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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搏雄被谢瑜推开一步,站定之后,很快指着地上的刘戎,对谢瑜大吼:“我讲的话,她听不懂!我正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刘戎默默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好。
郭搏雄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架势,顿时更来气了,“我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已经站不稳了,还要上了战场?你是准备去做军(女支),犒劳敌方憋了许久的男人们?”
郭搏雄讲这番话时,边说边往刘戎面前走,模样很是骇人,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一掌拍死她,就像拍死一只苍蝇;又像是要冲上前去,撕烂她的衣服,用行动告诉刘戎,她是个女人。
面对男人,女人是何其地脆弱,何其地不堪一击……
谢瑜突然从旁边冲出来,站到他俩之间,抵挡住郭搏雄继续前进的步伐。听闻至此,他竟猛地一拳打向郭搏雄的脸颊,将郭搏雄打得倒退一步,不得不远离刘戎。
“这话太过分了,郭兄!”
郭搏雄抹了把被谢瑜打破的嘴角,看向站在刘戎身前,护短的谢瑜,“你现在是怎样?为了一个女人,是非不分了是不是啊?你如果真心为她好,就该劝劝她!战场那种地方,是女人该去的吗?”
郭搏雄越吼越大声,一口一句“女人”,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屋有个女的。
刘戎终于听不下去,愤怒地回他一句,“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是你妻子,更不是你女儿!你没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呵……”郭搏雄闻言,居然笑了一下,好似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连箭靶都碰不到的人,根本没资格上战场!你去了,就是害群之马,是累赘!我们几个都会被你拖累致死!”
刘戎直视郭搏雄的眼睛,“我能做到,我发誓!”
郭搏雄的目光越过谢瑜,看向他身后的刘戎,举起三根手指。
“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之内,你若能射中箭靶,我就同意你跟我们一起去,否则我和谢瑜就去告诉你父亲,你是个女人。”
“你说话算话?”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于是,从这天起,校场上,再次出现了一个许久不曾见到的身影。
她的出现,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正在与人练习摔跤的江英杰,看到刘戎,顿时直起弯腰的身体,两根手指插入嘴里,朝不远处正在清点木材的庄贤,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庄贤闻声,朝他看来。
江英杰边往庄贤身边走,边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刘戎。
“他怎么又来了?”
庄贤凤眼一瞥,很是不屑地答:“区区怎么会知道?”
江英杰明显没听出庄贤的不耐烦,指着远处正在练习射箭的刘戎,“你不知道?他手上还挂着你送给他的秤砣呢。”
“哦……”庄贤合上账簿,递予身旁的文官,手掌一赶。那文官立即朝他躬身一揖,很快退下了。
庄贤这才笑容可掬地看向江英杰,“区区只不过送了他两只秤砣,没想到就已经招惹来是非。幸好区区没送他两只绣球,否则岂不是要传得成都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
“军师你这话说的……”江英杰这才听出庄贤的怒意,赶紧瞧他一眼,打圆场道,“军师你可真会说笑!谁都知道那家伙是个断袖加天阉,你又怎么可能给他送绣球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暴露
史隘乾一摸山羊胡,“老朽的这么简单?小意思!包在我身上!”说话的时候,豪迈之气,跟他请客吃饭时,有得一拼。
看来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嘛……
刘戎眼瞅着,心中又渐生出一丝丝安全感。
郭搏雄此时又看向谢瑜,“你做得很好,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为军医,你万万不可受伤,这点你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不能一招毙命,就断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定要取人性命。你未来一个月内,需要练的,无非是加强精准度,这跟苟胜的正好相反。”
谢瑜听到此处,已经明白郭搏雄的意思,他点点头道:“郭兄,你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戎心中很是忐忑,郭搏雄交代了一圈,最后才看向自己,明显自己是整个团队的软肋,是重点扶贫对象!
郭搏雄道:“你之前去跟庄贤学习射箭,练得怎么样了?”
