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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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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
“整整喝了一天的酒。”看林人附和说。
“天啊,”米卡大声嚷着,“你们不知道我的事有多要紧,我现在
真是急得走投无路!”
“不,您最好还是等到明天早晨再说吧。”神父又重复了一遍。
“等到早晨么?发发善心吧,这是绝对不行的!”他在绝望中几乎
又想扑上去叫醒醉鬼,但是明白这完全是白费劲,所以立刻就停止了。
神父一言不发,没有睡醒的看林人露出阴郁的脸色。
“现实给人们安排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悲剧!”米卡在完全绝望中说
出这句话来,脸上的汗直流。神父趁这个机会很有道理地譬解说,即使
能把睡觉的人叫醒,但是既然喝醉了酒,恐怕也什么都谈不清,“您的
事情又很重要,所以最好还是等到明天早晨再说。? 。”米卡把两手一
摊,只好同意了。
“神父,我要点亮着蜡烛留在这里坐等机会。只要他一醒,我就开
始? 。点的蜡烛我会付你钱的,”他对看林人说,“住宿的钱也少不了
你,你会记得我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的。神父,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安
置您,您在哪儿睡?”
“不,我要回家去。我就骑他的骒马回去。”他指指看林人说。“那
就再见吧,希望您的事得到十二分圆满的结果。”
他们就这样决定了。神父骑了骒马回家,心里很高兴,因为总算脱
了身,但却仍在那里不安地摇着头,考虑要不要明天就把这古怪的情况
先报告恩人费多尔?巴夫洛维奇,“要不然万一他知道了,生起气来,
会不再给我好处的。”看林人搔了搔头皮,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农舍里去。
米卡坐在长椅上,象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坐等着机会。深沉的烦恼象浓雾
一般笼罩着他的心灵。一种既深沉又可怕的烦恼!他坐在那里想着,脑
子里却什么也想不进去。蜡烛上结了灯花,一只蟋蟀在啾啾悲鸣,炉火
烧得很旺的屋子里闷热得难受。他脑子里突然幻想起那所花园,园外的
小路,父亲家的门神秘地开了,格鲁申卡跑进了门里去。? 。他从长椅
上一下跳了起来。
“悲剧!”他咬牙切齿地说,机械地向那个睡着的人走过去,瞧着
他的脸。这是一个干瘦的,年纪还不太老的农民,长长的面孔,褐色的
卷发,细细的、淡黄色的胡须,身上穿着印花布衬衫,黑背心,银表的
链条从背心口袋里露出来。米卡怀着切齿痛恨的心情打量这张脸,不知
为什么对他长着卷发特别憎恨。最使他感到屈辱难忍的是他,米卡,作
了许多牺牲,放下了许多事情,受尽辛苦,正带着刻不容缓的急事站在
他面前,而这个不劳而获的懒汉,“这个现在掌握着我的全部命运的家
伙,却竟呼呼大睡,满不在乎,好象另一个世界上的人似的。”“唉,
命运实在作弄人!”米卡叫出声来,忽然按捺不住,重又拚命叫唤起那
个酒醉的农民来。他象发了狂似的叫他,拉他,推他,甚至打他,但是
忙乱了五分钟,仍旧毫无结果,只好灰心丧气地重又回到长椅上去坐了
下来。
“愚蠢!愚蠢!”米卡叫道,“而且? 。这一切是多么丢脸!”他
不知为什么忽然又加了这么一句。他感到头痛得厉害;“要不抛下他,
干脆走掉算了?”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不,等到明天早晨再说。
非留下来不可,非留下来不可!不然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况且也没
法走,这会儿怎么走呢,唉,真是瞎说!”
