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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你跟我来。”jīng湛的目光扫过三个木架，空寂轻声道，话毕，老人径直朝着最里面的一个木架走了过去。
途经那摆满玉简的木架，无心和无痴，都是有些目不暇接，每一个玉简上都有着几行金sè的小字，闪烁着微微的金光，很是诱人。
“我佛灵寺所有法决就都在这里了，呵呵，虽然佛灵寺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可这高阶的法决却是没有几部，就只有眼前这三部玄阶法决是本寺最高阶的了，无心，你看看喜欢哪一部，就拿去修炼吧。”站在最后一个木架前，空寂轻声道，一脸的温和，令的老人看上去颇为的大方。
闻言，无心和无痴回头看去，只见空寂面前的木架最顶层，只放了三部法决，dú ；lì的位置，一看就不同于其它。
“哇哈哈，师父，能不能也给我一部呢？我那‘土行决’才是灵阶法决，太没档次了。”咧嘴一笑，无痴搓着手掌，率先冲向了那三部法决。
“阿弥陀佛，你这个小滑头。好，为师就让你从中挑一部，别人都说我对你们俩个偏心，看来也不是冤枉我呀……。”望着少年那贪婪的样子，空寂也被逗笑了。
“哈哈，谢谢师父！”无痴大笑，旋即抬手便将那三块玉简全都拿在了手里。
每一块玉简只有三指宽，巴掌长短，通体玉白sè，又有着几行金sè小字写在上面，表面看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细看那些小字，便能看出它的神奇之处了。
“炎灵决，火属xìng法决，玄阶低级。”
“冰魄霸天决，冰属xìng法决，玄阶低级。”
“暴风决，风属xìng法决，玄阶高级。”
目光在三块玉简上逐一看过去，无痴的眼睛都发直了，全都是玄阶法决啊，这可是珍贵无比的东西，别说是他，就连师门中一些颇有威望的师兄师叔都不见的有资格修炼。
“啧啧，又跟着师兄沾光了，嘿嘿……。”回头瞟了无心一眼，无痴在心中喃喃道。
“师兄，你要哪一部？”转过身，将三张玉简递到无心面前，无痴很大方地道。
低头看向三张玉简，无心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急着挑选。望着少年的表现，一旁的空寂方丈点了点头，老眼中浮起一抹赞赏。
这法决自然是品阶越高越厉害，可是，也得考虑自身的因素，若是一味地求取高阶，而不顾自身的条件是不是适合修炼，其后果恐怕会适得其反，四界之中，有着不少贸然修炼高阶法决而被其反噬的例子。
顿了顿，无心的目光掠过两张玉简，落在那一张炎灵决之上，眼底流光闪烁，有着些许动心，先前被摩香重创，导致少年的身体里已经有了火属xìng的佛力，若是再修炼这炎灵决，想必效果会好很多。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少年抬手，伸向了那炎灵决。
伸手的同时，无心纯属无意又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他抬头在前方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令的少年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木架的后面，在东边墙壁的地方，有着一尊塑像，塑像是一位长发男子，长的玉树临风，却是盘膝而坐的姿势，虽然是塑像，但依旧能够看出这男子当年那不可一世的风范。
望着那塑像的眼睛，无心的眼中却是多了一份疑惑，那塑像的眉宇之间，好像隐隐有着一丝yīn郁，令的整个塑像透着隐隐的悲凉。
“师父，他是谁？”伸出去的手绕过玉简，少年指着那塑像问道。
老眼一眯，空寂先是看了无心一眼，心中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
“哦，他呀，是燃灯大师。”顿了顿，老人才颇有些为难地道，望着塑像，老人的眼中神sè复杂。
“燃灯大师？”双目一瞪，无心和无痴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燃灯大师，佛门中人的偶像，传说珈蓝国和奉天帝国能够成为盟国，就是燃灯大师的功劳，当年，珈蓝国在四界之中，是实力最弱的，幸好妖界当初没有统一，珈蓝国倒是享受了一时的和平，可是，当妖王丹辰统一妖界之后，情势便急转直下，统一的妖界，开始大举侵犯珈蓝帝国，珈蓝帝国虽然奋力抵抗，可却由于实力不济，屡屡被妖界重创。
当初，燃灯大师是珈蓝国佛门的代表人物，无人知道他师承何处寺庙，更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现的，这个人，好像忽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靠着强大无比的修为力敌妖族侵犯。
