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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不行，太挤了。”小伙子摇头，看最先和他在一起的那姑娘，“要不，你就别回了？”
那姑娘温顺地点了点头，小伙笑道：“身上有零钱吗？来，给你二十块零钱打车回去。”
四人一起出了车站上了出租车，小伙子自己提议，他是男人身份证给她们三个女人看，三个女人的身份证就不用给他看了，只她们三个轮流看记下发信息就行。
陶悠悠记下了同乘三人的姓名身份证号，要发给谁呢？犹豫了一下，她发给齐中天，又把原因简单说了。
信息发完了，陶悠悠突地看着小伙子的姓名愣住。
小伙子名张帅。
不会正好是董家声了解的那个在青阳城开手机店的张帅吧？
“这是我的名片，除了身份证，你们如果想逮我，可以到我店里抓人。”小伙子笑着递上名片。
——昌盛通讯大世界经理张帅。
果然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陶悠悠大喜，随即又暗骂了一声奸滑。
张帅是青阳人，工作地也在青阳，来G市应该是办事，刚才和那姑娘说什么你不要回了根本是胡扯。
那个女人肯定是他找来做托儿的，目的是让自己看着有女人同车因而胆气壮了些愿意跟他拼车，后面来的两个女人想必和自己是同样心理，先前在观望，见有女人同车才上前来的。
张帅递给前面那姑娘二十块钱是姑娘当托儿的报酬。
错有错着，正好可以乘机了解他的为人谈业务。
陶悠悠正想借机和张帅搭讪谈话，齐中天的电话打了进来。
齐中天劈头盖脸骂道：“买不到车票不会不回去吗？现在□□做一张有何难处，出事了哭都没地方去。非得要回家是吧？马上下车，告诉我现在在哪里，我找位朋友开车过去送你回青阳。”
“不用。”陶悠悠拒绝，说话不方便，挂了电话给齐中天发信息，告诉他张帅是董家声了解过的在青阳开手机店的人。
还好，齐中天没坚持要她下车，回信息：半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
？
☆、美人关
？
陶悠悠和齐中天说话发信息的这会儿，张帅已和那两个女人打得火热，销售出带在行李袋里的两部手机。
两个女人表示，回到家乡后要带村里的人去他的手机店买手机，张帅许诺，带一个人去买成一部手机给她们三十元返利。
陶悠悠绞尽脑汁想着加入他们的话题，张帅很随意就把话头引到她身上了，问她：“你的口音家乡音不重，离开青阳到G市好多年了吧？”
“嗯，我在G市上的大学，又在这边工作了几年。”陶悠悠笑道，觑着机会递了自己的名片出去，说：“我和你算是同行了。”
张帅看了一眼陶悠悠的名片眼睛一亮，说：“我这次到G市来是去天奇集团去的，想拿下天奇手机青阳的代理。”
想必是没谈成，陶悠悠笑了笑，说：“天奇手机价位还行。”
“不过他们的质量和外观没有CK手机好。”张帅目光灼灼。
陶悠悠已经断定他有兴趣做CK的青阳市场代理了。
按销售技巧，这时应该拿着端着抬高自家身份地位，以其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取得主动。
而且，据董家声的了解，张帅没有完善的销售网络进货量上不去，其实不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陶悠悠微微迟疑间，张帅又问道：“CK手机在青阳没代理商，不知代理合作有没有什么条件？”
这相当于在问：他够不够格做CK手机青阳的代理商了。
陶悠悠欣赏他的直爽，不装腔作态了，说：“需要认同正泰集团的营销理念，还有，作为区域代理不是经销商，必须有一定的进货量。”
张帅沉吟了一会，说：“前三个月每月二千部的量，第四个月起每月四千部，一年以后每月六千部，行不行？”
这个进货量作为区域代理偏低，只是青阳是一直拿不下的市场，有这个进货量虽然不是很理想，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陶悠悠说：“CK手机都是现款现货，款到发货。”
“我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跟踪我的订单，款到当天能发货，而且，因为我的资金不是很充足，我希望能每次发货量少一些，比如每月二千部，我分成几次进货。”张帅直接表达了合作意向。
店大欺客，特别是有些热销机型，代理销款到十天半月才发货是常事，这个要求对正泰这样的集团公司来说，没有一个销售员会答应的。
一个月仅几千部机还要分几次进货，每次进货就只有几百部，且每一次订单还要跟踪，很费精力。
他的诚意很足，为人坦荡，做事很有冲劲，是一支潜力股，陶悠悠很欣赏他，她决定答应下来，当下笑着朝张帅伸手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帅大力握住陶悠悠的手猛摇。
陶悠悠背包里就有宣传册和代理协议，她拿了出来，就在出租车里将张帅提的条件在补充协议里写上，然后递给张帅。
张帅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异议，当场签字。
