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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朵火烧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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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娃,种草?种草!这是石狗子的想法?!”

  宣石娃说:“穷急了,都是瞎想哩!俺当时就和石狗说,你就是想种草,只怕国家政策不允许哩!农民嘛,不搞农业不种庄稼而去种草,那可真成了草民百姓了!再说,种草干什么?不养牲口不养羊,种草有啥用?”

  公孙龟年来了劲,高兴地问:“石狗子怎说?”

  宣石娃说:“怎说?他说,咱本来就是草民百姓嘛!再说庄稼本来也是草嘛,后来驯(训)化了,才成了庄稼嘛!种了草,咱不会再想养殖?”

  公孙龟年劲儿又来了,一拳狠狠砸在方桌上,不过这次不是发怒,而是高兴,朗朗大笑道:“说的好!说的好呀!”

  肖俊英和张小燕奇怪,公孙龟年怎么对宣石狗种草话题如此感兴趣,倒把对今日发生事件的询问与调查给撂到一边了,但看到公孙龟年那高兴劲儿,她们也就不想再扫他的兴致。

  “石娃,你给我说老实话,以你个人看,你觉得,咱们龟峁庄要是放弃种庄稼,都来种草,这条路行得通吗?”

  宣石娃把他的炮筒烟点上,连着抽了几口,说:

  “怎不行。听老辈人说,过去俺龟峁庄本来就不算个穷地方哩,不光山高沟深,也林深草密。话说山有多高水有多高,那就是指山上有树有草哩。有树有草就有水。听说过去,响马土匪都看上俺龟峁山,占山为王,大兵压境,死围死困,都不愁饿肚子哩!就是在文革中,没烧荒砍树、没开梯田以前,俺龟峁庄在河阴县也不算穷村哩。草编、荆编、药材等副业,还有畜牧业,哪样都不落后。那年,发过一次大火,又发过一次大水,一道岭又从妙极峰上崩下来,跑岀两条大蟒,有风水先生还说,俺这里还是啥龙兴之地、藏龙卧虎之地哩!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当那场大火,和后来的学大寨、开梯田把俺龟峁庄给毁了。不说了,不说了,说来伤心哩……”

  “这么说来,你心里其实是同意石狗子想法啦!”

  “同意?”宣石娃沉吟道,“同意又怎?不同意又怎?全村穷的叮当响,想也是瞎想。用俺石狗子的话说,有本事,县里做了规划,不光龟峁山种草,全县都来种草,那才成个气候哩!龟峁山再是一片绿一片青,对全县这么大地皮儿一大片干旱来说,能顶多大用?”

  “好他个宣石狗,他果真是这么想的?”

  “俺还能说假?不过,他也是瞎想哩,村里自己的穷劲儿还顾不过来,他尽替人家县长县委书记想,还不是瞎想?”

  公孙龟年听到这里,开怀朗朗大笑。

  笑过,也不等副队长肖俊英同意不同意,也不管原来他们问话主旨是了解宣石狗事件的来龙去脉,就对肖俊英说:“俊英同志,我看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算了。哈哈,今天是最富有成果的一天,可惜东明走早了,没能带去今天的会议成果!我们几个好好思谋思谋,我看咱们这个扶贫工作队呀,真要出大成果、大经验啦!好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散会!”

  说罢,公孙龟年自管自站起来,兴冲冲出门走了。

  村干部们见公孙龟年走了,也都离开了龙王庙。

  今天的会?会议还最富有成果?

  肖俊英看看张小燕,张小燕看看肖俊英,互相看到一片茫然。这个公孙龟年,真是个怪!既然今天的事成了这样,既然公孙龟年已经宣布散会,宣石狗的事,以后慢慢再了解吧。倒是早饭后,也该到乡卫生院看看那个喝了老鼠药,被公孙龟年称做了不起的小子喽!

  
  037

  白东明到省城第二天才参加了会议。这已经是会议的最后一天。

  果不出白东明所料,会议开成了一个所有扶贫工作队争取扶贫资金、争取扶贫项目的抢夺会。有的队员派出部门和单位,还为他们各自所在驻点工作队,派出强大的公关后援队伍,穿梭于有关省领导和计委、财政厅、交通厅、水利厅、农业厅、科委等,能掌管项目立项和资金分配的部门之间,扶贫工作仿佛成了各支工作队之间,要钱要项目的比赛。

  下午是会议总结,由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陶重农做总结报告。

  在上午的会议上,白东明发了言。是被主持会议的省委农工部长,在会议开到11点时点名发言的。他的发言极为简短,大概只有10多分钟的样子。白东明简要介绍了几句工作队进驻后的工作情况,着重讲了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种建立在工作队争钱争物争项目基础上的扶贫,是否值得研究?如何变目前这种输血型扶贫为造血型扶贫?如何找到一条从根本上改变农民生存条件的路子?如何建立起农民群众改变贫穷改变面貌的自信心和自生能力?如何在扶贫工作队撤离之后,变农村发展和农业发展的这盘磨,目前的不推不转状态,为磨不推自转状态?

