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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杨有种直觉，杀手就在附近。
他仍在往前，每一步都走得很仔细。在杀手操刀的那一刻，李杨就认出了，昨晚入室杀人的就是他！刚才还见过他从七楼飞下，身手之凌厉，实在非同小可，由不得他不小心应付。
“你在找我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李杨急忙回头，只见一道寒芒射过来，照在他脸，他心头“咯噔”一下，周围的空气在升温。借着淡淡的星光，还有从远处射过来的暗淡灯光，两人勉强看得清彼此。
“啧啧，真想不到，还是名学生！”
李杨没有别的衣服，所以出来逛街都穿着校服，杀手已经认清了他的身份。
杀手也是明白人，他从七楼飞下来，目的就是展露身手，将那些挡路的人震住，这小子当时就在商场内购物，没理由不知道这情况，他还敢跟过来，理由只有一个，他也是练家仔。
杀手丝毫没有因为李杨是名学生而掉以轻心，相反，变得更加谨慎，因为他读懂了对方目光里的意思。
李杨说：“你为什么要杀贺敏敦？”
李杨始终认为，任何人杀人都有理由，任何人被杀也有着其该杀的理由。那一家三口，以及闻讯而去的三名警察，都死在他手里，还有一位警察受伤。这些人跟李杨非亲非故，加他没有亲身经历，所以感触不深。
可是贺敏敦不同，她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能不过问吗？
杀手说：“杀手杀人，通常只认钱，没有别的理由！”
“那是谁要你杀她？”
“嘿嘿，替客户保密，不单是银行的准则，也是我们杀手的风格。”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不紧不慢，不过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狠劲。看来他的凶残已经深入到骨髓里去了。
李杨说：“你真应该去银行班，不应该做杀手。”
杀手“哦”了一声，李杨接着说：“银行替客户保密，那叫职业操首，能够获得他人的褒奖；杀手要替客户保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杀手很生气，左手拿着水果刀，右手又从腰间掏出一把三面刀，甩了两下之后，足足有半米长，一长一短两把刀护在身前，目光在喷火。
那是一种嗜血的火焰，可以焚毁一切。
李杨没有动，过了三秒钟，“刷刷”两声响，两把刀一前一后、一一下地朝着李杨身体刺去，空气被洞穿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紧。巷子太窄了，丝毫没有转圆的余地，李杨迅速后退，不远处便是死角。
杀手“嘿嘿”地笑着，只要李杨退无可退，以他如此凌厉的攻击，意味着李杨身会多两个窟窿。
李杨又退了十几步，离死角更加近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杨身的校服已经转移到了手中，并且立马拧做一团，形成一条布棍。
杀手怔了半秒钟，因为李杨的动作实在快得不可思议，没有人看清楚那衣服是从哪里来的，这危险的当口，更加没有余裕去思考他身的衣服哪里去了。
李杨捏着布棍的两端，一端不动，另一端按逆时针方向兜了一圈，攻击过来的两把刀离奇地被衣服卷住了。李杨身体内长期以来蓄积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爆发出来，形成无坚不摧的反击力，手一用力，两把刀同时插进了巷子一边的墙壁之中。
“撒手！”
李杨一声低呼，脚下以雷霆万钧之势踹向杀手的胸口。杀手听得声音，马撒手后退，若再迟得一分半秒，以那一脚的力度，足以将他踢翻。
两人拉开了距离，互相敌视着对方。李杨将手中的衣服连同两把刀都扔掉。杀手“啊”地一声低呼，卷土重来，只见他右掌形成鹰爪，朝着李杨的喉咙抓去，左手则搭在右手面，增加攻击的力度。
李杨叫一声“来得好”，一拳猛力地挥出，硬碰硬地砸向对方的鹰爪。这一拳出得非常巧妙，是以攻击力奇大，却没有风雨将至的动静，杀手没有躲避。那紧要关头，李杨突然想起了校园里的那四块石板，都是他一拳震烂的。如无意外，杀手的手掌也将被他的拳头震烂。
“咔”地几声脆响，杀手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李杨的拳头余力将他震得退后了十几步。
这位杀手也是应战经验极为丰富的人，瞬间的交锋让他清楚了对手的强悍，吃惊归吃惊，不服归不服，他回头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停住了。
李杨心里纳闷，为什么他跑着跑着就不跑了呢，可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杀手手中已经多了一位小女孩，正是小妮。
………【第018章 刀入喉】………
准确地说，小妮的脖子被杀手捏住，整个人被拎在半空中，很痛，所以她就哭起来。杀手本来极为自信，那几个警察在他眼里只是狗屁，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个人质。
