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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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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冤昭雪、重振家声。

可真正跟在那天潢贵胄的身边,看着前一刻还如花儿般娇艳的人儿,眨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用条布单裹了就抬出去,不论之前是琴棋俱佳,还是诗词绝艳,到了这一步其实没甚多大的区别。因为,她突然明白了一点,她自以为是的美貌,她自以为是的与众不同,她自以为是的做的一手好点心,在那天潢贵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或者她们这许多人,在人家眼里根本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些玩意儿,高兴了逗弄几下,不高兴了一脚踢死也不过抬出去,连具薄皮棺材都没得……那样拖着头发赤着脚被抬出去的样子,简直跟拖一条死狗出去掩埋没什么两样!

就这样,她也一直未能得了齐王的青眼,有好几次她被带过去见齐王,看到的却是齐王的醉生梦死、放浪形赅……齐王似乎早就忘了她的存在,旁观了无数次之后,她终于完成了一件玩物最后的价值,那就是拿她送人,只为了换取相应的筹码!

她从那日日笙歌,夜夜寻欢的地方,眨眼就被送进了这一个只看到四方天空的寂寥小院儿,然后,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院子里唯一移动的大概就是日影,从晨到昏,日复一日,或许之后还会年复一年。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会如此终老与此的时候,这一日下了一场大雨,将溽热的暑气一扫而空之后,林娴娘也从气闷的屋里走出来,沿着小院中湿润的青石板路散步,散去胸中的郁气,也感受夏日这难得一见的片刻清凉。

也不知是不是这片刻的清凉难得,加上头顶着湛蓝的天空愉悦了林娴娘的心情,还是几个月来无人问津寂寞空寂让她放松了警惕,走着走着,她不由哼唱起曾经在北疆听过的一手漠北民歌--

“……雄鹰的家在广阔的蓝天,千里马的家在辽阔的漠北草原……我要做那雄鹰展翅在白云之上翱翔;我要做那骏马,要在广漠无垠的漠北草原上……”

------题外话------

回家陪老妈包饺子了,回来晚了,熬到一点写了这些,先看着。

上午无意外会二更。

☆、第三百零五章 约法三章(二更)

回了安阳,略略收拾之后,邱晨就打发陈氏和顺子家的带了小丫头去各个府上拜会致谢。人家送的是绸缎金银之物,邱晨回送的则是每家一小筐西红柿,一篓子菱角,一篓子鸡头米,还有一篓子莲蓬。

谢礼送出去,陈氏回来就带了一封信回来,却是唐知府家的大小姐兰芷写来的,目的竟是问什么时候去采摘莲蓬和菱角。邱晨看到信不由失笑,这才记起曾经许诺过带兰芷姐弟去南沼湖游玩的。

由此,邱晨又想到曾经设想的南沼湖开发,这一晃眼大半年过去了,竟没有动作。如今,各个庄子上基本安定,作坊里也顺遂,倒是能够抽出些人手来。只不过,要是带兰芷姐弟过去游玩的话,新建房屋是来不及了。

南沼湖的庄子,杨树勇夫妇居住的院子临湖而建,院子前面就是一小片青石砌就的平台,继续走就是泊船的码头和一条小木栈道。鸡舍鸭圈还有羊栏等物建的比较远,在这片高地的西北角,味道污物都不会影响到。另外那些老何家居住和工人居住的屋子则在东北角,与杨家的屋舍也隔着一段距离,带着兰芷过去,也不怕被闲杂人等冲撞了。

琢磨了一回,邱晨跟陈氏商量了几句,也就欣然写了回信,邀请兰芷十日后去接她游湖。

信交给顺子家的送过去,这边邱晨则叫来大兴,跟陈氏一起琢磨着,就在庄子旁边的芦苇丛里建一个木栈道,从木栈道过去,在庄子不远处,但却隔着一片茂密芦苇的地方打木桩建一栋木质水榭。

如此,上灶、浆洗诸如此类的活计都可以在庄子上完成,游玩赏景之人则可悠然在水榭里赏景、垂钓。或邀两三好友临湖看碧莲红荷、赏湖光潋滟,浅吟低酌,岂不是优哉游哉,不亦乐乎哉!

