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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中情缘(出书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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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四溅,众人见他面色阴郁狠厉,只道他是受了顶撞,心生不忿,谁也不敢做声,眼睁睁看着他拂袖而去。
    楚陶气冲冲的奔出青楼,一口气走出老远才放慢脚步,阿丑跟在他身旁,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着走出一段路,楚陶忽然低低的声音道:「他曾说,他会一辈子待我好……」
    那该是霍缜对他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那晚的月色就像今夜这般明亮,霍缜握住他的手,很肯定地对他这样说,心房瞬间悸跳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可是,一切都变了。
    冷风拂过,吹乱了楚陶的心绪,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他有许多女人,我告诉自己那是官场里的应酬,推脱不了;他跟皇叔的人走得很近,我也能体谅他为官的难处,因为他要我信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信!」
    可是信到最后,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直到霍缜跟丞相小姐联姻的事定下了,他才从皇兄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他跑去质问霍缜,霍缜却只是轻淡淡地回覆他,他们之间完了,随后便不顾他的恳求,将他赶出了霍府。
    五年积存下来的感情瞬间就崩塌了,再美的甜言蜜语都敌不过现实的残酷,霍缜的父亲是三朝老臣,霍缜又位居侍郎,再跟元丞相联姻,便成了摄政王的左膀右臂,霍缜背叛的不仅仅是他的那份情意,还有整个万煜皇朝,那时他才明白,所谓的英雄侠士,只不过是博取仁义之名的幌子罢了。
    「我哪点儿不好?这些年我掏出心的待他,可他一句倦了就把我踹开,混蛋!他凭什么这么做!」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泪眼中阿丑似乎变成了霍缜的模样,在冷冷嘲笑他的白痴,气懵了头,楚陶一拳头挥过去,直接捣在阿丑的脸腮上。
    以阿丑的身手,楚陶别说打他,就是靠近都不可能,不过此刻他是仆人身份,自然不能还手,不仅不能还还手,还得生生挨下,楚陶愤怒之下出手颇重,在他脸上狠狠捣了一记铁拳后,来势不停,继续拳脚暴雨般往他身上落下,痛虽没那么痛,但被人像打沙包一样打,感觉总不是很好,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打过呢,今天倒因为别人的过错成了出气筒,拳打脚踢不说,还揪着他衣服乱扯,那架势比泼妇打架也不遑多让。
    「主子,您打了半天也累了吧,消消气,过会儿再打。」被折腾了半天,阿丑终于忍不住了,发话提醒。
    楚陶拳打脚踢了一顿,也觉得累了,趴在阿丑肩上呼呼喘了两口气,脸颊有些湿,他把脸别到一边,那逞强的模样让阿丑忽然有些心疼,道:「你哭了。」
    「是风迷了眼!」楚陶伸袖把脸上的泪痕擦干,他才不会为那个混蛋流泪,被甩的那晚他都没哭,今天他怎么会哭?
    「是啊,今晚风真的很大。」
    手绢很贴心地递过来,楚陶接了,想到刚才阿丑的维护,心下感动,哽咽道:「谢谢。」
    「不用。」
    说实在的,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才是他一贯做人的宗旨,不过见楚陶哭得伤心,还真有点儿小可怜。自从十八岁进了聂瑶的王府,这些年来宫廷里的明争暗斗他不知看了多少,这么纯情的小皇子却还是头一次碰到,一瞬间真有种冲动,想把霍缜对楚陶余情未了的事告诉他,不过最终还是忍下了,当个局外人,看一个为情伤心,另一个嫉妒发狂不是更有趣吗?他为什么要好心地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笑了笑,阿丑虚情假意地劝解:「那坏蛋不要您是他的损失,再说,早些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是件好事,总比一直被他骗强,您别难过了,他配不上您的,您这么有情有义,值得更好的!」
    「是吗?」楚陶抹着眼泪,轻声反问。
