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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叔叔好。”陈菲依偎着程漠，满眼甜蜜。
方勤正站在院子里抽烟，听到声音，朝他们微笑。方勤，50出头的男人，保持着较好的身材，稳重成熟，在商场浸淫多年，修炼了一身好涵养。待程漠和陈菲走到身边，依然笑着，一边领着他们进屋，一边和陈菲说话：“最近怎么没见你爸去打高尔夫？我还等着和他切磋切磋。”
“方叔叔您太谦虚了，就我爸那点水平，哪够您看的。”说着陈菲看见迎出来的董锦嫣。董锦嫣，比方勤小5岁，标准的大家闺秀，出身书快世家。方勤是她远房的表哥，一表人才温文尔雅，从小随父母寄居在董家讨生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倒是情窦初开，两小无猜。奈何身份悬差，未能挑明就被棒打鸳鸯。董锦嫣嫁了门当户对的程家公子，方勤也娶妻生子。
“菲菲快来，前些日子去法国，带了瓶香水，看看你喜不喜欢。”董锦嫣笑着牵过陈菲的手，她是真心撮合她和儿子，许是吃够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苦，特别希望样样般配的两人开花结果。
两男人在客厅驻足，自顾无言。方勤立在沙发一端，捻着还未抽完的香烟，橘色火光轻跳，最终明灭，在透明的水晶烟缸底留下一圈黑色印记。程漠侧身依在黑色钢琴上，睨着那端的方勤。
方勤嘴角带笑：“你妈禁止我在室内抽烟，以前倒也抽得不多，只是年纪大了，自控力就弱了。”茶几上摆放着茶具，方勤手腕翻转，左手手背贴碰紫砂壶身、停顿几秒离开，右手取过倒置的空杯，置于壶旁，左手拎起壶把，壶身倾斜，淡黄色茶水顺着壶嘴流入杯中，右手捏杯轻晃，让茶水润泽杯壁，再轻轻泼出杯中茶水；复又拎壶注入新茶水，袅袅香气渐次弥漫开来。
“试试。”
程漠轻晌一声，落座于方勤对面，接过茶杯，一口饮尽，“确实不错。”
“你这孩子，茶要慢慢品，一口闷能吃出什么味。”方勤话里带笑，慈爱可亲。
“叔叔说的是。”程漠虚心受教，微笑自然。话里话外，一派温馨祥和。然两人目光相触，一个幽深沉静，一个探究窥视，暗自较劲。一室鸦雀无声。
程漠心中嗤笑：得了母亲的嫁妆，方勤这些年倒也争气，赚了不少金银，一身儒商气质也学得七七八八。若真心踏踏实实与母亲过完下半辈子倒也好，可惜。。。。。。
这是一套复古装修的洋房，拱形的门廊间隔出餐厅和客厅，雕花的大片玻璃窗，使得阳光充分照射进来，收获一屋子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餐厅旁的楼梯上，实木的楼梯扶手曲线优美，一路蜿蜒攀爬伸向二楼。楼梯下方的高柜上，摆放着艳丽玫瑰，红色花瓣上露珠晶莹，悬悬欲坠。
笑声入耳，程漠旋身去看，见董锦嫣带着陈菲姗姗而来，一个优雅富贵，一个年轻娇俏，真是比花娇，比月明。
陈菲依到程漠身边，一阵茉莉花香，想必是试了香水，程漠故意凑近她颈侧轻嗅，伴着耳语：“真香。”听得陈菲心神激荡，粉面微红。
“吴妈，开饭吧。”董锦嫣倪了儿子一眼，怪他轻佻。
“是的，太太。”
食不言寝不语，是董家的规矩。董家人丁不旺，董锦嫣这一辈，只有3人。两个哥哥都比她年长一轮，年岁在那，来往有限。后来家道中落，大哥早死，接着父母西去，二哥迁居国外，她也嫁作人妇，与家人渐行渐远。如今，她只剩下遵循打小习得的餐桌礼仪，聊以祭奠董家的岁月以及消散开去的亲情友人。
对于年轻人来说，这规矩刻板了些。餐毕，喝茶消食，小坐一会闲聊家常，程漠便带着陈菲告辞离开。董锦嫣送到门口，看着车驶出小区，不见踪影。方勤搂着她的肩膀，两人并肩往回走。
“唉，儿子越大越看不懂了。”她停下脚步，问，“他是不是还怨我。。。”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再说，他也怨不着你。”方勤截了妻子的话，细声安慰。
“唉。。。”
“程漠那是事情多，一边要收复老臣子，一边要弥补亏损重振程氏，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愿吧，这么多年了，还是冷冰冰的，和我说不了几句话。如果可以的话，生意上你多帮帮他，好歹留着我一半的血，算我求你。”
“说什么傻话，我们之间还求不求的。他那么大人了有分寸。”方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给妻子一个承诺，就转了话题，“看他对菲菲倒是真的上心了。”
“最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看早些年他身边乱七八糟的女人，还好只是年轻好玩，30好几了，是该定性了。菲菲打小就对他有心思，她会对程漠好的。”程漠总算有件让她满意的事情，“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乱七八糟女人周旋多了，难免行为上轻佻了些。”
