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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难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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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晟熠说着,却是没有回头看她,宁蔓福身道,“圣上,贤亲王,嫔妾告退。”说罢,缓缓退下。
  墨如渊的眸色更深,“大哥,韩太医可信吗?”
  墨晟熠点头,“寒门医士,可信。”
  墨如渊点点头,“本来朕对他还有一点怀疑,既是大哥的人,那么朕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7章

  踏出佛堂,宁蔓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却是感觉有人跟着她。果然,她转眼身侧,的确有一个人的影子在她身后,她张了嘴,话还未出口却被一记手刀打晕。
  桂嬷嬷阴沉道,“老奴替太后娘娘谢过大人,还请大人将她塞口捆绑,带到柴房去,太后定不会亏待你。”
  男子一身官府,他的脸被扬起的白纱遮住,熟练地扯下一截白纱毫不怜香惜玉地困住宁蔓,扛起她,冷声道,“请桂嬷嬷带路。”
  太后的手指微动,她睁了眼,看见墨如渊与墨晟熠都守在她的凤榻边上,太后握住墨晟熠的手,虚弱地对着墨如渊道,“圣上,哀家有几句话想对熠儿说。”
  墨如渊起身,“如此,如渊便先回凌墨殿了。”
  墨晟熠却是紧握太后的手,“母后,皇弟和儿臣一起等了您几个时辰,不如留下皇弟一起用过晚膳再走。”
  太后亦是摇摇头,“熠儿,为娘最近身子越发不适,有几句话想单独讲与你听。如渊是个好孩子,他不会责怪哀家的。”
  墨如渊也道,“大哥,你长年在外,现如今终于回宫,既然母后有话想单独对你讲,你便好生听着,如渊每天都能来看望太后,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墨晟熠满脸皆是愧色,却是不得不依从太后,正如太后所言,她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
  林福看着墨如渊出来,他跟在墨如渊身后,小声道,“圣上,婉容娘娘出了佛堂,但是未出茈凌宫。”
  墨如渊脚下一顿,“阿蔓还留在茈凌宫?”
  林福低声道,“是。”
  他墨眸如海,看不出所思。
  太后挣扎着想要起身,墨晟熠扶起她,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又倒来一杯清水,“娘,可好些了?”
  太后接过清水轻泯一口,“现在好多了,熠儿,娘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娘自知时日无多,可是终是放心不下你,俗话说母债子还,为娘真的很害怕。”
  墨晟熠的手一颤,“娘,您在说什么?”
  太后拍了拍她的身侧,示意墨晟熠坐下,墨晟熠坐下以后,太后便握着她的手,“熠儿,今日娘看见琏太妃了,她七孔流血要来向娘报仇。”
  墨晟熠的身体僵硬,眼更是一眨不眨盯着太后,“娘,您究竟在说什么?”
  太后皱着眉头,“都怪你的父皇不好,你明明才是他的嫡长子,你才该是大墨的太子,当今的圣上,可是他却迟迟不立太子。当初琏太妃有孕在身,而且宫里的老人都说一定会是一个皇子,娘当初已然不受宠,娘害怕她的儿子一旦出生,以后便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娘在送她的锦囊里面放了麝香,并且买通为她接生的产婆,希望一尸两命,可是她真是顽强,竟然拼尽最后一口气也把如渊生了下来。”
  墨晟熠全身猛烈一颤,松了太后握着他的手,他退了几步,“娘,您……疯了……”
  “为娘没有疯,这些年,娘一直诵经礼佛,便是因为夜夜梦见她来向娘索命,也梦见如渊知道真像以后要杀了你,前些日子,娘在礼佛之时遇到一个道士,他说只要娘用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去祭奠她,那么她便安息了。如今娘已经找到这个女子,熠儿,用你的利剑穿破她的胸膛,这样娘就再也不用日日被梦魇所累,娘便可以再和你一起多活几年。”
  墨晟熠愣在当场,他已然手脚发凉,猜到了大半,“娘,你说的那个女子是谁?”
