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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垒情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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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笑完说:“世间正人君子不多见,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姑娘,千万不可轻信一个你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你要是不敢留下,那就乖乖地跟来。” 

到了一处谷地,发现有一株粗可两人合抱的大树,他向上凝望片刻,说:“上面有处大横干正好安歇,你上不上去?” 

“上面太冷,必须寻背风的草堆安歇,不然半夜里非冻僵不可。” 

“下面有蛇虫猛兽,我可……” 

“这一带没有蛇,虫都没有毒,何况夜间滴水成冰,即使有蛇虫也不敢出来。野兽无妨,我身上带有驱虎的气味,任何猛兽皆不敢接近。” 

两人找到一株被雷火灼空了的大树洞,弄来一些干草向里面一塞,钻入洞中倚壁并坐假寝,树洞足以存下两人而有余。 

他舒适地倚躺着,向姑娘提出警告说:“你给我安静自爱些,千万不可打主意乘我睡熟时偷袭,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还不配在我面前捣鬼。” 

乔慧紧挨着他靠好,道:“何用等到现在?在路上我尽可放手算计你了。 

“哼!” 

“不要不服气。我袖底藏了一把小剑,要偷袭易如反掌,机会多的是,比方现在……”她一面说,一面向他伸手。 

他手疾眼快,闪电似的接住她的手,不客气地卸下她的暗藏小剑,塞在身下说:“你以为在下是糊涂虫么?哼!不但你袖底藏有剑,脚下小蛮靴的靴统上,还分别藏着四把小飞刀呢。好在你无暇妄动,也保住了你的小命。我这人很怕死,自卫的警觉性特高,求生的意志坚强旺盛,谁想要我的命,我必定取对方的命作为报复。” 

“那……家父……” 

“你父亲是乔煜么?” 

“是的。” 

“下次他难逃一死。” 

“你……” 

“你给我移过去些,挤在一起对我是无穷的威胁。” 

“你根本不用怕我,我决不会偷袭你的。” 

“哼!我才不怕你偷袭。” 

“那你……” 

“你是个青春大姑娘,你不知你本身对男人是一大诱惑呢?你不像那些蒙番女人,仍保有汉人的清洁习惯,浑身幽香阵阵,今男人心动神摇。”他毫无顾忌地说。 

“你与那些蒙番女人相处过?” 

“蒙番不论男女,一年到头只抹抹脸,浑身腥膻倒尽胃口,我可不敢和他们相处。早些歇息,别来打扰我。” 

一觉醒来,已是五更初。他身旁倚躺着乔慧,天气太冷姑娘本能地靠近他取暖,正睡得香甜。他将姑娘轻轻移开,摇自语道:“这是一个不知世道艰难的女孩子,她睡得倒是安心。” 

温暖的气息在树洞中流动,一阵阵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人鼻他只觉心中一荡,有点心猿意马。 

十年来闯荡江湖,流浪天涯,志在寻仇,其实却意在寻找当年青梅竹马的爱侣。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十年漫长的寻觅,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当年的爱侣已有夫,往昔的海誓山盟已成马耳东风,婚约信物也成为过眼云烟。而他十年来守身如玉,怀着不渝的爱心与信念,在茫茫人海中追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令他心中大痛。 

他不死心,他要再见爱侣一面,就凭这一点心念,他毅然踏上万里深入大漠涉险的征程。他不能任令爱侣沦落异邦,尽管爱侣已是他人妇。 

他未能忘情,明知这段恋情已镜花水月,仍然难以或忘。可是,事实上他已知重圆无望,因此自然而然地本能地留意其他的女人,十年不近女色,在绝望之余,对异性生出倚念并不足奇。 

他不是个好色的人,按下心猿意马,悄然钻出树洞,仍然将干草塞住洞口,在树下冒着酷寒打坐行功运气,灵台一清。接着,他伸展手脚,练拳剑暗器,直至五更将尽,方钻回树洞假寝。 

