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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严重,前者戊戌年变法亦被太后所废,如此反复折腾,自然不如日本,此其一也;日本兴办厂矿多是商人、乡绅所办,不似我国都是官办或官督商办,前者可以厉行节约、获利颇丰,而后者则铺张浪费,更兼大小官员贪污舞弊,所办企业无一不亏空,徒糜金钱而已,此其二也;日本广推文明开化,竭力学习西国文化科技,天皇甚至亲自吃西餐以作表率,我国虽也学西方,但固执于‘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朝野上下除少数有识之士外,均泥古不化,依然视西方科学为奇技淫巧,所学三十年依然裹足不前,此其三也;日本天皇为兴办海军,毅然将三餐省为两顿,大小臣民纷纷仿效、捐助军费,然则我国太后万寿庆典耗银数千万,更甚者,挪用海军军费兴建颐和园,此其四也;如此这般还有很多,我国安得不败?”秦时竹滔滔不绝地发表了高见。
“甲午之败皆因李鸿章无能,《马关条约》也是他丧权辱国弄出来的。”冯监生还是不服气,不过转移了矛盾。
“李鸿章之才确实不如日相伊藤博文、德相俾斯麦等,但举凡我国人物,洞察世情、开眼世界、精通洋务者确实为数不多,李勉强可算一个,除李之外,张之洞、刘坤一、袁世凯也可独当一面。刚毅、徐桐之流昏庸无能,翁同和清谈误国,荣禄、裕禄更只配看家护院。人才凋敝非一日也,如何能成大事。言李鸿章卖国求荣也好、丧权辱国也罢,城下之盟,不得已而为之,弱国无外交耳。”秦时竹拿出了历史学博士的看家本领。
“高论,高论,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我敬复生一杯。”沈麒昌震惊不已,这个后生居然有此见识,莫非自己真的老了。
“说得好,说得好!”原来是沈小姐在说,“爹,你都考了人家两个了,让我也考秦大哥一个如何?”
“蓉儿,不许胡闹,我们在商量大事。”沈麒昌没想到女儿居然也要出题。
“不碍事,不碍事,沈小姐想考什么,但说无妨。秦某才浅识薄,让你见笑了。”嘴里这么说,秦时竹心里暗暗叫苦,不知这个大小姐会问出什么来。
“我听别人说秦大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先把大帽子给秦时竹扣上,“小女子就出个文的吧,窗外飞雪飘飘,就以雪为题咏一首小诗吧。”
“不会吧,这么高难度,以前自己也曾雅兴大发,写过几首涂鸦之作,但真要登大雅之堂,恐怕不济。怎么办呢?”秦时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复生,我这女儿调皮惯了,别介意。”沈麒昌怕秦时竹脸上挂不住,赶紧出来打圆场。
“没事,没事,我已经有了。”秦时竹马上就一脸胸有成竹地念了起来: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腊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好词,好词啊,尤其是最末那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直抒胸襟,真是豪情万丈啊。”冯监生毕竟文学功底深厚。
“秦大哥真是大手笔,让小女子见识了,我敬你一杯。”沈蓉深深折服于词的意境,这秦时竹果然非同凡响,一股仰慕之意油然而生,连自己都搞不清是为什么。
秦时竹在旁边连连谦虚,又是一饮而尽,心里却暗叫侥幸:幸亏毛主席您老人家留下这锦绣篇章,秦某不才,先借用了,反正您现在也不过八岁的光景,不会告我侵权的吧。
“复生啊,今天请你来是有一要事相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沈麒昌开始转入正题了。
“先生客气了,有什么事直说无妨,秦某洗耳恭听。”
“如今兵荒马乱,土匪成群,我欲兴办团练久矣,奈何势单力薄,有力不从心之感,听说复生兴义军、保家园、护百姓,声势浩大,想请义军也保护太平镇百姓,还望复生不要推辞啊。”沈麒昌说得还比较诚恳。
