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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看余有年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来要了你的小命了。”
唐修的眼中冷光一闪,他已经从络腮胡的话意中听出了这个大胡子对他的必杀之意,不管一会儿见到的人是不是余有年,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会要了他的性命,眼前这个大胡子怕是都不会让他活得过今天。
第145章 又是唐修?
今日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朝堂上的大半朝臣几乎都在抨击一个名为‘净瓷斋’的商铺,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臣,更是神情激奋,直接要求天家下旨将那家店铺彻底封上。
明明只有一两百贯的东西,‘净瓷斋’却一下标出了三千贯甚至一万贯的高价,开张一个月就狂卷近百万贯的钱财。为此,有不少人吃亏上当,其中就包括朝堂上那些神情激奋的老臣。
这不免让李治提起了一丝兴趣,三千贯的东西,价格不可谓不高昂,可是就是如此高的价码,却仍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去掏钱购买,尤其是连些个精明了一辈子历经几个朝代的老臣也能骗了去,这个‘净瓷斋’的掌柜倒还真是个人才。
更重要的是,这家店铺都开张了一月有余,为何直到现在才有人站出来吵着闹着要封人店门要讨回公道?
李治不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做决定,因为这本就是户部的事情,所以就直接交待给户部去详查。
下了早朝之后,李治怕户部慑于朝堂上那些老臣的压力查得不尽不实冤枉了正常的商家,遂又命人在暗中摸了摸那个‘净瓷斋’的情况。
很快,派出去的密卫便折返回来禀报,将余有年的老底查了底朝天,还有这段时间发生在‘净瓷斋’的所有事情也都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
“武元爽竟然也掺合了进来?而且还要了‘净瓷斋’七成的利润?”
听到武元爽这一段,李治的眉头不由一挑,脸上闪出一丝不愉,武元爽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府少监,余有年之所以会靠到他的头上,多半看重的还是媚娘的昭仪身份以及他这个皇帝对媚娘的**爱。
外戚跋扈,这是李治最不喜欢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个武元爽的胆子太大了,看来以后得好好地敲打敲打,不然以后还指不定会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呢。
“什么?”武元爽的事情刚过,李治又听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消息,有点不敢相信地再次向密卫询问道:“玄奘法师竟然也参与了进来,而且还在慈恩寺的旁边开设了一间‘牙店’?”
这怎么可能,玄奘法师可是出家人,怎么可能会留恋这些阿堵之物同别人抢生意做呢?
“还有,‘净瓷斋’的假牙应该是独门生意吧,玄奘法师即便是真的要开一间同样的店铺,那制牙的方子他又是从哪得来的?”
从古至今,想要做假牙来代替真牙的人比比皆是,拔牙、镶牙、补牙这一系列与牙齿有关的生意李治也全都知道,但是像是‘净瓷斋’这种专门为那些没有一颗牙齿的老人制作的全口假牙,却还是首例,至少李治以前从不曾听闻过。
所以,这样的方子应该是属于传家宝之类可以一代一代往上传的珍贵之物才对,现在一下出来了两家,总不可能是玄奘法师窃用他人的秘传吧?
“回皇上话。”密卫恭声回道:“慈恩寺的‘牙店’今天早上已经正式开张,而且生意还很不错,仅一个上午就收了两万余贯的定金。”
“两万贯?!”
李治终于开始有点儿不淡定起来,如果说一开始听说‘净瓷斋’一个月就赚了近百万贯还觉着有点飘渺的话,那么现在则让他开始更近一步地重视起这个所谓的假牙生意来。
这绝对是一个吸金力非常强大的买卖,如果由朝廷出面在整个大唐境内的数百个城郭全部开设经营起来,那一个月的成入怎么也能抵得上大唐半年的税收吧?
