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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咳,昨天今天一大堆的事情,所以很忙。”沈烈低声的哄着。唐艳的声音很冷,毫不在意的道:“哦,我知道。哎,阿烈,那个女警察和你很熟悉了吧?”
“不,不熟悉啊。”沈烈赶紧遮掩:“你人在哪儿呢?”
“我马上下班,不熟?哼,都到怀里了还不熟?你找我干嘛?你还找我干嘛?”
“呃,你在哪儿上班的?我去带你。”沈烈忽然头大,真的想不起来,她到底在哪儿上班的了。这句话彻底的让唐艳暴走了。
然后,沈烈一个人,买了点汉堡鸡翅。驱车回家。
上电梯。
单人房单人床。关上了门。颓废的躺了那里,手机在手边,无声无息的。沈烈狠狠的骂着:“要不就一起来,要不就一个也不来,当我什么啊?”
麻木的撕扯着,干脆关了手机。
沈烈坐在床边,随口吃了点东西,想了想翻身睡觉了。隔了玉器的戒指没有再能影响到他的睡眠,一直沉沉的到了晚上八点,沈烈醒来了。
这个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想睡觉到几点就准确的能按时醒来了?
试探着,他想着,是不是以后无须带手表了?
赶紧的翻身下床,去做了几组俯卧撑,洗漱了一番。冲洗完毕出来,沈烈的脑海里闪过了时间,八点二十一分,他虎似的扑到了床上去看时间。
时间,八点二十一分三秒。
有这样的事情?很自然的用德语咒骂了一声。沈烈再次躺了下去,灯光全部熄灭,拉开了窗帘,他慢慢的呼吸着,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城市的灯光映照下,天空呈现着斑斓,不见星月。
就这样等待着,坚决的不开机。一直这么躺着,想着自己的心思。想着那些梦,想着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沈烈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今晚他想把那里的东西取出来。白天走过天主教堂的时候,警方已经撤离了,但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一些惨事,现在人流稀少。
沈烈想赌一把。
时间指向了十二点。
翻身下床,穿上了轻底的板鞋,换上了休闲裤。拿起了之前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丢下的丝袜带着,还有一副手套。然后他把一切钥匙,手机全部丢下。一身黑色的沈烈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门,反锁上,把钥匙藏在了信箱底部。
从安全通道下来,电梯不坐,车也没有开。
出来后,就在小巷里窜着,十分钟后,他已经到了天主教堂的后墙处。
青苔在盛夏里,散着淡淡的腥味儿。空气的热流滚动着,墙头的草微微的摇晃,几片尖锐的玻璃闪着远处的灯光,沈烈能清楚的看到草头,蚊虫在萦绕。
后退了几步。沈烈拉下了丝袜,他的脚努力的蹬踏了下,手指准确的插着几片碎玻璃之间,一借力,轻易的翻过了二米多的围墙。落在了天主教堂的后院内。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呼吸。什么也逃不过沈烈现在灵敏的感觉。
放心大胆的闪到了边门处。侧耳谨慎的听了听,沈烈的双手板着门,一用力。胳膊上扭转起了青筋,还是那阵热流从地面到了腰到了手肘到了手指。门的枢纽发出咔嚓声。螺丝松动了,木制的门被风吹雨打,已经腐蚀不堪,吃不消这个怪胎的力气,轻松的被卸下了。
沈烈走了进去。
天主教堂的后门向内,是一条通道。建于民国时期的天主教堂,虽然在*的时候遭受过洗劫,但是石制的墙壁没有太多的损坏,八十年代开始了维修后,它有焕发了新春。
过道里,墙壁上,防古的廊灯黝黑的仿佛一只只贴墙而上的铁蟾蜍一般。让人看了心寒。
“这些诡异的玩意。”
沈烈低声的骂着,脚下不停的向前奔跑而去。绕过了一个弯就出现在了神像的身后。空旷的大厅右上角的房间,就是那个巴特等人丧命的地方。沈烈看了那个黑洞洞的门,虽然明知道里面没有人,却还是有点胆寒。咬牙切齿的,给自己鼓起了勇气,沈烈走到了第三排的椅子前,按着预定的位置看去。
那根铁腿内?