刘戎想了一千一万种郭搏雄会说的话,好的坏的都有,却万万没有想到郭搏雄一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
一时间,刘戎胀得满脸通红,眼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只能吞吞吐吐地答:
“抱歉,我学是学了,但没学会……射不到那么远的距离……”
她话一出口,谢瑜的黑眼珠子立时在眼眶内来回转动了好几下,然后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禁看向刘戎,眼神复杂不已。
刘戎这会子坐如针毡,耳朵边却听见郭搏雄在说:“射不到就继续练。”
“可是……”刘戎一听他居然叫自己继续学射箭,顿时心中打鼓。欲言又止。
旁边的谢瑜道:“她做不到的,你别逼她了,再想其他法子。”
郭搏雄顿时眉心一皱,“现在是我在逼他吗?形式就是如此。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总该做点什么。”
谢瑜怒道:“她前两个月有多努力,我们大家都看见了,结果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何苦再难为她?不如教她点别的。”
刘戎一看。郭搏雄态度强硬,谢瑜也寸步不让,眼看就要为自己这点破事吵起来了。顿时更为急躁,正欲开口,郭搏雄一拍桌子站起来,直视谢瑜的眼睛道:
“他必须得学会射箭。如果他做不到,史隘乾就必须得以身犯险跑出石兵八卦阵。去前方点火;苟胜负责断后;我负责救援;你的任务,是保证我们几个,即使受了伤,也能继续活着……”
刘戎听着。瞳孔骤然一阵紧缩。郭搏雄说话期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周围的寒气。如彻骨的阴风,从四面八方朝自己体内直逼而来。
只听郭搏雄仍在说:“如果他不想我们几个一起死。就必须学会射箭。”
刘戎的大脑嗡嗡作响。后来郭搏雄还说了什么,以及其他三人听闻到此,也都纷纷站起来,大声吵吵着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她只知道,原来庄贤没有骗自己,学会射箭,真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可惜自己做不到……
为何做不到?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刘戎的手指,在膝盖上攥紧布料,牙齿咬紧嘴唇,低着头颅,眼眶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湿润了。
翌日,苟胜和史隘乾先后出了门,开始各自想办法训练郭搏雄交代的项目。
郭搏雄昨日跟史隘乾要了一批金子,打算去采购一些必要的装备和马匹。
刘戎收拾妥当,背上弓箭和箭筒,正准备出门,瞥眼间,瞧见谢瑜有点奇怪。
平时他们几个训练的时候,谢瑜总是穿着一身劲装,袖子也全都扎在护腕里。今天居然和养伤时一样,只穿了一件袖口宽大的闲服,而且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很是轻浮,头顶的长发也并未束起,而是懒散地披在身后,仅在脑后扎了一个结,飘着两根缎带。
怎么看,打扮得都像个男宠……
对!这就是个男宠的打扮!
刘戎刚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谢瑜已经飘飘然出了月门,不知道要去哪儿。
刘戎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悄悄尾随其后,看他去干什么。
结果谢瑜穿过花园,路过好几个公子小姐居住的宅门,径自来到西南王刘翦的书房外。
此时还是大清早,书房外并没有其他人在等候西南王召见,门还关着,但隐约可闻里面传来西南王和庄贤讲话的声音。
谢瑜喉结一滚,低眉顺眼咽了下口水,刚抬起手腕,想去敲门,伸出去的手掌,猛然被人握住了。
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绝不应该在此出现的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戎挡在他身前,脸上质问的神情很是威严。
谢瑜一愣,望着刘戎,忘了言语。
刘戎紧皱眉头,小声呵斥一声,“跟我回去!”拽着他的臂弯,快速带他离开。
一路上,刘戎拉牛似的,快步走在前面,生怕有人追来。
谢瑜被她牵着,大长腿缓缓走在其身后,目光一直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刘戎牵他牵得很紧,生怕搞丢他似的,进了小苑的月门,先喊了两声苟胜和史隘乾的名字,见他们都还没回来,便一股脑儿甩开谢瑜的手,将他推至竹林深处。
谢瑜被她推得有点懵,事出突然,差点站不住脚,背脊差点撞上身后凉亭的柱子。
刘戎望着他,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烧,“你去那里干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谢瑜被逮个正着,倒也没生气,反而很委屈,“我去找你爹。”
“废话!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去找他干嘛?”
