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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寒-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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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退缩。咱们前途见。”

说完,举手一挥,两派弟子转身退走。

安平目送众人去远,方向缺耳大汉问:“阁下,欧大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大汉打一冷战,突然扭头便跑。

缥缈鬼魔一闪即至,几如鬼魅幻形,俯身伸手抓住大汉的右腿,向后飞掷。

大汉像风车般旋转,飞退两丈,“砰”一声摔倒在安平脚下,如丧考妣地叫:“饶命!是过天星出的鬼主意,要擒那位姑娘快活,我……我还加以反……反对呢!”

“那位姑娘目下情形如何?”安平沉声问。

“小!小的不知道,只知她受……受伤甚重,北丐也……也许能……将她治……治好。”

安平挥手示意,冷冷地说:“你走吧!今天的事如果你泄露一丝口风,夏某将追取你的性命。夏某警告你,少再跟随蟠龙堡的人鬼混,方可保全性命,远走高飞找个正当行业谋生,下半辈子也有个倚靠。滚!”

大汉先是发呆,最后一言不发,撒腿狂奔,落荒而逃。

九地人魔拾回他的铁童子,叫道:“有这许多马,咱们何苦和自己的腿过不去呢?”

牛郎星却向安平说:“老弟,我总不放心程炳师徒的安全。你先走,我和拙荆且跟踪前往察看动静。”

“救人须救彻,理该如此,还是小弟走一趟为佳。”安平正色答。

“不!我想你也该早回城养息了。”牛郎星答,与织女星迳自走了,走了十来步又扭头叫:“安平弟,不必为我操心,你办你的事好了。”九地人魔和缥缈鬼魔牵来了五匹马,皓姑娘却摇首拒绝,向安平说:“夏爷请先走,妾身并不住在城内,灵兽大青大黄山不宜在城中出没,以免惊扰人畜。”

“姑娘住在何处,尚请见告。城中事了,在下希望能有机会谒见令祖令堂,并专诚向姑娘致谢援手赠丹之德。”

“夏爷可知县东的凤山?半山有一座凤凰岭,飞瀑之右有小屋三楹,便是家母的临时居处。夏爷,务清光临。”

“至迟明晨辰牌正,在下必定往拜。”

“妾将扫径以待,尚祈早临,再见。”

她盈盈裣衽,向双魔也颔首含笑为礼,与两侍女飘然退走,那神韵委实动人。

安平目送倩影去远,方接过九地人魔递来的缰绳。

九地人魔咧嘴一笑,眯着怪眼说:“哥儿,有意思,那是一个值得爱惜的女娃娃。可是她心肠太软,不是我道中人。””

“那是个不沾人间烟火味的仙女,她不是人。”安平笑答。

三人三骑向西野急驰,接近至甘露山,双魔勒住坐骑,九地人魔说:“小兄弟,咱们该分手了,大白天咱们见不得人,就此分手。不管老弟身在何处,务必小心提防,白天咱们不可能在你身旁照顾,落店时只须留下暗记,咱们便会找到你的。”说完,自怀中取出一双小革囊,抛过说:“里面有老夫花了无数心血,所炼制的的二十颗清神丹,可解目下江湖中任何歹毒迷魂药物,假使你认为处境险恶有防范的必要,便吞下一颗,药效可支持十二个时辰,小心藏好备用,咱们暂行分手。”

说完,双腿一夹,一抖缰绳,两匹马绝尘而去。

马匹容易引人注意,距城不远,他弃掉坐骑,步行回到客店,已经是申牌时分了。

早早膳毕,他换了一身青夹袄,迳奔北门。

江西地境盗贼蜂起,筑城加紧进行,民夫昼夜赶工,老旧的北门已经拆毁重建,新基已奠,市民皆从右侧新设的便门出入,但管制稍弛,天色入黑仍然允许市民通行。各处风灯和火把光亮耀目,民夫担石挑土往来不绝。

他在便门右侧,不时踱至北上的大道旁,留意辉云祖孙的身影。

不久,大道出现一个人影,身材高大,大踏步而来。他目力奇佳,相距十余丈外,便看出是小云的身影,迎上抱拳行礼道:“云兄,令祖呢?”