仅仅是建一个木制水榭,只要木料够,人手够,十天工夫足够了。而且,届时通往临湖水榭的路也另辟蹊径,从庄子外的芦苇丛里开出一条路来,同样用木桩做基础,上面铺设木板,直接从芦苇丛里穿过去,一直通往临湖水榭。夏季看青翠一片,秋季看芦花如雪,冬季还可以看雪盖芦苇……若是在水榭周围再种上几株垂柳几棵桃花,春季同样有景可赏,那将有四时景色,景色时时不同。

邱晨说了主要设想,陈氏又略略补充了两句之后,邱晨就问大兴:“这种事咱们毕竟没做过,就这么说也拿不出个规划来,你拿着图纸去木作行问问,看需要多少材料,最快需要多少时候……若是水榭建不起来,问问先建起一块平台,立起柱子做成亭子状能不能行。若是可以,咱们买上些帘子挂上,同样能够在里头赏景,歇息。”

大兴还罢了,陈氏在旁边琢磨着邱晨所说的话,若是能建成水榭自然最好,若是水榭建不成,只立柱子搭上顶子做成敞轩,垂下草苫纱帘,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乐趣,或许反而比规规整整的房子更有意境呢!

大兴接了邱晨递过来的构图,又将邱晨和陈氏嘱咐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才匆匆告退出去找积年的老木匠把式询问去了。

顺子家的不过小半个时辰转了回来,大兴却没有回来,只让随行的小厮送了个信儿回来:十日时间短,建临湖水榭来不及,但建敞轩还是可以的。因为工期短,时间紧,大兴就来不及来回奔波了,赶着去购买木料寻找木匠筹备开工去了。

邱晨这边将建筑的事情交给了大兴,内部布置装潢则交给了陈氏,邱晨带着孩子们去后园种植蔬菜,跟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小十月玩,去码头长街搜索新奇玩意儿,去城中的书坊、书画铺子搜罗书籍字画笔墨诸物,很快两天时间就过去了,到了鸡头米开采和菱角采二茬的时间。

一大早,邱晨就带着孩子们乘坐马车,赶着开城门后第一拨出了城,直奔南沼湖。

进了六月下旬,天气仍旧暑热难耐,而且相对初夏的干热,这个季节的空气格外潮湿起来,长长让人觉得气闷地喘不上气来。

临出门,秦礼送上一支铜管来。对于这种铜管邱晨并不陌生,自从秦铮回了京,他们之间的信件往来都是装入这样的铜管传送的。

孩子们满心兴奋,出了城就敞开了车帘,簇拥在车厢门口看着车外的草木行人,唧唧喳喳地议论着说笑着。邱晨见有陈氏和春香月桂照应着几个孩子,秦礼秦勇又在马车两侧护卫,也就放心地拿出铜管打开,取出其中的信笺看起来。

一扫之下,邱晨就变了脸色。若非理智清晰地记得自己坐在马车上,一行一动都被好几个人看着,她差点儿要把手中的信笺铜管统统扔出去!

之前,她原想着当初烧玻璃时秦铮多有搭手帮忙,而且千里眼那玩意儿说白了,民用的价值远远不如军事,将那东西送给秦铮,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若是能够将那东西用于军事,也算为她烧玻璃的事情找点儿不同的价值。

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东西,怎么就给碾转到了龙椅上那位手里去了?来信还指明了要一名烧玻璃的师傅亲入京城教授。

千里眼这种东西用的玻璃都是光学玻璃,目前技术最好的无疑就是家良一个人,她还指着家良给她烧制作显微镜的玻璃,还指望着将来能够烧制出各种光学度数不等的眼科用玻璃,让她把人送去京城,她这些设想找谁要去?

