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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老妇人自己知道,眼前这女子眼底那抹嗜血的光芒,那一手静静的扣着她的手腕,暗含的狠劲让她毫不怀疑,只要她一出声或者是不配合,她这条命就真的没有了。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我真是您要找的人?”苏云歌问话间,语调平稳,唇角含笑,眉宇柔和。
老妇的脊背却是一阵僵硬,浑身上下冰凉无比,寒毛竖起间连嘴唇都有些哆嗦。
“奴……奴认错人了,请小姐恕罪。”
“无妨,上了年岁的人有时候记错一两件事也是正常的。”苏云歌轻声开口。
车轮轱辘声响起,达达马蹄声缓缓走过,那辆挂着雨过天青布帘的马车缓缓从转角出来,然后经过苏云歌的身旁。
风撩起窗格上的布,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
衣着华贵的女人,手执佛珠,一脸淡定如常。
待到马车走远后,苏云歌一把拉起那意欲陷害她的老妇人,脸上的笑意不变。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老妇人身子直打哆嗦。
“在哪里?”苏云歌收敛了笑意,眼眸直直盯着她,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
随着老妇来到一条弄里深巷,破败的屋子,院落里肮脏不堪,带着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
苏云歌正想抬腿进屋,一声闷响,老妇的膝盖触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求小姐饶了贱奴吧!求您了!老奴一时被财所迷,心想着不会害到人,所以才这样做的。”
苏云歌眉色不改,对于想要害她的人,她确实起不了多大的同情心。
虽然她看得出来,这老妇只是被人所指使,或许是生活所迫又或许是其他,所以才想以自残的手段来陷害她。
可是,穷并不是自己丢掉品格的理由。
害人就是害人,并不能以任何理由来推脱。
“不会害到我?你怎么知道不会害到我?”苏云歌的声音冰冷。
若是方才真被她得了手,那老王妃看在眼里误会了去,后面可能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是想象不到的。
她虽不惧怕老王妃,可是那也毕竟是容千寻的娘。
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放在她身上是完全不能施行的。深闺宅院,侯门王府,靠得不是拳头,而是脑子。
拥有深厚的心计,才能站稳脚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换而言之,若是有人真要把她逼急了,那她连前一条都不会理会,害人?哼,她手上鲜血无数,人命不知凡几,还怕害几个人吗?
她本以为容千寻没有那些个姬妾美婢,她便不用理会这些宅院事情,可是却忽略了,王府里还有一个老王妃。
若是老王妃对她有什么的话,要给她下绊子那可是真容易。
对方是容千寻的娘,打不得,骂不得,只有稳住自己,不授予人话柄才可以。
“别跪了,起来说话。”她不喜人陷害,但也没那个变态心思动不动就看人下跪。
老妇颤颤巍巍起来,站在一旁。
“谁让你这么做的?”苏云歌微微皱起眉头。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才跟着这老妇回来,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要陷害她?会不会和前些日子刺杀她的人有关联?
“不,不能说。”老妇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惧怕。
苏云歌轻轻掸了掸衣袖,“我知道,你可能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人身上,又或者是有苦衷,可是你要搞清楚,不管你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若是你现在不对我说个明白,那你的命我不介意收了。”
她顿了顿,语调渐渐拉长。
“要知道,人一旦没了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见老妇依旧不开口,苏云歌下巴微抬,“好,换一种说法,找你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老妇犹豫了一会儿,唇几度张合,最终还是闭了口,摇摇头,一副誓死不说的模样。
“我再问你一句,屋子里的人是你的谁?”
