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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晞亲昵地将头倚在他的手臂上,像个小孩般向他撒娇。他的毕业论文顺利过关,而她的公演也即将到来,届时爸妈从新加坡来到台湾时,她要把谭曜旭介绍给他们认识,相信爸妈也会欣赏谭曜旭优秀出众的才能,赞许她挑选男人的眼光。
谭曜旭紧紧握住静晞的手,睇着她天真纯净的脸庞,两人凝眸相望,他心里那块荒芜的园地,因为她温柔的灌溉,热情的滋养而绽放出一季娇艳的蔷薇。
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归属感,受伤疲惫的心终于有了停泊的港湾……
***************
座落在市区的小公寓里。
机车的引擎声打破静谧的黑夜,摆设雅致的客厅里,殷仲凯拉开靛蓝色的窗帘,望向窗外,看见颜静晞**谭曜旭的机车,脱下安全帽在他唇畔印上一个吻。
谭曜旭发动机车扬长而去,颜静晞依恋难舍地收回目光,慢慢地走向公寓。
殷仲凯神色阴郁地掩上窗帘。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竟是这般的痛苦,心就像被撕裂一样,好像属于他的某个部分被人硬生生地夺了去。
殷、颜两家是世交,在静晞全家尚未移民至新加坡时,他们同在一间音乐教室练习乐器,他主修小提琴,她则选了大提琴。
即使颜伯父因工作的缘故调派海外,全家移民到了新加坡,但两家依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后来,她由新加坡来到台湾念大学,他成了她的导游,开车带她吃吃喝喝、到处玩乐。
殷仲凯一直以为她懂得他的感情,没想到她反而转身走向谭曜旭。
客厅的门被打开,颜静晞在玄关处换上拖鞋,拎着背包和两袋宵夜走进来,一进屋,就看见沙发旁的大提琴和殷仲凯。
「仲凯,你还没有走吗?谢谢你帮我把大提琴送回来,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呢?」她随口问道,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绕过茶几去敲两位室友的房门。
欧予洁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长发扎成马尾,秀气的脸上戴着一副粗框眼镜,望了桌上的宵夜一眼,犹豫地咬着下唇,说:「我正在实施健康计划,晚上十点就不吃宵夜了。」
「可是有妳最喜欢的握寿司和烤鳗鱼耶!妳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静晞坏心地问。
「那妳继续实施节食计划,我会通通解决掉!」贝絮菲顶着一头蓬松微鬈的长发,像个小钢炮般「咻」地冲出房间,巴在茶几旁,说:「整理了一天的行李,我都快饿死了!不晓得该带什么衣服才好,这时候的日本会很冷吗?」
「我没去过日本,不晓得。」欧予洁耸耸肩。
静晞好奇地问:「小贝,你们的毕业旅行决定去日本的哪里?什么时候出发?」
「要去北海道,下星期三出发,刚好趁着春假期间出国,回来就可以准备毕业了。对了,谭学长的论文口试准备得怎么样?好久没在系上遇到他了。」贝絮菲一脸满足地啃着炸鸡。
「今天就是为了庆祝他论文顺利过关,才请妳们吃宵夜啊!」静晞笑得一脸甜蜜。
贝絮菲暧昧地顶顶她的肩膀,说:「有空帮我跟学长要一下他广告学的专题研究,听说他那份报告写得很好,我想拿来参考一下。」
「好的。」
「静晞,下星期学校放春假,妳要回新加坡吗?」欧予洁敌不过美食的诱惑,选了一盒生菜沙拉。
三个女生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聊天,完全把殷仲凯晾在一边,忽略他薄弱的存在感。
「反正六月份毕业公演时,我爸妈都会从新加坡来,我就不回去了。而且趁着一个星期的连假,我想专心练琴──」
「妳整天只知道跷课和谭曜旭去约会,还有心思在演奏会上面吗?」殷仲凯沈着脸,厉声打断她的话,眼眸燃烧着熊熊怒气。
「仲凯,你怎么了?」静晞错愕地愣住了,笑容僵凝在嘴角,转过头觑着殷仲凯,他的表情十分难看。
他霍然起身,严肃地瞪着她,嗅到她身上残留着谭曜旭的烟草味,憎厌与愤怒倏地袭上心头,冷斥道:「妳还在乎六月份的毕业公演吗?如果真的看重,会三番两次找机会开溜吗?」
