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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锦歌还不忘捏了他两下小脸蛋,抬脚就走。
刚走几步,想到如今已是初春,怕是蛇虫鼠蚁都该出来觅食了。他倒在那花台里,万一被什么毒物咬了,自己岂不是要担着杀人的罪名?
如此一想,便又回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少年扶起,半坐在地上。再抽了他的腰带,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一棵大树上。
一切忙完,锦歌拍拍手走人。
临行前还不忘随手顺走少年腰间那块美玉,再赞一下自己崇高的人品!
迈着仓促的步子,锦歌心里多少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在皇宫里犯案啊!
不过好在那花台位置比较僻静,少有人来,只怕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觉。
刚刚那一记手刀,她可是卯足了劲儿的,这会儿手指还有些发麻呢。
想起那少年不俗的装扮和口气,只怕身份不低,当下有些小小的忐忑。
奈何她这人内心比较强悍,只一瞬,便又将此事丢在了脑后。
就要行至合欢殿前时,便瞧见殿门内外把守的威严侍卫。
面前还有一紫衫女婢在殿前不安的来回张望,见锦歌脚步匆忙,她谨慎的朝锦歌面上瞧了又瞧,这才上前垂眸行礼道:
“奴婢见过小主,请问小主可是楼相千金?”
“正是。”
锦歌稍稍颔首,有礼答道。
“奴婢芷兰,奉楼相令前来相迎小主。”
这位自称芷兰的宫婢看着面相很是温和,朝锦歌又是一拜,锦歌抬手免礼,她这才起身。
只见她眉目中有些忧色,欲言又止道:
“小主到的晚了些,女眷一席已经开了,不如奴婢先带小主去偏厅换了衣裳再去吧。”
锦歌一低头,才发觉刚刚一番动作,身上衣裳有些褶皱,还沾了些许草屑,想必头发上也沾了不少东西。再一想今日也是因着这衣裳才叫人小瞧了去,当下便应了声。
“如此甚好,有劳姑姑了。”
换了一身衣衫又重新梳了头发,出来时,锦歌心情大好。
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一席蓝色梅花锈面锦缎长衫及地,腰间束着吉祥如意金丝带,蝴蝶童髻上以一只画眉欢玉簪点缀,脚踏暗金色石榴百子小皮靴。整个人看起来,果然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
宫宴男女眷是分开宴请的,帝君在暖心殿主持男臣,帝后于合欢殿张罗女眷。
锦歌托芷兰姑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最靠外间的座位,不必太显眼。
考虑到自己今日本就迟到,自然不想众人皆知。何况宫里这种地方,远远看着别人演戏就好,绝对不能陷进是非里抽不开身。
入殿时,恰巧女眷席正在行酒令,席间有些嘈杂,一片欢腾。
锦歌猫着腰,一步步挪到位置上。女眷们正急切注视着座位上正吟诗的女子,并不曾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锦歌一面好奇的观望,一面开始着手埋首于面前席上,奋战于盘中众禽兽间。
许是之前运动量有些大,锦歌吃的很是专注,以至于完全不曾注意台上发生着什么。
等到她恍然觉得四周仿佛陷入一片寂静中时,才从酒席上抬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此刻殿内所有女眷与席间伺候的婢女,都瞪眼看着正奋力大吃的自己。
那些眼神里有惊讶,有嘲笑,还有不屑一顾。
锦歌就那么霸气地举着她油腻腻的爪子愣在当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不成那小子找来了?
“这是轮到谁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从离锦歌很远的大殿中央传来,听着颇为亲切。
“这是哪家小主?”
见锦歌没应声,那一席凤袍的女子似是朝前探了探身子,终究因着相隔较远,看的并不真切。
锦歌心中一惊,忙接过身旁婢女递上的锦帕胡乱擦了手,起身上前恭顺的一拜道:
“臣女楼锦歌,拜见帝后,愿娘娘千秋万载,芳华永驻!”
第13章 宫宴惊魂
“楼锦歌?……”
端坐于大殿中央的女子有一瞬间的迟疑,微微眯起一双凤眸,随即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眉间竟染了笑意,柔声道:
“可是左相楼大人家的千金?”
