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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交头接耳又说了一阵,很快离开原地,朝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确定他们都走光之后,谢瑜才牵着刘戎,重新从树后面站起来。
刘戎跑到他们说话的地方,朝他们跑走的方向望了好一会儿。
天色太暗,头顶只有一轮新月,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刘戎又回头望了一下他们来时的路,远处石林的方向,星星点点有些许火光。
那是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
刘戎用手中的匕首,在刚才那棵树干上,从火光的方向,朝他们跑走的方向,画了一个箭头。
谢瑜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
“留个记号。说不定有用呢?”
伟大的周恩来总理,曾经教导我们党的地下工作者们,要善于“下闲棋,烧冷灶”,指不定将来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刘戎当然不能跟谢瑜说这些,只默默将该做的事,都做了,这才将匕首还给他。
谢瑜收好武器,再次牵起刘戎的时候,刘戎这才惊觉,他经过刚才那一下,手指都已经泛凉,甚至还微微发着抖。
刘戎握紧彼此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无声地传递给他力量和温暖。
谢瑜很快察觉到异样,不禁回眸望她。
刘戎又有点不好意思,嘴里逞强道:“看不出你也会害怕嘛!”
谢瑜皱眉,回过头,径自嘀咕一句,“幸好你已经洗完了……”
“你刚才说什么?”由于太过小声,刘戎甚至没听清他说的话。
“没说什么。”谢瑜很快朗声答了。
刘戎被他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感觉谢瑜这个人,性格古里古怪的,怎么都猜不透呀?
谢瑜暗中抓紧她的柔胰,在前方探路。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回到军队休憩的地点,刘戎却忽然想甩开他的手。谢瑜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握得更紧了,死活不肯松开半点。
刘戎只得扑过去,将他摁在地上,两人一起蹲着,然后扒开一处草丛。
谢瑜这才看到,刘戎居然将弓箭藏匿在其中。
“怎么在这儿?”
刘戎一边将弓箭和箭筒取出来,在肩膀上背好,一边解释道:“去洗澡,带着不方便。”
谢瑜闻言,脸上的表情冷得很,语气也颇为阴阳怪气。
“哼,幸好今日我来了,要不看你怎么办!”
刘戎一听,就知道他在生气,忙凑过去,嗲着女声,轻言软语,“对不起嘛,谢哥哥,妾身知错了,下回再也不敢啦。”
谢瑜“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完了手指点头,戳了一下刘戎的前额,“妾身你个头啊……乱用称谓!你又不是我的小妾,岂能自称‘妾身’?应该自称‘奴家’。”
嗯?有区别吗?我的语文老师死得早……
刘戎摸了摸被他搓痛的额头,双眼朝天上翻,张着大嘴想了想,“奴家不好听,我喜欢洒家!霸气……”
“笨蛋!那是男人用的!”
由于跟刘戎生活久了,谢瑜也逐渐习惯了刘戎经常会用奇奇怪怪的词汇,甚至还时不时蹦出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像刘戎那天在悬崖上爆出一句英语之后,所有人都望着她,眼神各异。
刘戎也只是搪塞一句,“这是我的家乡话,云南方言,听不懂,不奇怪!”
可史隘乾也是云南人,为何一样听不懂?
谢瑜有时觉得刘戎神神叨叨的,像是脑子有病,就比如现在……
他忍不住挑起一边眉毛,眼神探究地盯着她。
刘戎被他瞅得有些发毛,支支吾吾地一会儿手摸后脑勺,呵呵傻笑;一会儿又指着谢瑜的衣服,夸他穿着好看。总而言之,没一句正经的。
谢瑜道:“我天天都这两身衣服换着穿,你第一次看见?真是没话找话讲!”
刘戎被他呛得差点膈应死,心想:这人没法相处了,性格太太太恶劣了!
刘戎正气得牙痒痒,谢瑜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望前方,严肃低声,“为何没有火光了?”
刘戎被他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谢瑜很快将她搂进怀里,轻抚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刘戎定睛朝谢瑜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还有星点火光的军营,此时已经漆黑一片,像是……
“出事了?”
