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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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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当时英国是自由党执政时期,首相是威廉?迈尔本。出兵已经决定。但军费支付案如遭到国会的否决,实际还不能远征。
  四月,政府如履薄冰,迎来国会的召开。
  在下院,保守党成员、古雷内阁时期的海军大臣詹姆士?古拉哈姆果然作了长达三小时慷慨激昂的演说,谴责这次战争说:“这种不义的战争,即使胜利也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光荣!”
  外交大臣巴麦尊抖动他的薄嘴唇,站起来答辩说:“……在清国的英国臣民被施加暴行,英国的财产被没收,而且英国政府的代表遭到侮辱和监禁。这些不法行为使英国不得不同清国开战,一直到我们的要求被接受为止。可是,反对者却谈论政府在鸦片贸易上应受到谴责,应负在川鼻发起军事行动、引起战争的责任等等。……”
  执政党的野心家托马斯?巴宾古谷?马科维列曾被《泰晤士报》揶揄为“饶舌的马科维列”。他为开战辩护,发表了下面的调子高昂的演说:“……义律先生命令在被包围的商馆的阳台上高高地悬挂起英国国旗。……看到这面国旗,濒死的人们立即复苏了。因为这使他们想起了自己是属于不知道失败、投降和屈辱的国家。……这个国家曾在普拉西原野上为黑色大厦的牺牲者报仇雪恨。自从伟大的摄政宣誓要使英国人的名字比过去的罗马市民的名字更受人们尊敬以来,这个国家就从不知道后退!他们虽被敌人包围,被大洋与大陆隔绝了一切援救,但他们知道,哪怕是自己的一根头发,如果有人敢对它施加危害,都不可能不受到惩罚。……”
  对这位饶舌的马科维列的开战演说,反对派古拉德斯顿作了以下的反驳:“……其原因是我从不知道也不理解如此不义的战争、如此遗臭万年的战争。与我持不同意见的绅士,刚才谈到在广州光荣飘扬的英国国旗。其实这面旗子是为了保护禁品的走私而飘扬的。如果这面旗子现在要像过去那样在中国的沿海飘扬,我们看到它都不禁感到恐怖和战栗。……”
  投票表决的结果是,赞成的二百七十一票,反对的二百六十二票,以九票之差通过了军费支出案。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像塞维尔教授这些代表英国良心的人们,仰天长叹:“英国的国旗终于遭到玷污。今后我们看到它也不再热血沸腾了。”
  查顿和马地臣之流举杯庆贺:“为英国的新领土香港和舟山干杯!”

断章之三(6)
乔治?义律旧译懿律,以示和查理?义律区别。少将被委命为远征军总司令兼全权大使。这位五十六岁的海军军官是商务监督官查理?义律的堂兄。查理?义律也被授予了全权副使的头衔。三十九岁的堂弟义律跟他的堂兄的关系并不妙,两人在鸦片战争中经常争吵。
  远征军的舰队越过印度洋,开往新加坡。
  五月三十日,集结在新加坡的主力向中国进发。道光十九年的除夕(阳历二月二日),英国政府决定出兵。但广州却谣传义律被解职,决定由前东印度公司大班、七十岁高龄的斯特温顿旧译士当东。(实际斯特温顿当时不过五十九岁)接任。这个谣传来源于《广州纪录》上刊载的一段未署名的报道:“据伦敦的报纸报道,乔治?斯特温顿将出任派往中国的特使。这消息令人遗憾。他是茶叶就是一切的时代的人物,眼中并无国家的荣誉。……”
  从这篇稿子里可以看出,在中国的英国人对斯特温顿并无好感。原因是他是“反对鸦片联盟”的成员。
  可是,一八四年四月他在下院所作的报告中却充满了矛盾。他说,我比任何议员都强烈反对鸦片贸易。但又说,这是正当而合理的战争,我支持政府。
  斯特温顿将接任义律的传说,最后证实是一派谣言。
  林则徐日记中记载,他听到义律将解任的消息后,认为是义律的不法行为违反了女皇的意愿。可以想见,他看了塞维尔的论文等资料,显然过于看重了英国国内反对鸦片贸易的舆论。
  阴历十二月初,林则徐身体不适,头痛臂痛,曾请苏州名医杜某诊治。这在他的日记中亦可散见。
  十二月二十二日(阳历一月二十六日),他接到调任两广总督的通知。虽未赴任,但他此前已被任命为两江总督。现在由两江改调两广,等于是降格。拿薪俸来说,两江总督的养廉为一万八千两,而两广总督仅为一万五千两。至于在政治舞台上的地位,相差就更大了。