这是他恒久不辍的功课,风雨无阻,永远保持进步,虽百忙期间,亦不间断苦练。 

破晓时分,他仿佛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异声,突然一惊而醒,悄然钻出洞口。 

四面八方传来寒露坠落的滴水声,月光朦胧,万籁俱寂没有秋虫鸣叫,听不到野兽咆哮,山风吹来彻体生寒,四周毫无异状。 

“咦!我明明听到有奇异的脚步声,不是人也该是兽,为何一无动静?”他想。 

他用目光搜视良久,毫无所见,但他相信自己的耳力,不死心,提高警觉走向右首的一株伞形合抱大树下。 

距那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干尚有丈余,他嗅到一阵似兰如麝的奇香,不由一怔,倏然止步。 

“有女人在这附近。”他心中暗叫。 

视线可远及十丈外,树并不密,四周看不见人影,更没有可疑的征候。 

“什么人?”他低问。 

没有回答,他的手落在剑靶上,虚张声势地又叫:“谁躲在树后?是女流之辈?” 

树后突现人影,是一个穿了绿衣裙的女人,光线朦胧,绿色不易看到,如果对方不移动,很难看出是人。 

糟!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个不讲理的人,先看到人影,接着看到了映着微羲闪闪生光的剑芒,不等他多想,剑气及体,风雷声乍起,一朵剑花劈空射到,人剑俱至。 

他无暇思索,本能地迅速拨剑,挥出招架,“铮”一声双剑相交,他感到虎口一震,被震得侧飘七尺。 

绿衣女人也侧退八尺,接着再次挥剑反扑,剑出“电射星飞”,奇快绝伦地点向他胸口,剑势迅疾而凶猛泼辣,抢制先机下手不容情。 

他无名火起,这女人一照面便下毒手,未免欺人太甚,一声低叱,闪过电射星飞狠招,立还颜色,展开了他的剑术绝学,三冲刺两闪避,双方换了三次照面,各攻了六七招。两人的剑术已接近登峰造极的境界,一沾即走,不敢将招使老,半斤八两棋逢敌手,各展所学快攻。 

恶斗卅余招两人功力相当,谁也占不了绝对优势,缠上了“这女人厉害。”他心中凛然地想。 

两人的剑术逐渐发挥威力,出剑错剑更是愈来愈快,冲刺、闪避、钻隙、突进,但见无数剑虹飞腾旋舞,道道电虹吞吐闪烁,各走空隙步步进迫,疾进疾退剑幻十百银蛇,两人已进入忘我境界。 

这是一场功力平均、艺业相当,势均力敌的险恶激斗,必须靠勇气经验机智反应信心以求胜利,一切花招皆派不上用场,也不敢使用花招,生死决于瞬间,只须暴露丝毫弱点必将付出可怕代价。 

天亮了,树洞中的乔慧被错剑的响声所惊醒,正站在一旁惊骇地注视两人恶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扰乱两人的心神。 

双剑相接的错剑震响令人闻之惊心动魄。两人出招进攻的凶猛急剧手法险象横生令人目眩神摇。两人脸上的神色庄严肃穆,似乎每一条肌肤每一颗细胞都凝结了,只有一双眼睛仍在灵活地转动,头脸汗气蒸腾一串汗珠沿颊向下流。那是一个绝色绿裳少女,一个令男人心动的美丽女郎。 

林华连攻五剑迫进了丈余似乎已取得优势。可是优势瞬间消逝,绿衣女郎获得一次机会争取了中宫,立加反击,气吞河岳地冲进再冲进,连攻八剑还以颜色。也把林华迫退丈余换了两次方位。 

两人的身形轻灵飘逸,进退如电,移挪如鬼魅幻形,剑出如电光石火快绝伦,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攻进退,令人眼花缭乱,很难看出他们的招路与变化。 

激斗中,蓦地“铮”一声暴响,林华推剑侧飘八尺,喝道:“且慢动手。” 

绿衣女郎以翠袖轻拭鬓脚的汗水,红馥馥吹弹得破的脸蛋升起一些汗雾,一双海样情深的大眼睛注视着林华,深深吸入一口气,说:“你是我平生所遇到最佳最佳剑手。” 

“彼此彼此,在下亦有同感。”他沉静地答。 

“你有话说?” 

