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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您不是说只要您改变自己的冷漠脾性遇人有难帮一把,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一日,会有人在苏娘子有难时也伸手帮一帮吗?可如今您为什么连那一日大街之上的误会还未向娘子说清,连一直深藏心底的愧疚与自责还未言明,却就这么走了?”苏雪没想到一向话语不多的阿木,此刻竟是像换了个人,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大通。说出的每一句话却更是让她深为震憾。
原来那日大街之上她被苏芝的仆婢设计。他主动上前竟是出于这个原因?一个性格冷漠便是触及到自己的事也不愿多追究的人,却愿意为了她而去改变自己主动帮助他人,这。得拥有怎样的心志?
心底深处的埋怨早已消逝不见,此时拥有的,只有无限的感激与动容。两行热泪,早已不知不觉间爬上双颊。喉头更是哽咽得厉害。
“所以最近一直在后面悄悄助我们的,也是你家郎君?”泪水蒙住了双眼。苏雪咬着嘴唇微有些哽咽地看着阿木低声道,“他真傻,要说救命之恩,明明是她救了我三次。我才还了他鸿运客栈那一次而已。如今他再次以命相救,我却要拿什么还他?”
他这是要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吗?
阿木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苏雪到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喃喃自语的话竟然全入了苏雪的耳中。此时听着她的问话。对上她泪流满面的神情,他竟是吓了一跳。更突地闭紧了嘴巴。
直到过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定了定神情,沉声道:“不,在郎君心里,记着的从来都是十三年前鸿运客栈里二娘子将身受重伤沉入湖底的他救了出来,那一日冰天雪地里又将身负重伤的我们一同救下。若说还有什么的话,那便是浓浓的愧疚与自责,愧疚于自己竟被恶人蒙了眼,屡次误会于您,还亲手将您置于危险之中。”
只可惜如今恩情也好,愧疚怨责也罢,郎君都再没机会亲自宣之于口了。
想到这些,阿木的内心更是一阵阵无法压抑的痛苦,眉头拧起,嘴唇抿得紧紧的,纵使极力压抑着,依然无法控制地哽咽出声:“郎君时常说,他的命是您给的,他为您做什么都不为过。而如今……”
郎君也确实做到了。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比得过付出自己的生命的?
“呜呜……”一直都极不喜欢萧瑾扬的绿萝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咬着嘴唇看着山崖之下,心里竟有些期盼奇迹发生,希望那个因为救自家娘子的人能够出乎意料地突然出现。
她恨极了当初萧家郎君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娘子,还当着顺天府尹说出那样狠厉的话来。可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个她最讨厌的男子纵身扑下悬崖一把将娘子托起,是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娘子。从前的那些恼怒,哪比得上此刻的震憾?
“救命之恩确实不能不报。”全副注意力都在苏雪身上的魏溱,终于抽出几许心思来,看着山崖的方向,脸上升起几许钦佩来,“萧大郎君倒是比他那不成器的二弟,多了几分担当。”
远处看着瘫跪在地上的邹五和翠香、翠红的青林,非常赞同地颔了颔首。因着萧瑾扬的屡次为难,魏溱和青林、青松都对他甚为不喜,但他们也都是理智的人,此刻,那份不喜自然不存在了。
“何必要分得这么清?”阿木的一句句话,都重重地叩击在苏雪的心头,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印记,让她觉得滋味难明。但此时此刻,更多的却是对萧瑾扬所想所为的感激,对他离去的悲伤与惋惜。
轻轻的一句话,却说得阿木心头越发难受,嘴唇颤了颤,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是啊,有些东西,又哪里能分得清?”
十三年的寻觅,十三年的等待,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恩情、歉疚、思念、恋慕,在郎君心里,早已混在了一起,只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聒噪!”一道无力的话语仿佛从九天云外传来,飘渺而幽远,却更像一道闪电,竟是将立在山崖边上的所有人都震得身形一僵,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阿木,再不搭把手,你家郎君就真的掉下去了。”状似带着呵斥却更多的是无奈和好笑的话语再次从崖下飘来,阿木僵住的神情终于如怒放的花朵,“扑嗵”一声趴伏在地,全然不顾身体摔在冷硬的石头上的疼痛,伸了半截身子探向下面。
当看到底下一处凹进处萧瑾扬正费力地揪着一根从崖背面生长的藤蔓悬于半空时,方才一直强忍着没有哭的他,竟是再忍不住热泪盈眶,一边解自己的腰带,一边转头冲青林等人道:“快,快借你们的腰带给我使一下,我要把我家郎君拉上来。”
太好了,老天怜惜,他家郎君终于没事了!