可是他的头越来越痛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不觉打起盹来,
忽然坐在那里就睡熟了。他似乎睡了两个钟头,也许还要多些。由于难
忍的头痛,难忍到了要叫唤出来地步的头痛,他才醒了。他的太阳穴怦
怦地跳,头顶心疼得胀裂;他醒来以后,好长一会还没能完全清醒,弄
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最后才猜到这间生着火的屋子里有了很重的煤
气,他差一点中毒而死。但是那个喝醉了的农民还是躺在那里打呼噜;
蜡烛熔化了,快要熄灭。米卡喊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穿过过道,走到看
林人的屋子里去。看林人立刻醒过来,听说另一间屋里有了煤气,虽然
马上过来料理,但是对这个事故却显得出奇地无所谓,这使米卡感到又
惊又气。
“他死了,他死了,那? 。那可怎么办呢?”米卡在他面前疯狂地
嚷着。
门窗都打开了,烟囱门也打开,米卡从过道里拖来一桶水,先把自
己的头淋淋湿,然后找来一块破布,在水里浸了一浸,敷在猎狗的头上。
看林人对这件事却仍旧带着几乎满不在乎的神气,把窗子打开以后,没
精打采地说了声:“这就行了。”就又去睡觉去了,把一盏点亮了的铁
灯留给米卡。米卡忙碌了半个钟头照料这中了煤气的醉鬼,一直用湿布
敷他的脑袋,已经打定主意整夜不睡了,但是实在累得精疲力尽,刚稍
稍坐下来一会儿想喘一口气,眼皮就一下子合上了,接着立刻就不由自
己地躺倒在长椅上,象死人一样沉睡了过去。
他醒得非常晏,大概已经是早晨九点钟了。太阳从农舍的两扇小窗
上灿烂地照进来。昨天那个卷发的农民已经穿上了上衣,坐在长椅上。
他面前放着一个新的茶炊和一大瓶新的酒。昨天那瓶旧酒已经喝完,新
的也已经喝了一大半。米卡跳起来,顿时猜到这该死的庄稼汉又喝醉了,
已经沉醉得无可救药。他瞪着眼睛,瞧了他一分钟。庄稼人却默默地,
狡黠地看着他,带着一种令人气恼的镇静神色,甚至象米卡所感到的那
样,还有点瞧不起人的傲慢态度。他跑到他面前。
“对不起,你瞧? 。我? 。您大概已经听这里的看林人说过:我是
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中尉,就是老卡拉马佐夫的儿子,您正想要买下
他的那片树林子。”
“你这是瞎说!”庄稼人突然平静而坚决地说。
“怎么瞎说?您认识费多尔?巴夫洛维奇么?”
“我可不认识什么费多尔?巴夫洛维奇。”庄稼人说,舌头都有点
转动不灵的样子。
“树林子,您正在想买下他的一片树林子;您醒一醒,好好清醒一
下吧。是伊利英斯克的巴维尔神父领我到这里来的。? 。您还写了一封
信给萨姆索诺夫,他打发我来见您。? 。”米卡喘着气。
“你瞎说!”猎狗又一字一顿地说。
米卡的脚都有点发凉了。
“求求您,这不是开玩笑!您也许有点醉了。但您总还能说话,能
听懂吧,? 。要不? 。要不我可真不懂了!”
“你是漆匠!”
“求求您,我是卡拉马佐夫,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有一件事情
找您,? 。一个有利的提议,? 。很有利的? 。也就是关于树林子的事
情。”
庄稼人神气十足地捋着胡须。
“你包了工,却专门赚钱骗人。你是个坏蛋!”
“我跟您说,您弄错了!”米卡绝望地绞着自己的手。庄稼人一直
捋着胡须,忽然狡黠地眨眨眼。
“不,你给我指出来,你找出来,哪一条法律许可你做偷工减料的
事?你听见了么!你是个坏蛋,你明白不明白?”
