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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即墨听后,真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飞霞来报,独孤穹到。
一连两日,每当北冥即墨该上药时,独孤穹都掂着药箱子来幽兰居,名义上为北冥即墨上药,实际,只是掩护借口而已。
“怎样?”北冥即墨开门见山,询问这两日独孤穹对梦兰轩查寻的结果。
独孤穹放下药箱,一丝喜悦涌上大大的眼眸,乐来兮想,大概是有结果了。
果然,只听独孤穹道:“臣已经查出湘美人突然失心疯的原因,果然如夫人所猜测,是由于一种蛊涎香的毒。”
蛊涎香?乐来兮闻所未闻,那是一种什么香?
“蛊涎香源自苗田,据说这种香料已经失传已久,为何会出现在府上?你是在何处寻得?”听到蛊涎香这三个字时,北冥即墨眉头几乎皱成一团儿。
独孤穹回道:“湘美人这两年一直使用一种叫做凝脂膏的瘦脸药,里面掺杂大量蛊涎香。”
“何为蛊涎香?”乐来兮一头雾水。
独孤穹又望向乐来兮,回道:“蛊涎香是一种异香,臣只知道它的香味与特征,却不知它的成分。这种香,火旺与阴虚之人都不能长久沾碰。火旺者用之,便会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时常出现幻觉,并在体内结上一股热毒,最终,人会浑身发红发紫,吐血而亡。阴虚之人用之,则会胸闷气短,浑身乏力,最终,人的体内会产生一种寒毒,毒侵五脏六腑,最后浑身僵硬而死。”
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时代,乐来兮听到这样一段话之后,定会大骂胡扯。
世间竟有这样阴狠的奇香,世间竟有如此阴狠的歹人!乐来兮沉默良久,根据昨日湘采柔的状况来看,她活不成了。
北冥即墨突然怒道:“炙烈,进来!”
炙烈正站在幽兰居大殿的门口,看似锦在院子里斗鹦鹉,猛地听见殿内北冥即墨的怒吼声,顿时回神,忙急匆匆的踏进大殿,那滑稽的动作让似锦笑了又笑。
“炙烈,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三日之内,一定将那贱人给本王揪出,否则……”北冥即墨话说一半,炙烈身子晃了两晃,头也不敢抬,“是!卑职遵命!”
乐来兮当真明白,何为压力就是动力了,这般霸道的命令之下,手下不用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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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乐来兮与北冥即墨上完药,他前脚刚走,后脚炙烈便偷偷的溜了进来。似锦在院子里正走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吓个半死。
“炙卫护?你,吓死我了……”似锦拍着胸口,脸色苍白。
炙烈只知她活泼有趣儿,没想到她还这么胆小。
“对不起,似锦,吓着你了。”炙烈颔首道歉。
似锦拍打着胸口,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不解的道:“炙卫护不去查究暗害湘美人的坏人,来幽兰居作甚?”
炙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吞吞吐吐的道:“似锦,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找夫人有事儿。”
似锦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便知会其意,说了句“你等着”,便快步走进了大殿。
里间,乐来兮正在翻阅各种医书古籍,她希冀于此,希望能从书中找到关于蛊涎香的蛛丝马迹。
“夫人,炙卫护求见!”
炙烈?乐来兮一听便笑了,他与北冥即墨离开时,曾两次回头,当时乐来兮并未放在心上,看来,他是有事来求了。
没错,炙烈进来,刚行完礼,便低头诚恳道:“卑职来此,是有事要求夫人。”
乐来兮笑道:“为什么?”言外之意,为什么求我?
“因为卑职一直认为,夫人冰雪聪明,通身本领。”炙烈说的恭敬认真,让乐来兮瞬间觉得,她大概升级成神了。
“卑职身受王命,追查蛊涎香的来由,本想从湘美人下手,可是刚刚梦兰轩的人来报,湘美人死了。据湘美人婢女珠儿讲,凝脂膏最初是绢儿制作的,至于绢儿从何得到的方子,除了绮儿,无人知晓,如今,绢儿与绮儿已死,这条线索自然就断了,卑职实在不知再从何下手。”
湘采柔死了?乐来兮心上猛的一堵,早间所想所思,纷纷涌上心头。
害她的人,必然该死,可是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爱情?谈不上,她从没有在湘采柔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爱人应有的目光,有几次,湘采柔看向北冥即墨的目光,是复杂的,有期盼,有欲。望,有畏惧,唯独没有爱情。
一个从不知情为何物的人,为了“情”而死,算不算作可悲?