“回娘娘话,正是小女。”
锦歌乖巧伏一伏身子,面上一派谦卑之色,仿佛刚刚胡吃海喝的人不是她一般。
顿时下面传来略带惊讶的窃窃之音。
“这丫头真是嘴甜,快快起身!”帝后面上笑意更浓,转头朝身边一华服宫女吩咐道,“赶紧为楼小主赐座,就坐在本宫旁席。”
“臣女谢娘娘赏赐。”
锦歌盈盈一拜,便老老实实随着那宫女在帝后右侧的席位上落了座,抬眼便可瞥见下面众女眷略带艳羡的目光。
这会儿才敢抬首细细打量起这位尊贵的第一夫人来。
若不是闲时无聊,曾向爹爹问起过帝君与帝后的事情,锦歌如何也想不出这眼前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竟已生了个比她还要大上两岁的公主了。
一张鹅蛋小脸,眉清目秀,五官倒是秀气了些。若不是这身凤袍让她生出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势,锦歌瞧着倒是颇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气息。
“听闻你大病初愈,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了?”帝后转身看向锦歌,关切的问。
“臣女谢娘娘挂怀,如今已是大好了。特来拜谢帝君帝后救命之恩!”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锦歌这都行了不晓得多少个大礼了。小腿酸的要命,却不敢再面上显出丝毫不妥之色来。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若是本宫的三公主有你一半懂事,本宫不知该如何欣慰了。”
“母后!”帝后话音刚落,便插进来一道脆生生的女音,听这口气,倒是带着几分撒娇与薄怒。
“母后,楼相之女……重病多年,众人皆知!女儿如何就不如她了?”
闻声望去,却是坐在帝后另一侧,与帝后长相颇为相似的娇俏姑娘。一席玫红色金丝绣线华服,发间玉珠环翠,叫人一眼便觉着尊贵的紧。
看来,此女便是皇后口中的三公主了。
对她一番傲慢的言辞,锦歌倒是从心底里欣赏,人家到底没当着众人额面儿说她“痴傻多年”吧?果然是出自帝皇之家,嘴巴还是知晓些分寸,大气啊!
三公主话音刚落,帝后神色当下便有些不太好看。
不仅是帝后,只怕放眼整个合欢宫,除了锦歌傻傻陪笑外,此时还有哪个敢露半分笑颜?
她楼锦歌再不济,那也是大夏堂堂左相千金。就凭今日帝后邀她旁坐,这种礼遇,女眷心中自然晓得其中分量。
众女眷见状互相递了眼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面上皆有些尴尬。
自然也有几个胆儿大的,倒是显摆着几分嘲弄之态。
“臣女不敢担帝后娘娘赞言,臣女愚笨,怎敢与公主殿下相较?”
见一时冷场,锦歌堆着满脸的诚恳朝帝后行了一礼道。
如此一说,底下女眷虽不好言语,但瞧那面色,也是对锦歌带着几分同情与赞赏的。就连帝后也颇带责怪的看一眼公主,再看锦歌时,已缓了面色。
三公主见众人纷纷倒戈,当下有些沉不住气了,美目一转,生生压了几分怒意朝锦歌道:
“今日首次见着妹妹,本宫欢喜的紧。刚才既是楼妹妹得了酒令,不如当下作诗一首,为众位添些喜气如何?”见锦歌面露难色,三公主脸上便更显了几分得意来,继续催促道,“不过游戏,总不能在妹妹此处断了,扰了大家兴致吧?”
锦歌深深觉得今日出门时,怎就没让桂圆为锦歌查查是否不宜出行?这接二连三的,她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眼见着帝后越发沉重的面色,锦歌只好硬着头皮回话。
“臣女谢公主殿下美意,只是……臣女病愈不久,尚未开始识字,这……”
“呵呵呵呵,”见锦歌一副卑微摸样,三公主的笑声如银铃般婉转,“楼相博学,妹妹倒是谦虚了,不如本宫来帮你念……”
“若雅!休要胡闹。”帝后终究沉了脸,刚要出言训斥,殿前急匆匆的一阵脚步打破了这合欢宫的宁静。
“末将禁军统领宋勇参见帝后!”
说话间,殿外仿佛停下不少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银甲的将军阔步进了大殿。
“宋将军,这是?”
今日宫宴,百官携内眷参加,此乃宫中盛世。如此情况下,禁军首领出现在女眷一席,帝后微微皱了眉,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回娘娘,适才乾薇宫出了刺客,华妃娘娘遇刺。帝君怕事出有变,命末将亲率禁军前来护驾。”
宋将军声音粗旷,顿时叫整个合欢殿的女眷听的分明。女眷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些个年纪小的,竟开始呜咽起来。
“什么?!”