“这是义军份内之事,我等必然全力以赴。”
“那在太平镇上成立团练如何,所有官长一律由义军担任,我还有家丁70余人,也编入麾下,听候调遣。”沈麒昌把他的方案提了出来。
“如此甚好,只是沈先生深孚众望,担任这团练正使一职最为合适,我资历浅薄,还要(尚需)您多指点抬举。”秦时竹有心推辞。
“不敢当,不敢当,复生少年英雄,前途无量,这正使一职还是由你做比较合适,我适合在一旁提供意见、帮助解决粮饷。”沈麒昌连忙推辞。
“沈先生不必客气,这团练若是能以先生名义成立,自然四方信服,为长远计,还请先生不辞辛劳,担任正使。”结果,双方你谦我让,最后还是由沈麒昌做了正使,秦时竹做了副使,下面编制不变,家丁也编入团练,仍由原来的拳师马瑞风统一管理。
“粮饷方面复生可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出多少资助?”沈麒昌当了团练正使,当然要有所表示。
“按成立团练后的规模,一年需要粮饷大约三万余两,已有二十多个村接受了我们保护,每年按每亩两钱银子提供资助,共两万余两,目前缺口一万两。”秦时竹实话实说。
“我家也有田近万亩,如此也要提供保护费两千两,剩下的窟窿我也想办法补上。”说完,沈麒昌看着王掌柜和李掌柜他们。
那边商量了一下说:“我们原本每年资助一千两给家丁,现在情愿再翻一番,每人出两千两,不过,希望团练的粮食和衣服能从我们两家这购买。”“那我也捐助五百两吧。”冯监生没有太多的产业。
“那剩下的缺口能由镇上其他商家填上那是最好,没有的话,都由我承担了吧。”沈麒昌给大家吃了定心丸。
“沈先生为人慷慨仗义,晚生佩服,三天后正式成立团练如何?”
“好!都由我准备好,一定办一个隆重的成立大会。”沈麒昌还是很注意形象工程的。
回到了山上,秦时竹有点喝多了,感觉头重脚轻,只想早点睡觉,但兄弟们几个还不放过他:
“老大,你今天很吹嘛,敢把毛主席的词说成是自己的。哈哈哈,我当时差点笑出来。”葛洪义第一个揭发。
“就是,还盯着人家沈小姐看了好一会儿,不会这么快就动心了吧?”陆尚荣也调侃他。
“我要不把毛主席搬出来,凭我那点文学功底,怎么震得住她,那样咱们哥几个的面子不就没了?”秦时竹还要狡辩。
“算啦,算啦,毛主席现在反正还小,不会和你计较的。不过那沈小姐长得确实漂亮,而且也没定亲,老大,我看你把她娶过来吧,人财两得啊。”葛洪义的话引得大家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乱说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秦时竹心里有点喜欢沈蓉,但嘴上还是很强硬:(,)“何况我们还没干出名堂来呢?”
“大哥老叫我们抓紧,自己却这般模样,真是对人‘马列主义’,对己‘自由主义’。”夏海燕抓住机会挤兑。
“就是,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队伍着想啊?有这样一个岳父,以后办事方便多了,少奋斗十年啊!”周羽倒是实用主义。
“好了,好了。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倒讨论得挺欢,你们要喜欢,你们去啊!”秦时竹还死要面子。
“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沈小姐爱的是你的才,那卖弄毛主席诗词的水平我们也还达不到啊!”夏海强嬉皮笑脸的说……
“报告,何先生赴山东采购机器已经完毕,十天后到达营口港,特命我提前来汇报,请秦统领安排接应。”原来是随同何峰去山东的其中一人先回来报告了。
“很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我会安排接应的。”一见来了正事,秦时竹抓住机会转移视线,“小羽,海强,你们带领一个步兵连,准备运输工具,等团练成立大会开完后,和李春福的骑兵连一起前去接应,要确保万无一失。”
在另外一头,沈麒昌和老婆已经双双躺下了,但都还没有睡意:
