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代表听得热血涌流起来,感奋不已,许多人便应和道:“不管是流血还是流泪,我等一定坚持到底,国会不开,就请愿不止!”
张謇、赵凤昌、汤化龙等人却眉头皱了起来,深为忧虑,他们不愿和平请愿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如果那样,请愿的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他三个紧急磋商后,决定由张謇演讲,引导大家和平请愿。
张謇便站了起来,众人纷纷鼓掌欢迎状元公讲话。
张謇挥了挥手,声如洪钟,说道:“诸公的决心难能可贵,张某十分感佩,但张某想,我等此次进京,却并非专为流血而去,乃是为了促成立宪大业。想我诸公均为中华之有识开明之士,既知立宪革新之必行,岂不知礼、法二字之重要?立宪之成,谨守礼法为必需条件。流血,乃成仁之猛者为之,但却最为下策。若我等皆因一时之愤而与朝廷反目,则赤血遍洒之后,放眼茫茫中华,谁人可继我等的大业、使中华中兴富强、救四万万同胞于水深火热之境?因此,我等此次进京,必须秉礼而行,秩序井然,以我等的精诚之心,感动朝廷,说服朝廷,使国会早日召开、内阁早日成立。朝廷若不允所请,我等当请之不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达目的,我们的请愿就一而再,再而三,永不结束!”
五二 桀骜不屈,重张旧时旗(3)
众代表轰然应诺,舞手喊道:“张公之言有理,我等当秉礼而行,不达目的,永不结束!”
请愿书写好了,又经多遍修改,终于定稿。这时已是西历的一九一零年元月,快要过庚戌年的春节了,请愿代表一心要为民请命,哪顾得上过年,大家在孙洪伊的率领下就出发了,先乘轮船到天津上岸,然后乘火车直抵北京。在朝阳门车站下了车,众代表列队举旗,高呼着口号,走向都察院,呈递请愿书。
溥仑贝子领着十多个官吏在都察院门口,神情庄重地接了请愿书,说马上会呈书给摄政王亲阅,请代表们觅地休息,若王爷一有示下,将立刻通知他们。
请愿书很快就递到了载沣的手中,载沣皱眉说:“此时如何能就开国会!国民素质低下,知识参差不齐,速开国会,反会引起纷乱扰攘。”于是命军机处拟文回复请愿代表,以立宪筹备尚未完备,国民知识程度不合立宪要求为由,拒绝其速开国会的请求。
众请愿代表见第一次请愿毫无效果,岂肯就此罢休,大家商议之后,决定分头往海内外联络各界,发动第二次更大规模的请愿。
这时候的海外,陶成章、章太炎对孙文的攻击仍在继续。由于黄兴义无反顾的维护孙文,绝不让步,陶、章改组同盟会、罢免孙文的目的无法达到。欧洲、美洲的同盟分会此刻也卷入了这场风波,齐声###陶、章。
陶成章与章太炎却是宁死不屈的性格,与反孙的李燮和、魏兰等拼死反击,毫不退让。
已回国的刘师培与夫人何震此刻已投降的清廷,见党人内讧,拍手称快。章太炎因对革命心灰意冷,曾经给刘师培写过几封信,托他请端方赞助自己去印度学佛,说端方若有五万元的赞助,则自己一入佛门,便从此不严革命。这是刘师培取来章太炎的五封信,先请人对信拍了照,然后将信缄封后寄给黄兴,又叫刘师培给黄兴附言,说缄封之信是章太炎勾结满清高官、叛变革命的证据,请黄兴将此信公之于众,还原章太炎的丑恶面目。
黄兴接到此信,信疑参半。其时章太炎攻击孙文的势头正猛,黄兴虽全力与之周旋,但知互斗日久,对革命有害无益,于是往劝章太炎息斗。
章太炎白眼望天,冷笑说:“休想!”