帝后闻言大惊,从席位上猛然站起。许是太过吃惊,身体微晃了两下,险些摔倒。三公主忙上前相扶,抿着唇,一改面上蛮横之色,显得颇为紧张。
帝后紧紧攥着三公主的手,指节微微泛白,苍白着脸问:
“华妃可有事?帝君那里可还安好?”
“回娘娘,华妃娘娘受了重伤,尚在医治,暂不知情况如何。帝君已携部分禁军前去探望,娘娘无需挂怀。只是娘娘这边,末将以为,还是早些散的好。”
这位宋将军依旧躬着身子,等待帝后吩咐。
“好,”帝后有些颓然的支起身子,朝众女眷道:“今日本宫凤体违和,大家都散了吧。”
“是,帝后保重凤体。”
众女眷皆起身行礼,有序退出。
锦歌也随人群退至殿外,这才发觉殿外早已分两列站着不少银甲侍卫,五步一人,银甲侍卫腰间佩剑星点泛着寒光。
锦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抬眼时,芷兰姑姑已在殿前候着了。一见她出来,便上前为她罩上披风,锦歌朝她微微一笑谢过。
前面一些宫婢和太监正拿着女眷们入宫时的腰牌一一查验,想来今日宫中遇刺之事,情况颇为严峻。
锦歌拢了拢披风,芷兰姑姑向查验的公公出示了锦歌的腰牌,一路无语,将她送至宫门口。
“小主,今日宫里事发突然,相爷吩咐小主先行回府,已经命人在前面接应,奴婢这就先行退下了。”
芷兰姑姑言毕伏了伏身子,锦歌谢过她今日照拂,便与她告别。
刚出宫门,桂圆便眼尖的上前,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见锦歌身上已经穿着披风,目光先是一顿,随即伸手牵了锦歌上马车。
马车里一早放了碳盘,暖烘烘的。锦歌把披风解下,就着车内烛光,瞧见桂圆发白的脸色。
“这是怎么了?你不都出师了么,还能被这事儿给吓着?”
锦歌见她神情凝重,故意开口调笑道。
桂圆闻言撅着嘴巴瞪她一眼,半晌才缓了脸色道:
“听闻宫里出了大事儿,奴婢着急的紧,生怕小主有个闪失。刚刚托了人问话,便瞧见几个侍卫用马车拖着一个宫婢摸样打扮的女子出来。虽是用绢布盖着的,却还能瞧见那女子浑身血淋林的,煞是骇人!”
锦歌倒了杯水递与她,让她压压惊。
“可打听到出了什么事儿?”
桂圆吃了一口茶,叹气道:
“奴婢只听说宫里的华妃娘娘今夜遇刺,如今生死未卜。哎,也是个可怜的,听说这位娘娘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如今只怕……”
第14章 黑甲侍卫
锦歌抚在桂圆的手背上,轻拍安慰。
一入宫门深四海,若说以往只是从书里见过这样的杀伐,却是与亲身经历完全不同的感受。
锦歌叹了口气,随手撩起马车的窗帘,却险些叫马车外随行的黑甲侍卫吓的叫出声来。
马车外有大约二十来人,皆是一身黑甲,萧索凛冽。
这么多人跟着马车随行,居然不曾让她听见一点脚步声响,着实奇怪。莫非都与她那美人爹爹一样有着特殊癖好?
桂圆见锦歌面色有异,随锦歌目光向外瞧,却“扑哧”一声,露了笑颜。
“奴婢可一直以为我家小主是个胆儿大的,没曾想竟也这般胆小。”
锦歌见她并不惊奇,便知晓这定是爹爹安排的护卫。难怪刚刚宫里那位芷兰姑姑说,宫门口有人接应,锦歌只当是她提前告知了桂圆前来接人,没曾想竟指的是这个。
再看一眼这些训练有素的黑甲侍卫,锦歌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之前在府上没见过?
于是笑眯眯的腆着脸凑到桂圆跟前,颇为八卦的打听起这帮人马的出处。
谁晓得桂圆睁着一双大眼珠子摇了摇头,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想来也是,她是从自己醒来后才入的府,成了她的贴身侍女。爹爹只说之前的侍婢因照顾不周,皆被罚,赶出了府去,锦歌对此亦未曾多问。
连桂圆都不知道,锦歌对这些人的好奇度就更高了!
“咦?桂圆,你猜这些人是好人嘛?”
