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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从清晨就开始了。
三个师齐头并进，开进到离清兵大营一里多地的地方停了下来，部队向两边分开，露出后面一排的火炮。
扬州炮兵的准备时间不长，在阎应元熟练的指挥下，很快做好了射击准备。
战场指挥依旧是黄得功，随着黄得功一声令下，二十门火炮朝着清兵营寨的栅栏开始了直瞄射击，其他二十几门火炮朝着营寨里面的清兵帐篷射击。
站在炮兵后方的罗剑看到直瞄射击效果非常好，清兵大营的栅栏很快被炸烂了一大片，心里觉得自己以前可能走入了一个误区。
以前罗剑总觉得这种类似榴弹炮的山炮用半直接瞄准效果最好，但今天发现火炮直瞄射击准确性却大大提高了，甚至可以对点目标进行射击。
所谓半直接瞄准就是视距内看得见目标，但炮弹的飞行轨迹是曲线，在瞄准装置极为落后的情况下，这种射击靠的是炮手的经验和用大量炮弹来覆盖目标。
半直接瞄准最大的好处是敌人打不到自己，离敌人距离也大大增加，可以确保炮兵的安全。
但直瞄射击的效率大大增加，让罗剑十分心动。
扬州军四十几门火炮的射击给清兵七万人马的营寨造成的损失虽然不小，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把清兵打痛，已经在营寨里修筑了无数工事的清兵人员损失并不大。
但是图赖已经实在无法再忍受了，他不知道扬州军到底还有多少炮弹，他只知道如果任由扬州军一直这么炮轰他的营寨，这七万人马崩溃是迟早的事。
召集将领们商量之后，图赖决定出营迎敌。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多铎的整兵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效果，虽然在扬州军炮火的威胁下，清兵还是完成了集结。
清兵并没有摆出完整的阵形，而是从十几个地方推倒栅栏冲了出来，图赖这是为了防止扬州军用火炮对其密集队形大量杀伤，同时也是尽最大可能发挥清兵人数上的优势。
三千清军骑兵并没有出动，他们还在营寨外炮兵的射界之外等着，等步军攻破扬州军的防守再上来冲杀。
不得不说图赖的这种做法确实让扬州军有些措手不及，这些清兵大部分从左右两侧出来，炮兵想要调整射击方向，中间也有几队清兵，阎应元的炮火都不知道到底打击哪个目标才好了。
但黄得功的战场经验确实极为丰富，见清兵采取这种非常规的方式出击，短暂的诧异之后马上命令小型投石机做好准备，步军摆开防守的态势，炮兵直接压制正面出来的清兵。
在扬州军炮火、炸yao包、米尼枪和弓箭火铳等一系列远程火力的打击下，清兵损失了三四千人，中间的两路人马都被击溃了，但两侧的清兵终于与扬州军接近了，双方开始了短兵相接。
罗剑这次离厮杀的战场更近，只有不到三百米的距离，撤下来的米尼枪手、火铳手和弓箭手护在前面，阎应元命令炮兵正在收拾火炮，准备后撤，这种短兵相接的战斗他的炮兵实在是无法再起作用。
战场不断在扩大，几万人厮杀的场面依旧震憾。
令罗剑感到欣慰的是扬州军经过几场血战，各部之间的协调配合愈发熟练，基层将领战场的把握能力也有极大的提高，小范围内始终都是以多打少的局面，将近二倍的清兵被打得节节后退，扬州军终于成熟起来了。
图赖没想到扬州军的战斗力会这么强，自己人数几乎两倍于敌，在战场上竟然被打得无还手之力。
图赖跑到一个土坡上仔细观察着整个战场，希望能够找到扬州军的薄弱之处。
终于图赖发现了正在后撤的扬州军炮兵，这些炮兵离正在激战的战场已经拉开了近一里多的距离，这些炮兵的守卫部队并不多，想来扬州军也抽不出更多的人马来了。
图赖招手喊来了亲兵，过了不长时间，清军的三千骑兵从西边绕了一个大圈，朝扬州军骑兵扑了过去。
罗剑和阎应元等人对清军的骑兵并不是没有防备，但扬州军的一千多骑兵此时正在右翼压着阵脚，等待步兵击溃清兵后出击，况且罗剑根本没有打算用骑兵来对抗清军的骑兵。
清军骑兵一向这边机动，罗剑等人立即就发现了，只是再想上一次一样设置一些壕沟和陷马坑却是来不及了。
一千多名米尼枪手、火铳手和弓箭手顶在最前面，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后面二师的二团二千多人已经摆开了防御阵形，一百多名护卫把罗剑护在中间，罗剑甚至把手枪都拔了出来。
图赖这次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要灭了扬州军的炮兵，这次他的骑兵再无保留，全部都出动了，包括其中的一千白甲兵。
