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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正待开口。
啪嗒。
一袭白衣的方成，自第七道门户走出，望见凡，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凡师兄！”
方成疾步走向凡。
他知道，凡师兄之所以前往星狱战区，正是因为无缘无故斩杀那两位青树族君主，这是惩罚。
“哈哈。”
许贤微微一乐，道：“你们师兄弟聊罢。为师还有一些事，需与其余四位无上斟酌商议。”
说罢。
许贤化作一道湛蓝光线，倏然离去。
方成与凡微微躬身，目送许贤离去。紧跟着，凡的严凝表情仿若浪潮褪散一般，彻底消散，换上了一副轻松惬意的神色。
凡道：“师弟。”
“你可真是创下亘古未有的传奇了。目前的人族内部，原本依据潜力资质划分的三个层级：基石、栋梁、薪火。却再度添增了一个层级传奇！”
传奇级，必成法座，无上可期！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这是众多人族修行者，对于方君主与华君主的殷殷期冀憧憬。
方成不由苦笑一声。
传奇？
他心里沉甸甸的。毕竟华君主是虚假身份。这么隐瞒欺骗全体虚空生灵的壮举，方成也有些心颤。
“师弟，我刚刚与师尊商议了一番。”凡严肃道：“知晓你的双重身份，只有五位无上、封之魔、瑶莲，以及我。”
“你当切记！”
“此讯息，决不能再让其他修行者得知！这不只是为了塑造修行者希望，也是防止你的重要性被泄露给狱族！”
凡心间严凝无比。
刚刚许贤告知他的时候，他就有忧虑。这一讯息合该机密无比。甚至他凡都不应该知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方君主与华君主，任何一位皆是重要无比。倘若两者乃是一位修行者的真相，被狱族得知，极有可能导致狱族不惜一切地袭杀方成。
而目前。
因为生灵秘境的因素，‘华君主’才是战略性地位。而方成无非是一位资质异常卓绝的修行者，很难引起狱族的重视杀意。
方成太重要了。
绝对不容有失。
这甚至已能影响智慧生灵族群的生死命运，任何谨慎都不为过。
方成不禁愕然道：“其他修行者？”
凡点了点头，再次强调了一遍：“对！涵盖暗铭师弟、宇神职师兄等，以及你熟识的所有修行者，上至法座，下至普通生灵。”
“呃。”
方成眨了眨眼睛，登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难道是智慧生灵族群的高层，出了问题？
瞬息后。
凡拍了拍方成的肩膀，道：“师弟，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我的叮嘱，你千万谨记在心。若非永恒以上的记忆不能清除，我甚至打算请师尊出手，抹除我与封之魔的记忆。”
“嘶。”
方成吸了口气，不禁道：“师兄，不至于此吧？”
“你年纪尚浅。不理解也是正常。你必须明白，信任的力量也有着限度。这些绝密真相，已非任何信任能承载得起。”凡紧紧盯着方成的眼眸。
方成颔首。
凡的慎重情绪，也有些感染到了他。
“能听进去就好。”凡见状，也暗暗点头，欣慰微笑道：“师弟，你已拥有永恒战力。”
“今日师兄为你演示一番永恒的力量，让你也有清晰的衡量标准。”
“永恒划分三级。”
“其战力划分，即是挖掘心灵力量的深度、广度。心灵力量越是透彻纯一，真谛之力也就越强！真谛之力与存在能融合，即是永恒之力！”凡淡笑道。
须知。
哪怕方成已铸成君主境的不可能之事，凡也不敢随意告知关于永恒境界的详细讯息。
一旦知道，即注定止于永恒之下。
永恒境界仿若一道薄膜门户，必须完全依靠自己冲上去，才能见到广阔世界。倘若提前得知，那薄膜门户也将消散。
那将意味着再也无法晋级永恒！
凡继续道：“你可以暂且理解为，永恒一级到三级。你早前斩杀的古冥罗，皆是一级。”