黄兴便说出章太炎向端方借钱学佛的事来,说:“你若继续对总理施以攻击,我便公布你向端方讨钱的信件,此信一出,人人将以你为革命的叛徒,你自己掂量。”
章太炎大怒,气得跳了起来,头发根根直竖,瞪着眼、咬着呀、挥着拳头,大声说道:“你去公布,你去公布,章太炎不怕!章太炎看透了你与孙文,所以才想去学佛,此事有何不得见人之处?”说着往外推黄兴,请他马上就去公布信件。
黄兴铁塔一般站着,却哪里推得动。章太炎就指天划地、口沫横飞,大叫道:“章疯子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不像你与孙文两个,鬼鬼祟祟,什么事也不敢对大伙交待。章某学佛,是让你们逼的,你们现在又耍手段,搞出了一个伪《民报》,章某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你与孙文的丑行骂到底!”
黄兴怒极,嘿嘿冷笑,说:“你心智狂乱,宗旨不定,但我想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出卖革命,故我对你的事暂不公布,盼你速速悔悟,尽早回头。”
章太炎双拳乱舞,说:“绝不回头!绝不回头!”
何震给黄兴寄出信后,逐日留神消息,盼着黄兴尽快公布此信,将章太炎搞得身败名裂,以舒自己心头之恨,哪知多日过去了,竟不见黄兴公布此信。
何震怒道:“一无用处的黄克强,总是婆婆妈妈。”于是又想起了远赴法国与章太炎一向不睦的吴稚晖,当即提笔给他写信,说章太炎幼年曾患羊角疯病,参加革命之后,耐不住穷困,收受了满清高官铁良贿赂二百元,经手人是程家柽、刘揆一;又说章太炎陷害张继,差点使张继遭日人逮捕,最后将章太炎向端方求钱学佛的事也说了,事情有真有假、半真半假,只将章太炎说得十分卑鄙无耻,随信还附有章太炎信件的照片。希望吴稚晖在所办的刊物《新青年》上刊发这些资料,揭破章太炎伪革命家的面目。
吴稚晖与章太炎是有宿怨的,多年前两人在上海的爱国学社便常闹别扭,《苏报》案发后,章太炎认为是吴稚晖向清吏告密,才导致了自己与邹容的被捕。出狱之后,章太炎曾多次指斥吴稚晖告密,毫不客气地对他进行攻击谩骂,吴稚晖虽也写文章为自己辩解,无奈章太炎的文辞太过辛辣,他总是处于下风。如今收到何震的信,又见章太炎与陶成章两人大肆攻击孙文,言词凌厉毒辣,便以刊登何震之信为条件,威胁章太炎停止攻击、回头认错。
章太炎自认心中无愧,哪肯回头,照骂孙文不误。
孙文见《新青年》未刊登章太炎向端方求钱的信件照片,心下不满,就写信给吴稚晖讨要何震所寄章太炎的信件照片,说:“海外志士多以章太炎为我党的泰山北斗,非有实据难以证其非,请将章某人的信件照片寄我,我当以此为据,确证其叛徒嘴脸。”不久,革命党的许多报纸便刊登了章太炎信件的照片,骂章太炎为满洲鹰犬、革命罪人,说那些信件就是章太炎得金而出卖革命的证据。美洲的华文报纸《美洲少年报》将何震的信全文转载,并在其后加跋,说:“俄国革命之盛,得力于大文豪的文学鼓吹,今中国革命的所谓大文豪,卑鄙如此,蠢劣如此,此所以中国为中国欤!”
五二 桀骜不屈,重张旧时旗(4)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章太炎怒发如狂,毫不退缩。此时他对孙、黄恨之入骨,咆哮怒吼,发誓与孙、黄不共戴天。当下与陶成章一起也搜集孙文、黄兴等人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一些事情进行反击。双方互相揭短、互相丑化,斗争达到了白热化状态。
黄兴这时向孙文写信,建议对章太炎加以宽容,说章陶联盟,陶成章为主动,章太炎不过是对陶表示同情,因而胡言乱语,自以为是仗义执言,将来只说他是神经病,疯人呓语,他的话自然就无人信了。
陶成章此时也找章太炎,说:“同盟会已经无救了!我辈主张光复,本在江上,事亦在同盟会之先,不如重兴光复会?”