图赖在骑兵的最后面，不停地催促着骑兵快点，这些骑兵再也不惜马力，在二里外就开始加速，朝罗剑这边扑了过来。
几千骑兵的奔驰仿佛让大地都震颤着，罗剑也开始紧张起来。
阎应元想把炮兵再次展开，却发现时间已经根本来不及了。
三千多骑兵疯狂地朝着扬州军的临时阵地扑了过来，这次白甲兵没有冲在前面，前面的全是汉军骑兵和蒙古骑兵，图赖显然是想牺牲这些骑兵给后面的白甲兵趟出通往炮兵的通道来。
二百米了，米尼枪已经开始开火，有零星的骑兵被打下马来，对大队人马似乎没有一丝影响。
五十米了，火铳手已经点燃了火绳，弓箭手已经拉开了满弦。
火铳终于暴响开了，弓箭也离了弦，接近一百骑兵被击中，摔下马的也有几十骑，但却没有一匹马倒下，显然这种火铳和弓箭对马匹还不足以造成致命的伤害。
第一排的火铳手快速退到了步兵后面，再装第二发根本来不及，第二排火铳手顶了上去，一阵暴响过后，清军的骑兵倒下了更多，距离近了，杀伤效果也大了许多。
倒是一百多米尼枪的射击效果超过了五六百支火铳，只要命中，就能让清兵损上一骑。
第三排火铳手开始开火时，清军骑兵已经不到三十米，损失二三百骑没有给清兵造成太大的影响，宽大的正面上，后面的骑兵轻易就绕过了慢慢减速倒下的马匹。
看到扬州军的火力打击并不能阻止清军骑兵，罗剑急得让赵全赶紧带护卫上去，让他带着几支步枪用仅有的三百发子弹和几十枚手雷去阻敌，赵全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只是让其他四名枪手和投弹手赶紧冲了上去，自己仍是抱着步枪守在罗剑身边。
四支步枪和几十枚手雷终于暂时阻止了清军骑兵向步兵的冲锋，杀伤了近百清军骑兵，但是最严峻的时刻终于还是到了。
每支步枪两个弹匣的子弹很快就被打完，几十枚手雷也已经全部投了出去。
投弹手已经抄起腰刀加入了二团步兵的行列，步枪手也回头把步枪往罗剑身边的护卫手里一交，抓了一把腰刀也冲了上去。
这短暂的时间终于让米尼枪手再一次完成了装填，一百多支米尼枪的射击又让十几骑清军骑兵滚下马来。
被步枪和手雷阻挡的清兵拨马转了一个圈，再次加速朝二团的步兵冲来。
“大都督，快撤退吧！”赵全已经急不行，大都督离清军的骑兵不过一二百步的距离了，倘若这些骑兵冲破了步兵的防御，再要上马撤退都难了。
罗剑却是坚决不肯，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炮兵不保，扬州军即使把前面的清军步兵全部消灭了，这仗也只能算是大败，没有炮兵的扬州军如何还能去救盱眙的守军？
大部分清军骑兵还是如往常一样绕过了步兵竖起的枪林，后面的白甲兵已经赶到，一名白甲兵一刀直接插在前面汉军骑兵战马的屁股上，战马痛得嘶鸣着直接朝枪林撞了上去，枪林终于被撞出一个缺口。
后面跟上的白甲兵见了也是学有学样，朝前面骑兵的马匹乱砍，这些战马疯了一样朝着枪林扑了上去。
眼看着步兵的防御就要被突破，罗剑急得带着护卫朝前面冲去，希望能堵上缺口。
赵剑拉都来不及，只能跟着罗剑朝前跑去。
几名冲过步兵的白甲兵发现了罗剑他们，拨转马头朝着罗剑他们就冲了过来。
赵全一看，提起步枪就是一梭子子弹打了过去，顿时几匹马都是人仰马翻，有一名白甲兵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站起来朝罗剑扑来，离罗剑只有十几步的距离。
罗剑提起手枪一枪把这名白甲兵打翻在地，正要继续往上冲，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发动机轰鸣声，回头一看，正是猛士车来了。
柳兰今天起得很早，昨晚就睡得不踏实，知道罗剑已经到了天长，但战况如何，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只是说两军还在对峙中。
知道来犯清兵的人马远远超出扬州军时，柳兰就一直担心着。
从参谋部了解到的情况让她忧心忡忡，子弹和手雷已经没有了，罗大哥他们这仗怎么打？
知道扬州军有了新式的火炮，但从小在军营长大，又有个炮兵参谋长哥哥的柳兰深知扬州军的这种火炮威力还是太差，想要用火炮抵消清军兵力上优势还是不容易。
在院里中蹓跶了两圈，柳兰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抬头看见猛士车的车库，突然想起这猛士车还停在院里。
柳兰飞快地跑回楼上取出车库和车子的钥匙，打开了车门，钻进车一看，见装着机枪的箱子还在，柳兰仔细检查了机枪的弹箱，发现子弹还有几千发，赶紧把车开出了车库。
看着骆管家走了出来，柳兰让他到门口喊两名护卫过来。
