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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虎兕-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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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李相如虽然出身将门世家,却实在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得知湟中大军步步进逼,李相如想的的不是坚守城池,尽一方大吏的职责,他首先想的居然是逃。

    当然,要逃也不能不管不顾,收拾了包裹就走。身为一郡之守,不仅要顾及脸面,也还要顾及rì后弃城不守的责任。于是,新上任的护羌校尉夏育就成了李相如能找到的最好的挡箭牌。

    从湟中大军踏进陇西地界的头一天起,即便城下还未见叛军半个人影,即便宋建所部依然滞留河关没有南下,李相如还是将求援书信一天数封地送往冀城。说来也怪,明明湟中大军就横亘在狄道城与冀城之间,李相如的求援信却能够一封不少地送到夏育案头。

    所有的书信只有一个意思,催请护羌校尉发兵救援狄道,如若不然,他李相如就只能弃城了;到时候,可不怪李某人畏敌怯战,实在是有人见死不救。

    “无耻小人!”看过李相如的书函,饶是盖勋这般谦谦君子,也不禁勃然变sè。

    相比于盖勋怒发冲冠,夏育却显得淡然许多;实在是因为他几十年戎马生涯,见过太多像李相如这样贪功诿过,又贪生怕死的官员。凉州之所以羌乱频仍,且总是征剿不力,一方牧守无能也是最关键的原因。

    见夏育默然不语,盖勋更是焦虑,不顾仪态地嚷道:“夏护羌,此乃李相如推诿之计,更是叛贼诱敌之计,不能上这个当!”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救陇西,情况会更糟的。”夏育拨弄着手里的马鞭,眼睛却盯着大帐中挂着的凉州地势图;“李相如一旦弃城,陇西郡就会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各部落必然趁势而起,数百里土地,数十万生民,尽陷于贼手。”

    “我不相信他李相如敢弃城不守。”盖勋虽在愤怒之时,还保留着充分的理智;“李相如不过是为将来之事预先留下个话柄,打算万一守不住狄道,将来好与护羌营打官司罢了;眼下还不至于立即就弃城的——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机会。”

    夏育默然颌首。盖勋所言,和他心中猜想的差不多。而且李相如手中只有那么几千人马,又非jīng锐,守城尚可坚持,如果敢出城逃跑,原野之上,根本不足以当叛军一击;谅李相如不至于如此愚蠢。

    “老夫更担心的,是老边会不会在陇西郡动什么手脚。”夏育沉声道,“他最相熟的部落首领,大都在金城、陇西、汉阳三郡,眼下汉阳郡已经稳住了,可是陇西那边就不好说了。元固,我们派往各部落的使者,都有消息了么?”

    盖勋叹道:“陆续都回来了。汉阳郡内,除了已经反叛的滇吾死不悔改,其他各部实力都不强,见了我派去的人,个个拍着胸脯表忠心。安定、北地都还好,就是陇西那边,有些暧昧难明,想来都在观望。”

    自从定下消耗湟中叛军之策,夏育和盖勋就陆续派出信使往各郡,以护羌校尉部的名义安集各部;一者抚慰,二者示威,三来也是探听各部消息;究其本意,自然是为了稳住蠢蠢yù动的各部落,好实现夏育针对湟中叛军的疲敌之计。眼下看来,情况比夏育、盖勋预料的更糟糕一些。

    “陇西郡的羌狄部落最多,实力也最强,偏偏就是这个地方,情形也最糟。”夏育举着马鞭,用鞭梢在地图上陇西郡的西北部划了个圈;“泠征此前扣押陇西诸部首领,做得太过了。如今诸部首领,个个视朝廷为仇,偏偏也就是这些人,十之六七都与老边有交情。”

    盖勋凝视着地图上陇西郡的方位,看着一个个代表着羌胡部落的标识,眉头紧锁;“河关的宋建所部距离湟中最近,当初他被扣押,也是因为北宫伯玉杀死泠征,他才得以逃走。陇西郡内,也唯有他举兵响应湟中。可眼下边章大军进入陇西,难保不会再有人附逆。”

    大帐中又是长久的沉默,夏育突然问道:“你说,在陇西诸部眼中,是老边的面子大些,还是官军的威胁更大些?”

    盖勋仔细了琢磨了一番,作出一个连他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的判断:“眼下,湟中叛军离陇西诸部更近些,所以,恐怕也是边章的面子更大些吧?”

