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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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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呀,快带我母子们逃出去吧!”
  接着是都民原的声音,和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不一样了,有些发颤:
  “贼锋正盛,怕是逃不脱了!”
  女人呜呜地哭泣不止。王大明忍不住喊了一声:
  “都大人!”
  “哎哎!是王钤辖?”都民原连忙从屋里走出来,一只手还在抹眼角儿,看样子他刚才也陪着夫人哭得不善。
  “都大人,末将登城看过了。贼众虽多,散乱不堪,没什么可怕。都大人加意安抚州民,击贼的事儿,交给末将就是了!”
  “哦,州民?对对,安抚州民!”都民原如同大梦方醒。刚才和王大明分手时,他什么也没顾上,径直跑回家里来了。此时听王大明说他去杀贼,这才定住了神,想起安抚百姓这个茬儿。“好!本州这就交代诸曹参军在城里张贴告示!”
  太阳开始偏西,王大明再次登楼瞭望,见城下的义军士卒或在起火饮饭,或在夯扎营帐,乱哄哄的全无章法。他急速下了城,朝集结在城门内的士卒们说道:
  “分成两队,把贼寇冲成三截,让他们首尾难顾。凡能杀的,统统杀死!”
  “钤辖大人放心,管叫贼党有来无回!”几个军校齐声答道。
  王大明朝军校挥挥手:“出城!”
  王小波的队伍把营地扎在北门外,一字排开。正中一顶军帐里,王小波、李顺和牟进正在商议如何攻城。
  “去年九月我刚刚来过眉州,西城护城河修得很窄。照我的意思,咱们先攻西城!”杨广率先开口说道。
  “眉州可不比青神县,城里有不少军队呢!”李顺持谨慎态度说了一句,又瞅瞅牟进:“军师的意思呢?”
  牟进一直在考虑如何攻城,但眼下一无云梯,二无炮车,三无硬弩长弓,攻城的确很不容易。沉思片刻,说道:
  “牟某分析,眉州有军队也不会多,见我人多势众,未必敢出城。我意以为不妨采取围困之策,慢慢寻找机会。”
  “那不行!”杨广当即反对道。“万一朝廷派官兵来救眉州,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杨将军说得有理!”王小波也觉得长围不是办法,但又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一时间众人哑然。正不知如何时,一个汉子跑进帐来大叫道:
  “不好了,官兵杀出城了!”
  几个人争先奔出军帐,见眉州城里果然杀出两队兵马,铠甲刀枪在夕阳下闪着晶光,狂喊着朝义军大营奔杀过来。
  “快!快整军迎敌!”王小波大吼一声。李顺、杨广等人纷纷跑开,王小波和牟进迅速骑上马指挥迎敌,无奈这些没经过训练的士兵们听说官军来杀,慌乱起来,尽管李顺等人狂呼乱吼,还是迟迟不能成列。眼看王大明等飞马冲了过来,不少义兵不敢抵抗,丢下锄头镐头纷纷逃窜,李顺勉强整好从彭山带来的子弟兵,列成长队迎击官军。子弟兵也有些骑马持刀的,但刚刚弃农为军,不习战法,经不得王大明一阵冲杀,顿时人仰马翻,其余一两万人瞬间被切成了好几块。王小波手执一柄长刀,与牟进夹马迎到王大明面前,吼道:
  

第三十三回 寇枢密屈遭贬谪(3)
“下马投降,饶你性命!”
  王大明大笑道:“无知草寇,也敢出此狂言!”说罢一枪刺来,王小波用刀一挡,回手又是一刀,幸亏王大明躲闪及时,否则凭这一刀的力气,真会把王大明拦腰砍断!王大明勒马退了数步,见后面又拥上一股士卒,于是重整衣甲,冲到王小波马前,与王小波、牟进大战起来。此时官军越战越勇,义军被砍倒挑翻的越积越多。牟进将王大明击退后,冲王小波喊道:
  “大将军,不能恋战,快快传令后撤数里!”
