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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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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为首的班头正躬身禀报:“回大人,昨儿晚上,顾三郎回到家里就发了病,属下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今儿一早,属下带着兄弟们将顾三郎送到化人场才过来的……大人……呜呜……”

班头是个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胡子拉碴的,说着说着就弓着身子哭出声来。他这一哭,堂下的衙役们也个个触动了内心的恐惧和悲伤,一时,县衙大堂哭声一片。

邱晨鼻子一酸,也禁不住红了眼。

眨了眨眼睛,努力把泪水压回去,眼光一转,看到堂口候着,同样在抹眼泪的亭伯,给他打了个眼色。

亭伯知机,微微点点头,立刻走到吴云桥身边,耳语几句。吴云桥扯着袖子擦擦眼睛,走出了大堂。

“吴大人,这样下去不行,百姓的疫情控制不住,衙役们也要传上了。欲善其工必先利其器……”邱晨低声跟吴云桥将衙役们应该注意的事情说了一番,又建议让衙役们先清洗一番,她去熬一副预防的汤药给衙役们喝了,再备些口罩给衙役们戴上。以后的事情还指着这些衙役们去做呢,没了他们,手底下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法子操作了。

顾三郎已经是第二个染疫身亡的衙役了,吴云桥之前是没有想到,经邱晨一点,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邱晨又建议道:“大人,县衙里如今人手不够,您了解情况,看看哪些衙役家里比较利落,身体状况也好的,找几家人搬进来一起住着,这以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都要人手。再说,家人能被安置在县衙里,衙役们出去办差也放心。等衙役们洗涮干净了,服了预防的汤药,咱们首先就找个合适的地方,把病人集中起来管理。每个病人允许一个家人陪护……这样子集中管理,病人的病情容易掌握,服药便捷,关键是病人的吐泻之物能够统一处理……那些可是疫病传播之根本啊!”

吴云桥这回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皱着眉道:“如今受疫毒传染之人足有四五万人口,若是把所有的病人集中到一起,恐怕很难……”

邱晨立刻道:“不能集中到一处,能集中到两处三处都行,重点是集中起来,然后大人找几个医德较好的郎中来,我细细地把法子讲给他们,然后分散到各处集中点……疫情猖狂,不下狠手,下大力,是控制不住疫情的。”

吴云桥这回没有迟疑,立刻答应了下来。

邱晨立刻带了陈氏找上亭伯,去县衙库房里寻了一口大铁锅出来,就在县衙旁边的值房前支了起来,架上木柴大火烧起热水来。

曾大牛回去拿了几块肥皂过来,就让那些衙役在值房里好好地洗刷了一通,天气热,太阳毒辣,这些人先将衣裤洗了,晾到外边太阳下再洗澡。等他们洗完澡,衣裤也干了,正好清清爽爽地穿上。

衙役们清洗干净了,曾大牛拿了一沓口罩来,一人分发了一个,当场戴上。吴云桥亲自交待,洗手戴口罩等防控要点,然后点了几个衙役的名字,让他们回家把家人接进县衙来。

剩下的衙役们则一人领了一张告示,分乘了马匹,一路疾奔出去,又去各村庄发告示通知的,也有去寻找郎中的,很快衙门里就只剩了吴云桥主仆和邱晨主仆几个人了。

邱晨带着陈氏赶着缝制口罩,秦礼曾大牛则跟着亭伯去县衙后边的几个院子清理出来,给那些衙役的家人们住。

一阵忙乱,午饭时分,各处传达告示的、请郎中的、搬家的衙役们都转了回来,郎中和几个衙役的家人也都到了。毫不例外的,又是一阵洗刷,干净了之后,一人喝了一碗预防的药汤子,然后分散各处。衙役的家人们抽出年轻媳妇闺女跟着陈氏学习缝制口罩和罩衣,年龄大些的妇女大锅大锅地烧着热水,给众人洗刷,饮用。汉子们则清理各处垃圾杂物,该清理的清理,该掩埋的掩埋……

吃过午饭,陈氏和亭伯带着那些衙役的家人缝制口罩衣物,烧水一桶一桶地,再有汉子们用车装了,送到约定的地点去。邱晨则带着找来的七个身体素质较好的郎中,由秦礼、曾大牛护卫着,跟了吴云桥和衙役们出了县衙大门。

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县城准备的集中点,就在东城门外的关公庙。这里相对空旷,屋舍比较多,便于安置数量众多的病人,更好的是这个庙里有一口甜水井,庙后有一片杂树林,取柴方便。

