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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朵火烧云-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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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人们哪里知道,这位声名日隆的诗人,从他开始作为地下刊物《我们》的作者,到他后来名声大震,从来都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军人呢,一位后来最高职务升到正营职的军队干部。到《场》杂志转载他的长诗《老人家,请住手》时,他已经拥有十三年军龄。他从来没有从部队驻地的中国西北某省向外投寄过稿件,他的所有稿件都是先寄平顶山的妻子,再由妻子寄出去的。而他的妻子,也就是那位为他这位从无名到有名的诗人做信稿收转人的乡邮员,却是他心灵最隐秘最难言的疼痛。

  纤夫的隐居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诗歌被社会关注。

  那首被人称为他代表作的《老人家,请住手》的著名长诗,虽然首发在一家影响不大但却品位不低的地区级文学期刊上,但一经发表就受到评论界和读者的广泛注意。当它先被一家省级文学期刊转载,接着又被号称“观察中国之第三只眼”的《场》杂志第二次转载,一年之后,纤夫诗歌创作又被最具权威的文学评论家牧也之先生评论之后,“纤夫”二字几乎就成了中国新时期诗歌的重要代名词之一了。直到这首诗被追查,公孙龟年受到处分,牧也之先生的评论《时代与民族的啸声——纤夫诗歌论》发表过了几年之后,在一次全国大型诗歌创作会议上,还有评论家偶尔提到纤夫,甚至说“纤夫诗歌的出现是新时代的离骚”,“预示着中国新诗创作又一个高峰的到来。”不过那已是极其微弱的声音了。

  纤夫著名了!因其诗优秀而著名,也因其人神秘而著名。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这个时代可谓一个陵谷之变的时代,太容易令人著名,也太容易把人遗忘。就在牧也之先生发表评论,《场》杂志为纤夫带来空前声誉的那个夏天,诗人纤夫的某些消息也传了岀来,开始人们是从一些非正式渠道了解到的,后来又是通过正式渠道得到印证的。

  大意是:这是一首恶毒攻击社会主义、攻击党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反动作品,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典型反映,作品要害是诬蔑党的领导、党的领袖和党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说我们社会的根本病根依然在于封建主义思想、皇权意识。一位职务很高的领导还点名批示,“为什么这样的作品能够发表并被一些人捧得老高,共产党人的良知与良心都跑到哪儿去了?这发人深省的”。其后,有关部门做出决定,全国报刊和出版社禁止发表和出版“诸如纤夫这样一类人的作品。”

  从此,纤夫消失了!纤夫类的诗人号角也消失了!

  纤夫和他的诗歌很快就被翻了过去,如翻了过去的一本日历,成为历史烟尘并被遗忘。尤其是诗界本身,诗界本身遗忘一位诗人,仿佛像吐瓜籽皮一样更随便更轻率,比社会其它各界更快也更为彻底。

  诗界对“纤夫事件”反映,先是悄然无声,接着而兴起的就是一种类似“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热闹:去它妈的吧,所谓诗和诗人良知良心!去它妈的吧,所谓责任感使命感!“读懂与读不懂”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展开了一场诗歌大争吵。与此相伴,各种不再关注现实而却五花八门、标新立异,以各种流派各种主义各种旗帜相标榜的所谓现代化诗歌,犹如被时代巨网一网打捞住的鱼,挣扎着争领风骚,疯蹦乱跳,仿佛要在被烹饪之前,争着向社会的滚沸油锅做着最后的调情,爱你一次我就去死。诗歌似乎真的实现了现代化,诗歌如穿着T恤衫喇叭裤的无业小青年,招摇过市,出现在各种文学报刊上,玩世不恭地说着一些梦呓般的胡言乱语。

  以纤夫为代表的那种充满使命感、责任感的中国新时期崭新诗歌现象,在诗界被两股力量彻底遗忘在脑后,一股是抱阶级斗争之残、守阶级斗争之缺的势力,把纤夫们看作“离经叛道者”;一股就是“诗就是诗”论者们,各种各样的现代派,他们说“纤夫们把所谓社会道义、历史使命、时代责任的这些大山压在诗的肩上,也太残忍了,太戕害诗了。”

  诗界热闹得犹如猴戏。但读者似乎对诗界的热闹并不垂青。牧也之先生在一次诗歌现状调查会上,响亮地说,“我以为,以纤夫们为代表的中国新诗创作道路,是一条中国新诗真正哲学意义上的,以否定之否定为其根本特点的自我革命道路。此路不会平坦,但中国新诗最终将回归到这条光辉道路上来。可悲的是,我们至今对此没有自觉认识。纤夫号子,至少在今后十年不会有人比他更嘹亮更高吭,更能震撼我们的灵魂!”

