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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记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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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买我这姮娥楼头牌的面子,唯独您软硬不吃!”
   
   吴邪端着茶盏看那碧汤中芽叶或悬或沉,只笑不答。
   
   直到那宁姑娘的车轴声远了很久,吴邪才放下茶盏,走到院内深吸口气。
   
   “你这臭胖子想干嘛?!不是说好明个来的吗?”
   
   中气十足的大吼让张起灵悄悄咂舌。
   
   “银子用完了,你想让我和潘子睡马路不成!”那胖子肚皮一挺,说的理直气壮。
   
   “王盟,准备上房一间,带潘子过去。”吴邪挥挥手。
   
   “那我呢?”胖子伸着猪蹄问。
   
   “关门放狗!”
   
   “你够狠!”那胖子蹦的老高,乌里哇啦唾沫星子横飞。
   
   张起灵倚在一边险些失笑。
   
   “哈,被你胖爷爷我发现了吧!吴邪你小子上去了嘛~~这,美人哪儿来的?!”胖胖的猪蹄刷的指向张起灵,空气似乎略微冻结了一点儿。
   
   “长得比那宁姑娘还俊俏,别以为穿了男装胖爷爷我就看不出来!”
   
   那张起灵的身段确实纤细到堪比女人家,半长不短的刘海斜在脸上,尖俏的下巴带着点苍白…
   
   明明是八月的天,吴邪却觉得后脊背凉风阵阵。
   
   “你眼拙了?”吴邪来不及阻拦,潘子已几步跨到张起灵面前,一把捉起他拢在袖中的腕,葱管般白皙的二指奇长无比。
   
   “去年抢了咱兄弟生意的就是你吧?老佛爷的斗你也敢倒,真是久仰大名了呀,发丘将军。”
   
   “就是这娘们似的家伙?!”胖子再度嚷嚷起来。
   
   张起灵懒洋洋的挑起眼皮,手腕一转巧妙的反扣住对方命门。
   
   气氛一时间拔剑张弩。
   
   “咳!”吴邪清清喉咙,乌金扇子摇起凉风袭袭。“弄坏了我这小院你们谁也赔不起哦。”
   
   张起灵这才作罢,淡淡瞥了吴邪一眼。
   
   “上尉阁下是奉孙师长之命,军令不可违,潘子和小胖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吴邪笑着在张起灵身边站定。“我去叫王盟多做些下酒菜。”
   
   胖子今夜兴致颇高,酒过三循便大了舌头,扯着张起灵勾肩搭背,直嚷着不打不相识。
   
   张起灵被他烦的没辙儿,只好瞪着吴邪撒气。
   
   吴邪却拨着鎏金框墨玉子的算盘和潘子讨价还价。
   
   “小哥呀,你别老瞧那姓吴的人模狗样。要不得当年胖爷爷我慧眼识英才,这家伙还不晓得在哪儿做伙计呢!”胖子狠拍着张起灵的肩,吴邪顺手捏起糖李的核弹过去。
   
   潘子那的价码正被杀得厉害,回头瞄见胖子在那儿信口开河,又见吴邪抽搐的眉脚,顿时心生一计。
   
   “三爷啊,那宁姑娘不是您多年的老相好吗?怎对人家如此冷淡?”潘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咯嘣。张起灵正嗑着瓜子儿,那脆生生的声响此时听着有些触目惊心。
   
   “潘子你胡说什么呀,我哪来的老相好…”吴邪手里一抖,算珠儿拨错了位置。
   
   “难道我记错了?莫非您跟租界翠香阁的文锦姑娘还有来往?”潘子装模作样的咂咂嘴。
   
   “不对!明明是那京城飘香苑的霍铃头牌好伐!”胖子大着舌头纠正。“我记得你俩不是连信物都换过了嘛!”
   
