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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号令声回荡，塔盾几乎同时竖起，一道紧贴着一道，严丝合缝，竟化为一堵黑色城墙！城墙高耸，壁垒森严，竟无丝毫缝隙，无懈可击。
咚！咚！咚！咚！
清脆声响回荡，长箭落在塔盾上，纷纷弹开，散落一地。
“陵卫们，正面冲杀！”陵卫首领脸色一变，当机立断，拔出腰间长刀，“杀光他们！”
他性情勇悍，一马当先，领着一众长夜陵卫冲杀，化为一道狂暴铁流，狂扑直击，气势汹汹。
“枪！”
就在此时，又一道号令传出。
咔！
号令响起，盾牌缝隙之中，一柄柄修长龙枪冒出，枪锋之上斗气卷荡，闪烁着凛冽杀机，震人心魄！须臾间，这座钢铁城墙，已是化为一头蜷缩一团的刺猬，凶相毕露，杀气腾腾！
“这又是什么？”陵卫首领震惊了，感觉头皮发麻。
他从来没有想过，世上竟有这种战斗方式！
“月！”
那号令声如死神律令，再次响起。
哗！
钢铁方阵之中，有斑驳辉光倾泻卷散，给整座军阵镀上一层迷离妖冶的光华，跌宕起伏。枪锋上，盾面上，甲缝中，乃至每一名士卒的眼瞳深处，都有群星般的符文浮荡，弥散着浓墨重彩的魔法力量。
夜露的恩泽神术，已是火力全开！
那一道道神术，或赤月战意，或银月洗礼，或绯月祝福，或新月之光，种种增益效果落下，令钢铁方阵愈发强大，坚不可摧！
陵卫首领惨笑一声，他很清楚，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轰！
长夜陵卫前赴后继，狠狠冲击着钢铁方阵，却如浪花撞上磐石，须臾间支离破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很快，长夜陵卫溃不成军，陵卫首领也被一枪刺穿，横死当场。
“降者不杀！”
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是死神律令，而是生命曙光。
声音落下，回荡不止。
很快，剩余的长夜陵卫纷纷投降，降者足有接近一百五十人！
换做别的战斗，降者能有三分之一，就已是很不错了。但是，面对这座钢铁方阵，他们连抱着敌人死都做不到，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自然早早就失去了战意。
战争落下帷幕。
“这就，赢了？”夜露满脸震惊，顿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才死了三个人？
这种战损，是她在战前根本不敢想象的！这场战斗，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种战争手段，实在可怕……”夜露忍不住看了李仪一眼，心生敬畏。
“艺术，简直就是艺术！”暮影瞠目结舌，沉默良久后，脸上浮现狂热。
出战之前，李仪化繁就简，以一刀切的方式，将精灵战士一分为三，分为“月光盾甲”、“月光龙枪”、“月光神侍”三个兵种。
当时，暮影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轻视。
在他看来，身为战士，必须身兼多种战斗技艺，以便应付复杂的战场环境。
这种刻板单调的战斗方式，根本对战争的亵渎，遇到强大对手，必然是一败涂地。
但偏偏，这种刻板单调的钢铁方阵，这种毫无花俏的战斗手段，居然所向披靡，爆发出难以形容的恐怖战力！
这种方阵，古朴而简约，似乎能将整个军队拧成一根绳，形成摧山坼地的强悍力量！
仅仅一场战斗，李仪的威望已经建立。
李仪则很淡然。
他只是牛刀小试，甚至没有用足全力。
经历过千域战争的洗礼，九州的战术战略，恐怕要领先黑暗之门足足一个纪元。
“石弘的练兵能力倒是不错。”李仪心中暗赞，“才数月时间，这些精灵士兵已能令行禁止，且配合无间。”
他正思考着，有尖嚎声响彻夜空。
几息间，一道道巨大身影扑掠而来，左突右杀，嘶号不已。其下半身是蜘蛛，上半身则是精灵，满嘴尖牙，眼神疯狂，正是守墓蛛妖。
轰！
守墓蛛妖节肢乱舞，掀翻盾卫无数，深入军阵，准备大开杀戒！
“守墓蛛妖么？”李仪冷冷一笑。
第六百九十五章 先祖