米卡垂头丧气地退后了一步,忽然,象以后他自己形容的那样,似
乎“有什么东西敲了他的额头一下”,他的脑子猛地里开了窍,仿佛“亮
起了一根火把,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怎么
也想不通:以他这样总还算是个聪明的人,怎么竟会醉心于这样的蠢事,
迷恋于这种冒险的举动,还花了几乎整整一昼夜的功夫忙着照料这个猎
狗,用湿布敷他的头。? 。“瞧,这人喝醉了,喝得烂醉如泥,而且还
会狂饮烂醉一个星期的,——那等在这里会有什么用?要是这真是萨姆
索诺夫故意打发我到这里来的呢?要是她? 。唉,我的天,我做了多大
的傻事呀!? 。”
庄稼人坐在那里,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如果换了一种情况,米卡
也许真会由于怨恨而杀了这个傻子,但是现在他全身软弱无力得就象个
婴儿一样。他静静地走到长椅跟前,拿起大衣,默默地穿上,走出屋子
去了。他走到另一间屋里,看林人不在,那里什么人也没有。他从口袋
里掏出五十戈比的零钱,放在桌上,作为过夜、蜡烛和打搅他的报偿。
他走出农舍,看到四周全是树林,别的什么也没有。他信步向前走着,
甚至不记得出了农舍该朝哪个方向拐,——向右呢,还是向左;昨天夜
里,他匆匆忙忙同神父赶到这里来,并没有注意道路。他此刻心里对谁
也没有丝毫仇恨,甚至对萨姆索诺夫也一样。他在狭窄的林中小路上,
无意识地、茫然地走着,怀着“茫然若失”的心情,根本不理会正在往
哪里走。他忽然变得身心全都疲倦到了极点,对面来一个孩子就可以把
他打倒。但是他总算走出了树林: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边
的,已被割去庄稼的光秃秃的广阔田地。“周围全是绝望,全是死亡!”
他反复地说,一直大步地往前走着,走着。
过路的人救了他:一辆马车载着一个老商人在村道上驰过。马车走
近身边的时候,米卡问了一下路,原来他们也是到伏洛维耶车站去的,
商量了几句,对方就让米卡顺路搭了上去。三小时以后他们到了。米卡
立刻在伏洛维耶车站雇了一辆驿车进城,忽然感到自己已经饥饿到难忍
的程度。在套车的时候,他叫了一份煎鸡蛋。他一口气就吃光了,还吃
了一大块面包,一段现成的腊肠,喝了三杯伏特加。吃了东西以后,他
的精神振作了一些,心情又开朗了。他坐车在大道上疾驰着,催车夫快
赶,心里忽然想出了一个新的,而且是“无可怀疑”的计划,就是如何
趁今晚以前弄到“这笔该死的钱”。“想想看,只要想想看,能为了这
区区三千卢布毁了一个人的命运么!”他轻蔑地说。“今天一定解决它。”
如果不是不断地想念格鲁申卡,怕她出什么事情,他也许又会十分高兴
起来。但是对她的想念时时刻刻象尖刀在刺他的心。后来终于到了,米
卡立刻就向格鲁申卡家跑去。
三 金矿
米卡的这次拜访就是格鲁申卡怀着那么恐惧的心情对拉基金讲起的
那一次。她当时正等候着“消息”,庆幸米卡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来,而
且希望老天保佑,在她动身以前也不会来,但是他竟突然闯进来了。以
后的情形我们已经知道:她为了甩开他,立刻请他送她到库兹马?萨姆
索诺夫家里去,推说她必须到那里去“算账”,当米卡立刻送了她去,
同他在库兹马家的大门口分别的时候,她要他答应在十二点钟再来接她
回家。米卡对于这个吩咐也很高兴:“她既然呆在库兹马家里,那就不
会到费多尔?巴夫洛维奇那里去了,? 。只要她不是扯谎。”他立刻在
心里补充了这句话。但是据他看来,大概不会是说谎。他是属于那样一
类好吃醋的男人,这类人和心爱的女人分手以后,马上会造出不知道多
