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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轰炸不断加紧,战争没有穷期,要求离开南斯拉夫的华人越来越多。但是,离开南联盟的通道却不多。北面邻国匈牙利已加入北约,同南塞已是敌对国家,往来虽未断绝,但盘查甚严,一般很难拿到签证。克罗地亚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挣脱了南塞,两国反目成仇,华人由南塞转移到克罗地亚也很困难。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已成为这场战争的前线,过境相当困难和危险。这样,只有向东,经保加利亚或罗马尼亚撤离。经请示国内,决定开辟罗马尼亚通道,把华人送出南斯拉夫国境后,由我驻罗马尼亚使馆接应,有的在罗马尼亚暂避,有的经布加勒斯特乘班机回国。
使馆向旅南华人发出通知,要去罗马尼亚暂避或经罗回国的人到使馆领事部登记。使馆门庭若市,往来登记注册的人摩肩接踵。使馆几乎动员全馆力量接待来馆华人,审查证件,逐一编号,输入电脑,解答问题。使馆人员组成一条工作流水线,快速而有条不紊地做好华人撤离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我把使馆有关人士多次召集在一起,详细研讨华人撤离方案,抓好每一个关键环节,防止出现任何疏漏。这样大规模地集体撤离,需要解决一系列问题。首先,交通工具。登记离开的约四百余人,使馆没有那么多车辆。办公室主任刘锦荣想出了办法,因为南斯拉夫机场封闭,已无飞机起降,运送乘客的机场大轿车闲置,使馆租了十辆,运输问题迎刃而解。但是,这样大的车队,是很显眼的目标,如果遇到北约轰炸,可能酿成惨剧,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为防万一,我们同比利时驻南斯拉夫使馆交涉,请其通知北约,同时我馆报请国内,也请国内同北约相应部门打招呼,要北约不要轰炸我撤离车队。此外,我旅南公民出境,还会遇到两个问题,一是出境检查;二是携带外币。按照南方的惯例和规定,对我公民出境要逐个检验。三四百人的队伍,通关就需要很长时间。于是我请李银堂参赞去内务部交涉,内务部答应免检放行。按南斯拉夫规定,外国人出境,只能携出500第纳尔,还不到50美元,这不够一个人在罗马尼亚两天的费用,我只得出面同南方交涉。起初我到南斯拉夫财政部、银行交涉,不得要领,未解决问题,后来我找南斯拉夫海关关长交涉。海关关长是米洛舍维奇的朋友,我和他以前未曾谋面。我们一见如故,他爽快地答应,出境华人可随意带出自己的外汇,不限多少,只是不能为他人携带。至此,旅南华人出境的一系列问题都解决了。在北约轰炸南斯拉夫之前,我同海关关长还有过一次未曾谋面的交往。有一次我和同事们到一位南斯拉夫朋友家做客,我乘坐的奔驰300被强盗抢走,司机被打伤。南斯拉夫朋友考虑我暂时无车可乘,送我一辆奥迪A8型车暂用。这次和他见面,才知道是海关送我暂用。我表示感谢,问及何时还车,他说,这辆车我要用多久就用多久。后来,我离开南斯拉夫时,曾去拜会他,向他道别。他送我一支南斯拉夫制造的猎枪,十分精致,还带有持枪证。如同我收到的其他礼品一样,我把这支猎枪交给了使馆。至于那辆车,在北约轰炸使馆时竟然没有受损,在危难时刻成了我及我馆的主要交通工具。在我离任后,我的继任者继续使用。后来驻南斯拉夫使馆的人告诉我,这辆车竟在大使官邸的院里被窃,随后发现在去克罗地亚的公路上被撞毁。这辆车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不得而知,也使这辆车笼罩上神秘的色彩。
4月3日清晨,使馆院里聚集了很多华人,这是旅南华人出发赴罗马尼亚的日子。他们带着行李,携着家眷,行色匆匆。我和他们一一道别,祝他们一路平安。此刻,我打量着他们的表情,感到他们的内心情感是十分复杂的。在北约高密度的轰炸中离开南斯拉夫国土,会感到某种轻松,但离开后是否有机会重返,这里尚有未了的事宜,没处理完的货物,没有挖掘的商机,仍留下几分思念,几缕眷恋。当天乘车离开的总共是211人,登记的四五百人中,仍有一部分选择留下。使馆参赞、办公室主任、领事部负责人及副武官等人同他们一起乘车,护送他们直到罗马尼亚境内,同前来接洽的我驻罗使馆人员交接,做好相应的安排后,才返回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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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安全牵动人心(3)
我记得,一位姓张的自费留学生的父亲打电话给使馆,说他的女儿在南自费留学,要使馆关照他的孩子,想办法让她回国。我特地关照领事官员打电话给她,要她来馆登记,届时关照她安全离开。后来她安全回到北京,她母亲到机场接她。我有幸看到记者的相关报道:“亲人重逢,相拥相泣,其情其景,格外感人。”这位女学生对母亲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打仗多好!”