“呃？师兄你如何知道？”方成追问道。
“哈哈。”
凡微笑道：“那永恒光荆，正是永恒一级巅峰。那两个古冥罗也必然是一级，否则光荆早已落败毙命。”
方成登时了然。
紧跟着。
方成眸光一闪，心中骤然凝神屏息，试探性问道：“凡师兄，请问那永恒甘政是什么级别？”
第四十七章 永恒虚空的破碎
永恒甘政，是何等级别？
方成想知道。
因为那甘政极有可能是造成寰田疆域仙屠灭绝的罪魁祸首！倘若当真如此，那将宣判、甘政必须死。
只有鲜血，才能洗刷悲痛。
只有死亡，才能洗涤牺牲。
当初那一位位修行者，不问原因、不问前程，宁可前仆后继地壮烈陨落，终结永生岁月，也心甘情愿抵御仙者。方成忘不了。
永远也无法忘却。
那放弃太始仙仙种、拼命抵挡太始仙袭杀的界主禾木，轻吟出的‘此世不成仙’，撼动心灵。
那一位位界主尊者，自爆己身，燃烧性命，宁可拖着仙者一同死亡殒命，也不愿逃离，铭刻灵魂。
哪怕修为再高，这些亦不敢相忘！
方成紧盯着师兄凡，静静等待着。以他无上级地位，若是请求许师出手斩杀甘政，估计也不难。
但惨烈血仇，怎能假手许师？
自从达特宇宙、蓝星开始，方成踏上征战仙者的道路。仙者吞掠巨量生灵、吞噬宇宙本源，造成宇宙灾难频发，这一幕幕的寒冷森然残忍的景象，早已深深铭刻于方成心底。
……
主殿之内，登时安静。
凡眉头一皱，眼里有着杀意，道：“师弟，你与那甘政结有血海仇怨？可需师兄帮助？”
“不，不必。我只是问一下甘政战力。”方成回过神来，眼底的磅礴杀机内敛，微笑道。
凡瞥了眼方成，嘴角勾勒一丝轻笑，拍了拍方成的肩头：“若是需要师兄出手，千万不需客气。修行道路上切忌独身蛮干，明明有靠山却非要自己冒险，实乃不智之举。”
“虽然你已拥有永恒战力，但距离甘政还有一点距离。”
“他相当于永恒第二级别巅峰，绝非寻常永恒。”凡眯起了眼眸，向外走去。
“方成，随我来吧。”
“我在永恒虚空给你演示一番永恒战力，也好让你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判断。”
……
永恒虚空。
唿唿。
习习清风、滚滚乱流，浩浩荡荡地充溢虚空。方成与凡相对伫立在虚空当中，距离许湛殿约有数百虚空流年。
“方成。”
凡那浩瀚如同星空的超然眼眸，闪烁一丝光芒，轻笑道：“注意好了，我将施展永恒第一级别巅峰的战力。”
方成慎重颔首。
凡乃是法座，施展永恒战力自然轻而易举，且细致精确，足以令方成清晰无比的亲身感受。
“真谛。”
披着神妙袈服的凡，其袈服骤然湛耀弥蒙光彩，几乎照耀着整片永恒虚空，上抵天穹，下达底端：“真谛！”
只见其眼眸内绽放蒙蒙神光，其上浮现纯粹通透的韵味，似乎虚幻不存的影象，却真实存在着。
哗！哗！哗！
神光变幻莫测，最终形成了类似星空莽龙的形状。
“真谛！”“真谛！”千万头神芒莽龙，发出相同咆哮，而后迅速凝聚化作无尽巍峨的巨兽。
这一巨兽，有着三只庞然头颅、亿万里长的躯体，以及三千三百三十三对蹄爪，仿若一头超巨型莽龙。但其威压，却是远远超过了虚空君主的范畴，撼动寰宇虚空！
寂静。
一片寂静。
方成脸色也露出一丝惊悸。如此威势，已经超越了他在生灵秘境区域斩杀的古冥罗。
那超巨型星空莽龙的三只头颅，露出肃杀凛冽之意。
其目光所至，永恒虚空完全凝固。哪怕是恒主级君主在此，也得瑟瑟发抖，不堪承受。
“刀！”
“刀流万古！”
方成低吼一声，双掌并拢高举天穹，宛若刺破苍穹的锋锐之刀，唰啦一下向前劈了下去！
铿！
锵锵锵！
本初造化存在能尽数爆发，空间法则全数催动！方成己身的躯体也堪比至品神异，倒也能承载得起如此力量。
纯白缭绕！
刀芒凝聚！
当刀芒斩劈之时，就已在剧烈汲取周围的虚空存在能，仿若是天然黑洞吞噬一切。而当抵达超巨型莽龙的正前方之时，刀芒扩散暴涨无穷尽，哪怕是凡也微微错愕了一下。
刹那之间。
一道纯白纯粹的刀芒，瞬间斩劈虚空，径直抵至那超巨型莽龙的前方，携着无可比拟的浩瀚存在能，生生劈了下去！
刀芒上下纵横亿亿万！
存在能充溢无穷无尽！