章太炎说:“好,就是这样。”
陶成章于是推章太炎为会长,自己为副会长,设光复会总部于日本东京,由章梓、沈家康等料理总部事务。但光复会的主力骨干如李燮和、魏兰等人主要在南洋一带活动,陶成章于是在南洋设立“行总部”,以李燮和、魏兰、沈钧业三人为行总部执行员。
经过一番惨烈的内乱之后,双方都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章太炎、陶成章两人为新建的光复会张罗,倒也忙忙碌碌,同盟会总部的活动却几乎完全停顿了,“勤学舍”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此刻因没有资金而停办了。总部的同志一片沮丧,起义是一次接一次失败了,今次组织上又遭重挫,大家见黄兴无力回天,唉声叹气一番,也就去各忙各的。
这时候,“帝国宪政会”的报纸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立宪救国,对革命派的主张大加诋毁,说孙文组织一系列毫无成功希望的起义,那是拿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的盛名,孙文的支持者们只知道舞文弄墨,鼓动别人上战场,自己却躲在南洋的椰子树下逍遥浪漫、谈情说爱。种种言论,极尽讽刺挖苦,同盟会所办的几份报纸却反击无力,似乎大家都有些心灰意赖了。
国内的立宪派派出人马在南洋、澳洲一带大张旗鼓的联络华人的社团组织,预备组织规模宏大的第二次请愿,宣传鼓动的风头极盛。“帝国宪政会”的报纸对他们的活动自是大加赞许,密切配合,为和平请愿张势。国内的上海、武汉、长沙等处号召情愿的活动不断,一时之间,和平情愿在海内外形成狂飙。
同盟会的人此刻的确沉浸在自伤自怜的颓废之中,对立宪派的活动听之任之,这期间革命派的起义绝迹,言论也趋于萧条。立宪派相顾而喜,说:“立宪之说足以消弭革命,此即为明证矣。”
便在此时,留在日本的汪精卫丢下办《民报》的笔墨,长身而起,流泪说道:“革命大业如此多艰!我等同志如此下去,与死何异?”遂下决心,要回国去刺杀清廷的摄政王载沣,欲求一死而振奋党人之心。以一人之死,换革命精神之生。
原来汪精卫因在日本办新版《民报》,遭章太炎、陶成章的怒骂,心中极为不平,且对党人内讧后的一片颓唐心伤不已,而立宪派又极力讽刺挖苦,说党人多是远距离的革命家,汪精卫义愤填膺,冲动下遂下了刺杀载沣的决心。
胡汉民这时在香港,得知汪精卫的决定,忙写信来劝,说:“杀一虏首,失一精卫,孰得孰失?且书生当以宣传革命为手段,不应弃所长而用所短!”
汪精卫回信说:“党人何有书生不书生之别。党人或作铁釜,或作干柴,只此二途。干柴可化烈火,光焰熊熊,于顷刻辉煌之后,变为灰烬。而铁釜水不能蚀,火不能镕,水火交煎,皆能忍受。柴与釜,缺一则做不熟饭,今我愿为引火的干柴,舍生而取义,你等宜作铁釜,百折不饶,再接再厉!”又写了血书附于信中,说:“我今为薪,兄当作釜。”寄于胡汉民。
胡汉民见信,心急下忙写信告知孙文与黄兴两位,请他们设法劝阻。但此时汪精卫已铁了心,孙、黄的劝阻均不听从,大声说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如硬阻我,我便学陈天华,投海自尽,一谢党人!”
