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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这算是是做了一件好事吗……任性地制裁别人的生命，自我地斩断心中所认为的不义。
手指竟然没有颤抖……想不到如今是越做越顺手了。
我渐渐慢下脚步，习惯性地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妮娜，我还是为你报仇了……可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是不是你期待看到的尾声。
用血来祭奠你的悲哀，这些，你到底需不要……
*
走走停停了有一会，我猛然想起来还要去追爱德华和妮娜。心里一个咯噔，我连忙左右四处搜寻了一番。
幸而刚刚走神不是很久，走得也还不太远，最后终是寻到了爱德华他们早先离开的方向。
寻到一处，我只看到阿尔庞大的银铠伫立在一个巷口前，把街边路灯的光芒挡得一丝不漏。
有阿尔的地方就是爱德华出没的地方，看阿尔他背朝街道的情形，想必爱德华他定是在巷子内了。
支开阿尔的胳膊，我挤进巷口狭小的空间内想要一窥究竟。
幽深的壁缝之间凝固着灰暗，但我却能一眼看见其中参杂的一抹金色。
这是黑暗的夜里最闪耀的一笔色彩，即使它的主人颓靡地弓着腰也丝毫不减其明媚的流辉。只是不知为什么，凝望着爱德华他略带僵硬的背影，我隐隐觉得此时似乎有哪里不对。
“喂，你怎么了，你不是去追妮娜了吗……”
空气流动所掀起的气味一下子堵在喉咙里，话语一滞，我哑着嗓子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话。
这种熟悉的气味前不久我还闻到过，巧的是，这里也闻到了。这种曾经自己浸淫多年的味道，除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
循着源头往上，散发着血腥味道的是巷子最尽头的一副炭黑印迹。
半人高的印迹清晰地摊在一个平面上，它张开的四腿并指躯体深深地刻印在墙体的表层，从具形状来看，可以肯定这是大型犬类。
妮娜现在是奇美拉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原样。
爱德华他们去追的是妮娜，但想不到追到了却是这么个结果……
妮娜的身形印在墙壁上，从内部爆开的血液顺着砖块的缝隙流淌，藕断丝连地拉长垂落到地上。
“爱德华……”开了个头，我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急切地回头搜寻爱德华脸上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沉默，仿若横亘了一世纪的沉默。
过长的刘海掩住了爱德华的神情，连他的眼睑也一并隐藏住了，我探寻不得，焦灼的心情也冻住了似的一点点冷却下来。
……杀与被杀，我到底是晚了一步，但这就是终结，无从改变的结局。视线一动不动地胶着在那块地方半晌，我有些难受地移开目光，想要出外去透透气。
有什么液体溅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未等我多想，头顶的天空骤雨突下，很快就掩盖过之前的异样，
兜头罩下的冷雨冰冷刺骨，穿梭过泠泠雨声，我清晰地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压抑的抽泣。
先是隐忍的低声哽咽，接着是发泄似的哀嚎。
背对着他，我执着地眺望着出口处一盏飘摇不定的油灯，始终没有转身。
看不见的泪滴混合着咸涩的雨水，恍惚之间，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你在哭吗，爱德华……这样坚强，让我欣赏的你，竟然哭了……＇
流到嘴边的雨水沾湿了唇瓣，我舔了舔，咽进了喉咙里。
＇好苦……不知道被你吃到嘴里的雨水会是什么滋味呢。＇
原来爱德华你，也有像孩子一样哭泣的权利……
而把脆弱一面展现在我面前的你，会希望我看见你此刻狼狈的姿态吗。
我笃定地走出小巷，和伫立在出口的阿尔擦肩而过，把剩下的空间留给那个还在犹自哭泣的人。
夜晚的星空，深邃地看不见一颗星辰，朦胧的雨雾覆盖在大地，如泣如诉，霏霏坠落。
轻盈纤长的雨丝钻进衣襟，濡湿了内衬，我未拢起袖口，顿觉寒气逼人。
哭泣渐止，不过一会又响起了断断续续双掌相击的拍打声。
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而是要重新炼回妮娜吗，爱德华。
我倚靠在灯柱下，立与雨幕中，每当响起一次击掌声就抛掷一次硬币，正反两面的金属钢面被指腹摩擦得发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姗姗来迟的军部专车呼啸而来，带来了玛斯坦大佐伟岸的身影。
军部人员从警车上鱼贯而出，堵塞在街道上，各自执行起工作，拉起警戒绳圈在巷口周围。
啪啪作响的击掌声还在继续，我面无表情地注视头顶的路灯许久，把手里的硬币狠狠地甩在地上。
“已经够了吧，爱德华。”
一把扯住他的臂弯拖到面前，我揪起他头顶的金发把他整个人摔在墙上。