老妇猛然睁开眼,脸色瞬间雪白的犹如鬼魅,眼里满是惊恐。
苏云歌微微挑眉,原来是为了屋子里的人,就算她不说,可是行为动作却是瞒不了。从进院子开始,老妇与她说话间,眼神就时不时看向屋内,跪在她面前是为了挡住她,不让她进到屋内。
第八十九章 螳螂捕蝉
弱点。
刑讯时只要抓住一个人的弱点,那么这刑讯就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很明显,那屋子里的人就是这老妇人的弱点。
几步上前,准备进到屋子内,那老妇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住她的腿。
“您放过我们吧!我再也不来害您了,我们这就走,走得远远的。”
苏云歌看着抱着她腿的老妇人,额头一阵抽疼,她这又还没干什么,这要死要活的模样到底是要闹哪样?
正在这焦灼间,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老妇人一惊,慌忙进了屋。
“青啊,我的青儿,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苏云歌皱了皱眉头,进了屋内,只见老妇抱着一个弱小的孩童哭得不能自已。
几步上前,正想蹲下身子检查一下孩童的状况。
“你要干什么?你别杀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老妇将孩童抱得死紧,瞪着她的眼眸里满是坚决的意味。
纵使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她的手却依然坚定的拥抱着那孩童。
苏云歌叹了一口气,“放手,没看到她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老妇一听她的话,连忙低头看去,发现果真如此,急忙放松些许。
苏云歌蹲下身子,拉过孩童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再听了一下孩童的呼吸频率,微微蹙眉。
“哮喘了。”
那老妇看到苏云歌一系列动作,眼眸里爆发出一阵精光。
“你能救她,能救她是吗?”
她一边抓住苏云歌,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橘皮一般的脸上此刻满是乞求。
“我为什么要救她?”苏云歌好整以暇。
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与精力去救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这人方才还打算陷害她。
“只要能救她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苏云歌答应的干脆利落。
施以恩惠所得到的帮助远比威胁来的有用的多。
一个是真心,一个是假意。
她抱起那孩童,对着老妇道:“这孩子跟我回府邸,这地方的环境不利于她的恢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从现在开始给我瞒住那个要你做事的人,入夜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她顿了顿,“你可以不信我,不过你这孩子可就拖不起了。”
说罢,苏云歌便是转身离开。
她方才这句话倒不是假话,这孩子确实拖不起了,哮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富贵病。
需要在干净的环境中静养,所处的环境不能有细小物质,以免会呛入呼吸道。
现在的时节是春天,百花开放的季节,亦是哮喘的高发期。
花粉也会引起病发。
抱着孩子脚步一路加快,确定没有跟踪的人之后她才是从后门进了苏府,招来梅兰竹菊四个侍女,将偏房收拾了一间,将孩子打理干净。
抓了一副养神的方子,这才是全部弄了清净。
哮喘只能将养着,根除很难。若是活在富贵环境,那么发病的几率就会少得多。
这孩童一直处在那劣质的环境中,这才会拖得严重。
入夜后,林嬷嬷依着她的吩咐将那老妇悄悄带进了她的院子里,一番梳洗后才带来见她。
梳洗干净后的老妇颇有几分精明干练的模样,她一见到苏云歌就下跪道谢。
苏云歌揉了揉额头,这动不动就跪人的习惯可真不好。
“你先起来,将你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一遍。”
老妇见到自己的孙女被照顾得如此好,自是感激,话语间恨不能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和盘托出。
