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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风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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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重情重义,为了守信诺言,受再大苦难也不改变,一生坎坷无数,却始终能坦然豁达,对于命运的捉弄付诸一笑。在他风流倜傥的外表下,正是有着一颗潇洒超脱的心。

“如何潇洒,与世俗相斗还是不理世俗,在于放不放得下!”看着入了神的杨玉,李天纵轻柔道:¨。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放得下心中的执着,便能从狂傲超脱出来,看到一花一草、一笔一纸,都能感觉到个中趣味,有酒是一天,无酒是一天,始终能自得其乐,并能将快乐传给别人。”

有酒一天,无酒一天……杨玉若有所思,拿起葫芦酒壶饮了口,微烈的味道比之以前,似乎多了点什么。

杨玉向来嗜酒如命,毫不夸张地说,她一刻也离不开酒,游历五年间,自然尝遍各地名酒,只是方才那一口,在被别人理解以及豁然开朗的心情下,特别令人回味。

“纵儿真的长大了。”李靖捋着山羊胡,另一只手负于背上,满脸欣慰地望着儿子。

李氏笑嗔地刮了他一眼,风韵犹存的脸上得意至极:“老爷,如今才懂得宝贝孩儿?张天师早就说过,宝宝他是天纵之才,你还不信,害苦了宝宝十多年!”她说着说着却有点生气,冷哼一声:“若非有妾身争着,恐怕宝宝早已不在人世了!我这为娘的,也只有悬梁自尽的份。老爷,你好狠的心呐……”

见她越说越夸张,大有将之前十五年的事通通说上一遍之势,李靖不堪数落,皱眉道:“夫人,你此言差矣啊!若然没有我的严厉教导,不晓得你会把纵儿宠坏成什么样子呢!兴许就似叶家那恶少一般了。”

“宝宝他天性善良,怎么会当什么恶少!且说他是我的心头肉,就算宠坏又如何了。似你那般就好么,十多年间,一个丫环也不给宝宝,可怜我儿啊!穿衣洗身都无人照料。”李氏瞪着双眼,柳眉倒竖,要是再叉腰前倾身子,就是一副标准的悍妇行头了。

听到丫环两字,李靖顿时醒悟过来,这厢间还有纵儿的两个侍女在呢!一声重咳,板上脸道:“莫吵了,静心听纵儿的见解。”

另一边窗的熙云遮挡着婉儿,明眸里隐有笑意;倒是她多虑了,婉儿现下全神望着自家少爷,杏眼眨都不眨的,哪里听得到老爷夫人的对话?

只见李天纵又道:“拿得起,放得下!不过放下的只是执着,并非原则。”看着杨玉那双流光转动的眸子,笑道:“杨小姐,在下很赞同你说的一点,那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正如那竹子一般。”微一酝酿,他悠悠念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是一首咏竹诗,“咬定”两字让竹子生动有神,后两句顽强坚韧,狂傲中带着淡雅,把岩竹的风骨刻了出来。

闲云居士微眯着眼,甚是享受地念着此诗,末了赞道:“妙极,妙极。”

负责记录的丫环自然不敢怠慢,立马将这首诗写上;另有负责传通的小厮帮闲,奔走相告,迅速将此诗从百花画舫流出去,传遍柳河。

“西楚霸王固然刚愎自用,诸多缺点;但我敬他一点!那就是他的狂豪!”李天纵轻轻仰头,闭上双眼,感受着垓下之战时,四面楚歌的悲壮;乌江之时,项羽拔剑自刎的豪气,道:“项羽的自刎,正是拿得起,放得下!不愿苟且偷安,只想作为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随着李天纵激昂的语调,杨玉不由激动起来,心中豪情浮涌,举起酒壶痛饮。

李天纵看着她,微微一笑,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念毕这首乌江,杨玉、闲云居士等人便情不自禁地放声叫好!这首绝句短短四句,却掷地有声,充满着凛然正气!项羽的英雄本色跃诗而出,闻者动容。