    「当然是了,而且,说不定那位丞相小姐又老又丑又凶巴巴,霍侍郎娶了她,也许每晚都要跪搓衣板。」
    「一定是这样!」幻想着霍缜被欺负的那幕场景,楚陶开心起来,握拳肯定。
    阿丑的劝解让自己逃过了继续被殴的下场,楚陶骂完打完,一口恶气出了,于是率自己的贴心仆人回家,回府后,躺在床上,想到刚才霍缜听说阿丑是自己情人后,那张像吞了苍蝇一样的脸,居然觉得分外愉悦,于是哼着小曲甜甜入梦乡。
    次日午后,楚陶正在藏书阁里消磨时光,下人来报说何云求见,猜想可能与昨晚那番冲突有关,楚陶忙请他进来。
    何云今天不当值,随身一袭便服,进来后寒暄了两句便说起昨晚之事,楚陶问:「我走后,那家伙没为难你们吧?」
    「那倒没有,不过霍大人很生气,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来看看王爷。」
    明眼人都知道霍缜要对付的是楚陶,他们这些御前侍卫不过是被迁怒罢了,可是昨晚霍缜不仅没讨到便宜,还被楚陶当众一番奚落,那张脸有多难看就不必说了,楚陶走后,霍缜也藉故离开了,招待使节的事交给了礼部那些官员,可见当时他有多生气。
    这是楚陶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一边听何云描述一边笑,眼眉也柔和下来,像弯漂亮的下弦月,清柔柔的惹人疼惜,阿丑在旁边斟茶伺候,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动,觉得要勾引这个小皇子上床比花钱让小倌们陪笑有意思多了。
    一壶茶品完,趁阿丑出去换新茶,何云往楚陶身旁凑凑,小声问:「王爷,昨晚你说的那番话不会是真的吧?」
    「哪番话?」
    「就是你那位随从啊,你不会是真想……」想想阿丑的模样,何云皱了下眉,打定决心要是楚陶真那样想的话,一定要劝他回头是岸才行。
    「当然!」
    楚陶脱口而出,但在看到对方古怪诧异的神色后犹豫了一下,又讪讪笑道:「当然不……」恢宏誓言终敌不过世俗目光,身为天朝皇子,他无法容忍何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自己,话到嘴边,不由自主地临时改了口。
    「不是就好。」何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哈哈笑起来,「昨晚我可是担心了一晚上,王爷您是金枝玉叶,就算是遇到些挫折,也不能自暴自弃,跟那种低贱之人混在一起,为赌一时之气耽误终身啊。」
    心思被看透,楚陶更觉得尴尬,嘿嘿笑了两声,以壮底气,道:「何大哥多虑了,我就算想玩,也会找小倌之流,怎么会喜欢那种出身低微的丑人呢。」
    话刚说完,就看到卷帘外人影闪动,映出阿丑颀长的身影,楚陶心一跳,他是算出阿丑不会这么快转回才这么说的,他从不以貌取人,说这番话都只是为了应付何云,他平常从不说刻薄话,不会生平第一次毒舌,就被捉到了吧。
    软帘掀起,阿丑端茶进来,替他们斟好后躬身退到了一边,楚陶偷眼看看,见他神情淡然,也不知那番话是否有听到,不免心情忐忑。
    送走何云,楚陶品着阿丑端来的香茶,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终于还是没忍住,咳嗽了两声,道:「阿丑,其实……刚才,我那些话都是乱说的……」
    「什么话啊?」阿丑抬起眼帘看他,淡淡反问。
    「呃,你没听到?」不太可能吧,刚才自己说话那么大声,阿丑在门口,没理由听不到的。
    「小人耳朵有天疾,距离稍远些就会听不清楚。」
    「你耳背?太好了!」毒舌没被听到,楚陶开心地跳起来,在对上阿丑投来的奇怪目光后,他有些尴尬,忙小声解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耳背,但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啦,我自己也有许多小毛病,不在意就好。」
    「是嘛。」阿丑唇角微微上翘,微笑道:「多谢王爷为小人开解。」
    楚陶没听出阿丑语气中的嘲讽,不过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那双眼眸该是他身上唯一能引人注意的地方,带着温温笑意,墨般的辉亮,让他原本毫不出奇的容貌多了份神采,只是此刻这双眼瞳里流闪的笑跟平常不同,有些淡淡的疏离的冰意。
    是自己的错觉吧,楚陶自欺欺人地想,反背双手走出大厅,道:「今天心情真好,我要去天下第一楼喝酒,不醉无归,阿丑,你陪我!」
    看着楚陶的背影,阿丑脸上的笑掩下了,轻声道:「原来你跟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他的容貌是练功不当造成的,他从未把相貌看得过重,可是刚才在听到楚陶的那番话时,心中有一瞬间的愤怒,不是因为被嘲讽,而是他很失望的发现楚陶真正的想法,也为自己随他来万煜感到后悔,既然楚陶跟聂瑶是同类人,那他又何必远道跑到这里来做仆人?