「我……是因为曜旭论文过关,我们想庆祝一下,我才会跷课的……」她被他吼得十分难堪,嚅嗫地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妳知道自己的行为会拖垮整个乐团的素质吗?毕业公演不是妳的个人秀,还有其他曲目是要一起练习的,结果妳居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请假跑掉,难道谭曜旭论文过关很重要,别人的时间就不重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被他训得颜面尽失,羞愧得胀红了脸。
「妳应该明白,乐团讲究的就是编制和团队默契,就算妳琴技再高超、天分再好,但是疏于与众人练习还是会拖累大家!难道妳以为整个乐团都以妳为中心吗?妳想约会,大家都得配合妳的行程吗?」
她咬着下唇,不懂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跷课,再说乐团的指挥老师都允许了,他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一股受伤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也觉得自尊受挫,在室友面前丢足了脸。
「你要是不想替我把大提琴送回来就说一声,何必借故发作?」她抓了一个薄弱的理由,捍卫自己残存的尊严。
「妳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跟妳吵架的吗?难道妳一点反省能力都没有?妳千里迢迢从新加坡来到台湾念书,就只是为了一个谭曜旭吗?」他被嫉妒蒙住了眼睛,没有发现自己骂得太过火了。
她娇悍地昂起脸,瞪视着他。
贝絮菲嘴里咬着鸡腿,尴尬地夹在两人的炮火中。她和欧予洁交换了一记眼神,对于一向温文儒雅的殷仲凯竟会突然发脾气、开口训人感到一阵错愕。
「仲凯,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有事明天再谈……」欧予洁出来打圆场。早知道殷仲凯会发火,她们就不会开门让他进屋等静晞回来了。
「妳知道系上的人都怎么说妳吗?妳要把自己的音乐前程葬送在谭曜旭身上吗?妳到底要堕落到什么程度才甘心?」一想到她和谭曜旭吻别的画面,他的眼眶就刺痛着,像连珠炮般地数落着她的行径。
她不在乎外界对她的误解与纷扰的流言,但是扯到谭曜旭就是不行!
「我爸妈都不管我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再说,你又不了解曜旭,凭什么批评他?」静晞扯开嗓子吼道。
「那是因为他们不晓得妳在台湾的荒唐行径!妳以为凭妳现在这种程度,考得上纽约大学音乐系的硕士班吗?」殷仲凯愤怒地大吼。
还记得在大一的迎新晚会上,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梦想,她说想赴纽约大学深造,成为一名杰出的大提琴家,开个人的音乐演奏会。
他一直把她的梦想铭记在心里,在谭曜旭还没有出现以前,他们都为了这张蓝图默默地努力着,而现在,他开始感觉到两人的道路渐渐分歧,他就要失去她了。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她冷冷地反问他。
静晞的话像一记耳刮子,热辣辣地打在殷仲凯的脸上,打醒了他的自作多情,也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着她倔强愤怒的脸,在她的眼睛里找不到自己,不禁难堪地转过身,走出她们合租的公寓。
静晞听到铁门被掩上的声音后,默默地将放置在角落的大提琴收回房里,难过地坐在床边发呆。
她只是单纯地想和谭曜旭谈恋爱,想待在他的身边和他作伴而已,为什么这么纯粹的事会被弄得如此复杂呢?
所有和谭曜旭在一起时所累积的快乐甜蜜心情,此刻全被殷仲凯的话给打乱了,她皱着脸,气得淌下了眼泪。
她很想打电话给谭曜旭,找他诉苦,请他安慰她,但一想到他明天除了要跟教授开会外,还要去打工,只能委屈地打消了念头,独自流着泪……
第三章
自从和殷仲凯吵了一架之后,两人陷入冷战之中,颜静晞刻意避开他,就连上课时,两人的眼神也没有交集。
为了不让他有借口数落她,她不再跷课,乖乖地配合系上的练团时间,甚至为了赌一口气,她连回家时也在练琴。所幸春假期间,她的两位室友欧予洁回家了,而贝絮菲则参加系上的毕业旅行去了日本,才没打扰到她们的作息。
夜里,她开了小灯,躺在床上,看着因透了点风而微微晃荡的窗帘,揽着棉被,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温习她和谭曜旭甜蜜相处的点滴,渐渐沈入梦乡。
蓦地,她感觉到墙面摇晃着,在蒙眬中睁开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就整个砸了下来,玻璃灯管碎裂一地!
屋内瞬间陷入黑暗中,她从床上惊坐起,感觉所有的东西全都应声倒塌,纷纷摔砸在地上,整栋楼彷佛都要往下沈了!