“快,青林,把他的腰带也一块解下来。”魏溱立时跟着解起了自己的腰带,同时不忘指了指邹五。青林一弯腰便将其青色的腰带抽了出来,再与自己的结成结扣在一起,扔给了阿木。
“娘子,萧大郎君没掉下去,这太好了。”绿茵咬着嘴唇默念了一声佛的时候,绿萝却是拉着苏雪高兴得跳了起来。
结果那紧按在苏雪颈间的手竟是一松,又一股血流顺着苏雪的脖颈往下流,立时惊得绿茵脸色一白。而一直强撑着的苏雪的注意力终于落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处,方才觉得整个人竟是虚浮无力得很,一阵紧似一阵的眩晕感更是汹涌般袭来。
她努力地想甩一甩脑袋摆脱那眩晕感,结果却是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向着后面倒去。
“还愣着干什么,伤成这样居然也不送她下去找大夫。”感觉到一只大手从后面托住了自己的背,又一道带着焦急与怒意的沉冷声音响在耳侧,苏雪努力地睁了睁眼,冲着那张凝满了紧张的俊脸努力地勾了勾嘴,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樱唇嚅动间吐出两个字,“谢谢!”
下一刻,她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并飞速地前行。她再撑不住,双眼一合,彻底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等到苏雪觉得神清气爽挣了挣眼皮醒来时,对上的便是一张熟悉的黑沉沉的脸。
察觉到她醒来,许云涛身形一动,眸底升起浓浓的喜意,却在对上苏雪看过来的眸光时,又迅速地再次化身黑脸包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知道醒来?怎么不就此睡去?也省得再看到我这个惹人厌的人!”
那看似愤怒不已实则只有浓浓怨念的话语落在耳中,苏雪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都说关心则乱,一个心急的魏溱已让她差点葬身崖底,还差点搭上萧瑾扬的一命。若是再加一个冲动的他,天知道场面会乱成什么样。
“好了,好了,雪娘也是不想让你我担心,才没有告诉咱们。她现在才刚刚醒来,青竹大夫说了,得让她多休息,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吧。”韩秀丽走上前来解围,说得许云涛抿唇站开苏雪随之吐了吐舌头时,她却也忍不住不悦地横了她一眼,“这么大的事儿,你也好歹跟我这个姨母说一声哪,你知道看到你满是是血地回来,我们有多担心害怕吗?”
“娘!”赵睿的一声提醒让刚劝了别人却自己唠叨起来的韩秀丽忙噤了声,转身冲绿茵招了招手,接过她递上的一碗热腾腾的汤,“罢了罢了,我照着青竹大夫说的熬了些补气血愈伤口的汤,你趁热喝些吧。”
苏雪冲赵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笑着点头应下,张嘴接下韩秀丽递来的一勺热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商铺走水
为了留苏雪在这边多住些日子,等到苏雪休养了些日子,韩秀丽便让人将她受伤的消息传回了苏府,并找了个魏家有好大夫住得近方便医治的理由。只对于事情的经过和伤人的人并没有说得那般清楚。
得到的回复,一是余氏让报信的人及时捎回的一句话——既受伤了,又有大夫医治,那便好好地在那边养着吧。二是徐氏看似热心实则虚情假意的一堆好好休养之类的废话。
不用时时想着家里住着个不受自己待见还有可能气得自己吐血的人,还能省了家里的嚼用,余氏和徐氏二人自然乐意。
倒是从前致力于讨好邹桐艳的蒋氏,这一回竟悄悄地使了人送来几味补药。苏明媳妇何氏,则是让自个仆婢赶在报信人离开前,悄悄塞了两个有益于伤口愈合的食补方子并娘家私底下给她的几味药材。
听完下人的禀报,韩秀丽只觉得怒从心底起。倒是苏雪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目光却落在桌上那几个小包上。
何氏的善良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她却对她颇有好感,也心存感激。至于蒋氏给的这些东西,到底真是蒋氏给的,还是小叔叔苏文超假借她的名义给的,都并不重要。蒋氏的态度,并不会改变她对小叔叔一直以来的浓浓感激。
“雪娘,姨母现在十分庆幸你早早地便离了家。否则,待在那样一个家中,即便不被谋害了,也必定被养坏了。”待到屋子里的人都退去,韩秀丽怎么也无法压下心中的气怒。愤愤说着的同时,又不由红了眼眶,“当初你外祖父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蒙住了双眼,才会替你娘挑上这么一门亲事,他老人家在地底下见着你娘,怕也会恨自己有眼无珠吧。”
若非是那样一个人家,她那乖巧的妹妹也不会早早地便被人害了性命撒手人寰。
提到韩氏。苏雪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温婉和善的少妇来。眼眶也不禁有些发热,韩秀丽却突地一把抓紧了她的手,沉声问道:“你只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你娘是怎么被害死的?”