原来这老妇名唤周宁,家乡爆发了瘟疫,不得已背井离乡,本来是想到皇城来投奔亲戚的,可没想到那亲戚早就死了。
盘缠早已用完,只能在皇城乞讨过活。
因为瘟疫,家人尽数去世,只留下一个孙女与她相依为命。
这孙女年方十三,很是懂事,寻常人家十三岁早已许了人家。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许人呢?”苏云歌问道。
周宁咬了咬唇,“她模样长得好,那些人满脑肥肠,尽是龌龊思想。嫌弃她家世,又不想给名分,连聘礼都不想给。我怎么能将她许给那些人糟蹋呢?所以我只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搬,将她的脸抹花,所幸她身子骨小,有时候出去也看不出多大岁数。”
苏云歌点头,确实看不出来,太瘦弱了。
她抱在手里的时候,只以为这孩子最多十岁,没想到已经十三了。
在苏云歌的仔细询问下,周宁倒是将这陷害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那一日她照例上街乞讨,有一个穿着黑袍包裹着全身的人一直看着她,然后还跟着她回家。
她害怕极了,可是别无他法。
如此三日后,那人终于是找上她,告诉她只要做一件事,她就给她一间房屋和五百两的银钱。
“那女人威胁我,若是我事后敢泄露一句,她就要将我孙女卖到窑子里。”周宁一边说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像我们这样的的贫苦之人,能挣扎什么。”
“今天下午她来找你了吗?”苏云歌冷声开口。
周宁点了点头,“没有。”
苏云歌微微眯起眼,这一次不成肯定有二次。
“来,你附耳过来。”一番叙说后,苏云歌才是有了微笑。
“你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明日里还是回你那屋里,是怎样就是怎样,若她问你今日为何失手,你就说你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出差错。你且放心,你的孙女我会照顾好的。”
周宁点头答应一番,便是跟着林嬷嬷离开。
梅兰竹菊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已经是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都有些气愤。
“到底是哪个女人,居然用这么阴损的招。”若菊握着拳头,一脸的气愤。
“阴损吗?我觉得并不,相反,她还不够狠心呢。”苏云歌轻轻摇头。
若是那女人再狠心一点,大可以事先叫周宁服毒,掐好毒发时间,那样才会让她百口莫辩。
而不是什么让周宁自残加以陷害。
只有死人,才更具备说服力。
“主子,到底是谁呢?”若梅一双柳眉微蹙。
苏云歌歪头轻笑,“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一个爱妒忌的女人罢了。”
妒忌她是容千寻板上钉钉的未婚妻。
翌日,有定北王府的帖子递到苏府,说是老王妃回府,想要看看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苏云歌将那帖子放在手里把玩,看儿媳妇?啧啧,昨天明明就看过了。
不过,这种宴会,那肯定是各路牛鬼蛇神齐聚,去会会也好。
入了夜,苏云歌坐着马车到了定北王府,大厅里早已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间笑语晏晏。
她一到大厅,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仿佛她的到来扰乱了一切一般,突兀不已。
苏云歌自是不理会,她径自走到那高座之前,送上礼盒。
“王妃万安,苏府云歌前来拜见。”
老王妃坐在主位上,手上还拈着一串佛珠,闭目间神态祥和,看起来倒真有一番佛气。
她身穿大红云缎衣衫,其上金丝绣著百蝶恋花,颈项上戴着一串南海明珠,两鬓有些许银色,发上挽着八宝金丝挂钗,微微一动,那金丝轻晃,看起来倒是雍容华贵。
她的面貌因着保养得当倒未见有明显的皱纹,不显老像,反倒还很年轻。
老王妃一听是苏云歌,那转动着明玉佛珠的手顿了顿,睁开眼似是在细细端详她。
“恩,是个聪明的。”
聪明?苏云歌微微挑眉,这是没法夸她这寒碜的样貌所以转而夸她智商吗?
亦或是其他?
说了这么一句,老王妃便是又闭上了眼,佛珠又缓缓转动了起来,似乎大厅里的众人都跟她无关,她就是看破红尘之人。
“姨娘,不知道未来嫂嫂送的是什么,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可不可以打开看看?”
