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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水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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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只见林冲走进店里来,〖事有凑巧。如果早来一脚,当时就要上演全武行好戏了。〗说:“小二哥,连日好买卖?”李小二慌忙说:“恩人请坐;小二正要去找恩人,有些要紧话说。”林冲问:“什么要紧的事?”李小二请林冲到里面坐下,说:“刚才有个东京来的尴尬人,在我这里请管营和差拨吃了半天酒。从差拨口里漏出‘高太尉’三个字来。小二心下疑惑,又让浑家去听了一个来时辰。他们交头接耳,说话都听不清。临了,只见差拨口里答应说:‘都在我们两个身上。好歹要结果了他!’那两个把一包金银递给管营和差拨,又吃一会儿酒,各自散了。不知是什么样人。小人心疑,只怕在恩人身上有些妨碍。”林冲说:“那人生得什么模样?”李小二说:“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什么髭须,大约有三十多岁。那个跟的也不高大,紫赯色面皮。”林冲听了大惊,说:“这个三十岁的正是陆虞候!那泼贼竟敢来这里害我!〖有什么不敢的?这叫“一不做,二不休”!也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让我撞见,叫他骨肉成泥!”店小二说:“只要提防他就是了;岂不听古人说:‘吃饭防噎,走路防跌?’”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九回(2)
林冲大怒,离了李小二家,先去街上买了把尖刀,带在身上,前街后巷到处去找。李小二夫妻两个捏着两把汗。当晚无事。
  第二天天明,林冲起来,洗漱了,带上刀,又去沧州城里城外,小街夹巷,团团找了一天,牢城营里面也没动静。过来对李小二说:“今天又没事儿。”小二说:“恩人,但愿如此。只要你自己放仔细就好了。”林冲回天王堂,又过了一夜。在街上找了三四天,不见消息,林冲心中也慢慢地淡了。
  到了第六天,管营来叫林冲到点视厅上,说:“你来这里许多日子了,有柴大官人的面子,却不曾抬举你。这里东门外十五里,有一座大军草料场,每月单是来纳草料这一项,就有好几贯例钱可得。原来是一个老军看管。如今我抬举你去替老军来守天王堂,让你去那里得几贯盘缠。你和差拨就去那里交割吧。”林冲答应说:“小人这就去。”〖林冲答应得很痛快,并不怀疑管营会有有什么举动。〗
  林冲当即离了牢营,来到李小二家,对他夫妻两个说:“今天管营拨我去大军草料场管事,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李小二说:“这个差使比看守天王堂更好。那里收草料的时候,有好些贯例钱可收。往常不用钱买,是不能够得到这个差使的。”林冲说:“他不害我,反倒给我好差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李小二说:“恩人,不要疑心。只要没事儿就好。只是离小人家更远了,过几天有工夫了就去看望恩人。”就在家里安排几杯酒请林冲吃了。
  两人相别了,林冲回到天王堂,取了包裹,带了尖刀,拿了条花枪,和差拨一同辞了管营。两人上路投草料场来。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林冲和差拨两人在路上,又没地方买酒吃。来到草料场外一看,周遭有些黄土墙,两扇大门。推开看里面,有七八间草屋做仓库,四下里都是马草堆,中间两座草厅。〖看这规模,只有一个人看守,似乎也太少了。〗到那厅里,只见那老军正在里面向火。差拨说:“管营差这个林冲来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即刻就交割吧。”老军拿了钥匙,引着林冲,指点说:“仓库里的货物,都有官府封记。这几堆草,一堆堆都有数目。”老军点了堆数,又引林冲到草厅上。老军收拾行李,临了说:“火盆、锅子、碗碟,都借给你。”林冲说:“天王堂内,我也有一套在那里,你要就拿了去。”老军指着墙壁上挂的一个大葫芦说:“你要是买酒吃,出草埸投东大路去二三里,就有市井。”老军自和差拨回营里去了。
  林冲就在床上放了包裹被卧,在床边起生火来。屋后有一堆柴炭,拿几块来,生在地炉里。仰面看那草屋,四下里都崩坏了,被朔风吹得摇撼振动。林冲心里说:“这屋子,怎么过得一冬?等雪晴了,去城里叫个泥水匠来修修。”向了一会儿火,觉得身上寒冷,寻思:“刚才听老军说,二里路外就有市井,何不去沽些酒来吃?”就从包裹里取些碎银子,拿花枪挑了酒葫芦,把火炭盖了,取毡笠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把草厅门拽上,出了大门,把两扇草场门反拽上锁了,带了钥匙,信步投东而去。