少关于她在那里做什么事情、她怎样“变心”的可怕的想象,但是当他
带着垂头丧气的样子,肯定无疑地深信她已经变了心,又跑到她的面前
的时候,只要一看她的脸,那个女人的嘻笑、欢乐、和蔼的脸,就会立
即又振作精神,立即抛掉了一切疑心,怀着又欢喜又惭愧的心情责骂自
己太好吃醋。他送过格鲁申卡以后,就连忙跑回自己家去。哦,他今天
还必须赶着办多少事情啊!但是至少他的心上已经如释重负了。“不过
一定要赶紧向斯麦尔佳科夫打听一下,昨天晚上出过事情没有,说不定
她真到费多尔?巴夫洛维奇家里来过了么?唉!”他的脑筋里又闪过了
这样的念头。因此他还没有走到自己家里,醋劲就已经在他的按捺不住
的心里蠕动了。
醋劲!普希金说得好,“奥赛罗①并不好吃醋,他是信任人。”单单
这句话就可以证明我们这位伟大诗人的见解是多么异乎寻常地深刻。奥
赛罗只是因为他.的.理.想.幻.灭.,所以他心碎了,他对事物的整个看法混乱
了。但奥赛罗并不会去躲在暗中侦察,窥伺:他是信任人的。正相反,
必须千方百计地引逗他,推动他,刺激他,他才会猜到变心上去。真正
好吃醋的人却并不是这样。象好吃醋的人那样丝毫不感到良心谴责就能
安心干出一切可耻和败德的行为,说起来简直是令人难于想象的。这些
人并不一定都有一副卑鄙龌龊的心肠。相反地,他们会一方面怀着高尚
的心,纯洁的爱,充满自我牺牲的精神,同时另一方面却会去躲在桌子
下面,收买卑鄙的人,安心地干出种种侦探和偷听之类肮脏下流的勾当。
奥赛罗无论如何也不能迁就变心,——不是不能饶恕,而是不能迁就,
——尽管他存心宽厚,天真无邪,有如赤子。真正好吃醋的人并不这样。
我们简直想象不到一个好吃醋的人有多么容易甘心,迁就,又多么容易
饶恕!好吃醋的人最容易饶恕,这是所有的女人都知道的。他们能够,
而且常常会非常之快地(自然在首先大吵大闹一场之后)饶恕例如说几
乎确凿有据的变心,他已经亲眼目睹的拥抱和接吻等等,只要他同时能
多多少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他的情敌从此以后即将销声匿迹,远
走天涯,或是他自己能把她带到某个地方,使那位可怕的情敌永远不能
跟踪来到。自然这种相安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因为即使那个情敌果真
消失了,明天他也可能发现另一个新的,而又对这新人吃起醋来。别人
① 莎士比亚同名剧中的主人公。
会觉得,那种必须加以监视的爱情究竟有什么意思?那种必须尽力看守
的爱情究竟有什么价值?但是真正好吃醋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瞭这层的,
可是说实话,他们中间甚至也不乏心地高尚的人。还有说来很有意思的
是当这类心地高尚的人们站在一间阁楼里偷听和侦探的时候,虽然“凭
他们高尚的心地”也明白他们甘愿去做的事情的可耻,但是在当时,至
少在站在小屋里的时候,是永远不会感到内疚的。米卡一见格鲁申卡就
失去了醋劲,暂时变成了有信任心和高尚的人,甚至还为了庸俗的情感
而鄙夷自己,然而这只是表明,在他对这女人的爱情里,还包含着一点
比他自己所设想的要高尚得多的东西,不仅仅只是情欲,不仅仅只是象
他对阿辽沙所讲的那种“身体的曲线”。但是只要格鲁申卡一不在眼前,
米卡就立刻又会疑心她的下贱和狡黠的变心。而且在这样想时他并不感
到任何良心的谴责。
就这样,醋劲又在他心里发作了。无论如何,必须赶紧去做。头一
件事是要想法至少先挪借一小笔零钱。昨天的十个卢布几乎都花在这一
趟出门上了,而身边一点钱也没有自然是寸步难行的。他刚才坐在车上
的时候,在琢磨新计划之外,就想到了怎样去先挪借一点钱用。他有一
对决斗用的好手枪,还带有子弹,他所以至今没有把它当掉,就是因为