    夏育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尽显无奈之意;“看来,咱们还是一厢情愿了;原以为,有冀城大军在,有关东十几万人马在,至少能稳住凉州几个月的时间。没想到,泠征留下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烂摊子。陇西诸部对朝廷的敌视,已非言辞所能消弭。眼下看来,若不能击破湟中叛军,陇西糜烂之势,已不可挽回。”

    盖勋心中一惊,急忙道:“夏护羌,局势尚不至于如此。只要狄道城能够坚守,陇西之事尚有可为。”

    “陇西的部落,一开始或许都有观望之心,可如果湟中大军到时,官军却毫无反应,那些心存观望者就会全部站到老边那一头去了。元固啊,要说陇西诸部的实力,老夫比你更熟悉。”夏育微微摇头怅然道,“如果老边能说服狄道以北诸部一同举兵,倾各部之力,至少能纠集两三万人马。到时候,数万人围攻狄道……如果守狄道城的是你,或许老夫还不用担心,凭你的本事,至少能撑过两个月——可是李相如能行吗?”

    盖勋再一次沉默了。盖勋很清楚,羌胡秉xìng刚烈,泠征扣押诸部首领,对他们而言乃是奇耻大辱。能够忍耐到现在,他们已经是托了当年段太尉的福了……

    夏育感叹道:“老边敢放着我们大军不管,掉头杀进陇西,确实是一个妙着。一步失着则步步受制,这局棋,眼下是让老边占去了先手。”
第三十三章 默契
    湟中的两万大军终于出现在狄道城下,将不大的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旌旗招展之下,多的是披发左衽,面目狰狞的羌胡人,吓得城头上李相如心中颤颤。城下如cháo的呐喊声中,狄道城死一般的寂静。

    “看来,李相如是给咱们吓坏了。”李文侯盯着城头看了许久,连个人影都不见;“老边,你说狄道城里的官军是不是都吓跑了,怎么一个兵都不见?”

    老边打量着高耸的城墙,随口答道:“跑是跑不了,不过是躲在城垛后边,不敢露头罢了。”为了一壮声势,老边事先便有安排,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麾下最jīng锐的一万老卒调出来摆在城下。如今看来,果然镇住了狄道城中的李相如。

    “老边,你说现在要是挥兵攻城,有没有机会拿下来?”北宫伯玉颇有些热切地问道;看了狄道城中的情景,北宫伯玉确实有些动心了。

    老边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机会是有,不过破城的把握不大,不值得冒险。李相如胆子小,所以更会着紧城防,狄道城未必如我们所见这般松懈。”

    北宫伯玉紧紧盯着城头,依然有些不甘。老边劝道:“伯玉,狄道城早晚是咱们囊中之物,现在无须多想;眼下要紧的,还是去见一见陇西诸部的首领们。”

    一旁的韩遂接口道:“听说最近半个月,冀城中派出不少信使,往来于诸部之间,似乎急于拉拢各部,却不知成效如何?”

    “盖勋他想什么呢?”李文侯不以为然地一撇嘴,“陇西郡的首领恨不得将泠征扒皮拆骨,盖勋想凭几句话就拉拢他们,做梦去吧。”

    “好啊,他们越恨泠征,就应该越感激咱们;不是伯玉杀了泠征,他们眼下还是阶下囚,说不定连身家xìng命都不得保全。”老边欣然道,“盖勋派人,我们也派人,派人去河关、枹罕,甚至临洮,邀请各部首领相聚狄道城下,就说,我老边请客,邀他们赴宴。”

    韩遂亦微笑道:“只是不知,能来几个?”

    “我不贪多,三停之中,能来一停就好。”老边朗声一笑,说不出的自信——他也确实有理由自信。

    应邀而来的陇西部落首领人数,大大超出了老边的期望。自临洮以北,几乎所有部落大豪都接受了邀请,一齐往狄道城赶来。消息只用了一天就传到冀城,令夏育、盖勋二人大惊失sè。

    老边是什么人?他是湟中叛军的首领,是凉州眼下最大的反贼之一。原本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偏偏却有这么多人应邀而至,说明了什么?虽然尚未真正举兵,但是陇西羌胡诸部真正的态度不言自明。

    陇西郡已经危如累卵。

    夏育被迫整兵出战;他必须在陇西诸部真正举兵之前,挽回事态。盖勋搜尽汉阳城中的粮草,又咬紧牙关从守城的郡兵中抽调出四千人,补进夏育军中,而留守的兵力,已然不足三千。

    夏育对此表示担忧时,盖勋决然道:“若护羌能胜,冀城虽空无一人,亦安如泰山;若护羌不能胜,则凉州局势糜烂矣,届时群盗纷起,凭一座孤城,数千乌合之众,又能守得几rì?”夏育一时为之动容。