   “臭胖子不说话会死啊!信不信我扒下你四两二斤肉来炼油!”吴邪强忍着没把鎏金算盘扔过去。
   
   咔嚓。张起灵慢条斯理的捏了颗核桃,硬核在那白皙的长指间化成碎屑。
   
   吴邪一怔,算珠儿又是落下两粒。
   
   “老板,我可以把这个借给你哦。”
   
   王盟拎着湿漉漉的洗衣板站在门口。
   
   “你别多事行不行呐!”
   
   “不喜欢的话,我还有鸡毛掸子。”
   
   “闭嘴!”
   
   那晚,百战百胜的吴大商人,第一次做了亏本生意。
   
   
   自打上回之后,吴邪这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潘子还算客气,只是那姓王的胖子隔三岔五跑来揩油,每次都惹得吴邪张牙舞爪。
   
   前些天捞了吴邪的宝贝锦鲤,折了蔷薇枝当柴火烤了吃不说,还嘟哝着肉太老;昨儿又揪了那只绝品鹩哥的翎羽儿,说是鹩哥见着他就不说话。
   
   吴邪被他气得直跺脚,却也只是将气撒在那些上门买卖的倒霉蛋身上。
   
   入秋,风吹着有些燥,后院桂花香飘四溢。
   
   吴邪毫不留手的狠宰了一对东洋蛮夷,还让那俩小胡子心甘情愿的连鞠几个大躬,这才笑盈盈的送客出门。
   
   “下手真是愈来愈狠了。”张起灵撩起岫玉门帘,蜜色织锦长衫,清爽到没有一丝包边掐牙儿,仅袖口上缀了几粒玛瑙扣子。
   
   “不发泄一下会被那臭胖子气死的。”吴邪拨着墨玉子算盘,抽空瞄了他一眼。
   
   王盟被胖子拖去护城河里刨藕,以那胖子的习性,不到日落时分是不会回来的。所以相当难得,今儿小院只有吴邪和张起灵俩人。
   
   “有你的信。”张起灵从袖管中抽出张信笺,高级绢纸上透着股脂粉味儿。
   
   吴邪接过一瞧,顿时脸色沉了三分。
   
   不是别人,偏偏是那宁姑娘。
   
   “我跟她没关系…”张起灵听见吴邪噘着嘴巴嘟哝,不由轻轻翘了嘴角。
   
   “是真的!”吴邪放下鎏金算盘。
   
   张起灵撩了前襟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坐下,端起绛色斗花细瓷茶盏慢条斯理的说。
   
   “是不是真的与我何干?这是你的私事吧?”
   
   吴邪立即被堵得死死。
   
   张起灵半晌没见他回话,抬头瞄见吴邪使劲蹂躏着丝锦桌布,嘴巴噘得像鸡屁股。
   
   张起灵拨了拨小几上的乌金扇子。
   
   “午膳我来做吧。”
   
   吴邪眨眨眼。“不必啦。”他从放着白玉镇纸的书桌后站起身。“今儿出去吃。”
   
   张起灵挑了眼皮瞅他。
   
   吴邪拎起乌金扇子在手中开合。
   
   “不是闷的慌吗?那就出去逛逛呀。”
   
   日斗升的很高,青石砖路面晒得暖烘烘。
   
   张起灵抚着胸口。也不见那商人用了什么法子,积淤在此的阴晦之气确实正慢慢消散。
   
   总不会是因为天天都在吃那糖醋渍的水萝卜吧?他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吴邪捧着寸金果子不停往嘴里填,弄得腮帮子鼓囊囊。
   
   “不是刚吃了午膳吗?”张起灵几步追上他。
   
   适才吴邪在江南春点了一整桌大快朵颐,刚出门就边喊着撑得慌,边跑去买了一堆寸金果子。
   
   张起灵不怎么喜欢寸金果子,甜的闹心。
   
   街道尽头的石雕板栏里贴着报纸号外,斗大的头条引人注目。
   
   战事如火如荼,这弹丸庐州却像是暴风眼般毫无波澜。
   
   张起灵望着一脸悠哉的吴邪长叹一声。
   
   天晓得还能持续多久。
   
   吴邪咬着寸金果子和他并肩而行。
   
   “没有人比我这做生意的更怕死,有点风吹草动第一个溜走的铁定是我。所以现在不用担心~~”吴邪嘴里都是寸金果子,说起话来含含糊糊。
   
   张起灵相当无奈的摇摇头。
   
   绕过明教寺,那逍遥津一片芳草凄迷。
   
   “嘿,你——你——你是吴家三伢子吧!”
   