相传，当初科萨城一战，人族部队几乎被妖界强大的妖兽和众高手屠杀殆尽，燃灯大师出现，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杀退妖族上万强兵，其时，整个科萨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燃灯大师在结束战斗之后，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燃灯大师也就此一战成名，可是，虽然燃灯大师有着深不可测的修为，但毕竟势单力薄，想要让珈蓝国不被妖族如此肆无忌惮地侵袭，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与当初四界实力最强的奉天帝国建立联盟。
四界被什刹海分为两块，珈蓝帝国正对面便是妖族，而奉天帝国正对面则是魔界，当初的奉天帝国与魔界同样是连年征战不休，魔族虽屡屡战败，但其不服输的残暴xìng格却是屡败屡战，从不放弃，两界边疆也是死伤无数，生灵涂炭。
为了与奉天帝国建立联盟，燃灯大师只身前往奉天帝国，面见那位自诩为‘天帝’的国君，高高在上奉天帝国国君天帝，并没有将燃灯大师放在眼里，也不屑什么联盟，为了打发燃灯大师，天帝发话，说燃灯大师如果敢只身前往魔界刺杀魔尊‘蚩尤’，便可建立联盟。
奉天帝国整个朝野哗然，虽说魔界实力不如奉天帝国，可也是四界排行老二，蚩尤的修为更是令人胆寒，敢单枪匹马去刺杀蚩尤，简直等同于找虐。
燃灯大师并没有拒绝，答应了天帝的无理要求，只身前往魔界。
可是，此一去，竟是三年之久。
没有人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奉天帝国与魔界在这三年之中毫无动静，战事也少了许多。
三年之后的某一天，燃灯大师忽然出现在珈蓝国科萨城，神情癫狂，屡屡大笑大哭，之后不久，便圆寂了。
随后，魔界忽然大肆进攻奉天帝国，有着鱼死网破的架势，魔界至尊蚩尤甚至亲自出战，奉天帝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虽然时隔久远，可这一段历史，是四界所有人的噩梦，当初蚩尤率领百万魔兵进攻奉天帝国，奉天帝国倾全国之力抵抗，相传，那时候的天空都被分成了两种颜sè，蚩尤一半为暗无天rì的黑sè，而奉天帝国上空则是漫天的银白sè光华。
大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蚩尤不知何故突然撤兵，才结束了这一场惨烈的战争，战争停止之后，什刹海的海水都变成了红sè，数不尽的人类与魔兵的尸体遮盖了大半的海面，天空中到处都是亡灵的哀嚎，四界震荡，人心惶惶。
多年之后，人们隐约可以猜到魔界类似报复一般的侵略和燃灯大师或许有着些许关系，可却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许知道的，就只有魔界至尊蚩尤了，蚩尤是什么人物，自然没有人敢亲自去问。
也因为这一站，奉天帝国对魔尊蚩尤有了深深的忌惮，主动来珈蓝国商议联盟的事情，珈蓝国自然求之不得，从此之后，四界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虽然边境时常有小sāo动，倒也只是做做样子，小打小闹发发脾气也就偃旗息鼓了。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望着那燃灯的雕像，三个人都是心cháo翻腾，仿佛依旧能够感受到燃灯那无畏无惧的霸气，以及当年那一场天昏地暗的战斗，想到深处，三人心中都是有些压抑的感觉。
“阿弥陀佛……，虽然时隔多年，但那一段岁月，当真是可怕的很，幸亏你我不是出生在那个年代，不然早就淹没在科萨城那一场血战之中了。”良久之后，空寂方丈深吸了一口气，悠长地叹息懂啊。
“是啊是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双手合十，无痴赶紧念了句佛号，依然是心有余悸。
“可是，师父，为何我们寺里会有燃灯的雕像，而且，他为何会有头发？”星目中闪烁着亮光，无心问道，那一段历史，光是回想，就让少年激动万分。
那般轰轰烈烈，天昏地暗的铁血时代，纵然血腥漫天，纵然战死沙场，那些人，无论佛魔妖道，也都称得上是英雄了。
眉头紧锁，空寂方丈缓缓地朝着那雕像走了过去。
“无心，你可知道燃灯大师当年从魔界返回，突然出现的地方是哪里吗？”望着雕像，老人悠悠地道，深邃的老眼中有着深深的迷惘，仿若眼前的雕像，藏着他无法看清的秘密。
跟着师父来到雕像面前，无心缓缓摇头，眼中同样有着一抹疑惑。
“燃灯大师出现的地方，正是我佛灵寺。”深吸了一口气，空寂沉声道，声音里充满了沧桑。