    二人深知其时局势已到得失交关之际,一心只顾大局,竟然将凉州刺史左昌抛在一旁不理。不过左昌此刻也是自身难保;盖勋弹劾奏疏终于引起朝廷正视,下诏免了左昌官职,接任的新刺史已然在路。朝廷邸报先一步到来,冀城之中,再无人理睬左昌,只凭着盖勋随心所yù。

    夏育草草整编了补进来的四千汉阳兵,便即启程西进。合计一万两千人马,军容整肃,论军资器械,更不是湟中叛军可比。在盖勋想来,即便人数不及叛军,但实力却不弱几分,胜算应在五五之数。

    临出发时,却又收到李相如发来新的书函;原来老边汇聚诸部首领,在狄道城下大张旗鼓,摆宴待客;而后发一封劝降书入城,劝告李相如道:“如今陇西诸部会盟城下,数rì之间,十万大军可坐待立至;李太守乃凉州才俊,必能深通时势,早降免祸。”到了最后,还给了李相如一个承诺:“纵然太守抱忠君之意,心怀不贰,亦当为满城生民计;若能开城,边某必当遣人相送,归于朝廷,三军人等一毫不敢有所犯——此言天rì可鉴。”

    这话什么意思呢?就是吓唬他李相如,你给我睁大眼珠子看清楚了,我已经和陇西诸部会盟了,用不了几天,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给我早早投降。如果你不想背上投降叛贼的名声,也可以,你就带着兵马离开,将城池让出来,我保证不伤害你们,以礼相送。

    如果说开头叫李相如投降还让对方有些不能接受的话,老边在最后提出的建议,就真正让李相如动心了。不过李相如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蠢货,此前既然已经把夏育当做挡箭牌竖起来了,眼下又岂能不好好再利用一次?

    于是,又一封求援书紧赶慢赶,在护羌营出兵之前,送到了夏育的手中。

    可是夏育已经懒得再和李相如废话了。三两下撕碎了书信,大手一挥,一万两千将士鱼贯出营,踏上了老边为他们选定的道路。

    狄道城下,老边得到护羌营大举出击的消息,微微一笑,先打发无关的诸部首领离开,随即拔营而起,大军一路向东,朝着护羌营的大军迎了上去。

    狄道城中的李相如眼睁睁看着湟中大军从容离去,却丝毫不敢乱动。虽然老边说的陇西诸部会盟纯粹是唬人,但是这几rì间,河关宋建却实实在在领着全族五千人马来与老边汇合。湟中大军东去,狄道城下,便只剩下宋建的人马在监视着李相如。

    两支大军相向而行,越走越近。当双方斥候在夕阳下相遇时,两军的中军相隔五十里,老边和夏育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开始有条不紊地做大战前的准备;其间没有任何的试探。或许在老边和夏育眼里,两人之间已是熟稔之极,根本不需要做那些无聊的举动,徒然折损兵力。

    两军大营之中,两位老朋友同时都在注视着地图。他们都是凉州本地人,又在凉州征战多年,凉州的地理风貌早已烂熟于心,看一看名字,就能想起那里的地形。地图上,就在两个大营之间,一个叫畜官亭的地方几乎同时映入两位主帅的眼帘。

    就是那里,明rì的决战之地。
第三十四章 虎威(一)
    两军交战,战场的选择关乎生死存亡。不同于攻守城防或是遭遇战、伏击战,似老边与夏育之间面对面的交锋,双方能够共同选定一个战场,内中似乎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默契在起作用。若是换做两个不熟悉凉州地理的主帅,怕就要经过不断的试探、迂回,才能最后找到决战的战场。

    这样的战场,也必定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地方。

    畜官亭是一处驿所,官道从冀城蜿蜒西向,在这里一分为二,一条向西北的金城,一条向西面的陇西,,乃是汉阳往陇西、金城的咽喉之地。围绕着驿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集镇;镇旁一溜小土丘。

    夏育能看中这个地方,大半是因为畜官亭畔那一溜高出平地十数丈的土丘;土丘下荒凉的小集镇,镇子北边紧靠着渭水河,可保官军右翼无忧。这里有足够的地方给夏育布阵设防。自冀城出兵之前,夏育就已经盘算好了。官军比之湟中叛军,人数太少,加上叛军多骑兵,往来冲突,难以抵御;因此交战之际,官军首要便是先稳住阵脚,方可立于不败之地。畜官亭的地势,正合夏育所需。

