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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我们想错了！”
漆鸦族法座面色惊慌，但内心却愤怒无比，暗暗低吼：“我们原本以为方成年纪尚浅，遇事容易妥协，也许是一个突破口，可却想不到他竟然冷酷若此？？”
须知。
这场对人族的抗议，不止有东冥恒域的生灵族群参与，也有其他恒域以及生灵秘境区域的其他族群，暗暗关注，悄悄沟通，已是达成了共进共退的协议！
选定东冥恒域，也正是因为方成在这儿！
“咳咳。”
漆鸦族法座强挤一丝微笑，轻抖了一下漆黑翼翅，倚仗自己一等法座的身份，正欲开口缓解一下氛围。
“恩？”
方成眸光一动，淡淡凝视着他：“我让你出声了？”
第十二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东冥恒域。
一个精致华美的空间圆桌，由亿万摺叠空间组成，轻轻闪耀着空间神芒，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在圆桌四周，则是漂浮着同样的空间座椅。
座椅之上，有人族的五位巅峰级，微笑端坐。
哗啦。
一樽纯白酒壶，凭空倾斜，斟满五樽圆溜溜的酒杯。其内的光辉酒液，仿似千丝万缕的丝质，亦如同炽烈恒星的光芒。
“诸位。”
方成端起一杯酒樽，开口道：“此次驱逐这些生灵族群，全赖诸位的无条件信任，我先自饮一杯。”
“不不不。”纪光急忙轻笑道：“若非方主宰的铿锵决意，恐怕我们也下不了决心。这些生灵族群确实愈加放肆，早些驱逐出去，也实属好事。免得消耗人族资源，却养出一群忘恩负义的修行者。”
“此言在理。”
许贤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早已清楚一些优待种族的僭越行为，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些种族的修行者，至少占据修行世界的两三成，若是全部驱逐干净，堪称伤筋动骨的惨重损失。
可是。
方成随手一点，便能制造出一位永恒，这是何等的奇妙。如今有方成坐镇人族，他们不需再忧虑。
寒代露出笑意：“哈哈。这些优待种族基本都暗中参与了抗议。待到十年后，估计恒域与生灵秘境区域，必将只剩下我们人族，再无这些碍眼烦心的其他种族。”
他是四位无上之间，唯一鼎立坚持‘人族独尊’政策的无上。
毕竟。
人族创出修行道，并且提供优渥安宁的修行世界，为什么人族要与这些种族平等对话？凭什么？人族虽然不欺压其他种族，但也绝不允许他们有丝毫放肆。
早就该驱逐干净。
寒代摇了摇头，朝着方成说道：“我们即将筹备完毕，即将开启与狱族的战争。提前逐出这些生灵族群，其实也是好事。免得人族胜利之后，又想要索取更多的地位与资源。”
方成抿了口酒，随口道：“现在谈胜利，还太早了。”
“恩，这倒是。”
寒代罕见地吧唧吧唧嘴。
虽然他们看似优势，更是暗中策划无数，力图一举灭尽狱族。但狱族毕竟是永恒虚空之外的存在，谁也不知道……狱族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手段！
宫皓一静静坐着，心里也衡量万千。
他们目前优势有二。首先便是方成的虚空律动，可解放他们四位无上的钳制。其次就是方成的点化永恒，可令人族多出海量巨量的永恒。
“嘿。”
方成轻笑一声，眼眸闪耀饶有趣味地光芒，低声道：“其实我们可以先定一个小目标。”
“哦？什么目标？”四位无上齐齐追问。
“譬如，也许我可以先造出一亿个永恒！”方成嘿然一乐，优哉游哉地说道。
四位无上微微一怔，旋即皆是摇头无语。
这些他们早已想好了，待到与狱族的战争，结束之后，可以召集人族的所有虚空君主巅峰，再请方成一一点化，大幅度地增强人族修行者的实力。
可眼下却并非上佳时机。
因为目前的虚空君主巅峰，并无太多，充其量也就数百万位，哪怕全部点化寻成永恒，也毫无意义。
他们若输了，一切皆空。