  太后的眼神已经有一些涣散,她笑道,“就是宁蔓,琏太妃果然是喜欢她的,今日她一来茈凌宫,琏太妃也跟着来了,还好娘早有打算,吩咐桂嬷嬷将她掳走。”
  墨晟熠几步上前握住太后的手,连他都没有察觉,此时他的手颤抖得有多么厉害,“娘,阿蔓……阿蔓……她在哪里?”
  “杀了她,杀了她,娘便可以继续陪在你的身边。”
  墨晟熠摇着太后,“娘……您将阿蔓带去了哪里?”
  太后似乎已经完全失了神志,她全身抽搐,嘴里一直喃喃道,“杀了她,杀了她……”
  墨晟熠一把抱住太后,大喊道,“韩太医。”
  韩子轩推门而入,快趋到凤榻之前,两指扣在太后的手腕,屏气敛声,随后,又施针让太后平静了下来。
  墨晟熠脸色铁青,“韩太医,母后她如何了?”
  “回贤亲王的话,臣已经为太后娘娘施针,只要太后娘娘以后莫要受刺激,且根据臣的药方服用,便无生命危险。”
  墨晟熠脸色依旧不好,他道,“如此,韩太医便随时候在母后身边,本王还有事,便先走了。”
  墨晟熠走得急促,韩子轩低着头淡然一笑,“臣恭送贤亲王。”
  墨晟熠出了佛堂,墨琅琊便一把抱住他的腿,“熠哥哥,太后姑妈如何了?”
  “现在已无大碍。”说话间,墨晟熠的眼神四处游走着,似是要捕捉着茈凌宫一丝一毫的不同,终是发现长廊两旁的白色少了一截,他神色一暗,道,“琅琊,桂嬷嬷去了哪里?”
  墨琅琊摇摇头,“不知道,琅琊也在找她呢!”
  墨晟熠的眼神越过墨琅琊看向她身后的两个宫女,凌厉的眼神吓得两个小宫女立马跪下,身子瑟瑟发抖,“贤亲王,奴婢也不知道桂嬷嬷去了哪儿。”
  墨琅琊歪着圆乎乎的脑袋看着墨晟熠,“熠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墨晟熠蹲下,“琅琊,现在熠哥哥没有时间陪你玩,熠哥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墨晟熠欲走,墨琅琊却拉住他的衣袍,“熠哥哥,皇帝哥哥让琅琊问桂嬷嬷,茈凌宫的柴火是否够用,要不要他派人送一点过来。可是琅琊找不到桂嬷嬷,若是熠哥哥见到桂嬷嬷,记得告诉她。”
  墨晟熠全身一震,“这是圣上何时告诉你的?”
  “就在刚才,皇帝哥哥和林公公还在茈凌宫外等桂嬷嬷回话呢?可是琅琊找遍了茈凌宫,都没有看见桂嬷嬷。”
  墨晟熠瞳孔一缩,“琅琊,你去佛堂陪着母后,她醒来一定想见你。”
  墨琅琊点了点头,“好,熠哥哥见了桂嬷嬷可记得问她。”
  “去吧!”