“不一定……”谢瑜皱眉想了一会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去看看。”说着,就想留下刘戎一个人走。
刘戎哪里肯答应,死死抱着他,在他怀里,可怜巴巴地抬头望他,“别丢下我……”说话时,语气颇为撒娇,表情也柔弱。
谢瑜低头看着,刘戎水汪汪的大眼睛,面若桃花,温香软玉……
没坚持多久,他很快就答应了。
刘戎立即在谢瑜看不见的地方,竖起两只手指,露出一抹阴谋得逞地坏笑。
“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渡
刘戎感觉自己像在冰湖上行走的人。庄贤此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镐锤,声声下下,重重凿开自己脚下所站的冰面。他话音刚落,自己就整个儿掉进了冰窟窿里,周身浸泡在冰水中,冷得无以复加。
他知道了吗?
他怎么知道的?
他想干嘛?!
成千上百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刘戎一时间,四肢都僵硬了,目光游移,不知作何反应。
她身旁的谢瑜暗中侧移一步,再次挡在了刘戎身前,也恰好挡住了庄贤望向她的视线。
刘戎看到他近在眼前的背影,宽肩窄腰,脊梁骨笔挺正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浑然正气,让人极有安全感。刘戎慢慢地就回过神,重新冷静下来,耳边同时听到谢瑜温和的嗓音,说着犀利的话语。
“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什么话,都别说得太满了。做事也别太过分。
一来就诅咒人家身体有恙,已属缺德;现在又来个更没家教的,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占人便宜。”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嘲讽,且全程都没有没点名道姓,但周围是个人都知道他在骂谁,于是江英杰立马就爆了。
“你算老几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不过一个男宠而已,还得瑟上了!”
他话音未落,苟胜已啐了一声,“我呸!什么叫‘狗眼看人低’,洒家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这厮就是有娘生没爹教,两个字:欠揍!”
“你说什么?!有种打一架试试!”江英杰顿时伸长脖子,又要往苟胜面前冲。
苟胜骂完之后,看一眼郭搏雄。
郭搏雄立即对他摇摇头。
苟胜这回倒很冷静。并没有中他的挑唆,反而俯视江英杰,目光轻蔑。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哼,洒家没功夫陪你玩耍!”
“哈哈哈哈……”
江英杰很不服气,还想再度挑衅,忽闻谢瑜身后发出一连串的大笑声。立马扭头望去。只见刘戎伸出一只手臂,赶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谢瑜,头颈高扬。拽拽地笑得像个地痞流氓。
谢瑜被她用手推开,顺从地向左移了一步,不解地低头看她,却见她用手指着对面。目光如炬。
“道歉!”
庄贤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刘戎,直至谢瑜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脸。此时见她居然再次主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当中。明显一愣,眨了眨眼,像是没有料到。
刘戎上前一步,完全脱离开谢瑜的保护。分腿站定,大拇指越过肩头,指向身后的谢瑜。
“给他道歉!”
这下连谢瑜也愣了。
郭搏雄和苟胜。也一起朝她望来。
史隘乾的眼睛,跟庄贤一样。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刘戎。哪怕谢瑜挡在她面前的时候,站在她右侧的史隘乾,也还在一直盯着她。
“啊?”对面的江英杰,此刻已经像个随时都要爆炸的鞭炮,额头上的青筋,几乎快要冲破皮肤,爆裂开来。
刘戎毫不畏惧,直视他的眼睛道:“你们说我什么,都没关系。
老子向来是个不要脸的!
但骂我的人就不行!
老子的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轮不到别人来管教他们,更容不得别人欺负!”
刘戎这番话讲得铿锵有力,说话时,气势气场十分霸道。
周围许多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士兵,听闻她这番话,居然都不笑了,纷纷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场上的气氛,骤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条根针都听得见。
刘戎道:“你刚才骂他是男宠?好,今天我就看在庄先生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立即给他道歉,否则别怪我手下的人不客气!”
