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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长小武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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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小武大怒,恨恨地骂出一句脏话来。他平日在外面很谨慎,从不说粗鄙的言语。但是面对同产胞弟的轻蔑,忍不住火冒三丈了。你以为自己是谁?小武怒道,这次县廷布置吏员搜捕所有不事产业的浪荡子弟,你本来已上了搜捕券,就等县吏持券捕人了,倘若不是我恰巧调到县廷,主管卫府剽劫案,你现在已经关在大牢里接受掠治。知道他们怎么对付象你这样的浪荡子吗?我太宗文皇帝摈弃了肉刑,改用鞭笞。可是你知道每年在狱中受鞭笞而死的人有多少?我们家根本拿不出赎金赎你,你只有受够五十下鞭笞才能放出,不管你犯罪与否。这次搜捕声势浩大,虽然王公已经下令释放所有疑犯,但是在命令发布前的仅仅三日内,受拷掠而死的人已经不下十个。如果这次你被系捕,就是同样的下场。你活到这窝囊份上,还敢说我窝囊? 




  去疢的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扔出一句话,大丈夫死便死了,又何必象你小心谨慎,卑贱苟活。我不在乎你的恩赐,什么时候我救你一命也说不定。现在天下洶洶动荡,很难说谁是英雄。 




  小武怒极,很想冲上去给这个狂悖的弟弟一个巴掌,不过听到他后面这句话,脸色不由得大变,似乎有点预感到了什么了。 



  小武知道弟弟对自己一向不满,自己做这个亭长,成绩几乎没有,家财却消耗了许多。前几年家中还有数十亩薄田,这两年日渐减少。长安朝廷的规定,想走仕途,从低层小吏干起,要先计算家产,达到一定数目才能任用。而且每年近年底之时,都要上报家产数目一次。如果家产少到不符合规定,应该自动辞职,不必等到郡府发文解除。这是朝廷防止贪污的一种手段,因为家产有一定数量,做官必定不以搜刮为务,只以荣誉为第一目标。说来可怜,小武去年的计核数目已接近为吏的底线,不是靠着李顺这个乡里长老的面子,很难继续留任。父母也已数次提出让小武放弃亭长的职位,回家全力耕作。可是小武受了李顺的流毒,执意不听。若不是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恐怕他会北上长安,进宫为郎中侍奉皇帝。那是多么可怕,多少殷实人家,都因为怀着接近皇帝,有朝一日能够辉煌腾达的梦想,而最终一无所得,破帽遮颜溜回家乡的。 




  父亲是个忠厚的老头子,面色黝黑,手指粗大,一幅多年劳作的痕迹,看到两个儿子的争执,他起初默然不语,最后在进食上,他还是忍不住了,对着小武叹道,你这孩子,不为我们两个老人,也得为你兄弟考虑啊。现今我们还活着,你们兄弟也不好分家。如果这点田产日复一日地减下去,到时怎么过呢?他把手中的筷子轻轻拍下,显出一幅毫无食欲的样子。 




  母亲也忧心忡忡地放下筷子,沉默不语。她是这样一种人,从不主动发表意见,兴许是因为自卑罢。一个一辈子劳作,不识字的妇女,相信男人是家里的主宰。她对儿子只有信任和爱,虽然从丈夫嘴里,隐隐感觉儿子或许有些不妥,但也拿不准。当小吏固然没有明显的利益,可也不是毫无所得,每当和乡里妇人们在一块的时候,她还是能觉察人家对她有一丝潜藏的尊敬,毕竟当了小吏就有升迁的可能,而一旦升迁,就有可能主宰这个里、这个乡、甚至这个县所有人的命运。从心底里,她隐约是支持儿子的,她多么希望象某个有儿子在外地任官的妇人那样,被全乡尊称为〃太夫人〃。这样的称呼原先是公卿夫人专用的,但民间早已将之降格,用来称呼二百石官吏的父母了。那听起来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死亦无恨! 




  大人不要急躁,看见父母不悦,小武惶恐地离席,不过仍然辩解道,当年文皇帝的侍臣张释之,家是南阳的富户,父母早亡,只和哥哥在一起过活。哥哥资助他进京,侍奉文皇帝为骑郎。可是十年过去,没一点升迁的机会。他当时也慨叹道:〃久在长安,做这不咸不淡的官,把哥哥的家产都耗尽了。不如回家种地吧。〃于是写了辞职文书,准备弃官回乡。可是中郎将爰盎很赏识他的才能,急忙向皇帝请求挽留他。文帝招他见面,问他国家大计,非常满意。后来他一直做到廷尉九卿。所以,这世事的变化,又有谁说得准呢?如果张公没有机会去长安,他的才能也会永远埋没的。臣自小遍读群书,未必比那张公差,只是没有良机施展罢了。臣的老师李公曾经带臣见过相士,不出三年,臣就有发迹之望。大人何必如此急躁,不能安忍于一时。只怕三年后,这青云里的里门还要改建加高,以容纳臣的怒马轩车才行呢。 




  听小武这么一说,母亲的脸先展开了,这老实的妇人听见儿子引经据典就欢喜,虽然她几乎不懂。她只知道儿子识了很多字,是有出息的。她知道县廷的狱史,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识字。别人耕作勤勉,然而想为吏,还未必有资格呢。她开口道,武儿,你说得也是,你父亲只是担心你没有别人的运气,一辈子被白白耽误了。我们家这么贫穷,你连个妻子也娶不起,唉! 