若能赢得胜利，再考虑这些也为时不晚，何必急切？况且造出一亿个永恒？这基本不可能，除非安心等待无穷无尽的岁月，也许能积累出一亿个虚空君主巅峰。
“方主宰。”
纪光强颜微笑，轻声道：“修行世界哪有一亿个虚空君主巅峰？若是等待无穷岁月，也许有可能，但我们没时间再等待了。我们必须抢在第二次虚空诸生黄昏之前，主动出击。”
许贤也点了点头，眼里有着惋惜，沉声道：“东冥已死，狱族肯定心生警戒，我们要尽快主动开战，绝不能耽搁。”
他们尽皆认为，方成所谓的‘小目标’，实属无稽之谈。
“不。”
方成眯着眼眸，低声道：“虚空君主巅峰的数目，确实达不到一亿个。但若将范围扩张至虚空君主呢？一亿个虚空君主，人族肯定是有的。”
什么意思？
四位无上登时一愣，茫然地盯着方成。
“咕咚。”
宫皓一咽了口唾沫，一直不曾开口的他，涩声问道：“方，方主宰的意思是……你可以点化任何虚空君主寻成永恒？哪怕是域级空级也可以？”
须知。
对于五步不朽而言，恒主级是君主巅峰。而对不曾踏入五步不朽的普通不朽而言，亘君级是君主巅峰。在恒主级与亘君级之下，还有着空级、域级。
空级域级的君主，也是数目最多的虚空君主。
可按照修行铁则，修行者必须要臻至君主巅峰，体内存在能臻至圆满，才有寻找挖掘本心的资格。
“我曾推演过，约有六七成的把握。因为存在能基于躯体，而真谛之力则是基于心灵内部，两者也许相互关联，但其联系绝对算不上必要条件。”方成凝声道。
咯嗒。
许贤撂下酒杯，搁在空间圆桌上。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方成，然后又与纪光等无上商榷了一番，喃喃自语道：“点化永恒？假如真能有一亿个永恒”
“也许我们要重新整理一下作战策略！”
……
二十年后。
方成盘膝坐在东冥恒域的中心区域，揉了揉额头，颇有些苦恼地感知着体内的本初存在能与混沌规则。
“可恶。”
“属性根本增添不了，怎么强行冲破这一关隘？力量属性臻至99。9之后，便遭遇固若金汤的桎梏，无法增涨。”
咚。
方成屈指敲了敲永恒虚空，暗暗思索。
唿唿。
无色无形的清风乱流，汇聚成浩浩荡荡的风流，绕着方成所在的区域，吹拂而过。方成的周围区域，静谧如一镜湖。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他自己，在这儿端坐沉思。
“唔。”
方成眨了眨眼眸：“三劫九灭寂穹炼已经完成了九灭阶，但寂穹阶总是差了一点。所谓寂穹，顾名思义，即是将自己想象成为苍穹，然后在死寂之间崩塌破碎，但该怎么想象？”
他倒也竭力想象，且修炼无数次。
但每次皆是修习失败，仿佛缺了一点东西。
良久后。
“属性异能。”
方成默默道了一句，脑海中的紫色符号浮现而出，熠熠生辉：力量：99。9，敏捷：69。9，精神：79。9，元能：614。1吞噬法规。
“属性全部陷入桎梏，无可增添。”方成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可我怎么总感觉，我的体质明明是足够的。虽然暂时达不到寂穹阶，但以九灭阶的体质，完全可以容纳更强的修为！”
“那么。”
“属性无法增添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属性异能是残缺的？”
方成暗暗忖度。
当初吞噬那道结晶紫气后，属性异能便演化出了‘吞噬法规’的四个字迹，同时也传出‘法规有缺’的意味。
“唉。”
方成摇了摇头：“原来属性异能也有极限。”他必须得承认，虽然自己的这些本质，与自己共存共在同生同灭，但若没有属性异能，他也铸造不出这些本质。
“咦？”
“等下！”
方成脑海闪过一丝灵光，瞬间睁开眼眸，脸庞慎重无比，目光渐渐落在永恒虚空的边际，呢喃了一句：“难道这属性异能残缺的另一部分，其实是在”
第十三章 造出一亿永恒祇
“达特！”
“难道属性异能缺失的另一部分，是在达特的身上！！”方成豁然撂下双腿，伫立虚空，严凝无比地思忖。
咚！
随着方成伫立虚空，周围虚空尽皆颤了一颤。
嗡嗡嗡！
一缕缕清风形成螺旋形状的飓风，围绕方成！一道道乱流汇聚掀翻乾坤的浪潮，微微倾斜！一股股汨汨气息演化庞然无比的光圈，以方成为中心开启旋转！