  牧也之先生的这番话,就是在《场》杂志组织的一次会上说的。那时,“纤夫事件”已经过去两年多时间。

  诗人纤夫消失了。几年以后,文坛上又冒出一个“驮夫”,一个开始以报告文学,后来以带强烈纪实色彩的长篇小说走红的作家。但人们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今日此驮夫也即昔日彼纤夫也。至少,对于公孙龟年本人的感觉来说,除一位素昧平生自号“玄鸟”的读者,知道“驮夫即纤夫也即千夫”外,是再没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一点的。

  
  014

  经过一番自我培训之后,公孙龟年正式上班了。

  公孙龟年的办公室在主楼五层,是与一位女同事共有的。

  该女同事亦为复姓,名叫欧阳亚男,号称刊社“第二号社花”,很漂亮也很苗条,女人味十足。但公孙龟年还没见过,她正在休产假。

  有“第二号社花”当然也就有“第一号”,“第一号社花”就是公孙龟年的顶头上司、总编室主任杨大康的妻子叶秀子。叶秀子确实长得很美,不但美丽而且很有风韵,她是那种令男人见过一面就难忘怀的女人。叶秀子与丈夫杨大康是大学同学,也是一位全省知名青年女画家,现任《场》杂志社美编室主任。对于叶秀子,公孙龟年总想起刚到刊社报到的那天那个夜晚,因叶秀子敲错门而第一次见到叶秀子的那天那个夜晚,他当时产生过的“她是借故专门来看他的”,那种毫无来由的奇怪想法。

  说是正式上班,杨大康并没有给公孙龟年派定什么具体工作。

  杨大康说得在理,总编室是个综合职能部门,工作几乎涉及到全社方方面面,公孙龟年的暂时任务就是随机而干、随机而学,先熟悉工作。所以事实上,公孙龟年在上班以后几个月时间里,仍然是属于一种自我培训状态,当然已不属于那种闭门读书,而是非常机动的听任同事们的召唤,谁叫就跟着谁学谁干。公孙龟年感觉,《场》杂志社总编室,如果能同部队机关建制比附的话,实在有点集司、政、后三大机关职能兼而有之的味道。人们说,总编室主任几乎就是社里事实上的第一把手,此话不无道理。为此,社里人们对总编室主任杨大康很有些闲言碎语。不过,以公孙龟年初来乍到,还属于旁观者清的眼光看,杨大康作为总编办主任,唐风事实上的第一助手,是非常称职的,既有水平又有能力,办事干练,事无巨细都安排得有条不紊,周到妥贴。公孙龟年对杨大康很有好感的。

  公孙龟年到《场》杂志工作后,依然保持着那种军人生活作风。早晨早早起床,然后到梅辉泊公园沿湖跑步晨操,然后回来洗漱,然后再到街上早点店喝一碗豆浆吃四根油条,或者一碗羊杂割两个烧饼。因而公孙龟年的上班,往往比同事们至少要提前半个小时。常常是等大家都来上班的时候,公孙龟年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外带本层的楼道、厕所都已打扫拖洗得干干净净。有时还要把安装在一楼的电茶炉水也要烧开。这令行政处临时雇用负责主楼卫生打扫、主要领导办公室打扫、烧茶炉并往各个办公室打送开水等勤务的勤杂工崔大姐异常感动,逢人就夸他是活雷锋。

  这位五十岁的勤杂女工崔大姐,还有她一个著名论点,借夸奖公孙龟年而到处宣扬,“文革把知识分子当臭老九不对,现在你们知识分子总把自己当大爷也不对。俺看你们知识分子就是毛病多,给你们个好脸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就把尾巴翘到天上了,就想把为人民服务当人民为我服务了。看看人家公同志,活雷锋哟!真正雷锋精神还是在俺们工农兵里头!”

  崔大姐好长时间都称公孙龟年为公同志。

  崔大姐原是市郊一座小化肥厂工人,长得人高马大,更像男人,说话也是粗门大嗓的。因她们工厂被一位农民企业家承包,她和那承包人有些过节,愤而辞职闲赋在家。又因她家和叶秀子家有点拐弯抹角亲戚关系,就被总编室主任杨大康临时安排到杂志社打杂。

  公孙龟年被崔大姐宣传为活雷锋很快在全社出了名,同时也使他在编务部门同仁眼中变得有些异样,公孙龟年感觉出来,那是一些侧目之光,鄙睨之光。人们或多或少也真把他当勤杂工看了。