微红的眼圈描绘出他眼角的弧度，睁得大大的金眸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我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悲戚，揉合着愤怒和不忍的悲戚。
“这么做有用吗？你已经都试过了吧，妮娜她救不回来了，你这是打算让自己的手臂废掉吗？”
粗鲁地褪下他左手的手套，通红的五指和血肉模糊的掌心昭然若示，仿佛在嘲笑着主人的不自量力。
无言的对视，爱德华的金眸聊无生气，空洞得看不见底。
“你不要管我……只要炼成的说不定妮娜她还可以……”
扣住衣领的手指渐渐收紧，攀上爱德华的脖颈，我勉力控制手下的力度，扼住他的喉咙。
“收起你这幅落魄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很想……”
既然脆弱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强装坚强。为什么又是这种眼神，真是熟悉得令我想要毁灭。
积蓄的憎意开始发酵膨胀，我咬住嘴唇，牙齿狠狠地嵌入撕咬，直到品出一丝微咸的铁锈在口中蔓开。
“钢。”
背后乍起的醇厚嗓音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我连忙抽手，慌不择路地逃出小巷。
颈后一片汗湿，我可以感觉到那双犀利的黑色眼眸牢牢地吸附在我的背上，尖锐地似乎要刺穿我的身体。
马斯坦大佐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感觉不到？而且他好像，看出了我刚刚的举动。
“黛米桑你，你要去哪里？”错身而过的阿尔想要拉住我的衣角，被我闪身避过。
来不及收拾脸上的表情，我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他无声地摇头，“抱歉阿尔，我想起还有事情，过会就回来。”
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却降不下心底恐慌的火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在他弱势的时候想要接近就会激发隐藏在深处的阴暗。
到底是什么东西牵系在我和爱德华之间，又是什么让我每每惊恐地想要握住。
按着膝盖喘息了几口气，张开手掌压在脸部，希望挡住所有的思绪。
以后还要追随爱德华的脚步，我不知道就这么跟着一个可以轻易地把握我的情绪的人到底是好是坏。但是，做出的决定不可更改，这是唯一的选择。
是时候回去了。
冷静地鞠起一捧雨水洗了把脸，我重新走进小巷，站在爱德华的面前。
“爱德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寻找贤者之石，我现在，已经等不及要揭开困扰我的谜题了。”
挑起他耳际的一簇金发，捻在手里，我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喃喃地念到：“应该说，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谜题。啊，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吧，那我给你三个选项：一，帮我；二，尽力帮我；三，竭尽全力地帮我。”
我仔细地盯着爱德华的眼睛，把周身的其他人员一律忽视，“我相信爱德华你会乐意帮助我的，不然的话，就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要加快剧情了，拖了好多章啊！终于码完字了，好累啊……更新速度慢请谅解，学生党桑不起啊【泪目】
☆、chapter20 连环杀人案（ 一）
丝丝凉沁的雨滴溜进了衣领，沿着脖颈滑落到脊梁骨，带来一片冰冷的湿意。
被雨水冲的刘海整齐服帖地粘在爱德华的脸颊两边，我松开手里的金色发丝，晃神间，已是抚上了他的脸颊。
不自觉地帮爱德华挑开了粘上他脸颊的发丝，我发现所触及的温度几乎和我的手心一样冰凉。
这种冰凉，让我一度记不起正常人类的体温到底是标架到哪里的一个具体尺度，可笑的是，这竟会让我认为我和爱德华之间是有联系的，就因为这统一而相似的温度。
密集的雨幕横亘在我与爱德华之间，周遭的人员早已与我无关，即使看不见彼此的神情，我依旧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期盼着从中看出一点点的火光和精神。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不出我所料，爱德华又再次抬起那双恢复到熠熠生辉的眸子。
世界似乎静止了，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大胆地把周遭人员都忽略的一干二净，却也忍不住把精神高度集中到这里，聚集到他接下来的话语中来。
爱德华扣住了我按在他脸颊上的手掌，毫不费力地缓慢掰开，重叠的雨幕中，我清晰地听到他如此说道：