出了县衙不多远,吴云桥、邱晨三人就跟衙役和郎中们分了路,邱晨几人直奔关公庙,而衙役们则带着郎中们,去各街各巷搜寻染病之人,将这些人转移到城外的关公庙去,并叮嘱家人将病人吐泻之物挖坑深埋,所用衣物物品统统用热水煮过再用。当然,最重要的不喝生水,不吃冷食,吃饭饮水之前一定要把手洗干净……这些防控措施一家家宣传过去。

或许是疫病太过肆虐、太让人心惊胆寒,转移病人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而且,转移病人离家,有人随行陪同的人家却只有不到五成……显然,这会儿对亲人的照应已经没办法跟肆虐恐怖的疫情相提并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祸从天降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祸从天降

在病人送过来的同时,有衙役带领青壮在关公庙后挖掘一个大坑,挖坑的土就堆在一旁,还有紧急调拨来的一车生石灰,病人们的吐泻之物,都会及时清理出来,倒在这个深坑中,然后用土和石灰覆盖,避免二重污染。

关公庙后院中间盘了个临时的灶台,支了两口大锅,一口专门用来烧水饮用、洗漱,一口则专门用来蒸煮消毒病人、陪护人员的衣物。

病人们一到,院中备好的糖盐水就端了上来,给每个病人喝下去,旁边就放着一只马桶一只沤盆,吐泻都不用往外跑。吐泻完了,洗完手漱了口,就立刻又端上糖盐水灌下去。

邱晨和一名姓田的郎中在各个房间里巡视,目的不是诊治,而是给病人和家属鼓励。

“喝水,你们自己要坚持着不断地喝水,药马上就送来,但水不能停,只要能喝下去,就不断地喝,有了水,你们就能活下去……”邱晨挨个病人讲解着,鼓励着,看到病人泻的坐在马桶上起不了身,她就端了水,就让病人坐在马桶上喂。

大量的补水措施下,原本已经没了力气的人,觉得多少又有些力气了,至少能够从马桶上起身,还能自己提上裤子了。病人心里多了丝信心,家属也多了些欢喜和希望。跟来的家属们在邱晨和田郎中的协调下,不但照顾着自己的家人,还帮着照顾没有家人跟来的病人。

药很快送了过来,与水一样,每个人的药也是加了量的。因为病人吐泻厉害,汤药喝下去有的片刻就吐出来,只能重复喝,最多的一个重复喝了五次。

邱晨和田郎中每个房间走过来,帮着给病人喂水喂药,帮着清理污物,不断地鼓励着病人和家属们,并叮嘱着一定要干净。病人的排泄呕吐物要及时清理,病人吐泻沾脏的衣物单子之类,清洗后送到院子里的锅头上煮过……

这个关公庙里,主要是县城的病人,一下午功夫,送过来上百人,邱晨和田郎中根据病情程度分开安置,房间里安置不了,就在院子里搭了建议的木板床安置。

黄昏时分,还是有一个重症病人死亡。这是个只有十九岁的青年,刚刚结了婚一年,妻子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病人死亡的时候,邱晨就在他身边,那病人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东西了,却仍旧努力睁着看向房间中的灯光,那样的不舍和眷恋……

邱晨想扭过头,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可她却蹲在病人的身边,握住他的手道:“你放心,你家里父母皆好,妻子也很好……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父母妻儿……”

病人眼中的光芒一闪,就如迎风的烛火,倏忽间黯淡下去,眼睛却一直半睁着没有合上。

邱晨抬手扶在病人的颈侧,皮肤仍旧微温,脉搏却没有了……

这一瞬间,邱晨几乎就此萎顿到地上去。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在眼前终结,她却无能为力……她与这个青年只是初见,并没有多少感情,但面对如此年轻的生命逝去,仍旧感到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浓重悲伤,还有那种沉重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她几乎无力承受!

秦礼和曾大牛对视一眼,挥挥手,两个青壮上来,将尸体用他铺着的草席卷起来抬了下去。

戌时前后,又先后有两名重症病人死亡。

关公庙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就被接二连三的死亡阴影所覆盖,每个病人、家属脸上都是浓重的绝望……甚至麻木。这些日子,他们已经见多了死亡,从最初的沉重悲哀,渐渐到浓重的恐惧,渐次到了如今,许多人已经麻木了。

他们被围了,逃不出去,只能留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每个人都要死,不过早一会晚一会,悲哀、恐惧又有什么用?

