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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若是锦歌不答应,他就自尽于锦歌的闺房里,让她担着这杀人的罪名,百口莫辩。
锦歌闻言突地从椅子上蹿起来,怪物似的瞅着他,抓抓脑袋,再抓抓脑袋,原本就松散的头发,被锦歌抓成了毛躁的鸡窝。
按照电影里的情节,他貌似应该说“若是你不同意,我就杀了你”之类的话,反倒更有恐吓效果吧?
锦歌瞧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再瞧瞧身边貌似没什么能当做武器的闺房。
桂圆和香枣又因着受不了自己的思肉之苦,带着大小丫头,早就纷纷逃出念心阁,一时半会儿,锦歌还真找不着帮手。
考虑到眼下万一自己大叫救命,这神经老头极有可能来个鱼死网破。
若是贸然拒绝,他万一反悔了不自杀,而是选择杀她,那该怎么办呢?
犹豫再三,锦歌一拍大腿,豪气的一脚跨在椅子上,咬牙一跺脚,点了点头。
第04章 玉面神医
自从成了老头的徒儿,除了隔三差五的被“劫”出府,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平静。
只是这老头的来历颇是怪异了些,只说自己姓黄,其余倒没说什么。锦歌起初也不敢问,高人么,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不是?日子久了,便也将此事忘在一边。
近来听闻京中发生劫杀案,心中疑虑更甚,便私下找人打听,看京城中是否有这么一号姓黄的人物。
只是按着她对老头的身形相貌一番描述,众下人都莫名的摇了摇头,说不曾听说过。
婢女们都知晓楼小主一直被禁足府内,从不曾出门半步,一时被她这话问的蹊跷。互相递了个诧异的眼色,却是不敢多问的。
锦歌不曾在意,心里正困惑着。细细一琢磨,怪了,难道是高人不露相?
转而趁着某一日老头心情大好之时,打听起他在江湖上的名号来。
老头听她问话,身形一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起,居然换上一副悲愤交加的神态。
在阁楼上来回踱步,圆滚滚的身材像是一颗蹦跶的团子。
突地又停下脚步,转身凑到锦歌跟前来。瞅着锦歌两眼发光,一脸的不可置信,倏地又一手扶额道:
“你……你居然不知道为师名号?就没听说过为师?”
锦歌攥紧了裙摆,艰难的抽了抽嘴角。想到这些日子,她连守门的侍卫都没放过,侧面打听起有没有听说过黄老头此人一事。府中下人们早已纷纷传言,小主中了邪,为此香枣还特意去庙里求了平安符,夜夜放在她枕边。
“这……”
“也罢!念你痴傻多年,不通人事亦是情理之中。”老头叹了口气,转而以同情的目光看向锦歌,一摆手,挥了挥宽大的袖口道,“为师出自鬼医谷,乃江湖人称的玉面神医!”
锦歌闻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些日子,自己与下人们深谈多次,虽不曾打听到黄老头的来历,但对这“玉面神医”还是有所耳闻的。
传言此人乃鬼医门首席大弟子,师从医圣,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若不是鬼医门素来行事乖张,带着几分歪魔邪道的意思,只怕此人早被招入太医院了。
说起这玉面神医,锦歌倒是有几分好奇的。据闻此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人前皆以玉面罩脸,身姿俊朗,卓雅不凡。尽管打着“救一人须杀一人”的旗号,依旧成为不少待字闺中少女的倾慕对象。
想到此,锦歌险些没坐稳。从此事便可见,所谓传言并不可尽信呐。若是那些姑娘见到“玉面郎君”本人,只怕要含恨而死了。
只是锦歌此时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为验明正身,微微侧目朝黄老头道:
“即是神医,师父自是知晓那日我给你服下的药物,各为何名?”
老头背手而立,头也不回道:
“天仙子,百草露,万神丹。皆是补身利气的良药,只是不可同时服用。为师当日险些叫你害死!”
果然一字不错,锦歌心中暗自点了点头。那日事后曾找太医问过,这三种药分开服用都是养身的补药。只是若是同时被人服用,这补药就成了毒药,轻者晕厥,重者抽搐而亡。那日自己亦是慌得六神无主,这才出此下策,险些酿成大祸。谁知那黄老头后来跟没事人一样,想必是仗着自己的解毒功夫,将毒素一一化解了吧。
看来此人所言不虚啊。
“师父,你今日可带了那玉面?拿出来让徒儿观摩观摩可好?”