“在下想知道姑娘突然袭击的原故。” 

“你不知道这一带是禁地?” 

“不知道。” 

“你不是从百了山庄拐带妇女逃至此地的人?” 

“笑话,在下虽不是什么奇男子大丈夫,还不至于下流得拐带妇女。” 

“这位姑娘不是百了山庄的乔慧么?昨晚百了山庄咆吼声惊天动地,今晨你带着乔姑娘在此现身,不问可知其中原故了?” 

“在下来自中原,昨天至百了山庄讨回坐骑行囊,一言不合,与乔老前辈反脸,被困石崖,突围时顺便将乔姑娘擒来,以便与乔庄主交换人质。” 

“本姑娘不过问你们的事仅负责执行家师的禁令,搏杀擅自闯入的人,因此你俩命运已注定。” 

“姑娘将此地列为禁地,岂不太过霸道?” 

“那是你的看法,在我们来说,却是情理中事。乔慧是百了山庄的人,不该不知本处的禁忌居然胆敢……” 

“绿衣姐姐,你是……是什么人?”乔慧惶然问。 

“不要问来历。”绿衣女郎冷冷地说。 

林华却想起乔乾的话,接口道:“那么,姑娘必是南山魔女了。” 

“那是家师。” 

“可否替在下引见家师?” 

“不行。” 

“在下无意冒犯,误打误撞入禁地,情有可原,相信令师定能原谅……” 

“住口!你两人最好自尽,以免受野兽分食之惨。” 

林华忍不下这口恶气,冷笑道:“姑娘何苦咄咄逼人?在下不信世间真有蛮不讲理的人。” 

“信不信在你。你们还不自行了断?”绿衣女郎冷冷地说。 

乔慧撒腿便跑。绿衣女郎娇叱一声,截出拦截,剑如经天长虹,身剑合一扑上。 

林华截出一剑急挥,大喝道:“接我一剑。” 

绿衣女郎旋剑自救,接招叫:“有何不可?” 

“铮”一声脆响,双剑相交,各向侧飘。硬拼硬架,女人毕竟先天上不如男人,体力稍差,绿衣女郎被震得多退了一步。 

接着,人影乍台,剑幻千朵白莲,射出万点银星,急剧吞吐,两人再次接触,再次展开生死存亡的可怕恶斗。 

林华目送乔慧去远,方一剑震偏对方的剑,侧跃丈余叫道:“这样的缠下去,恐怕三天两夜也难分出胜负来。” 

“你做梦。”绿衣女郎叫,扑上一剑点到。 

他再次测跃丈余,冷笑道:“在下本可用飞刀杀你的,但却不想和你计较,后会有期,不要追来。” 

声落他向乔慧逃走的方向飞掠而去。 

绿衣女郎不肯放手,衔尾急追。绕过一株大树,他突然从反面旋出,大喝道:“珠簪!” 

绿衣女郎突见淡淡银星射到,本能地向下挫身闪避,反应超人。可是,银星突然斜降,“拍”声响,击中她头顶所插的珠簪,簪上的饰珠炸裂,簪头碎裂发髻倏散。她惊出一身冷汗,闪身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把锋利的奇异柳叶刀,翩然坠落三丈外,她倒抽一口凉气,挽住长及腰下的如云秀发,骇然自语道:“如果他意在伤我,我难逃一刀之危” 