她正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无论是她身后的谢瑜,还是站在一起的苟胜和郭搏雄,以及一向怕死的史隘乾,都很有默契地站直身体,暗中手扶武器,做好准备,等待她示下。
江英杰直接疯了,隔着庄贤挡他的手,指着刘戎大吼道:“我道你妈的歉!”
“干他!!”
刘戎顷刻双臂向前一挥,四个男人顿时一拥而上。
站在江英杰附近的郭搏雄和苟胜,率先出手,一人扫腿,一人打头,配合得天衣无缝,瞬间解决掉他那两个碍手碍脚的副官。
副官倒下的瞬间,撞倒了旁边围观的人,于是围观的人又抡起拳头,胳膊肘却碰到了身后之人。
于是现场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被波及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开始莫名其妙地打起了群架。
灵活如猴的史隘乾此时已经越过重重人影,蹲在了桌面上,双手抓起一只瓷碗,就“咣当”一声,砸在了江英杰的头顶之上。
“叫你嘴贱!我家主公只有老朽可以骂!”
碗破了,里面盛放的米汤泼了江英杰满头满脸,他还没来得及擦,谢瑜已近身前,眼看就要朝他胯下的大腿内侧一掌拍去。
旁边眼疾手快地庄贤,一把抓住其手腕,凤眼一眯,望向近在咫尺的杏仁眸,“你这一招也太毒了吧?”说罢,抓着谢瑜的手腕向上一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谢瑜并掌的手指之间,居然还夹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庄贤道:“这一针若是下去,江公子恐怕从今往后,再也不敢骂你家主公不能人道了。”
谢瑜正气凛然的浓眉大眼,闻言没有丝毫波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完,修长的手指瞬时变换了一个角度,眼看就要将那根银针,侧向刺进庄贤手腕的穴道。
庄贤凤眼一凌,本能地松开了擒他的手。
谢瑜顿时露出一排牙齿,明明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却明媚如阳光。
庄贤顿觉受辱,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也会被人阴?
谢瑜没给他思考的机会,趁他呆愣之际,已迅速绕开他的阻挡。
庄贤反应极快,立时拔起自己撑于地面的剑鞘,拦住谢瑜再次欺身上前的身躯。并以剑作棍。横向朝他打来。
谢瑜动作流畅地拔出腰侧的短刀,只听“叮铃”一声脆响,刀刃碰撞在剑鞘之上。滑动间,竟然擦碰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足见对抗二人,所用力度之大。
刘戎站在人圈之外。拉开弓箭,瞄准江英杰。却见他已经快被苟胜、郭搏雄和史隘乾三个人给玩坏了。
一人一拳,揍得他上中下三路,挡无可挡,头昏脑涨。
另一边。谢瑜却好似陷入了苦战。
刘戎立即又调整角度,将弓箭对准了与之平分秋色的庄贤。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不堪,不受控制地当口。人群之中,突然爆出一声高喝。“都给我住手!!”
所有正在打群架的人都听见了,也都纷纷住了手。
只有史隘乾,在所有人都停下的时候,又趁机揍了地上的江英杰一拳。
这一拳打得太过直接,且江英杰没有防备,于是乎,他直接被揍晕了。
这下子,苟胜和郭搏雄都朝他望来。
史隘乾立马显出一副得意的神情,“看什么?老朽是斯文人,平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也是很有看头地!”
说话间,刘三很快带着一队卫兵,出现在此。
他一出现,刘戎立即放下弓箭,稍息站立,单手叉腰,对其余四人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几个人闻声,很快离开原地,回到刘戎身边。
刘三走到人群中间,看了一圈场内,最后将目光对准刘戎,“又是你?不惹事儿你就浑身不舒坦是吧?”
刘戎偏着脑袋,小拇指挖了挖耳屎,完了一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得流里流气。
“没呢,三哥,你误会了,我是替天行道,挑事儿那个,如今已经躺在那儿了。”说着,眼神示意刘三看向晕倒在地,躺成大字型的江英杰,“哥几个正准备走人呢,既然三哥你来了,就麻烦你收拾收拾?”