小云回了一揖,笑道:“怎么?你我为兄?”

“呵呵!习惯而已,云弟休怪。”

“家祖有事待理,已先一步在城中相候,请随我来。”

安平这才留意到小云并未带行囊,衣裤毫无风尘之色,猜想早已落店梳洗过,却猜不透为何从大路来。他无暇多想,转身举步一面走,一面说:“令祖已经先来了,到了多久了?”

“按理该早到一个时辰了,事先说好投宿赣安客栈。”

“赣安在北大街近市中心十字街口,这家店愚兄曾经见过,这就走。”

两人并肩入城,循北大街步向市中心,老远便可看到赣安客栈的灯笼,小云踏入店门,似乎十分熟悉,直趋柜旁向一名店伙问:“伙计,辉老太爷的住房在何处?相顿指引。”

伙计堆下笑,答道:“老太爷有事外出未回,已留下话,说如有访客,请在房中相候。

请随小的来,老太爷的上房在二进院后。”

伙计亲自出柜,在前领路。客房在二进院的东首,廊下没有客人流连,天气太冷,客人皆不愿外出,因此没有人,也没有灯。

伙计在最后一间上房前止步,推开房门让在一旁笑道:“客官请里面坐,灯火已具妥,请自便。”

“谢谢,有劳了。”小云客气地答,踏入房中。

上房有内间,外间也可作客厅用,当中放了一具火盆,炭火被灰所掩,看去火不旺,但暖流荡漾,寒气全消。火盆分放了一个大茶壶,壶中蒸气沸腾。房中一灯如豆,光线暗淡。

小云脱掉外袄丢在床上,挑亮油灯,拖过一张凳请安平落坐,自己取来几上的茶杯,斟满放在安平身侧的茶几上,坐下用火钳拔开炭灰,炭火渐炽,细品香茗笑道:“夏大哥,你是不是感到有点突兀?”

安平一面轻抚茶杯,一面笑道:“不错,是疑团而非突兀。”

“有说乎?”

“你已经换了衣,为何反从北面大道来?老伯不在,是不是有意回避?你对店中熟悉,店伙口说客人,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可知你已经先来过了。外间床上表被虽整,但你看着床柜,第三格的角落上,不小心露在外面的剑穗.正是你的物件。老弟,为何骗我?”

小云放下茶,大笑道:“夏大哥,很精明,正是我们需要的人物。”

“你说什么?”安平讶然。

“夏大哥,先别大惊小怪,听我说。江湖人每到一地,必定先打听当地的龙蛇虎豹。你已先到,可曾听说过城中有一位姓龙的大豪么?”

“姓龙的大豪?他与咱们有何关连?”

“当然有关连,你知道家祖是何来路?”

“兄弟可被你问糊涂了。令祖不仅从未透露任何口风,连姓也不愿提,说你们不是江湖人,我怎么知道?”

“好,那么,咱们不必再打哑谜了。咱们是横行京师的独行大盗,专诚到吉水来的。吉水龙家祖上曾做了两任京官,秩高二品,为人贪黩枉法,官囊极丰,积下了无数造孽钱,搜罗了无数奇珍异宝……”

“什么话?”安平不悦地站起叫。

小云摆出奸笑神秘的脸孔,说:“请坐下,稍安毋躁。在奇珍异宝中,有一双价值连城的祖母绿麒麟,和一对武林至宝龙泉剑,与两枝来自天地的千年人参。因此……”

“我不要听,夏某瞎了眼。”安平变色叫,拂袖而起。

小云晃身抵住房门,沉下险,阴恻恻地说:“且慢,咱们好好商量,冲动肝火,闹翻了大家不好过。”

安平也脸色一沉,凛然地说:“老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鬼话?你是不是昏了头?”