  好一个变输血型为造血型!

  好一个磨不推自转!

  白东明的简短发言在会议上引起极大震动。

  中午吃饭时,许多工作队长找到白东明,说白东明说到他们每个人的心眼上去了。有的还来向他取经,以为白东明工作队已经找到了什么好路子。白东明苦笑着说,我要找到好路子,我还大远地来参加这场争夺战?于是大家就议论纷纷说,是啊,农民自己没办法不说,党和政府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嘛,工作队不靠向国家争资金争物资争项目,又能怎么样?

  下午前两小时,依然是大会发言。发言者们的发言,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对白东明上午发言精神的呼应与阐述,白东明简直成了会议明星。

  下午后两小时,是听常务副省长陶重农做会议总结报告。

  操浓重河阴口音的陶重农,一会儿照本宣科一会儿又脱开稿子讲。

  陶重农在讲话中,特别表彰了白东明那种“变输血型扶贫为造血型扶贫”和“磨不推自转”的大思路,“是整个农村扶贫工作的基本出发点和着眼点,是我省扶贫工作一条最根本的经验总结。”

  可能上午白东明的发言,中午就被汇报给陶重农,并被添加进他的讲话稿中了,陶重农在说那一段对白东明工作队表彰话时,已经是在以省委省政府名义,提岀“变输血型扶贫为造血型扶贫”和“磨不推自转”的大思路了,而且在扼要阐述这种大思路时,是照着稿子念的。这说明白东明的发言思路,已经被吸收入陶副省长报告的正式文字之中。陶重农在念了那段有关大思路的正式文字之后,就脱开了稿子,即兴又讲了一段话。

  陶重农的这段话,令与会者更对白东明格外刮目相看,也令白东明自己感觉出一种说不岀是什么名堂的别样滋味。

  陶重农常务副省长是这样说的:

  “各位扶贫工作队队长同志们,你们都是我们省直机关最优秀的国家中高级干部。派你们去当省委驻点扶贫工作队长,不是只要你们当钦差大臣的,不是只要你们把平摊的扶贫资金,先拿到手后,能再多要点儿就再多要点儿,给群众解决点口粮钱、化肥钱,再打两眼井,或者再盖一座学校,就能回来交差就算了事的。更重要的是,希望同志们,能真正从广大农民群众的脱贫致富着想,从根本上改变农村和农民生活条件、精神面貌着想,找出一条如白东明同志所谓‘磨不推自转’的好办法和好道路来。”

  陶重农说到这里,在台上高声叫道:“白东明同志!”

  白东明在台下站起来,应声道:“在。”

  陶重农郑重其事而又亲切地说道:“小白同志,我告诉你,变输血为造血和磨不推自转的思想,是我们扶贫工作的一个非常好的思想,或者说是带根本意义的一个思想。但我还要告诉你,变输血为造血、磨不推自转,确实是我们的根本目的。但是在开始,还是要帮助农村输点好血的,好好帮助农民先推起磨来转动的。毛泽东同志说过,根本问题在于教育农民,不先输点血,包括物质支援和思想教育,先把农民、农村、农业这盘磨推得飞快转动起来,并且转出高速度、加速度,也没法做到后来的造血,也没法做到后来的自转。只有先搞好输血、先搞好推磨,到了工作队可以放手、能够放手的时候,那颗心脏恐怕才会血不输自造,那盘磨恐怕才会磨不推自转嘛。白东明同志,你说我说的是吗?”

  白东明听了陶重农这番话,愉快地答道:“是!”

  陶重农也愉快地对这位来自他家乡的扶贫工作队长说:“那好,请你回去告诉你的队员同志们,希望大家好好帮助农民先输好血,先推好磨,同时,通过深入调查研究,寻找出一条扶贫工作能够造血、能够不推自转的好路子来。到时候,省委省政府请你来介绍经验,好吗?”

  白东明低声应道:“我们试试吧!”

  陶重农笑着说:“什么试试?一定要搞出经验来嘛!”

  白东明依然低声说:“我们努力吧!”