他只是觉得这小孩长得挺水灵的，所以一时兴起，抱过来玩玩，顺便扰乱别人的视线。没想到，竟然真能派用场，你说他是不是命大。
杀手说：“D，今晚碰到鬼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马捏断她的脖子。”
他的手很长很大，而且还会鹰爪功，小妮人又瘦小，以他的手法，要捏断她的脖子相信不是什么难事。李杨站着没敢动，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这个一向懒散不爱多事的中学生，正在极力思索营救人质的办法。
杀手说：“你的拳脚功夫那么好，我看见你都怕！哈哈～反正今晚逃不掉了，我先杀死她，然后自己了断！”
李杨说：“你别乱来！我不是警察，不一定非得抓你！只要你放了她，我答应让你离开！”
“你当我是傻子！放了她，我还能活命？”
“那你想怎么样？”
李杨需要知道对方的想法，他说得很凶，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事实他要杀死小妮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惨剧的发生。可他没有这样做，这就意味着，他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杀手说：“你很聪明，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会考虑放她一马的。”
“我当然听你的。”
“那就好。先将地地水果刀拣起来！”
李杨一愕。他刚才之所以将刀和衣服扔在地。那是因为时间太短促。他连握刀地机会都没有。只能丢弃。现在。杀手竟然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将刀拣起来。着实让人猜想不透对方地用意。不过。他很听话。拣起那把明晃晃地水果刀。
“嘿嘿。你真乖！”
杀手阴阳怪气地来了这句。陡然声音一沉。非常急促地说：“左手持刀！”
李杨将水果刀转移到左手。
“呵呵～用力地插向自己地右臂！”
“你说什么？”
“我要你插自己右臂！听见没有！”
杀手已成惊弓之鸟，李杨只是多问了一句，使得他非常地惶恐，声音变得歇斯底理，同时不自觉地加了把劲，小妮痛得更加厉害，哭声也更响亮，他又喊：“插呀！你是不是想她死在你面前！”
李杨已经明白了，对方右手已经被废，自信心大大地打折，只有让李杨也受伤，他才有逃命的可能。或许，他还想致敬李杨于死地！
“你不要乱来！我插！”
李杨说完，水果刀举起来，用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就在刀尖将要触及嫩肉那一刻，刀身一翻，一道寒芒射向杀手的双眸！
杀手觉察到不对劲，便想将小妮提到胸前护住要害部位，哪知道这个动作只进行到一半，李杨手中的水果刀已经准确无比地插进了他的喉咙！
一道血柱喷泉似的飙出来，杀手右手已经被李杨一拳击断，他此时想捂住伤口，只得松开小妮。小妮掉在了地，哇哇直哭，不知是疼痛还是害怕。
鲜血怎么捂都捂不住，杀手身子一歪，倒在了巷子的墙壁一动不动，只有喉间的鲜血一汩汩一涓涓地流出来，双目兀自睁得跟铜铃一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一个中学生解决掉了！
巷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的味道，阴暗得令人窒息。
李杨走过去，用手一抹，将他的双目合，喃喃着说：“千万不要给对手握刀的机会！唉……下辈子别再做杀手，还是做银行员保险一些。”
就在这时候，巷子里头又传来动静，仔细谛听，竟有五个人。李杨不知是敌是，只好按兵不动，小妮的哭声，将他们所处的位置暴露了。
“变态杀手！不要伤害孩子！”
仍是那位女警的声音，李杨松了口气，他想：“如果让他们找到我，恐怕还得去警局录口供，虽然说见义勇为还有奖励，但是如此一来，我的身份恐怕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说啦，杀手可是有组织的，要是让他们的同伙知道，是我李杨杀死了他，只会后患无穷！”
老实说，他的想法那是相当地明智，由于他不贪慕虚名，从而摆脱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杨没有理会小妮，捡起衣服，自顾自地翻过围墙，跑掉了。
围墙后面还是小巷子，李杨凭着自己的记忆和他那足以媲美鸽子的方向感，很快就弄清楚了“太平洋购物中心”的位置，只是他离开小巷的时候，又碰到了两位妖娆多姿的鸡婆，她们见李杨**着半身，人又年轻，向前搭讪：“小靓仔，跟小妹去玩嘛！”
李杨扫了一眼她们，那个穿着才叫暴露，胸口袒露着大面积的嫩肉，半个**呈现在他面前，李杨暗想：“要是在家里，敏姐也穿成这样那就有福啦！”
两位“人体结构资深研究员”见他愣愣地不动，还以为有戏，靠得更近了，媚笑着说：“走啦，全套服务，才一百块！出来玩，不就是图个开心嘛！”
李杨被那四坨抖动的嫩肉惊醒过来，俊脸一红，扭头便跑，跑慢半步恐怕贞操不保了。
“妈的！假正经！浪费老娘口水！”