  到了年底,他的身体似乎复康。大概是与前总督邓廷桢交接事务,忙得顾不上身体有病了。这一年的除夕“大风微雨”,天气不佳。日记的结尾写道:“甚忙碌也。”可见公务十分繁忙。
  林则徐就是这样迎来了决定他命运的道光二十年。
  林则徐日记缺这个重要一年的元旦至八月十四日(阳历二月三日至九月十日)部分。估计不是没写,而是散佚了。
  5
  前面我经常提到一些大家不常听到的官职名称和不太熟悉的制度。我认为日本的读者对十九世纪中叶中国的历史不会有很多储备知识,所以不得不用很多篇幅作了说明,也许大家感到有点厌烦。
  不过,我还想利用这个机会,谈一谈当时的中国与日本相比的一些根本差异的地方,以免读者把自己所熟悉的日本历史背景,简单地套用到这部小说上。
  首先,中国不曾存在过世袭身份制度。
  日本的士农工商的身份是作为世袭而固定下来的。武士的儿子一定成为武士,农民的孩子不管其剑术多么高超,也不可能成为武士。
  中国在制度上并没有这样的规定。虽出身于农民家庭,只要通过科举,可以当官,也可以成为军人。当然,农民的孩子绝大多数还是务农。前面出现的驻守官涌的副将陈连陞,在鸦片战争中,他与儿子一起战死在沙角炮台。他们父子都是军人。关天培的儿子也是军人,林则徐的孩子们也都当了高级官吏。
  这是环境自然形成的,而不是强制的。贫苦农民因为很难有受教育的机会,所以很难当官。中国的通俗小说和戏剧中,很多故事都是说贫苦青年刻苦用功,科举及第,当上大官,得到美妻。
  也有人被剥夺了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如前面提到的疍民、乐户和佃民等。但从全国的人口来看,他们只不过是九牛之一毛。
  有人认为,大致来说,过去的中国只存在士大夫和非士大夫两个阶层,即读书人和非读书人。但这绝不是世袭的阶层。
  日本有着严格的世袭身份制度,绝不能以此来类推当时的中国。
  其次应当注意的是,中国在传统上重文轻武。
  日本是尚武的国家,武士统治国家的时期很长。中国恰恰相反,是尚文的国家,录用官吏的考试也要求有诗文方面的文学修养。
  小规模的战争姑且不说,凡是涉及国家命运的大战争,一般都任命文官为总指挥。在中国的历史上,由武官当大战争总司令的,恐怕只有宋代的岳飞和现代的蒋介石。辛亥革命的领导人是医生出身的孙文;中国共产党也是由文的毛泽东来总指挥,其地位在武的朱德之上。
  这是彻底的文官控制制。穿军服的历来受到冷遇。
  在清代,同级的官吏,人们认为武官要比文官低得多。文武官员的薪俸——“养廉费”,同级的武官只有文官的十分之一。
  当然,文官要用它来养活许多幕客,而武官所指挥的士兵的薪饷另有费用支出。所以利用虚报士兵人数从中揩油的现象相当普遍,本来就受轻视的军队更加腐败。
  拿广东来说,从一品的水师提督关天培,本来应在正二品的巡抚怡良之上,可是在联名上奏时,武官关天培的名字一定要摆在怡良之后。
  从二品的海关监督予厚庵的名字,一般当然摆在关天培之后,但有时却相反。如道光皇帝下达褒奖广东领导人没收鸦片的上谕时,名字的顺序是林则徐、邓廷桢、怡良、予厚庵、关天培。武职就是如此受到轻视。
  在这一点上,和同时代的日本的情况有着很大的差异。
  

火攻(1)
后面的船退到上风三十来米的地方,火船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无数火球飞向空中,像天女散花似的纷纷降落到甲板上。船帆着了。桅杆着了。甲板上腾起了火焰。船员们乱跑乱窜,想把火扑灭,有的人慌忙跳入水中。
  船上放下小艇,抛出带钩的绳子,钩住火船,想把它从船腹上拉开。
  1
  饱含着湿气的南风强劲地吹着。
  广东的六月已是盛夏,夜间温度几乎和白天一样。
  西玲在帆船上不停地挥动孔雀毛的羽扇。“你说到水上就会凉快些。可是……”她用一种抱怨的语气,跟躺在旁边的弟弟谊谭说。
  “姐,你不能要求过高嘛。我看还是比岸上好一些。”
  这里是磨刀洋水面,地处铜鼓湾与澳门之间,面对着内伶仃岛。不过,因为是夜晚,岛影隐没在黑暗里看不见。近处黑魆魆一片,那不是岛,而是英国的军舰。
  都鲁壹号重巡洋舰,自六月三日以来一直悬挂半旗。因为舰长邱吉尔勋爵病死了。
  英国的商船停泊在附近。像包围这些船似的,许多小舟艇群集在它们的周围。舟艇的样子形形色色。主要是向英国船出售物品的民间的“办艇”。出售鲜鱼、蔬菜的小船称作“虾笋艇”,提供日用杂货的叫“杂货料仔艇”,卖点心的叫“糕饼扁艇”,其中也混杂着鸦片走私船。
  “真热闹呀!”西玲朝四面看了看,这么说。
  “是呀,向英国船出售东西可是好买卖啊。”
  “叫巡逻船发现了怎么办呀?”