    当初之所以听任聂瑶将自己卖给楚陶,无非是觉得这位小皇子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息,爽朗、直率、还有份不拘小节的坦诚,这些都是在他那位比狐狸还狡诈的前主子身上找不到的,所以他对跟楚陶相处抱有很大兴趣。
    不过现在这份兴致淡下了,他发现楚陶跟所有皇室子弟没什么两样,都永远把身份面子看得最重,真诚不过是虚假的外衣,为了迷惑别人而玩弄出来的手段。
    「阿丑?」
    楚陶走出很远,见阿丑没跟上来,便转头叫他,却没得到回应,阿丑立在厅上,神情间有种他无法看透的淡漠。
    刚才那番话他还是听到了一些吧,所以才会这样……
    楚陶心里涌起愧疚,他并没有真瞧不起阿丑,否则就不会许诺娶他,只是刚才稍许的自尊心占了上风,许多事要慢慢来,让他突然当众宣称立阿丑为妃,只怕会震晕一大片朝臣。
    歉疚心起,楚陶转身回去,看了阿丑许久,突然道:「放心,我会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
    他指的是曾经在镜前发下的誓言,阿丑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剑眉一挑,心里冷笑:这个白痴皇子倒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不用他担心,他会让他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第三章
    楚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的无心之言,导致今后付出的「惨痛代价」,只是觉得阿丑可能听到了那些失言,所以才会不快,察言观色了两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断,于是便开始考虑该怎样补偿自己的过失。
    阿丑这几天比较沉静,不是楚陶想当然的自惭形秽,而是在发现楚陶的实质后,对他没了兴趣,他做人随意惯了,没兴趣的东西当然不会费心去讨好,即便对方是身份尊崇的皇子。
    楚陶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出阿丑对自己的看法,为了不让他消沉,楚陶痛定思痛后终于决定使出最后一招——合卺。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圆房,虽然跟阿丑在一起处久了,对他的丑脸也看习惯了,但看习惯跟肌肤之亲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虽说亲口发下的誓言,若不遵守,一定会遭雷劈,但一想到霍缜,那份跃跃欲试的心思就静下来了,五年的感情,让他突然放手,他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不过,霍缜似乎没像楚陶这么优柔寡断,几天后他收到霍府家丁送来的喜帖,原来喜日已经定了,半月后霍缜便会跟元丞相的小姐喜结良缘。
    送走家丁后,楚陶将那份喜帖撕得粉碎,日子定了,喜帖也送了,他知道霍元两家联姻已经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虽然在被霍缜告知关系终结时,他已知覆水难收,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那么一丝期盼,可是,此刻那丝微不足道的期盼也随着喜报的来临消失了。
    当晚,楚陶把皇兄赐的贡酒开了坛,跑到没人地方抱着酒坛喝了个痛快,酒水落下,溢湿了脸颊,喝到最后,已分不清淌落下来的是烈酒还是他的泪水。
    一口气喝到三更天才晃晃悠悠转回府,回到自己卧室,房间冷寂无人,更觉凄凉,他在黑暗中静立半晌,忽然笑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怜自伤?他不是也有了新情人吗?早就说要跟阿丑圆房,却始终下不定决心,今晚不就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吗?
    想到自己可以在霍缜成亲之前先跟他人有关系,楚陶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踉跄着来到隔壁阿丑的房间,里面寂静无声,阿丑已经歇下了。
    敲了好半天门,房里才亮起灯光,阿丑出来看到他,一愣:「主子?」
    楚陶也不说话,摇晃着走进去,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阿丑皱了下眉,霍府来送喜帖的事他听说了,再看楚陶这副模样,便知其原因,见他跌跌撞撞往卧室里走,忙上前扶住他,道:「主子,你喝醉了。」
    「没有,我不过才喝了一坛……」楚陶由阿丑搀扶着来到床边坐好,晃晃脑袋,果真很晕,不过他不承认自己喝多了,更不承认这种状态是因为霍缜而造成的。
    他揉着额头抬头看阿丑,相处了这么久,阿丑了解他的心思,白痴小皇子喝酒喝得头痛,希望自己能为他按揉,不过他可没那个心情,没人喜欢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还得去伺候他。
    「阿丑……」不见阿丑反应,楚陶轻唤了他一声,清越的嗓音,带着醉酒后固有的佣懒,丝丝颤颤的,让阿丑心一动。
    如果说他还觉得楚陶有一点可爱的话,那无疑是在楚陶醉酒的时候,他似乎刚刚哭过,墨黑眼瞳里水色潋滟,仰头看自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他最无法拒绝的表情。
    于是阿丑在犹豫了一下后,伸手过去替他按揉额头,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在给自己以前喂养的小狗捋毛了,谁让小皇子是主人呢。