见自己白捡了这么个白胖师父,锦歌欢喜的只差载歌载舞了。这师父牛叉轰天,直逼武林盟主啊!
黄老头坐在石凳上,正吃茶,闻言略一皱眉,颇是为难道:
“前些日子去春香楼,没带够银子,便将玉面押给老鸨了。徒儿若是喜欢,师父改日跟那老鸨赎来送你便是!”
锦歌正对着天人一般的师父肃然起敬之时,黄老头兜头一盆凉水将她浇的是外酥里嫩。猛吸一口气,忙摆了摆手道:
“不必不必,徒儿也就这么一问,师父您贵人事多,千万别放心上!徒儿只求哪日学得师父半身医技,便心满意足了!”
“好说好说,”黄老头一抬手,颇有些豪气万丈的意思,“等为师收拾了那重华殿的小子,再授你一身绝学也不迟,眼见着快百日了不是?权当为师的贺礼好了。”
老头口中所谓的百日,是指锦歌自拜师之日起,整整一百日的那天,他曾许诺那日赠锦歌一份大礼。此前,锦歌倒是毫无指望,如今才晓得师父一身绝学,自然眼馋的紧。
锦歌忙猥琐地凑上前去为黄老头斟满茶水,点头哈腰,只差没按摩捶背了。
“你这体质,不是学武的料子,为师就先传你一套调息经脉的内功心法吧。”
老头子对锦歌这一举动很是受用,歪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转脸朝她道。
“师父师父,这叫什么内功心法啊?”
锦歌闻言,当下两眼放光,捧着茶壶,屁颠颠的凑过去问,一脸谄媚。
“嗯——,就叫内功心法!”黄老头又吃了一口茶,缓缓道。
“嘭——”,茶壶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第05章 重生异世
楼锦歌,乳名小夭,乃大夏当朝左相楼墨年的嫡长女,亦是唯一的嫡女。
宫月这名现代人类,便是几个月前穿越到了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锦歌的爹爹楼墨年乃大夏朝从一品左相,满朝内外声名显赫。
此人心思缜密,见解独到,早已是帝君安陵越颇为信任的心腹重臣之一。
话说这楼锦歌五岁时曾遭人算计,被一名不知来历的高手以内力击伤,昏迷三个月。
一十八名当时名医,集聚丞相府会诊数月,才勉强捡回她一条小命。
只可惜因伤势过重,年幼的锦歌却从此呆若木偶,无法说笑甚至不会哭闹,从此丞相千金成了众所周知的“痴女”,这一病便是七年。
七年来,尽管寻遍世间名医,锦歌的病依旧没有丝毫的起色。
楼丞相并不曾放弃,日日下朝就回府陪伴锦歌,一时间满朝内外传为佳话。
楼墨年的发妻杜氏当年因难产丧命,数年来楼相不曾再娶,府中连个侍妾也没有,为此帝君曾经特意派人规劝,甚至打算下旨赐婚,都被楼墨年一一婉拒。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楼丞相必要守着痴女孤老一生,谁知三日前的晌午,就是现任锦歌——前世名为宫月的女子,穿越过来的那日,楼锦歌被发现溺毙于丞相府后花园的池塘里。
当然这关于锦歌这部分的信息,是听丫头桂圆说的,至于美人爹爹的八卦么,那是她闲来无聊,蹲墙角听来的。
眼下宫月所穿越而来的国家名为夏,是目前仅存的三个国家里颇为富裕的大国,邻国青玄和天泽次之。
为争夺领土和资源,三国间时常有小规模的摩擦。
不过让宫月好奇的是,爹爹似乎对自己这个诈尸的女儿醒来后的表现一点儿都不怀疑,难道他就不觉得奇怪吗?
无论她做什么,他总是嘴角噙着笑意,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溺爱。
一次问及自己落湖之事,爹爹面色一黯,只是瞬间便掩了神色,只说是锦歌自己失足落的水。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儒雅姿态,难得见他这般失神。宫月虽察觉事有蹊跷,当下也不多问,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小秘密不是?