“老爷,我看蓉儿晚上不对劲,那个秦时竹走后,她坐在书桌边好一阵子,就呆呆地看着一首诗,时不时还笑,平日里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到底怎么啦?”沈夫人对女儿的反常表现迷惑不解。
“那诗好像就是吃饭的时候,秦时竹那后生在蓉儿的要求下写的,本来我以为她又要刁难人家,谁知那秦时竹还真有两下子,做的诗谁都说好,又大气,所以蓉儿后来写了下来在那细细品味呢。”沈麒昌把事情解释给老婆听。
“那也不会看这么久,都一个时辰还不止,我催她睡觉都不情不愿,你说蓉儿会不会是喜欢上这秦时竹啊?”沈夫人有女人的直觉。
“那也说不准,这后生文韬武略样样在行,长得又是一付文质彬彬的样子,说不定蓉儿还真看上了他。”沈麒昌被老婆这么一提醒,倒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蓉儿看上了他?这可不容易,咱们女儿眼光可高着呢,多少官宦人家、富豪大户前来提亲,她没一个看得上眼,这次要真是看上了,老爷你可不能再放过了哦!”沈夫人也是为女儿的婚事着急。
“知道,知道。不过还是要慎重,容我再好好观察,问问人家有没有娶亲;蓉儿那,你也别点破,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包你有个好女婿。”沈麒昌善于宽慰老婆。
“那就好。”沈夫人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要不抓紧啊,看你以后靠谁养老?”说完,挑灭了灯沉沉睡去……
本文由铁血读书首发
第十节 开矿
团练的成立大会开得很成功,沈麒昌唯恐规模不够大,遍发英雄帖,在全镇大摆宴席,晚上还请来了戏班子唱戏,实实在在地把这出戏唱足了,也使得大部分百姓认为这团练是他弄起来的,让他好不得意。秦时竹他们倒不和他计较这个,沈麒昌爱名声是出了名的,说来也怪,还真有不少人买他的帐,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接洽,把沈麒昌忙得是不亦乐乎。才几天的功夫,又有十多个村愿意接受保护,这一进帐又是每年###千两银子,来投奔团练队伍的那就更多了,大部分是附近农民,也有一部分是散匪和以前溃散的兵勇,团练规模如同吹气球一样急剧扩大。团练被分成了三块,一块是新兵,由陆尚荣和几个连、排长带领依然在遇罗山上训练;一块是驻兵,由杜金德带领每天四处巡逻,扛着‘太平团练’的大旗,甭提多威风了;还有一块就是由周羽和夏海强带领的护兵,目标就是营口港那边刚买回来的机器和设备,骑兵连也跟着行动,提供掩护。
12月19日,按约定的时间,接应队伍终于和何峰接上了头:
“老何,可想死我们了。你这一跑就是两个月,现在总算是回来了,不会趁机溜去德国了吧?”夏海强兴奋地叫了起来。
“呵呵,我也惦记着大家呢。”何峰明显瘦了许多,“有些设备青岛没有,我通过洋行订货,等货齐了才回来的,所以耽搁了。真要去德国呀,说不定你们得半年见不到我啦!不过,德国没去,德国人我倒带回来几个。”
“这个是威廉,这位是莱茵哈特,还有一个叫穆勒,他们都是在山东工作的技师;我想,开工厂光有设备不行,还得有人操作啊。”何峰向大家一一介绍了跟在后面的洋人。
“那老何,我们赶紧走吧,大哥他们还等着呢。运输车辆我们都预备下了,这可是在镇上找了四十多个工匠,用七天七夜赶出来的,听老大说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周羽可没光顾着寒暄。
于是,浩浩荡荡的一串人流押着机器向太平镇进发,所幸的是,由于押运武力的强大,也没有什么土匪出来骚扰,三天后便顺利回到镇上。到了镇上,已是傍晚时分,刚回到新住处,就看见郭静那小丫头在屋里收拾。
“何大哥,你回来啦!”郭静兴奋得叫出声来,毕竟两个多月没见了,“大哥,你瘦了,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呆会我熬鸡汤给你喝。”
“还好,小静,我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山上不住了吗?”