据了解,转移到罗马尼亚的211人中,120人乘罗航回国,12人买了俄航机票取道莫斯科回国。其余的人因为有大量货物在南斯拉夫未及处理,留在罗马尼亚静观事态发展,期待战争早日结束,以便重返南斯拉夫做生意。
一些华人回国后,给使馆发来感谢信或感谢电。他们说,使馆人员做了大量工作,周到的安排,将我们安全送回国内,而你们却仍留在生死不测之地,为祖国、为人民忘我地工作着,我们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是的,使馆人员在震天的轰炸中,在隆隆的炮火中生活着,工作着,没有畏惧,没有退缩。他们心里装着两个神圣的字眼:祖国。
我记起我国香港诗人犁青的《初入国门》一诗中的几句:
祖国的土地
处处景色新
一张脸孔
全都是亲人
孩子对母亲
有万句话要说
但是说不出
泪在串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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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间接轰炸,是直接轰炸
北约公然轰炸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
如此突如其来,似晴天霹雳,如五雷轰顶……
这在外交史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场浩劫……
5月7日,星期五,黑色的星期五。
入夜,断电,贝尔格莱德一片黑暗。
我记得那晚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辰狡黠地眨着眼睛。晚上8时,照例拉响了空袭警报。整个城市一片死寂。
为了保障同国内联系,为了工作需要,使馆利用备用发电机发电。因为发电机功率不大,不能给全馆供电,为方便大家,特意给俱乐部供电。大约11时15分,有关部门完成了工作,为节省柴油,关掉了发电机,使馆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使馆的俱乐部设在半地下室的食堂里。这里平时是餐厅,到晚上和节日,就成了大家娱乐的场所。所谓半地下室,就是窗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每逢周末,使馆同志们到这号称俱乐部的地下大厅里休息、娱乐。有的打台球,有的玩牌,有的下棋,有的玩麻将。尤其在断电的日子里,使馆发电机为俱乐部供电,来这里的当然很多。当晚,俱乐部里聚集了约二十余人。当大家玩兴正浓时,灯光突然熄灭了。大家用手电照亮,陆续从俱乐部走出来。
研究室主任王辅国在院子里找到我。他说:“今天是周末,让大家多玩一会儿,干吗关掉发电机?”这时,又有几个同志围出来,等待我的决定。我看了一下表,已经11点15分,考虑到北约轰炸以来,大家一直缺觉,感到身心疲惫,我就说:“一个多月来,大家因轰炸睡不好觉,白天工作又很紧张,都感到很累,今天索性早点休息,免得晨昏颠倒。”我说完,大家又聊了几句,纷纷散去。有的同志回到宿舍准备休息,有的在走廊里聊天。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就回到大使官邸,点上一根蜡烛,坐在床上,秉烛看书。我平时注意倾听大家意见,照顾同志们的合理要求,而那天晚上,万幸我没有让有关同志重新开动发动机,没有让大家继续回俱乐部消遣,大家分散到使馆的各个方位。否则,会酿成怎样的惨剧啊!
午夜,大约11时45分,一场震惊世界、亘古未闻的浩劫发生了。
忽然一声巨响。响声有多大,多少分贝,我不知道。总之,这么大的动静,我从没听见过。究竟是几声巨响,有人说两声,有人说三声,而我听到的几乎就是一声巨响。这响动,似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就好像发生了强烈地震,整个二层楼的官邸都摇晃起来。固定的玻璃窗都被推到房子里来,里里外外的门都被甩到外面,天花板下坠,墙皮脱落,屋子里的灯具破碎,玻璃横飞。碎玻璃、混凝土块,稀里哗啦地打到床上、沙发上,我在床上被颠起来。住在楼下的厨师老王从床上颠到床下,慌忙中他没有什么感觉,后来他总觉得不舒服,回到北京后一检查,发现摔断了三根肋骨。
当时,闪过我脑际的第一个念头是北约轰炸了我馆旁边的南斯拉夫电力设计院,轰炸的冲击波殃及了大使馆,这可能是对使馆的“间接轰炸”。同使馆毗邻的电力设计院,是南联盟在发展中国家承包建筑工程的单位,是国家外汇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它很可能成了北约的轰炸目标。
我立即穿好衣服,拿了手电,拔脚向外走。这时,我回头一看,蜡烛尚未熄灭。我回身吹灭了蜡烛。门框两边的墙已经塌了下来,我只得从缝隙中钻出来。到了外边一看,坏了,被炸的不是邻居,而是我们的使馆!这是“直接轰炸”!