  杨大康要公孙龟年“随机而干、随机而学”的工作安排,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成为总编室同事们对他的随机使用,后来竟也成了其它部室对他的随机使用,哪儿有事哪儿人手不够,哪儿就来抓他的差。跟行政处同事到火车站和印刷厂纸库,随车装纸缷纸;为社里正在施工的宿舍楼工地装缷水泥、石灰、钢材,看场守夜;到印刷厂取送刊物校样并对红付印;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当然,他自己也乐此不疲,有些事情还是他自己主动去干的。比如,他本来睡眠就少,晚上看书累了又睡不着,于是就到水暖锅炉房帮助锅炉工烧锅炉。他在部队停职检查时就干过烧水暖锅炉,轻车熟路,操起铁钩把一台兰开夏锅炉炉火捅得火焰旺炽,拿起铁锨把煤粉撒得又均又平,他的高超技艺,让六位分三班轮流倒班的师傅都啧啧赞叹不已。

  公孙龟年的活雷锋精神,似乎只有一个人最看不顺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杨大康的夫人,社美编室主任叶秀子。

  这天,杨大康派公孙龟年到印刷厂拿刊物清样,并让他问一下叶秀子版式设计方面一个问题,以便对版式做修改。他去了美编室。

  当时美编室里外套间,只有叶秀子一个人在工作。

  他向叶秀子说明来意。没想到叶秀子竟然静静地看了他好一阵子都不说工作,随后就直呼他的名字,说出几句令他莫名其妙的话:

  “公孙龟年,你真的就打算当一辈子勤杂工活雷锋?一辈子不想再有所作为,搞点大事业?一辈子像个老佣人一样,听人使唤那样活着!”

  公孙龟年被这个尚生疏的女人,突如其来的几句话搞懵了,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好半天,才嗫嚅着说:“秀子同志,您说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叶秀子看着他,美丽的大眼睛火辣辣的,不说话。

  公孙龟年活长这么大都没有谈过恋爱。

  何况,公孙龟年还有一位原本嫂娘的老妻。

  也许就是上述缘故,公孙龟年在年轻女人面前,向来就有一种胆怯感,或者说自卑感,何况又是面对叶秀子这样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生疏而又年轻漂亮女人。公孙龟年不敢正视那双火辣辣的眼睛,慌忙把自己的眼光移往别处,说:“您这里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公孙龟年说罢转身就走,快出美编室门时,背后传来叶秀子带着明显激动情绪,微微颤抖的话语:“公孙龟年,你是顶天立地男子汉,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以后凡美编室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再管!”

  奇怪,这个女人啊!她想干什么?莫名其妙!

  也就在与叶秀子这次不痛快遭遇之后的第二天,公孙龟年记得,那也是他正式上班整五个月后的一天,社党组书记、总编辑唐风,和兼任着社编辑部党支部书记的总编室主任杨大康,一块儿来找他谈话,决定由他带领一个调查组,到本省河阴县搞一项调查。

  事情的原委是:不久前刊社收到一封题为《谁来关爱这些山里娃》的读者来信,反映本省河阴县小学教育问题。来信说,河阴全县学龄儿童失学率竟高达 ;校舍严重失修,仅最近二年就因窑洞塌方、山洪瀑发、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导致23名在校学生非正常死亡;民办教师转正存在严重走后门现象,不少民办教师事实上自己也是文盲;教师工资拖欠严重,有的地方已十五个月不发工资;而县里却大兴土木先后盖了机关大楼、县领导高级住宅,同时购买高级轿车和高档办公室用品;同时县里大吃大喝之风也非常严重等等。来信作者署名“一群”,一看就知道是化名。

  对这化名封信所反映的情况,总编辑唐风认为具有一种典型意义,立即派人做了暗地调查,调查结果是,情况属实,而实际存在的问题比这封信反映的还要严重得多。特别是在小学生生命安全问题上,更为严重。仅以今年为例,河阴本来是一个十年九旱的穷山区,可今年雨水却出奇的多,因水涝造成的小学生非正常死亡,暗访到的就有18名。而那些坍塌了的校舍,却大都是刚刚以财政所拨教育专款修缮过的。所以在这封读者来信刊登之前,编辑部先发了内参,送省委和中央有关部门。中央和省委都有领导批示,“请进一步查证”“如果属实,可以此事为典型,公开曝光,严肃查处。”

  于是随后,这封信和调查报告就在《场》杂志上发表了。

  可发表后没几天,河阴县委就以“歪曲事实,恶意中伤”为理由,向《场》杂志致信,同时也向省委领导告状,批驳《场》杂志“不是帮忙,而是添乱”,要求领导干预,同时要求刊物“承认错误,公开道歉。”因而,社编委会决定,公开派出调查组到河阴县,核查这封信所反映问题。组长就由公孙龟年担任,组员两名:一是美编室主任叶秀子,一是记者部机动记者、在新闻界名气很大的青年记者关凯。

  为什么要选公孙龟年带队?

