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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数十丈高的浪墙翻腾着向军阵涌去,两军之间其实只有两里距离,随着军阵前压、大浪上涌,转眼就会碰在一起。凡人军阵如何在大浪中作战?但所有的战士都没有后退,至少在军阵未溃之前,他们也不能后退。
别的不说,每支军阵后方都站了三名监军,手里端着上好弦的短弩。谁要在此时后退乱了阵型,下场恐怕就是被一箭射杀。
岸上也布下了法阵,按上次大战的经验,大浪扑到一里开外就会被法阵所阻,要看军阵中将士能不能承受得了那种无形的冲击力了。就在此时,半空中突然传来琴、瑟、笛、笙、筑、磬之声,东海青童的身形显现,此刻已化为三身六臂。
当日从薄山飞来了八道光华,而东海青童此时只祭出了六件神器,却未用钟、鼓。一方面鸣金、击鼓皆是战场号令,他若也用钟、鼓,容易导致混乱;另一方面同时催动这六件神器已能发挥最大的神通威力,再用钟、鼓便显得有些勉强了。
六乐齐鸣,合奏出的竟是碧海潮音,无形中竟似真有大潮自战阵前方涌出,与众水妖结阵卷起的巨浪撞击在一起,将那些翻腾的浪头都给压了下去。不少奇形怪状的妖物纷纷从浪头跌落,在水中显露了身形。
双方战阵先后发动,浪墙后的水柱高台也不见了,无支祁和身边的两位妖王随即回归本阵。伯禹这边的十八支箭砲却同时射了出去,目标只集中在叉尾妖王身上。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啊,十八架弩砲同时齐射,锁定的不是无支祁也不是方才开口喊话的馋草妖王,而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叉尾妖王,就连叉尾妖王自己恐怕都没料到。叉尾刚才暴露了身形已被弩砲锁定,在跃回大浪的一瞬间,十八支砲箭就全部射到了。
这是巫明在暗中指引。巫明平时不露面也很少说话,但是眼光毒辣,而且蔫坏。就听一声惨叫,血光崩射间,叉尾妖王落入白浪中生死未知。
乌木由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就凌空站在东海青童身后稍高的位置。东海青童催动六件神器击散众水妖结阵卷起的大浪,但伯禹也知无支祁的厉害,不能让它趁机偷袭。乌木由的职责就是保护东海青童,让其施法时无后顾之忧。
岸上的凡人战士,最怕的就是那滔天的巨浪,假如换一种情况,除非他们退到岸上很远的地方,否则不可能与水妖作战。但现在大浪被海潮之音击散,漫上来的水只不过淹到小腿肚子而已。
众水妖合力结阵卷起的大浪已破,但它们已接到冲杀的命令,随即化为小股队伍,带着一道道浪花冲了上来,看似铺天盖地。
乌木由见无支祁暂时没有飞上天空偷袭,便也没闲着,顺手便把乌藤杖扔了下去。乌藤杖落在淮泽岸边似落地扎根,恰好大浪被击散后的泽水漫涌而来,仿佛是遇水生长,竟在战阵前方半里外化为一大片交缠的树藤,如陆地上的一道藩篱,更像浅水中的一张巨网。
这么大面积的神通法术,在每一处局部的杀伤力并不强,但这些树藤交织,一时缠住了很多水妖,使之难以冲过。待某个水妖撕开藤蔓冲出去,那交织的树藤又在其身后合上,不仅延缓了水妖的冲锋速度,也抑制了它们带起的浪花、破坏了其小股队形。
十八架弩砲,每架只配了三支砲箭,很快就射完了。有修士撤到了战阵后面,而善吒、云起率领其他的修士各持法器杀了出去,敖广更是身化蛟龙、祭出夔角冲在最前方。敖广很机灵,没有直接冲到深水中去找死,就在树藤这一侧的浅水地带截杀对方的高手。
九支战阵已在刚没过脚脖子那么浅的水中立住了盾墙,而众水妖结阵组成的巨浪已被击散,冲锋又被藤蔓所阻,只有凌乱的冲到整齐的战阵前。在这样的战场上,各族精锐战士完全可以和它们放手一战。
双方已经杀到了一起,呐喊和惨呼声此起彼伏,浑浊的浅水中瞬间染上了血色。
说实话,伯禹下令组建的这些军阵,毕竟操练的时间还短,算不得真正的精锐。这时就要靠战略组织以及战术指挥的水平了,而在这一方面,伯禹无疑要高明得多,因为对方毕竟是一群乌合之妖。。