他爱它胜过一切。他在“京都”酒店里早就和一位青年官员有一面之识,
而且在酒店里就偶然知道这位有钱的单身官员酷爱武器,收买手枪、左
轮枪、刀剑等物,挂在自己寓所的墙上,给朋友们观看,大事夸耀,头
头是道地讲述左轮手枪的型号,怎样装子弹,如何射击等等。米卡没有
多加思索,立刻到他家去,请求把他的手枪抵押十个卢布。那位官员看
了很喜欢,劝他索性卖给他,但是米卡不肯答应。官员给了他十个卢布,
声明他一点利息也不要。他们分别的时候已成了好朋友。米卡忙着到费
多尔?巴夫洛维奇家后面的凉亭里去,想叫斯麦尔佳科夫赶快出来相见。
但是因此又确定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在下面我将讲到的一件奇事发生以
前的三四小时,米卡身边一文不名,还把心爱的东西押了十个卢布,而
忽然在三个钟头以后,他的手里却竟有了好几千卢布。? 。不过这话我
说得太早了些。
在费多尔?巴夫洛维奇的邻妇玛丽亚?孔特拉奇耶芙娜那里,他得
到了关于斯麦尔佳科夫生了病这样一个使他十分惊讶而且不知所措的消
息。他听到了一段关于掉进地窖,后来犯了羊癫病,延请医生,费多尔?巴
夫洛维奇如何忙着张罗的话;又打听出兄弟伊凡?费多罗维奇已于今天
早晨动身到莫斯科去了,这倒使他感到兴趣。“大概是在我之前经过伏
洛维耶车站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想,但是最使他担心的是斯麦
尔佳科夫:“现在怎么办?谁替我守候,谁给我通报消息呢?”他迫不
及待地盘问那两个女人:她们昨晚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她们很清楚他
打听的是什么,当时就给他解除了不少疑心。没有一个人来过。伊凡?费
多罗维奇睡在家里。“一切都很正常”。米卡沉思了一下。今天一定还
要侦察,但是在什么地方侦察呢?在这里还是在萨姆索诺夫家的大门旁
边?他决定两方面都去,一切看情形而定。然而现在呢,现在呢? 。问
题是因为现在在他面前摆着一个“计划”,刚才他在马车上想出来的那
个新的、十分正确的计划,这是再也不能耽搁的了。米卡决定豁出一小
时的工夫去实行它,他决定:“在一小时内完全解决,完全了解清楚,
然后,然后先到萨姆索诺夫家去,打听格鲁申卡在那里没有,马上再跑
回这里来,在这里呆到十一点钟,然后再到萨姆索诺夫家去接她,送她
回家。”他决定就这么办。
他飞也似的回到住所,梳洗了一下,把衣裳刷干净,穿好,就动身
到霍赫拉柯娃太太那里去了。真可叹,他的“计划”原来是建立在这里。
他决定向这位太太借三千卢布。尤其特别的是他似乎异想天开地突然产
生了一种特别的信心,相信她决不会拒绝他。也许有人会奇怪,既然他
这样自信,那他为什么不先到这个总算是同类人的家里来,却要跑去找
萨姆索诺夫,找一个气质完全不同的人,对这类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
么讲话。但问题是他在最近一个月以来,和霍赫拉柯娃几乎不相来往,
而且以前也并不太熟识,再加以他也很明白她本人对他十分厌恶。这位
太太从一开始就只因为他是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的未婚夫而非常憎恨
他,因为她不知为什么缘故,深愿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抛弃他,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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