无与伦比的壮景。
“恩？”
方成随意瞥了眼周围，稍微收敛了一下己身情绪。
自他将属性增涨到峰值后，主宰本质也愈加明显。准确而言，不是主宰本质的增强……而是永恒虚空的反馈，愈加剧烈！
哗啦。
虚空异象消散。
方成也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疯狂思绪里：“参照早前的种种现象，宇宙类星族达特、知晓许多秘密。若是大胆假设，即可假定达特知晓我的属性异能，那么为何知晓？”
“正是因为，有另一部分属性异能！”
“是了！”
“正是如此！因为知晓这些，所以才找到了地球宇宙。但这是否也意味着……属性异能与紫叶域有关？毕竟达特悄悄潜入地球宇宙后，可是直奔紫叶域的。”
乱。
繁乱无比的思绪，如同海浪涌动。
“罢了。”
“目前暂且不考虑其他，先找出达特，便可知晓一切真相！”
方成眸光耀耀生辉，瞬间穿透亿万空间，落在了距离他约有数万虚空流年的青王禹：“青王禹，你过来一下。”
“是。”
遥远区域的青王禹，顿时暂停了手里事务，飞驰而来。
……
须臾后。
青王禹一脸迷茫地飞了回去，暗暗嘀咕了一声：“找出一位宇宙类星族？其名为达特？可能是永恒，也可能是法座？真是奇怪，以方主宰的层次，为何要关注区区一个宇宙类星族？”
但他也只是嘀咕了一声。
方主宰的威名，凡是东冥恒域、永恒以上的人族，基本都非常清楚。那可是四位无上也万分推崇赞叹、自愧弗如的存在！
主宰之旨，岂能不尊？
青王禹暗暗捏了捏拳……必须要竭尽全力，尽早找出达特！
时间渐渐流逝。
虽然青王禹发动东冥恒域的全部力量，甚至渗透到了星族领地，尽心竭力地寻找十年，也未曾找到这位名为达特的宇宙类星族。
十年时间，人族的向心力也愈加凝结。
直到这一日。
咚！蓬！哗！隆！
倏然之间，四道无可比拟的璀璨光芒，自空涅恒域、纪光恒域、寒代恒域、宫亿恒域，相继升腾而出，湛耀无上恒能，以超越一切理论速率的无上速度，横渡遥远无比的距离，降临东冥恒域！
四位无上，终究筹备完毕！
向狱族开战正在今日！
咚！
披着湛蓝战袍的许贤，满脸严凝慎重，穿梭莫测空间，携着约有三千万位人族的虚空君主，抵达方成面前。
蓬！
浑身覆盖寒川结晶的寒代，同样携带着约有两千万位人族君主，降临于此。随后是典雅高贵的纪光，以及脸庞完美无瑕的宫皓一，相继来到了方成前方。
四位无上齐聚首！
除去虚空诸生黄昏时期，此乃史无前例、亘古未有的第一次人族无上齐齐聚集！
“唔。”
悠然侧卧的方成，晃了晃定格已久的脑袋，眸光闪烁，宛若巍峨神山重新屹立一般，伫立虚空。
“诸位。”
他缓缓抬起浩瀚眼眸，轻声道：“我已等待多时。”
许贤、纪光、寒代与宫皓一，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释放出了约有九千余万位虚空君主，以齐齐整整的序列，置放于永恒虚空。
“请方主宰出手点化！”
四位无上，齐齐道了一句。
“好。”
方成正色道，脸庞也肃穆无比，眼眸渐渐湛耀出了苍茫无涯的纯白光华。
在他下方。
九千余万虚空君主、再加上东冥恒域的数百万虚空君主，刚好凑够了一亿的数目，甚至略有超出。
一亿位人族的虚空君主，横亘此间。
哪怕他们极力收敛存在能，但也造成了激荡亿万的气息碰撞，若有不朽在此，瞬间就要活生生吓死。
但此刻此地。
所有虚空君主尽皆恭谨万分，皆是不由自主地仰首瞩目方成，更是暗暗期待着方主宰的‘点化永恒’。这些人族的虚空君主，早已经过无上们的百般检查，而且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刚刚知晓方成的真实身份。
……
“方成阁下！”
一袭耀金战袍的呈帝，暗金长发随意散落，仰视方成。他眼里有着不可抑制的崇拜与尊敬。
他与方成一同参加虚空具秘境。
那一年，他是半步君主，而方成是六步不朽。可如今……方成已经登临第四例巅峰级、主宰境！任何言辞，也难以形容此时呈帝仰望方成的心理情绪。
……
“方成”
“不对！是方主宰！”
红发红眸的燕盛基，披着血红战铠，与旁侧的岩族君主启爵相互对视一眼，尽皆心头暗叹。