  王小波见义军已然溃散,大叫一声:“天丧我也!”拨转马头朝后退去。牟进赶过去劝道:“大将军不必气馁,退兵只是避其锋芒而已,不可言败!”说着拍马奋蹄前后高喊:“勇士们,后退十里!”
  这场鏖战一直持续到天黑。王大明见义军退去,也不追赶,命军士击鼓收兵,回到城里。义军丢下上百具尸体,退到了眉州以南的石佛镇。一路上有哭的,有骂娘的,也有吓破胆想溜号的。牟进见军心渐散,凑近王小波说道:
  “当今之时,气可鼓不可泄,一旦解体,将士们谁也活不成!大将军,停下士伍,劳军鼓气吧!”
  “军师所言极是!”李顺从旁插嘴。
  王小波勒住马缰,迟疑片刻,吩咐李顺道:
  “传大将军令,原地停下!”
  士卒们不再成伍,一圈又一圈地把王小波、牟进等人围在中央,几千双眼睛投向他们的大将军。月光很暗,王小波身旁的士兵们燃着几十枝火把,明如白昼。
  “我的好弟兄们,我的父老乡亲们!人生天地间,七尺男儿身,打一个败仗就害怕了?就想散伙了?就想回家搂老婆抱孩子去了?我告诉你们:如今咱们都是反贼,只要一散伙,官府会把我们都杀了,一个也不会剩下!与其那么屈死,何不团结一心和官府斗,斗他个天翻地覆,打出一片新天地来,让咱老婆孩子、老爹老娘都过上好日子,不好吗?”
  牟进接着说道:“弟兄们,我牟进是打过仗立过功的人,是彭山县的主簿官,不缺吃不缺喝,如果再巴结巴结官府老爷,兴许也能升个县令。可我为什么扔下老婆孩子跟着王大将军出生入死?我是看着弟兄们一年到头缺衣少食,累死累活,老爹老娘死了,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我心里难受啊!我一心想和弟兄们、乡亲们一道,重新打出个大蜀国来,到那个时候,你们都是功臣,都是公卿将相!咱们一定得坚持下去,绝不能灰心丧气。今天吃个败仗没啥,胜败乃兵家常事嘛!我刚才和王大将军商量过了,咱们先回青神去,到熊耳山、北界山扎下根,打造器甲,以利再战!弟兄们,鼓起勇气来!”
  牟进出的这个主意,不仅留住了义军士卒,而且为义军的发展壮大、转危为安确立了一条正确之路。义军从石佛镇回到青神后,将一半的军队和粮米转移到县西的熊耳、北界山中,利用那里的竹木资源,打造战车、云梯,制作炮弩和竹箭;另一半军队留在青神县,习练刺杀格斗,天稍暖和时,又派人到西番去置办军马,几个月后,义军数量不减反增,扩大到三四万人。与此同时,眉州知州都民原跑到成都,将王小波等人造反的事报告了成都知府吴元载和转运使樊若水。这吴元载是从秦州调任成都的,他是军人出身,所以在成都这几年里,动不动就抓人杀人,成都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按吴元载的意见,发支大军把王小波剿灭算了,可樊若水却认为几个草寇杀人放火,值不得小题大做。况且眉州钤辖王大明已把贼寇赶到山里去了,再派几个人到彭山和青神收拾收拾残局也就罢了,免得闹到朝廷知晓,得不偿失。吴元载摸不清王小波义军现在还有多大余势,不便张皇,于是顺水推舟,派了两个人分别去任彭山和青神两县的县令。派到彭山的那一个啥事儿也没碰见,青神新县令刚进县城不到一个月,便又被义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了。至此为止,王小波等人还没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成都知府吴元载和转运使樊若水也没有及时把此事上奏朝廷。樊若水一直觉得几个蟊贼不会掀起什么大浪,根本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吴元载却另有所想,尤其是新派去担任青神县令的人又死于非命,越来越感到心神不定,想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草拟了一分请求致仕的奏本,说自己年老体衰,任期也满了,希望朝廷再派能吏前来继任。为防万一,他在奏本里把王小波连杀三个县令、如今藏匿不出的事轻描淡写地带了几笔。之所以要这样做,是担心万一王小波再折腾起来,自己不至于落个隐瞒不报的罪名。这封奏本不久便传到了赵光义手里,和此奏一同递上来的,还有宰相李昉和张齐贤联名上奏的待罪表。宋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有天灾人祸,便被认为是阴阳失和,而宰相职在燮理阴阳,阴阳失了和,不就是咎在宰相了吗?今年自春至夏,两浙、淮南、京东、河北大面积干旱,西北地区也久旱不雨,所以逃到地斤泽的那个西夏李继迁趁乱纠集亡命,时常侵掠西北村寨,搅得秦州以西人心惶惶,为此,赵光义派了河北名将李继隆前去征剿。