谢瑜漆黑如墨的一双眼眸,定定望向刘戎,“我打算去告诉他,你是女儿身,不能上战场,让他把你换掉,换一个人跟我们去。”
“你……”刘戎闻言,气得上前一步,指着谢瑜,胸膛起伏甚剧,眼中除了怒,还是怒,“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活下来。”谢瑜被她这么瞧着,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说完便低下了头。
“活下来……”刘戎怒极反笑,“然后我爹就会随便叫庄贤或者刘三,也许是刘二,派一个人跟你们去。
那个人或许比我强,因为他是个男人。
但或许连我都不如!因为你们全是弃子。
然后我就只能天天在城墙上的塔楼,像块望夫石一样地等着你们回来,但最后说不定等回来的,只有你们的尸体,又或者连具完整的尸体,我都看不到!
可我活下来了。
独自一人,活到最后。
然后再被我爹随便将我许配给什么人,作为政治的筹码,或者利益的随赠品,就好像四十六太太那样……”
刘戎说到最后,眼眶中已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掉落一滴,白眼珠红彤彤的,像只兔子。
她直视着重新抬头,望向自己的谢瑜。
“如果你称这样为‘活着’?那我也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
刘戎心里明白,古人不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他们这个时代的男人,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女人天生就该依附男人而活,以男人为天。
就算谢瑜是个君子,他骨子里也脱离不了这个时代男人的固有思维模式。
他们不懂得什么是自由,什么是人格独立,什么是女性的尊严。
他只知道,刘戎是个女人,就不应该上战场,哪怕他的本意是出于关心和爱护,觉得她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因为就目前的情况来讲,已经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
知了在竹林中烦躁地叫着,阳光在竹叶间落下斑驳的影子。
刘戎和谢瑜站在林中,彼此仅有一步之遥,却都陷入了沉默。
“噢……简直是疯了……”
突然间,凉亭背面,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刘戎吓了好大一跳,先前由于生气,她并没有察觉到凉亭里有人。
这个凉亭,本来光线就不好,以前史隘乾头一回见刘戎时,也是因为这里光线不足,才被刘戎连吓带蒙,最后什么都肯招了。
刘戎下意识倒退一步,因为这男人的嗓音,听上去既不像苟胜,也不像史隘乾的,而且自己先前进来时,还特意喊过他俩的名字,就是为了确定他俩在不在。
就在刘戎万分紧张之际,凉亭里的背影,终于从阴影之中转过身,走了出来,手里抓着一只酒壶。
刘戎顿时脑袋一黑。
郭搏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谢瑜说得没错。女人不能上战场。”
“为什么?”这下刘戎更着急了。
一个谢瑜,她已经很头大了。现在又来个郭搏雄!
就算刘戎想法子说服了谢瑜,以他的君子做派,无论刘戎用何种下三滥的办法逼他就范,只要谢瑜承诺答应,就一定会一诺千金。
可郭搏雄就不一样了,一旦喝大,连自己姓谁名啥都不知道,还指望他帮刘戎保守秘密?呵呵,这不是笑话吗?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想隐瞒。
“战场是男人们厮杀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去了能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各有所长
“没问题,他答应了!”刘戎还没开口,旁边史隘乾已经帮她回答了,苟胜也在一旁附和,“主公,那你就牺牲一下。”然后大声朝谢瑜喊,“干掉他!谢大夫雄起!”
你妹啊……自己这个主公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威信啦?
刘戎忽然就很想郭搏雄赢……虽然他刚刚才打了自己一巴掌,还把自己给扇晕了……但这又是为什么啊?
