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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是嫉妒!主公这么舍生忘死地救我,大恩大德,老朽这辈子都无以为报,等她醒了我就告诉他,我打算以身相许!”
“噗……”
史隘乾话音刚落,庄贤突然嗤笑一声,很快又摆摆手,强憋着说了一句,“没事。”
谢瑜和郭搏雄都没说话。一个在往篝火里加柴,一个在用短刀划着火堆上烧烤的狼肉。
同样不吭气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窝在墙角的江英杰。
他从刘戎坐下开始,就不停地用余光偷偷瞄她,然后很快又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再次朝她望去,如此反复很多次以后,江英杰发现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他便不再鬼鬼祟祟,反而明目张胆地欣赏起来。
刘戎的小腿笔直匀称,大腿性感健美,就连光着的脚丫子,都雪白可爱。
他看得眼眸都有些迷离了,忽闻史隘乾这一番话,立马阴阳怪气地开了腔,“要以身相许,那也轮不着你呀?”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又都纷纷朝他望来。
江英杰整整衣领,妆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眉梢眼角,颇有些得意,“她之前还亲过本少爷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她是女人(三)
刘戎一下潜,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看来牛逼还是吹不得啊!
下面的水温,冷得她差点想开口大叫,奈何口里还憋着气,如果忍不住,就只能重新上浮换气,其结果,只能是多增加自己在水里的时间罢了,到时不仅更冷,四肢也会僵硬得更加厉害,外面迷烟的持续时间,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她咬紧牙关,在黑暗的水底睁大双眼,摸索着洞底暗河的边沿,朝墙体的另一侧游去。
越往下,水温越低,冻得刘戎感觉都几近麻木。
无休止的黑暗,和摸不着尽头的洞壁,无疑增加了刘戎此刻的心里负担。
就在刘戎觉得自己仿佛永远游不到岸,且快要换不过气来的时候,摸索墙壁的手,突然扑了一个空。
刘戎心头一喜,知道这是洞底的出口终于到了,赶紧蹬腿,朝上游去。
山洞内此时静得有些压抑。
刘戎离开之后,谢瑜就一直蹲在柔泉边上,眼睛锁死那潭黑洞洞的泉水,瞪得久了,眼珠子都变得有些疼了。
史隘乾一动不动地望着洞顶,好几次,苟胜以为他已经死了,却看到他的眼角,一直在往下淌泪。
苟胜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郭搏雄抹了把胡茬上的露珠,要往外走。
江英杰一直靠在石室门口,见郭搏雄前来,不禁问道:“你去哪儿?”
“她出去放火,火一旦烧起来,不可能不闹出动静的。”
“所以?”
“所以程狼到时一定会离开瀑布外,往山洞里面赶。我出去弄点柴火回来……”
苟胜即刻明白了郭搏雄话里的意思,也跟着站起来。“郭兄,我同你一道儿去。主公回来,肯定冷得紧,我们不能傻坐在这儿等,起码生堆火,待她回来,也可马上暖和起来。”
庄贤一直站在孔洞边。朝外张望。闻言回过头,看向郭搏雄,“一切小心行事。”
郭搏雄没答话。握着雁翎刀,转身出了山洞。
苟胜立刻跟上,弯腰低头,第二个出了石室。
江英杰一时间。有些彷徨。
他看到庄贤说完这句话,再次扭头。继续监视外边去了。
剩下两个人,一个躺在地上,像个死人;另一个蹲在泉眼边上,像根木头。
石室内的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江英杰越看越觉得背脊发麻。
他即刻抓起自己的红缨枪,尾随郭搏雄和苟胜,也出去了。“等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英杰走了之后。石室内,变得更安静了。
庄贤原本一直双手抱胸,靠着墙壁。忽然间,他望向外间的眼眸一动,身体也随即离开了墙,“她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史隘乾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他这句话,毫无疑问,是说给谢瑜听的。
蹲在泉眼边一动不动的谢瑜,听闻这句话,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猛地一颤,却没有回头。
“我只希望她能回来……若是她回不来,我不想亲眼看着她怎么死,但我会杀了你!”