    因为离得畜官亭更近些,官军先老边一步抵达畜官亭,依托山丘和集镇布阵;夏育将中军设在土丘上,以俯视四方。等到老边率大军到时,官军将将布好阵势,严阵以待。

    一道绵延的拒马阵横亘于官军阵前,拒马后方,遍布旌旗,严整的阵线森然相向,平静地面对着如cháo而来的湟中大军。土丘之上尘土飞扬,只能隐约看见旗帜与少数人影,不知内中究竟。绣着护羌校尉官名的大纛矗立山头,却看不清大纛下是否就是夏育本人。

    老边打量着官军的营盘,始终找不出可以利用的破绽,最后摇着头叹息道:“看来,夏育根本没打算去救狄道,也未必想和我们决战——他还是想拖延时间。指望他主动出击是不可能了”

    李文侯犹疑道:“汉军最善于使用器械,看这营盘,防备得如此严密,咱们能冲得过去么?要是硬打,儿郎们损失可不小。”

    “不好打也要打。再硬的骨头,也得吃下去!这是咱们出金城郡之后的第一仗,要是打输了,还怎么收服其他的部落?”韩遂细长的双目中,透出的尽是狠厉的光芒。

    北宫伯玉见老边兀自沉吟,以为他在犹豫,便厉声劝道:“文约说得对,这一仗无论如何要打;如果能打掉护羌校尉部的人马,即便死伤多一些,也值得。打赢这一仗,咱们的声势就起来了,到时候各部落都会来投奔,还怕没有兵?”

    老边一直在观察着官军的营盘,他知道韩遂和北宫伯玉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自己一声令下,很可能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丧命,这个决定确实有些难下。他忽然回过神来,自失地一笑,心中暗道:“所谓慈不掌兵,此言果然不虚。一军主帅,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北宫伯玉又催促道:“官军的营盘四周,地形开阔,偷袭是断然不成的,只能是强攻,咱们也没工夫在这里长久地耗下去;这种仗没什么别的办法,硬碰硬,打进去就是了。”

    两军相遇,此刻再退走已然迟了,更何况眼下还是老边他们极力想收拢诸部人心,挑起诸部一同反叛的时候;一旦退走,则官军声势大张,而湟中部人心尽失。

    “准备开战吧,伯玉、文侯,你们各率本部主力列阵于左右,张开我军两翼;新归附的部落和新兵留在中阵助势,中军以我的亲兵为主。”老边娴熟地下达军令,湟中大军随之渐渐展开了阵型。

    北宫伯玉在左,正对官军的右翼。这一路紧靠着渭水河,战场回旋的余地不大;李文侯在右翼,战场远处是一片丘陵,林木繁密,若官军有后手,十之仈jiǔ就在此处;故而老边特意分拨三千骑兵交予韩遂,命他紧跟在李文侯身后掠阵,以作接应。

    待两军都布阵完妥,时间已经近午。阳光泼洒在原野广阔的原野上,原本暖洋洋的chūnrì午后,却弥漫着肃杀之意。

    老边的中军阵中,数十面大鼓一字排开。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大风,伴随着呜咽的风声,战场上第一声战鼓霍然响起。二里许长的战线上,数千骑兵如cháo涌动,策马冲锋。

    漫天箭雨从官军的阵地上升起,恍若一阵狂风,扫过湟中大军的前锋。连片的惨叫声和战马嘶鸣声被战鼓和呐喊声掩过。

    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夏育的营盘并没有立起营围,但是整个营盘设置得非常有技巧。营盘的西面沿着土丘立起环形的阵势,外围一重又一重的拒马成为羌人骑兵最大的障碍。至于北面,与渭水河靠的太近,完全没有摆开战场的空间。

    羌人的骑兵顶着漫天的飞矢冲到拒马前;因为是临时布阵,官军的拒马并不严密,两段拒马之间,留下可供两马并行的空隙,汉军的长矛手和弓弩手填塞其间,严阵以待。正对着拒马的骑兵纵马飞跃,试图跳过拒马,但是更多的的人重重摔下马来,被官军乱刀分尸。也有的骑兵冲入拒马阵中,强大的冲锋势头搅乱了汉军阵型,为后面的人赢得破坏拒马的时间。

    冲锋的第一个浪头迅速变得破碎。人与马的尸体在拒马前垒起一层血肉的长墙。后面的骑兵前赴后继。第一层与第二层拒马之间,叛军与官军已经展开了血腥的厮杀。每时每刻都有人躺倒在血泊中。

    于此同时,第二批冲锋的队伍也冲到了拒马前。一条条飞索套在了拒马的截木上,砍开桩进地面的木脚后,上千匹战马带着飞索狂奔,将一座座拒马拉到两旁。

    箭支在头顶上划过,有官军的,也有叛军的,官军与叛军就在拒马之间展开血腥的争夺。上千条生命在这个血肉磨坊中被消耗。

    老边站在己方阵地的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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