不知不觉地,两张信笺被她握在手心里攥成了团,她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那支铜质信管,指节因为用力发了白也毫无察觉。

太可恨了!太贪得无厌了!

想她自打到了这里,献了酒精制作给了块牌匾。献了火药配方连句话都没有;入疫区治疗瘟疫献了瘟疫防治方案换了个三品淑人的虚名;献了制皂方子不过是换了个极难应付的皇家订单……如今,连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烧玻璃师傅也要夺了去……这哪里有一点点爱民之心,简直是民脂民膏,不饕足不罢休的趋势!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作主张弄了个什么邪气的老头儿来,什么好事儿没干,却把她家的乖乖小女儿给拐走了,一去大半年的让她牵肠挂肚,日日思念。

邱晨咬的牙根儿生疼,做了无数个深呼吸,才好不容易把心头蓬勃的怒火压制下去。

她虽然算是依靠了靖北侯这棵大树给自己遮蔽风雨,其他事情看起来,秦铮这人也还算不错,对她帮助良多不说,秦礼秦勇四个人一直陪护在身边,还不辞辛苦地教导孩子们练功强身……可种种这些,她一直在努力地抵偿,想来不说别的,就火药那一个大杀器,搁在如今的冷兵器战场上绝对是无往不利的东西,也足够抵偿她所得的那些了。更何况还有制皂方子,还有瘟疫防治方案,还有牛痘防疫方法,玻璃烧制工艺……如今就这些居然还不知足,还要连她的人也挖了去,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这回还就不答应了,爱咋地咋地!

又一次深深吸了口气,邱晨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把马车上安装的简易小几支起来,又从暗格里拿出纸笔和墨水瓶儿。对,就是墨水瓶儿!其实就是将磨好的墨汁装入小玻璃瓶里,是邱晨为了路上万一用上,磨墨不方便弄的,没想到这回还真派上了用场。

提笔在手,与以往写信细细琢磨不同,邱晨几乎提笔就写,落笔包含了怒气,本来谈不上风骨的字,这会儿就愈发凌乱潦草起来。好在写的字不多,不过寥寥数字。落笔一气呵成,邱晨也不再看,收拾好笔墨,回头纸张也干了,卷了卷就塞进铜质的信筒中,用火漆封了口,径直交给了车外的秦礼。

“送回去吧!”

邱晨脸色不善,秦礼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在这档口询问夫人生气的缘由,只当自己没看见,拱手接了信筒,跟秦勇叮嘱一声,圈马回头,径直回安阳城去了。

将信送出去,邱晨仿佛也略略解了些怒气,将被她揉成一团的信笺拿起来,几乎要扔出车外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虽说杨璟郁被限制在京城不得出来,但谁知道那人有没有暗线人手,她和秦铮往来的信件还是妥善些吧,这种字纸之物处理不妥当,可是最容易出差池的东西。

想了想,邱晨将纸团又捏的紧实了些,随手塞进腰间的一个荷包里,这才放松了身体倚在大迎枕上,闭上了眼睛琢磨开了。

那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不管秦铮该不该将这件事捅到天子面前,如今既然天子发了话,就是无法违拗的,之前她赌气写下那么一封信,也不过是忖度着秦铮用的是私信,而非走的官面途径,她下意识地知道自己有那么一线任性的余地罢了。真要是下了圣旨之类,估计她也只能没骨气地将家良送出去。

那么,若是人家不接受她信中的要求,她也要做好准备才是,别到时候真的要人了,她傻了眼。

嗯,回去就寻摸一个机灵的跟着家良学手艺去,别的不学,就教他怎么烧制千里眼玻璃一样就成,万一到时候要人,她也有人可送。当然了,哪怕有一线可能,她也不会随便将人当做物品般送出去。好端端的小子若是进了那高墙之内的地方,说不定还要净身……那可真是要毁了!