太快了。
短短百年，他们与方成之间，已是难以衡量的天渊之隔。他们仍在冲击亘君级，而方成却已是登临永恒虚空的最高境界。
“唉。”
“遥想当初，我以为自己是半步君主、方成只是不朽，便能压制方成一头。但他当时却已是六步不朽，领先于我。而时至如今，稍许差距已成鸿沟。”
燕盛基摇了摇头，排除杂念，等待着方主宰施展‘点化永恒’的玄奇秘法。
……
“方成。”
浅紫衣裙的瑶莲，也默默注视着方成，脑海隐约闪烁一丝若有若无的温馨感觉。
她对方成的印象，非常深刻。
每每关键时刻，似乎方成都要降临在她的面前，给她帮助。而且因为她与方成的模糊关系……往日里对她冷淡的师姐们，也变得热烈客气。
“方主宰。”
瑶莲低语呢喃，晶莹脚趾微不可查地翘了翘，随后闭阖流光溢彩的秀眸，静候点化。
……
一位位人族的虚空君主，仰视一眼屹立虚空的方成，然后尽皆闭上眼眸，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
他们将寻成永恒。
他们也将共同奔赴狱族领地，开启灭尽狱族的战争！
……
四位无上，也凝视着方成。
首次披上湛蓝战袍的许贤，暗暗祈祷：“方成，一切都看你了。此次开战，定要成功！”
下一瞬间。
哗啦！
方成深吸了口气，眼眸满溢纯白光华，紧跟着通体流淌无量无穷的本初存在能！以存在能为凭借，将混沌规则笼罩渗透一亿位人族的虚空君主，他也得动用全力。
哗哗哗！
铺天盖地的本初存在能，泛着纯白光华，犹如浩瀚无垠的银河，垂落下方，遮盖万古！
“混沌规则，全数渗透！”
方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霎时间。
纯白光华仿佛填满了永恒虚空，遮盖着所有虚空君主，其内的混沌规则则是渗透这些君主的体内存在能，令他们短暂性地具有一丝永恒的本质。
仿佛纯白世界倏然降临，替换乾坤。
“我们先定一个小目标。譬如造出一亿永恒！”方成回想起三十年前的豪言壮语，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一亿永恒的光芒，盛开吧！”
第十四章 开战（第！八！更！）
永恒虚空、东冥恒域。
一袭白衣的方成，脸庞沉凝，飘渺如若统治一切的永恒主宰，静静望着下方。
瞬息之后。
哞！哞！哞！哞！哞！
随着混沌规则的渗透，无数道磅礴之音，充斥回荡虚空八方，宛若亿万巨鼎齐齐轰鸣，撼动寰宇！
约有数百万虚空君主，瞬间悟透了自己本心，寻成永恒，浑身流转着弥蒙色彩，正是真谛之力！
“嘿。”
方成嘴角勾勒出了一丝笑意。
“真美，这是最美的场景。”纪光无上轻声呢喃道。饶是早已验证了方成的猜想，但时值此刻，她也激动的满脸通红。
“这是希望光明的前兆。”
寒代捂住胸口，微微鞠了一躬，仿佛在向遥远岁月前的人族先烈们致敬。牺牲无数尸骸终于创出的永恒境界……必将绽放辉煌炽烈的光芒，照亮整个永恒虚空。
这是永恒。
也是唯一。
哞！哞！哞！络绎不绝的磅礴声音，响彻天上地下，回荡在所有修行者的心灵内部，令他们倏然升腾壮烈无比的战意。
人族，终于有了鼎盛繁华的资格。
时间一点点流逝。
遍数全场，约有一亿零三百万的人族永恒。他们通体流绕弥蒙色彩，甚至有些资质悟性卓绝的虚空君主，在寻到本心之后，瞬间接纳初心，晋级初心永恒。
场面恢弘无比。
力量繁杂满空。
一亿零三百万永恒，伫立最下方的虚空。再往上则是三千九百零七十一位人族法座，相比于永恒的恐怖数量，法座数目着实少的可怜。
甚至有些相形见绌。
毕竟法座再怎么强、伟、绝，也不可能正面抗衡一亿位永恒的真谛杀伐！当数目超出某一界限后，足以打破品质的差距。
“这，这真是可怕的力量。”
双目横亘炽烈恒星与咆哮飓风的宇神职，震撼地望向下方，忍不住看了眼旁侧的凡。
此时。
凡不再穿着袈服，反而披上了一套战铠类型的永恒神异，神情严凝无比。“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已经远远比不上方师弟了。”他的脸庞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