“好，我们去寻找贤者之石。一直以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抱有敌意，但是……”
钢铁的右掌狠狠地箍住我的手腕，大力摩擦到骨骼都咯吱作响。爱德华的神情被隐藏在浓重的黑影下无法直视，而他接下来吐出的话语同样也和阴影一样晦暗地捉摸不定。
“……你说要杀了我对吧？有本事的话，就来杀了我吧！”
＇有本事的话，就来杀了我吧！＇
这句话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是以如何的表情来面对的，但我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是笑了，很开心地笑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开怀地笑。
“爱德华，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不要被我杀死……”
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我挣开了被爱德华束缚住的手腕，只是站在原地透过雨帘模糊地看着他，无言地偏头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雨似乎小了很多，头顶灰暗暗的天空也将要放晴的样子。
久久积蓄在内心的烦躁突然间一扫而空，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腕处被爱德华攥出的红痕，侧过身子让爱德华迅疾地夺步走出小巷，和守在出口的阿尔一起渐渐走远。
紧盯于身后的探究视线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撤回，背过身的我只听见马斯坦少佐残留在空气里的一句冷哼。
“呵，黛米下士你要真的把钢这小子杀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呢。”
“那还真是抱歉啊马斯坦大佐……”五指张开覆盖在墙面上，抵着墙壁，我扯了扯冻得僵硬的脸皮，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吧，那我会注意不把爱德华少佐玩死的。”
“毕竟，这个世间就只有这么一个独特的爱德华——钢之炼金术师。”
听闻此言的马斯坦大佐突兀地停顿了一下，因刹住脚步而溅起的水流刺破了静止的空气，在积水的地面上荡漾开一圈圈螺旋的涟漪。
“果然，你也和钢那个小子一样惹人厌。”
“这样啊……不过能和国家炼金术师相提并论，我深感荣幸。”意味不明地说完，望着逐渐放晴的天际，我颇有闲情逸致地玩弄起滴落在指尖的雨珠。
透明的雨珠从指甲盖上滚动到指尖，从最高的顶端悠然坠落的雨珠在地面上砸开万千水色，与浑厚的土地重归一体。
看着空落落的手指，复又抬起手挡住直射在脸颊上的阳光，我突然意识到。
——天，最后还是放晴了。
*
从初始的地点到军部的距离大约要拐三个弯，再加上走两个小道，按照每步一米的长度来看，保守距离粗略估计有两千米左右。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穿着，竖起衣领，我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走进了军部的大门。
蓝色的定制军装穿在身上总觉得有些难受，不过离开军部寥寥几天的时间，我差不多快忘记当初是如何适应这种紧束装扮的了。
时隔几日，我还是得穿上被遗弃在哪个不知名角落的军装，特地跑到军部去找寻当初那个承诺过要和我一起去找贤者之石的傲娇长官。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啊。每次情绪爆发后，无论是因为探讨路程还是向他寻求帮助，我都得主动去找爱德华。
虽然刚开始几天会尴尬，不好意思去找，但知道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在得知爱德华被军部授命接收肖塔卡的研究后，唯恐再次错过的我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军部。
“唔？你是……啊，请等等！”
绕过一个白玉柱子，一声突兀的叫唤让我蓦地停驻了下来。
从下方台阶上站起的金发少女拍了拍白色连衣裙上沾染到的灰尘，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我面前，有些兴奋地探头打量了我一番后说道：“黛米，你是黛米对吧，还记得我吗？”
同色系的大帽子挡住了她大半的脸颊，垂在背后的金色发丝俏皮地随着女孩的动作而晃动。突然的凑近女孩猛地拉住了我放在身畔的手，美丽的蓝色眼眸仿佛会说话似的叙述着主人的喜悦之情。
“想不到黛米你也在军部，好巧诶，爱德华他也是国家炼金术师呢。这个可恶的爱德华让我等了好久了，话说黛米你知道爱德华他现在在哪里吗？”
女孩扬起的小脸上洋溢着仿佛找到党组织的激动和雀跃，即使清楚地知道她是无害的，但在她碰到我的一瞬间，我仍是不可避免地习惯性地缩起了手指。