  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侧身背着西北风走。那雪正下得紧。走不到半里多路,看见一所古庙。林冲顶礼遥祝:“神明庇祐,改日来烧纸钱。”〖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庙呢!也是个“见佛便拜”的主儿。〗又走了一会儿,看见一簇人家。林冲驻脚一看,见篱笆里面,露天挑着一个草帚儿。林冲走进店里。店主人问:“客人,哪里来?”林冲说:“你不认得这个葫芦儿?”主人看了看,说:“这葫芦是草料场老军的。”林冲说:“原来如此。”〖后语不搭前言。〗店主说:“既然是草料场的看守大哥,快请坐。天气寒冷,先饮三杯,权当接风。”店家切一盘熟牛肉,烫一壶热酒,请林冲吃。林冲自己买了些牛肉,又吃了几杯,就又买了一葫芦酒,包了那两块牛肉,留下些碎银子,把花枪挑着酒葫芦,怀里揣了牛肉,叫声“打扰了”,就走出篱笆门,仍旧迎着朔风回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林冲踏着瑞雪,迎着西北风,飞也似奔到草场门口,开了锁,进去一看,连声叫苦。——那两间草厅,己经被雪压倒了。〖林冲离开牢营的时候,天刚下雪;才半天工夫,即便再大的雪,能积攒多少?没有一尺来厚的积雪,怎么就能把草房压倒了?〗林冲寻思:“这可怎么好?”就在雪里放下花枪、葫芦,恐怕火盆内的火炭延烧起来,又搬开破壁子,探半身进去摸。火盆内的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林冲伸手到床上去摸,只拽出一条棉絮被。林冲钻了出来,见天色黑了,寻思:“又没处打火,怎么安排?”
  忽然想起:离这里半里路上,有个古庙,可以安身。“我且去那里睡一夜,等到天亮了再说。”把被子卷了,拿花枪挑着酒葫芦,依旧把大门拽上,锁了,就往那庙里去。进了庙门,再把门掩上。旁边正有一块大石头,搬过来靠了门。到里面一看,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沧州是一片平原,根本就没有山,哪里来的“山神庙”?再说,即便有山神庙,怎么会有判官和小鬼?旷野荒郊,立一个土地庙,倒还差不多!〗侧边堆着一堆纸。〖什么纸?是烧的纸,还是写经的纸?〗团团看来,既没邻舍,又无庙主。林冲把枪和酒葫芦放在纸堆上,把那条棉絮被摊开,先取下毡笠子,把身上的雪都抖了,把上盖的白布衫脱下来,早有五分湿了,和毡笠一起放在供桌上,把被子扯过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一葫芦冷酒提过来慢慢地吃,就用怀中的牛肉下酒。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九回(3)
正在吃,忽听得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林冲跳起身来,就墙缝里往外一看,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地烧着。林冲赶紧拿了花枪,想开门出去救火,却听见外面有人说着话走来。林冲就伏在门边听,〖是多了个心眼儿?还是下意识的动作?〗听见是三个人脚步响,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却被石头挡住了,再也推不开。三个人就在庙门外站着看火。数儿内一个人说:“这条计好么?”一个人回应说:“多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到京师,禀过太尉,都保你们二位做大官。——这一回张教头该没得好推故了!”一个说:“林冲这一回让我们对付了!高衙内这病必然好了!”又一个说:“张教头那厮!三四五次托人情去说:‘你的女婿没了。’张教头总不肯应承。因此衙内的病看看重了。太尉这才特使俺两个来央挽二位干这件事儿。不想如今完备了!”又一个说:“小人爬进墙里去,四下草堆上放了十来把火,林冲那厮,还能走到哪里去!”那一个说:“这早晚,烧个八分过了。”又听得一个说:“即便逃得性命,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个死罪!”又一个说:“我们回城里去吧。”一个说:“再看一看,拾他两块骨头回京,府里见太尉和衙内,也说我们会干事。”
  林冲听那三个人说话,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候,一个是富安。寻思:“老天可怜林冲!要不是倒了草厅,我准定被这厮们烧死了!”轻轻地把石头掇开,挺着花枪,左手拽开庙门,大喝一声:“泼贼哪里去!”三个人都急得要走,却惊得呆了,反而走不动,林冲举手“喀嚓”一枪,先搠倒差拨。陆虞候叫声:“饶命!”〖你下这样的毒手害人,怎么倒想让别人“饶命”呢?反过来是你,你能饶人么?〗吓得慌了,却走不动。
