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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镜子
听飞霞说的好笑,乐来兮很是好奇,那么简单的东西,即便改版,能到何种地步?
似锦红着脸,捧着一个木盒走进大殿,令乐来兮奇怪的是,那满面红光不是喜气。
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惹这丫头生气?
“夫人。”似锦撅着小嘴儿,将手中的木盒打开,“您看……”
乐来兮搭眼一瞧,顿时捧腹大笑,这些都是谁做的?太有才了!
一盒子姨妈垫儿,却没有一个款式重样的。
有的两只翅膀大大的,厚厚的,样子有些像猪耳朵。有的压根儿就没有耳朵。乐来兮往下翻翻,居然还翻到一个长了三对翅膀的东西……
“似锦,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乐来兮笑着问道。
似锦仍然很生气的样子,“都是从那些不知名的小丫头片子手里得来的,夫人,您不知道,现在府里的丫头都知道姨妈垫儿的存在,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等似锦开口,飞霞便对她呵斥道:“似锦,你怎么能这样说?夫人一向宽厚仁慈,府里的丫头都知道这姨妈垫儿,是一件好事,你看你,倒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似锦有些诧异,她本以为飞霞一定会向着她这边的。
乐来兮明白飞霞,也懂似锦的心思,合上木盒的盖子,乐来兮道:“似锦,你去拿几个样板,派丫头往各宫、各管事处送去,告诉她们这东西的来由,以及用法,既然大家都知道了,索性就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们。如你所说,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儿。”
飞霞回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似锦脸上的怒气没了,换上的是不解与不安。她觉得自己每次都猜不透乐来兮的心思,有些沮丧。
乐来兮不动声色的拉起了低头不语的似锦的小手,柔声道:“你放心,就是别人都有,也没有咱们用的好!”
似锦听她如此说,激动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东西,直打转儿,须臾,她呜咽道:“夫人,婢子以为您会生气……”
“怎么会?飞霞说的有道理,但是你说的也很对!”乐来兮轻盈安慰道。
大概是时间长久的关系,她看待似锦,越来越像看一个小妹妹一般。
“夫人,您为什么总对婢子那么好呢?”似锦傻傻的问了一句。那样子,天真至极。
“傻瓜,当然因为你是我的贴身丫头。”乐来兮捏着她的脸蛋儿,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似锦害羞的低下头,心里别提多美了。
外面的阳光很明耀,隔着窗子,乐来兮朝外望了一眼,发起愁来。
这几天,她一直想将光的色彩证明给北冥即墨看,可是手头却没有镜子,上哪儿弄去呢?自己做一面?如何做?
似锦不解乐来兮为什么突然愁起来,焦急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哦。”乐来兮回过头,“似锦,除了铜镜之外,你有没有见过别的镜子?”
别的镜子?似锦皱着小脸儿,“夫人,您的铜镜可是咱们北燕最好的了,一般人家的女子别说这样的,就是连最糙的铜镜也用不起,只能到河边,或者水缸里照上一照。”
是吗?乐来兮拿起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的确很清晰。
但是无论什么东西,往里面一照,都黄莺莺儿的,黑的是黄的,白的也是黄的,起先,她很是不习惯。
“似锦,去草堂。”乐来兮突然想到,独孤穹应该有她想要的材料。
她走的急匆匆,似锦反应过来,忙跟上她的脚步。
二人走进草堂时,白胡子老头儿正躺在藤椅上架凉,手里还摇着他的好徒弟与他做的大蒲扇。独孤穹正在弯着腰,细心的往高高架起的竹席上摆放新采的药草,准备把这些药草晒干。
乐来兮的出现顿时吓了二人一跳,独孤穹惊的打翻了竹篓,太史卿差点儿从藤椅上摔了下来。
二人忙行礼,异口同声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本宫来是想找一样东西。”乐来兮搀起太史卿,望向独孤穹。
独孤穹忙躬身颔首,“夫人您说,只要臣有的,一定给。”
“丹砂。”乐来兮问道:“你有吗?”