又一首诗。俏丫环心里嘀咕,持笔往宣纸上书写。大厅里的人欢声雷动,这些盛世之人,相比较《声声慢》那样的凄词,却是更喜欢这种慷慨豪迈的诗!就连一些浅薄之辈,也被这气氛影响得情绪高昂,拍案饮酒,豪情满怀之态难以笔墨描述。

纵然身处二楼,仍是震耳欲聋,绮绮望着台上侃侃而谈,时而哀婉、时而淡雅、时而狂傲的李天纵,双瞳里涟漪圈圈,渐有迷离之色。

杨玉将酒壶挂回腰间,双手作揖:“李公子无论才学,还是为人之道,皆让杨某甘拜下风!这场文斗,是我输了。”

李天纵轻淡一笑,打开描竹纸扇摇道:“杨小姐也令在下佩服不已。”这并非谦让之语,在这个时代,竟有如此一名别树一帜的奇才女,让他如何不服?

早在杨玉宣告自己战败之时,话声未落,大厅便沸腾起来了,飞将军战败!

“飞将军杨玉不敌李天纵,连输两回合惨败!”宛若白昼的柳河两岸,传着今晚瞩目的文斗比试的结果,才子们无不欢呼雀跃,竟将柳岸的靡靡之音压了下去!要知道飞将军百战百胜,落尽了新宋年轻才子的颜面,如今终于成为七尺男儿的手下败将,让他们如何不振奋?

更有甚者,当即燃放起爆竹来,轰轰咚咚的如过年似的,好不热闹。

“赵兄啊赵兄,怎的!如我所言,李天纵取胜了,你没白尝我的拳头!”左眼肿了一圈的周兄仰天大笑,在碧水生烟的岸边柳树下手舞足蹈,伴随着柳絮纷飞,远了看,真像个傻子。周兄满脸得色,好似飞将军与他有深仇大恨,而他刚刚大仇得报:“这回瞧那杨玉还会放甚厥词!”

额头肿了一片,右眼发黑的赵兄摇着破烂的纸扇叹道:“绝才散人从来都没放过厥词,而且文无第一,输赢是很平常的事。”

周兄鼻哼一声,正高兴着呢,被呛了一记真不痛快:“赵兄,输就是输了!你莫要跟我啰嗦,若再替杨玉说好话,有如此柳!”说着,他一把拽过身边几条柳絮,狠狠地折断下来。

“周兄,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老要针对飞将军呢,你不觉得她很值得钦慕么?”赵兄踏前一步,遥遥望着华灯四挂的百花画舫,张口想要吟上几句话赞美一下,却发现胸腹间空空如也,如何搜刮也无用。憋了许久,他才念道:“柳河啊,全是水……”

周兄撸起衣袖挥过去,狰狞怒道:“去你娘的兵马!”兵马则是飞将军的支持者。

“飞将军永垂不朽!”赵兄放声喊道。

柳河一片欢腾,百花画舫内同样如此,尤其数司马浩、梁磊几人,高兴得嘴唇都哆嗦了。司马浩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额头遍满细汗,全然没有平时的温文尔雅,纵情大笑:“赢了,赢了!”有了今天的情景,他便可以消去心中惨败于飞将军的阴影了。

梁磊疾摇着从姑娘处夺来的仕女圆扇,笑道:“李兄今晚如有神助啊,定然是我的折扇给他鼓舞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靖了,虽然表面还是沉稳模样,其实心中波涛澎湃,今晚过后,纵儿便会名传天下!他抚着山羊胡,笑喃道:“虎父无犬子啊!虎子、虎子……”

李氏没了大户夫人的风范,不顾仪态地呵呵直笑。包厢里最镇定的自然是熙云,旁边婉儿却开心得险些叫了起来,掩着小嘴紧紧地望着楼下的李天纵,满目崇拜。

“老朽宣布,文斗比试,李天纵取胜!”闲云居士抚须笑道,中气十足,心忖就那首歌谣,就不枉此行了。

杨玉走到李天纵旁边,俏脸红通通,原本英气飒爽的眉宇间,变得妩媚十足,再看她粉色小嘴湿润亮泽,隐有淡香的酒气喷出,真真是诱人之至。她看着李天纵,眸子溜过一丝羞意,轻声道:“李公子,杨某应诺你的彩头,定不会赖账。后天巳时,城北郊外清溪亭,杨某在那儿恭候!”