“你啊，“却见方勤弯腰颔首，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架势：”大小姐，您请。”倒是成功逗笑了董锦嫣。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女人啊
陈菲挑了一张碟，推进播放器，按下播放键，恢宏庄严的曲调流出，是大提琴协奏曲。程漠开车，不急不缓，并不赶时间。天色已暗，郊区的道上路灯昏黄，在夜的掩护下，结出一层层淡淡波纹，车轮划破波纹，层层递进，在道路的远方，像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危险而又惊奇。程漠将左侧车窗打开，夜风轻抚面庞，像情人的手，温柔缠绵。陈菲散开盘起的长发，发丝随风浮动，掠在程漠右脸，比晚风还痴缠。
男人靠边减速慢行，帮女人将头发拨到耳后，拇指轻抚耳廓，嘴角漾起坏笑。女人媚眼如丝，送上香吻一枚，却是适可而止：“开车呢。”男人了然，提速继续前行。
陈菲调低音乐，在程漠车里翻出发带，将长发束在脑后。”刚才没吃饱，带我去吃小笼吧。”
“好。”
“陈戚戚是孤儿院的那个丫头吗？”陈菲犹豫着问出口，那天在餐厅，男人的举动太过惹人遐思。她和程漠的感情是她求来的。她一路追随他的脚步，从跟着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得叫，到跟着他出国求学，回国工作，她步步不拉。温润如玉得翩翩少年郎，何至梦里付痴心。只怪命运弄人。他18岁，少年初长成，情窦初开了，她13岁，却是黄毛丫头；他23岁，毕业归国，她18岁，仍在国外完成学业；还好，在他艰苦开创事业的时候，她再次与他并肩，助他重掌程氏，事业逐渐走向巅峰。而她的痴心也有了回报。但他爱她吗？他对她温柔以待，体贴爱护，却从未说出那三个字。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想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三个字也能相伴一生，但身为一个女人，不能不渴望所爱的人，深情款款对她说“我爱你。”
“恩，”程漠腾出右手握住陈菲放在膝上的手指，安抚般摩挲，“没想到都长那么大了，我还当她小孩子。上次，确实是我冒失了。”陈菲自然知道上次是指哪次。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没问你上次。”
“呵呵。女人啊。。。”程漠使坏重重捏了捏陈菲的手指。男人的小动作取悦了陈菲，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只要男人肯解释，这事也就过去了。
吃完小笼，程漠送陈菲回家，两人在市中心各有独立住处。今夜，程漠留下了。时常在彼此家中过夜，日用品和衣服都是备好的，倒也不麻烦。
魔都的夜永不漆黑，也永不寂寥。喧闹的各色人群，游荡在这里或是那里，上演着这样或是那样的故事，习惯了低头看路面，鲜有人记得望望头顶那片星空，透过真诚的眼不难发现依然闪现的点点星光。
身边的人已安睡，程漠仰面躺着，望着无一丝裂纹的天花板，收拾心情。他再也看不到那顶裂缝的天花板，也不应该再看。最痛苦隐秘的过往已经过去，毕不会重现。他也不该留恋那时的温暖。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优厚的薪水，算是对带给他温暖的那人的回报吧。
而同一片夜空下的不同区域，七七睁着眼未睡，也给他俩之间的关系定了调：她对他唯有一点少女情怀，无关爱情；再次相见，他是老板，她是员工，能朋友般相待已是不易，岂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偏离自己该运行的轨道。
两厢心思既定，便是轻呼一口气，合眼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陈戚戚，你记住了吗？
周一到来，阳光明媚，心情也格外舒畅。陈戚戚踏着熟悉的斑马线过天桥，嘴里依然数着斑马线的长度。“34啊。”不是35。“切，下班回去肯定能数到35的。”
“七七。”
“早，小可。”几乎每天都能在门口碰到，七七已经习惯了小可的声音。只是小可近来越发朝着Ms陈的打扮去了，细高跟鞋、修身裙装，一头直发也烫成了卷发。
“七七，怎么样，好看吧。周末刚烫的头发。”
“呃。。。还不错。”只是有点短，显的小可的娃娃脸更是婴儿肥。七七暗自鄙视一番自己口不对心。
“刚听了个消息，关于你老大的，想不想知道？”
“能不能不想知道。”
“不可以。”
“。。。。。。”
小可作势左右前后查看一番，附在七七耳边说，“Ms陈的爸爸是J省的党委书记。”