“佛灵寺？”眉头一皱，无心的眼中目光剧烈地闪烁，望着眼前的雕像，心中震撼不已，想不到燃灯这般人物，当年也来过佛灵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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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大悲决
（） “是啊，为师也是听上一任方丈说起过此事。当年所有人都以为燃灯大师死在了魔界，毕竟三年没有任何音讯了。可是忽然有一天夜里，佛灵寺上空传来浓郁的佛力波动，金光满天，然后一位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便降落在了寺里。当初的方丈一眼便看出此人修为不低，便也不敢乱来。谁曾想，在方丈的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人竟然自称是燃灯大师。”
“相传当初的燃灯大师和这雕像一样，已经长出了头发，他来到佛灵寺之后，只报了法号之后，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方丈为其安排了僧房，他也没有去住，偶尔在后山静坐，偶尔又发狂一般地大哭大笑，神情癫狂之状，好像心中有着什么难解之事一样，如此七rì之后，寺中弟子发现其在后山的林子里圆寂了。”
“为了纪念这位谜一样的大师，佛灵寺便请工匠造了这雕像。”
终于将燃灯大师的事情讲完，空寂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被燃灯当年那大哭大笑的癫狂模样弄得有些别扭。
“大哭大笑，貌如癫狂…。”轻轻地念着这句话，无心也是感觉有些压抑，好端端的一个人，若不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又如何会这般癫狂呢。
那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摇了摇头，少年打消了心中这没有答案的猜测，目光顺着那雕像移动，最后落在了雕像的双手之间。
雕像双手平摊互相叠在一起，放在双腿之上，那手掌上，赫然有着一块儿黑sè的玉简。
墨玉般的黑sè玉简上有着一行血红的小字，隐隐散发着一种逼人的煞气，不像是佛门清净地该有的东西。
“那是什么？”微微皱眉，少年问道。
瞳孔猛地一颤，空寂回头看了少年一眼，望着少年那星辰般闪烁的好奇目光，老人的眼底浮起一抹隐晦的忧虑。
“那是大悲决，应该是燃灯大师在魔界的时候所创，他圆寂的时候，便是这般捧着这块玉简。”轻吸了一口气，空寂沙哑地道。
“大悲决？”念着这个古怪的名字，无心的心底越发感兴趣，不自主地抬手，将那黑sè玉简拿在了手中。
触手坚硬，坚硬中又有着一种刺骨的冰冷，倒是和魔界残酷执着的xìng格颇为相似。
墨玉之上只有三个血红小字……大悲决。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并没有像其它那些正规的法决一般，写明阶别。
“看这块儿玉简应该是出产自魔界，所以人们才猜想其是燃灯大师在魔界所创，只是……。”目光投向那黑sè的玉简，老人的声音沉重了许多。
“师父，我可不可以修炼这大悲决？”空寂话音未落，无心便猛地抬头，急切地道。
空寂的瞳孔剧烈地一抖，那一抹忧虑终于是显现了出来，可望着少年眼底那一抹渴望的神sè，老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只是觉得，燃灯大师这般人物，圆寂了已经非常可惜，若是他的法决也跟着他被埋没，岂不是更加可惜？”望着师父眼中的一抹为难，无心道，少年的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似乎能够偶然得到燃灯大师遗留下来的法决，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无心，你先听为师说完，再决定是否要修炼这大悲决。”皱着眉头，空寂沉声道，老眼中满是凝重。
无心点了点头，一旁的无痴也是眨巴着眼睛，颇有兴致地等待着师父的下文。
“这大悲决既然是燃灯大师所创，就一定不凡，可是，你们知道它为何没有被佛国寺收走，而是留在了我们这种二流寺庙吗？”
无心和无痴摇了摇头。
眉心深锁，空寂长叹了一口气，抬眼望向了燃灯的雕像，老眼中浮起一抹惆怅。
“因为，这大悲决根本就不能修炼。”顿了顿，空寂道，声音不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不能修炼？怎么会？”心底涌起一抹失望，无心喃喃了一声。