  此时新任枢密副使寇准奏事刚完,赵光义把吴元载的辞呈粗粗看了两眼,笑道:
  “刚才是李昉和张齐贤待罪求退,如今成都知府吴元载也请求退养。唉,朕这些大臣,比太祖朝差多了,一个个光想做太平官儿,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想缩脖子,难道要让朕躬自亲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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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寇枢密屈遭贬谪(4)
“川中又有什么风吹草动了?”寇准问道。
  “嗨,几个草贼闹事,据吴元载说,还杀了几个县令。朕知道吴元载能力有限,所以又派樊若水去整饬吏风,看来效果也不大。这个樊若水,怕是要辜负朕对他的信任了!”
  寇准听得不对味儿,说道:“陛下,能杀大朝县令的还能算是草贼吗?以臣估计,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朕以为还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吴元载是不能再干了。寇爱卿,川蜀易乱之地,你看再派谁去更好呢?”
  寇准略略思忖,奏道:“现任封驳司的张咏堪称干吏,且知大体,不务细碎。此人担任湖北转运使的时候,奏罢了归、峡两州的水递旧习,不但为朝廷节省了大量的物资粮米,还免除了两州百姓不该承担的额外劳役,大受百姓拥戴。陛下还记得张永德知并州的事吗?小校犯法,张永德抽了他几鞭子,那小校竟然给朝廷上书,说张永德虐待军士。此奏落在张咏手里,他力保张永德,认为皇上既然把一路军政交给张永德,就该树立维护他的威信,倘若以一小校而治主帅之罪,日后沿袭成习,主帅一个个都没了威严,还怎么带兵打仗?臣以为此人是个能为陛下安定一方的良材!”
  “张咏?朕记得此人,是个山东汉子!”赵光义问寇准。“他是哪年的进士?”
  “太平兴国五年乙科中第。”
  “太平兴国五年。”赵光?##攀种竿匪愕馈!爸两褚灿惺母瞿晖妨恕!彼哉庞轿粗每煞瘢治士茏嫉溃骸叭缃窨铣甲叩貌畈欢嗔耍馨湟晕陆康敝校褂兴羁晌危俊?/p》“陛下容臣直言。”寇准爽然奏道。“臣以为老臣有当用者,也有不当用者;新进之士亦然。譬如李昉和张齐贤,一老臣一后进,都未见其治国之效。还有枢密副使张逊,虽然是陛下当晋王时的旧僚,但此人心胸狭隘,妒贤嫉能。臣以为这种人在朝,甚妨贤人之路。倒是从江南过来的那个张洎,二十年来孜孜王事,无怨无悔,臣以为此人可以大用。”
  赵光义对寇准直言不讳的性格十分欣赏。此人奏事从不藏着掖着,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只是有时过于固执,甚至固执得有点儿霸道,嗨,人无完人嘛!他说李昉、张齐贤无所作为,甚至骂张逊是小人,都在意料之中。没想到他居然会举荐张洎,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寇准这么说当然有他的用意:张逊是刚从广南调回京师的,因为此人从开宝末年就跟在赵光义身边,为了酬其劳苦,赵光义把他安在寇准之下当了个枢密副使。不料张逊以老臣自居,又自以为是晋王府旧僚,在寇准面前甚为倨傲。那张洎却恰好相反,年纪比寇准大,又曾担任过南唐宰相,可是每次见了寇准,都是和颜悦色,毕恭毕敬。有时候两人共同议事,张洎从来都是让寇准先说,自己随声附和。寇准年轻气盛,朝官或对他敬而远之,或敢于与他强辩,为此寇准感到很不开心,所以想借重张洎这个老臣增重自己。这一层心思,赵光义怎么能知道?