桂圆没想到锦歌会有如此一问,当下傻着脸答:
“这些都是相爷安排的人,怎会是坏人?”
锦歌努努嘴,吃了一口茶,颇为深奥的说:
“你看,这月黑风高的,有几个好人会穿的那么黑?我估摸着,兴许这是个刺客团伙,没准儿连爹爹都被蒙在鼓里!”
桂圆瞪着眼珠子,抽了抽嘴角,半晌没出声。
锦歌继续道:“这年头,连双月宫里都能混进刺客,连你在府中这么些时日都不曾听说过这些人,难保不会藏着奸险之徒!”
桂圆一愣,许是想到今日那血淋林的尸体,当下有些动容,抿着唇等锦歌继续分析。
“哎——,这马车里现下只有你锦歌两名弱女子,外头仅有几个家丁,这万一他们要是真对咱们下手……”
说到这里,锦歌故意一顿。
果然瞧见桂圆刚缓过来的面色,又开始微微泛白,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慌乱,轻轻摇着下唇,这小丫头显然开始相信了。
“倘若能将咱们一刀结果了,那都算幸事!”锦歌牵过桂圆吓得拔凉的小手继续道,“若是这其中有那好色之徒,把咱俩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
“咳咳!”
尚未等锦歌渲染完气氛,窗帘外传来一阵咳嗽,小桂圆吓得就差没撒丫子奔出去了!
“我说小桂圆,你可千万要挺住!咱们来世再见……”
锦歌正万分期待着小桂圆的精彩表现,猛地觉得身后一凉。
差点儿吓得她差点儿屁滚尿流,忙往里一缩身子,与同样受到惊吓的桂圆紧紧抱成一团。
窗帘不知何时已被一双男子的手挑开,那男子身形高大,一身黑甲。
一张冷清到极致的面上正挂着极不协调的表情。
锦歌心里琢磨着,不会吧?我扯个吓唬人的故事都能成真咯?这天理何在啊!
只见那黑甲男子仿佛憋了半天,终于皱着眉眼,抽了抽嘴角道:
“小主,您着实多虑了!您若是再说下去,我这玄衣卫二十名侍卫,都快笑的嘴抽筋了。这月黑风高的,小主莫不是想独自回去?”
锦歌不得不说,锦歌确实被他凛冽的气场震慑到,尤其是那最后一句极具威胁。
忙松开搂紧的小桂圆,很狗腿地作揖陪笑道:
“嘿嘿,误会误会,我这不是逗孩子玩儿呢嘛!您继续!继续!”
黑衣男子这才放下窗帘,锦歌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他该走的远了,才敢大声喘口气儿。
一转身便对上小桂圆哀怨的眼神,赶忙又是一阵赔罪。
事后她一琢磨,嗳?不对啊!
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啊?我凭什么给他讨好赔罪啊?
刚想端出咱标志性的的泼妇架势,大骂出声,怎么着也带姐发泄一下不是?
小桂圆瞧她这一脸的愤青表情,在她耳旁幽幽道:
“奴婢劝小主三思啊,这些人恐怕耳力都不错~”
锦歌立马破功,只敢委委屈屈的在心里小声嘀咕一番。
这一夜注定不安宁。
第15章 洛将之子
爹爹一夜未归,直到天微亮,锦歌从梦里惊醒。
记不清到底被什么惊得一身汗,恍惚间忆起梦里仿佛看到好多狰狞的脸,具体是谁的,根本想不起来。
恐怕是昨夜被桂圆那一番带血的描述给惊着了吧,锦歌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起身倒了杯水。
回到床上之后,便再不能入睡,正苦恼着,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锦歌坐起身,一眼便瞧见满脸疲惫的美人爹爹。不过一夜工夫,仿佛他脸上长出不少青青的胡茬来。
他见锦歌没睡着,稍稍一愣,转而轻轻的在她床前坐下。
“小夭怎么醒了?每日不是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么?”
望着美人爹爹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锦歌颇有些不好意思。
许是昨夜睡得晚,眼眶有些乌青,美人爹爹摸了摸她的小肉脸,温和的皱了皱眉。
“小夭可是担心爹爹才没睡好?”
锦歌一愣,随即乖巧的点点头。
面对如此温柔美男,锦歌怎好意思说其实自个儿昨夜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做的稀奇古怪。
“莫担心,凡事有爹爹在,小夭安心长大就好。”
爹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