庄贤没有回他,眼睛亦没有转移视线,依旧看着外间。
此时洞外的刘戎已经爬出了水潭,但她却冻得全身都瑟缩成一团,几乎迈不开腿。
这个山洞,南北通透。穿场风顺着两边的洞口,灌入洞内,让刚刚爬出柔泉的刘戎,冷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她不敢停留,脚边都是横七竖八躺倒的建宁士兵。她只能机械地迈开步子,往滴水的钟乳石那边走。
每跨一步,她口中哈出的热气,都变成一口口白雾。眉毛上凝结的水珠,渐渐化成了白色的凝霜。
庄贤一直在石室内看着,抱胸的手指,渐渐攥紧手肘处的衣服,到最后,指尖都泛了白。
刘戎在石坡上爬到一半,一阵夜风吹过,寒冷迫使她四肢变得有些不受控制。
顶上的半边莲,就只差一只手臂的距离,刘戎深呼吸好几口气,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借着疼痛,换回了肢体的感觉。
之后的一切,都按照庄贤的预期,顺利进行着。
刘戎嘴里咬着两株半边莲,捡起地上一个士兵摆放在侧的头盔,舀出石坑附近的石油,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他们身上洒。
而后她在怀中收好草药,抓起建宁军篝火处的一只火把,再次下沉到水中。
这一回,刘戎感觉比来时更难受了。
彻骨的冰寒,仿佛深入她的骨髓,让她无法呼吸。
有那么一瞬,刘戎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体会到《泰坦尼克号》里那个被冻死的男主角,临死之前的感受。
“狗娘养的……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刘戎咬牙瞪着满地洒满石油的建宁士兵。
如今他们大多数人,犹在酣睡,打呼声此起彼伏。
刘戎颤抖地深吸一口气,沉下去的瞬间,手腕一抛,火把扔了出去。
下潜的时候,刘戎特意回头朝水面上望去。
火光如红色的霞云,照亮了她即将游去的洞口。
刘戎腿脚一蹬,消失在水底的黑暗尽头。
与此同时,庄贤的眼眸也闪出一抹红色的火焰。他抱胸的手臂,终于松开了,双手紧握成拳,兴奋地吼了一声:“她成功了!”说完之后,随即跑到谢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想分享他此刻的喜悦。
谢瑜一家伙甩开他碰自己的手,看都没有看庄贤一眼,眼睛珠一直瞪着柔泉的水面,脸黑得可以。
史隘乾听见庄贤的话,挣扎着撑起上身,朝柔泉处望去。
可惜那只泉眼,除了仍在不停往外冒着的白烟,水面平静得仿佛一面镜子,一丝动静都不曾有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谢瑜掐指计算时间的手,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旁边站着的庄贤,毫无疑问看见了他的窘相。
谢瑜只能用手抹了把脸颊上的汗,借以缓解他此时的尴尬,却丝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手抚上脸的瞬间,居然抖得更厉害了。
庄贤这会儿也不说话,上身前倾,盯着水面之下,像是在搜寻。
那么黑的水潭,一点光线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能看见什么?
但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么奇怪又不舒服的姿势,在谢瑜身旁,干巴巴杵着。
孔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洞内却安静得好似无人一般。
火光从孔洞外照耀进来,让漆黑的石室,多出一抹绚丽的光亮。
里面的三个人,目光之中,却只有黑暗处的那一潭柔泉。
忽然间,石室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苟胜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先到了。
“主公,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史隘乾闻声回头,看见苟胜肩上扛着一头流血的死狼。
郭搏雄和江英杰,怀里各抱着一大摞木柴,出现在石室门口。
他们刚一进来,就感受到了里面沉重的低气压,苟胜原本还咧着的嘴角,顿时没了笑容。
“主公怎么还没回来……”
没人回答他。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郭搏雄没说话,径自走到石室中央,丢下柴火,又问庄贤要来火折子,开始动手生起火来。
江英杰见状,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声,也走到郭搏雄旁边,蹲下帮忙。
谢瑜心中默念的数字,已经到达临界点,他忽然站起来,一把揪住庄贤的衣领,目光之中,是前所未有地狠厉。
庄贤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且谢瑜这一系列动作,反应极快,让他没有机会脱身。
如今衣襟被抓,已然落了下风。庄贤见状,只得摊开双手,挡在身前,做出不反抗的姿态,“噢噢噢……”
谢瑜道:“她没回来!你出的主意,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她!”