“哦。”七七拔腿要走，一把被小可拉住。
“还有个消息，和你交换。”
“我不想知道。”
“千真万确的消息。。。嗨，别走啊七七。”七七小跑两步，把小可甩在身后，不再理她。小可追上来，看着一溜等电梯的人，只好作罢，瞪了七七一眼，不再开口。
到了人事部所在楼层，小可走出电梯，七七才舒了口气。刚打开QQ，就看到小可的头像一亮一亮。
第一条消息：“好你个陈戚戚，气死我了。”
第二条消息：“程董负责的J市步行街开发项目，是Ms陈的父亲帮忙拿下的。”
七七读着这条消息，暗暗惊讶于Ms陈父亲的能力。J市毗邻魔都，借着魔都西部区域开发的东风，迅速发展起来，一跃成为围绕魔都的新卫星城市。自然，J市的地皮跟着贵起来，过去一两千一平的房子，现在涨了十倍不止。如果拿下步行街的开发项目，光房产出租一项就是极大的利润。程氏集团在地产开发上是后起之秀，能分得J市的大蛋糕绝不是容易的事。
“嘀嘀，”小可发来第三条消息，“你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必须拿条件和我交换。我就想知道，程董一般什么时候去你们楼办公，去的时候告诉我，我好表现下。”
“。。。。。。”七七回了一串省略号表示无语。小可唧唧喳喳的，喜欢打探别人是非，嘴巴又大，消息到了她那没两天就能让所有人知道，虽然没啥坏心眼，也没出过什么事，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歹同事一场，七七小心提醒她，“老板的隐私我们还是不要管啦。人多口杂的。。。你看，我们好不容易跟着一起到了新公司，环境薪水都不错，那个。。。是吧？”
“陈戚戚，算认识你了。不肯帮忙就算了，少吓唬人。”说完，小可黑了头像。七七倒有些于心不忍，小可的心思可谓路人皆知，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执着。
过了一会，小可的头像再次亮了一下，七七点开消息：“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上班，刚好看到保安出去接人那次吗？”不等七七回答，小可又说：“你先上电梯，我在后面看到了保安接的那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你明白那种感受吗？那就是一见钟情。后来我知道他就是程董。”
“小可，你也知道程董的女朋友是Ms陈，也了解Ms陈的家世，郎才女貌便是那样的。有权有钱人的世界，不属于我们，再喜欢他，也只能放在心底，不然会粉身碎骨。”七七斟酌半天，决定直接了当得点醒小可。以至于太过专注在劝说上，没留意周边的情况，耳朵里突然接收到男人清冷的嗓音，七七心道：“完了。”
“说的很好。”程漠手里端着杯咖啡，显然站了好一会，男人说完不看七七一眼，径直走向七七身后Ms陈的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合上，七七跟着抖了一下。
“陈戚戚，进来一下。”电话铃响，听筒里是Ms陈的声音。
不会这就开除她吧？七七真是悔死了，定是那男人进去告状了。要劝小可也不急在一时啊，更不能用QQ这么危险的玩意，这倒好被抓个现行。
七七规规矩矩在陈菲办公桌前站定，直觉阴风阵阵，“Ms陈，您有什么吩咐？”小胖说过，敌不动我不动。
“这份报销单粘得太厚，掉下来了，麻烦你重新粘下。”
“哦，好的。”七七上前接过报销单，故作镇定。陈菲瞥一眼窗前的程漠，男人笑笑，薄唇轻启：“身为员工，不该妄议老板的事情，陈戚戚，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七七捏紧报销单，对着程漠的方向，“老板放心。”这是程漠第一次这么直接的站在老板的立场对七七发话，七七脸色僵了僵，片刻又挤出一贯的笑容。
“出去工作吧。”陈菲岂能瞧不出端倪，吩咐道。
待七七退出去，合上门，陈菲打趣程漠，“这丫头看上你了吧。”
“呵，一大早吃醋伤胃。”
“你还真是烂桃花多啊，人事部的李可儿怎么说？”
“你也说是烂桃花了，正主在这，我可没那个胆子。”程漠搁下咖啡杯，倾身在陈菲脸颊献上一吻，“工作了。晚上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胖来了
七七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下。
“七七，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梅姐回头看她。
“没有，”七七扬扬手里的报销单，“掉了，我再粘一下。”
“被说了？”梅姐压低声音，努努嘴巴朝向Ms陈的办公室。
“不是。。”七七小声吱唔，“是第一次进去，太紧张了。”努力扯了一个调皮的笑。
“那就好，等你再工作几年，慢慢就习惯了。”七七这幅神情落在梅姐眼里，更像是在老板那受了教训。