“姑姑,姑姑,到了!”俊礼小小子扑上来,拉着她的手将邱晨从冥想中唤醒。

邱晨眨了眨眼睛方才回过神来,伸手捏了捏俊礼鼓鼓的包子脸,抬眼看看车外越来越近的庄子,笑着揽了俊礼,又忙着招呼俊言俊章:“你们两个别急着往下跳……我还有话要交代!”

俊言已经把着车厢门,大半个身体都溜到车辕上去了,听到邱晨这句话,不由苦了脸,转回头来问道:“姑姑,您还有什么事吩咐啊?”

邱晨挑挑眉,嘴角慢慢展开一个微笑,和气道:“俊言要是急着下去就去吧!”

“嗳!”俊言闻言一喜,欢快地就要走出车厢跳下去。

只不过,没等他实施,就被俊章和阿福一边一个给拉住了。

“你们拉我作甚?你没看到那边儿都坐船下湖了?再晚人家去了湖深处,咱们就跟不上了!就白来了!”俊言急得小脸儿涨红,有些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

俊章这会儿很有做哥哥的样子,提手拍了俊言一巴掌,背着邱晨给俊言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真想打眼啊?你自己看……”

俊言小子莽撞,却并不傻,竟俊章这么一提醒,立刻抬眼往自家姑姑脸上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当他看到邱晨脸上挂着的笑,眼睛里却全是戏谑表情后,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姑姑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突然这么好说话哪里是什么好事儿……他说姑姑怎么突然变得好脾气了,原来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哇!还好,还好!

咧咧嘴,俊言扯开一个很生硬的笑来,看着邱晨磕磕巴巴地开口道:“姑姑,您还有什么吩咐?”

邱晨斜睨着松开了俊言避到两边端正做好的俊章和阿福,笑眯眯地转回目光看着俊言道:“不是急着上船去么?怎么不去了?”

“唔,不急,不急!”俊言连连摇着头,过了又觉得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又讪笑着转圜道:“这不是等着姑姑吩咐嘛,姑姑吩咐完了再去不迟!”

邱晨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哼,目光一转,扫过俊章阿福和俊言,然后才施施然开口道:“今儿下湖采莲蓬,我给你们约法三章……”

俊言一听就苦了脸,张张嘴,却在邱晨赚回来的犀利目光下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敢发出一个字的异议之声来。

俊章和阿福倒是乖巧的很,规规矩矩地拱手称是--

“侄儿谨听姑姑训示!”

“儿子听娘亲吩咐!”

俊言眨了眨眼睛,看看俊章又看看阿福,终于反应慢半拍的想到自己还没表态,连忙也有样学样地坐端正了。只是没等他开口表态,邱晨却已经开口宣布起来:“第一,上船必须听从船工的指导,不许随意乱动乱行乱语;第二,不许单独行动……第三,不许饮生水、吃生菱角鸡头米诸物……”

☆、第三百零六章 辽地口音

第三百零六章 辽地口音

几个臭小子苦着脸,老老实实跟着邱晨下了车,周氏听到通报匆匆从屋里迎出来,“哎呀,你们来的还挺早!”

弯腰摸了摸阿福和俊礼的头之后,周氏就笑着往屋里招呼:“坐了一路的马车累了吧?走,赶紧进屋歇会儿!”

“娘,”俊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有些不满道,“何家二叔三叔就要下湖了,再进屋就耽误了!”

周氏抬手拍了俊言一巴掌,笑斥道,“知道你们来,早给你门留了船了,歇会儿哪里就耽误了!你个臭小子不累,福儿和俊礼你俩兄弟不累啊?进屋谢谢喝口水……我早早就湃了个西瓜在井里,吃上块瓜再下湖也不晚!”