刘戎心里清楚,刘三会出现在此,显然是听了庄贤的安排,来此修城塞的。
可如今开战在即,城塞居然还没有修好?估计他已经被西南王骂得头都臭了,哪还有闲工夫管打架这档子破事。
刘戎心里门清,说到此处,瞥眼身后,“你们都吃饱了吧?”
“饱了!”
刘戎唇角微扬,看向眼神复杂的刘三,“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三哥,前方战事吃紧,小弟万不敢耽误片刻功夫,还望三哥以大局为重。”
她这话说得极妙。意思就是:如果你敢拦我,你就是延误军机!出了大事,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三被她呛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但又觉得下不来台,于是他无意识地扭头看向左右,结果看到庄贤站在身边,又是一阵尴尬。
此时庄贤正好也开口了,“区区也有要事在身,还是三公子您亲自安排给区区的……”说罢,一甩文官广袖,头也不回,“告辞!”
刘戎他们几个从城塞出来之后,一路策马慢行,悠哉悠闲,有说有笑。
“哈哈哈哈……”史隘乾骑在马上,与苟胜回味着刚才的情景,“你瞧见他晕过去的傻样了吗?笑死老朽了。”
“他就是个蠢货!洒家打他上路,他挡下路;洒家攻他中路,他挡头……”
两人叽叽呱呱讨论得无比兴奋。
谢瑜骑行至刘戎身后,喊她一声。
刘戎回头。
谢瑜立刻笑盈盈地望着她,“谢谢主公。”
刘戎闻言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一挥手道:“谢什么?我又没打,都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我倒应该多谢你们!想当初他把我压在校场上,打得多惨?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今天你们可算替我解气了!”
说罢,她抱拳对每个人装模作样地作了一个揖,腆着脸笑得挺赖皮。
“多谢啊……多谢……”
苟胜立即道:“主公不用谢。洒家这辈子都跟定您了!”
史隘乾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撇撇嘴,“主公,你这谢得也太没有诚意了,都不说给点小钱钱……”
刘戎脸色一黑。
旁边的谢瑜已插嘴,“她有个屁的钱,都靠我们几个轮流养。”
刘戎顿时手握马缰绳。像是有点抓狂了。动作模样看得谢瑜哈哈大笑。
此时最前方的郭搏雄突然蹦出一句,“上次的法子,不能再用第二回了。”
其余四人听着。一时之间,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刘戎看到他说话期间,手朝地上指了指,随即也低头看向马蹄走过的地方。
只见他们几人。不知不觉已走至上回刘戎用刀划沟,炮制催泪弹的地方。
此时这条小路。已经重新被人填平了,且铺上了木板,难怪马匹走在上面,响声与先前有所不同。
就是不知道这条路是西南王修好的。还是程思城铺的。
无论是谁,刘戎上回用的法子,确实不能再用了。
“嗨。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还没去呢。你就开始操心这个,变数也太大了。”
刘戎晓得郭搏雄在筹谋回程的路上,有什么可以利用。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刘戎随口说道:
“你与其操心这个,倒不如指望跟我们一起去往前线的另外两名军官,比较靠谱。”
她甩着马缰绳,“最怕猪队友……”说到此处,撇了撇嘴,“只要不是庄贤和江英杰,我都可以……”
结果等她到达三渡的时候,看着眼前一片群峰耸立,怪石嶙峋的喀斯特地貌,其中这里一个水坑,那里一个熔岩,中间还有一个游泳池大小的碧绿翡翠湖。
刘戎顿时怪叫一声,“哎呀妈呀!”完了双手捂脸,蹲在地上,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娘希匹的……
当初刘戎在庄贤营帐内听布置的时候,讲三渡这里一个毒泉,那里一个问号,听起来既神秘又恐怖。
训练的时候,郭搏雄也说,三渡都是沼泽。不止有吸血蚂蝗,还有多脚蜈蚣,听上去还很恶心。
刘戎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甘蔗林。如今自己已经走过第一次醒来的地方,来到这里,亲眼一看……
你妹啊!
他妈的,这不就是云南著名的旅游景点——石林吗?
于是刘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周围四个男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