“莫主管，我明天要请假，我弟弟来魔都了。”
“哦，那你安排好手头工作，先填个单子吧。”莫主管眼睛盯着屏幕，随手从抽屉里抽了一张请假单给七七。
“谢谢。”七七立马把请假单填好，交给了莫主管。莫主管收拾起桌面的报表，夹着请假单一起进了陈菲办公室。陈菲二话不说就批了，大公司就是这点好，不会在请假上刻意刁难你。七七轻松请到了假，想着明天能见到小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没有阴魂不散的程漠，世界一如既往的美好。暖暖的阳光，干净的空气，纯净透明的水，这些都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人生几十年，或长或短，岂能辜负好韶光。
七七抱着自己的背包，挤在公交车上赶往科技馆。小胖打电话来说，学校班车大概9点到科技馆，七七果断放弃懒觉，赶往城市另一端与小胖汇合。公车一路驶过，窗外草木见长，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伴着几声鸟鸣恍耳而过，不用面朝大海，一样让人感受到春暖花开。
公交稳稳停靠到站台，七七下车和小胖联络。科技馆开阔的平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和老师，学生们穿着各自学校的校服，大多以蓝色、绿色为主色调，背后大大绣着学校的名字。稚气、纯净的脸庞，活泼跃动的身影，嘻嘻笑闹的玩耍，哪怕几个小女生秀气地站在一旁轻语慢聊，无一不充满着朝气。七七发自内心得感到愉悦，隐隐悟出一点哲理：也许这一辈子没有父母亲人，没有亲密爱人朋友，请不要让它们成为羁绊，独自一人也要活的纯粹自在。
十分钟后，七七和小胖成功汇合。小胖个头窜了不少，不知不觉竟长得比七七高了半头，小时候的小胖墩早就不见了，渐渐发展成帅气的小伙。
“七姐，你瘦了。”小胖还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七七的袖子撒娇。
“咳咳，你同学都看着你呢。。。”话里透出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
“切，都是一群烦人精，谁让你们看的，都走开。。。走开。”小胖对着七七嘟囔，后一句却是转身对着偷偷看他俩的半大小伙说的，还故作威武得振振手臂。小伙子们笑着一哄而散。
七七伸手帮着小胖理下领子，拉开背包掏出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喏，打开看看是不是看中的那款。”
“姐，你还真买啊，院长会骂死我的。”小胖挠头。
“姐姐有钱。快看啊。”在弟弟妹妹们和院长面前，七七总是很自然得当起姐姐的样子，即便自己也渴望有一个姐姐或哥哥。
小胖接过盒子，放入自己的背包，“姐买的我都喜欢。姐，下次别再为我和院长花钱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多大点的人还操心起姐姐了，姐姐不喜欢你苦大仇深，来笑一个。”七七不客气得捏住小胖两端嘴角，使劲往上一提，小胖顿时哇哇大叫，痛得龇牙咧嘴。
七七陪着小胖痛快玩了一天，心满意足回到家里。一歇下来，才觉得累坏了，脚疼腿疼浑身疼，早早洗漱躺下，一觉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你好（一）
再一天的周而复始，上班。在公司大厅里，毫无意外的碰到了小可。比起七七的尴尬，小可倒是淡定许多，自自然然地和其他同事打招呼，说说笑笑着走出电梯，把七七当成了透明人。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七七的小腿肚胀得酸疼，真是太久没有运动了。七七急忙打开电脑，看看部门群里的消息，没有坏消息，也没有好消息，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七七安心不少，给自己冲杯咖啡提提神。上月的报销单据周一已经提交，莫主管审核好已经到了Ms陈那。除了没粘好的那份报销单，不知道其他的有没有什么问题。上个月的流水帐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就差再复合一下。
七七一手翻着票据，一手控制鼠标翻阅电脑中的资料，两眼睁得大大的，样子认真又可爱。突然下腹一抽，伴着胀痛，感觉有一股热流。。。“呃。。。”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姨妈来了，还提前来了。。。七七双手遮着屁股站起来，看大家要么盯着电脑屏幕，要么低着头，没人留意她的举动。真是上天垂怜，七七拎起背包，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