看着连了不下三米的长椅。沈烈把第一排拉开,第二排拉开,掀起了第三排。弯腰下去,侧翻在地的椅子下,支撑腿的底部长期在水磨石地面上,已经被摩的发亮。但是沈烈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从光泽度上判断来看,沈烈发现胖子所说的那根铁腿,底部很新。
沈烈怕夜长梦多,伸出了手在上面感觉了下,椅子下有螺丝旋着,横二道,竖一道的固定着外围的铁条。没有带工具的沈烈急了,干脆的发了野力,用力的踏着铁椅,先用力拽了几下铁艺,感觉了下面的松动。立即蹲身下去,用手指夹住了螺丝帽用力的扭动。
没有让他失望。没有被焊接上的螺丝松动了。手指被勒的生疼,但是还是坚持着把螺丝扭下了。铁棍被抽出。里面有东西在晃动着。
然后从另外一头,露了出来,沈烈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铁棍横起来。一只黑色的,比铁棍短一点的塑料棍甩了出来。沈烈小心翼翼的取出,这是一个“盒子”。盖子是旋转的。急速的把它转下,颠倒了下,从里面,出现在了沈烈手心的,是一卷纸。依稀的光线下,也就是沈烈的眼神能看到上面的一些文字。
不管了。立即按着原样装好。用一枚螺丝帽把铁棍的那头先堵住,沈烈赶紧的把周围放回了原样。
抓起了铁棍从原路返回。
周围,是死不一般的安静。沈烈飞快的走到了墙边,想掀起丝袜透口气,却忽然浑身一冷,他听到了外边墙周围,低沉的呼吸声,有四个人,不动的站在那里。
脑海里回忆起了之前来时的景象,沈烈一瞬间判断出了,这四个人是在等待着。
等自己的?
望远镜?狙击?沈烈头皮发麻了,还好自己带上了丝袜,偶尔的恶趣味挽救了自己将来的生活!
嗖。
突然的,他翻身向后,双腿急促的迈动着。要到了天主教堂后门的时候,却突然贴墙绕着,一瞬间转到了天主教堂的侧面,那面是一片斜坡,下面树木森森,一直抵达路边。沈烈二话不说,猛地发力,猴子似的窜过了墙头,砸进了树林,一阵扑哧扑哧的乱响。消失了。
外墙,四个等待着他自投罗网的警察郁闷的撤退了。监控着天主教堂的观察处,放下了望远镜,刘振咋舌,不知道那个妖孽是何方神圣。
树林处也有伏兵。但是刘振已经不报希望了。
果然频道里传来闷响,扑扑二声,刘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呼叫,里面传来了呻吟:“队长,跑了。太快了。”
“是谁?”刘振呆呆的想着。
沈烈那张脸眉宇里无法无天的气质,让他忽然的心头一动,那身形,不是很像吧?
沈烈一直在进步,他对现在身体的发力使用也越来越标准。而昨日下午时,他还没有这么到位。那个让大家印象深刻的背影,和刚刚那个妖孽,不是很相似。
刘振随即为自己的想法好笑了。
罗刚认识担保的,光明正大的解决了事情的。并且,身家清白,过去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他把沈烈丢了脑后。却不知道,错过了真相。
沈烈已经一路狂奔,窜过了小巷,丢了丝袜手套。藏着铁管,已经闪进了自己家的小区,还是*进的。然后转到了楼道边,直接从安全通道闪了进去,躲避了摄像镜头一路向上。
门关上,他的心终于放下了。
没有人能跟踪到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是自己。累的狗似的,做个贼也这么难,这世道真是哪行也艰难呀。
叹息着。
灯也不敢开。
就在客厅脱了光光的。
随即把旧日的这件套头衫玩命的撕扯成了碎片,又把长裤丢了滚筒洗衣机内,再把上楼之前,就脱下的板鞋用剪刀菜刀一顿折腾,割,扯,削,剁。
一阵乱折腾。
板鞋已经彻底分解了。沈烈直接把碎片丢了下水道,分五次,冲了个干净。
靠着敏锐的眼神,就连一点点落在了卫生间地板上的青苔,沈烈也细心的把它扫进了下水道,扯开了水龙头一顿喷。
一切罪证已经无影无踪。
终于能喘息了。点了香烟,长吸了一口,沈烈在房间里,摊开了那张纸。
他突然有点佩服自己,回来后居然能这么理智?进化了就是进化了。脑海里闪过了历代“熟人”,沈烈发现比起这些大人物,站在现代文明肩膀上的自己,干坏事扫尾的专业性上,比他们都强。
对此很自豪。
沈烈得瑟着低头看去。
这是个俗套的开头。
胖子自己写给自己,或者给其他人的遗书。而一般的这么写的人,总是没事情找抽形的。
这不,胖子不是死了么。
因为他说:
希望一辈子没有人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希望我有一天能亲手把这张纸毁灭。
然后他说:
戒指来自中国,据说拥有神奇的力量,得到它的人就能得到无以伦比的力量,和帮助。五千年来,有人成功有人失败,知道秘密的,几乎逃不过那巅峰之后,摔落谷底的下场。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在没有得到羊皮纸之前,不敢尝试,不敢去想。
沈烈屏住了呼吸,继续的看着。
纸张不大,下面已经没有几行了。
他的眼睛扫去。
胖子说:巴特在追杀我,他的家族是第三帝国的真正继承者……。
胖子的最后一行说:蚩尤眷顾
沈烈傻眼了,什么意思?什么蚩尤眷顾?蚩尤?魔神蚩尤?