  那富安走不到十来步,被林冲赶上,在后心只一枪,又搠倒了。翻身回来,陆虞候却才走得三四步,林冲喝一声:“奸贼!你往哪里去!”劈胸只一提,丢翻在雪地上,把枪搠在地里,用脚踏住他胸膊,身边取出那口刀来,在陆谦脸上搁着,喝问:“泼贼!我自来和你没什么冤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真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陆虞候求告说:“不干小人的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不是太尉差遣,而是主动请缨。〗林冲指着他大骂:“奸贼!我和你自幼相交,今天倒来害我!怎么不干你的事儿?〖早都明白了!〗且吃我一刀!”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往心窝里一剜,迸出血来,把心肝提在手里,回头一看,差拨正爬起来要逃走。林冲按住他,喝一声:“你这厮原来也这么坏,吃我一刀!”又把头割了下来,挑在枪上。回来把富安、陆谦的头都割下来,把三个人的头发结做一处,提进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上白布衫,系了搭膊,把毡笠子带上,把葫芦里的冷酒都吃了。被子和葫芦都丢了不要了,提着枪,走出庙门往东走去。走不到三五里,遇见近村人家都拿了水桶、钩子来救火,林冲说:“你们快去救应!我去报官!”〖报官应该往西走,怎么往东去了?当时没人问他。〗提着枪只顾走。
  那雪越下得猛。林冲投东走去。走了两个更次,衣单身寒,挡不过那冷风,在雪地里回头一看,离草料场远了。见前面树林深处,树木交杂,远远地看见几间草屋,被雪压着,破墙缝里透出火光来。林冲就往那草屋走去,推开门,见中间坐着一个老庄客,周围坐着四五个小庄客,地炉里面焰焰地烧着柴火。林冲走到面前,叫一声:“众位拜揖!小人是牢城营里的差使人,被雪打湿了衣裳,想借火烘一烘,求给个方便。”庄客说:“你自己烘好了,不妨的。”林冲烘着身上的湿衣服,略有些干了,见火炭里煨着一个瓮儿,里面透出酒香。林冲就说:“小人身边有些碎银子,恳请回些酒吃。”老庄客说:“我们轮流值夜看米囤,如今四更天了,天气正冷,我们这几个人尚且不够吃呢,
  陆虞候求告说:“不干小人的事。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哪有多的回给你。不要指望了!”林冲又说:“只回两三碗给小人挡挡寒。”老庄客说:“你那人,莫缠!莫缠!”林冲闻到酒香,越想要吃,又求告说:“没奈何,回一些吧。”众庄客说:“好意让你烘衣裳向火,又要酒吃!去!不去就把你吊起来!”林冲发怒说:“这厮们好没道理!”把手中枪看着一块着得焰焰的火柴头望老庄家脸上只一挑;〖林冲进房好久了,当时正在烘衣裳,手里拿的,应该是衣裳,怎么有“手中枪”这样的描写?至少应该是“拿起枪”吧?〗又把枪去火炉里只一搅。那老庄家的胡须焰焰地烧着了。众庄客都跳起来。林冲用枪杆乱打,老庄家先走了,庄客们被林冲赶打了一顿,都走了。林冲说:“都走了!老爷快活吃酒!”土坑上有两个葫芦瓢,取一个下来倾那瓮酒来吃了一半儿,剩了一半儿,提了枪,出门就走,一步高,一步低,踉踉跄跄,走不过一里路,被朔风一吹,就在那山涧边趴倒了,哪里挣得起来?——大凡醉了的人,一倒就爬不起来。醉倒在雪地上了。
  众庄客引了二十多人,拖枪拽棒,都奔草屋来看,不见了林冲;却寻着踪迹,赶了来,见倒在雪地里,花枪丢在一边。众庄客一齐上,就地抓起林冲来,拿一条索子绑了,趁五更时分把林冲解到一个地方去。那去处不是别处,有分教: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九回(4)
蓼儿洼内,前后摆数千只战舰艨艟;
  水浒寨中,左右列百十个英雄好汉。
  正是:
  说时杀气侵人冷,
  讲处悲风透骨寒。
  究竟林冲被庄客解到什么地方去?且听下回分解。
  【简评】
  这一回书故事比较集中,但也说了三件事情。第一件,是林冲在牢营外面的街上遇见他多年前周济过的李小二。这个人曾经偷过店主的财物,是林冲给他还了钱财,免得他送官“吃官司”。后来他流落到了沧州,帮了林冲很大的忙。——当然,这个人物,完全是因为林冲故事的需要而编造出来的。他的任务,就是给林冲通风报信,起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在《水浒传》中,这个人物任务一完成,就不再提起了。