  都是做儿子的不孝,小武道,让母亲这么担心。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说不定儿子将来娶个王侯公卿之女,震动全县,也未可知呢。 



  不要异想天开了。父亲不屑地说,你一个小小亭长,说什么娶公卿之女,如果有二百石的官吏肯把女儿嫁给你,我就觉得是祖宗之福。……好了,你也别跟我争,你弟弟这个样子,真让我忧心,他交接的朋友,我也看不惯,但是我又不能做得很偏心。唉! 




  小武不大喜欢父亲,特别是不喜欢他嘲讽自己的语气。而有时看到父亲风霜露宿地耕作,又觉得感动歉疚,所有那些对自己的指责都烟消云散了,毕竟父亲也不容易,他对自己的嘲讽,大概是失望之余的愤懑罢。算了,不去理会这些了。小武想起刚才的事,脸上又一阵潮热,他忍住气,严肃地低声道,大人再休提这个竖子……大人可能不知道,最近广陵一带局势不稳,而豫章郡当兵家要冲,恐怕麻烦不小。本县的几个豪族也蠢蠢欲动,太守陈不害已秘密下达长安文书,要各县令、丞、尉密切注意当地局势。刚才这个竖子言辞闪烁,恐怕心中藏有什么奸事。我也知道卫府一向招纳游侠大盗。但都尉就驻在本县,估计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只是事情倘若真和去疢有牵连,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朝廷法令说的明白:〃知奸不告与同罪,当弃市。〃除非我们捕捉案犯自首,方能免除。哼,我现在真是心如乱麻呢。 




  母亲急道,你一定要好好劝他,不要和坏人来往。他从小不爱学书识字,可是毕竟是你的同产弟弟。 



  唉,小武叹了口气,母亲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六 



  离县令王德限定的破案日期已经很近了,小武仍是一筹莫展。这几天他一直就在街市私访,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任何的案件都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再完美的案件都会有。从情理上推测,正好挑选全县黔首们去郊外捕蝗的日子作案,不可能是外郡县的流贼所为,最大的可能是本县无业男子。只是前此狱吏们捕获了那么多游荡子,却没探出一点消息,最后还只得放了。下一步怎么办? 




  也许我可以搜索那些平日穷困,但近来花费奢侈的人。小武想,就一般贼盗剽劫的目的来说,皆是为了不劳而获地享受,他们怎么可能藏钱于身而不花费呢?他面向身旁的书吏,赶快写出公告,下行到各乡、亭、里,要他们举报近数旬来饮食奢靡过当的男子。用简册记下姓名状貌,以及他们近来出入郡县的情况,上报决狱曹。快。 




  那个书吏懒洋洋地瞟了小武一眼,嗯了一声,显得好生冷漠。小武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看出了书吏的不耐烦,可是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强作笑容,尽可能哄着他们办事。而且他知道自己不是很有亲和力,自卑和愤懑使他始终只能在矛盾中转圈。他讨好地对那个书吏说,如果这个案件破了,本县今年考课一定能成为全郡之最,不但王公可以高迁,我们也不会永远当这小吏。本朝有很多三公九卿都是从小吏中超擢的呢,难保我们…… 




  好了好了,沈大人还是留些好梦床上做罢。书吏终于从简书里抬起头来,站起身往外走,冷面上稍带着讥嘲的神色,蹦出一句话来,离王公的限期还有不到五天,沈君又可以回去做亭长了,离开亭部这么多天,可能会很想念的罢?由亭长超迁三公的,可到底多不多呢? 