“屠夫，万骸，上！”
顾嫣然一声娇叱，正欲号令两头缝合怪上阵，却见两者捂着耳朵，发出痛苦哀嚎。
“怎么回事？”她表情一惊，面露关切，“你们两个怎么了？”
“这几头守墓蛛妖，其嘶号中有‘撕裂灵魂’的效果，对亡灵生物伤害尤大！”李仪眼神一动，立刻喝令道，“嫣然，快退下！”
嗖！
“月阳曜辉！”
一杆长箭破空，演化日月轮转，呼啸长鸣，锋不可挡！一箭之中，集聚日月之力，光辉璀璨清冷，符文缭绕飘摇，杀机浓烈，势如破竹！
轰！
一头守墓蛛妖头颅炸裂，血光横飞，当场倒地而亡，溅起烟尘无数。
“天煞夜狼！”
“霜暴鸾焰！”
两名长老落了后手，同时扬声咆哮，气息节节攀升，魔力律动汹涌，潮鸣电掣，气冲斗牛！
聂正右掌一抬，身后影子回卷浮起，凝为巨狼之相，一枚枚暗影符文回转缭绕，凶恶暴虐，吞天噬地！
顾言两手散开，两道苍青鸾火在掌中飘摇，起起伏伏间，时而有寒气炸裂，化为一道道霜暴新星！两道凤炎看似不大，却凝有封冻九幽的恐怖寒意，气象沉凝，霸道绝伦。
“杀！”
“死吧！”
二人动作极快，夜狼扑咬，鸾焰撕空，行云流水之间，已然灭杀两头守墓蛛妖，似乎毫不费力。
但是，他们动作虽快，却都比不上李仪。
“太虚撼撞！”
李仪右脚横踏，身外魔力荡漾，恍若裹卷整片夜空，沉肩扬肘，向前猛冲。在他的身外，有一头独角巨兽凝形，声势暴虐雄浑，似能粉碎夜空，撼动寰宇！
砰！砰！砰！砰！
巨兽横冲直撞，一连串的闷响声中，一头头守墓蛛妖被巨兽生生穿透，身躯碎裂，哀鸣倒地。
“嘶”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众人眼睛瞪得滚圆，身形后仰，一阵哑然。
如果说在刚才，李仪展现的是别具一格的指挥才能的话，而现在，则是出神入化的恐怖实力！
“你这小子，身为统帅，不是应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么？”顾言摇了摇头，一脸无语道，“怎么冲得比我们还凶？”
“一时手痒……”李仪耸耸肩，嘿嘿一笑。
“六位上神的神谕，果然准确无误！”夜露心绪复杂，暗暗说道，“若真有第七使徒，必然应在这少年的身上。”
“收拢俘虏，原地休整，建立防御工事！”李仪却不敢怠慢，大声下令道，“先祖之地失陷，长夜部族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反击不日将至！”
“是！”
众人齐声应喝，声音敬服，没有半点怀疑。
李仪清楚，自己的威望是初步建立了。
他忽然注意到，夜露等人给俘虏灌服一种金色药剂，灌下之后，似乎就放下心来，立刻给他们松绑。
“这是什么？”李仪心生好奇，不由问道。
“此物名为月之精华，是月之神力集聚而生。”夜露笑了笑，解释说道，“蜘蛛女皇性情乖张，且有巨大洁癖，对叛徒手段残酷，惩罚相当恐怖。因此，这些人沾染了月神之力，他们不想死的话，只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再不会背叛。”
李仪了然，点了点头。
许久后，诸事步入正轨，李仪来到先祖之地的中央，准备检视战利品。
“嫣然，你的动作这么快？”李仪视线扫过，忽然一愣，“这么快，就开了一道大洞？”
他清楚看到，一道幽黑洞穴坐落，直达墓穴深处，深不见底。
“不是我。”顾嫣然摇了摇头，忽然一指洞壁，“你瞧瞧这个……”
“嗯？”李仪一愣，他认出洞壁上的深深爪痕，“是守墓蛛妖？这些玩意还会监守自盗？它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知道。”顾嫣然也一头雾水，指着下方道，“猜也没用，下去看看吧……”
“好。”李仪点头。
两人一跃而下。
顾言，聂正、卫紫怡等人，都对这墓穴兴趣不大，也就守在外面，没有跟来。
两人刚刚落地，四下张望，几乎同时表情一凝，发出惊呼之声。
“我的天！”这是李仪。
“发财了！”这是顾嫣然。
在他们的周围，四面八方皆是一具具横陈骸骨，成百上千，堆积如山！这一具具骸骨虽已死去多时，但依旧气息狂烈，威压沉凝，如倒峡泻河，沸反盈天！
天位骸骨！
以两人为中心，四周的石台上，皆是一具具天位精灵的骸骨！这一具具骸骨，有大有小，相貌不一，横生规则纹络，色泽玄秘，律动深沉。
“这是……规则！”李仪沉声道。