  两个宫女对着墨晟熠道,“奴才告退。”,便也跟在墨琅琊的身后,朝着偏殿而去。
  墨晟熠脚下生风,提起内力朝着柴房而去,时间已是不早,他远远便看见茈凌宫的柴房里有着昏暗的灯光,更是心急如焚。
  桂嬷嬷算是看着他长大,他对桂嬷嬷也有一些了解,桂嬷嬷对太后可谓之愚忠,但凡太后吩咐她的事情,她便是部分青红皂白全数办了。
  宁蔓被绑在一个木椅上,嘴里塞着白纱,她额头滚汗,看着桂嬷嬷手里的尖刀摇着头,嘴里呜呜叫着。
  桂嬷嬷虽是拿着刀,但是她的手却在发抖,“婉容娘娘,老奴也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这才等到你醒来才动手,是琏太妃娘娘看上了你,要你下去和她作伴,这也怪不得老奴,老奴看得出,婉容娘娘对圣上一往情深,这琏太妃是圣上的生母,婉容娘娘就当替圣上尽孝心。”
  说着,尖刀已经触到了宁蔓的脖子,她拼命往后仰着,双眼盯着桂嬷嬷手里的尖刀,摇着头。
  桂嬷嬷的手抖得厉害,“婉容娘娘,老奴会利索一点,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感觉不到疼痛。太后娘娘对老奴有恩,不曾将老奴当作奴才看待,现如今太后娘娘终日被梦魇所害,只有婉容娘娘能够救得了太后。老奴也是没有办法。”
  宁蔓自觉脖间一片清凉,尖刀已经碰到她的皮肤,她不敢动,脸色更加苍白。
  “宛如娘娘,很快就结束了。”
  桂嬷嬷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宁蔓已经挣扎徒劳,她无奈地闭了眼,或许命该此绝了。
  可她等来的不是疼痛,却是桂嬷嬷的惨叫声,随后,她嘴里一松,睁开眼,正瞧见墨晟熠在为她解绳子。
  “谢……谢……贤亲王……”
  墨晟熠脸色阴沉,并未答应,他在解绳子的时候,他的手偶尔碰到她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
  桂嬷嬷从地上爬起,一把抱住墨晟熠的脚,哭喊道,“贤亲王,杀了她,杀了她太后娘娘便好了。”
  墨晟熠一脚将桂嬷嬷踢开,他怒道,“就是你们这帮狗奴才在母后耳边胡言乱语,才导致今日祸事。”
  桂嬷嬷脸色越发苍白,却是又向墨晟熠爬去,“太后娘娘为了贤亲王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贤亲王为了这个女人屡屡违背太后娘娘的意思,如今更是为了这个女人而不顾太后娘娘的死活。贤亲王,她已经是圣上的女人了,贤亲王想得到她,除非贤亲王当了圣上。”
  宁蔓张大了嘴,却是看见墨晟熠全身笼罩着黑气,似是气得不轻,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墨如渊的人听去,还不认为他有谋反之心。
  墨晟熠指着桂嬷嬷,“本王念你伺候母后多年,这次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你若还是宁顽不灵,胡言乱语,本王便亲手解决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018章

  桂嬷嬷全身发颤,亦是再也不敢言语,墨晟熠将宁蔓扶起,“婉容娘娘,刚才桂嬷嬷所言皆是胡话,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宁蔓已然手脚发软,她勉强站起身来,微微点头,“嫔妾今晚什么也没听见,不过贤亲王若是对圣上有半点不利的举动,嫔妾也必当禀明圣上。”
  她感到墨晟熠的身子颤了一颤,终是没有抬头看墨晟熠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她知晓,若是真如太后与桂嬷嬷所言,她与贤亲王之间必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可是她却还是不愿相信,她深知这后宫之中的险恶,更知道人心叵测,而且她的记忆非常清晰,她之前不识墨晟熠,不识墨琅琊,也不识地下赌场的红衣男子。
  这一切,或许是一个局,一个一环扣着一环的局。她敢如此对墨晟熠说话,也是在赌,赌他既然来救了她,便暂时不会对她动杀念。若贤亲王没有谋反之心,他必将是墨如渊的左膀右臂。此事就算是假,事情一旦见光,两人必定心生隔阂。
  墨晟熠对着宁蔓颔首到,“如此,本王便谢过婉容娘娘。”
  宁蔓自顾站稳,紧咬红唇,拼命不让自己倒下,她道,“今日之事,嫔妾该谢谢贤亲王才是。若是没事,嫔妾便告退了。”
  她说罢,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他伸着手,却是不敢抓住她的手,墨晟熠看着宁蔓瘦弱的身子消失在昏暗的灯光里,眸色如夜。
  墨琅琊吃着绿豆糕,口齿不清道,“韩哥哥,你要琅琊带的话,琅琊已经告诉熠哥哥了,琅琊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哥哥?”