想到这里,他赶紧的翻出了羊皮纸,仔细的看去,已经被无数双手磨平的羊皮纸上,依旧是些山势的起伏,还有一个点,东南西北的放向。周围,几道看不出意思的,好像水纹似的符号,在环绕着四周。
沈烈真的摸不着头绪了。
不过,胖子的这份信息里,还是说出了一些秘密。巴特,第三帝国,脑海里模糊的关于希特勒的记忆,让沈烈知道第三帝国内在权力分配,以及构造的一些秘密。
巴特,该是戈林家族的后代吧。长的很像!
元首上身的败类摸着下巴,据说纯种的德国人其实早就消失了,现在生活在德国土地上的,是土耳其后裔?名为日耳曼而已。据说是这样?本国历史一塌糊涂,世界史更是白痴到零的沈烈,仅仅记得,唐打的是突厥,突厥就是土耳其。
难道突厥人和汉人永远是对头?只不过二战的时候,那支后裔离开的太远,就在欧洲蹦跶了。是这样的?
沈烈这个白痴在想当然着。
然后自以为想明白了。感情和我们是世仇呀。干他!挖他的坟,偷他的宝贝去!就这么定了。
定下了这份雄心,沈烈回头翻起了那张羊皮纸,却无法理解,戒指和羊皮纸有什么关系,半途而知的他,根本不知道戒指真正的渊源,他又没有窃取希特勒所有的记忆,仅仅是一些片段,一些非常非常强烈记忆的片段而已。茫然着,沈烈颠倒的反复着。
武侠小说里说,烧,水,吐血一口抹了上去,就会有奇迹。
可是那只是小说,沈烈舍得不烧,水淋了之后没反应,吐血那太艰难了。神经大条的他想了半天,决定了,先不管了!
戒指。
摸了摸胸口的戒指,温热的,玉器藏温,戒指把那面玉牌熏的微微的发热着,却在胸口因为和身体的温差,反而带出了点清凉的感觉来。
想到无法在想。
沈烈躺了下去。
生活就是这样的。一分钟之前,你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
一次偶然的摔倒,却让自己的一切改变了。然后就得到了戒指,一场接着一场的梦,和今天的收获,让自己知道了太多。
可是这些,似乎对自己触手可及。
因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该在巅峰!
虚拟的抓了下拳头。沈烈双手放在了腹部,熄灭了电筒,闭起了眼睛。脑海里整理起了下一步。命运把他推倒了这个位置。人的好奇心和野心驱使着他。
他想走下去看看。
之所以答应罗刚,参加他的公司,是因为他的公司常常天南海北的走。上京地处经济发达地区,交通要道,从这里通向全国四面八方。
有了一个工作掩护,沈烈相信会有机会的。
只要那些,没有被人发现。
想着想着,脑海里,还不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将军的一招一式。
那一把怪异的陌刀,扬威着二军阵前。呼啸着带起了血雾,所向披靡。何等的威风?腿脚动了下,沈烈的呼吸越来越绵长。
眼睛闭起的他没有发现,戒指在努力挣扎似的,冒出了点光,可是随即却颓然的倒在玉牌上。
他,躲过了一劫!
而此时此刻。
他的楼下,有二个人影出现了。刘振仰望了下沈烈的家,低头检查了下汽车排气管的温度,触手处一阵冰凉。然后他走进了保安室。翻看起了今天晚上的纪录。
时间段从十一点,到之前。
沈烈没有出去的纪录。
屏幕上的时间回到了沈烈回家的一刻,刘振皱起了眉头看着他,颓废的低头看看手机,然后仰头在电梯里自言自语,唇语看,全是粗话。
然后出了电梯。回家了。
倒放。再看一次。没有异常。刘振想了想,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队长,查过了。”
“怎么?”
“沈烈的号码显示,关机之前,和,和罗莉,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通话的。然后再没有任何通话,就关机了。”
刘振舔了下嘴唇:“另外一个女人叫什么?”