小云哈哈狂笑,笑笑说:“老兄,你要放明白些,我目前十分清醒,决不是在说昏了头的话。龙老贼家的珍宝堆积如山,我说的那三件东西更是人间至宝。你以为家祖在峡江盯你的梢,试你的机智和艺业,是毫无用意的么?你未免太天真了。这次咱们祖孙俩从京师来,人孤势单而龙家却豢养了不少打手护院,人手不足便很难对付。为了你.我和祖父冒了不少风险,总算将你安全保护到吉水。老兄,你不否认你的性命是咱们祖孙俩所救的吧?受人之恩不可忘,你不至于连这点忙都不帮吧?最多耽误你三五天,利用敬业三庄东主的名望,打入龙家摸清他们的底细……”

安平大为不耐,沉声抢着说:“你这些话可以向那些江洋大盗去说,在下不屑听。这些话出于你的口中,在下委实难以置倍,但又不得不信。在下总算认清阁下的真面目了。对不起,你的忙在下帮不上,爱莫能助,告辞。”

“你要走?”

“正是此意。”

“咱们的计谋已告诉了你,你能走?”

“在下没听到阁下所说的计谋,非走不可。”

小云嘿嘿笑,不怀好意地说:“你也许不知道黑道的规矩,规矩是事情说开了,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上了贼船只好跟着做贼,另一条是弃生求死,所谓杀人灭口永除后患。事成之后,你最少也可分得上百万金珠,你不会拒绝的。”

安平冷笑一声,作势戒备说:“阁下,事实是夏某拒绝了。你不是夏某的敌手,你也拦不住我。念在往昔的情谊,夏某不想和你计较,让开,夏某要走了。”

第四十章 天网恢恢

蓦地,内间房门中出现了辉老的身影,冷然接口道:“小云也许拦不住你,老夫这一关你能闯过么?夏安平,你还是死了置身事外这条心吧,万千金珠子女玉帛在等你予取予求,何必因拒绝而枉送性命呢?尚请三思,你已别无抉择了。”

安平不再和祖孙俩多费唇舌,他已看出形势对他不利。在峡江他曾与小云换了一掌,五笥山曾见对方的艺业,对付小云他尚有自信可立于不败之地,若再加上辉老,他明白凶多吉少。

他毫不迟疑地决心突围,一声低叱,一掌斜拨挡路的小云,抢路夺门。

小云早有提防,猛地伸手急搭拨来的巨掌。

他突然收肘翻掌,闪电似的反切小云的手爪,“啪”一声击中小云的腕内侧,向外发力。小云没想到他的掌先虚后实,发觉上当时已来不及了,手被震得向外落,空门大开。

他揉身欺上,快!快得令人目眩,右掌发如电闪,“卟卟”两声闷响,两臂掌劈中小云的左右肩,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劲,快得肉眼难辨,声响发出掌影已隐。

“哎呀!”小云惊叫,向后便倒,身躯刚动,脚已及时反击,“卟”一声踢中他的左小腿。

他感到震力奇大,身影一颠,但仍能闪身抢越,跃近房门。

“呼!”小云倒下了,向侧急滚。

辉老飞纵而上,沉喝道:“你走得了?留下命来!”

他倏然回身,寒影剑闪电似的出鞘,一剑挥出叱道:“老匹夫接剑!”

辉老一惊,没想到他不拉门逃走,反而旋身出剑,大出意外,一双大袖急挥,竟然硬接来剑,但身形却不再迫进,跃势倏止。

“嗤嗤”剑锋划破袖桩的厉啸刺耳,罡风剑气八方激射。

安平心中一懔,凶猛浑雄的袖风虽被寒影剑迫散了大部份,他仍然感受到余劲的凶猛袭击,撼动气血,呼吸一窒,身形被震得向后直退。

他悚然而惊,不敢恋斗,不用手拉门,双足一点,用背部猛撞房门。

“轰隆隆……”房门和门框应势碎裂,他已冲出房到了廊下,大喝道:“有贼!接暗器!”