她的话一出,当晚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便不自觉从苏雪的脑海里跳出,让她忍不住拧紧了眉头,咬紧了唇瓣。再对上韩秀丽那张与韩氏有些相似却刻满了不容欺瞒神情的脸。她重重点了点头,含泪道:“是。我当初在苏家祠堂里,亲眼看着苏文成用裤腰带将我娘勒死,又亲眼看着他向着邹桐艳邀功。”
苏家祠堂,是韩氏生命葬送之处。每每入到里边,她便忍不住想起当时苏文成为恶的场面。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让青林由着那两人将古人认为极为神圣的苏家祠堂烧了个干净。
“我的天哪。该死的苏文成、邹桐艳……我可怜的儿啊……”纵使韩秀丽觉得自己已对妹妹的死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听到苏雪说出这样的结果。她仍是觉得无法接受,竟是有些语无伦次,唯有一把将苏雪紧紧地搂在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曾经设想过苏家人几句话逼得妹妹自己上吊,也设想过苏家人心狠地一碗毒药毒死了妹妹,对于苏文成亲手勒死自己的妹妹,她也并不觉得奇怪。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当时年不过四岁的外甥女,竟然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那是怎样一副惨烈而让人不忍目睹的景象啊?那样恶毒阴狠的事,便是成人看在眼里,怕也要吓得精神失常。可怜她的雪娘当时才那么小,被害的又是疼爱自己的母亲,却是怎么承受住的呀?这么多年,顶着这样的仇恨,她又是怎么咬牙走过来的呀?
“雪娘,我可怜的雪娘……”韩秀丽的眼泪早已湿了两人的衣衫,一向口舌伶俐的她,此时却只知道紧紧地搂着苏雪,嘴里喃喃地轻唤着她的名字,竟是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
这样的打击,她自认自己是挺不过来隐忍不住的,可她的雪娘却小小年纪便做到了。她终于知道,她的雪娘远远不止她这些日子所看到的那般冷静优秀,是所有人所不及的。
“姨母,你放心,我不会让娘白死的。”苏雪也早已是泪流满面,却毕竟事隔多年,亦比她冷静多了,反而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凝着眸子沉声道,“邹桐艳受到了她应有的教训,接下来就该是苏文成了。”
“是,他们如此心狠手辣,一个个纵使是被千刀万剐也绝不为过。”韩秀丽哭声一顿,脸上也露出凛然之色来,却又突地道,“雪娘,你不用担心,如今你和你表哥都大了,他被冤枉除去殿试资格的事情也解决了。只等着他十日后的殿试一过,再挣个官身,我就替你们张罗着把婚事给办了。”
呃……
苏雪满心忆起往事的悲伤与愤怒,都因着韩秀丽这突然转变的神话题而哽住了,面上的表情一僵,嘴巴不由自主地便张大得能塞下整个鸡蛋了。
什么叫就把她和赵睿的婚事给办了?难道,她和赵睿还有婚约在身?
“怎么了?可是害羞了?”仿佛察觉到苏雪的身子绷紧了,韩秀丽抚了抚她的长发,放开她,长叹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事儿再不能拖下去了。虽说你和你表哥并未有婚约在身,便是我让人上门提亲,苏家那几个不是人的东西也未必就会应下了。但无论如何,我是再不会任由他们再把主意打到你的婚事上去的。原本上回魏大当家的上门,我就准备着也找人去的,只你表哥突然又遭遇那桩事,你又让人送信叫我不用担心,还让我去明珠长公主府一趟,我便也不敢贸然行事。”
听到自己与赵睿并无婚约,苏雪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虽无论是长相、气度还是才学,赵睿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人又沉稳谦逊,着实是个夫君的上好人选。但一直以来苏雪都只拿他当大哥看待,就像对待许云涛和魏溱一般,实在难以生出什么男女之情来。
何况,更为重要的一点,作为来自现代社会的她,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近亲结亲影响下一代的婚姻呢?
