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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占山来了,像风一样的来了,冲到了白音的跟前。白音本能地提起刀去挡格,可是,马占山将马缰一收,战马一声长啸,两只前腿提起,呈人立之时,他马占山挥起马刀由上而下地倏忽一闪,一道白光落在白音的肩上。白音整个身体中弹似的一抖,随着马的前蹄的落下,长长的锋利无比的窄叶马刀从他左肩进右肋出――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沙漠上,一轮火红的太阳喷薄而出。白音的残部已经被马占山的铁骑彻底消灭了。袅袅升起的狼烟中、大漠处处可见的是尸体和斑斑血迹,还有没有死的、缺胳膊少腿、鬼哭狼嚎的伤兵。马占山看不下去了,转过了身,默认了手下给敌人都来个痛快。
“收兵――吹号!”他下了最后的命令,“呜--嘟嘟――”胜利的号角在荒凉大漠上嘹亮地响起。夕阳西下,照在那叉着腰、鼓着腮帮吹号的传令兵身上,飘着红缨的铜号,反射着如血的闪光。
马占山带领他的骑兵班师了,在大队骑兵走过之后,如水的夜幕开始弥漫开来。一群群饿狼披着夜幕扑向白音部匪徒的尸体,撕咬中,发出阵阵嗥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在路上,捷报传来,被包围的陶克陶胡匪帮大部被歼,只有陶克陶胡本人带领着一小撮人马侥幸逃到了俄国势力控制下的外蒙,如果说有美中不足,这就是美中不足。日后,陶克陶胡还会再来骚扰的,当然,这是后话。至少,现在的他已经被吓破胆了,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由于马占山部良好的军纪,使得这一带的蒙古老百姓口碑甚好,马头琴响起了这样的歌谣“马英雄的部队个个棒,他是我们穷苦人的大救星……”。这一仗,不仅仅缴获了两千多杆枪、几百匹马和大批匪徒们抢劫而来的银子,更重要的是,秦时竹的部队在蒙古族中树立了威望和气势,随同马占山而来的还有一批蒙古小伙子,他们是天生的骑兵,走的时候的九百多人,回来的时候又多了四百,还有近百人的俘虏……
听到马占山班师的消息,秦时竹亲自跑到郊外迎接,马占山在马上大叫:“大人,我没给您丢脸!”说完,用力拍拍后面的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白音大来的头颅。“好!我没看走眼!”秦时竹兴奋地答道,“回去后一律放假一月,每人加发三个月军饷!”欢呼声响彻原野。
晚上庆功的时候,秦时竹喝多了,他特别高兴,不断的想:英雄就是英雄,在哪里都能闪光!训练了这么久的兵,战斗力看来确实是强的,以后干大事,完全可以仰仗的上。马占山也喝醉了,因为每人都想敬他一杯,平时最有意见的人也心悦诚服地表示点头称赞,他的威望一夜间就在同僚中树立了起来,连新任总督锡良也下了公文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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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暗流
坏消息也不少,满铁成立后不久,在奉天建立了一个独特的机构--满铁奉天公所,由日本陆军大臣寺内正毅推荐陆军少佐佐藤安之助担任了首届所长,不用说,这是日本军部安插在奉天的大特务,负有特殊使命。作为满铁在奉天的全权代表机构,他表面上看来是同中国当局机构打交道的“大使”,实际上是广泛交际、刺探情报、攫取利权的急先锋。1908年11月3日,佐藤安之助以中日合办的名义,创办了清和公司,企图利用这个综合性机构,作为扩大经济侵略的别动队,打入东北地区各种有利可图的事业中去,以图达到操纵东北经济的目的。
清和公司的总部设在奉天大西关小什字街,在商家台、开原、铁岭、本溪等地设立了五个办事处,插手煤炭买卖、道路工程、木材产销、轻便铁路、电灯营业等多种行业,秦时竹知道事态严重,从它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指示葛洪义通过腾龙社牢牢监控。但毕竟只能是监控而已,阻止不了事态本身的发展。葛洪义给他送了情报:今年8月,满铁地质调查所所长木户忠太郎和所员加藤直三,先调查了盖县四道沟铅矿等地,后又接受委托,勘察汤岗子附近的饮用水水脉,就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铁石山的铁矿,随后,木户又伙同小林胖生发现了东、西鞍山的铁矿矿脉。
对于东北地区各种矿产的地质分布和储量,对秦时竹他们来说当然不算是秘密,但对于满铁就不同了。辽阳公司铁矿的开展和两个矿区的划走,使他们敏锐地感觉到鞍山地区有巨大的铁矿储量,急欲探之而后快。秦时竹心里很明白,这才刚刚开始,满铁还会加紧勘探的,幸好它现在还只能偷偷摸摸地干。
第二件烦心的事是《奉天日报》的文章,自从马叙伦和邵飘萍也到了报社后,柳亚子就如虎添翼,报社的文章是越来越激烈,反清和革命的意图也有所显露。以前徐世昌在的时候,是不会太计较这些的,但锡良怎么看,他没有把握,只好大老远从新民跑去报社一趟,正好,三人都在。
“亚子啊,最近报纸办得如何?”