她回头看出,林华已远出十丈外去了。她抬起了飞刀,摇摇头说声太可惜了!径自回头而去。 

林华循乔慧的足迹急掠,越过一座小丘,乔慧的足迹突然不见了。 

这一带有草没有树木,草上露结为霜,踏上去不可能不留痕迹,怎么足迹突然消失了?他停步细察,突觉心生警兆,心潮一阵汹涌,突如其来的心悸令他毛发森立,猛地旋身戒备。 

身后两丈左右,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可怖的女人,披散的头发垂及膝下,脸色碧绿,眸带绿芒,穿了一袭薄如蝉纱的绿罩袍,可看到里面穿的黛绿紧身亵衣与紧身长裤,半露其色碧绿的半部酥胸,五官倒是匀称美好,看不出年龄,佩了剑,神色冷漠。 

他从来未见过绿色肌肤的人,黑白褐各色人种他倒是见过,乍见之下,下由地大吃一惊起来。 

同时,对方跟在身后两丈,他居然一无所知,轻功之佳,足以令他心中发毛。 

他一阵紧张,本能地拔剑戒备。 

“你来自中原。’绿色女人发话了,口音是地道的中原语音,奇冷奇淡,不带丝毫感情,仿佛问的不是他。 

“是的,我来自中原。”他如受催眠地答。 

“为何擅自闯入我的地盘来?” 

“小的无意冒犯不知此地是你的地盘。” 

“你出道多久了。” 

“十年。” 

“今年贵庚了?” 

“廿四岁了。” 

“你可曾听说过七星会与金花门?” 

“这……听说过。 

“随我来。”绿色女人漠然地说,转身便走。 

绿色怪女人的出现大过突兀,太不可思议,有一股阴冷神秘的威严流露在外,令人震骇而不知所措。林华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但也被这神秘的气氛听震慑,居然顺从地收剑,随着绿色怪女人举步而行。 

不久,他开始冷静下来了,似乎瞿然而惊,脚下一慢。 

绿色怪女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突然扭头问:“你走不动了?被吓软了不成?” 

“这……” 

“走!走不动你就给我爬。” 

怪女人的话,反而激起了他的豪气,站住了,挺起胸膛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叫我跟你走,我认为无此必要。”说完,扭头便走。 

“站住!”绿色的女人冷叱声音不大。但直入耳膜,令人耳中轰然作响。 

林华心中一震,暗叫不妙,这鬼女人能以音伤人,内功已修至化境了,如果所料不差,这鬼女人定是传说中的“南山魔女”,简单的一声冷叱,便令他头脑发胀,假使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可不是愚昧无知的人,岂肯做以鸡蛋碰石头的蠢事?对方太过高明,修为相去天壤,不识时势妄自逞强,只有死路一条,卅六着走为上着,再不走便嫌迟了,他一跃三丈,展开生平所学,以全力施展轻功,如飞而遁。 

绿色女人冷哼一声,叫道:“你这是班门弄斧,先让你逃出十丈外。” 

声落,林华已远出十余丈。但见她腿不弹肩不幌,突然破空前射,像是幽灵幻影,也像是使用传说中的缩地术,奇快绝伦地射向林华的背影,绿蝉纱罩袍飘飘,猎猎有声,宛若破空而飞。 

林华在第四次掠出时扭头回望,惊得血液几乎凝住了。 

他幼投明师,天资奇佳,曾下过苦功获得武林中数位怪杰的亲传,不但拳剑出众,轻功尤其出色,十年来浪迹江湖,轻功拳剑罕逢敌手,江湖浪子的名号在武林享有盛名。闯荡江湖期间,他有大半光阴耗在边野穷荒绝域,在中原停留为期甚暂,但也会过不少高手名宿,也做了几件震惊武林、江湖轰动的大事,自信以自己的真才实学,天下大可去得。由于年纪尚轻,少不了带了三五分猖狂气质,也少不了有点自负。可是,今天他看到了超生拔俗的轻功高手,不由心中骇然,眼角瞥见绿影冉冉而至,他惊出一身冷汗,暗叫完了,今天可走了亥时运,大事去矣。 

他一咬牙,全力飞逃。前面出现一座矮林,矮林右面是荆棘丛生高与人齐的山坡。香风入鼻潜劲压体。 

他情急生智,猛地一咬牙,向前扑倒,接着奋身一滚,贴地右窜,心中暗叫:“你这两条老爷腿,加快些好不?生死关头,千万争口气。” 