在两名护卫的帮助下，很快把机枪重新安装到到了车顶，又教他们把子弹压进了弹箱。
骆管家见柳兰开车就要出门，过来问道：“柳姑娘，你还没吃早饭呢。”
“馒头蒸好了没有？赶紧拿一些过来！”柳兰冲他喊着。
骆管家跑去厨房，包了十几个包子递给了柳兰。
“你们俩受过射击训练没有？”柳兰冲两个护卫问道。
见两人都在点头，柳兰一招手，让他们两赶紧上车，正要出府门时，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天长的路，问两个护卫，也都没有去过。
柳兰急得冲两个护卫吼道：“赶快去参谋部找一个去过天长的参谋过来！”
护卫很快拖了一个参谋过来，这名刚刚起床的参谋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被拖进了车里，柳兰一踩油门，猛士车就冲了出去。
好在扬州到天长的官道经过这么多的物资运输，路面已经被压得比较平整结实，柳兰把车开得象要飞起来一般，一百多里的路程，只花了近一个小时就到了，把车上的参谋和两名护卫颠得七昏八素。
没进天长县城，门口的守卫就告诉他们大都督带着扬州军已经在天长的前面打起来了，柳兰一打方向，直接从天长县城边绕了过来，这里并没有路，猛士车几乎就是一路跳着舞过来的，参谋已经伸出脑袋吐了半天，两名护卫也是紧紧抓着拉手，脸色已经煞白。
“罗大哥，快上车！”猛士车在罗剑身边停了下来，柳兰伸出脑袋冲罗剑喊道，车上的三人却趁机跳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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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自算计（）
见猛士车停在旁边，罗剑来不及去想柳兰为什么来了，拉开后门就上了车，知道赵全还有一个弹匣，又招呼赵全也上来。
见两人都上了车，柳兰问了声，“罗大哥，准备好了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柳兰一踩油门，猛士车朝着清军骑兵就冲了过去。
冲过步兵防御的骑兵已经有四五十骑，后面的骑兵还在源源不断地从缺口往里冲着。
猛士车冲上去直接拦在了清军骑兵冲向缺口的路上。
看见猛士车出现，扬州军的士兵们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一边嘴里喊着“神车来了！”一边提刀向冲进来的骑兵扑了上去。
阎应元已经带着几百炮兵士兵拦在火炮的前面。
手里依然提着一张长弓，阎应元从背上的箭壶里抽出一支雕翎箭，瞄准冲在最前面的白甲兵就是一箭，正中这名白甲兵的咽喉。
连续三箭射翻了三名白甲兵，几十名清军骑兵开始绕开阎应元向两侧奔去，但前后的扬州军已经围了上来，除了十几骑从中间的缝隙中逃了出去，其他的白甲兵已经被两边射来的弓箭全部射翻了。
猛士车的出现让清军骑兵惊慌失措，前面的骑兵开始使劲地勒马朝两边绕了过去。
罗剑盯着骑兵中的白甲兵，只是一个个的短点射，几乎二三发子弹就能打掉一名白甲兵。
清军骑兵渐渐逃得远了，柳兰挂上档位就要追赶，罗剑喊了声“不要追！”，柳兰这才把车停稳了，罗剑让护卫把拿在手上的扩音喇叭递上了车。
罗剑算算，自己前后只打掉了清兵十几骑，给清军骑兵造成的杀伤并不大，只是清兵被猛士车吓怕了，这才顾不上扬州军的炮兵逃了，倘若他们继续不顾伤亡的进攻，恐怕猛士车上的机枪连装弹都来不及。
跟在车上的赵全并没有开枪，他只剩下几十发子弹了，再也舍不得把它们用完了，刚才出现的危机让他心有余悸，如果没有他这支枪，大都督可就真的危险了。
伤亡惨重的二师二团护着炮兵，抬着伤员进了营寨，见炮兵已经安全，罗剑让柳兰开车去还在激战的战场，他知道猛士车能给扬州军极大的勇气，也能给清军极大的震慑。
虽然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清兵还在顽抗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扬州军把清兵分成了几块，已经呈现包围之势了。
柳兰一路按着喇叭朝战场上冲过来，喇叭声仿佛成了冲锋号，扬州军的士兵们勇气倍增，而清兵则掉头就跑，
罗剑站在天窗上，举着扩音喇叭开始喊话，“缴械投降者不杀！”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清兵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掉手里兵器跪了下来。