地震!
来台湾三年多,她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地震,首次遇到这种景象,她吓得浑身发抖,转头望向窗外,发现外头也一片漆黑,似乎全都断了电。
电话铃声响起,她跌跌撞撞地前往客厅,黑暗中被砸在地上的物品绊倒了,脚步踉跄,扑倒在地,膝盖倏地扎进了玻璃碎片!她顾不得疼,冲出房间,摸向茶几,接起电话。
『静晞,妳还好吗?』谭曜旭在地震的第一时间,立即致电关心。
她握住话筒,在听见他声音的那瞬间,伪装的坚强与独立被击溃了,整个人凄惶无依,寂寞恐惧的情绪全都袭上心头,化成一波波热泪,淌出她的眼眶。
『静晞,妳在吗?妳出个声音好吗?』谭曜旭在电话另一端焦急地追问。
「我……」她啜泣着,所有的话全都梗在喉头。
『妳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她的沈默令他心急,巴不得马上飞奔至她的身边。
「停电了……好黑……什么都看不见……东西全都砸下来……我的脚好痛……」良久,她才从恐惧的深渊里,找回自己的声音。
『欧予洁跟贝絮菲她们呢?有没有人跟妳在一起?』
「予洁回家了,小贝去了日本……只有我一个人……」她哽咽地泣不成声。
『好,妳先不要哭,我马上赶过去陪妳。』谭曜旭说。
「我好怕……」远处传来野狗的嚎吠声,令她害怕地蜷缩着四肢。
『不要怕,地震刚完,可能还会有些余震,妳先避开一些危险的家具,我马上就赶过去。』谭曜旭安抚着。
「嗯。」她握住断讯的话筒,缩在角落,在黑暗中无助地等待着谭曜旭的到来。
体内的恐惧彷佛是一群食人鱼,一寸寸地啃囓着她软弱的心房,她将脸埋在膝间低声啜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屋外一阵骚动,附近的住户纷纷走到空旷地区躲避余震。
巷口传来熟悉的引擎声,她探向窗外,见到谭曜旭**机车,朝着公寓走来,拍打着铁门。
静晞丢下话筒,站起身,摸黑走到玄关处打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紧绷的情绪才敢松懈下来,这时才感觉到一阵黏稠感滑向她的小腿,膝盖痛得令她差点站不住脚。
谭曜旭借着手电筒照向她泪眼斑斑的小脸,看着她像个孩子般哭得那么无助,令他心疼不已,忙将她扯进怀里,密实地环抱住她。
「好了,别怕,我就在妳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他抚着她的发心,温柔地安抚着。
她紧紧贴靠他的胸口,强壮的臂膀环住她,温热的体息和轻柔的抚慰,慢慢镇定她凄惶无依的心。
「我、我的脚好痛……」她抽抽噎噎地说。
「我看看……」他弯下腰,持着手电筒照向她纤细的腿,发现白色的长裤沾染点点血痕。
「妳的脚在流血,刚才跌倒了吗?」他小心翼翼地撩起她的裤管,检视伤口。
「房间里的日光灯掉下来,我不小心跌倒,膝盖扎进了碎片……好痛……」她皱起小脸,不争气的泪水再度溢出眼睫。
「伤口看起来很深,我等会儿带妳去医院挂急诊,给医生看一下。」
她无声地啜泣着,看着他持着手电筒走到阳台上,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绑在她的膝盖上,替她止血,那温柔的举止令她动容不已,眼泪掉得更急了。
谭曜旭拿手电筒扫了室内一周,看见矮柜和书架上的东西全都砸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也不晓得方才的那场地震,有没有将这栋公寓震成危楼。
「别哭了,我帮妳收拾一下衣服,妳这几天先住在我那里,等到予洁她们回来,跟房东确定过屋子没事后,我再送妳回来。」他安抚着。
「嗯。我房里有许多玻璃碎片,要小心一点。」静晞胡乱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谭曜旭跨过地上的障碍物,走进她的房里,打开衣柜,取出背包将几件干净的衣物放进袋子里,再将门窗锁好后,拦腰抱起她,走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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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聚集着许多病患和家属,众人皆盯着电视萤幕,关注今晚的地震。根据地震测报中心的人员指出,在凌晨一点二十三分时,宜兰南澳西南方十五公里处发生规模六点七的地震,造成海底光纤电缆线断裂,因此对外的国际通讯几乎中断。
除此之外,大台北地区有将近两千户居民的用电中断,台电公司已经派出工作人员全力抢修,另有十几户民宅倒塌,伤亡人数还在调查当中。
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白晃晃的日光灯打在颜静晞的脸上,更映出她那双浮肿殷红的大眼睛。她的肩上披着一件男性外套,令她显得更加清瘦娇小。
她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到自己的脚,方才跌倒时,她的膝盖扎进了玻璃,伤口极深,医生紧急帮她打了破伤风,又缝了七、八针,缠上绷带。
她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敢想象要是没有谭曜旭,她会变得怎么样?