李治开始眼红了。
“不过,与‘净瓷斋’不同的是,‘牙店’所配制的假牙极为便宜,价格最低的只需要二十贯一副。所以小人估计慈恩寺的‘牙店’应该是不赚什么钱,不过却为慈恩寺为玄奘法师带来了极高的声望,前往慈恩寺敬香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里,李治轻点了点头,二十贯,与‘净瓷斋’的三千贯一比简直就不值一提,看来所谓的‘牙店’也只是慈恩寺的一次对外布施而已,既然是做善事,那就且由他去吧。
不过,一个上午就能有两万贯的收成,也就意味着至少有一千人在‘牙店’里订制了假牙,这才是让李治更为关注的事情,原来长安城里没有牙齿的老人竟然有这么多,原来这个假牙的生意竟然是真的如此火爆。
如果不把这个生意攥在朝廷的手里的话,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不过,既然玄奘插了手,也难怪那些朝臣今日里会在朝堂上为了一间小小的商铺而表现得那么活跃了,他们这是想要卖个好给玄奘法师,果然是一个个地都油光水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假牙的制作秘方,据说是一个叫做唐修的人免费赠送给玄奘法师的,而且这个唐修现在就暂住在慈恩寺中。玄奘法师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独院,说是以后那个院子就是唐修专属,唐修什么时候想住都可以随时入住。”
“唐修?怎么又是他?这假牙的制作方法,不会也是他们家的吧?”
提起唐修这个名字,李治不由就想起了前两天卢国公程咬金送过来的那个巨型西瓜,那味道、那汁液,简直是……想着想着,李治的嘴里就开始分泌出了许多的口水。
可惜,那西瓜只有那么一个,还被程咬金给猛吃了半只,事后想要再向程咬金讨要一个回来吃,却被那老爷子一口回绝,只能作罢。
没想到这才没隔了两天,就又让他听到了关于唐修的消息。
密卫回禀道:“据说是唐家的祖上传下来的,两个月前被唐修以两万贯的价格卖给了余有年。”
“才卖了两万贯?!”李治身子一直,之后又是一声轻叹,“看来太原那边的传言还真是一点儿不错,这个唐修还真就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这么好的东西,他竟然为了两区区两万贯就给卖了出去,真是……望川公英名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孙子?”
“行了,你且退下吧。”李治冲密卫摆了摆手将其打发了出去,之后又高声将内侍总管李诠给叫了过来,轻声问道:“今天不是说要请玄奘法师进宫**吗,玄奘法师来了没有?”
“回皇上话,已经开讲了多时了。”李诠恭声道:“皇后娘娘、武昭仪,还有几位皇子公主全都去了。”
李治点头,继而吩咐道:“你且去那边候着,等玄奘法师讲完立即请法师过来与朕叙话,朕有些问题想向玄奘法师请教。”
“是,皇上。”
李诠应了一声,之后恭身退出,急步向**走去。
平常,如果是皇上召见旁边的朝臣,随便派一个内侍过去也就行了,李诠这个内侍总管没有必要事事都非得亲自过去。不过玄奘法师不同,每次皇上请见,都必是他这个内侍总管亲往,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对这位得道高僧的尊重。
事实上,李诠并不信佛,他尊重的也不是玄奘法师本人,他真正尊重的是皇上对玄奘法师的尊重。皇上的态度就是李诠的行事准则,这是李诠在宫里在皇上身边的生存之道。
第146章 李治的烦心事
玄奘每一隔一段时间都会被邀请入宫为住在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及皇子公主们讲研一次佛法,这是只属于玄奘法师一个人的殊荣,从李世民时期就已经开始,是皇帝想要通过玄奘进而控制整个佛教的一种手段,也是玄奘想要借住皇室的力量达到能够宏扬佛法的一个目的。
这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讲佛者持续,听佛者恭听。
只是讲佛者是真心在讲佛,但听佛者却不一定是真心在信佛。这一点儿双方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了不会傻到去点破而已。
皇室看重的是佛教教化万民的力量,而玄奘看重的是能不能利用佛法来影响一些皇室中人,尤其是那些皇子,将来很有可能会做皇帝的人。
李治身为皇帝,朝政繁忙,一般都不会有单独与玄奘法师叙话的机会,所以,当玄奘看到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过来邀请他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没有向李诠打听多余的事情,玄奘随着李诠的脚步缓缓地向李治所在的御书房走去。
书房里,李治正在翻看朝臣递上来的奏折,当他看到许、洛两州因为连日的阴雨成涝,坑河满灌,地里的庄稼有大半都被淹死,甚至连黄河都隐隐有想要决堤发水的迹象时,面色阴郁得厉害。
“又是天灾**!为何这老天总是跟朕过不去,朕登基这五年来,却有四年都是天灾不断,国库里每年的收成几乎都用来赈济灾民安抚人心了,可是却仍有人在质疑朕的天子之位,真是岂有此理!”