  小武心头大怒,他盯着书吏的背影,一拳狠狠地击在案上,由于愤激,身子抑止不住有点颤抖。天啊!他难过地想,有什么其它的真正发现呢?难道让我就这样以亭长终老么?难道我苦学的文律竟会如此不值一钱?他目光茫然望着门外,清晨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决狱曹公房前斑驳的砖地上,依稀可见隐隐的暗色血迹,这使那阳光非但没带来温暖,反而衬出些阴森。他踱出去,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射在院子的草地上,头上柱后惠文冠两个角的影子特别清晰,他觉得自己象一头耕牛。牛是任劳任怨的动物,他心里说,忍住一切的愤怒,这些个小人,等以后再来报复不迟。他气哼哼的想着,情不自禁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做了一个扣剑的动作,突然脑子里掠过了一丝光亮。 




  第二章 悉心廉疑狱 微伺见真形 



  一 



  小武疾步走到西厢,声音沙哑地呼唤另一个文书吏,快,帮我把案卷拿出来,还有现场发现的一应物品,包括凶器。他喘了口气,自觉有点失态,因为案情的久无进展,使他在众吏面前有些惶恐羞涩。他告诫自己应该装得随意一点,如此急匆匆显得有重大发现的样子,万一思路断了,惹来的又是一番嘲笑。虽然他收到的嘲笑已很不少。 




  文书吏斜了他一眼,也懒洋洋地走到墙边的一排柜子前,有个柜门上用朱色墨迹写着〃太始四年〃的字样,他拉开柜门,捧出一摞竹简,放在案上,顺手他把竹简摊开,那柄九寸长地小刀滚落了出来,刀上的血迹并没有擦拭,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磨洗,发出暗红的阴冷之光。 




  那刀沈君不是早看过了吗?文书吏见小武一幅深沉的样子,有些好笑,这样的刀市场不知有几千几万,怎么可能从中找到凶手? 



  小武不理会他的唠叨,虽然他很想一个嘴巴把这个家伙打到墙角。如果他是县令的话,他一定会的。现在他只能假装没听到,脸上抑止不住地阵阵发烧。他假装凝神盯着那刀。严格地说,那并不能叫做一般的刀,一般的刀有三尺长短,可是这刀只有书刀那么长,大家都称它为〃拍髀〃。寻常的黔首们大多人各一把,挂在腰间,走动时晃动会拍击大腿,所以叫〃拍髀〃。刀的把手很短,不足两寸。上面缠了一些麻布条,色泽暗淡,刀环的下部靠着把手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缺口,缺口处不大规则,有突出的裂纹。是了,这柄刀当时并没有留下刀鞘,如果能查到刀鞘的下落,那就可能使案件有进展。小武自言自语道。 




  文书吏冷笑着插嘴道,如果我是盗贼,才不会保留一个只值几文钱的刀鞘。如果他把那鞘扔了,难道永远也破不了案?一个失去了刀的鞘有什么用呢?贼盗宁愿留下一柄价值几十文的刀,又何必在乎这几文钱的鞘?况且他不是掠走了卫府的一千八百钱么?那可供他重新选购三十柄崭新的好刀了。 




  你是在跟我抬杠吧?小武回过头来,我知道你靠父荫得为书吏,从小衣食无虞,怎么能理解一般黔首们的想法呢?汉十三年西陵县剽劫案,案犯乃一无爵士伍 
,他以一张一石半的敝弓劫掠富户东阳氏,劫得三千钱,翻垣逃跑时弓从肩上滑下。他舍不得那张不值二十文的弓,又跳下垣墙拣拾,被东阳氏族人得到机会,将其斩伤,送官黥为城旦。文皇帝八年汝南郡洛阳县大男子有爵不更陈无忧 
,掘城中大族杜氏陵墓,抢掠随葬珠玉而逃,又持剑击伤追捕他的官吏,被判斩左趾为刑徒。当时他本来可以逃脱,只是因为返回寻找他不值几文的草履,被追贼吏发现踪迹。倘若依你的见解,这两个案犯因为掠得大量金钱就会随意丢弃不值几文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被抓住?所以你的看法貌似有理,却未必没有破绽。我觉得现在找到这刀的主人是未必不可能的。 




  那就看你的好了。文书吏嘟哝了一句。他不服气,但是面前这个代理长吏对案例的熟悉,又让他无话可辩。这个畏软的竖子。他继续嘟哝道,往文书曹的公房走去。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狱吏跑了进来,大人,我们抓了几个疑犯,正收押在圜室,等你去审问。 



  哦,真的?小武奇怪地问,是不是外地的?本县的男子大多已经梳理一遍了。 



  大人放心,这个名叫婴齐的狱吏面目俊秀,温文尔雅,一向对小武非常客气,和其他掾吏的傲慢截然两样。他解下背上的竹筒,仰头喝了口水,欣快地说,这两人我们已经跟踪几天了。其中一个白天在市亭乱逛,晚上睡在邮亭的后墙下,看来是个游惰齐民。另一个更奇怪,每天下午离家,并不去田间劳作,直奔市场。却又不从事任何买卖,只在旗亭的墙下游荡,无聊之极。等到黄昏日暮,亭楼的大旗降落,罢市的鼓声响起,又逍遥地回去。一直如此。 