“呵呵……”庄贤干笑,“你怎么知道她一定回不来?”
“我是大夫,虽然我不会水,但我知道人最多能在水里憋多长时间!”谢瑜说到此处,喉结一滚,眼睛已经红了,“她回不来了……”
庄贤望着他,眼眸盈动,让人瞧不出想法,忽然他视线一斜,指着柔泉,大声道:“她回来了!你看那儿!”
谢瑜冷眼盯着他,眼神绝望。他静静拔出匕首,“哼,你以为我这么好骗?你死了之后,再去跟阎王爷解释吧!”说着,就要一刀割破庄贤的颈动脉。
庄贤情急之下,一手抓住他握刀的手,一手按在他的脸颊上,逼迫他扭头看向柔泉的水面。
一时间,两个人扭在一起的模样,极为滑稽。
但谢瑜很快就松开了他。
因为此时柔泉的水面上,竟“咕嘟”一下,冒出了一个气泡,紧接着,又浮上来更多的气泡。
谢瑜丢开手中的匕首,整个人蹲下去,扒在柔泉边上,几乎快要一头栽下去了,柔泉冒出的白烟,冻得他脸上出汗的毛孔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可想而知,全身泡在水里,会冷成什么样子。
漆黑的水潭,没有任何光线,即使眼睛贴近水面,也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形。
可就在此时,水面突然大动干戈。
“啊……”刘戎的头颅猛地冲出水面,张大嘴巴,呼出一大口白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她是女人(二)
西域黄沙,漫天飞舞。
丝绸之路上,有一座孤城。
它本是西出阳关的旅人必经之地,和用来休憩与整顿的场所。
如今却日渐凋零破败。
商队也因为怕惹麻烦,通通改变了行程,不再经过这里。
问其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曾几何时,寂静的孤城又再度热闹起来。
不过这回,来者都绝非善类。
说得好听点,是江湖人士;说得不好听,也就是一群良民唾弃的地痞流氓,武士打手。
因其原因,恐怕还是那一个……
无剑一口气喝完米酒,全然不顾喝得太猛,大半的酒水随着他昂脖子的动作,漏在了打着补丁的衣襟处,湿了一片。
他手中的海碗放下时,桌面飞起一层厚厚的沙尘。
‘啪!’坐在桌子对面的一名大胡子壮汉,重重一拍桌面,大声吼道,“店家!你这也叫酒?淡得出个鸟来!”
店小二站在不远处,闻言,不怕不恼,搭着擦灰尘的抹布,只朝这边斜了一眼,讥诮道:
“这儿可是孤城,有水给你喝就不错了。想要好酒,你咋个不去京城?喝酒的时候,还有花花美女陪您呢!”
小二说完,只用草棚遮顶,四处漏风的小酒馆内,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江湖人士,多半粗鲁豪爽,来此的目的,也都为一个。面对这满城皆为男人,满目都是竞争对手的地儿,纷争从来就不会少。
那大胡子壮汉一听见哄笑,顿时就怒了。面颊抽动,操起桌面上摆放的百十斤大刀,就朝那店小二冲去,“臭小子,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无剑坐在壮汉对面。
壮汉抽刀之时,早已气炸,哪里还顾忌其他。那锋利又厚重的刀锋。快如疾风骤雨。刹时便朝无剑的面部横扫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便可砍掉无剑的头颅。
无剑低头一瞥,“嗯?我鞋带松了。”
说罢。就在那壮汉的刀锋贴面而过前短短数秒,弯了腰,不经意躲过了当面一劫。
店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壮汉挥舞着重达百斤的大刀,在店内拆房子。
原本就破陋不堪的小酒馆。这会儿从上到下,到处都是粉尘飞沙。脏得近在咫尺,连人影都看不清。
那店小二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胡乱甩动手中一尺来长的抹布,四两拨千斤地阻挡着壮汉的攻击。“真脏真脏,看来又要打扫了。”
不消一刻,那壮汉已露败象。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和胸膛,油亮滚下。气息更是杂乱无章。