“啪!”的一声,李治将手中的请求救济的奏折给摔到了桌案上,心绪起伏不定。
他气的并不是许、洛两州的请济,辖地遭灾,两地郡守若没有一点反应李治反而会治他们重罪,他们现在所上的这些折子都是他们的职责本份,并无过错。
李治气愤的是这贼老天太不给面子,这连年的灾祸,这人心的浮动,一直都是他的一块心病,原想着天气不可能一直都这么不顺,这两年灾祸连连,说不定再过两年就又风调雨顺了,到时候所有的谣言自消,根本不用他费心去辩解。
但是现在,上个月他刚被山洪给冲毁了行宫,这个月却又有了水涝之灾,黄河若是发水那可绝不是一州一郡之地,甚至可能会漫延大半个国域,若是不及时治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虽然心中烦燥,不过李治还是不敢有一丝停歇地提笔给了批复,救灾护堤,刻不容缓!
“皇上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玄奘进来的时候,李治刚刚批好的折子正被里面侍候的内侍匆匆送走,见李治的脸上神色有些违和,玄奘不由轻声询问了一句。
因为之前有了交待,所以玄奘进来并不用特意通报,听到玄奘的询问,李治也不隐瞒,轻叹一声,道:“洛州等地水涝连连,黄河也有决堤之危,这老天可真是不想让朕消停一会儿啊!”
说话的同时,李治伸手请玄奘法师在旁边的桌椅旁落座,言语之间的随意程度就像是在跟寻常的朋友闲叙家常。
“谢皇上!”弯身一礼,玄奘缓缓在李治的旁边坐定,之后轻声道:“以贫僧来看,皇上真正担心的似乎并不是这天降的灾祸,毕竟这天灾就是在正常的年景当中,也是每隔几年几乎都会有那么一次两次,不管是水涝、干旱还是冰雪成灾,皇上都有心力有能力去处理去应对,贫僧相信这些天灾都难不倒皇上。”
李治轻笑了笑并不否认,淡声道:“玄奘法师果然是慧眼天成,关于防灾赈灾的事情,早在高祖爷爷还在世时就已经早有预定,若有灾事发生,根本就不必朕去费多少心力,自有工部还有户部他们那些朝臣照着之前的章程办理。”
“所以,朕虽厌天灾,但却并不惧它,我大唐现在国富民强,国库里的税银足以应对任何程度的天灾祸患!”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治很自信,经过贞观二十余年的积累,现在的李治有这个底气。
抬头看了玄奘一眼,李治道:“朕也不瞒法师,朕所虑者,实是**,是因为这些天灾而引起的人心浮动。”
人心不定,则根基不稳,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儿的苗头儿,也是李治心中一等一的大事,必须提前遏制!
“多谢皇上的信任。”玄奘颔首一礼,轻笑着说道:“不过如果皇上仅只是为了这些事情烦心的话,贫僧或许能帮上些忙。”
“哦?”李治一愣,随即切声问道:“敢问法师有何高见?”
玄奘道:“前几日贫僧曾厚颜向皇上讨要了几颗夜光珠,皇上可还记得?”
“自然还不曾忘记。”李治道:“当时法师并没有言明是所为何事,朕也就不曾多问,怎么,难道这要朕的事情还有些关联?”
“当时贫僧卖了个关子,并没有向皇上言明那些夜光珠的用途,一是怕到时候做不到会让皇上失望,二则是想要在做得一的时候给皇上一个意外的惊喜。”玄奘道:“不过现在见皇上正在为此事烦心,倒是不妨跟皇上说讲一下,希望皇上能够放些宽心。”
见玄奘这般说讲,不由让李治更为好奇起来:“请玄奘法师明言!”
“其实除了那几颗夜光珠之外,贫僧还从别的饰品楼中采办了数块透明的晶石让一些玉石工匠彻夜赶工打磨,现在已经初见成效,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做第一次的验证。”
“玄奘法师所说的验证是指什么?”李治听了一头的雾水,“朕怎么有些听不明白,还请玄奘法师明示。”
玄奘郑重其事地定声道:“贫僧想在慈恩寺的大雁塔上显露一场佛迹,一场佛光普照受万人景仰与膜拜的佛迹!”