还记得刚刚穿过来的那一日,宫月连眼睛都睁不开,胸口像是被注了铅一般沉重,身体完全使不上劲,脑袋却一直在运转,自己这是怎么了。
耳边依稀听见有许多女子的啜泣声,不一会儿一道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伐紊乱而沉重,凭直觉宫月猜应该是个男人。
那人几乎是一步不停冲到床前,宫月都能感觉到过快的步伐带来的风声。
一双温暖的大手瞬间握住了宫月的,那力气虽不大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还未及他出声,屋子里似是有一群人抖抖索索的跪下,却不敢哭出声。
那原本握住宫月手的男子,轻轻将她从后背托起,靠在他肩上,用有些颤抖的声音一遍遍唤她:
“小夭,小夭……爹爹回来了,爹爹……。爹爹在这,小夭快起来……”
那悲伤的声线里藏不住的疼痛,狠狠的击中宫月的心脏,宫月的胸腔好似要裂开一般。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接连着便又是一阵恶心,仿佛要将胸腔里的一切都要吐出来一般。
背后之人身体一震,尚未反应过来,锦歌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嘴里夹杂着腥咸味道的水统统吐在眼前之人的身上,这才缓缓舒过一阵气来。
肺部被新鲜的空气再次充斥,觉得舒爽多了。
宫月吃力的睁开眼,见自己正被环抱在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男人的怀抱里。
这人身形瘦削却不高大,一股子书生气息,衣衫上还有淡淡的墨香。
宫月条件发射似的转头看他,这男子约莫四十岁,长脸方额,肤色白皙,一双眼睛狭长而清亮,眉间一粒朱砂痣鲜红欲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刚刚走的匆忙,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
此刻他正惊讶的盯着锦歌看,淡红的嘴唇因吃惊而微微张开,好一个清俊的男人。
宫月心中微微赞叹,刚醒来遇上这种场面,宫月不得不为自己的淡定骄傲一下。
这时男子方才醒悟过来,不顾身上被锦歌吐的脏兮兮的衣袍,一抹失而复得的笑意瞬间染上眉间,惹得那朱砂痣像是一颗跳动的音符,漾得满目欣喜。
“小夭,爹爹的小夭……。。”
那男子倏地紧抱住宫月左瞧右瞧,又怕碰伤她哪里一般,立刻松开,手足无措间一面朝外间大呼:
“太医,快宣太医!”
顿时大家仿佛刚刚清醒一般,整个屋子里响起一阵不由自主的抽气声。
宫月这才注意到地上跪满了不少女子,她们原本低着的头此刻都抬着紧紧的盯着自己,一如面前这个称呼自己为”小夭”的男子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甚至,还有一些惊惧。
那男子话音刚落,其中一些人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冲向外间,领进来一群背着像是医药箱的老头。
那些老头不知道听人说了什么,也是一脸莫名和惊讶。
但在见到坐在床上的宫月与男子后,瞬间掩过眸中任何不妥的神色,恭敬的行了礼又迅速上前观察宫月的神色。
宫月莫名愣神间,其中一位深蓝色衣袍的老头从药箱里抽出一根白色蚕丝状丝线,轻绕于她腕间。躬身后退两步,又恭敬的将另一端拿在右手,以左手食指与中指悬搭与丝线之上。
他微蹙眉头,只是须臾复又舒展开,一脸喜色躬身道:
“丞相千金否极泰来,已然无忧,微臣恭喜丞相!”
“恭喜丞相,恭喜小主!”
“恭喜丞相,小主吉祥!”
又是跪满一屋子的男男女女。
嘈杂之声惹得宫月太阳穴突突的疼,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宫月想抬手揉按,试了几次发觉实在没力气。
谁知闭着眼靠在男子肩上,刚皱起眉头,一双手轻压锦歌两鬓间,力度轻柔。
一面按压一面似是不放心道:
“孙太医所言可属实?若是无恙,为何之前传了火信进宫?”
前半句多有些不确定,后半句的威压之气已然弥漫。
宫月一时好奇,抬眸望去,只见原本跪着道喜的一干人等倏地又将头埋低一些。尤其是那些老头子,恨不得整张脸贴在地上。
“老臣无能,之前臣等都为小主把过脉,确实气息全无。老臣不敢耽搁这才打发丫鬟报了火信通知丞相。如今小主安然无恙,老臣确实无法交待,望丞相责罚。”
依旧是那个刚刚为宫月把脉的那个老头,一张国字脸上布满皱纹,身形因着年纪大略微有些佝偻。
身着的袍子上绣着仙鹤摸样的鸟兽,颜色比其他老头的深些,眉目间倒是有几分掩不住的傲气,想来他便是这几个老医生的头头了。
老头恭敬的跪拜在锦歌床前,姿势很是虔诚,一副甘愿领罚的模样。
屋子里一时寂静,偶尔听见门外的鸟叫声,大家仿佛都在为接下来的命运惴惴不安,屋内的氛围压得锦歌喘不过起来。
“咳咳,你们是谁?”