一具具骸骨之上，其林林总总的规则纹络，或黑暗，或长夜，或梦境，或阴影，千变万化，诡谲莫测！而且，许多具骸骨纹络意韵，已是远在天位之上，有一缕贤者的迹象！
“啧啧，运气真不错，发达了！”
李仪眼中星轨荡漾，十指微微展开，无数道命运之线在身外回旋，犹如涟漪奔涌，散发而开，卷过整个先祖之地。
他意识流转，灵魂如沸，深深剖析每一具骸骨，眼神激荡不休，将其规则化为己用。
咚！
很快，李仪盘膝坐下，犹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眼中有光芒激荡回转，额头不时有豆大汗珠冒出，显出他如天人交战，并非表面上那般平静。
“太棒了！”
顾嫣然则徐徐漫步，手掌轻抚着每一根骨头，犹如抚摸着情人的肌肤，有时比比划划，有时沉吟思考，满脸微笑。
这个地方，对她这样的死灵法师而言，自然是天堂！
整整三天三夜，李仪神游太虚，意识好似游离千山万水，这才回过神来，徐徐起身。
“这长夜部族，看来有些古怪……”他摩挲下巴，有些疑惑。
“怎么了？”顾嫣然问道。
“以我们二人所在为圆心，越是向外，骸骨就越新。”李仪皱了皱眉，“但是，越新的骸骨，其修为却是越低。尤其是近百年来的骸骨，大多只有十级，连天位都是寥寥无几。”
“的确，我也注意到了。”顾嫣然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时代应当是进步的，而长夜部族的至强者却越来越弱，这实在不合常理。”
两人讨论一番，但依旧不得其解。
“嫣然，这些天位骸骨，你还满意么？”李仪也不再纠结，敲了敲一具骸骨，故意问道。
“明知故问！”顾嫣然满脸微笑，故意瞪了他一眼。
“嘿嘿……”李仪一笑。
“不出意外的，我的万骸和屠夫，都可达到天命之境！”顾嫣然踌躇满志，沉声道，“除此之外，天位级的缝合怪，我还能炼制出二十头以上！”
“二十头？”李仪闻言，也是咋舌不已。
要知道，顾嫣然所说的，是天位级的缝合怪！
“除此之外，”顾嫣然想了想，继续道，“将我用剩下的骸骨卖给其他死灵法师，我能将整个九州的亡灵法师，全都搜刮得一个铜子都不剩！”
李仪闻言，也是微微一惊。
“每一名死灵法师，都是天然的盗墓贼，他们身上的油水可是多得吓人……”顾嫣然补充道。
“盗墓贼？咱们好像也是盗墓贼……”李仪摸了摸鼻子，打趣地说道。
他的心中，则是盘算不已。
这一笔额外收入，必能大幅延后月之暗面将来的财政赤字。果然，赚钱最快的方式还是战争，前提是能够打赢。
“无心插柳啊……”李仪哑然失笑。
事实上，李仪对先祖之地兴趣不大，这只是一个诱饵罢了。能获得这么多具天位骸骨，完全是意外之喜。
“全都收了吧！”
李仪一路漫步，绯梦手镯闪烁，一具具骸骨消失，落入他的手镯之中。
“奇怪，这里居然一头亡灵生物都没有……”李仪视线游移，面露惊讶。
在黑暗之门中，环境湿冷黑暗，且氛围也相当阴暗，极易生出亡灵生物。但是，这一整座先祖之地，居然连一头亡灵生物都看不到，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被吃掉了……”
忽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嗯？”李仪悚然，神情一动。
嗡！
话音未落，一处不起眼的阴影中，一道身影猝然冒出，动作如蹑影追风，凌厉迅捷，扑杀而来！
其动作轻灵且诡谲，掌中匕首划破虚空，刀痕似曲似直，一刀斩向李仪。
李仪刚想后退，匕首已经落下，搁在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连顾嫣然都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
“你是谁？”李仪脸色稍变，冷声问道。
此人隐藏在黑暗中，竟能避开李仪的星象直觉，其潜形匿影的本领，显然已达极高境界！这样的潜匿手段，实在惊人！
“哦？小家伙，倒是有些胆色！”来者桀桀怪笑一声，似乎有些欣赏，“我名夜烟，生前是一名天命刺客，封号无光杀机。”
“生前？”
李仪抬头望去，眼前此人仅余一具骸骨，容貌丑陋狰狞，竟是一头骸骨精灵！
第六百九十六章 秘闻
“天命刺客？”李仪眉头一凝，身上冷汗直冒。
刺客是一门偏门职业，是漫步于黑暗的杀手，擅长潜行和爆发，精通暗杀之道，讲究一击必杀，远遁千里。