面前一白一黑、一老一少两位先生再次惊的皱眉,这丹砂,可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见独孤穹点头,乐来兮又道:“本宫不仅需要丹砂,还想借用先生的炉火一用,当然,有炼丹炉更好。”
“夫人,老臣想知道,夫人要这些东西作甚?”太史卿有些疑惑,问道。
乐来兮也不隐瞒,直接道:“本宫要做一面镜子。”
太史卿惊的许久没有动上一动,口中还似乎念念有词。只不过,声音太小,内容太细碎,乐来兮没有听清。
“阿穹,去给夫人备这些东西。”太史卿对独孤穹吩咐道,而后又对乐来兮道:“不瞒夫人,这丹砂在北燕极珍贵,阿穹珍藏了几盒,还是老臣从前给他的呢。”
乐来兮点头,笑道:“多谢先生。”
太史卿领着乐来兮进了药房,而后,又经过一条小道儿,从药方穿到炼丹房。
原来她猜的极对,这个时代,但凡贵族,都想着长生不老,至少年延益寿。炼丹!是必须的。
独孤穹有三个大小不一的炼丹炉,做工都很精致。乐来兮扫了一眼,“独孤,这三个炉子哪个最不值银钱?”
独孤穹很诧异,炼制丹砂这么好的东西,不应该用最好的炉子么?
“这个!”尽管他疑惑,但是还是指出了最次的那个。
过了一会儿,独孤穹从一个稍微大些的盒子里拿出一小盒细碎的丹砂,问道:“夫人,这些够么?”
乐来兮瞅了一眼,额!这也太少了吧?不过,她瞬间明白他们的顾虑,原来,这个东西很珍贵。
“好,这些已经足够。”乐来兮接过那盒丹砂,瞅着那容量,思量着,这大概可以做一面小镜子。
乐来兮要动手的时候,独孤穹突然道:“夫人,还是臣来吧,您只管吩咐。”
乐来兮想着他毕竟很熟练,便点头同意。而后又吩咐似锦:“回去拿两锭银锞子,四条长些的巾帕,还有我喝茶常用的那个琉璃垫。”
似锦好奇心被乐来兮灌的满满,得到指令后跑的飞快,几分钟的功夫跑了个来回。
乐来兮将巾帕分给几人,独孤穹不解,乐来兮解释道:“丹砂有毒的。”
顾不上独孤穹吃惊的反应,乐来兮径自用巾帕将嘴巴与鼻子蒙起,从独孤穹与太史卿的反应来看,他们是信了。
一切准备就绪,乐来兮命独孤穹将丹砂放进炼丹炉,生火;而后,又命他再拿一只小炉,将银锞子放进去,同样生火。
在现代时,乐来兮偶然得知这样一个做镜子的土方法,也不知是否可行,但是,她觉得从理论上讲,还是说的通的,虽然缺少锡箔,虽然没有玻璃,而是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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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乐来兮满头大汗,大热天的,还同时生了两个炉子,不热才怪。
每个人都很兴奋,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儿。
眼看就到最后一关,乐来兮对独孤穹说完最后的步骤后,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里,她满怀着期待。
就在这时,她几乎如小鸡子一般被人提起,乐来兮“啊”的叫了一声,扭头一看,正对上一张大黑脸。
这人是去挖煤了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蒙着嘴?……”北冥即墨劈头盖脸的问了一系列的问题。
乐来兮挣脱下来,对傻眼儿的独孤穹道:“快倒,别停!都快凝固了!”说完,又转头对北冥即墨道:“我在做一面镜子,待会儿再告诉你。”
北冥即墨也被几人奇怪的举动深深吸引过去,随放下乐来兮,好奇的观起独孤穹的动作。
最让乐来兮担心的是,那琉璃薄板碰上滚热的银汁儿,会瞬间被融化,所以,她的心一直被揪的紧紧的。
就在那一瞬间,乐来兮闭上了眼睛,片刻,又睁开,令她十分惊喜的是,竟没有。
这琉璃到底是什么材质?
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个,抓起白胡子老头儿的蒲扇拼命的朝那琉璃板扇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又用同样的方法将滚烫的汞汁儿浇到琉璃板的另一面面,独孤穹遵照乐来兮的吩咐,浇了薄薄的一层。
一个镜子就这样做成了,冷却之后,乐来兮迫不及待的拿起,虽然独孤穹的技术很到家,可是毕竟是手工,方法又土,所以,效果与二十一世纪最差的一面镜子相比,差的太远了。
乐来兮有些失望,虽然镜子里面的她,不再发黄,可是却很模糊。她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因为没有锡箔?