   突然一声不太利索的呼喊,让吴邪几乎反射性的抽了下眉脚。
   
   倒是张起灵转身去看来人。
   
   看上去挺老实的年轻人,不过身上的灰布长褂油亮像是那卖肉的荡刀布,一双小眼直闪直闪。架着副圆框眼睛,耳朵上不伦不类的挂着四四方方的耳环。
   
   “…你是老痒?!”
   
   “早——早听说你在庐州混——混——混的不错,看你穿的人——人模狗样,是真的吧?”
   
   那解子痒结巴着说。
   
   “等下!等下!”吴邪忙嚼完嘴里的寸金果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解子痒是吴邪儿时玩伴,自打十二岁离家后就再没见过他。
   
   “我跟那大——大——大金牙来这做生意,照——照相馆!正经买卖。”
   
   吴邪翻个白眼儿。
   
   “就你还正经买卖?算了吧,店子在哪?带我去瞧瞧。”乌金扇子气势十足的摇着。
   
   “当——当然行,只是…”
   
   解子痒说着,小眼睛直瞄向张起灵。
   
   吴邪笑眯眯的合上扇子。
   
   “这位爷是我的客人,你大可放心。”
   
   那解子痒一咬牙。“罢了!就——就信你三——三伢子一回!”
   
   “别喊三伢子,我叫吴邪。”
   
   “哎?可——可以前都是这么叫——叫——叫的呀!”
   
   …#吴邪铁青着脸瞄向一边似乎心情很好的张起灵。“现在不许叫!”
   
   长江路尽头的岔道上新开家店子,挂了大大的横匾书着‘黄山照相馆’几个大字。
   
   吴邪望着堂内摆成捆的爆竹冷哼一声,甩了前襟跨过那门槛。
   
   “金爷,您不是在云南做赌石买卖吗?怎跑我这弹丸庐州开起照相馆来了?”吴邪满面笑容,说的话儿却是辛辣无比。
   
   那大金牙脸色顿时沉了三分,嘴上却客套依旧。
   
   “吴三爷您也知道,云南现在乱的紧,响马子漫山跑,这赌石买卖做的也不安稳呐。”
   
   “所以来着开个照相馆做幌子?”吴邪也不跟他客气,撩起衣摆坐下,张起灵倚在一旁,淡然的眸子瞅得大金牙坐立不安。
   
   “三爷您不是最忌讳赌石嘛…”
   
   “今儿三爷我兴致高,拿货来吧。这开门生意我做定了!”乌金扇子敲得桌面嘭嘭响。“怎么,难不成认为我赌不起?”
   
   吴邪扣出腰间缀了三对波西米亚风格黑曜石流苏的西域和田玉牌。厚实的玉牌润如羊脂,反复镂雕了足足七层,发丝般细密的花纹交错排列,玉料没有浪费一丝一毫。无论料子还是雕工都是有市无价的珍品。
   
   “不愧是三爷…”大金牙的眼珠子瞧着玉牌骨碌碌直转。“来人,三爷要赌石!”
   
   少顷,几个伙计麻利的抬上一筐不起眼的石头。
   
   张起灵不动声色的挑了眉脚。
   
   价值连城的缅玉就包裹在这厚厚的石衣之中,然而花大价钱买的原石,切开后可能真是只是块一文不值的石头。
   
   不过只要能赌中一块,便可一夜暴富。所以这赌石买卖从古至今从未中断过。
   
   赌石毫无眼力经验可言,全凭运气和直觉。
   
   所以吴邪才不喜欢这种风险极大的买卖,不过偶尔调剂一下倒是不碍。
   
   “三爷,要不要赌赌看?”
   