乐来兮轻叹一口气,她知炙烈的来意,便开门见山道:“蛊涎香的成分是关键,你去草堂求独孤穹,一是问他有没有考究出蛊涎香的成分,二嘛,如果没有,问他能不能寻得他的师父,太史卿。”
炙烈先是高兴,乐来兮果然知道他来幽兰居所谓何事,但是转眼一想,而后又拉下了脸,“夫人,若是二者都无,卑职该将如何?”
怕乐来兮误会,炙烈又道:“炙烈不是怕殿下惩罚,是真心想为殿下办事,可是,卑职真的毫无头绪。”
乐来兮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点头道:“如果仍无进展,本宫自会帮你,这件事,本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炙烈满怀希望的离开幽兰居,似锦忙问道,“如果炙卫护真的查不出真相,殿下会罚他么?”
“一定会的。”乐来兮说的毫不保留,别有意味儿。似锦面上一紧,赶忙低头,乐来兮还是能看出,她耳朵红红的,心里暗笑,14岁的孩子,这,这……算不算早恋?
上午的时候,本该在殿外尽忠职守的炙烈,不知不觉暗暗与似锦玩起了斗鸟的游戏,似锦笑,他也跟着傻乎乎的乐,俩人玩儿的不亦乐乎,被北冥即墨看的一清二楚,这才有了所谓的“三天之内一定要有结果,否则……”一说。
见似锦当真,头埋的低低,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正伤心,于是掂着她的小耳朵道:“骗你的,傻丫头。”
似锦一听,又惊又喜,转而一想,脸又红了。
乐来兮捂着小嘴儿,偷笑不已。
“夫人,独孤先生知道他师父身在何处么?前一段日子,殿下因为正妃的病,已经派人到处寻找太史老先生,可是一无所获。”
似锦仍是一脸的担忧,虽然她尽力掩饰。
乐来兮未免她担心,实话实说道:“前几天,殿下曾与我说过,独孤穹找到了他师父的下落,他师父答应,最近一段时日,要来府中做客呢。”
似锦听后,小嘴儿咧开了花儿,乐来兮感慨万分,她喜欢似锦的笑,纯真,烂漫,发自肺腑的笑,她想,要是这种笑容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乐来兮又觉得自己傻,纵使在现代,也没有这样的事儿。有些东西,不是说换了个地方,就变了个样儿,关于人生,关于人性,关于宿命,都是永恒的。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可是老天却是让她打酱油的,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渺小至极,可是却能寿终正寝……人生,掺杂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漏洞,一不小心掉下去,粉身碎骨。只是偶然感慨哈……继续打滚儿卖萌求收藏,和我一起讲完这个故事,然后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
第31章 恨意
早上梳头时,乐来兮的确发现自己的头上长了不少,已经开始披肩了。她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向长的飞快,可是没想到,两个多月的时间,竟长了两指。
飞霞心灵手巧的为她在头顶挽了一个小髻,别上一枚清秀雅致的珠钗,乐来兮左看右看,真觉得自己有三分古人的味道。
飞霞仔细看后,有些不满意,随建议乐来兮用一些假发充当,将发髻垫高一些,但被乐来兮一口否决了。
她不喜欢亲近她人最亲近的东西,尤其是发丝。
“夫人!”窗外一丝清亮,欢雀,乐来兮抬头,见似锦趴在窗户边儿俏皮的道:“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太史老先生正在来汝安的路上。”
见室内的二人吃惊,似锦又道:“婢子听炙卫护说的,三日前,太史老先生就动身了。”
“可见,这是个好消息呢。”乐来兮冲飞霞眨眨眼,飞霞会意,脸上的笑更深了。
似锦被打趣儿,不由得脸红,转过身子去逗鹦鹉。刚转身,便远远的望见北冥即墨走进了院门,炙烈紧随其后。
“夫人,殿下来了。”似锦大叫,忙走上前去,与北冥即墨行礼。
乐来兮终于明白一件事,从前,北冥即墨每次来幽兰居,似锦都喜上眉梢,当初乐来兮总是以为,大概似锦觉得自家主子“受宠”,所以才兴高采烈,眼下看来,乐来兮觉得自己有些“自恋”了。
北冥即墨前脚踏进大殿,乐来兮便迎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么?”