邱晨原本不打算说话,可这会儿看着大小四个小子都仿佛脚底下抹了胶水儿,都抬不动腿,又知道那西瓜固然好吃,但毕竟性寒,孩子们脾胃弱,这么一大早吃瓜毕竟不好,于是干脆送了个顺水人情:“大嫂,看看这几个,都不挪动步儿了,咱们也别进屋了,先看着他们上了船再说吧!”

“娘也去!”阿福一直被邱晨牵在手中,听到这话连忙建议。

俊礼也在另一边附和:“姑姑也去!”

对于下湖采摘莲蓬、菱角,邱晨其实也挺向往的,只不过,这会儿毕竟是劳动时间,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她一个大人跟着下湖玩耍,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听到两个小娃善解人意地提议,她也暗暗感到合了心意,正要答应下来,周氏却在旁边笑着对阿福道:“你娘哪能跟你们几个小子一样下湖啊,你们乖乖地跟着他们去,你娘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哈!”

周氏说的这话搁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不对,邱晨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终是颓然放弃争取,干脆攒起一脸的笑哄着阿福和俊礼去了湖边。

秦礼这会儿也赶了回来,跟秦勇等人把车辆马匹安置好了,正在码头边等着。邱晨低头嘱咐孩子们:“刚刚约法三章可记住了?若有谁违反了,明儿起就在家里禁足思过,听到没?”

俊章俊礼和阿福都乖乖地点头应承,俊言苦着脸虽然不情不愿,却也哼哼着答应下来。

邱晨笑着将阿福和俊礼交给秦礼秦勇,道:“几个小的要是有谁淘气,你们就把他送回来!”

秦礼伸手抱了阿福,笑着应承,道:“夫人且放心,我们兄弟,还有何家兄弟们最擅水性,必会护好他们的!”

邱晨笑着点点头,又回头将陈氏递上来的包袱、食盒和水壶交给秦礼:“这里边是几套干衣裳,还有洗手用的香皂和巾帕。食盒里备了点心,饿了可以吃,包括你们,都不要喝湖水,也不要在湖里吃那些刚采上来的菱角等物,沾了生水的东西怕有不洁之物。”

其他人或许觉得邱晨所言啰嗦多余,但秦礼是跟着进过疫区的,对邱晨这个做派早已经见识的多了,听了之后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最后招呼一声,带着几个小的依次在码头上了船,三艘小舟相跟着离了岸边,在孩子们挥动的小手和笑声里,渐渐滑过一丛芦苇、一片莲荷,进入湖水深处去了。

最初几个孩子还朝着岸上的亲人挥手,但很快,俊言第一个发现了一个胖胖的莲蓬,立刻大呼小叫起来:“莲蓬,那边,那边……”

孩子们的注意力迅速地被吸引了,紧张而兴奋地看着何家老二一竹篙把那个莲蓬拨过来,俊言志得意满地掰下来拿在手里,哪怕被茎秆上的小刺刺痛了手,也只是吸口气,继续咧开嘴傻笑起来。其他几个也被他这个样子鼓起了劲儿,纷纷四下搜索开了,很快,阿福也有了发现:“那边,那边有只鸡头米!”

俊礼则扯着沈琥的手嚷嚷:“老虎师傅,我要那边的荷花,就那个!”

一时乱纷纷,欢喜兴奋夹杂着紧张新鲜让孩子们完全投入进来,根本忘了岸上还在守望着他们的几个大人。

邱晨默立在岸边,看着三艘小船载着孩子们渐渐深入荷花丛中去了,这才默默地转身回头。

周氏过来拉着她的手道:“放心吧,十来个人跟着呐,而且个个水性不差,几个小子虽然淘,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尽管邱晨并不是多担心孩子们的安全,但听着周氏的安慰,还是笑着应承了,跟着周氏慢慢往回走。

来到大门外,邱晨停住脚步,扭头朝东侧的一片芦苇丛看去。刚刚路上看到有马车往这边送木料,却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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