她说话间,吐气如兰,阵阵淡香飘进李天纵的鼻子,他轻轻一嗅,对杨玉促狭地眨眨眼:“李某一定会准时到的。”

杨玉似嗔似笑地白了他一眼,抱了抱拳,转身往台下而去。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仆人迎了上来,护送着她,穿过呼声阵阵的大厅,离开了画舫。

第34章 在理的轻薄

出了城门,依然熙熙攘攘,驱着马车、驴车的赶集人随处可见,还有众多到郊外踏青游玩的公子小姐,一路欢声笑语。

离城门不远,有一间福记凉茶铺,外边搭着凉棚,下面摆着几张粗糙木质的朱漆方桌,每张方桌设四张长板凳,也涂着明亮的大红色。在凉棚下歇脚的均是些粗个大汉,穿麻布衣服,袒胸露臂,说着些粗言哩语,不时大笑。

凡是有点家势的,自然进茶铺里慢慢休息,谁会为了省几个铜板,而与那些贩夫走卒坐在一起?可是,今天却有个青衫公子,在凉棚下寻了个位子坐下,唤茶博士倒了碗清茶,悠然地喝着。

那少年穿着青色绸缎襦服,头扎方巾,鞋踏云鞋,腰束一条玉带,挂着一个绣有荷花的香囊。少年旁边坐着一名小厮,那小厮背挂着一捆由灰布装着的东西,小厮饮了一口茶,脸上神色颇是为难:“少爷,您当真不让小人陪您前往清溪亭么?万一遇到剪径贼人,那可怎么办。”

望着邻边大口喝茶,大声谈笑的粗壮汉子们,被他们的荤话所逗乐,李天纵微笑地摆了摆手,道:“你休要再说。这是我与杨小姐两人之间的事儿,倘若你也跟去,似什么。”

“可是,若然少爷有个好歹,李吉万死难辞其罪啊!”李吉皱着一张苦脸,虽道新宋风气好,也不见临仙有什么贼匪,但让少爷只身独往,他哪放心得下!

李天纵干脆不去理他,悠悠将一碗微涩的清茶饮尽,起身取过李吉背上的布袋,拍拍他肩膀,笑道:“你便在这儿待我回来吧。”

李吉仍想说些商量话儿,却被他睁目一瞪,就到嘴边的话顿时骇回了肚子,一张稚脸皱得跟古稀老人似的,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少爷越走越远,直到眺望不见影,才忐忑地收回目光。

一条大河穿过临仙城,柳河便是它的一小截,这是临仙通往其他地方的水路,城外建有码头等。早向李吉问明,只要沿着大道走下去,就会到达清溪亭的。李天纵欣赏着沿河风景,细细品味着这古代风情,这样一来就变得脚步徐徐,竟与一些莲步翩翩的官家小姐相映成趣。

河上有运货的大帆船,亦有赏景的小篷舟。一只小竹筏从河边撑过,伐上有个撑篙老人,还有两个提首竹篮子的小姑娘,戏着清湛的河水,以吴侬软语唱着好听的歌谣,不时发出娇笑,轻柔婉转。

赏了一段路,李天纵才加快脚步。两边路绿树遍满,渐渐路人稀了,偶尔可见扎着总角的放牛郎驱赶着水牛,缓缓走过。再过了小半个时辰,往前遥遥望去,隐约见到高处一座攒尖顶小亭,李天纵歇了一会,往亭子走去。

走近六角攒尖顶的亭子,只见亭边有棵参天大松树,树下有一石碑,上书“清溪亭”。倚着亭栏,明明望到的是滚滚大河,为何却取名清溪?李天纵笑了笑,往亭里望去,双眼一亮。

只见一个白衣绿袖的丽人背对着他,站于亭阑边,看那身姿,正是杨玉。

李天纵方要出言唤她,嘴张大忽地闭上,星眸一转,蹑手蹑脚地走进亭子,见杨玉未有所觉,便知她真的出了神。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挪近了一些,提起一口气,猛然喝道:“杨小姐!”