刘戎被自己莫名其妙就变得十分矛盾的心情给难住了。
史隘乾他们这边吵吵闹闹,那厢郭搏雄却道:“有意思……”说着,正经摆开一个架势,像是要认真开打了。
谢瑜一手一刃,双腿一前一后,摆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伺机而动,“那在下也只好得罪了。”说罢,朝郭搏雄勾人心魄地一笑,倒像是在勾引他,“受伤了可别怨我。”
“你先伤得了我再说吧。”郭搏雄面无表情地答应一声,率先攻了过去。
这回谢瑜没躲,手起刀落,以攻对攻,制止住郭搏雄袭来的招式。
郭搏雄趁机抓住谢瑜的手腕,逼他不得不放弃手中的短刀,并借此机会,跟他扭打在一起,想凭借自己的身形优势,以力气取胜。
谢瑜旋即翻掌,修长的食指与中指转瞬从袖口之下,夹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根看病用的针灸,准确刺入郭搏雄上臂靠近肩膀处的臂臑穴。
很快,郭搏雄便感觉到右臂的血管之中,犹如百蚂爬行,酸麻难忍。每当攥拳,手掌便如同发胀的面团。到最后,竟连握力都使不出来了。
仅仅须臾,他整条右臂都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力道,只能不停甩手,借以排解由穴位传来的,连绵不绝地麻胀感。
谢瑜趁他甩手之际,又用匕首轻轻划过他左臂靠近手肘处的皮肤。然后霎时跳开一步。快速远离郭搏雄的身体,站在地上,淡淡地微笑。
“郭兄。你输了。”
“……”旁边围观的三人都还没看明白。
谢瑜话音落地的瞬间,郭搏雄被他用刀刃轻轻滑过的皮肤之上,赫然蔓延出一道细细的血痕,紧接着。更多的血红色逐渐流淌出来。
郭搏雄下意识地就想抬起那只酸麻的右手,去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臂。却见他指缝当中流出的鲜血,竟如喷泉一般,愈见急促地奔涌而出,像是爆了阀门的水管。
史隘乾和苟胜都吓坏了。纷纷跑过去瞧。
“怎么一下子流这么多血?谢瑜,你杀人啦!”
“你刚才干了什么?郭大哥要死了!”
史隘乾和苟胜七嘴八舌地指着地上血流如注的郭搏雄。
谢瑜倒很冷静,很快蹲到郭搏雄面前。开始给他处理伤势,很快就止住了血。又给他包扎好纱布,再小心翼翼地取下他右臂上的针灸,这才笑眯眯地对郭搏雄道:
“之前说好的,受伤不能怨我。”
郭搏雄轻哼一声,“你让我流了这么多血,晚上得请我喝酒。”
谢瑜笑容惬意,“没问题。不过受伤不宜饮酒。”
他说完的瞬间,眼眸迅速朝刘戎一瞥,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刘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头都黑了。
呆子都知道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是提醒自己,他赢了,以后晚上都得给他捶背。
奶奶的……这个混账……深藏不露啊……看不出他居然这么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下下置人死地,刀刀割人动脉。
医生了不起啊!拽个毛啊!被人冤枉的时候,是谁怂得跟个弱受似的,还要我跳湖救你来着?现在一朝得势,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是不是啊?
她这厢正纠结不已,晚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那厢史隘乾和苟胜已经高兴地跳了起来,“请客!请客!请客……”一声接一声地恭喜着谢瑜取得了胜利。
好像他一个人赢,就代表大家全都赢了。
如今他们开始集训,自然是成天到晚,天不黑都不回城,家里自然也就冷锅冷灶,没人管饭了。
这天他们几个灰头土脸地进了城,一路被人围观地,走到成都最贵的一家酒楼前。
史隘乾捋着胡须,暗自一阵坏笑,指着酒楼的牌匾,回头对郭搏雄说:
“就这家吧。这是老朽能接受的,最便宜的一家。”
郭搏雄斜他一眼,冷哼一声,嘴唇在胡茬中一歪,“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然后率先迈进了酒楼的大门。
苟胜和刘戎早饿坏了,立马也紧随其后,结果还没进门,就被店小二给赶出来了。
“走开走开,我们酒楼没有剩饭。”
刘戎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听明白,他是把自己和郭搏雄他们几个当要饭的了。
刘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开口,身后的史隘乾忽然甩着两只脏兮兮的宽大袖子,走到几个人最前,三角眼一眯,斜视店小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