    头部两侧的几道穴位被柔和触摸,先前因烈酒刺激的跳痛逐渐缓解,楚陶抬起眼帘看阿丑,烛光下突然觉得这张脸也不那么丑陋了,想到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护持,再想想霍缜的薄情,心里一热,最后那丝犹豫也消散了,觉得凡事不需再多想,既然誓言早晚要履行,那不如早些解决得好。
    伸手拉住阿丑的手腕,让他坐下,很郑重地道:「阿丑,我要要你!」
    饶是阿丑反应敏捷,一时间也没弄明白这话的语意,但楚陶接下来的动作揭示了答案——反手劈灭了床前烛火,跟着将他推倒在床上,随即略带冰冷的双唇印到了他唇间。
    吻吮带着明显的粗鲁和霸占味道,绝对意外状况,意外到阿丑惊讶之下忘了回应,等他明白过来时,楚陶的吻吮已结束了,蜻蜓点水般的快捷,而后略抬起身,探手去扯他的衣带。
    楚陶本来是想从亲吻爱抚慢慢来的,可是刚才的瞬间吻触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阿丑的唇太冰冷,冰冷得让他无法漠视自己此刻的冲动,他不由自主想起霍缜带给自己的感觉,浑厚热烈的亲吻,让他沉醉。
    所以还是一点点来吧,上床是一回事,但亲吻是另一回事,他有点儿无法忍受跟完全没有感情的人做这种亲密的事。
    「主子?」楚陶的热情让阿丑很吃惊,刚才一触即逝的香甜之吻还在唇间徘徊,淡甜酒香余韵绵长,让他的心不由自主一荡。
    烛光熄了,不过对阿丑没多大影响,长期训练让他可以在黑暗中清楚看到楚陶脸上的表情,神情佣懒潮红,双瞳熠熠闪光,带着猎物噬兽前的激烈狠厉,阿丑俊目微眯,似乎明白了楚陶「要你」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楚陶将阿丑的衣衫彻底褪下,犹豫了一下,很快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了,把头侧到一边,低声道:「放心,成为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白痴小皇子不会是真打算把自己吃下去吧?
    对于楚陶这种想法,阿丑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好笑,不过那一脸决绝如归的表情又让他生气,那举动神情让他感觉楚陶是在赌气,想随便找人发泄,眼前只要有个人,他就会扯到床上来。
    腿被抬起,略带凉意的手指伸到他臀后,在探进他后庭的那一瞬被他及时按住了。
    迄今为止,能把他压在身下的人还没出现过,相信今后也不会有,更别说对方还是这个笨蛋小皇子。
    「你干什么?」攸关时刻阿丑连敬称也没有了,直接称呼。
    「临幸。」
    烈酒刺激下,楚陶神智有些迷糊,没注意到捉住自己那只手的劲道有多大,他半垂眼帘,尽量不让自己面对阿丑,反正灯熄了,大家都一样,美丑之分只是心中的一个障而已。
    跟想像中不同,阿丑肌肤绸帛般精致,肌腱强韧,不似平时衣着罩身时那种清瘦感觉,身上还有丝淡淡清香,是种极贵的麝香味道,他有些奇怪阿丑怎么会用这么贵的香料,不过小小的好奇心很快就飘散了,他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情事上。
    楚陶对这种事并不在行,只是照以前看过的春宫图去做,手继续向前探入,突然感觉那具坚韧身躯开始绷紧,于是柔声道:「你是头一次吧,别担心,我会小心一点儿的。」
    他把阿丑的蓄势当成了害怕,所以好心提醒,看阿丑的长相,有床第经验的可能性绝无仅有,楚陶觉得他是头一次,自己应该温柔些。
    手腕被握得更紧,楚陶挣扎了两下都没挣脱开,情事无法继续,更兼手腕作痛,他有些不快,喝道:「放手,不放手我怎么做?」
    「你想做什么?」
    语带笑谑,跟平时阿丑唯唯诺诺的口吻不同,不过楚陶恼怒间没多注意,喝道:「本王要宠幸你,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你想拒绝?」
    楚陶出身皇族,性子里难免带了些皇室中人的傲气,若换了平时,他可能不会这么骄躁,不过今天霍缜成亲一事对他打击太大,自觉身为皇子,不仅得不到霍缜一顾,就连一个小小的丑随从在他临幸时也这般推三阻四,心中愈想愈闷,话中很自然便透出了蔑视的口气。
    听了这番话,阿丑本来想调玩的心情一扫而空,眼中戾光乍现,掐住楚陶的手扭到旁边,冷声反问:「若我拒绝呢?」
    「大胆!」
    手被拧得生痛,似乎有道铁箍紧扣在腕间,任凭楚陶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其控制,他终于恼了,大声呵斥:「本王选中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
    「我还就是不知好歹!」耐性已到了尽头,阿丑不再多话,手一紧,将楚陶扯着甩到一边,跟着顺势压在他身上,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皇族世子?你除了这个身份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混账!」
    楚陶醉了,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仰面躺倒在床上,双肩被紧按住,黑暗中有人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他,狠厉幽森的眼眸,似乎是阿丑,似乎又不是,那双眼眸带着他不熟悉的冷光,像是蛰伏暗处伺机捕食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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