使馆大楼已经浓烟四起,烈火熊熊。大块的水泥构件从使馆大楼的墙壁摔到院子里,大楼南面的外墙已经完全坍塌,整个草坪已经堆满了废墟,小小的水泥道埋没在残砖碎瓦里。使馆刚刚运来的供食堂使用的五个大煤气罐也随之爆炸,外壳散落在使馆的院子里,有的挂在使馆周围的栅栏上,有的竟飞到了围墙外。我的心受到强烈震撼:北约竟然轰炸了我们的使馆!
这时,有些同志已经从大楼里跑出来。大楼里四处起火,浓烟弥漫,楼梯遭到破坏。天花板,墙壁上,钢筋、铁丝、各种建筑材料密密麻麻地垂挂下来。这些从楼里出来的人都没睡下。他们在烟火腾起之际,靠平时对大楼的熟悉,攀着铁索,沿着破损的楼梯下来。有的就在楼下的办公室里,借着火光,从窗口跳出来。这是在浓烟烈火中突围的第一批,大约七八个人。
我站在使馆大楼前,透过冒烟的窗口,看见楼里使馆的同志们在寻找出路。我十分着急,担心他们的安全,也担心在慌乱中同志们从楼上往下跳,或者采取其他鲁莽的行动,造成无谓的伤亡。于是,我在楼下高声喊道:“同志们,不要慌,要镇静!”
烈火硝烟中的两条自救通道(1)
使馆淹没在浓烟烈火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大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职责,是同志的安全,是不使国家遭受不可弥补的损失。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啊!
负责使馆重要资财的两位同志,小王和小郑,一个睡在五层的值班室,一个睡在四层的宿舍。小王透过烟尘,借助火光,从五楼下到四楼。这时,小郑正从寝室出来。小王一把拉住小郑往楼上跑。小郑已经受伤,脸上淌着血。有人这时遇到他们,急忙问:“你们为什么还往上跑?”小王回答说:“有事,咱们是干这一行的。”他们从五层拿起四箱国家重要资财,冒烟突火往下走。楼梯被阻断,他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三楼。使馆事先做了各种应急准备,这四箱重要的东西事先已准备好。一旦发生意外情况,可以拿起来立即转移。他们知道,这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住在四层的王辅国在沙发背后睡觉。他刚躺下,就被爆炸的冲击波颠了起来。他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右边的墙壁没有了,左边的墙壁也没有了。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披上衣服往下跑。到了三层,无法再往下走,他钻进一个尚未起火的一个年轻同志的房间,在下楼的时候,他的脚部剐伤。
在三层,人们集中在两位年轻同志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窗下二层有个小平台。如何下到这个平台上呢?急中生智,有人提议把一条条的塑料窗帘接起来,做一条绳索。大家立即动手做起来。塑料窗帘不好打结,同时必须把打的结拉紧,防止脱扣。我们在下边的人找来一个梯子,从地面搭到二层平台。这是在匆忙中搭起的营救同志们的第一条通道。
首先从三楼系下来的是四箱国家重要资财,接着是保护这批资财的两个人:小王和小郑。他们寸步不离地守卫着他们的使命——那一批国家资财。南斯拉夫方面的急救车来了,我们把受了伤的小郑送上救护车,保护国家资财的任务就落在小王一个人肩上。
紧接着,人们把几个重伤员扶到三层。一等秘书曹荣飞喊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大家把他送上软梯,从梯子上把他接下来,他满脸是血。刘锦荣从软梯上下来,头部、颈部和手臂受伤,鲜血淋漓,我们急忙把他俩送上救护车。文化参赞刘新权下来时,脚部扭伤。我当时想让他帮我清点人数,但看到他脚一瘸一拐,难以走动,也把他送上救护车。这时,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更加呛人,在危楼里多逗留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但是大家先人后己,井然有序地向下转移。先是抢救重要国家资财,然后是重伤员,再后是轻伤员,最后是没有受伤的同志们。这个顺序没有人规定,也没有人命令,这是大家不约而同的章法,这是心灵的呼唤,这是渗透到血液里的使命: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死亡的危险留给自己。