“叫唐艳。调查了下,身份证号码是……今年二十二岁,家在……。”
信息里,报告着唐艳是本地人,身家清白。
刘振长叹了口气:“知道了,沈烈打电话给其他女人的事情,不要告诉罗莉。别多嘴。恩。好,就这样。”站了起来,刘振走出了门。
出了小区,一个人坐回了车里,掏出了手机:“罗主任。沈烈目前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今天他打电话给罗莉后,没有出门。不过,他同时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是叫唐艳吧?”
“是的。”
“恩,其他没有情况的话,就没什么了。沈烈这个年轻人,我很看好。他不该有问题的。那么你想想,今天是谁呢?要不,这样,我明天大早再试探沈烈一次。”
“罗主任你的意思是说?”
“不错。先这样吧。”罗刚放下了电话,沉思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和罗莉说才好。
5回 罗刚
心里藏着心思。
低头坐在那里。罗刚在耐心的劝着她:“罗莉。我想,你还是去看一下吧。行不行?”
“为什么怀疑他?就因为他身手好?可是你们看那个录像上的画面,那是沈烈么?根本就不像。”罗莉不满的说着。
大声的说,掩饰着自己心底的一点疑惑和担心。
到底是不是沈烈?
罗刚皱着眉头看着她扬起的脸,叹了口气:“我知道、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要你这样做,也是为你好。罗莉,假如沈烈不是那个人,这不是好事情么?有什么比你亲眼看到,更……?”
“姐夫,我去叫他出来,你们派人悄悄的进去吧,不然我也不方便当面查呀,那,那像个什么样子。刘队想的出来呢,谁帮他洗衣服。”罗莉撅起了嘴。
罗刚失笑到:“好,好。那等再过会,就去行不?”
“恩。他关机呢。”罗莉突然又扭捏了。罗刚也不想再和她废话了,手一摆:“行了!敲门。我送你到楼下。”
而沈烈这个时候,正在发呆。
想睡还是没有睡着。眼看已经四点多了,索性的还是爬了起来,低头想了想,走到了卫生间里,按下了洗衣机按钮。抹了把脸。
回到房间,把羊皮纸,和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抓在手上,四处看着。
歪着头想想,还是叠了起来,塞了自己的钱包内。只有放在身上,是最安全的。铁棍抓在手里,沈烈四处看看,觉得放在家里并不安全,仔细检查后,反正已经没有什么了,干脆的,沈烈悄悄打开了门,直接窜上了楼顶,把铁棍先藏到了边角。然后回到家,点上烟,打开了电脑,突发奇想的,按下了搜索。卫星地图把德国的全貌展现了眼前。
谷歌地图在翻转着,然后经纬度交叉锁定着。沈烈的手飞快的动着,沿着德国境内的山脉游走。脑海里早就刻画下了羊皮纸上的走势。
却一无所获。
沈烈也不颓废,羊皮纸年代久远,也许是更早的时期的呢?那么就是在中国了?
地球滚动着,中国的土地出现了。
上北下南。从最东边开始检查着。沈烈不在意费这么点时间和功夫,反之闲着也是闲着。一道道山脉,地势划过眼前。沈烈的手忽然停下了。
襄樊武库!
自己的记忆里,依稀的记得那里的一切。那大山深处,埋藏着一个汉人王朝最后的血气。
该没有被人发觉,因为至今没有报道。
对了,沈烈脑筋一动,手指飞快的翻滚着。传说到今天都没有被发现的成吉思汗陵!蒙哥不知道谁知道?十字准心对准了贝加尔湖的中心。世人传说万马踏过草原,年复一年日过一日,一切终于成了泡影。可是却没有人能想到,作为蒙古人的铁木真晚年的信仰,和那种人间巅峰的王者,对更高层次的唯一追求,所谓长生!
纵然今生不能了,也要留下“复活”的机会。
沈烈微笑着,想着这些“回忆。”手指再转动,反正这些地方迟早要去的。
卫生间里叮一声。
是衣裤被洗干净烘干了。沈烈站了起来向着那边走去,取出了衣裤,拍了拍,用架子放好。刚刚要回头,却听到了电梯的响动。
他贴门听去,脚步声正向着这里。沈烈皱起了眉头。好像是罗莉?那轻微的呼吸?
“也不知道家里藏着哪个女人呢。哼。”罗莉在嘀嘀咕咕着。
沈烈嘴巴咧开了,怎么这么酸?但是下一秒他却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