一般而言，刺客有越级战力，却难以通悟规则，修行艰难，进境迟缓。十级刺客已相当罕见，至于天位刺客，放眼整个历史，也是寥若晨星。
而刺客一旦达到天命，就如同化为另一种职业，斗气爆发如飙发电举，刀锋流转若批亢捣虚，一把匕首，可刺破天穹，诛杀神灵！
青史留名的天命刺客，诸如如“信条之刃”荆轲，“猎熊者”要离等，皆为天位强者的噩梦，一旦近身，鬼神难救！
“你的刀上没有杀意，所以我会饶你一命……”李仪定了定神，很快镇定下来，“臣服，你就能活命。”
“活命？”夜烟一愣，不由心生荒诞，几乎要怀疑眼前少年是被吓得失心疯了，“你难道不觉得，是你该求我饶你一命？”
“是么？”李仪冷哼一声，周身秘符轮转，脚下千叠经纶，身形忽隐忽现，后退一步。
“想跑么？你还嫩了点！”
夜烟冷哼一声，踏步欺身，匕首直直前递，犹如一条毒蛇飞掠，直刺李仪的脖颈。
但下一刹，它的脸色剧变，满脸愕然。
李仪这一步，看似毫不起眼，落地之际，却有八卦、九宫乃至十方轮转，步法变幻无定，身形似虚似实，诡谲莫测！
仅仅一步，两人的距离就从咫尺，化为天涯！
“无光之瞳！”
夜烟低喝一声，地穴四周的重重阴影中，无数眼球符号浮现，如同真实的眼睛，视线锋利，死死盯着李仪的动作。
“哦？”李仪表情微动，“这也是瞳术？好厉害！”
那每一枚眼球符号，都有窥探之能，甚至能看透他体内的斗气流转，身上每一寸肌肉的收缩舒张，一举一动，皆无所遁形！
李仪暗暗心惊。
这阴影法则，他也见识过不少，譬如暗影统摄，就是阴影法则的一种。而这无光之瞳，或许不如暗影统摄豪迈霸道，但奇诡难测，防不胜防！
“小子，你跑不掉！”
夜烟眼神凛冽，动作飘忽诡秘，身形骤生骤灭，匕首直击，紧追不舍。
李仪步步后退，那柄匕首则如附骨之锥，无法靠近，却也没有远离。
“哦？有点意思……”李仪淡淡一笑，如鸢飞鱼跃，脚下步法再变。
他步步飘逸，不止诡谲莫测，连风格也在变化，无从捉摸。
李仪双脚错落，时而如巨龙蜿蜒，时而如雷霆激越，时而似星辰轨迹，时而则有虚空闪烁的韵味，十字星痕生灭，闪掠虚空！
“什么？”夜烟眼中精芒大炽，心中暗暗震颤，“这是什么步伐？犹如囊括大千，万象轮转！我的无光之瞳，几乎也推测不出……”
它生前也是黑暗之门的传奇刺客，一旦近身，神挡杀神，从不落空！
但是，在这少年面前，区区数寸距离，对它而言却仿佛天堑，难以逾越。
这少年的步法，飘忽浮荡不定，动作千变万化，分明集百家之长，大道幽深，高深莫测！
“我就不信了！”夜烟神情肃重，已然卯足全力，无数枚无光之瞳紧盯，身体在黑暗中如鱼得水，步步紧逼。
两人一进一退，匕首如银色游龙翻腾，无数虚影生生灭灭，眼花缭乱间，更是凶险万分！
顾嫣然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赢了！”
猝然间，虚影尽消，两道身影重新露出，夜烟匕首直直前伸，横亘于李仪的脖子。
“不见得吧……”李仪淡然一笑，徐徐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了。”
夜烟悚然一惊，低头望去，当下僵硬。
它的四周，一道道光辉之线千回百转，犹如一张无孔不入的蛛网，将它层层困缚，动弹不得。
“我输了！”夜烟摇摇头，面有强烈不甘，“不过，若是我在全盛状态，你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李仪却耸了耸肩，淡淡道：“可惜，世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如果……嫣然，你来吧！”
顾嫣然点头，走上前来：“放开你的灵魂印记，臣服于我。跟着我，我能让你恢复全盛状态。”
“你？”夜烟面露狐疑，看了顾嫣然一眼，忽然惊声道，“你，你竟是一名死灵法师？”
“不错。”顾嫣然点点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她抬起一根手指，指尖一道白骨妖龙之影沉沉浮浮，套装“暴君”气韵流散，如同亡者君王，诏令九幽！
夜烟身躯一颤，它身为天位亡灵，竟感到浑身战栗，那是位阶上的绝对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