“此事你不用担心,我再求明珠长公主帮帮忙,一定能成的。到时候,你就等着……”见韩秀丽已是胸有成竹地要拍胸脯了,苏雪忙着急地打断了她的话,“姨母,姨母,这事儿,还是先让我……”
正在苏雪捉摸着怎么措词才能既打消韩秀丽的想法又不让她心生不悦时,屋外突然传来绿茵的声音:“娘子,青林来了。”
这来得真太是时候了!
苏雪心里暗道了一声好,面上却少不得做出一副为难歉疚的神情来。韩秀丽见状,便越发心疼,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叮嘱道:“有什么事也不急在一时,还是先保重了自己的身体要紧。行了,我知道你自来为了自己的处境不得不多多谋算,我这么说也是心疼于你。等事情谈完了,便再躺着歇息一会儿吧,我去为你熬些汤。”
也多亏了她的外甥女这么优秀,万事会自己谋划,否则,哪里能逃过苏家那几个财狼虚豹的毒手?
躬身立在珠帘旁一直等着韩秀丽叹息着离去,青林才走到靠坐在竹榻上的苏雪面前,先是目光习惯性地在好几颈间的伤处落了落,随即垂首低声道:“娘子,从冲苏家商铺动手的那几个人手中截来的银两仍照您上次的吩咐,以匿名的方式买了衣被、粮草送去了各地军中。只是,”
青林声音稍顿,蹙了蹙眉头,低声道:“眼看着苏家承受不住各处讨银的压力,正寻到了咱们的人要卖铺子,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了咱们的买卖,当家的几番探查,竟觉着对方似乎不想让苏家顺利卖出那些铺子。”
“竟有此事?”苏雪亦吃惊不小,一急之下坐起,竟是牵动了颈部的伤口,顿时痛得轻嘶一声。对上青林关切的眼神,忙又忍着痛意摆了摆手,眉头拧起间,思虑着道,“在这个时候不想让苏家顺利卖出铺子,莫非……”
她的脑海里瞬时浮现出萧瑾扬那张总透着几许冷然的脸来,却见青林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摇了摇头:“属下问过阿木,这一回并非他家郎君所为,但他亦帮着查探了一番,竟……似乎与当今太子有些关联。”
“当今太子?”苏雪眉头拧得更紧了,喃喃道,“杨尚书答应了先放他一阵,难不成是……皇上识破了他的真面目,开始对他下手了?只是,如果是下手,那应该是派人下来查他,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地在背后搞破坏呢?”
见青林亦是一脸疑惑,她只得把这念头放下,又向他问了些苏家的近况。这边厢才说完,青松便又匆匆走了进来,一张嘴便道:“娘子,苏家位于珠翠坊相连的两间商铺走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接连变故
“老夫人,这些年那些人为了巴结二老爷可没少走您的路子,现下咱们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该卖的都卖了,便连府里的下人也是遣去了大半,您老若还自个儿捂着自己的钱袋子,那我们这些后辈可就没法儿活了!”一拨又一拨接连而来的打击,终于让徐氏沉不住气,就着满屋子一家老小叫嚷了起来,“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还不如早分开了各过各的。”
打量她不知道老太婆的打算呢?人都说嫡母偏心长子,偏这余老太婆却是个势利的,一心巴结着地位高的次子,又暗地里偏袒着幼子,只她们大房,不但没得着她什么好处,反而一家子做牛做马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是,这个家若不是老二当初攀上那么一门亲事,她的长子苏明也混不出如今的这个官身。可若没有她们夫妻二人精心打理操碎了心,又哪里有合府上下人等这十几年锦衣玉食般的生活?
现如今眼看着那些商铺连卖都卖不出去只有往里扔钱的份儿,邹家也倒了,苏文成的官位暂时不见动静却终因着邹家的关系门庭冷落了起来,以往巴结上门来的人也都敬而远之了。再这么下去,她连留给幼子的最后一点私房也要掏空了,那可是她留着将来娶儿媳妇儿用的,绝不能再往里贴补了。
她分家的话一出,屋内诸人的脸色均是一变。余氏更是气得捶起了桌子:“好,我就知道,忍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还是把这话说出口了。”
“你说这话,可是拿刀子戳儿媳妇的心哪。这些年。我们夫妇俩为这个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