空寂点了点头，继续道：“确实不能修炼，为师曾经亲自试过，发现按照这法决修炼的时候，全身奇痛难忍，为师只坚持了片刻便放弃了。当年佛国寺方丈‘红叶’在年轻时也曾来我寺中修炼过这大悲决，结果同样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红叶大师可是有着先天三道契印，连他的身体都无法适应这大悲决，别人就更别想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对这大悲决感兴趣了。”
低下头，无心望着手中的墨玉，秀眉微皱，眼底流光闪烁不停，仔细地思考着老人的话。
“师父，也就是说，不是这法决不能修炼，而是别人无法忍受其所带来的痛苦？”片刻之后，少年抬头道，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倔强。
看着少年眼中的执着，空寂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心，你从未修炼过什么法决，自然对这修炼之事不了解。修炼就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达到强大自身的效果，修炼的时候，由于天地灵气灌注身体之中，人自然会感觉到力量感和喜悦感，而不是痛苦，如果感受到痛苦，只能说明修炼之法不对。当年燃灯大师癫狂七rì后圆寂，很多人都认为是修炼了这大悲决的缘故，所以，你还是不要冒险了。”
闻言，无心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那墨玉，那一抹刺骨的冰冷以及墨玉的坚硬质感，似乎隐约传递着燃灯当年在魔界所遭遇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哎呀，师兄，你非修炼它干嘛？这里不是有三部法决吗，而且都是玄阶啊。这玩意儿黑不溜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步来到无心面前，无痴抬手将那三块白sè玉简递上，很是不耐地道。
看了看那三块白sè玉简，无心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手中的黑sè玉简之上，黑sè映在少年的眼底，令的那一双星目越发深邃。
“师父，不妨让我试一试，我很想知道这大悲决到底为何会让人痛苦。”抬起头，无心望着师父道，声音坚定。
瞳孔微微地颤抖了几下，空寂已是无法拒绝，他深知无心的xìng子，他既然已经认准了，就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放弃。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你就试试吧，就算不成，也可以再修炼其它法决。而且你天资聪颖，或许真的可以看出这法决其中的弊端。”无奈地叹了口气，老人终于是同意了。
“师兄，你确定就选它了？”眯眼望着无心，无痴忽然认真地问道。
眨了眨眼睛，无心点了点头，不明白师弟为何有此一问。
“嘿嘿……。”无痴却是笑了，笑的极其无耻，旋即目光移向空寂，少年媚笑着道：“嘿嘿，师父，既然师兄不从这三部里面选，那我就选了，呵呵，我选这部玄阶高级的暴风决。”
闻言，空寂脸sè一肃，很是嗔怪地盯着无痴道：“你个滑头，胃口倒是不小，你可知道，为师我修炼的便是这暴风决，这可是我寺中最高阶别的法决了。”
“咦……。”望着师父生气，无痴咧开了嘴，低头看了看那暴风决玉简，少年颇为心疼地移开了目光。
“咳，那个，师父，既然您不愿意，那，那我选这部炎灵决如何？要是炎灵决不行，那我选这部冰魄霸天？要是再不行，那，那我就再找找。”望着师父一脸的严肃毫无变动，无痴便只好不停地让步。
“哈哈……。”突然，老人放声大笑，温和的目光望着无痴，老眼中流转着一抹溺爱的玩味之sè。
“师父，你到底要闹哪样啊？”抬手摸着光头，无痴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个滑头，为师是跟你开玩笑的，既然你想学这暴风决，那就拿去试试吧，不过你可不要勉强，若是发现修炼的时候有什么不适，要立刻停止。”摇了摇头，老人很是爽朗地道，那枯瘦的老脸也似乎年轻了不少。
“嘿嘿，太感谢师父了，就知道您最善良和蔼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哦对了，这法决有了，师父您还有没有什么高强的武技，最好是地阶的天阶的武技，给我和师兄一人弄上个几部，rì后我们就也可以像燃灯那样大杀四方了！”
不留痕迹地将那暴风决揣进怀里，又将另外两块玉简放回原处，无痴便开始大拍马屁了。
“地阶？天阶？还几部？你个滑头，别说我佛灵寺了，就是佛国寺也未必有几部玄阶以上的武技，若说天阶，那更是只听过没见过，你就别做梦了。”没好气地白了无痴一眼，老人苦笑道，话毕，便是带领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