宫月歪着脑袋索性放松地靠在身后男人的身上问,明显感到身后的身体一震。
屋子原本所有低着头的人一瞬间又都讲目光投向自己,只是一瞬,又慌忙把头低下。
但宫月明显感觉到这些人低头掩饰着仿佛再一次见鬼的表情,连那守礼的老太医都一下子失了分寸傻傻的跪着看向自己。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哪儿?”觉察到事情蹊跷,宫月努力地直起身子面朝身后男子问道。
推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时,突然一眼瞥见自己小小的手掌,整个人都懵了!
再一拍自己的脸蛋,肉肉的,圆圆的,怎么都不是自己原来的手感?
“小夭,可是你在和爹爹说话?”
第06章 痴女痊愈
一时间宫月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居然误打误撞的重生了,眼下看起来自己仿佛只有十来岁。
宫月脑子里很乱,真是天意弄人。
当初一心求死的自己,如何也不会想到会遇上这么个意外的结局。
宫月抿着唇,一言不发,只缓缓闭了眼。
脑海中那些前世的记忆如海啸般袭来,撞击着宫月曾高高筑起的心墙,所过之处,一片废墟……
宫月痛苦的抱着头,前世从不落泪的自己,居然忍不住小声啜泣。
身后的男子仿佛察觉到什么,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在那刹那,宫月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哭的如个孩子一般狼狈。
“小夭,哈哈,小夭,我的小夭会哭了……太医太医,快看看,我的小夭会哭了……。”
前一刻还一片肃杀之气的男子,这会儿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一样,甚至忘记称呼自己为“本相”。
太医们显然被今日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到了,丞相家的不会说话甚至不会任何情绪表达的痴女居然在今日会哭会说话了。
而且还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死而复生,亏得这帮太医自诩医技高超,竟全然查不出究竟是为何造成现在的局面。
太医们一个个求救般望向孙太医,孙太医亦是一凛,额头汗湿一片,躬身一个跪礼,赶紧再次上前,一番仔细查看。
孙老太医活这么大岁数,却对此症状闻所未闻,眉头几乎拧成结,心中自是半分把握亦无,只是如今骑虎难下,只得拱手模糊道:
“老臣医治不下数千病例,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小主儿时因内伤震坏经脉,在心中留有郁结,造成顽疾,本该是无药可解。”
一面说着,一面暗暗观察楼相面上忧色,转而又道:
“许是此次落水,经脉受创,竟将小主心中郁结冲开,反倒因祸得福。老臣无能,但恭喜相爷,小主已经大好了。”
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气,,大夏最有名望的孙太医说相爷千金大好,只怕是**不离十的!
痴呆了十多年的楼相千金已见大好,今日总是不会受责难的。
众太医纷纷互相递了眼色,而后不约而同一叩首道:
“恭喜相爷,微臣恭祝小主福泽绵长!”
“只是……为何她不认得本相?”
丞相尽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仍旧心有疑虑。
他小心翼翼的抚着小夭的背,任她一声声抽泣,似乎等着她哭尽悲伤一般。
“回丞相,小主患有顽疾期间,怕是头部受损,忘记一些事情亦是不奇怪,待老臣开些方子,慢慢调养,相信会有起色。”
孙太医果然是处变不惊的人物,这种病因都能合理的解释出来,众太医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畏之情。
“好,有劳各位太医,如今为防情况突变,还请众太医暂住相府,帝君那里本相自会交待。”
丞相敛了喜色,又恢复到平日里淡淡的口吻,似是请求,却是不折不扣的指令,
“玉卿,初雪,你们着人去收拾几间客房,让太医们住下。”
“下官谨遵丞相令。”
“奴婢遵命。”
众人皆是一个叩首,陆续退出屋子。
太医们这才惊觉背上早已湿透,里衣沾湿后背,全部贴在身上,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