既有交织树藤的延阻,又有善吒、敖广等高手的掩杀其中相对强大者,众水妖冲到战阵前不仅神通法力大打折扣,而且已完全不成阵式了。面对军阵整齐的盾墙和成排的梭枪,它们只凭凶悍的本性厮杀,混乱地各自为战。
无支祁若是一名高明的将领,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应该命令水妖如此混乱地上岸冲杀。但就算他是一名高明的将领,此刻也收拢不住军阵了,更何况这些水妖并非真正的军阵。无支祁这边也没有严格的战场号令指挥,就算有号令,此刻在四处混战中水妖也不可能听得清。
无支祁已看清了战场形势,但它麾下的水妖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只会这么作战,对此亦无可奈何。它只得在后方的淮泽中施法卷起通天水柱,朝着半空的乌木由打了过去。只有破了乌木由在岸上施展的树藤法术,才能让众水妖再度结队、卷浪冲杀。
但乌木由并未理会无支祁,仍专心施法缠阻众水妖,东海青童则操控六件神器,发出碧海潮音反击了过去。这两位真仙之间的攻守位置已换,现在是东海青童在为乌木由护法。
战场上的众水妖已乱,短时间内不可能收拢起来再结成风浪大阵,东海青童方才的任务已经完成,此刻便缓过手来直接与无支祁斗法。淮泽上巨大的漩涡连卷,一道道浪头化为如龙水柱飞向天空,又不断在潮音中炸裂,化为漫天碎玉而落,这一番斗法是惊心动魄。
无支祁与东海青童只斗了半柱香的功夫,便突然发出一声怪啸,淮泽中的漩涡和水柱消散,他居然跑了!听见这声怪啸,所有尚未越过树藤藩篱的水妖也转身就逃,很快便消失在了淮泽深处。
伯禹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战鼓连催又下了命令,各军阵第一排战士立刻放下了长盾。此时漫到岸上的泽水已退,所有战士都踩着潮湿的泥地发起了反冲锋。拿那些已退入淮泽的水妖没办法,他们在全力截杀被树藤藩篱拦在岸上这一侧的水妖。
乌木由大喝一声,那道树藤藩篱纷纷抽枝伸展,枝条上还生出了尖刺,就是尽量不让已经闯过来的水妖再跑回去。留在岸上中那些水妖已无风浪可兴,但水妖毕竟是水妖,在泥泞中凶性大发、拼死顽抗。待将它们斩杀殆尽,又过了半个时辰。
此时淮泽上已风平浪静,泥泞的河岸上四处都是血肉残躯,大多是各式各样的水族原身。乌木由收回了乌藤杖、东海青童收回六件神器,两位真仙缓缓隐迹于云端。
伯禹下令清点战果,此役是大获全胜,斩妖逾五百!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各部战士的也伤亡两百余人。他们的对手毕竟是妖类,只要是战争,就得付出代价。(未完待续。)
032、再世
三天后,伯禹率领各部君首及族老,就在淮泽岸边的这片战场上设祭,祭的却不是淮神,而是阵亡的将士。气氛有些悲壮,但众人的精神皆感振奋,在伯禹的率领下,他们做到了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将淮泽水妖杀得大败而逃。
重新整编军阵、抚恤伤亡将士之事,这几日已安排妥当,伯禹前段时间收的那些财货重礼恰好能用得上。伯益负责造册登记军功,这也意味着各部为治水出力的多少。
设祭之后的次日,各部首领又聚在一起议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淮泽水妖,无支祁虽败未灭,率领数百水妖又逃回了淮泽深处。若不将之彻底铲除,它们仍可随时兴风作浪、袭扰岸上部族,始终是心腹大患。
众人如今对伯禹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他们已经坚信,伯禹大人是一定有办法彻底铲除淮泽水妖的,没看见还有那么多高人相助嘛!可是伯禹本人心里却很清楚,恰恰是这事太难办了。
无支祁经此一败,定不会轻易再上岸列阵决战,各部虽有军阵,但不可能知道这些水妖会在何时何地进犯,想防是防不了的。他私下里问过巫明等仙家,能不能集合众高人闯入淮泽深处、直接将无支祁擒获?