“自从夏小姐把夷初(马叙伦的字)和飘萍两位请来后,我是喜出望外啊,最近报纸销路很好,不过还是没赚到钱,让秦先生见笑了。”
“赚不赚钱没关系,文明公司嘛!以文明开化为第一要务,赚钱是其次的。”
“复生兄如此远见卓识,我们佩服啊!听说上回您和日本人谈判,愣是没吃亏,我一开始可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啊!”柳亚子倒也坦率。
“是不是怕我卖国啊?”秦时竹笑着回答。
“正是,虽然报社的钱是文明公司出的,但若是你真卖了国,我也只好大义灭亲,在报上把你臭骂一通!”柳亚子的确是个敢爱敢恨的人,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那我岂不是让你失望了?”秦时竹有些和他开玩笑。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秦先生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报社写点文章啊,现在宪政这么时兴,你在那些议员面前又说得上话,你要是出面写文章,肯定大有号召力!”马叙伦还是很倾向立宪的。
“对了,我差点忘了,亚子啊,你不是一直嚷嚷想当议员嘛!我听说还有三个补选名额,是由现议员互选的,我去活动活动,让你当选怎么样?”秦时竹想起了柳亚子的心愿。
“这不大好吧,我想当议员不假,可通过这种手段进去,似乎违反了民主原则?”
“问题在于既然提供了这个机会,你就要试试看,反正我又不会去威胁、贿赂他们,只是帮你介绍介绍嘛。在报社的这些日子你已经很有名了,我要是和他们提起,说不定就能选上。”
“那有劳复生兄了!”柳亚子一脸兴奋。
“我今天来,还另有要事相告!”秦时竹换了一付严肃的面孔,“近日我看诸君的文章是越来越慷慨激昂了,虽然句句是理,但也不可锋芒毕露啊!”
“这有什么,只不过写写文章,抨击时政罢了,连这点权利也没有了,办报纸就没有意义了。”柳亚子不以为然。
“不然,前几年‘苏报’案还历历在目,章太炎先生囚于狱中,邹容先生不幸屈死,诸位不可不防啊。如今新来的锡良总督,我知之甚少,听说不如原先的徐总督开明,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谢秦先生的好意,我等都不怕死,为了正义事业可以拼得头颅不要!”邵飘萍的血性上来了。
“我是为国惜才啊!”秦时竹看他们听不进劝告有些着急,“诸位都还年轻,想有一番作为的心情我能理解,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可激一时之愤而铸百年之错!!”
三个人听了都不语,看来有点效果了,秦时竹赶紧趁热打铁,“我非要诸君粉饰太平,发违心之言、作谄媚文章,眼下正是立宪时期,诸君不妨在这上面多下功夫,把立宪这篇文章做透!国人不懂立宪者十之###,诸君如果能传播宪政福音,亦是惊世之功啊!”
好半天,马叙伦开了口,“先生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我等岂敢等闲视之?请放心,一定有所改观!”柳亚子和邵飘萍也点了点头。
“时乎!时乎!后当有变,诸君保重!”秦时竹看见目的达到了,如释重负般地离开了报社。
既然已经到了奉天,就去新学堂转转吧。里面认识的人还不少,禹子谟的女儿禹敏在念师范科,后年毕业,陈若愚明年将完成中学堂的课程,准备读高学堂了;周羽和夏海燕的大儿子周武略在念小学;自己的儿子秦振华和何峰的大女儿何雪宜明年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也打算送这里来。他们兄妹七人都成了家,自去年十月夏海强也生了儿子夏俊豪后,大家都有了子女,甚至还不止一个,犹如一棵大树在奉天开枝散叶。下一代的教育是很要紧的,虽然他们的父母亲都有文化可以自己教育,但毕竟不如学校来的正规和严谨。何况,学校是人生踏入社会的起点,缺少了这一环,无论在经历还是心理上都会有所缺憾。
黄炎培和张澜两位学堂监督见了他都很高兴,大家彼此除了刚来时见了几次面以后,再也没有碰头过。
“什么风把秦大人吹来啦?”黄炎培爱开玩笑。
“去去,什么大人,叫先生还差不多,你们这些先生是不是看不起我啊?”秦时竹假装生气。
“岂敢,岂敢,秦统领文武兼备,我等书生望尘莫及!”张澜连忙打圆场。
“这学堂办得不错嘛!两位先生怕是费了一番心血吧,我替奉天的父老乡亲谢谢啦。”
“不敢当,不敢当,教书育人是我们的天职,百年树人嘛!”