杨玉浑身一颤,被吓得“呀”地尖叫出来,脚下一软,身子向前倾倒,若无人拉住,便会越阑而出,往亭下跌去。

见此情形,李天纵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反而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张手往前一抱,环住杨玉的小腰,将她拉了回来。那段小腰如柳絮般轻柔,隔着几层衣服,似乎还能感受那凝脂白玉般的光滑细腻。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李天纵才缩回两手,后退一步。

“你!”杨玉转过身子,杏眼圆睁,七分恼怒三分羞赧。她今天侧分秀发,梳着一个蝴蝶髻,以黄蓝色蝴蝶钗扎好,左边耳侧垂下万缕青丝,以一个与蝴蝶钗相配的黄边中蓝的圆环捆着。再看她俏脸略施粉黛,前日英气的双眉化作两弯新月,两瓣嘴唇涂着淡淡的粉红。

她穿着一件白色直领襦裙,领袖皆是碧绿色,腰间束着一条翠绿丝带,腰带上垂着一条玉石宫绦,衬着那条洁白绿边的长裙。杨玉惊魂未定,以诃子包裹着的酥胸不断起伏,惹人遐思。

“杨小姐,害你受惊了,小生该死!”李天纵连连揖手,只是俊朗的脸上满是笑意,还有语调的轻快,都没有半分知错之态。

杨玉既气又羞,虽说她豪迈狂傲,思想大胆,可终是清白女儿家,何时被异性搂抱过!她怒道:“你是故意吓唬杨某,借此来轻薄我的!”

李天纵哂然一笑,毫无尴尬或羞愧,自若道:“我这并非轻薄杨小姐,而是讨债,方才那可是文斗的彩头哦!”

他前日向杨玉要的彩头,正是要抱一下女儿家打扮的杨玉,这种调戏话,自然使杨玉心头盛怒,她才会让李天纵穿女装游柳河。现下听他一说,杨玉顿时没了理,心中怒气泄了一大半,剩下的多是委屈,明明是她被轻薄了,怎么还不能发怒了!

“那么说,反倒是你在理了!”杨玉怪声道,方才被吓得苍白的脸气得涨红。

李天纵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满脸无辜:“难道我还有错?”

见他这般,更是气人!杨玉捋着左边垂下的青丝,小脸胀鼓鼓的,秀鼻一哼,道:“半点错也没有!杨某的彩头已经送上,告辞了!”

第35章 打赌

杨玉抱了抱拳,长裙一摆,清淡的兰香挥来,她踏着绣花鞋往亭外走去,看那架势果真生气了。她向来以男装打扮,除了家人,没几个人见过她穿裙插钗的风采,她昨夜辗转反侧,老想着会发生何事,就没有料到李天纵会如此作为!

其实她心中还是有些期盼,李天纵会阻她离去,然后道歉,接下来两人踏青赏景,她顺便诉说许多埋藏于心的想法。

走出了亭子,依然没有“且慢”之声,杨玉不禁瘪起小嘴,满腹怒气,忖道,真是小顽孩!略微放慢速度再走了几步,她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想看那顽孩在亭子作甚,怎料李天纵就在她身后两步开外,轻淡微笑地跟着她。

杨玉自是怔住,脸颊浮霞,眼神发慌,支吾道:“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见她憨态可掬的,李天纵心中笑叹,任凭如何才学超群,心性狂傲,遇到儿女情事,飞将军就会变为俏佳人了!有意捉弄她,李天纵脸露疑色:“杨小姐,在下没有跟着你呀!你走了,我难道还待在亭子里么?”

“你!”杨玉一时语塞,想不出反驳话,只好闷头继续走。李天纵索性伴在她身边,与之同一步伐,哼着前世的流行歌曲。杨玉听得疑惑,没想到李公子的啸艺如此之好,问道:“你吹的是什么曲子?”