南斯拉夫方面的消防队、急救车都赶来了,这时,使馆办公楼的前面,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许多人,大部分是南斯拉夫人,也有不少中国人。
地下车库里,汽车起火,火势更猛。烈火炙烤,浓烟呛人。有人把我拉到后面。不行啊,我们的同志还在危险之中,我又冲到前面,尽快抢救出同志们,这是我的使命,我的职责,刻不容缓……
在使馆大楼的东南角,五六位同志集中在二层张存良的房间里。使馆参赞李银堂本来住在馆外,北约开始轰炸后,转移到使馆的客房里。他以及使馆的人们哪里知道,最安全的地方成了最危险的地方。美国的炸弹从他旁边的屋里穿过,他的房间起火。他立即躲进洗手间,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冲出房间,顾不上眉毛被火燎着,额头擦伤,想夺路下楼。可是楼梯被火封锁,他又转回来,躲进尚未起火的张存良的房间。
在张存良的房间里,烟火不断从外面扑过来。他们几个人想办法开辟第二条自救通道。他们把褥单撕成条,连接成一条绳索。司机杨永锋、参赞李银堂拉着这条绳索下来,接着张存良和董健也攀援而下。杨永锋在下到离地两米高时,向下一跳,因体态不对,摔在楼基的水泥地上,骨盆和胳膊受伤。大家让他躺着别动,等候救护车来。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来,人们把他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
记者吕岩松从办公楼跑出时,顺手抓起手机和照相机。他用手机同国内取得联系。当时北京时间是早晨5点多钟,还未上班。他把电话打到《环球时报》主编的家里,这位主编打电话给外交部欧亚司有关负责人,有关负责人报告了外交部领导。外交部领导获悉我驻南斯拉夫使馆被炸,把电话打到吕岩松的手机上。至此,我同外交部领导取得了联系。我简单地向部领导报告了情况:大部分同志已经获救,还有几位同志在楼里面,我们正在抢救。部领导问:“听说你受伤了?”我答说没有,我们正在加紧营救尚在危楼的同志。我的话语和我的心情一样,都十分焦急。部领导告诉我说:“你的情绪很重要,你要稳住,其他的同志都在看着你……”接着,部领导又通过中央电视台记者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询问相关情况,有几位同志没有脱险,究竟是几颗炸弹炸到使馆。我记得,我向部领导说是巡航导弹,同志们告诉我,是三颗导弹。当时,我确实不清楚,究竟是几颗炸弹,因为当时没法逐一查看,更不知炸弹是什么型号的。弄清这些问题,是后来的事……
烈火硝烟中的两条自救通道(2)
南斯拉夫的消防车和急救车纷纷赶来,但由于使馆大门是电动的,轰炸使馆造成断电,使馆大门打不开,急救车和消防车无法靠近。事先,使馆办公室进行了断电情况下的演练,告诉大家在断电情况下如何打开大门。使馆办公室的董健同志钻进大楼,从传达室里取出钥匙,打开大门,消防车和急救车才得以开进院里,为灭火和抢救人员提供了方便。
在使馆大楼五层的几位同志攀窗焦急地向地面张望。显然,他们已经做过多种尝试,从楼梯下来已不可能,所有退路已被烟火阻断。制作绳索,攀援而下也不可能,因为楼层太高,绳索难以达到地面。他们只有等待外面同志的救援。这时,同在场的南斯拉夫人取得联系,他们火速派来消防云梯。五层楼的同志们沿着细小的云梯缓缓而下。楼房是那样高,云梯是那样细小,颤颤悠悠,平时人们一定会很害怕,可在那时,这是救命的惟一通道呀。他们顺利地从云梯上下来,他们得救了。
三位记者遇难
烈火,浓烟,北约飞机在上空盘旋,轰炸声接连不断。载着伤员的急救车疾驰而去,消防车的水柱扑向熊熊的火焰……
当曹荣飞从危楼得救后,在送他上急救车时,人们焦急地问他,邵云环在哪里(邵云环是曹荣飞的夫人)?但是,就在炸馆的刹那,他眼睛受了重伤,满脸是血,什么都看不见,他哪能知道邵云环的下落?有的同志知道,邵云环当天在馆外的新华分社办公室办公,很晚才回到使馆宿舍。此刻,她没有从三楼的自救通道下来,那就一定还在宿舍。于是,我们敦请消防人员到她的房间里去找。
南斯拉夫的消防人员具有丰富的消防和救护经验。在北约开始轰炸以来,他们处理过多起类似事件。塞尔维亚社会党总部大楼被炸,他们急忙赶到现场,救护人员、扑灭烈火。塞尔维亚电视台大楼被炸,那时正是深夜12点,也正是电视台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他们很快赶去救出伤员,从废墟中找出烈士遗体。还有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