  小武沉吟道,嗯,的确可疑。我们现在就去验问,希望能有线索。另外,我刚才又有了一个想法,正在想如何能够实施。他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想他们又要笑了。 



  大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婴齐也轻声道,虽然这些天没什么突破,但是看大人的思维,还是很不简单。难道象他们那样,乱捕良民,大肆拷掠就反而高明了?前此诏书屡下,文末总要加上一句〃毋趣聚烦民〃,可惜皇上近年性情大变,用法严苛,各县、道多以拷得罪人为上,能嘉奖升迁。那办案不要惊扰百姓的敦告都成了一纸具文了。这次拷掠而死的无辜良民又有十多个,他们倒不反省自己的刻薄寡仁…… 




  小武赶忙打断婴齐的话,婴齐君休要说这些话,虽然是忠言诤语,只怕传出去就变样了。我们还是赶快去验问嫌犯要紧。 



  二 



  县廷的别院里,惨叫声如沸水一般。这是个宽阔的院子,有三进三出,院子四周都是回廊。第二进的西侧,是个单独的小院。东南角还种着一畦蔬菜,西南角则是个马厩,系着数十匹健马,打着响鼻。西北角则是一块小平房,搭着悬山式的屋檐,象个亭子一般,亭子里面,一边的砖地上放着一堆黑糊糊的刑具,两个男子正在接受拷掠,其中一个穿着还算整齐,帽履周全,正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身上有几个脚印。另一个男子则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似有几个月未曾洗沐,他现在正脊背朝天地躺在砖地上,背上尽是血污,看不出肤色,身下也是一摊暗红的血迹。几个健壮的狱吏正凶神恶煞地围着他们,一个狱吏正在呵斥道,你这贼刑徒,再不招认,仍旧是死路一条。另一个狱吏扔举着一块长约三尺半左右的竹片,作出要下击的样子。竹片又薄又细,鞭笞的那头窄小,捏在那狱吏手里,象一只沾满鲜血的毛笔,犹自下滴着血珠。 




  婴齐叫道,沈大人来了,你们停下,不要随便拷掠。朝廷发放的《封诊文书》和《为吏之道》没有读过么?随便拷掠刑徒,是有伤皇上爱民之心的。 



  几个狱卒从鼻孔里嗤出一声冷笑,不约而同地说,那就让沈大人来验问罢。不过期限紧张,会簿之日眼看到了。沈大人还能干几天呢。哈哈。当亭长的人,竟这么手软,恐怕难成大事。 




  小武脸上又有点发烧,不过他不想跟这几个家伙磨嘴皮子。他早发誓不跟他们生气,但是他做不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深吸一口气,把胸中的恶气压下。他径直走到那两个疑犯跟前,指着躺着的男子,低沉地命令道,扶起他,请医师用创药。然后跨过他,走到那个跪着的健硕男子跟前,转了两圈,不发一言,他的目光突然转到这个男子的腰带上,心中狂跳。 




  这男子腰间系着一条黑色丝带,左腰处挂着一个铜扣。小武差点抑止不住自己的激动,暗道,是了,那是挂刀的地方。依这铜扣的大小来看,是挂一柄小刀的。他转首面对婴齐道,这就是每日在旗亭下游荡的那个男子么? 




  婴齐应道,正是。我已经粗略问过,他的爵位是公士,三十二岁,本县洪崖里人,其他还未招认。从他的爵位之低来看,家中定还有长兄。圣上近年来多次大赦,每次都赐百姓长子爵级。如果他为家中长子,少说也该是大夫了。 




  嗯,小武赞许地对婴齐笑笑,百姓家的少子多有心理失衡而为非作歹者。他转向那个男子,厉声道,你以何为常业?难道不知汉家法令,黔首不事劳作者皆当有罪论处吗?你每日去市场干什么?可有市藉?如果没有市藉,又怎么天天在旗亭下游荡,必有奸宄不法之事,倘不老实招供,就要吃皮肉之苦了?他说着,目光瞥了一眼那个血染脊背的嫌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两个狱吏七手八脚的,一人扯着他一条胳膊,象拖着一具尸体,到门外去了。只留下一条血迹追随他的脚跟。 




  那男子抬起头,他虽面目粗野,见到官吏,仍是相当畏惧。他飞速地扫了小武一眼,又低下头,叫道,求大人宽贷,小人一定老实回答。小人家住城南洪崖里,家里确有长兄。不过小人几世清白为良民,刚才众多大人说小人剽劫杀人,小人怎敢干这样奸宄不法的事。 




  好了,小武烦躁地打断他,贼盗新抓来时,很少有主动认罪的。你说说,你以什么为常业罢?难道果真名隶市藉?姓名为何?我将调阅县廷户曹的黔首市藉册,确定你的身份。 



  那男子喘了口气,道,小人名为韩孔,家贫为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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