  “没什么。磨石洋这么大,老远就能看到,大家四面散开,一溜烟就逃掉了。”
  那些苍蝇似的聚集在英国船周围的“办艇”,大大小小有三十余只。
  西玲和谊谭所乘的帆船,舱内整洁干净,好像是游览船。他们姐弟俩是雇了船来乘凉的。
  “也可能凉快点,真无聊啊!”西玲躺了下来,把扇子盖在脸上。对于她体内奔放的热血来说,无聊是个大敌。由于无聊,她的心灵和肉体到处徘徊。
  “姐姐的性格好像不适合过平静的生活。”
  “真无聊啊!”西玲又说了一遍。由于张口说话,脸上的扇子滑落了下来。
  “哪能每天都有惊天动地的事情呀!”谊谭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也似乎感到无聊起来,“咱们回去吧。……顺便从军舰旁边过,看一看军舰怎么样?”
  “好吧。”西玲懒洋洋地坐起身子。
  她已经三十岁了。人到了这样的年纪,思想还动荡不定,连她自己也觉得该到稳定的时候了。她的每一天都过得令人惋惜。她觉得年轻时代奔放不羁的生活是美丽的。仍想这样继续下去。可是,一到三十岁,她感到生活中似乎夹杂着一些令人担心的斑点。
  无聊的时间是很难度过的。
  姐弟俩的帆船划到了都鲁壹号的旁边。
  “这艘巡洋舰有四十四门大炮,比窝拉疑号、黑雅辛斯号大得多。够厉害的吧!”谊谭夸耀地说。
  西玲对军舰并无兴趣。她用扇子掩着口。——她又感到一阵无聊,打了一个呵欠。
  其实一幅异常的情景马上就要展现在她的眼前。
  一只又一只的小舟艇,趁着黑夜,纷纷向英国船靠近。这些避开巡逻艇划来的小船是出售蔬菜的还是搞鸦片走私的呢?看到这些船,只能这么想。这些船确实是民间的船,不过舱里坐的却是官兵。
  一部分船远远地包围着英国船,停泊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几只小舟已经划到英国船的旁边。
  稍远的水面上,不惹人注目地停泊着一只帆船。船上有林则徐和关天培。他们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对面而坐。桌上展开一张纸,纸上写着“火攻计划图”。 txt小说上传分享

火攻(2)
图上标着英国船的位置。关天培在这张图上一会儿放上一个棋子,一会儿把棋子移动。他望了望远处的海面,放了一个新棋子说:“杨超雄的船已经到达了规定的位置。”林则徐点了点头。这是火攻英国船的作战计划。
  这天晚上动员了由副将李贤指挥的四百余名官兵。游击马辰和守备黄琮、卢大钺、林大光等军官分担着各种任务。他们都是大家已经熟悉的人物。
  李贤两年前曾同来抗议炮击孟买号的马伊特兰进行过谈判,当时卢大钺把一份备忘录递交给英国军舰。这两个人在没收鸦片时都担任委员。
  马辰在英国船炮击官涌时,曾率兵援助,指挥过五个兵团中的一队人马。
  黄琮是把西班牙船误作鸦片船烧毁时的指挥人。
  2
  一千二百吨的英国商船巴厘号,已经从乘黑而来的办艇上购买了急需的生鲜食品。它已不需要办艇。可是还有小船朝它划来。
  在巴厘号的甲板上,几个船员一边看着靠近来的两只小船,一边大声地谈着话:“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简直就像见了蜜的蚂蚁,又来啦!”“咱们的东西已经买了呀。”“以后要降低点价。”“对,就因为是高价,所以才上船来。”
  一个水手朝着海面用英语喊道:“回去!回去!我们什么也不要了!”
  海上的两只小船,像连在一起一样,向巴厘号靠近。离巴厘号十来米的地方,前面小船上的两条汉子,飞快地从船尾跳到后面的船上。后面小船的船头上有几个人影。
  两条船停了一下,接着后面的那条船迅猛地划起来。站在船头上的人,好像在用竹竿推着前面的船前进。
  这时,后面的船向空中抛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东西发出微弱的响声。
  那东西在半空中发出青白色的光。
  “啊呀!”在巴厘号甲板上纳凉的人,不觉惊呼起来。
  在空中飞舞的光团,很快就加速度往下落。落到巴厘号桅杆的半中腰,突然腾起通红的火焰。四周一下子明亮起来。
  “火攻!”水手们边跑边喊。
  一大团火落在甲板上,向四面八方迸射小火焰。
  “快!”“水!”“把大家叫起来!”