“你是……温迪啊，你来军部找爱德华少佐？”我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爱德华的身影。
除了军部的几个常驻人员外，数起同龄的女孩子，至今为止我只认识一个，那就是初到之日时热情接待我的温迪少女。
“是啊是啊，他的机械铠要维修了呢，真是的，还得麻烦我亲自跑一趟。”温迪不满地撇嘴，游荡的眼神也随同我四处瞄了起来。
如温迪所说，爱德华他必然会出来见她一面的，如此一来，也正好省了我去找他的时间。
“温迪你说爱德华少佐的话，大概一会就出来了，我陪你一块等吧。”
看到到温迪放置在台阶上的行李，我正打算拉着她一块去台阶上坐一会好等待爱德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如何拽力都无法把她拉走。
温迪她突然像是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我疑惑地抬头去看，然后就窥探到她脸上所浮现出的狂喜神色。
我循着温迪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尽头的一辆蓝色的装载卡车上。
“黛米快看啊。”温迪把我拖拽到那辆卡车的方向，指着车顶上的一道道钢制的金属管说道，“知道吗，这个是低温保存装置哟~”
“哦，然后呢？”实在是看不出备受温迪青睐的这个低温保存装置到底有哪些吸引人的地方，我只好不顺着她的意思接着问到。
轻轻地抚摸着卡车的金属外壳，温迪陶醉地赞叹：“果然在仙德拉鲁这里才会有最新型的车啊~”
原来温迪你也是爱车人士么，还以为你这么激动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嘴角抽搐，为她的大惊小怪而感到些许无奈。
“啊啊，真好啊，我好想拆开来看看啊！”碎碎念的自言自语告一段落，温迪终于忍不住眼放狼光，火辣辣地盯着车门。
……这个车要是公家的可就不好办了，眼看着温迪磨刀霍霍，热情高涨地仿佛下一秒就打算肢解卡车的模样，我不由地想要出声提醒一下她。
“让你拆开来我可就麻烦了啊。”
未等我出口阻拦，横/插/进的一个柔和女音立时打断了温迪的花痴。
背后的寒毛突然根根竖起，从另一边转过来的一位女士叉腰站在了我和温迪的面前，调侃地看着刚刚说出豪言壮语的温迪。
一对上那个女士的眼睛，我就莫名地觉得有点冷，抽了抽鼻子，我嗅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女士打开了卡车的大门，打量了温迪和我后，转头邀请兴奋不已的温迪进去参观：“这辆车是我用来装载食品和货物，既然你感兴趣的话，要不要进去看看？”
用低温保存装置来保存食品的货车么？朝着散发冷气的车厢内望了一眼，但在看清情形后我立刻失去了任何兴趣，只顾一味地捂住鼻子。
这个车厢里散发出很浓烈的血腥味道，通过那匆匆的一瞥我已经看清了全貌，这个装食品和货物的车厢里原来装的都是刚刚屠宰过的死猪，整天和生肉打交道，也难怪这个女士的身上会有血的味道。
对于陌生女士无缘无故的邀请我还是不太想去的，毕竟车厢里都是一些猪肉，这些荤腥的东西又没有什么好参观的。但对机械着迷的温迪却没考虑这么多，听到女士的邀请后忙一口答应下来，欣然应允。
拉住了猴急的快要钻到车厢内的温迪，我皱起眉头，压低声线问道，“温迪你一定要去？我看这里面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还是别看了吧。”
“当然有值得看的东西啊。”温迪高度的热情丝毫不减，话音刚落已经窜到了车内，“在里面我可以更清楚地看清车的内部构造，这是难得的机会啊，黛米你也来吧。”
“我不……算了，我还是陪你看一圈吧，到时候你走了爱德华他看不到你，我可招架不住。”
想起和爱德华相处的矛盾，我已经可以遇见他在面对我时的难看脸色了。与其被留下受气，我还不如跟着温迪，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好。
“军官大人你也要去吗？那就一起吧。”那名陌生的女士笑容可掬地站在车下，对着我和温迪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心里又一次涌起一股极端的不适感，我深切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奈何温迪早已做出决断，不容更改。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好忧心的了，这里可是军部的地盘，犯罪分子不会傻到在军部门口犯案吧。
暗地里不动神色地瞟了那名女士一眼，我顺畅客套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阴暗，下一章会欢脱起来的~
图楼甜妹子加做的封面，超萌超可爱~
☆、chapter21 连环杀人案（ 二）
挥发成雾的冷气弥漫在周围，没走几步路，我们看见的无一例外都是悬挂在车壁上被掏空内脏的猪皮。
所幸，地上清理得还算干净，倒没有让我和温迪无从下脚。
“恶……这里怎么到处挂的都是死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