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变化,邱晨忧心更重。若人没了求生的*,药方子即使对症,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琢磨着,邱晨跟田郎中商议着,家属们不能总守在病人身边,一来看着病人的惨况会更加受打击,二来这些病人吐泻严重,身边少不了人照应,所有人都守着,没有休息,好人也能熬坏了。身体过度疲惫会使的免疫力降低,从而加大患病的可能。

田郎中对此没有异议,于是各自安排下去,很快,家属们被排成两班,轮流看护病人。

子时末,又有一名病人死亡,但是过了子时之后,大部分病人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有两个来时症状就较轻的患者,已经半个时辰没有吐泻了。这样的发展,无疑给所有人一个大大的希望!

汤药是有效的,所采取的的辅助治疗措施也是有效的!

到临近天明的五更时分,又有一名重病人死亡!

这半天一夜,一共死了五个人,死讯频传,但剩下的病人和家属却明显地情绪好转了许多。送进来一百多个人,死了五个,大多数病人的病人有所好转,还有一部分病人病情虽然好转不明显,但从病发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他们还没有死,这相对与他们见到的听到的发病半天一天就死掉的人,已经是好转了,也让他们看到了好转甚至痊愈的希望!

吴云桥带着衙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城搜罗病人,并挨家挨户地宣传防控措施,洗手洗脸洗澡,饮用开水,不吃冷食……

入夜之后,又有二十多名病人被送进关公庙。

天色刚刚放亮,吴云桥就赶到了关公庙询问情况。

“死了五个……”熬了一夜,又劳心劳力地照顾病人,还要时时面对死亡,邱晨脸色灰暗神态疲惫,说起五个死者,她心里很是难过。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还是有五个人没能活下来,而且,还有二十多个重症患者,病情危重,很可能也逃不过这一劫。

先汇报了死亡数字,邱晨正要继续介绍其他情况,却被吴云桥一把抓住胳膊,瞪着她,激动地打断道:“死了五个?”

邱晨脑子有些浑,反应就慢了半拍,看着吴云桥双目圆睁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这才点了点头:“是,五个!”

脑子里慢两拍的想,吴云桥县令这是要怎样?死了人,要问她个过失罪吗?

却不想,吴云桥猛地抬手拍在邱晨的肩膀上,爆出一脸无声的狂喜来:“好,好,好,真是做的不错……五个,只有五个……要不让你来,这百多个人,到这会儿不说剩下五个,也多不了几个了……”

说着,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吴云桥竟红了眼,连忙松开手,摸了摸眼,又毫无形象地擤了擤鼻涕,随手往身上一抹,又对邱晨笑道:“好!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安排其他各处,尽快把病人集中起来,各村各庄也要尽快实施下去……”

边说边扭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邱晨:“这里还缺什么?我一并派人调派了送过来!”

被吴云桥大力拍打的肩膀生疼,邱晨正用手揉着,听到吴云桥如此一问,微微一愣道:“其他还好,就是柴禾不多了,烧水什么的都用柴,能多送些来最好。”

“柴禾?这个好说,我立马打发人去城外砍去,不到中午就能送过来。”吴云桥这回没再磨叽,挥挥手,匆匆出门而去。

邱晨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有些神经质的县令,又揉了揉肩头,摇了摇头。这个县令虽然有些不修边幅,性子有些倔,但不能否认的,这是个真正体察百姓疾苦的好官。只可惜,这样的好官却因为不擅于巴结迎奉,不能够长袖善舞,而被压制多年……

这一回清和县又遭瘟疫,死了这么些人,也不知道吴云桥会不会因此获罪!

唉,算了,那些也不是她能帮上忙的。只希望上边的官吏不要这么小气……别的不说,有吴云桥这样的下官,其实做长官的能省不少心。

就在邱晨几乎不眠不休地跟瘟疫之魔抢夺人命的时候,此时的京城里却几乎没人知道这场瘟疫的存在,街上人来车往,往来如梭,一派繁华盛景。

安阳廖家,如今也在京城置了宅子。京城物华天宝,物阜民丰,集中了整个王朝的精粹人物,廖家在安阳尚能列为大户,到了京城这等地方,就排不上号了。又因京城中权贵云集,也不仅仅是有银子就能任意施为之所,故而,廖家的宅子位置有些偏,也不大,位于东城门内的羊肚儿胡同里一个三进宅院。

前几日,廖家老爷子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和孙子孙女进了京,廖文清的大哥二哥却留在了安阳。廖家是以医药传家的,时值瘟疫侵袭,老人和妇孺能够进京避祸,廖家大公子二公子却不能逃避,否则不说有人究责问罪,至少名声就毁了。

云家得到信儿早,云家太夫人和夫人带着妇孺上京也早一步,云二云济琛接了祖母等人,安置好了,廖家众人还未到京。两人都放心不下,云家大公子此次又不在安阳,是以,云济琛跟太夫人、夫人说了,云济琛母亲是不舍得儿子犯险,云老夫人却赞成二孙子回去照应云逸舟,何况,云济琛在安阳还有一大摊子生意需要安排,于是,云济琛得以顺利辞行离京。

廖文清要等父母和两位嫂子、侄儿侄女进京,没办法,只一再嘱咐云济琛回去照应林家。

最后惹得云济琛很是不耐烦了,呲打开了:“……好像林家与我二人皆相熟吧?照应林家本就是我分内之事,难道还用得着你嘱咐?”