   大金牙摆开石头,整整三七二十一块。
   
   乌金扇子点着下颌,吴邪刚欲伸手,却被张起灵摁住。
   
   “我来。”
   
   吴邪先是一愣,旋即笑开。
   
   “上尉阁下也想碰碰手气?请便,几块石头吴某我还买得起。”他端着茶盏浅呡一口。“哎呀,金爷。这茶有些潮了,改明儿我给您送些清明嫩尖尝尝。”
   
   张起灵略略扫了那排成三列的石头,大小不一,压泡菜都嫌糙了。
   
   “这位爷请,喜欢哪块挑哪块就好。”大金牙拱手退到一边。
   
   张起灵倒也不急,伸出拢在袖管中的二指轻轻搭在石块上。
   
   吴邪悠哉的撇着盏中芽叶,瞄见那大金牙脸色忽的一变。
   
   张起灵那奇长二指号脉般在石块上搭着,除了偶尔轻弹一下,不见他有余下动作。
   
   足足过了一炷香,吴邪仍悠闲的跷着腿,张起灵也是慢条斯理的左摸摸右敲敲。
   
   只是急坏了那大金牙和解子痒。
   
   又过了半柱香,张起灵的手指停在最大的黄褐色石块上。
   
   “就它了。”
   
   那大金牙一愣,看向端坐小几旁的吴邪。
   
   乌金扇子啪的合上。“就那块了,不用改。”
   
   大金牙面露得意之色。“三爷,这回您可能要竹篮打水喽。”他对着解子痒勾勾下颌。“拿切具来!”
   
   硕大的石块放在切具上,第一刀下去,除了黄褐色石皮什么也没有。
   
   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石块切去了近乎一半,依旧不见半点绿色。
   
   “对不住了,三爷。”那大金牙搓着牙花子,伸手便去取那和田玉牌。
   
   “且慢。”张起灵一把按住他,力道之大险些让大金牙惨叫出口。
   
   淡然的眸子紧紧盯着吴邪。“信我吗?”他问。
   
   乌金扇子掩了嘴角。“不信你我信谁?”
   
   “那好。”
   
   张起灵松了大金牙,扯开锦布背囊的缎绳,黑色龙脊背寒光闪烁。
   
   大金牙望着那刀顿时脸色大变,眼见着张起灵拨开切具,对着剩下的石块先在其上用二指点上一点,随后那刀尖一磕,椅面大的石块应声碎成石屑。
   
   只余其间拳头大的透亮绿石荧光闪烁。
   
   “这…”
   
   吴邪吹去碎屑,绿石晶莹剔透,对光而看,其间似有一泓清泉荡漾,泉中还浮着几只异形小虫。
   
   “不好意思金爷,看来这回是我赢了。”吴邪晃着那玉髓。“一虫十万,我记得没错吧?”
   
   玉中积水者,髓也;髓中带虫者,一虫十万。
   
   吴邪将玉髓收入怀中。“这玉牌您收好,改日吴某再来拜访。”
   
   还在念叨着‘一虫十万’的大金牙猛然惊醒,忙上前几步拦住正欲出门的俩人。
   
   “二位爷请留步。”
   
   “不知金爷还有何贵干?”吴邪依旧满面笑容。
   
   大金牙作揖于胸对张起灵说道。“这位爷可是在孙师长旗下当差?”
   
   张起灵微微一愣,还是点了头。
   
   “久仰大名,想不到竟是三爷府上贵客,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吴邪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呼哨。
   
   “我说金爷呐,这做生意踏实点总是好。过几日我给您介绍些个洋人,到那时您在好好玩吧。”
   
   乌金扇子点着下颌,吴邪那营业性十足的笑容看的张起灵直挑眉脚。
   
   “三爷客气了,刚才那赌石算是我送三爷的见面礼,这玉牌您收好,往后跟这位爷多关照下金某便可。”
   
   “金爷哪儿的话,大家彼此彼此。”吴邪嘴上说着,手里却是毫不客气的收了那玉牌。
   
   “三爷,恕金某不远送。”大金牙拱手作揖。
   
   吴邪刚想还礼,抬头瞧见屋檐下的鎏金横匾,忽的笑了。
   
   “金爷,不如这另一桩开门生意也让吴某做了吧!”
   