两位“研究员”看着李杨的背影不以为然地骂着，不过，很快她们就不当一回事了，因为又寻找新的目标去了。
李杨回到商场门口，就看见贺敏敦在翘首张望，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贺敏敦急忙冲来，抓着他的双臂，焦急万分地问：“你没事？”
“我没事。”
“你怎么光着身子呀？”
“太热了，你别介意。”
贺敏敦用女人特有的敏感打量着李杨下，最后她说：“你跟去干什么？你不知道那是变态杀手吗？你真是的！”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都红了，李杨握着她的小手，说：“是我不好，让敏姐担心了。”
回头认个错，说两句好话，便将事情遮过去了。贺敏敦挑选了两大车的东西，最后并没有刷卡买单，因为刚才商场里面实在太乱了。很多顾客眼见惨剧发生，早就溜远了。现在里面除了警察跟一些工作人员之外，没有多余的人。
李杨知道商场装有闭路摄像机，恐怕会留下自己的录像。不过，他在商场里面并没有什么离奇的举动，到时候调查起来，他只需不承认就没问题了。
警察扶着一位少妇出来，正是小妮的妈妈，她滚下楼梯之后，在别人的搀扶之下才能勉强站立起来，所幸的是并没有受重伤。她看到李杨，迎来问：“我女儿怎么样了？”
因为有警察在场，李杨不好说实话，只是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看见有五名警察追去了，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旁边的警察也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的同事一定会将你女儿平安带回来的。”
少妇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哭着说：“小妮呀，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只顾着买东西……老公，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了自己的女儿……”
场面之悲惨，让人不忍卒睹。李杨差点就忍不住去跟她坦白了。
幸好，警察同志抱着小妮回来了，动作还不算慢。
小妮的妈妈看清楚了自己的女儿，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挣脱警察同志的搀扶，一扭一拐地跑去，一把抱住小妮，紧紧地抱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十几秒钟，她才松开来，下下打量着小妮，见她确实没受到伤害，又重新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小妮没有哭，只是叫了声：“妈妈。”
这两个简单的字惹得妈妈哭了很久很久。
李杨说：“小妮的妈妈对小妮真好。”
贺敏敦说：“那当然啦，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李杨说：“你刚才看我的神情跟这位母亲好像。”
贺敏敦俏脸一红，说：“胡说八道，你又不是我的孩子……格格。”
李杨牵着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她则避而不视，满脸都是羞涩的表情。
………【第019章 意迷乱（求票冲榜）】………
救回小妮的五名警察当中，有一名是女的，那女警身量苗条，体态婀娜，分明有着江南女人的雅致，偏偏在黑色制服的衬托下，又凭添了几分北方女子的飒爽英姿。
娥眉如黛天然美丽，细长睫毛下面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目光则很犀利，瑶鼻晶莹如凝脂，嘴唇很薄，给人以能说会道之感，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脸蛋，无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找不到任何瑕疵。
以她的姿色，简直就网络作品中经常YY的对象——警花，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那是因为她前两天才从医院出来。
她叫古海澜，刚刚进入警队不久，前些日子她跟同事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变态杀手的反扑，结果三死一伤，她就是那幸运的生还者，只是手臂中了一刀。
她走到一名中年警察跟前敬了一个礼，说：“报告何队长，我们赶到的时候，杀手已经毙命！”
何队长名叫何辉煌，是华远市市刑警大队的队长，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去极有男人味的一个人，而且很英俊，估计很多少不更事的少女都会被他迷倒。
何队长说：“怎么回事？”
古海澜说：“杀手右手已经残废，被人一刀刺穿喉咙而死。另外，现场有着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地还有一把半米长的三面刀。”