  这时,第二个火罐又接着落下来。
  不仅如此。那两只被认为是办艇的小舟当中,前面的那只是满载着浇了油的柴禾和火药粉末的“火船”。后面的那只船一边发射火罐,一边猛推前面的小船。前面的船一碰上巴厘号的船腹,后面的船赶忙往后退。退到十来米远的地方,接连地向前面的火船放了五支火箭。
  火船一撞到巴厘号的船腹上就开始喷火。
  当时的船最怕火。不管多么大的船,都是木头造的。军舰是在木头外面包上一层铜,但商船大多不能防火。
  后面的船退到上风三十来米的地方,火船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
  无数火球飞向空中,像天女散花似的纷纷降落到甲板上。船帆着了。桅杆着了。甲板上腾起了火焰。船员们乱跑乱窜,想把火扑灭,有的人慌忙跳入水中。
  船上放下小艇,抛出带钩的绳子,钩住火船,想把它从船腹上拉开。
  就在这前后,磨刀洋上到处都闪现出火光。停泊在附近的几艘英国船和巴厘号同样遭到火攻。聚集在英国船周围的私卖物品的办艇,也遭到了火箭进攻。
  办艇也燃烧了起来。小艇上,水手们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地划着桨。火船慢慢地脱离巴厘号的船腹,但还向四面喷火。
  巴厘号赶忙起锚。
  烈火熊熊的火船,不时发出爆裂声。每爆裂一次,火粉就纷纷落到小艇上。一个水手用铁桶舀起海水,劈头盖脑地往那些身上落满火粉的人们身上浇。 。。

火攻(3)
“加油!再鼓一把劲!”那个水手一边呐喊鼓劲,一边浇水。可是,这只火船刚被拉开,不知从什么地方却出现了另一只船,朝着小艇划来。
  林则徐在报告这天火攻的奏折中,特别提到一个名叫方亚早的人。其实他不过是一个水勇(志愿水兵),可见他的功绩是相当突出的。
  “嗨——!”方亚早狂吼一声,挥舞着大刀,跳上了英国人的小艇。
  小艇上的英国人也拔剑相迎。他们用互相听不懂的语言呐喊着,交锋起来。
  方亚早闭着眼睛,挥舞着大刀,乱砍一气。好几次他感觉到砍中了什么,不过他的左腕和胳膊也挨了剑。
  他确实砍中了人,睁眼一看,对方已倒在小艇上。这时火船又发出爆裂声,落下一阵火粉,借着火焰的光亮,只见倒下的那个人的白衣服上染了一片朱红。他一看这情景,马上又发狂似的挥舞起大刀。
  另一个水手紧握着剑,猫着腰,正瞅着他的漏洞,准备扑上去。
  “喂!我来支援你!”这是中国语,当然是自己人。
  他回头一看,只见外委(下级军官)卢麟站在那里,脸被火焰映照得通红。
  英国的水手们停止了划船,用手中的桨砍过来。方亚早用刀背拨开船桨。他感到手一阵发麻,不过大刀还紧握他手里。
  船桨这次朝他的下盘扫过来。由于激烈的混战,小艇摇晃得很厉害,连脚跟也站不稳。方亚早终于招架不住带着呼呼的风声扫过来的木桨,小腿上狠狠地挨了一下。他倒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小艇也大晃了一下整个儿翻了过来。
  “扔掉大刀!”卢麟从水面上露出头来,大声地喊着。
  掉在水里的方亚早并没有浮上来。
  卢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扭身子钻进了水中。
  3
  “谊谭!”帆船上,西玲紧紧地抱住弟弟。
  竹子编的船篷上扎进了几支火箭,噼噼啪啪地燃烧着。连船帮也好像烧着了。已经无法挽救了。划船的人都慌忙跳水逃命了。
  谊谭不知是傻大胆,还是破罐破摔,到了这种时候反而意外地沉着。他被姐姐抱着,一股脂粉的香气钻进鼻子,他甚至回想起搂抱女人的滋味。
  “姐姐不会游泳吧?”他在姐姐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这还用问吗!”西玲虽然感到害怕,但她毕竟是个倔强的女人。她带着斥责的语气这么回答。当时除了在水上生活的人外不会有女人学游泳的。
  “烧成这样,火是扑不灭了。”
  “所以船夫都跑了。把客人丢下不管,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不要生气嘛!姐。”谊谭笑了笑说。
  “想个什么办法吧!”她摇着怀中弟弟的身子说。
  “他妈的!”谊谭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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