  韩子轩轻轻擦去墨琅琊嘴角的绿豆屑,“殿下很忙,过一段时间便会来看望琅琊。”
  说罢,韩子轩起身朝着香炉走去,扇过几缕青烟嗅了嗅,唇角上扬,“琅琊,你认识韩哥哥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韩哥哥便不能在宫里陪着你了。”
  墨琅琊喝了一口水,她点点头,“韩哥哥放心,琅琊谁也不说。”
  宁蔓虚脱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子踏出茈凌宫,她脚下一软,跌入一个飘着墨香的温暖怀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下全身的戒备。
  墨如渊将她抱入锦轿,为她擦着额角的汗珠,“阿蔓,让你受苦了。”
  她摇摇头,“幸得贤亲王及时赶到,救了阿蔓。”
  墨如渊的手顿了一顿,墨眸如海,他问道,“是大哥救了阿蔓?”
  宁蔓点头,终是看不懂墨如渊的所思,不过墨晟熠救她这件事情,她不打算瞒着墨如渊。
  “大哥动作挺快,朕也不过在这茈凌宫的门口站了半柱香的功夫。”
  “圣上的意思是贤亲王早就知道阿蔓被关在何处?”
  墨如渊撩起轿帘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下已经模糊的茈凌宫的牌匾,“朕与大哥是在这里长大,大哥熟悉这里也是必然,不过茈凌宫不小,要在短时间里面找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阿蔓,你怪朕吗?”
  宁蔓倒是一头雾水,她问道,“阿蔓不知为何要怪圣上?”
  “朕早就知道你被困在茈凌宫,但是朕与大哥毕竟不是一母同胞,大哥为父皇的嫡长子,本该是这皇位的继承者,可就因为母妃在生产朕的时候难产而亡,父皇心里愧疚,便封了朕为太子。朕若直接进去找人,大哥不免觉得朕不信任他,况且母后的身体,真的再也禁不起惊吓了。”
  宁蔓低头咬唇道,“可是圣上在茈凌宫外面等着阿蔓,阿蔓已经非常感动。”
  “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等小事而已。”
  宁蔓盯着墨如渊的侧脸,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充满了孤寂,一个从小丧母的皇帝,一个被杀母仇人养大的皇帝,一个人人都觊觎他皇位的皇帝。他孤独地生活在皇宫之中,不敢信自己身边的人,也不敢信自己的亲人,最后连生母的最后遗物都没能保护的了。
  宁蔓突然心里一酸,他虽为高高在上的王者,但是他的苦有谁知?
  墨如渊薄唇微启,“阿蔓,今夜能陪朕去轩宁宫一趟吗?”
  宁蔓点头,原本琏太妃的忌辰被取消,便是为了不让太后再次受到惊吓。昨天该是琏太妃的忌辰,可是他却去了茈凌宫。
  锦轿到达轩宁宫之时,已是深夜,墨如渊吩咐林福与众人皆在殿外等候,他与宁蔓一起踏上轩宁宫的玉阶。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道,他道,“阿蔓,你可知道,众人皆知今日是母妃的忌辰,可是父皇却告诉朕,明日才是母妃的忌辰。朕小的时候并不知晓,直到母后见了你晕厥以后,朕才觉得此事有异,母妃竟然是产下朕以后,无人照料,血尽而亡。母妃并未难产,她早就诞下了我,她一夜的惨叫,是因为明知自己将死,却无法护住自己的孩子。”
  宁蔓脚下一顿,险些摔倒,想不到真像竟是如此?墨如渊扶住她,单薄的唇薄凉,可是她却看不出一丝薄凉之意。
  墨如渊继续道,“父皇临死之前将皇位传于朕,他也知道舅舅觊觎皇位,对着朕千叮万嘱,江山不可异姓,朕也用了生命起誓,尖山不会异姓,除非朕死了,否则这天下定是要姓墨。”
  宁蔓道,“宁家会誓死效忠圣上。”
  “朕从来不怀疑宁家的忠心,朕将这些告诉你,就是因为相信你,朕在这皇宫里信的人不多,只有你与林福了。”
  宁蔓的心自是一沉,他相信的人里面没有墨晟熠,他也觉得墨晟熠将反?靖家绝对有能力夺取天下,可靖家不仅想要权还想要名,想要师出有名,而墨晟熠便是他们最好的名。