巫明等真仙进行一番推演之后告诉伯禹,理论上倒是可以,但那么做的代价之大是难以承受的。
淮泽并不只是一座大湖,而是一个叶脉状的复杂水系,是淮水及其支流因各处水道淤塞、地形地貌改变,蓄洪水形成,边缘的某些地方甚至连接江河水系。它的大部分地方水并不太深,但探查的结果,无支祁的巢穴所在却深不可测,其中还有仙家洞府。
那应该是无支祁驱使水妖挖掘凿建的,目前尚不知它有没有开辟仙家洞天结界,但必然已建造了空间禁制法阵。
当初应龙与无支祁的那一战,发生在淮泽岸边的半空,短短时间便已导致了山陵崩颓、好几个村寨彻底夷平。而三天前的那一场决战,不论是东海青童还是乌木由,出手时的主要目的都是在克制无支祁的神通、给大军创造歼敌条件,并没有真正的搏命斗法。
集合伯禹身边的众高人,若杀入淮泽深处对付一个无支祁应无问题。但在那么深的水中,无支祁若依托仙家洞府顽抗,众高人若轰破禁制大阵,并逼无支祁搏命相斗,届时的动静恐如天崩地裂,那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掀起的惊涛骇浪且不提,恐怕连整个淮泽都会被掀个底朝天,周边不知会有多少部族村寨将被摧。这就是后世所谓的投鼠忌器吧。
还有某些情况,众仙家没有对伯禹明说。就算伯禹继承了崇伯鲧的见知,对某些事情也未必很清楚,因为他本人还没有修到那个地步。那无支祁太过凶悍了,就算能斗得过他,众仙家也未必有把握一定能斩杀得了他,而且斩杀他的代价恐难承受。
无支祁曾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伯禹当头一棒。当初那一棒之威,众仙家自忖若是他们挨上了,也绝不会好受,哪怕不至于当场殒落,恐怕也会被打散形神再重新凝聚,对于真仙来说便等于受了重创。
可是无支祁只是吃痛逃走,过了一个多月便卷浪重来,看它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受太大影响,这就很有惊人或者说惊仙了。由此可知,想打败它容易,可想斩杀它却极难,那得费多大劲啊?无论是应龙还是东海青童,先前出手只是将这凶妖逼住,但没有真跟他拼命啊。
有一个情况,不知众人是否注意。巫知、巫明且不说,后来出手的真仙乌木由和东海青童,其实皆没有亲手斩杀任何一位水妖,只是帮助伯禹打败水妖而已。
这并不是说这些真仙做得不够,而是世事本当如此。治水就是淮泽各部自己的事情,总不能躺在那里让就下界神仙都给包办了,断没有这等道理。但是另一方面,已历天刑之真仙下界,插手人间事其心境如此,皆尽量少受缘法牵连。
无论是谁斩了无支祁,将来欲回仙界再历天刑时,恐怕都不好承受。这不能说众仙家就是怕了,而是他们早已超脱生死、得证长生,若非逼不得已,也不会再做任何可能导致自己殒落之事,除非与修行求证有关。
这些话,众仙家并没有和伯禹明说。但伯禹本人也明白,想直接杀入淮泽深处铲除水妖的代价极大,而想斩杀无支祁则更难。
无支祁虽然凶顽狂妄,但也不蠢,若打不过,它还不会跑吗?万一让这凶妖脱身而走,便等于淮泽诸部已与它结下了死仇,回头再来行袭杀之事,那简直是防不胜防。所以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引无支祁主动出来,并不能让他逃脱,方可彻底解决淮泽之患。
其实三天前那一场决战,取得的战果已超出伯禹的预计。明明战场形势对水妖不利,无支祁却和东海青童缠斗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撤退,结果有一半的水妖都没能回得去。若是无支祁很明智、识进退,当时就不应该让水妖继续冲杀,见势不妙就应立刻率众水妖逃走。
可是气势汹汹而来,不战便逃,也不符合无支祁的脾性。它让众水妖撤退的慢了,结果才让伯禹抓住机会斩杀了那么多水妖,否则伯禹今日回更难办。
但这些情况,伯禹同样没有对各部族君首明说。铲除后患只能再想办法,他让云起抓紧时间打造尽量多的草叶符,投入水中劝降,就趁着众水妖刚刚被杀破胆的时候。
水妖基本都不识字啊,往水里投普通的劝降书根本没用。草叶符上留有御神之念,那些水妖拿到了就能领会其意。伯禹告诉众水妖,继续追随无支祁为非作歹是没有好下场的,它们那些已被斩杀的同伴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是谁趁此机会溜走,并保证往后不再为害,伯禹可既往不咎。其实若真有水妖悄悄溜走了,伯禹想追究都追究不到,他也不知这些水妖原先都是从哪儿来的,更不可能给它们都登记造册。但是这样一道道草叶符,也是在帮助很多懵懂妖类做思考和选择。
云起领命而去,这时忽有人求见。来者名考世,自称是相柳部的使者。
考世今日是来做说客的。原先他只是出谋划策,相柳勾结无支祁阻碍伯禹治水的计划,就是他制定的。可是如今看来,此计划遇到了挫折,但还不算完全失败,于是便亲自出面了。
伯禹召考世进来,见对方只是一个年纪二旬左右的后生,不禁也很惊讶。考世飘然而行,尽显高人风范,来到伯禹面前行礼道:“伯禹大人,在下考世,乃相柳部的使者。相柳大人听闻您治水至淮泽,却与淮泽水妖起了冲突,对这里的情况非常关切,特命我前来相助。”
伯禹:“你能助我何事?”