因为谭曜旭,所以她一个人待在台湾并不觉得孤单;即使受了伤,心里还是觉得温暖。
明明腿上的伤口很疼,但是一想起谭曜旭,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没有人懂得她为何微笑,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待在用爱堆砌而成的城堡里,是多么幸福的事,好像所有的风暴都有人可以为她挡去。
谭曜旭趁着等待领药的空档走回长廊,看见她像个孩子般,眼眶残留着泪光,小巧的鼻尖哭得红通通的,脆弱的模样令他回想起十三岁那年母亲病逝后,一个和他有张相似脸庞的男人,将他带来了台湾。
长年以来的孤单寂寞,令他懂得她的无助。
他走向前蹲在她的跟前,轻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嗯!」她用力地点点头,抬眸触及他担忧的俊脸,问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这么说?」
「才一个地震就吓得全身发抖,还把自己的腿弄成这样。」她一脸歉疚。
他坐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拭着她汗湿的额际,说:「妳一个女孩子,遇到强震会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伸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掌,莹亮的眼睛闪着泪光。「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
「小傻瓜,我是妳的男朋友,当然要陪在妳的身边啊!」
「那你会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吗?」她害羞地垂下脸,把玩着他的手指。
「那要问妳想用什么身分让我陪在妳的身边喽?」他不答反问。
「你就是喜欢糗我。」聪明如她,当然懂得他话中的涵义。
其实无须过多言语上的承诺,在地震发生时,他第一时间送上关心,就已经深深地掳获了她的心。握着他宽大的手掌,她感受到情感的嫩芽深植,在她心里扎根、抽长。
「我是认真的,毕业后不要回新加坡好吗?」他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注视她,继续说:「我知道现阶段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说那种会让妳过好日子的话,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妳留在我身边……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成功的。」
她看着他,在他深邃墨黑的眼眸里看到了那种寂寞、孤单的情绪。第一次,她意识到自身的重量,那种强烈被需要着的感觉。
「那你一定要赚很多钱给我花喔!」她毫不犹豫地答应,轻笑着。
「我一定会赚很多钱,让妳住豪宅,买高级休旅车接送妳出门。」谭曜旭真心地承诺。
「我还要当上董事长夫人,手上要戴三克拉的钻戒才行!」她大作美梦。
「好……唉,好肤浅的女人啊,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要戴三克拉钻石的女人呢?」他捏着她翘挺的鼻尖,轻笑着。
「因为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嘛!」她甜甜地撒娇。
他扣紧她的肩膀,将她揽得更紧。
两人并肩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穿梭在长廊间,从担架上将受伤的病患移上病床。
忽然之间,她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幸福,在最脆弱、孤单的时候,他总是能给她暖暖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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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郊区的欧式别墅里,殷仲凯踏出琴室,从菲佣的手中接过新加坡的越洋电话。
前天夜里发生了大地震,他从睡梦中惊醒,连忙致电给独自在家的颜静晞,但是电话一直拨不通,因此他立即飞车赶到她的租屋处,却只见她提着背包坐上了谭曜旭的机车。
多么讽刺的一幕,恶狠狠地撕裂了他的心,令他尝到被抛弃的狼狈滋味,意识到他在她的生命里,仅是一个多余的角色。
他握住电话,听见颜父焦急地追问颜静晞的下落。他大概可以猜出,他们一定是从新闻播报中得知台湾地震的消息。很显然地,颜静晞肯定忙着和谭曜旭约会,忘了打电话报平安了。
『仲凯,我看了新闻,听说台湾发生了地震,情况还好吗?』颜立峻急忙询问。
「情况都还好,大家也都很平安。」
『那静晞她还好吗?你有她的消息吗?我打电话到她的租屋处,电话一直拨不进去,是不是坏了?』颜母抢过电话,急着追问女儿的下落。
「静晞……她……」殷仲凯犹豫着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