  宁蔓的眼神坚定,“阿蔓必不会辜负圣上的信任。”
  轩宁宫的主殿内,墨如渊一盏盏点着宫灯,宁蔓提着灯笼跟在他的身后,若不是她突然进宫,琏太妃的画像也不会被污,现如今,她连是谁污了琏太妃的画像都不知道。
  她轻声道,“圣上,琏太妃的画像只是裙角被污,像琏太妃此等清丽脱俗之人,若是在裙角的地方添上极多莲花,必定会多几分仙气。”
  墨如渊的手顿了一顿,“朕以前不知为何父皇要将母妃画得如此多愁,现在朕知道了,多愁的不是画中人,而是作画的人。朕也想着母妃断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如你所言,自己取来笔墨添上吧!”
  宁蔓取来文房四宝,没有书案她便跪在地上,细细研磨。
  墨如渊看着宁蔓的样子,嘴角上扬,“大墨的大家闺秀都是这般作画?”
  宁蔓浸湿了毛笔,点上墨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书案,阿蔓还能如何?”
  她极其认真地在纸上练习着,可叹她的画工的确不好,宁蔓皱着眉头,她记着她是一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何以连这莲花也画不好了?
  墨如渊看着宁蔓纸上的画,笑意更深,“还好你没有直接在母妃画像上作画,否则朕可真是大逆不道了。”
  说罢,他接过宁蔓手中的笔,寥寥数笔,已然栩栩如生,琏太妃果然有一种飘然欲去的感觉。
  宁蔓盈盈道,“还是圣上妙笔生辉。”
  墨如渊转头,却是看见她脸上的墨迹,他笑道,“先不要恭维朕,赶快把你脸上的墨迹擦干净吧!”
  宁蔓擦了擦脸,“还有吗?”
  墨如渊自是转眼到了她手上的残墨,点点头。宁蔓又是擦了几把,彻底变成大花猫。
  墨如渊掏出帕子,细细为她擦着,“是这里,还有这里。”
  他动作极轻,她与他的距离近得暧昧,她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里小小的自己,她也看清了自己的脸上已没有墨迹,可是他却依旧一下下小心擦拭着。
  宁蔓瞬间红了脸,她知道自己该躲开,也知道自己不该奢望这份帝王之爱,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立在原地,她的唇竟然开始慢慢朝着他靠近,终是,快速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便匆忙转身逃开。
  墨如渊手里的帕子飘落在地上,他的表情木讷,看着她裙裳飞扬,青丝带风,半响后才抚了一下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却是喜忧参半。
  林福看着宁蔓红着脸跑了出来,自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道,“婉容娘娘就坐圣上的轿子回去吧!”
  她的心脏还狂跳着,似是要从喉咙里窜出来一般,她道,“不用了,本嫔自己回去便是了。”
  林福脸上带着笑容,“圣上若是知道老奴让婉容娘娘走着回去,定会责罚老奴。”
  温和的话语从她身后响起,“阿蔓,让林福送你回去,这样朕也放心。”
  宁蔓一愣,自是没有想到墨如渊会这么快出来,她脸色更红,头也渐渐低了下去,她的声音极小,“如此,嫔妾便谢过圣上了。”
  宁蔓踏上锦轿,轿子平稳而行,宁蔓双手紧握,手心里面全是汗,眉头紧皱,让他放她出宫的人是她,亲他的也是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轻薄的女子、心口不一的女子?
  宁蔓摇了摇头,却是越想越糟,她撩开轿帘,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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