想唤醒店中的人是真,发暗器是假,前脚出房,后脚便向廊侧窜,侧跃至天井,鬼魅似的上屋走了。身法与反应之快,奇速绝伦。

辉老晚了一步,没追上。小云急冲而出,正想追赶,却被辉老拦住了,低喝道:“算了,追不上啦!好机警的小伙子,手脚出奇的快捷迅疾,假以时日,他足以横行天下。云儿,伤了么?”

小云不住揉动着双肩,苦笑道:“好险,他未用全力,宅心仁厚,不然足以要我命。惭愧,云儿甘拜下风,他的手脚委实太快了。”

这时,左右邻房的人已闻声奔出,店伙也到了,叫喊声乱糟糟。辉老先发制人,向奔来的店伙叫:“店家,贼破门逃掉了,快给我换间上房,房门已毁啦!”

对面的屋顶上,三个模糊的人影伏在瓦栊上,香风四荡,面目难辨,他们等安平飞越屋脊,方悄然隐去。

安平奔回客店,愈想愈心惊,火速拾掇行囊,在桌上留下店钱,悄然溜走。

出了城,向东急走,到了两里外的甘露山,找一座树林背风处往草从中一钻,倒头大睡。

他身后,三个黑影始终跟在十余丈外,夜黑如墨,寒风凛冽,他未留意身后,毫无所知。直至他入睡后,三个黑影方消失在东面的山野中。

破晓时分,他已练功完毕。由于天宇中云层太厚,夜间没有霜露,露宿林中的枯草内,睡得倒还安逸,抬掇停当,等天色发白,认准方向,向三里外的凤山走去。

凤山,在城东五里地,山并不高峻,峰腰有一座气韵倒还出俗的凤凰崖,飞瀑白崖顶下挂,下面形成一条小溪,流入文江。这时冬日水枯,瀑布的水量甚少。

他先在溪中盥洗,打量上面的形势。满山松杉,间有凋林散布其间,看不见半山凤凰崖旁的房屋形影。

“我该先去找找双星夫妇,问问他们今后的行踪,再来这儿打扰皓姑娘的。怪!我为何对她念念不忘?”他自言自语,仰望山腰发怔。

在庐山,他逃避皓姑娘,心中十分矛盾,理智告诉他不宜再见,心中却又殷切地期望有一天能重聚。昨天重会之望果然实现,他的理智开始崩溃,他的心已飞向姑娘身旁。尽管他警告自己不要陷身情网,但行动上却又将警告抛至九霄云外。晚间被辉老祖孙迫走,他下意识地出东城,可知他在危难中,心仍然放在凤山的皓姑娘身畔。在内心中,他仍然警告自己不要动儿女私情。事实上,他怎能忘了皓姑娘和他在庐山邂逅的情景?怎能忘怀姑娘留在他心坎的倩影?要不动儿女私情,那是不可能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和姑娘的定今日之会了。

他心中怦怦跳,举头上望,依稀感到似乎姑娘正在凝神下望,她像是站在云端上,向他这个凡夫俗子凝眸巧笑。

他感到浑身一阵热,自语道:“夏安干,要不要上去?已经来了,还能胆怯不成?”

他的心强迫自己要及早悬崖勒马,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向山上走去。

凤山是城郊的名胜,西北麓却流落地散布着不少大户人家的坟莹,松柏成阴,冬日仍然一片青葱。到了半山,远远地便看到瀑右的三栋瓦房,那是城中大户龙家的避暑别墅,冬日只留有两名家仆照料,主人不会到来查看。安平并未打听当地的消息,根本不知道这是龙家的庄业。

怪,屋内外似乎没有人迹。三间瓦屋倚山而筑,用打通的南竹作水管,将山泉从屋后引入。左右两栋是客舍,中间一栋有楼,前有院,后有园,院中设有各种假山和盆景,格局是园而不是院。

他在院门外打量许久,最后贾勇扣动门环,但久久不见动静,屋中似乎没有人。

他疑云大起,也心中一懔,信手一推,院门“吱呀呀”发出刺耳的呐声,应手而开,原来并未上闩。

他略一犹豫,然后大踏步进入,穿过假山小池中的走道,直超阶下,环顾四周片刻,亮声叫:“里面有人吗?”