  天色尚早,寇准出了宫门,骑马回家。走到半路,正碰上枢密院几个属吏在街上闲逛,一个是杨琼,就是柴禹锡接替宋偓掌管禁军时带头反对柴禹锡,反倒被柴禹锡加官一等的那个军校。前年柴禹锡从潞州知州调任枢密使时,把他要到枢密院做了个孔目官;另一个是杨崇勋,就是张齐贤与侯莫陈利用较劲儿时到侯莫陈府里侦视,又帮着崔仁冀把侯莫陈利用拿到刑部的那个年轻人;再一个是和杨琼一同被柴禹锡加官的禁军军校王荣,此人曾因与赵廷美谋反案有染被流放海岛,赵普死后,柴禹锡把他召回来,也安排在枢密院。三个人见到寇准,一同围上行礼:
  “寇枢密!”
  寇准正欲答话,不料从路边蹿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愣头愣脑地拦在寇准马前,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大声呼道:
  “万岁爷,万岁爷,小人有冤枉啊,万岁爷要给小人做主啊!”
  众人再也料想不到一个乞丐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喊出这样的疯话来,一时间都愣住了。寇准下马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小人姓袁,小人的父亲蒙冤而死,万岁爷千万要给小人做主啊!”乞丐磕头如捣蒜,又哭又喊,惹得街上行人都围过来驻足观看。
  “大胆狂徒!”寇准大喝一声。“岂敢拦住本使的路胡言乱语!”
  杨崇勋狠狠地踢了乞丐一脚,骂道:
  “臭疯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枢密寇大人,不是万岁爷!你知罪吗?”
  乞丐被踹得满地乱滚,双手捂住肮脏的脸继续哭诉。杨崇勋还要踢他,被杨琼拉住:
  “兄弟,别跟疯子一般见识!”
  杨崇勋气哼哼地朝乞丐吼道:“还不快滚,小心摘了你的狗头!”
  一旁看热闹的人见状纷纷躲闪,有几个好心的把乞丐拽到一边,乱哄哄地把他拖走了。杨崇勋来到寇准面前,问道:“寇大人没受惊吧?”
  寇准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本使猜想他大概是户部判官袁廓的儿子,不是疯子。”
  “管他袁廓方廓的,都是陈年老账了。我们送寇大人回府吧!”杨崇勋说着,便来扶寇准上马。寇准朝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尽管耍,本使自会回去。”这本是件很偶然的事,不料两天之后,赵光义宣寇准进殿。寇准匆匆赶到凉阁,只见张逊先已在场,心里老大不快。赵光义手里掂着个奏折,直截了当地问寇准道:
  

第三十三回 寇枢密屈遭贬谪(5)
“有人状告你在路上接受万岁之称,可有此事?”
  寇准一听,睖起眼睛瞅着张逊,问道:“是你告本使的?”