还有个别的清兵将领举着刀朝猛士车冲过来，还没等冲到车前就被旁边的士兵给砍翻在地。
战场太大了，还是跑了一万多清兵，但是大多数都当了扬州军的俘虏。
图赖早已收拢了骑兵朝盱眙方向跑了，根本不顾后面的汉军士兵。
罗剑长长出了一口气，回到车里坐了下来，看着柳兰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全早已跑下了车，柳兰扭头看着罗剑，轻声说道：“今天很危险吧？”
“千钧一发！”罗剑只说了四个字，伸手握住了柳兰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对看着也不说话。
众将领们纷纷朝猛士车围了过来，黄得功伸着脑袋一看，双手往后面一划弄，大声吼道：“赶快去组织部队打扫战场，李成栋，你小子凑什么热闹呢？赶快派人把俘虏押下去！”
“谢谢你！”罗剑轻轻地说道。
“看你那傻样，我还用谢吗？”柳兰轻轻嗔道。
罗剑拍拍柳兰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扬州军的士兵们看到大都督下了车，齐声吼着：“大都督！大都督！柳姑娘！柳姑娘！”
柳兰听见喊声很不好意思，又缩回车里。
黄得功在旁边哈哈大笑，笑完了走到罗剑旁边。
“今天可真悬啊！要是不是柳姑娘，咱们的炮兵都保不住了！”黄得功感叹地说道。
“咱们的作战计划还是有问题，考虑问题还是不够周全，我们并没有绝对超过清兵的力量，却硬要摆出歼灭对手的态势，必然会是危机四伏啊！”罗剑也是唏嘘不已。
尽管伤亡还是不小，但打了胜仗的扬州军仍然士气高昂，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打扫着战场。
部队紧张的打扫着战场，阎应元也带着炮兵的士兵赶过来帮忙，看到柳兰还坐在猛士车里，走到窗前对柳兰敬了一个军礼，说道：“谢谢柳姑娘救了我们炮兵！”
柳兰一见，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冲阎应元摇着手说道：“阎大哥，我也是扬州军的一员啊，不用谢我的！”
“不要谢来谢去了，你们几个都过来，什么时候赶去盱眙，用什么方式救援，这次我们不能太着急，一定要把情况想细点，象今天这样危险的局面再也不能出现了！”罗剑见炮兵士兵们都要走上来朝柳兰敬礼，赶紧拦住了他们。
盱眙城里刘肇基他们今天基本算是休息了一天，清兵只是零星地在城外骚扰，并没有组织攻城，这让刘肇基越发肯定他们是在从天长回撤红衣大炮。
站在城墙上看着天长方向，刘肇基心里惦记着大都督他们在天长到底打得如何了？明天或者后天清兵的红衣大炮就要到了，盱眙也要经受最严峻的考验，不知道一师的小伙子们能不能顶得住。
一师是最早跟随兴华的部队了，作为兴华最贴心的部队，可不能让我老刘把他们折在这盱眙城了，万一城破了，也一定要把小王给救出去，要是小王折在盱眙，兴华不知道会难过成啥样。
小王也是好样儿的，昨天为了救百姓，差点把命都丢了，不愧是跟着兴华来的，自己的两百发子弹可不是为了藏私，就是为了万一城破了，得交给小王让他突围用的。
远方扬起的尘土吸引了刘肇基的注意，顾不得再胡思乱想了，举起望远镜朝着天长方向看去。
刘肇基看到大队的清军骑兵正在往清兵大营里赶，并没有见他们护送红衣大炮回来，心里疑惑不已。
听到动静的马应魁也跑到城墙上，也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去。
“这不是昨天从清兵大营出去的骑兵，是从天长回来的？”马应魁试着说道。
“那他们的步军呢？难道大都督他们打胜了？这些骑兵是败逃回来的？”刘肇基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不肯定地说道。
“我看**不离十，这些骑兵很狼狈的样子，不会是没事往回撤着玩吧？这攻城也用不着骑兵啊？况且多铎这边骑兵还有不少。”马应魁一边仔细地观察，一边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大都督他们很快就要朝盱眙来了，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刘肇基琢磨了半天，这才说道。
刘肇基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递给城墙上的军官，让他继续盯着天长方向，看还有什么动静。
“走，把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