“对啊,以后你就住这里吧,我都帮你收拾好了。”然后她把打李风成、太平团练等事简要地告诉了何峰。
“真想不到我才出去两个月,咱们发展这么快,我真是高兴啊。”
“老何,走走走,吃饭去。”秦时竹推门进来了,突然发现郭静也在,“郭静啊,今天沈先生给你何大哥接风洗尘,等会我和他一起去吃饭,你呀,就在屋里收拾收拾,等明天他有空了,慢慢和他聊,我保证没人打扰你们。”
“那我明天再来好了,何大哥吃饭去吧。”被看穿了心思,郭静脸一红,就象个受惊的小兔一样跑了。
“哈哈,老何,你可不能再麻木不仁啦!不要辜负小静哦!”秦时竹不怀好意地笑。
“去去去,又来这个。赶紧带我吃饭去,在外面两个月,都没吃顿象样的,今儿个一定要补回来。哦,对了,把那几个德国人也一起带去吧。”
沈麒昌家又是摆了满满一桌,主要就是沈家三口、何峰和三个德国人,秦时竹算是作陪。
“何先生辛苦了,早就仰慕大名,今日方才得见,我先敬你一杯。”沈麒昌心想秦时竹这几个人还真不简单,连洋人都指使得动。
何峰先叽哩咕噜的将话翻译给三德国人听,然后说:“沈先生客气了,办团练一事要不是您出面,现在定无如此气候。我这次请了三个德国技师过来,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威廉是煤矿的技师,懂得开矿炼焦炭;莱茵哈特对机械最在行,摆弄那些机器、搞个面粉厂或榨油厂绝对没问题;穆勒学化工出身,我打算让他筹办肥皂厂、火柴厂等。这些都是赚钱的行当,要是办好了,可以大大地发一笔财,只是我们人生地不熟,那些工人、场地尚需沈先生鼎力襄助。”
“何先生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嘛,都是沈某分内之事。再者这些都是发财的大道,我要好好利用啊。”听到能赚大钱,沈麒昌脸上笑开了花。
何峰又把话都翻译给了三个德国人,只见他们也是一阵激动,哇啦哇啦说了一些,“为了合作愉快,干一杯。”何峰在底下悄悄告诉秦时竹,这些人听到每月薪水一百两银子,再加上以后的提成才愿意来的。秦时竹点点头,“你放心去干吧,这点钱我们还付得起,真要成了,利润是很可观的。”
何峰又和大家讲了一路上的许多见闻,听到好笑处,大家都笑作一团,不过这其中不包括秦时竹和沈蓉两个。两个人落座的时候,恰好紧挨着,那边何峰和沈麒昌在讲,他们两个就在私底下悄悄地谈:
“秦大哥,上次多有得罪,不过你的词真是写得好,我后来好好揣摩了三天。”沈蓉说起来还是一番崇拜的模样。
“哪里哪里,沈小姐天生丽质又兼才华璀璨,我仰慕得紧啊。”秦时竹借着机会又好好看了沈小姐,果然气质非凡,今天又精心打扮过了更是美丽袭人。
听到秦时竹的赞美,沈蓉脸上飞过一抹红霞,悄声说:“过两天,我来看秦大哥,顺便请教一下学问。”
“沈先生,附近可有什么煤矿,一般一年能出多少煤?”何峰觉得还是先从采矿开始下手比较好。
“煤矿嘛,我家倒有一个,不过不在近处,而是在此去西北80里,朝阳府的地界。管事的人告诉我一般一天能采两千斤煤,一年也有个五十多万斤吧。”这沈家的产业还真不少。
“朝阳府?”秦时竹赶紧在他耳边说:“就是阜新那一带,要再过几年才改名。”何峰心想那号称煤海,怎么产量才这么点,一年连个三百吨都不到。
看着秦时竹和何峰狐疑的表情,沈麒昌笑了:“两位莫非嫌少,那一带无甚大矿,皆是象我等士绅开的小矿,我的还算大的,除去上缴官府的钱,一年下来也能赚个千把两银子,别人还不如我呢。”
“这样啊,那我明天带这几个洋人过去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多出点。”何峰又告诉了擅长开矿的威廉。
“我明天亲自带你们去吧,也看看这几个洋人的水平。”沈麒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就出发了,威廉他们带着从山东采购来的火药跟在后面,80里的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再加上三个洋人一路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速度就慢了,走了一上午,快到晌午时分才到了沈家煤矿。
“哟,沈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最近您不是在忙团练的事吗?”管事的谢春秋有些奇怪,这沈麒昌平常很少来这儿的。
“今天来的几个就是团练的副使和统领,还有几个洋人,大家来看咱们采矿的。”沈麒昌把秦时竹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又问,“现在采煤怎么样啊,一天能采多少,采煤的人呢?”
“现在天冷了,煤层越来越硬,产量也一天一天少下来了,这几天勉强能有一千斤上下,我正琢磨着过两天就停工了,放大伙回去算了,等开春了再采,反正每年都如此行事。矿工现在都去吃饭了。”
“你们怎么采的煤啊?”何峰把威廉的问话翻译成中文。
“老法子,拿个铁凿用大锤使劲锤,打下来的煤让一个人背上来。现在天冷地冻,很难锤下来的,所以出煤不多。”谢春秋生怕沈麒昌认为他不卖力。
“哦,上帝!太落后了,这是两百年前的做法,我教你们一点新花样。”威廉得意地说。
“那好,春秋啊,你赶紧让矿工们吃饱饭,等会跟这洋人好好采,干得好的,我重重有赏!”沈麒昌也想见识威廉的本事。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