那尊小小的,矮矮的发髻以及别在发髻上的珠钗让北冥即墨眼前一亮,他的嘴完成一个最美的弧度,冲乐来兮点头。
“飞霞,去传膳,本王要与夫人一起用早膳。”
原来是“蹭”饭的。乐来兮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大早上的来这里,是又发生什么事情呢。
“身上的伤还痛么?”北冥即墨问道。
乐来兮摇头,“早不痛了,再说,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北冥即墨面上一紧,“来兮,你心里,是不是还恨本王?”
恨?乐来兮很奇怪他问这样的问题,于是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明白的。”北冥即墨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你知道,本王所指何事。”
乐来兮沉默片刻,细声慢语的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因为你蛮横无理的欺占使我无故受鞭刑?还是因为你高高在上的姿态迫使我与你做的交易?或者是因为你将我无缘无故的卷进你这肮脏可耻的后宅?”
“北冥即墨,我是因为什么而恨你呢?”
她反问,对他凝望,似乎许久已经不见的寒意,突然涌上绝丽、完美的面孔,一股接一股的不平气息在那双水眸中流淌。
北冥即墨一直盯着那张樱桃红润的小口,从其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中弹了一般,后退半步。
原来竟是他错了,并且,还错的那么离谱。
都过去那么久了,她竟然对他,对他生活的地方没有一丝丝留恋,哪怕是他期待的一点点,可惜没有。
飞霞早已将早膳摆好,她与似锦两人早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都老老实实的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来兮,用膳吧。”让乐来兮很失望是,北冥即墨什么也没说,他挑起的话题,最终却选择了回避。
或许,自己说的这些依旧是可笑的,人家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是不变的事实。乐来兮暗自懊恼,你这是又与自己叫什么真儿呢?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去的。
两人端端正正的对坐,北冥即墨吃的很少,银筷动了几动之后,便放了下来,示意飞霞捧上茶杯漱口。
他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她一筷一勺的吃完,乐来兮猜他有话说,放下碗筷便恭恭敬敬的等他发言。
屋子里只剩下乐来兮与他两人。
“她是当朝尚书令的嫡女,三年前,我与平陵国大战三日,彻底荡平该国一次又一次对我北燕的侵扰,父皇高兴,又赏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她是父皇赏的第三个还活着的女人,每一个女人背后,都代表一次捷战,来兮……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乐来兮无言以对,她不知说什么。
“我为他守江山,可是他,为了他那个病怏怏的爱子,却用一个又一个女人麻痹我,腐蚀我,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表面上,他是多么的疼爱我,似乎把天下的大势都交到我的手中,殊不知,这些年来,我一直东征西战,根本无暇府中事宜,那些女人,你斗我,我争你,死的死,伤的伤,我的安尊王府成了众矢之的……来兮,一个父亲,把如此毒辣的计谋用到儿子身上,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他的喘息很急促,额头上跳跃的妖冶的火云,足以说明,他到底有多么的愤怒,就在乐来兮不知所措的时候,北冥即墨猛然拉起了乐来兮的手,抚上那抹红云……
“来兮,我刚一出生便被皇祖母认定为妖孽,父皇因此不待见我,母后因为我受尽了委屈,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抹胎里带的火云……”
北冥即墨说的无比哀怨,低沉、浓厚的嗓音中充满了哀伤,乐来兮从他的眸子里真切的看出了忧伤。
这忧伤与他人无关,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这是乐来兮见他第二次神情忧郁,都源自他的母亲。
抚上那抹火云的指轻轻的动了动,北冥即墨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眉头仍是紧锁,皱起的火云愈发妖娆。
“其实,这是一抹祥云。”乐来兮轻轻的摩挲,轻轻的道,他的星眸倏然睁开,北冥即墨一把抓起了她的手,神情激动,颤然。
乐来兮抽回了她的手,似是告诉北冥即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自己的命,为何由他人掌控呢?”