“我有不少亲友子弟在此念书,每每回家之时提及先生教诲,深受启发,两位绝对居功至伟。现在学堂有多少学生啊?”
“总共有1487人,明年开春后也许还要多。”
“那好啊,到时候两位就桃李满奉天喽。说吧,有什么困难没有?”
黄炎培和张澜对视了一下,黄炎培笑着说:“秦先生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们正为缺钱发愁呢,这不财神就来了。”
“学生越来越多,总督衙门给的经费还是老样子。”张澜解释道,“目前经费短缺,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解决一下,我知秦统领是总督面前的红人,是否可进言一二,增拨经费两万?不行的话一万也行?”
“实在有困难,先增五千救救急也好啊!”黄炎培说得很是恳切。
“这样啊,现在总督不是徐大人了,我也不熟,估计贸然进言不会听从。”秦时竹停了下来,看到这两人脸上满是失望的眼神,又笑着说,“两位莫急,这教育是大事,总督那弄不到钱,我给你们弄钱,给你们5万如何啊?”
“啊,这么多啊,太好了。”两人喜出望外。
“那万一嫂夫人不高兴怎么办?”黄炎培提出了意见。
“我写个条子,你们找他要钱去。”秦时竹嘿嘿一笑,就给他们写了见条即付五万的条子,抬头是禹子骧。
“秦先生真是及时雨啊。”黄炎培打趣道,“欢迎以后常来坐坐。”
“不敢啦,你们这门槛太高,一来就要五万,我可来不起啊!”
锡良不是徐世昌,他更信任自己的心腹――陈宦。徐世昌走后,北洋第三镇也跟着回了关内,第六镇被调了出来,统制是吴禄贞,又过了些日子,根据朝廷编练新军36个镇的要求,锡良照着袁世凯的方法,想从第五镇和第六镇中抽出一部分人马,再加上部分协巡队和绿营,合编成一个镇,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陈宦头上。
已经是夏天的深夜了,奉天的夏天比四川凉爽多了,但陈宦还没有睡觉,一个人在灯下不胜惆怅地回想到几年前搭臭鱼干船到四川的往事。他出身于湖北安陆县一个农家,家中只有母亲和哥哥了。哥哥经常虐待他,甚至用铁器打得他昏过去。此后他就离开了家,在武昌住过自强学堂,在北京住过南学,中过拔贡,住过武备学堂。他的叔祖陈学芬曾任清政府的学部尚书,通过这个关系,河南林学政请他代阅试卷,每月给以膏火银十六两。他曾经发誓不再吃哥哥的饭,但母亲还是要探望的,为了表示决心,回乡时晚上就寄宿在附近一所庙宇中。但是到了1904年,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人汇来八百两银子请他动身到四川,而汇款人居然是和他素不相识的四川总督锡良。后来得知,锡良要网罗军事人材,林学政就推荐了他,事前并未告诉他本人。拿到了钱,他立刻给了母亲七百两,哥哥是个小人,见他有了钱又换了付面孔,这只能让他在心里更加鄙视自己的哥哥。带着剩余的银子他到了四川,当他在成都住下后,当晚就到总督府挂号,次晚就有一个陌生的人跑来看他,这个人就是锡良本人。只接谈了一次,锡良就派他充当四川讲武堂的提调。不久锡良任云贵总督,他就到云贵讲武堂任监督。锡良到了东北,他也跟着来了,主持练兵工作,任督练公所参议,就是蒋百里以前的那个位子。更绝的是,有一天他上总督衙门,锡良居然打开中门迎接他,因为后者想保举他做新军统制,而他资格不够,锡良还特地给他捐了一个四品京堂,事前也没有告知。
锡良对自己的恩情不可谓不重,这练兵的事当然要办好才行。但究竟怎么编才好,却是件棘手的事。第五、六镇本来就是新军,不存在多少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由于人数不够还需要再加入一部分旧军。奉天的旧军,一共是五路,他都视察过了,对于其中的训练素质和精神状态也有所了解,但恰恰是这种了解却让他犯了难。以实力和战斗力来说,明显是前路和右路的部队要好一些,但这两路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对编入新军的试探不理不睬,没有多少热情,起先他百思不得其解,认为新军无论装备也好待遇也好都比旧军要强,总督现在又重视新军,按理说是个香饽饽才对。但让他惊奇的是,偏偏是这两路,待遇比新军还要好,装备也不差,问了原因,原来是两个统领自己出钱接济部下。后来才得知,这两路都是前任总督和再前任将军的红人,手里掌握着奉天最大的产业,秦时竹是辽阳公司的总后台,他老丈人更是赫赫有名的大财主,所以这些巡防营每月领到的钱比新军还多,自然就没有任何兴趣。