廖文清心里不虞,却也没话可说。虽然他认定了林娘子为妻,但如今的情况却是没名没分,他也真真没有立场说什么。

送走了云济琛,又接了廖家诸人进了京,一派忙乱之后,好不容易把父母和嫂子、孩子们都安置好了,廖文清一刻等不得地,就向廖家丞和高氏辞行。

却不想,被高氏一口拒绝:“你大哥二哥陷在安阳还不知道怎样,你还要去犯险,你这孽子是想要了我的命么?”

“娘,安阳不是还没事儿么……”廖文清还想劝说,可高氏这回是狠了心,一声吩咐之后,廖文清就被护卫婆子们看了起来。

高氏放了狠话:“给我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出城门半步。你们若是让三公子走脱了,你们,连带你们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不留,统统卖到漠北荒原上去做奴隶去!”

若是别人说这话,可能也就是发发狠,可廖家商队往来南北,每年往漠北可不止走一回,真要想处理几个仆人,高夫人只不过一句话就成。

那些护卫、婆子被吓得噤若寒蝉,连连应承着,之后就紧紧地跟着廖文清,不管廖文清去哪里,哪怕是上那五谷轮回之所,都有好几名护卫不错眼地跟着,只怕一不留神就被三公子逃脱了。

廖文清苦恼不已,却也毫无办法。好在高夫人并不限制他在城内走动,廖文清就带着二十多人的庞大随从队伍,热热闹闹地出了廖家大门,走在街上,这等阵势自然引来无数人的侧目,路上的行人一见这等阵仗,只以为是哪家王公权贵家的公子出游,大老远就避得远远的,却远远地站定,对着廖文清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这种宛如游街示众的架势,让廖文清又是羞窘又是火大,走到一处行人较少处,就回头朝一干婆子护卫发作:“你们别跟着我!”

一个婆子抹着眼,低声哀求:“三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奴才们……夫人吩咐的奴才们不敢不从!”

这个婆子从廖文清小时候就跟着伺候,还奶过廖文清两个月,说起来叫声奶妈都不为过,又是最忠心厚道的,平日待廖文清简直比待自家孩子还细心体贴……此时哭眼抹泪地说的可怜,廖文清也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垮了肩膀,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稍远些跟着,别呼啦啦一大片……让人看耍猴似的……”

说着,自己都是一片心灰,索性懊恼丧气地拖着步子往回走。

走了一个街口,廖文清还是不甘,心思飞快地转着,突然记起唐文庸和秦铮两位。那两位都是官大人,秦铮还是身份贵重的侯爷,若是能够得那两人中一人相助,他想要回安阳府的事儿,高夫人再严厉也没办法阻拦了。

这么想着,廖文清满脸的郁卒之色平了些,停住往家走的脚步,却也没立刻行动,而是在心里默默地琢磨起来,这事儿找唐文庸还是找秦铮……

不知怎么的,虽说他跟秦铮认识的更早,似乎‘交情’也更深一些,但总是不自觉地防备着这位年轻的侯爷。是以,略一琢磨,他就决定还是去找唐文庸想法子。

说起唐文庸,廖文清也是满心疑惑。自从进京之后,唐文庸就跟失了踪似的,再没露过面儿,什么事儿都是他那个叫安辔的小厮出面打点安排,好在,唐文庸在京城的制皂作坊上就有份子,是以,有什么事儿还算尽心,那个安辔小厮看着眼高于顶的样子,办起事情来却很得力,至少,他们进京至今,还没有被什么事情难为过。

片刻,廖文清就决定了,就去找安辔,让安辔出面给自家老娘打个商量,放他回去主持家里的生意。

那些护卫、婆子眼见着三公子一脸丧气变成了满脸喜色,他们心里泛着嘀咕,谁也不知道三公子想到了什么法子,更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个紧紧跟随在廖文清身后。

好在,这会儿廖文清想到了脱身的法子,心情大好,也不再在乎身后众多的尾巴和行人的关注议论,只管着大步流星地直奔跟安辔约好的茶楼而去。

说起来,不仅仅唐文庸神秘,就连安辔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除了最初廖文清初进京城忙着操作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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