“为什么要做这个?”北冥即墨接过那面残次品,仔细观察一番,惊讶道。
“你不是不相信光是彩色的吗?我要用这个证明给你看。”虽然乐来兮不敢保证效果,但是仍充满希望。
随即,独孤穹按照乐来兮的吩咐,带她们一行人走进了东厢房,那里采光最好。
乐来兮将盆架放在窗边儿,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水里,明艳艳的。而后,乐来兮又将镜子放入水中,藏一半漏一半,然后慢慢向白色的墙壁射去。
奇迹竟然发生了,原本折射的白色的光居然变成了彩色,那线条很细,很短,但是,很美。等到线条稳定下来,由红、黄、橙、绿、青、蓝、紫组成的一条彩带,让几人都惊呆了。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只有北冥即墨一人,目光几乎眯成一条缝儿,望向乐来兮时,越来越深邃。
(注:本文做镜子的土方来自网络。下午有事,今日单更。)
第45章 师父
乐来兮收起水中的小镜,用帕子擦干,这才带着几分“看,我没骗你”的语气对北冥即墨说道:“如殿下所见,光真的是由以上那七种彩色组成的,只不过,我们肉眼所见到的光,的确是白色。”
北冥即墨面上十分镇定,淡淡点头,伸手拿过乐来兮手里的镜子,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顺势装进了袖笼(袖子里面的兜兜)里,乐来兮傻眼儿了。
这是我辛苦做的呢,他怎么像装自己东西似的?
乐来兮虽然有些小不满,可仍开口道:“殿下,这镜子是丹砂炼制的,丹砂有毒,所以……”
“本王知道。”北冥即墨打断她,“本王回去会另外放置一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乐来兮暗自嘀咕,就连大名鼎鼎,响彻八国的神医太史卿都不知道,他居然说自己知道,乐来兮又觉得好笑了。
“今日在草堂发生的所有事,不得外泄,另外,如有人问起夫人今日行踪,只说夫人亲临草堂,是来请教太史老先生一些问题。”北冥即墨说的郑重,独孤穹与似锦忙低头说是,就连太史卿也连连颔首。
他还真是谨慎,乐来兮想,那上次卫生巾事件,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露了?
“你还在这里作甚?”正在乐来兮暗自嘀咕的时候,北冥即墨突然对乐来兮冷道,吓了她一大跳。
临走之前,乐来兮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扭头交代独孤穹一番,“独孤,那个炼制丹砂的炉子,以后要慎用,还有,丹砂的放置,一定要小心。”
“谢夫人提醒,臣记下了。”独孤穹回的恭恭敬敬。
乐来兮心想没有别的交代,便跟着北冥即墨走了出去。
还没出草堂,似锦便被留下,跟着独孤穹去抓一些遮人耳目的药。
乐来兮心里清楚,他支开似锦,大概有话说。
果然,刚走出草堂的大门,只听北冥即墨低声道:“你何时开始,如此亲热的称呼独孤穹?”
亲热?这个词把乐来兮“劈”傻了,她不明白,他居然会用到这样一词,在这个时代,说一个“已婚”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热,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在吃醋?乐来兮为突然冒出的想法而面红耳赤。她越发觉得,外面的阳光太火辣!
“乐来兮,你记住,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
多亏他这一句,乐来兮觉得瞬间如释重负,虽然,仍有一丝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并留下一条长长的、酸酸的、扯不清的东西。
可是,轻松确实让人惬意,“放心,我会一直谨记。”乐来兮回的淡淡。
“今日,你受累了……其实,本王那天,只是随口一说。”良久,北冥即墨又道,语气与神情和上句话天壤之别。
乐来兮觉得他应该去学变脸。
他的语气出奇的软柔,虽然仍是低沉,但是,柔的像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当乐来兮抬头向他看去时,他的脸色居然微红。
“哦,这没什么,其实,我也只是想试试,能否按照多年前得知的土方做出一面镜子,结果,还真做成了。”乐来兮提到镜子,难免兴奋。
某人脸上的红光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莫名的冷意。
许久,走在前面的他不再说话。
快到幽兰居时,乐来兮以为他要进去坐坐,没想到他却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以后,不准你私自去草堂!”他说这话的时候,霸道如常,其间,还有更多的冷意。
“好。”乐来兮慢慢的吐出这样一个字时,他已经走远了。
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乐来兮觉得自己热火朝天的忙乎几个时辰,换来的仍是这张臭脸,很是不值。
貌似她不仅没有做对,好像做错了呢!不许去草堂?