生死关头,他的两条腿果然合作得很好,连窜连跳折向逃出十余丈,在绿色怪女人衔尾追到的前一刹那,他顾不得荆棘伤人,不顾一切涌身一跃,跃入荆棘丛中,“嗤啦啦”,一阵裂帛响传出,他已钻入荆棘丛深处,衣裤凌落,肉帛相见。好在他已运气护身,总算肌肤不曾受伤,只损坏衣裤而已。 

绿色怪女人站在荆棘外,先是一怔,然后自语道:“这小辈好狡猾,举动不像个成名人物,居然情急变兔子钻荆棘逃命,真没出息,哼!” 

她穿的绿蝉纱怎敢进入荆棘丛?冲林华的去向冷冷笑,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回头叫:“小辈,你逃不掉的,我不信你能在荆棘里躲一辈子,我会等着你出来。” 

她并不在附近等候,也不搜寻,向南进入一座小山谷。在怪石如林的谷底,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口宽仅三尺,高约六尺左右,洞口两侧各有一座浅崖,两座巨石高约两丈余,石上分别蹲伏着两头狮子,一雌一雄。两狮看到绿色怪女人,跃下巨石,像巡逻般跳跃着迎来,亲热地在怪女人身侧巡走打转。 

绿色怪女人拍拍两狮的头,低喝一声,两狮重新跃上石顶,抬头四顾,监视着谷中的动静。 

石洞中迎出先前与林华恶斗的女郎,讶然叫:“师父,你老人家把他杀了?” 

绿色怪女人摇摇头,不带表情地说:“被他逃掉了,钻荆刺逃掉了。” 

“徒儿去追他。” 

“不用了,他会前来送死的。” 

“这……” 

“他丢了乔慧,还能不来找? 

“师父,乔慧与他是敌非友……” 

“鬼话,你相信?” 

“徒儿已问过他了。” 

“男人的话不可信任。” 

“徒儿也问过乔慧,她……”她将乔慧所说的话详细禀明。 

“我不信,我要亲自问问。”绿色怪女人一面说,一面步入石洞。 

洞口倒还宽阔,约三丈见方,显然曾用人工加以修建,设有石床石桌,床上铺了土豹皮制的褥衾,内部的摆设古朴简单,可知两人的生活相当清苦。 

石桌下,坐着被制了穴道的乔慧,惶然地注视进来的师徒俩,惊魂未定。 

绿色怪女人在石床上坐下,向乔慧冷冷地说:“小丫头,把你和那位小辈的事一一招来,如有半字虚言,休怪我心狠手辣。” 

“老前辈要……要晚辈招什么?”乔慧恐惧地问。 

“你聋了不成?” 

“晚辈……”乔慧将昨天所发生的变故从实招出。 

绿色女正是传说中的“南山魔女”,也就是绿衣少女的师父。自甘州至沙州一带,地方土著皆称祁连千里山脉为南山,番人称天山,蒙回则依俗称祁连。这位南山魔女居住祁连卅余年,谁也不知她的来历,行事乖僻出没无常,出现时形貌经常变幻,只有她那把电虹耀目的剑永远依旧,遇上她的人如不及早走避,可能被折磨得半死。至于她所隐居的山谷,除了百了谷的人知道外,附近百里内人烟罕见,因此无人得悉。由于她的脸貌与装束变幻无常,而且性清乖僻,所以皆称她为南山魔女。 

一个摒弃红尘,甘心逃世隐处荒山的人,如不是深受刺激看破世情的愤世嫉俗者,便可能是疯子神经病。同样地,一个行径乖僻古怪而且性情暴戾反覆无常的人,他必定内心有鬼,想用乖僻古怪来压抑心中的不安,不然便可能是失心疯的人。南山魔女隐身边外,以一个女人之身。既不能遗世而孤立,又不到洪荒绝域中自生自灭,可知必定是内心有鬼不甘逃世的可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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