无剑系好鞋带,抬起头来,拨了把颊边垂下的乱糟糟碎发,径自嘟囔了一句,“蠢货,能在这种地方开酒舍的,能是一般的店家么?”说完,手臂跨过桌面,抓起壮汉没喝完的半碗米酒,也不嫌弃,拿过来又喝上了,还美其名曰:
“别浪费了,此地雨水难得,你不喝,我喝。”
正饮到一半,目光不知为何,抬了抬。
这一望不打紧,竟看到对街走来一个与周围场景格格不入的白面书生。
头戴方巾,身穿长衫,身后还背着一个竹制的书筐,里头装着一根包裹得十分仔细的长棍子,看不着模样。
但明眼人一瞧,都知晓那是一柄剑。
于是书生在此出现不到须臾,好事之人便互相打着眼色,慢慢朝他围拢而去。
书生却并无察觉,抬起干净洁白的袖子,斯文地擦拭着汗湿的鬓角,左右找寻着可以落脚过夜的地方。
无剑端着碗,啐了一声,“呆子。”后将手中的米酒一饮而尽。
对街也同时喧闹起来。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乞丐,将那书生打扮的小公子围在中间,或抱臂、或撑剑地打量他。
“哟,哪来的公子哥呀?你走错路了吧?上京赶考,可不打这儿过。要是出城,可就只剩是去西域的道儿了。那道上,有鬼……专喜欢吃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公子,哈哈哈哈……”
那身材柔弱的书生,给他们气得满面通红,如玉的芙蓉面,这会子粉若桃花,看得那群臭烘烘的江湖汉子直流口水。
有一个按捺不住的,干脆伸出手去,说话间就想用脏乎乎的手,去摸小公子的脸,“瞧这脸白的,莫不是个姑娘女扮男装的吧?”
被人先一步擒住手腕,顿在半空,怎么也动不了了。
书生羞愤间一愣,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落魄武士,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衫全是补丁加漏洞,不知几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侧,一手端着半碗清酒,一手抓着那人伸来的手腕,全然不费力气,便止住了那人的动作。
周围人都是一惊,有几个更是骤然跳开,手扶腰间武器,戒备地望着无剑,“干!他娘的,这人什么时候在的?!”
那名被无剑擒住手腕之人,呲牙咧嘴努力挣动着,却丝毫不能逃出无剑的钳制,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在小白脸鼻尖前一寸不到的地方,却死活抽不离,又摸不到,急煞人不说,还倍儿觉没有面子。
情急之下,那人抡起一脚,就想攻其下盘,横扫无剑所站之处而去。
无剑忽然大叫,“啊!好大一只老鼠!”
‘哐当!’一下,摔掉手中喝空的海碗,却意外砸中抡腿而来之人的膝盖。
那人所料不及,挨了个正着,腿脚登时失去力道不说,更疼得跛脚在地上打滚。
街上同他一伙的数人都是一惊一乍,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街对面的酒馆,突然‘呯——!’地一声巨响,方才那名大胡子壮汉,全身碎木屑与稻草地飞降出来,落在大街上,滚了几下,正好碰到在地上翻滚的乞丐,二人一时间都是“哎哟……哎哟……”地呼痛不已。
无剑抬头朝对面望去,只见那身材精瘦的店小二,滴汗不流、衣衫不乱地轻弹了弹挽起的衣袖,朝对街的无剑歪了歪嘴角。
无剑便也冲他憨憨一笑。
谁知那店小二根本不买账,搭起抹布,转身进了酒馆。
无剑讪讪,随后也进了酒馆,又坐在刚才那个位置,招手道,“店家,给我来些吃食。”
店小二不耐烦地走过来,叉腰道:“先把账付了,再点菜。”
无剑不解,“酒钱刚才不是给你了么?”
店小二道:“你摔坏老子的碗,不用赔啊?!”
无剑哑然,正不知如何回答,桌面上多出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还有一锭银元宝。
“这些够么?”书生安安静静站在桌子对面,怯生生望着二人。
无剑刚想伸手,店小二已率先操起桌面上的银元宝,不放心地搁在嘴里咬了咬,这才眼露精光地看向书生。
“你帮他给?”
“嗯!”书生重重点了点头,不似有疑。
店小二上下打量他,嘀咕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