考世:“献计为大人解忧。”
伯禹眯起眼睛道:“你知我有何忧?”
这时善察的神念突自暗中传来道:“此人心怀祸胎!相柳部与无支祁有勾结,就是他在暗中策动。无支祁想当淮渎君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就连那张淮泽国疆域图,也是他亲手画的!”
虎娃的声音也适时在伯禹的元神中响起道:“且听他说什么吧,说完之后,且先交给我处置,然后你再处置。我与此人之间,还有些渊源未尽呢。”
突然听见虎娃的声音,伯禹也是一怔,再看向考世时,心中已充满怒意,但还是不动声色。考世却不知这些,见伯禹反问,便侃侃而谈道——
“大人如今之患,仍是淮泽水妖。三天前那一战虽胜,但无支祁仍安然返回淮泽深处,今后再无这等战机。您得高人之助,率军阵虽可在岸上除妖,但不可能入水而战,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列阵于淮泽周边各处。
水妖进可袭扰,退可自保,以淮泽为退路便无后顾之忧,更兼那无支祁神通广大,想斩除是难如登天。若继续与之结仇,殊为不智。大人可曾想过一种情况,那就是无支祁盘踞淮泽,避实就虚时时袭扰,淮泽各部将何以安生?
大人在三日前一战而胜,已功震四野,更扬中华天威,于公于私,所能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应见好就收。若继续一味再逼水妖为敌、为祸,反而不美,更有损大人今后之誉。那无支祁已领略中华天威,如今正是让他俯首称臣之时。
淮泽水妖难以铲尽,若继续相斗,恐代价惨痛,莫不如化害为利。就于淮泽中划出一片水域,名为淮渎国,令其受中华天子册封为淮渎君。趁势命无支祁定盟约立誓,今后不仅不得再作乱为害,且还要保淮泽一方平安。这岂不是美事?
大人方与无支祁决战,此议也不好由您亲自提出,当另有人从旁谏言。我可劝说相柳大人上奏天子,并褒扬您之功业。正是因为大人您率众在淮泽战胜,才能令那无支祁甘心俯首称臣。待到今日提此议,已无损大人之威望、能更添大人之功勋,更可解除淮泽后患。”
这位考世先生将伯禹如今面临的困难倒是分析得很清楚,而他提出的建议是趁胜谈和、让无支祁立誓臣服于中华天子,还是划出一片淮泽水域册封为淮渎国,就是劝伯禹见好就收的意思。
他的这番话很有鼓动性,假如换一种情况,也能迷惑在场的一批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各部族首领已坚信伯禹一定能铲除淮泽水妖,而且当初公审四部伯君时,子丘大人已经把道理都说清楚了。厅中众人闻其言,皆面露冷笑与不忿之色。
伯禹盯着考世,神情虽看不出喜怒,但这目光却给人很大的压力,他缓缓开口道:“我当你是何方高人?原来是那淮泽水妖的说客!洪灾化为淮泽,诸部家园或没于水下,或被妖孽兴风浪摧毁。无支祁趁灾为害,因其祸大而抚以封赏,这是何家道理?
当日处置商章等四部伯君时,话已说得明白。无支祁并非因其功德而享祭,反因其残害民众而受奉,那四部伯君从一开始就做错了!若真的建议天子册封无支祁为淮渎君,岂不是怂恿天下各处妖孽皆趁灾为害?你之言行,当与那四部伯君同罪!”
考世一惊,随即忿然道:“我为大人解忧而来,若大人不听良言,继续一意孤行便是,又何必将罪名加于我身?我闻开战之前,无支祁已当众要求和谈,表示愿臣服于中华天子、与各部民众相安无事。是大人您连谈都不谈便当场拒绝,率先下令开战。
大人这么做,据说是为了涂山氏之女。那无支祁早欲求之,而大人却截取之,因美色之故,放弃修和之机,一番大战,各部将士多有伤亡。如今还要继续树敌,令淮泽各部付出的代价更加惨痛,你这是贪美色而误中华!”
他竟然说伯禹若拒绝与无支祁和谈,便是贪美色而误中华,这罪名扣得可不轻啊,竟将事情的重点转移到伯禹和无支祁的私人恩怨上。这么说就很难扯清楚了,也容易传扬出去、引发天下各部的议论,言辞不可谓不毒辣,且让伯禹不好辩解。
可是厅中众人却皆露出古怪神色,因为他们听不见考世此刻在说什么,只见其人张臂做扬言状,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样子显得很是滑稽可笑。但考世本人却不知自己已中了仙家法术,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便以为厅中其他人都能听得见。
伯禹已喝道:“来人,将这妖孽朋党、狂悖之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