“真谛！”“真谛！”超巨型莽龙体型异常庞大，发出了振颤乾坤的嘶吼声，扑向刀芒。但其在如此刀芒面前显得玲珑渺小。
轰！轰！轰！
无可形容、无可言语的碰撞，彻底诞生！
此乃品质卓绝的本初造化存在能，与永恒的真谛之力。两者之间的轰撞可谓是亘古未有！
真谛之力常有，可本初造化存在能却未曾出现过！
存在能的品质，只有三类！乃是‘不朽境的四维存在能’、‘五步不朽的绝对存在能’、‘虚空君主的虚空存在能’！
而蕴涵本初、造化的存在能，开天辟地以来，唯独方成一例！
轰！轰！
超巨型莽龙崩发着恐怖力量，那等浩瀚无垠的力量，足以瞬间灭杀一切君主。可在同样浩瀚的刀芒面前，却节节败退，躯体龟裂，威势也随着一落千丈。
第一级别巅峰的永恒之力，根本不是方成之敌！
卡擦！
超巨型莽龙的三只脑袋，其中两只已是炸裂齑粉。
“不愧是流传虚空的希望传奇级。”
凡眼眸一动，不禁抚掌赞叹了一声，紧跟着眼眸再次绽放弥蒙光彩，与超巨型莽龙融汇：“那么现在是永恒第二级别巅峰！”
吼！吼！吼！吼！吼！
超巨型莽龙彻底显露狂暴无匹的姿态，其庞然躯体凝缩了一分，可周围却浮现出迷迷蒙蒙的光圈！仿若围绕行星的光带，凝结着可怕的真谛之力！
此刻！
那围绕超巨型莽龙的百万光带，骤然汇聚汇拢至其躯体之上！宛若永恒虚空的绝对核心，横亘永恒！
哗啦！
超巨型莽龙的蹄爪，也泛着弥蒙光晕，唰啦一声撕破虚空，勾勒出一道破碎痕迹，践踏浩瀚推进的纯白刀芒！
蓬！！
虚空震颤！
汇聚无穷虚空存在能、且以本初造化存在能化作基源的纯白浩瀚刀芒，登时被践踏成了粉碎！演化滔滔粉末，飘洒永恒虚空！
“嘶！”
方成露出惊色，狠狠吃了一惊：“第二级别巅峰，这么强？”
他凭借己身力量，在不动用晨曦刀的情况下，能够彻底压制第一级别巅峰，但面对第二级别巅峰，却深感无力。
强。
太强！
甚至前方的超巨型莽龙的威势，令方成产生了错觉其已是超越了那些法座！
方成也见识过法座出手，心中自有衡量。
但是。
法座那等极具内敛的神则之力，凌驾方成的生命层级。令方成难以清晰透彻，只能依稀明白法座的强、伟、绝。
可前方的超巨型莽龙，却是能够实实在在碰触的存在。尤其是与方成的差距，并未达到浩若渊深的鸿沟。所以带给方成的感触也更为透彻清晰。
嗤啦！
纯白刀芒彻底破碎！纯白光雨充溢虚空！
那超巨型莽龙如同超然世间的悠然存在，剩下的一只头颅泛着恢弘光晕，静静注视着方成，没有继续追击。
毕竟。
这只是凡的真谛显化，目的是为了让方成清楚永恒之力。
他煞费苦心，不是为了昭显己身伟岸。
而是为了方成！
他有些担心。拥有永恒战力的方成师弟，若是不能清楚永恒之力，鲁莽激战第二级别、甚至第三级别的永恒，必将惨遭落败。
“很好。”
“那么最后则是第三级别巅峰的真谛之力。方成师弟，千万注意了！”凡开口道，他眼眸绽放漭漭光彩，躯体悬浮永恒虚空，仿若周围空间都不能容纳他的存在。
顿时那超巨型莽龙，浑身上下悄然弥满漭漭光晕。
哗！哗！哗！
一圈圈弥蒙光圈，围绕着超巨型莽龙，尽皆汇聚汇拢于莽龙躯体之上。光圈继续诞生，继续汇拢，仿若络绎不绝的永无止境，而超巨型莽龙的威势也剧烈攀升。
吼！
超巨型莽龙嘶吼了一声，躯体凝缩无比，直到最终，其躯体竟然只有万米长度、千米高度。虽然玲珑，却可怕万分，仿若存在于另外一个维度，凌驾虚空。
“真谛！”“真谛！”“真谛！”超巨型莽龙咆哮三声，玲珑躯体向上跃起，三千三百三十三道蹄爪齐齐轰向上方虚空。
时空仿若凝滞。
苍穹乾坤犹如凝固在了此刻。一点点流逝的时间，昭显着超巨型莽龙的缓慢挥劈。
世间只剩下超巨型莽龙向上飞跃、挥劈虚空的场景。
苍茫无涯的虚空，彻底沦陷奇特的沉寂之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与光线，再也不存任何能量与物质。
下一刻。
咔！咔！咔！咔！咔！
超巨型莽龙湛耀弥蒙漭漭光彩，三千三百三十三道蹄爪定格于挥劈轨迹的最终姿态，好似照耀了整片虚空。其真正概念地打碎了凝固的世间时空，敲破了永恒虚空！