孙、黄对此也感无奈,长叹不已。
五三 有美同行,燕市慷慨(1)
与汪精卫怀同样心思的另几个会员是黄复生、喻培伦、黎仲实、增醒、方君瑛。其中曾醒与方君瑛是姑嫂俩,方君瑛当时是同盟会暗杀部的负责人。汪精卫与他们一起在东京郊外模拟暗杀,向负责会中军械采购的吴玉章要了些炸药,由喻培伦制成炸弹,又买了一头小猪试验炸弹的威力。电钮一按,巨响震耳,烟尘弥漫处,小猪被炸得血肉横飞。汪精卫等齐声欢呼,兴高采烈,觉得试验大功告成,可以回国实施了。
但回国的旅宿交通费用却没有着落,大家当时都很穷,何况还要再采买炸药,还要作身份伪装,这需要一笔相当多的款子。汪精卫犯了难,唉声叹气。曾醒与方君瑛一个劲安慰也没用。
不过很快有钱的救星就来了,这救星就是陈璧君。
陈璧君自汪精卫离开南洋后,便和家里吵闹,一定要来日本留学,她的脾气大,父母拿她没有办法,闹过几次之后,只好放行。陈璧君便喜滋滋来到日本,在日语学校报过名,边上课边打听着找到了汪精卫,此时她从别处打听到了汪精卫的计划和困难,便急忙寻来,一边叫“汪大哥”,一边笑道:“听说大哥遇到困难了,我要来帮助大哥你。”
汪精卫皱眉说:“你能帮我什么,好好读你的书吧。”
陈璧君笑咪咪的,摇头晃脑,说:“黄复生、方君瑛几个我都见到了,你们的计划我也知道了,我的消息灵通得很。”
汪精卫一惊。陈璧君却亲热异常,笑道:“大哥没有钱做回国暗杀的经费,小妹的钱就是大哥的钱,好不好?”
汪精卫猛然精神一振。陈璧君生于大富之家,身上带的银子决不会少,便忙说:“小妹,你帮大哥了却了这桩心愿,大哥永远对你感恩戴德。”
陈璧君笑嘻嘻说:“大哥怎么这么客气。能帮你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的福气,但我必须和你们一起去。”
汪精卫急道:“这怎么行,我们干的是一去不复返的事,你既已知道,还掺合进来干什么!何况你年龄太小。”
陈璧君噘着嘴说:“我就要掺合进来。生,我和大哥一起生,死,我和大哥一起死。想扔下我你们自己去,那不行。”
汪精卫一甩手,生气地说:“你是个小女孩儿,这事绝不允许你去。”
陈璧君眼中含泪,十分委屈,辩解说:“那曾醒和方君瑛也是女的,她们怎么就可以去?”
汪精卫气呼呼的,不理睬她,陈璧君死缠活缠,非去不可。汪精卫就找了黄复生、喻培伦等劝她。但陈璧君既然打定了主意,谁能劝服!黄、喻无奈,又反过来劝汪精卫,说多一个人也无所谓,陈璧君既然决心这么大,就允她回国参与暗杀好了。汪精卫无奈下,只好答应。
陈璧君高兴得又蹦又跳,将身上的钱钞全掏了出来,一分不留都交给汪精卫。
有了钱自然一切都好办了。黄复生、喻培伦等迅速办起了暗杀需要的东西。汪精卫却提议先到广州,杀了屡次镇压党人起义的清将李准,然后再北上南京杀了两江总督端方,如此一路杀到北京。众人听了,振奋不已,当即同意,于是购了船票,乘船直赴香港,再潜入广州,要先杀李准。
可是这时李准的防卫严密至极,要接近他难上加难。原来李准带兵镇压了党人的几次起义,想炸死他的党人相当不少。同盟会员刘师复不久前就怀揣炸弹去炸他,可惜炸弹性能不好,还没见到李准就爆炸了,刘师复被炸成了残疾,遗憾终生。后来又有几次未遂的暗杀,弄得李准成了惊弓之鸟,轻易不出署衙,平日他的提督衙门也是戒备森严,闲杂人等难以接近。
汪精卫他们见所谋难成,心中苦恼。不久却传来消息,端方被清廷调离两江,即将赴天津任直隶总督。原来载沣秉行排挤汉官的政策,终于找理由将杨士骧的直督开缺,换上了满人端方。汪精卫得讯大喜,说:“端方要去直隶上任,怎可如李准一样不出门,我等只要在他必经之处预埋炸弹,就可轻易结果了他!”于是和喻培伦等齐赴南京,一打听,端方将乘火车先到北京,再转直隶,汪精卫他们就紧张的在火车站勘察地形、布置炸弹,要一举成功,干掉端方。
端方北上直隶的一切准备都做好了,即将启程。师爷刘师培忽生灵感,建议说:“大帅,还是走水路安全,乘海轮可直赴天津。”端方说:“朝中将行太后的奉安大典,我欲在此之前再拜一次她老人家。你却为何这样说?”