“如果佛祖庇佑,此次佛迹能成,慈恩寺与大雁塔必将名扬天下,而皇上现在所烦心的问题也必然会随着这场佛迹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佛迹?!”李治的精神一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知玄奘法师有多大的把握?”
玄奘道:“尚在五五之数,所以贫僧起初并未向皇上言明,本想着私下里试着做好之后,及到长孙文德皇后的祭辰之日再安放到大雁塔上,以彰显皇上的仁孝之名。”
“玄奘法师有心了!不管事情最终成与不成,法师的这份情谊,朕都会铭记于心。”李治心有所动,郑重地向玄奘道谢。
“皇上言重了。”玄奘道:“正好贫僧也想向皇上借几个能工巧匠,不知……”
“准了!”李治一口应允,之后向旁边的李诠吩咐道:“李诠,这件事情你记一下,一会儿多挑几个工匠送到慈恩寺去,让他们一切都听从玄奘法师的安排。”
“是,皇上。”李诠应声,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哦,对了。”跟玄奘的一番交谈,李治的心气稍顺了些,又想起了这次叫玄奘过来的目的,遂开声问道:“玄奘法师可知道唐修此人?”
“唐修,唐居士?”玄奘声音一顿,见李治提起了唐修的名字,还以为他已经知晓了这场佛迹的幕后策划之人,探声道:“贫僧自然是知道,唐居士现就暂居在慈恩寺中,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问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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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杀人不留情(1)
马车出了长安城西门,一路急驰,又走了差不多四五里的路程,最终在一条流水沟的旁边停下。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沾染了一丝暑意,每天中午都能达到二十六七度的高温,最热的时候甚至已近三十度,已经有苍蝇开始孳生飞舞,臭水沟旁边的两座臭轰轰地垃圾山上,满是一片嗡嗡之声。
整个长安城的生活垃圾每天都被人给拉运出来堆放在了这里,日积月累之下,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规模,苍蝇老鼠一直都是这里的常客。
当络腮胡拿刀架着唐修从马车上走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熏天臭气。
“你们总算是过来了,再晚一会儿,余某非被这里的气味给熏死不可。”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经在马车上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余有年捂着鼻子跳了下来,一见面就忍不住向络腮胡报怨道:“长安城这么,背静的地方也不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破地方,若不是你专门让人给我送了张图,我都还不知道长安城竟然还有这么脏乱的地方。”
“这个地方距离长安城不远,但却是真正的人迹罕至之处,平常连那些快要饿死的乞丐都不会过来。如果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你当老子愿意到这臭地方来?”
络腮胡不满地瞪了余有年一眼,一把将唐修推到余有年的近前,厉声道:“更重要的是,这里是一个杀人毁尸的好地方,把尸体随便找个地方一埋,过不了几个月便会烂得只剩下一副骨头,神不知鬼不觉人不至,谁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要杀要剐你自己看着办,办完之后咱们就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多呆!”
借着络腮胡的推势,唐修轻飘飘地到了余有年的近前,在络腮胡没有看到的角度甚至还咧着嘴冲余有年笑了一笑,吓得余有年一个激灵,直接蹦着后退一步,连一直捂在鼻子上的右手都在惊吓之余给松了下来。
“余掌柜,别来无恙啊?”唐修的眼中泛着冷光,静静地盯看着余有年并轻声向他问了句好。
余有年再次被惊得连退数步,紧接着高声向唐修身后的络腮胡质问道:“你……你怎么没有把他给绑住?就这么没有一点束缚地放出来,你就不怕他跑了?!”
“有什么好怕的?”赶车的也从后面提了一把刀走到络腮胡的旁边,嗤声向余有年说道:“有我们兄弟两个在,他还能翻了天去?”
“可是可是那也不能这么大意啊!”余有年再次后退几步,最后甚至小跑着绕到络腮胡兄弟两人的身后,仍有些不放心道:“他可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真要拼起命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唐修转过身来,笑看着余有年三人,淡声道:“看来余掌柜是不准备再念旧情,一心想要我唐某人的小命了?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唐某人不顾往日情份,把你们全都留在这里了。”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唐修来说,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