方成震撼地望着。
只见
上方的永恒虚空，好似一面无色无彩、苍茫无涯的晶钻镜面，碎裂开了道道裂纹，密布天穹！
永恒虚空被打碎了！
第四十八章 纪光恒域（第三更！求订阅！）
“太可怕了。”
“这也太强太强！”方成不住地咂舌，望着上空缓缓恢复的永恒虚空，心在颤抖。
他终于明白。
什么叫做永恒！
那可谓是九天之上、虚幻不存的神，动辄即可执掌永恒虚空，倾泻力量即可破碎一切，涵盖永恒虚空！
哗。
哗啦。
超巨型莽龙的躯体，渐渐消散。仿佛不曾出现一样。
而凡则是笑着走向方成：“师弟，这就是永恒三级的战力。但所谓的永恒三级，只是为了让你简单明晓永恒级别的划分。”
“其详细情况，必须等你寻成永恒后才能知晓。”
方成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震撼到了。那超巨型莽龙的前两次挥劈蹄爪，方成自问还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尝试抵御一番。但那第三次挥劈，实在可怕恐怖万分，竟是击碎了永恒虚空！
而且。
那等浩瀚磅礴力量，凝缩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就是真谛之力？弥蒙漭漭，彻底超越四维存在能。”方成眨了眨眼睛，暗暗咂舌。
旋即。
方成生出疑惑。
他也曾引出己身的真谛之力，那般辽阔无量，但其形态乃是无形无质的纯粹力量，与超巨型莽龙不同。
“无需疑惑，真谛本就千奇百怪，不尽相同。”凡看出了方成的疑惑，淡笑解释道。
“恩。”
方成轻轻颔首。
心神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刚刚的壮观画面，一只汇聚漭漭光圈的玲珑莽龙，向上高高跃起，击碎了永恒虚空！
这就是永恒巅峰之力。
“你迟早也将拥有此等力量。”凡轻轻笑道：“师弟，等你具备永恒第二级别巅峰的战力，即可前往星狱战区。”
“这也是刚刚与师尊闲谈时，所提到标准。”
须知。
方成的重要性，堪比一位无上。本应被全方位护御。但第二次虚空诸生黄昏临近，若是如此全面护御，很可能消弭了方成的心气。
温室花朵，再怎么绚丽瑰丽，也只是表象。
只有历经一次次洗涤、熬炼、磨砺，才能成为强者。才能在狱族战争内发挥作用。
“呃。”
方成愕然。
“第二级别巅峰？若是催动永恒神异晨曦刀，也许勉强可以抗衡一番。但却无法击败。”方成暗暗琢磨了一会儿。对于战力增涨愈发迫切了起来。
体质涨幅，才是关键。
若是修成八灭，或可立地跨越力量的八十关卡，臻至虚空君主的真正巅峰境界。
“可是。”
“寻成永恒境界，凭借的是挖掘心灵。单纯的力量增幅也必然无用。寻找心灵的力量，到底该怎么寻？”方成抿了抿嘴。
若是耗费些时间，倒也无妨。
但方成忧虑的是，寻找心灵力量的过程，动辄以万年计算，甚至数百、数千、数万亿年，都实属正常。他得用多少时间？
沉吟片刻。
“师兄，你们都说天然永恒。那到底是什么？”方成问道。
凡微微一笑，一边回返许湛殿，一边朗声笑道：“那与修行生涯有关。等你寻成永恒的时候，就明白了。”
方成轻轻颔首，也跟了上去。
……
主殿内。
许贤端坐主座，看向回返殿内的方成与凡，道：“方成。根据我与其余四位无上的商议。你的双重身份务必不能泄露。目前已知此讯息的，除去我们五位无上，还有封之魔、凡，以及瑶莲。”
“封之魔与凡皆是你的师兄，理当无碍。”
“但那瑶莲”
“必须得清除记忆。”许贤淡淡道。
清楚记忆！？
方成眼睛一瞪。若非瑶莲的提醒相助，他着实难以意识到自己能力的重要性。清除瑶莲的记忆，是否有些过分？
一位修行者的记忆，岂容染指篡改？
这简直是侮辱！
许贤继续道：“放心。瑶莲也同意了。因为瑶莲只是君主，距离永恒还有一段遥远距离。倘若被狱族蛊惑心智，道出这一机密，其后果不堪设想。”
凡在一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