好,今后我哪也不去,老老实实的呆到九个月之后,然后回家。
对,回到二十一世纪!那里没有朋友怎样?没有亲人又怎样?那儿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就是我的家!
回到家之后,我仍可以拿着那把破吉他,继续浪迹天涯!一路芬芳与高歌,直到唱不动、走不动的时候,随意在某个小村落住下来,静静等待那一时刻。
乐来兮越想越美好,她不再看北冥即墨走的霸气尊贵的背影。
她的心间仿佛充满力量,一直牵引着她朝二十一世纪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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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日,北冥即墨没有再踏进幽兰居,乐来兮更加证实心间的想法。
看来,自己上次擅自去草堂,确实唐突了。幽兰居还有大堆等着北冥即墨来更换的药,他居然也不来。
从前,他可是一日两次,根本不落(la)。有时,他若是累极,便会在幽兰居休憩一晚。
不来算了,自己倒是落个清净,乐来兮“觉得”自己很得意。
这几日,除了南荣富娴之外,她似乎交了新的朋友。
江蒂娥隔三差五的跑向幽兰居,如果她不是掌管着府里的庶务,她定会日日来。这是江蒂娥亲口说的。
最近,受江蒂娥的影响,她与南荣富娴一起,迷上了插花。
“姐姐,你这样插不对,你看,配角的颜色冲突很重。”南荣富娴对乐来兮嚷道,那语气,在江蒂娥看来,亲姐妹也不能做到如此。
她的心里,有一丝羡慕。
“南荣说的对,东极,你看我如何插的。”江蒂娥笑着对两人道,而后,又拿起花与乐来兮慢慢的演示一遍。
一盏茶的功夫,一幅佳作生成。乐来兮虽手艺不好,但是观赏的能力,还是有些的。
芙蓉绕丹青,芙蓉清新亮丽,丹青挺拔高大,加之周围星星点点的彩色小花,给人一种姻缘佳配,良辰美景的感觉。
“侬,这幅芙蓉画丹青如何?”江蒂娥插完,将花瓶儿转了一圈儿。
乐来兮觉得从各个角度来看,都美极。
她和南荣富娴不住的点头,而后,南荣富娴像得到许多领悟似的,又拿起一个空瓶,重新插起来。
江蒂娥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又仿佛心不在焉,她似乎无意识的道:“好像,殿下这几日都不曾来这里。”
乐来兮微怔,她觉得最近几日,江蒂娥来幽兰居好像不是想和她玩,而是在等北冥即墨。虽然她不愿这样想,也许她是无意,只是随口一问。
可是,她却忍不住这样想。她突然觉得,她与江蒂娥之间,也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友谊。
江蒂娥见乐来兮怔住,便笑了,“妹妹怎么了?想殿下了么?”
“姐姐真会说笑。”乐来兮回神,笑的有些尴尬。而后,她又道:“我听说最近汝安南边不是很安宁,大概殿下在为此事忙碌呢。”
江蒂娥笑着点头,不再提关于北冥即墨的话题。由此看来,她那句话倒是真像是无心的了。
关于花作,三人又讨论一会儿,突然,苏嬷嬷走来,一一与她们三人请安。
“本宫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嬷嬷了,嬷嬷近来可好?”江蒂娥笑着命她免礼,问道。
苏嬷嬷恭敬答道:“老奴谢娘娘关心,只因前一阵子老奴身感微恙,殿下体恤,派人送老奴去竹溪静养,所以最近一些时日,娘娘不曾见过老奴。”
江蒂娥笑着点头,这时,苏嬷嬷又转向乐来兮道:“殿下有请东极夫人速去重华殿。”
“何事这样惊慌?”江蒂娥急急问道,说完,她觉得自己唐突了,而后又笑道:“既然殿下着急,妹妹就赶快去吧。”
“本宫与南荣妹妹也坐了许久,正好出去走走。”江蒂娥一边笑一边起身,南荣富娴忙跟着站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