  陶重农也学着白东明样子和声调,说:“我们试试吧!我们努力吧!瞧瞧,瞧瞧,这口气,不怎么坚决嘛!”

  白东明站起来说:“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问题是,村里现在就有一些坎过不去……”他本来想说,他现在就有一份要直接给您陶重农副省长,呈报的立项报告,但忍了忍,没说。这毕竟也是走后门的事啊。

  陶重农郑重地说:“谁家没坎?没坎,还派工作队干什么?还派你白东明同志下去当扶贫工作队队长干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白东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下。

  主席台上陶重农也笑了。笑过,就又把目光盯在讲稿上。

  散会之际,白东明趁人们走岀会议室的时候,截住副省长陶重农,说:“陶省长,我们工作队有个项目报告,想给您。”

  陶重农说:“好好,小白,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陶重农随即对陪同他的省农口负责人说,我和小白同志说点事,陪同的人也就随即止步,不再陪着。陶重农把白东明叫进会议室旁边一间小屋。

  陶重农一进门,就先看了白东明递给他的那份报告,然后说,“这个报告,我不能给你批。36个工作队,都要像你们这么要钱,那还了得!我给谁不给谁?”但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们向县委县政府,不,直接向县委书记郝本廉同志,打个报告,让他给你们解决。”

  说罢就把报告退还给白东明。

  接着,陶重农说:“小白呀,我托你一件私事。恐怕你已经知道,龟峁庄是我原来老丈人家,我的前妻现在也在那里,最近我女儿陶莹也在她姥爷那里。我想请你想办法探探,看老头那儿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你写信告诉我好吗?这个老头子死倔,我又不能去直接去看他们。”

  白东明说:“好吧,我来办这件事。”

  陶重农亲切地拍白东明肩膀,说:“我谢谢小老弟!”

  这种亲切姿态令白东明深感意外。白东明过去和陶重农没有过直接接触,听陶重农称自已小老弟,虽感意外但也没当回事,这是私事相托,何况又不是正而八经场合,称个老弟,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随即听到陶重农打听公孙龟年情况,白东明就多心了。

  开始,陶重农是打听宣素兰的,说,“东明啊,我那个前妻宣素兰她还好吗?毕竟是夫妻一场啊,我总牵挂她那个病。”

  白东明说:“来前,我还见过她一面,据说,一直在外面流浪。”

  陶重农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却没再说宣素兰。

  停了一会儿,陶重农好像是无意中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说:“噢,好像《场》杂志那位驮夫同志,也在你那个工作队吧?”

  白东明突然想到,公孙龟年和宣素兰龙王庙见面的情形,一惊,但随即也就多了个心眼。白东明说:“是的,在我们那里。”

  陶重农说:“这个同志惹了多大的祸啊!可国内和西方一些人,还吵吵着要提名他得那个什么什么诺诺……尔奖哩,你们要注意好好帮助他。”

  白东明补充性地问道:“诺贝尔奖吗?”

  陶重农说:“对对对,就是诺贝尔奖。”

  白东明问:“问题大吗?省里会对驮夫同志会是什么处分?”

  陶重农笑起来,说:“你是纪检委岀来的,这,我怎么知道?”

  末了,陶重农说:“这件事就拜托老弟了。好了,我的小老弟,小老乡!亲不亲,故乡人,我期盼小老弟小老乡取得大成绩,将来有大进步。”

  白东明又一惊。小老弟不说,还知道自己是小老乡!

  但白东明依然感激地说:“谢谢陶省长,我们会努力的。”

  开罢会的第二天,白东明先后到团省委、省妇联、省作协和自己的单位省委组织部等派有工作队员的部门和单位,向这些部门和单位领导,汇报了扶贫工作队工作情况并转交了有关队员们的信,就捐款捐书捐物等事项做了通报,各单位本来已经接到省委省政府相关通知,如今又有当队长的省委组织部青干处处长亲自关照,都表示要尽快组织实施,特别是要支持本单位所在的龟峁庄扶贫工作队工作。白东明还与各单位约定下具体落实时间。

  第三天,白东明去了《场》杂志社。

  主持工作的社党组副书记、副总编辑兼社长杨大康不在,到省委宣传部开会去了。几位其他领导也不在办公室。总编办公室人员见来人是省委扶贫工作队队长白东明,只好把他领到欧阳亚男办公室。

  欧阳亚男现在是社总编委会成员、总编办公室主任。本来与白东明就认识,是白东明妻子同系不同年级的老学友。来到欧阳亚男办公室,恰值(置)现在负责杂志编务的副总编辑刘玉屏也在这里。

  欧阳亚男见来人是白东明,还没向白东明打招呼,就对坐在她写字台对面的刘玉屏说:“哈哈,刘副官,现在来了个能给你排忧解难的人!”