何队长说：“做得很好！你们先收队，我还要去看看。”
他说完，领着另外两名警察就要赶去。商场里又走出很多人，其中一名提着白色皮箱、戴着手套的年轻人追何辉煌，说：“何队长，我们一起去。”
何队长笑了一下，说：“小张，我正要LL你哩！”
小张是名经验丰富地法医。命案现场。哪少得了他！两人匆匆赶去案发地点。
古海澜地目光很快就聚集到了李杨身。因为她在商场里面见过他。那时候他正在楼梯口地地方。随后就追了出去。见义勇为、杀死变态杀手地人不会是他。
古海澜问：“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说话很干练。不愧是警察呀。目光则是机警地在他身扫来扫去。想捕捉到可靠地信息。
李杨说：“我们马就走。”说完。拉着贺敏敦就要开溜。
古海澜说：“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李杨只好站住。古海澜说：“为什么光着身子？”
李杨想笑，因为她跟贺敏敦问的是同一个问题，所以答案也一样：“天气热呗！你别介意！”
古海澜抢过他手中的校服，摊开来一看，刚才用它来卷住两把利刀，早就划破了，她说：“怎么解释？”
李杨说：“刚才碰到两个小混混，他们说要抢劫，我身没钱，他们就拿刀砍我喽！好在我跑得快，才没有受伤，只是划破衣服而已。唉，华远市的治安真是太烂了，你们做警察的要加把劲才行！”
古海澜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她更加不会相信，不可一世的变态杀手会死在一位瘦不拉叽的中学生手里，另外，华远市的治安，确实不咋样，容不得她不认，她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那些流氓谁都不抢，偏偏抢你的，你有没有反省过原因呀？”
李杨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回答，就闭口不言。
古海澜说：“砍你的两个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李杨说：“光线太暗，没看清楚。”
古海澜“哼”了一声，说：“晚出来逛街呢，最好不要往偏僻的地方走！没有人的地方更加别去！免得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她瞄了一眼旁边的贺敏敦，对方的美貌让她有些惊诧，她说：“何况还带着这么美丽的女朋。”
她特意在“女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李杨说：“谢谢美女警察的关心。”
他也特意在“美女”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古海澜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乐了一把，她将衣服还给李杨，说：“没事回家去，别玩得太久。”
李杨如蒙大赦，拉着贺敏敦的手灰溜溜地跑掉了。等他跑掉很远之后，古海澜突然想到：“小妮算得是目击证人，好歹也要让她辨认一下。”
她总结自己思维不够敏捷的同时，又轻易地原谅了自己，一个中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变态杀手呢，没那个必要。况且小妮的情况也还得继续跟进，因为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亲眼目睹死人事件的发生，说不定会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阴影，严重的话会影响今后的人生。
回到家里，李杨才意识到今晚经历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本来要做的事情却一件都没有做，生活用品没有买，床也没有买。
麦当娜热情地迎接两人回来，摇了好一阵子的尾巴之后，就去睡觉了。
贺敏敦不知从哪里找来针线，说：“李杨，把衣服给我。”
李杨见她的阵势就明白了，他说：“烂了就烂了，还补什么，反正还有一件哩！”
贺敏敦说：“一件怎么换洗呢？给我，我替你缝缝。”
李杨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老实说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穿过旧衣服，更别说是破衣服，现在他才知道，破衣服只要破得合理，穿在身也是一种幸福呀。
他乖乖地将衣服递，便洗澡去了。
二十分钟之后，衣服便缝补好了。李杨拿过来一看，天呐，这手艺也太神奇了，想不到文明发展到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会这种功夫。衣服竟然跟新的一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里被刀划破过。
而且在成千套校服当中，也只有他这件衣服被人缝过，穿在身忒有个性呀。
李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