未来嫂嫂?苏云歌眼底一丝光芒划过。
这说话的人她认识,正是那楚欣,听她的称呼,看来她应该是老王妃娘家那边的人。
楚欣一说话,众人的注意力自是集中到那礼盒上。
老王妃微微点头,似是默许了楚欣所说的话。
楚欣一双杏眼里满含欢欣,打开那礼盒,一阵惊呼。
“呀,姨娘您快看看,未来嫂嫂可真舍得下本钱。”
礼盒里是一尊翡翠佛像,通体生光,眉眼都被雕琢仔细,看起来活灵活现,有着仙气。
老王妃看了一眼,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
苏云歌冷哼一声,这楚欣言语间暗指她奢侈浪费,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她还不放在心上。
唇角噙着笑意,柔和道:“不是我舍得下本钱,这翡翠原石乃是皇上所赐,我瞧着颜色好,所以请了工匠来雕刻,倒也费不上什么钱。”
老王妃看了她一眼,“恩,云歌有心了。”
楚欣脸上那欢欣的笑容一僵,顿时皮笑肉不笑的朝着苏云歌道:
“姐姐真有心。”
哟,这可变得真快。方才还是未来嫂嫂,这会就变成姐姐了。
第九十章 黄雀在后
苏云歌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宴会,这边热热闹闹,不期然就想到小院里的容千寻。
他定是不喜欢出来见人的。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楚欣忽然走到她的身旁,笑着问道。
苏云歌侧头,“你是?”
她一脸不解,佯装着不认识的模样。
楚欣握了握拳,依旧笑着道:“我是楚欣,是王爷儿时的玩伴。”
儿时的玩伴啊,青梅竹马呢?
“不知你今年多少年岁?”苏云歌复又问道。
楚欣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着苏云歌的问题。
“十七。”
苏云歌点点头,理了理衣衫,然后抬头笑着道:“我比你小,你喊我姐姐不妥吧!”
“无妨的,早晚都是一家人。”楚欣别有深意的说道。
“不不不,这样会折煞我的。”苏云歌摇着头。
“那妹妹如何呢?”楚欣眼里的光芒一闪,似是在循循善诱。
苏云歌歪着脑袋似在思考,就在楚欣以为她会答应的时候,忽然笑得灿烂道:
“不行。”
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气结的楚欣。
看来容千寻也算是个香饽饽啊,这她还没进门呢,就有莺莺燕燕找上门来了。
还早晚都是一家人?当她是死人呢?
老王妃爱听戏,因此晚宴后,有戏班子在院子里搭着台子唱戏。
戏台子搭在回廊院落里,湖水就在一侧,在那廊间灯笼的招摇下,波纹都泛起了红晕的光泽。
趁着大家都在看戏的空档,苏云歌悄悄溜了出来,直往小院里去,还未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喊。
“云歌妹妹,你去哪儿呢?”
苏云歌站定,回头望去,原来是那崔惜若。
据她所知,这崔惜若是喜欢慕寒云的,所以拼命在慕寒云面前诋毁她,这或多或少造成了以往苏云歌被慕寒云的厌恶。
“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姐姐还好吗?”崔惜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
苏云歌本想挣脱,转念一想就任由她去了。
“姐姐现在乃待嫁身,自是不方便出门了,你若是担心姐姐,就去府里看她吧!”
崔惜若面色一紧,却依旧笑得温和。
“云歌啊,我知道你喜欢七王爷,你可别怨你姐姐啊!”
苏云歌看着崔惜若,那晶莹剔透的眼眸直将崔惜若看得心虚。
“崔惜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似有人过来了,崔惜若拉着苏云歌的手一紧,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意,然后身子一个踉跄,尖锐的声音陡然冲出喉咙。
“救命啊!”
一声喊罢,她就跌入了一旁的湖水里,扑腾间,还在不停的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苏云歌有些目瞪口呆,这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也太好看了,这些个闺阁千金脑子装得是浆糊吗?
待到那不远处的人走得越发的进了,崔惜若喊得也是越大声。
“救命……!”
“咦,那边有人喊救命,去看看。”
“快点,快点。”
脚步声纷至沓来,苏云歌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捡起一颗石子打到崔惜若的后颈上,崔惜若眼睛一翻便是晕了过去。
这时候,那人群的模样已够苏云歌看清楚,众人簇拥着老王妃,倒是来个齐全。
她甩甩手将裙摆撕下,扭了扭脚腕。
掐准了人群走近的时间,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