  刘玉屏不解欧阳亚男的意思,站起来,看着走进来的白东明,对欧阳亚男询问地说:“这位是……”

  欧阳亚男介绍道:“说出来,吓死你﹗省委组织部青干处新任处长,现任省委驻河阴县龟峁庄扶贫工作队队长白东明同志,咱们老驮同志,目前就是该同志的部下。”接着又向白东明介绍刘玉屏道,“这是本人顶头上司,副总编辑刘玉屏,刘胖子先生!”

  刘玉屏急忙和白东明握手。

  刘玉屏说:“一直听人说起你,就是没见过面。”

  白东明说:“正要找你们社领导,谁都不在。没想到亚男这里藏着一个。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打扰你们研究工作了。”

  欧阳亚男说:“什么研究工作?我们正在发愁呢。”

  白东明说:“有什么愁可发?有亚男这么个乐天派在,她在那里,那里红火热闹,乐还乐不完呢,还有愁可发?”

  欧阳亚男说:“处长先生此言差矣﹗此时欧阳亚男已非彼时欧阳亚男也,此时欧阳亚男也已成官身,学会与上司之忧而忧之乐而乐了,特别是同这位大腹便便的现在正愁眉不展的顶头上司刘副总。”

  白东明其实已经明白他们发愁什么,但还是故意问道:“发什么愁?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真能为你们宽宽心哩。”

  刘玉屏说:“你是轻易不来我们这个地方的,来就有事,还是先说说你来要办的事吧﹗我们的事和你八杆子打不着。”

  白东明简要地说明他这次来社的用意。刘玉屏说,等杨大康回来就向杨大康汇报,同时告诉白东明,没说的,捐款捐书捐衣物,政治任务嘛,《场》杂志社同志都会热情支持的,何况又是刊物如此一个非常时期呢,没必要的政治表演,我们还盼着表演哩,这类实打实为人民群众办好事的政治任务,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会完成得比以往更好的。

  刘玉屏说过,就对欧阳亚男说:“欧疯子,先起草准备好一篇新闻稿。主题就叫《场杂志社整顿面貌焕然一新,×万元精神产品支援扶贫》。然后你再把肩题、提要题,都给咱拟得漂漂亮亮的。”

  欧阳亚男一听,就卟哧一声笑了。

  “刘副总同志,你这个情绪有点不对头啊!”

  刘玉屏说:“管它对头不对头,这是实情嘛﹗此时此刻,刊社再要不表现突出政治,政治挂帅,更待何时?不过话说回来,支持扶贫工作,也确是件实打实本来应该去做并须做好的好事嘛!”

  欧阳亚男打趣地说:“我代表我的小学友丈夫白东明处长兼扶贫工作队长同志向您表示感谢﹗很难得,很难得呀,你能有这样高的认识。现在,您可以谈谈您的忧,您的愁了。我代表我的小学友丈夫……”

  刘玉屏对欧阳亚男说:“去去去,烦不烦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疯婆子还有心思开玩笑!”

  白东明说:“咳,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一点儿,或者说猜了到一点儿。你们每期刊物都给老公孙寄,尽管他从来不情愿谈你们社里的事,但翻翻你们的刊物,就知道你们的处境了。发行量下降多少?”

  刘玉屏叹口气,说:“近一半,80多万份吧!”

  欧阳亚男对白东明补充道:“知道吗,小学友丈夫同志!近一半啊,知道什么概念吗?每期少用两火车皮近70吨的新闻纸呀﹗不过,如果从我这个总编辑办公室主任角度讲,倒是工作量轻得多啰!”

  白东明说:“此话怎讲?”

  欧阳亚男说:“这不是明摆着嘛,每期刊物都大量转载《人民日报》《求实》杂志社论呀文章呀,从中央到省委领导的有关讲话呀,还有敝社编委会的检查与自我批评呀,以及有关割舌事件的那些若无其事的事实说明文字呀,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总编办主任操碎心的事务可做?”

  白东明说:“是呀,刊物怎么能这么办?《场》杂志之所以能在国内外拥有如此广大读者,如此巨大影响,就是因为刊物无论议政、议经、议文,都敢于讲真事、讲真话、讲真理,旗帜鲜明,尖锐泼辣,而方法又是文学的、艺术的,文采飞扬的,情感洋溢的,引人入胜的嘛。照现你们现在这样文件汇编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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