此曲十分诡异,音调变换极快,很多转换之处,令人意想不到,着实是闻所未闻。

“随便吹的。”李天纵嘴角微笑,心知火候已够,便道:“杨小姐,方才是我鲁莽了。”一听此言,杨玉气鼓鼓的脸就缓了下来,又听他道:“只怪杨姐姐一着女装,便跟天仙似的,令我头脑发热啊!”

绮绮多愁善感,性子柔弱,在她面前不能孟浪;而杨玉则性情狂放,反叛世俗,在她这儿尽可率性大胆,前提是她对你心存好感。

杨玉当然对李天纵很有好感,不说他学识出众,只凭他理解自己的主张,她就不会有丝毫的厌恶之感。

不出所料,杨玉隐带笑意地啐了口:“谁是你姐姐!莫要乱说。”李天纵好笑地反问:“你年长于我,为何不能叫姐姐?”杨玉长叹一声,故作惭愧:“杨某不敢当啊!有人才高八斗,心性潇洒,胜过我不知几倍!我作别人姐姐,岂不是贻笑大方么?”

李天纵不以为然,扯住杨玉的翠绿衣袖,往亭子回去,笑吟道:“对纵倾尽玉蕊愁,溪亭酒醉少烦忧。半睁醉眼嘻称姐,哪管他人笑或嘲。”

杨玉心中一颤,对这首绝句为之动容,连被人拉着也浑然不觉。此诗虽然并非有什么绝妙之处,可情真意切,似抚慰似理解,让她恨不得立马将心中的话语全然吐出来。

两人重新回到清溪亭,往长石凳上相邻坐下,倚着亭阑。杨玉早就按捺不住,刚一坐稳,便问道:“李公子,前晚你说,一千年以后,我心中的忧愁就不复存在了。可是指,终有一天,女儿家也可以当官封将么?”她的杏眼睁圆,流光转动,似乎很紧张。

将挂于背上的布袋取了下来,李天纵别过头,让和风微拂俊脸,悠悠道:“李公子却不晓得这个问题。”

杨玉何等聪颖,一听就会意过来,不禁翻起白眼,拿他没辙:“那纵弟可晓得?”

一声纵弟,两人亲近了许多,李天纵这才满意,道:“一定会!”而且无需一千年,九百年后,就男女平等了。

“为何?”杨玉眨眨杏眼,满是求学之色。

李天纵凝看着她,淡笑道:“姐姐你想,新宋开国之际,可有如你这般的奇女子?没有吧!但是今天,却有飞将军;谁知道再过一百年,会有几个杨玉?”见她似懂非懂,续道:“这恰恰说明,新宋在进步!只要科技、思想都到达一个新高度,女子的地位才会渐渐改变。”

杨玉自然还是很糊涂,柳眉不展,继续询问探讨。

两人说了许久,李天纵道古论今,杨玉才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她没有野心,不会想到男女平等,很简单的,就希望女子也能为官罢了。可是听完李天纵的话,她就知道,在她有生之年,是见不到女子为官的。

轻轻捋着左侧秀发,她满脸失落地叹了声,默默不语。

李天纵不去安慰她,拿起布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卷宣纸,还有一块削成椎子般的墨锭。果然吸引了杨玉的心神,她好奇道:“纵弟,为何你将这块墨锭削成如此模样?”

“作画啊。”李天纵摇了摇手中墨锭,笑道:“我无需毛笔,只用这块不经研磨的墨锭,就可以绘出姐姐的绝世容颜,且栩栩如生!你相信么?”

对于他神乎其神的丹青之技,杨玉早有耳闻,可是不磨墨不用笔,也能绘画,她就不敢相信了。以为李天纵又在戏弄她,便笑道:“不信,休想让我上当。”

“既然姐姐不信,那我们打个赌如何。”李天纵怪语怪调,明眸闪过一抹异彩:“我绘不出,任凭姐姐处置;反之,姐姐就要让我再抱一下!”

俏脸一羞,想起之前被他从后面抱住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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