  “正是。寇大人,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什么罪也不是!本使倒要问你张逊一个诬告大臣之罪!”寇准厉声斥责道。
  “寇大人好厉害呀!”张逊冷冷笑着与寇准对视,毫不示弱。“半个汴京城的人都在传扬此事,寇大人不思认罪,倒要问我诬陷之罪,岂不是黑白颠倒吗?寇大人,陛下面前,你敢说你没有受万岁之拜吗?”
  张逊是怎么知道的?不用说,一定是杨琼、杨崇勋和王荣三人之中有人把前天乞丐拦马之事告诉了他。究竟会是谁呢?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这个无耻的小人!嗨,先不用想那些,还是先来对付张逊吧。此人明知是街头乞丐胡乱叫的,却非要强调自己受了万岁之呼,这不分明是在激怒皇上吗?因为皇上的至尊,是绝不能容许任何人有丝毫僭越的,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怒视着张逊说道:
  “张大人,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倾轧大臣,不觉得荒唐吗?”
  “寇卿,朕只问你有没有此事?”
  寇准垂头拱手奏道:“禀奏陛下,前日臣在街市上走,正巧碰上枢密院几个僚属,彼此寒暄之时,突然蹿出一个乞丐,自称姓袁,臣猜想十有###是袁廓之子,贸然喊臣万岁。臣当即斥责于他。后来杨崇勋怒斥将他打走。此事有杨崇勋、王荣和杨琼可证!”
  “杨崇勋尚有此勇,寇卿为何泰然受之?”赵光义显然不高兴了。“袁廓之子?哼,他是怪朕错杀了他父亲,故而恨朕,想找个新万岁替他父亲伸冤报仇吧!”
  寇准又急又气,急的是皇上怎么像个孩子一样敏感,气的是张逊小题大做,添油加醋,把皇上激怒到这个地步。他指着张逊的鼻子骂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张逊不理他,拱手施礼,对赵光义说:“陛下,臣以为寇准死罪!”
  “死罪倒够不上……”
  “就是死罪!如此犯上还不该是死罪吗?”张逊竟然打断了赵光义的话。这下子赵光义真的恼怒了,霍地站起来,把手里的奏折狠狠往地上一摔,吼道:
  “想想你们的身分,再看看你们这副嘴脸,竟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一个开口就骂,一个连朕的话都不让说完!滚,都给朕滚出去!”
  两个人谁也没动。赵光义高声大叫:“阎承翰!”
  阎承翰匆匆进阁。“陛下!”
  “把张洎宣进来,让他立即草拟贬谪诏书!”
  “是是!”阎承翰频频点头,见赵光义已是盛怒,趋到寇准和张逊面前低声说道:“还不谢罪!”
  两人同时跪地,赵光义猛一摆手:“都滚出去,朕不想再听你们胡言乱语!”
  片刻之后,张洎来到凉阁。就在这片刻之间,赵光义的气已经消了一些:一个疯子乱喊万岁,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乍听张逊一说,确实有点儿神经过敏了。后来寇准一解释,本来可以烟消云散,怎奈两个人针尖对麦芒,毫不相让,竟在自己面前吵嚷起来。这像什么话?这真比疯子喊寇准万岁爷更让自己难以忍受!唉,近来究竟是怎么了?后宫里哪个女人背着自己说句话,也感到像在指责自己犯过大罪,弄不好夜里又要做噩梦;大臣们有一句提到“太祖皇帝在位时”,也像被蝎子蜇了一样,不由得会闪过赵德昭、赵德芳两张尚显稚嫩的脸对自己怒目而视,甚至身边还会响起皇兄驾崩之前骂自己的那些话!但凡遇到这种时候,他总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旦平静下来,他就会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再杀人了!千万不要轻易贬责谁了!此时此刻也是如此,若按刚才恼怒时的心态,非要把寇、张两个人贬到岭南不罢休,稍一冷静,又觉得天下本无事,自取烦扰罢了。不过既然宣了张洎,就无法改口,只能贬他们了,要不然还叫什么金口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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