   回程路上吴邪惦着那玉髓左摸右瞧。
   
   “你究竟是猜的,还是真能摸出来呐?”吴邪捉起张起灵拢在袖管里的葱白长指。
   
   “跟挑西瓜差不多吧。”张起灵轻描淡写的回答。
   
   “哈?”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西瓜?”
   
   那张起灵很认真的点点头。
   
   吴邪的眉毛不思议的拧成结状。“还真是方便的手指啊,早知道夏天买西瓜的时候就该让你跟王盟一块儿去。”
   
   张起灵瞧着吴邪嘀嘀咕咕,突然问道。
   
   “你刚与那赌石老板说了什么?”
   
   吴邪听罢抿嘴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胖子和王盟果然没有回来,刚进屋,张起灵便见那吴邪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找到了!”
   
   张起灵抬头,正瞅见吴邪捧着样草绿色物件跨出门槛。
   
   张起灵不由抽了抽眉脚。“这是…”
   
   自己刚来小院时穿的制服。
   
   “你拿这个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快换上。”吴邪把制服往他怀里一塞。“待会儿就知道了。”
   
   张起灵皱着眉瞧见某人笑得天真无邪,只好甘拜下风。
   
   踏出房门的时候,吴邪正站在院里的古银杏下发呆。
   
   感觉到视线,他略微转身,瞅见张起灵倚在门框边。
   
   “哎呀哎呀,果然很好看。”
   
   吴邪勾着嘴角,圆润的弧度细腻温和。
   
   “不过,是不是缺点什么?”吴邪摸摸下颌,将手伸进怀里。
   
   取出的时候,掌心里多了样物件。
   
   张起灵定睛一瞧,居然是那和田玉牌。
   
   “这个送给你。”吴邪说着,将那缀有黑曜石流苏的玉牌挂在他的刀柄上,黑白相映煞是好看。
   
   “早就想送你个什么了,结果一直没寻到合适的。”
   
   张起灵握着玉牌,些许残留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
   
   “适才,你在那树下望什么?”他站到吴邪身畔,手掌抚在粗糙的树皮上。
   
   “我在想要怎么爬上去。”吴邪扁扁嘴。“爬树还是小时候的事情呢。”
   
   张起灵挑着眼皮看他。
   
   吴邪挠挠脸颊。“你看到那上面有个树洞吧?我想把这个藏进去。”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包裹着织锦绣幅的玉髓。
   
   “你到底想干嘛?”
   
   “其实呢,我小时候大概是受家里人的影响,很喜欢掏树洞,老是觉得里面说不定会有宝物什么的。”吴邪说着,撩了衣摆就去抓树枝。
   
   “不过,树洞里怎么会有东西呢,所以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吴邪爬到树枝交错的地方坐下,张起灵在下头看的心惊肉跳。“我刚才就在想,如果我藏了什么在这里的话,很久以后的某天会有人发现也说不定呐。”
   
   “到那时,发现的人会很开心吧。”
   
   张起灵瞪他一眼,忍不住说道。
   
   “你是白痴吗?”
   
   吴邪笑眯眯的晃着双腿。“有时候白痴一点也不碍事嘛。”
   
   下午的阳光照得暖洋洋,银杏叶子风一吹就呼啦啦的落下一大片。
   
   “放好了?”张起灵倚在树下抬头问。
   
   “早就放好了。”吴邪坐在树上左右张望。
   
   “下来吧,当心摔着。”
   
   “唔…那也得我下得来才行啊。”吴邪低着头望他。
   
   张起灵第一次有了想扁人的冲动。
   
   他松开袖管的扣子,捉住银杏手腕粗的枝条。
   
   “在那等我,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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