  军官出身的林冲,“忠君守法”的思想根深蒂固。从他妻子被高衙内调戏直到自己被诬陷发配到沧州,始终抱着“能忍就忍”的态度,不敢反抗,而是把希望寄托在“负屈含冤”之后,能够“挣扎着”回到东京,和妻子团聚。他前后两次怀刀,也只是想杀陆谦,并不敢杀高俅,更不想反抗朝廷。直到陆虞候火烧草料场之后,他才懂得自己的忍让,并不能换来高俅的宽容,也就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方才唤醒了灵魂深处的“匪魂”,演出一场“风雪山神庙”,在漫天的风雪中,在火烧草料场的熊熊大火映过来的火光中,猛下杀手,血溅山神庙前的风雪大地,遗下一幅血红雪白的惨烈图景,然后踏上了夜奔梁山的不归之路。不过这还是“无法中的办法”,如果朝廷真能赦免他的罪,他是会很高兴地接受招安的。他是《水浒传》中第一个被逼上梁山的人,而且写得很详细、很符合他的出身和性格。
  林冲杀人以后,到柴进庄上向庄员讨酒喝。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快活饮酒,甚至是他唯一的一次从嘴里说出“快活”二字。梁山好汉中说“快活”说得最多的是李逵。这时候林冲的夺酒以及自称“老爷快活饮酒”,那腔调,那行事,和李逵也差不多了。这说明林冲具有两重人格。平常时候经过压抑的林教头的人格;杀人以后,经过解脱,显示的就是林冲本来的人格了。正因为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林冲杀了仇人之后,终于可以一舒郁怀了,他那蜷缩得太久的疲惫而沉重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舒展,因此他需要放怀一醉,并不是嗜酒如命的林冲,这时候十分希望自己能够沉沉一醉。他不惜用抢掠的方法,终于使自己沉醉了。
  林冲的遭遇,最容易让读者联想起一句格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具有“顺民”性格的林冲,虽然是第一个被“逼上梁山”的典型人物,但是实质上他却是一个典型的“逼也不反”的人物。
  事实上,任何一个社会,“逼也不反”的顺民,总是占多数;“不逼也反”的暴民,终究是少数。
  在林冲事件中,如果换了鲁智深的性格,他早就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反”:杀陆谦、杀高俅、杀高衙内。至少到了野猪林,人家已经动手杀他了,他绝不会还认为这是高俅的责任,和解差不相干,不但不让鲁智深打死解差,自己还愿意乖乖儿地到沧州去“服刑”。
  严格地说,“杀”和“反”是两个概念。因报仇而杀人,杀的是仇人,是个人;上山造反,反的可就是朝廷了。因此,林冲直到“风雪山神庙”杀了陆谦等仨人,他想到的,也还是逃亡,而不是要造反。
  林冲为什么不反?
  别问林冲,先问问你自己。假如你处于林冲的地位,你反不反?
  “反”意味着从此走上了一条与朝廷对立、被官府通缉的不归路,意味着你的余生不再安定,从此要过一种或刀口舔血、死里求生,或亡命天涯、故里难归的日子,意味着你从一条狗蜕变成了一匹狼,从此不再有主人关照豢养,可以安闲地趴在火炉边或窝棚里,而是要被人们驱逐,被猎人追捕,面对凄厉的北风和茫茫的黄沙,艰难地寻觅生存之路。——你愿意轻易地抛弃过去拥有的一切吗?
  个人与国家之间,力量的悬殊,相去无法以道里计。何况在林冲的头脑中,也只认为迫害自己的是高俅,而不是皇上。当时人们嘴上常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不也是这样认识的吗?
  设想高太尉没有下令让陆谦来沧州杀林冲,并且很快就倒台了,林冲当然也就有了申诉平反、东山再起的机会。一旦“落实政策”,当然要站出来痛数高逑迫害自己的罪行,表达自己“历经苦难,痴心不改”的坚贞,以换得君王一纸嘉勉忠义的诏书,纵使已经无法和妻小团圆,至少官复原职应该是可能的,当年的冤屈和苦难,也很快就会遗忘了。历史上这样的故事每朝每代都在循环上演着。苦难对中国人而言,是构不成反思的,最佳情况下或许会成为本钱。
  关于这一回书的文字结构,我们不妨再来看看金圣叹老先生对施耐庵的吹捧:
  陆谦、富安、管营、差拨四个人坐阁子中议事,不知所议何事,详之则不可得详,置之则不可得置。今但于小二夫妻眼中、耳中写得“高太尉三字”句,“都在我身上”句,“一帕子物事,约莫是金银”句,“换汤进去,看见管营手里拿着一封书”句,忽断忽续,忽明忽灭,如古锦之文不甚可指,断碑之字不甚可读,而深心好古之家自能于意外求而得之,真所谓鬼于文、圣于文者也。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九回(5)
杀出庙门时,看他一枪先搠倒差拨,接手便写陆谦一句;写陆谦不曾写完,接手却再搠富安;两个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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