厅门虚掩,却不见有人,似乎三栋房舍中空无一人。沉寂如死。假使皓姑娘祖母孙三人在此寄居,为何不见人影?琴棋书画四侍女呢?守护灵兽大青大黄到何处了?预先已约定谒见的时刻,为何不见她们的踪迹?

“莫非发生意外了?”他悚然地想。

他心中狂跳,迫不及待地上阶推开大厅门,戒备着踏人厅中。

厅中陈设幽雅,堂上设有案桌,明窗净几,壁间有书有画,皆是唐宋以前的名家手泽。

他的目光落在堂中那幅中堂上,那是一幅仿王羲之笔法的朱子治家格言,引起他注意的是,上款题的是“国安兄雅正”,识是“己未年九月壬午南游,与国安兄小聚,纵论修齐治平之义,有所感慨,或书就正二兄”。落款是“光州元仲”。

落款简得不可再简。确像是游戏笔墨,但上款与题识又大相迳庭,显然这人性格有点不正常。看日期,这幅中堂已经历了十年岁月了。

“好劲的笔力,几可乱其。这位元仲是谁?是名?是号?是字?如果是名,好像是竹萧翁麦元仲,他不就是光州人氏么?”他困惑地想。

正胡思乱想间,右后厅门“吱呀”发声,一个美丽的侍女跨入厅堂,倏见厅中突然出现了陌生人,惊得“哎”一声娇叫,失手将捧着的一盆老梅打破,“乓”一声响声震耳。

安平心中一宽,叫道:“小可来得鲁莽,惊扰姑娘了,万分抱歉。”

侍女倒还相当大方,胆量也够,立即镇定下来,绷着粉脸狠狠地打量着他,不客气的说:“未经许可,擅自登堂入室,非奸即盗。你这人看上去人才一表,怎么也做出这种逾礼的事来?”

安平脸上发烧,歉然地说:“小可自知于理有亏,但也是不得已。昨日小可与人约定在此相会,来时已在外面一再扬声,却无人回应。因此擅入贵府,想找人询问,尚请姑娘恕罪。”

“这里是私有别墅,你好不明事理,怎能在此与人约会?岂有此理。”

“在下已道过不是,姑娘休怪。”

“你要约会的人是谁?”

“是一位姑娘的祖母……”

“那位姑娘姓甚名谁?”

“在下只知她叫皓姑娘,姓嘛……可能是姓……姓彭。”

侍女噗嗤一笑,上前说:“你呀!你这人看来聪明,其实糊徐透项,连姓名也弄不清,居然与人家的姑娘攀交约会,不怕被人打断狗腿么?跟我来。”

“姑娘之意……”

“皓小姐与我家姑娘是异性姐妹,我引你去见她。”

安平含笑道谢,随在侍女身后进入内堂。

别墅相当大,格局与一般大户的古式房屋有些不同,光线够,明窗甚多,不像一般大户人家那么阴森幽暗。

到了穿堂,他站住了。侍女却不知他已站住,仍向前走,走了十余步方发现他没有跟来,转身讶然叫:“咦!你怎么不眼来?”

他尴尬地一笑,说:“这儿不是穿堂么?在下在此相候,相烦姑娘通报一声,说是夏安平志诚前来拜谒老夫人。”

“老夫人与夫人今早已带了四位侍女入城去了,内堂只有皓小姐与我家姑娘,皓小姐已留下话,如果夏爷到了,可请至内堂相见。此地并无外人,三间大宅中,只有两位小姐和两位侍女四人,你怕什么?”

他略现迟疑,最后无可奈何地举步跟上。

穿越后院踏入了内厅。这是一栋仅有院墙与前进相连的第三进内应,事实等于是一座独院,左右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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