空气开始沉默,良久,俩人都没再说话。北冥即墨凝望了她许久,一如既往的悄然离开,乐来兮回头,发现身边空荡荡,那里已经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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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轩外的曼陀罗开的更加妖艳了,炎炎烈日下,一朵朵昂首挺胸的花,竟开出了一种血色浪漫。
萧汝荷带着环儿,一边走一边欣赏,那妖娆红艳的花朵,此时,正如她的心情。
玉兰轩位于椒兰殿的后方,三个人闲庭信步,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刚踏入椒兰殿的大院,萧汝荷便加速了脚步,低眉顺首,身后的两个婢女更是谦卑恭顺。
江蒂娥身子似乎更虚了,有气无力的躺在软榻上,空气静下时,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喘息声,短闷,频繁。
“几日不见,姐姐怎么变成这样?”萧汝荷满脸伤痛,没顾上行礼便一把抓住江蒂娥的手,须臾,泪雨涟涟,“妾今日刚得知姐姐精神气儿好些,便匆匆赶来探望姐姐,没想到……”
萧汝荷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泪,又道:“姐姐何不放宽心,好好养病?这几日,定又添了许多白气!”
她的话温婉恭敬,却饱含痛惜与伤感,江蒂娥强撑着身子坐直道:“我何尝不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府里接二连三,风波不断,我不仅不能为殿下分忧,还给他尽添烦扰……我真的盼望,那一天快点儿来临,府里,也少了一个累赘。”
说这话时,江蒂娥一边咳嗽一边喘息,胸口闷的难受。
萧汝荷听后,泪如急雨,挥挥而下,“正妃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殿下的正妃,这府里永远的主母,你要是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江蒂娥甚是吃惊,不知她今天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时,萧汝荷擦干眼泪,继续缓缓的道:“姐姐也许觉得我这话虚假不可信,也是,从前我帮姐姐料理王府时,待人苛刻,为人自大,随着时日久远,我竟生了自以为当家主母的心思……”话到这里,萧汝荷特意万分悔意的望了江蒂娥一眼。
“可是,自从东极姐姐入府,独占殿下恩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那番心思了,甚至觉得,从前自己做的一切,都很荒唐,尤其是对姐姐你的……”
萧汝荷似有擦不完的泪水,擦干还有,擦干还有,看的江蒂娥心里湿润一片。她无力的抬手,帮萧汝荷吃力的擦了擦泪水,才有气无力的道:“妹妹别这样说,本宫,不从真正的怨恨过妹妹……”
“姐姐!”萧汝荷一把抓住江蒂娥的手,“姐姐你不知,自打湘妹妹死后,我越发觉得人活这一世,也甚没意思,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死的那样的凄惨……那天,我隔着窗子悄悄的看了湘妹妹一眼,心里难受至极,当时,我就告诉自己,还争什么呢?”
“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本宫很开心。”江蒂娥笑的干涩,无力,顿了顿又道:“无论怎样,咱们都要好好的侍奉殿下,保殿下日常无忧……咳咳……东极夫人才入府,很多事情都不知,你要多帮衬着她点儿。”
萧汝荷见她气喘的急,忙慌了神儿,赶紧道:“妹妹谨遵姐姐的吩咐,姐姐快别说了。”
玲珑端上一碗汤药,萧汝荷赶紧起身让位,见她需要喝药,忙福身道:“姐姐好好休息,妹妹改日再来看望姐姐。”
江蒂娥无力的点点头,想笑却没力气了。
江蒂娥饮了药,稍稍有些精神,钰珑走上前来,认真道:“娘娘别怪婢子多嘴,对她还是少见为好,娘娘难道连她曾经如何对我们的都忘记了么?摆架子,臭威风,份例苛责,赏赐抢占,就连每年皇后所赏赐的各地珍贵贡品也独吞,去岁娘娘遵照独孤先生的吩咐,想要回南郡,可是,她竟然没有任何正理的阻挠……”
“钰珑说的是,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是真心还是作假。”玲珑附和,觉得钰珑分析的极有道理。
江蒂娥知道两个丫头的担心,便轻轻的笑了笑,轻柔道:“本宫知你们心疼,放心,本宫自有分寸,至于她,或许她因为失势,所以惧怕行前作为重提。或许,她是真心想通,毕竟她亲眼目睹了湘美人是惨状,有所领悟。”
顿了顿,江蒂娥又道:“但是,有一点儿是十分清晰的,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京城湘府未免不来人,如今湘尚书平步青云,自己的嫡女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怎会善罢甘休?东极夫人新来,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