慈禧死后,放了快一年时间,如今将被安葬,所以端方才有这个想法。
刘师培却是对革命党心有余悸,说:“大帅一直说要乘火车,或许有革命党要不利于大帅,他们若事前布置,那么此行便甚是凶险。”
端方大笑道:“同盟会四分五裂了,哪会还派刺客来捣乱?”
刘师培连连摇头,说:“大帅不知,党人搞暗杀,大多是自发的。还是小心点好。”
端方想了想,接受了刘师培的建议,忽乘轮船经上海直赴天津。汪精卫等功败垂成,叹息连连,不由得痛惜造化弄人。如今只能去北京杀载沣了,但陈璧君给的那些钱钞所剩不多了,估计到了北京需作持久打算,剩余的钱钞不敷使用,汪精卫便安排黄复生、喻培伦、黎仲实先到北京布置,派曾醒、方君瑛到香港做后方留守,又央陈璧君到南洋走一趟,设法再筹些资金。陈璧君连连点头,立刻回槟榔屿去了。
五三 有美同行,燕市慷慨(2)
端方乘海轮刚到天津任上,奉派为慈禧的奉安大典做勘路大臣的李国杰便到了天津。李国杰是李鸿章的孙子,比较年轻,三十岁不到,才能十分一般,因祖父的余荫方当了个农工商部左丞。端方看不起他,也不去车站迎接,只派刘师培拿了自己的名片接他下车。
刘师培说:“大帅,这怎么行,他好歹是钦差的身份,你得亲自去接。”
端方不以为然,笑道:“一个小毛孩子,哪有这么贵重的身份,你马马虎虎做个接他的样子就行了。”
端方当了直隶总督,自高自大的情绪猛然间大增了。做两江总督时,他颇为谦恭随和、礼贤下士,除给自己幕中网罗了不少学者名流外,对地方士绅、过境文士,他也是相当的礼遇。名士文人到了南京,他不但要设宴款待,还常给他们赠送路费。因而士林对他交口称赞,弄得端方声誉鹊起。当时的名人郑孝胥评价天下人物,有几句名言流传于世:“岑春煊不学无术,袁世凯不学有术,张之洞有学无术,端方有学有术。”这儿说的“学”,应该是指学问,而“术”,大约该是手段谋略。端方得此一评,名声大嘈,俨然成了名臣,给朝廷拱卫着南天,因此就自负起来,以名臣重臣自居。现在当上了直隶总督,他自负更甚,老气横秋的,哪把个无才官又不大的李国杰看在眼里。
李国杰见端方不亲自来接,心中不快,心想:“我是办皇差的,你竟敢这样拿大。”但其时端方名头很大,他也不好发作,就闷闷不乐到督衙去见端方。端方大刺刺将李国杰当小孩子看待,问他:“读过几年书呀?”藐视之意溢于言表。李国杰皱起了眉头。
端方却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