从社会关系上来看,他们几个在奉天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光是每年缴的税就占到奉天的五分之一强,和谘议局里的那些议员基本都有经济来往,动了他们就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他们要是愿意编入还好,要是不愿意,造起反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更加危险的是,站在他们背后还有德国人、日本人,德国人就不用说了,这些产业大多数是用德国的技术和人材,光德国技师就有两百多个。而和日本人的这层关系更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起先别人告诉他新洮路、吉长路是这个秦时竹出面谈判时他还当作是笑话――奉天没人了,居然让个武将去交涉。但恰恰是这个武将把别人谈不成的事给谈成了;剿灭蒙匪,派了好几批都没办成,秦时竹派了个马营管带一出马就全部搞定,他终于明白了前任总督徐世昌对此人为何这么重用。眼下,铁路公司已经成立了,如果说他本来还能鼓起勇气在这个地头蛇上动土的话,那么招惹日本人无论如何他是不敢的。不要说他陈宦不敢,就是朝廷也被洋人吓破了胆,到时候锡良再宠他,恐怕也保不住他。
他终于打定主意,不能动这两路,只好拿马龙潭的中路和冯麟阁的左路开编了,他们的士兵虽然差点,但经过训练,应该也是可以胜任的。到了十月份,编练的事终于有个眉目了,他也松了口气,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秦时竹他们,小心地对总督锡良说了他的担心。奇怪的是,本来对他言听计从的锡良,只说了声“切勿多言,我自有主张”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陈宦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他不知道的是,总督大人遇到了只有总督才有的烦恼,1909年10月14日,各省谘议局召开了第一届常会,在此之前,谘议局已经先行开了不少会,提交了众多议案,有督抚交议案、议员提议案和人民提议案等,内容千奇百怪,但总的说来,是要限制总督的专制统治。这还不算,他作为总督提交的筹集资金建设葫芦岛港案(1908年8月徐世昌特聘英国工程师秀思对葫芦岛附近海域进行勘测,认定此处为建筑港口适宜之地)和移民屯垦案,这些立宪派议员居然不理不睬的,没人肯出钱支持,很是让他伤脑筋。后来有个幕僚给他出主意,说奉天的绅商大都惟沈麒昌、禹子谟两人马首是瞻,只要这两人肯出面,这事就好办,而只有找到秦时竹,由他去说服,这两个人才会出面。
锡良没有办法,只好按这个说的找秦时竹谈了一次,说来也怪,等正式开常会的时候,这些议员纷纷表示可以出钱。陈茂德(夏海强的老丈人)带领一帮人准备筹建东北屯垦公司,由他们招募失地农民,先期发给种子、农具、路费,三年后与官府按地租五五分成,以十年为期。港口建设也募集到了300万元的启动经费,明年春天就可以修筑了。更让他意外的是,秦时竹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骄横跋扈,反而是个谦谦君子,一口一个“大人”,帮他把所烦之事速速办成不说,临走的时候还孝敬了一张两万元的银票。徐世昌走的时候关照他,说这个人“能办事会做人”,这下他是信了,陈宦的话他也信,但他觉得还不适宜向秦时竹开刀,至少现在不行。
由于缓解了立宪派和官府之间的矛盾,又为议员争取到了实际利益,谘议局的正议长吴景濂和副议长袁金铠在私下里都表示对秦时竹的感谢。特别是前者还兼任着奉天师范学堂的监督,秦时竹那张5万元的银票也帮他解了燃眉之急,好感倍增。
陈宦的算计和他对锡良的进言秦时竹是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他也没多少心思去对付,因为面临着更加棘手的局面要对付。10月26日,原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在中国哈尔滨与俄国代表商讨日本吞并朝鲜之事时,被朝鲜人安重根刺死。这个消息传来,很多中国人拍手称快,因为伊藤曾经逼迫中国签订《马关条约》,要挟割让辽东半岛,深为民众所恨。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