  全社人员都很吃惊,公孙龟年自己也吃惊。

  那天,杨大康在唐风简要介绍了这次下乡任务后,是这样给公孙龟年解释的:“龟年同志,为什么派你带队?主要考虑到这件事非同寻常,中央有关领导和省委都非常重视,我们必须真实、准确、全面地把情况搞清楚,向领导报告,同时也便于上级对此问题的解决处理,以及以后我们刊物向广大读者交待。党组和编委会联席会议研究,认为让您带队最为合适。一是你是社里新人,又是军转干部又是外省人,与本省上上下下均无瓜葛,不会引起人们不必要的猜疑;二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们需要有一个非常有责任心,认真、负责而又公正、冷静、能够审时度势、相机克服困难的同志为主心骨,圆满完成任务;三是让您带队也是咱们总编老唐同志的亲自提议,当然了,这也是社党组和社编委会对您的信任。”

  杨大康说完,征询般地看着公孙龟年。

  公孙龟年瞅瞅唐风,唐风对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公孙龟年表态说:“我服从组织决定!只是担心完成不好任务。”

  其实,公孙龟年此时此刻的心里话是,这大概是领导对自己的考验,这是自己转业地方工作后第一次领受重要任务,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完成好的。当然他并不知道,总编辑唐风此时此刻的心里话却是,公孙龟年同志啊公孙龟年同志,我看你可还是当年那位刚正不阿的“纤夫”?

  公孙龟年对自己能领受这次任务,是怀着一种激动乃至亢奋之情的,唯有一点觉得不太满意的,是党组派叶秀子为组员。

  自从那天在美编室,被叶秀子冷不丁地甩过那几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公孙龟年对这位个女人就怀了一种戒心,连在刊社内办事,他都力图避免和叶秀子走个单打对面。他总想,岂有此理,我和你叶秀子素昧平生,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像训斥小学生那样教训我?

  公孙龟年得出结论:这个漂亮女人一定有什么偏执病!

  倒是叶秀子知道自己作为组员,要随公孙龟年下乡到河阴县搞调查,掩饰不住地露着内心喜悦。叶秀子确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女人,平常是不爱多说话的。这几天似乎显得比平时说话更少。但那美丽脸庞上,总洋溢着无声的笑。她是否感觉到公孙龟年在有意躲避她呢?不得而知。但公孙龟年能感觉到,落落大方的叶秀子,其实也并没有表现岀一丝一毫,故意想同他公孙龟年接近的味道。

  另一位组员青年记者关凯,在外出差,尚须几天才能回来。

  叶秀子竟把下乡前一切准备工作都包揽起来,到财务科预借差旅费,到公共汽车站定票,到总编室开介绍信,向记者部主任刘玉屏建议给公孙龟年定做记者证,甚至建议公孙龟年应准备带什么样的衣服——因河阴县属于北温带黄土高原丘陵和干石山区,昼夜温差极大——等等,凡能想到的,叶秀子都想到了。这令长期军旅生涯,过惯男人独身生活的公孙龟年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异样感觉的感激之情。但叶秀子始终没有并没有向公孙龟年,为那天岀言不逊的事道歉,公孙龟年也并没有放弃对她的戒备。倒是另一件小事,更让公孙龟年对叶秀子本来就心存的疑虑,更浓重起来,那就是叶秀子对他取“驮夫”笔名所持强烈的反对态度。

  调查组单等青年记者关凯出差回来,立即就下去。

  这天,总编室副主任兼机动记者部主任刘玉屏,来到公孙龟年办公室。是和公孙龟年商量为公孙龟年制作记者证之事的。

  刘玉屏问:“龟年,你说用本名,还是笔名?”

  公孙龟年报到的第二天,社里就为他做了一个工作证。但工作证和记者证那是两码事。那时候,记者证都是由各新闻单位自己制作的,不像后来统统由国家新闻岀版署统一制作、统一发放。

  公孙龟年说:“咳!随便!用本名也行,随便起一个笔名也行。”

  刘玉屏笑说:“什么这也行,那也行?到底要咋,你快定。”

  这时办公室门,嘭地一下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

  随着女人的进门,朗朗笑语也像一阵风吹进了门:“啊咳!刘玉屏主任阁下,你又在下达什么最新指示?是不是我离开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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