“你做个销售计划给我，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申请特价机和促销赠品。”陶悠悠说，张帅是她真正意义做成的第一个客户，她希望张帅能超额完成任务。
“多谢！”张帅很高兴，说：“你比天奇那位销售经理实诚多了，我四月二十八号来的，天奇那位经理每天都说他很忙，跟我谈上个半小时一小时官方场面话就忙别的去了，五一放假就说不方便谈业务了。”
他是心直口快的人，也许涉足商海没多久吧，身上还没有奸商气息，陶悠悠笑了笑，问道：“CK手机价位偏高，你打算怎么拓展开市场？”
以他目前的经营状态，没有奇思妙想，CK手机价位太高，每月五百台都很难销出。
“名牌造势，品位彰扬，精品营销。”张帅胸有成竹说：“我不拼价格，先把CK手机在各商场上柜，将CK手机往贵里卖，卖品位卖身份卖理念，求人办事用它送礼，定情用它送情人，精英富豪用它相当于开保时捷法拉利……名气打响后，再来开拓市场网络。”
这一系列计划必须有广告配合，以他的进货量，正泰不可能批给他广告费的，陶悠悠才想指出来，他已经自己说了出来：“第一年我没打算赚钱，我会把赚的钱全投入广告推广里去，第二年，我的进货量上来了，相信那时候公司的支持力度也大了，想赚多少钱没有？”
这样立足长远发展的客户乃上上之选，陶悠悠很高兴，两人说得投机，陶悠悠忘了给齐中天打电话了，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急忙接通。
“到哪里了？”齐中天问。
“刚经过云落，齐总，我到青阳再给你电话，现在在谈生意。”陶悠悠急急挂了电话。
“谈生意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齐中天看着嘟嘟响的手机怒骂。
“你这次就不该来野战。”陆辰同情地拍拍齐中天肩膀，说：“放心不下就开车赶回青阳去吧。”
“胡说什么。”齐中天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不然，让她去学开车，给她买辆车，车里装定位仪，走到哪都心理有数。”陆辰笑道。
“胡说八道。”齐中天嗤之以鼻，心里却琢磨开，觉得这主意不错，捉摸不着担心她遇到危险的感觉真不好过。
哪种车性能好安全性系数高适合女士开呢？
上司换成董家声，陶悠悠用不着像向罗薇汇报那样拘紧，当天晚上就给董家声发了邮件。
董家声很高兴，告诉她自己的业务也谈成了，又提出视频说话，陶悠悠没答应。
她想和董家声拉开距离，不要太亲密。
陶爸陶妈都在青阳齐中天的房子住着，陶悠悠要跟张帅磋商开拓市场的计划，住青阳更方便，也便没回东门了，晚上就睡客厅沙发上。
跟张帅走了两天青阳商场，充分了解了他的营销计划后，陶悠悠就不再插手。
隔壁阿美的小店转让出去了，陶悠悠旁敲侧击找陶妈了解情况，听起来陶爸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举动，也便稍稍放了心。
睡沙发不舒服，假期还有两天陶悠悠就回了G市。
反正过了长假在家休息过几天再去上班也行，报销用的车票就让齐中天帮她搞定就可以了，他好像认识很多人。
这回又是没送礼就跑成业务，吃住在自己家里，要怎么报销费用呢？陶悠悠打电话请教齐中天。
“不错，每次行动都能做成业务。”齐中天夸道。
得到表扬陶悠悠高兴不已，没有小尾巴可以翘，唇角高高挑起。
“按你说的，这个张帅品德性格不错，值得培养扶植，这样，你让他尽量筹措出资金来，第一单订货别分批了，一口气两千台，大气些，你帮他写份申请促销赠品的计划书，我给他按一比一比例配发价值一百元的大礼包。”
他只安排张帅的事还没回答自己呢，陶悠悠问：“我的费用怎么报销？”
“地区代理起订才两千台，量太小了，别报销跑业务的费用了，换个概念，打五天加班报告让董家声报批，按公司规定，法定节假日加班费每天两百块，一千块差不多是你这趟的费用。”齐中天说。
“你不是说放假时间跑业务不行吗？陶悠悠问。
“榆木疙瘩。”齐中天骂，“你自己主动加班跑业务当然不行，但是客户找上门来了，你能不接待吗？就说上次去青阳时给过张帅名片，这次他跑G市来找你了。”
陶悠悠乖乖应是，心中暗暗腹诽，动不动就卖弄老资格骂人，变…态狂魔。
董家声听说陶悠悠回G市了，第二天上午也从青石镇回来了，给陶悠悠带回来两套青花瓷，一套餐具一套茶具。
热烈的蝶恋花图案因用色是淡雅清幽的蓝白两色而显得华而不艳，薄瓷胎光滑如玉滋润明亮，看着甚是赏心悦目，陶悠悠喜爱不已，又暗暗肉疼，好东西肯定也贵。
“多少钱，我给你钱。”
“不用钱，客户送的。”董家声浅笑，在外跑了几天也没晒黑，酒窝若隐若现，更俊更俏了。
“你不用送礼给客户还能拿到客户好处？”陶悠悠将信将疑。
董家声点头，得意地笑道：“老师想听听有什么窍门吗？”
当然，陶悠悠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做成业务，然后多拿奖金攒钱买车买房。
不过，听齐中天教导就罢了，董家声可是她的学生，身份调换过来太没面子了。
陶悠悠摇头，问道：“吃饭了吗？”
“没，我特意赶回来自己做饭吃的，饭店的又贵又不好吃。”董家声站了起来，挽起袖子，“老师，你冰箱里有食材吗？”
“你开车累了，我去做吧。”陶悠悠按住他，“去洗个澡再过来吃。”
“好。”董家声眉开眼笑，行李袋就在一边，也不回隔壁了，打开箱子拿衣服。
最上面是一条性…感的白色子弹头三角裤，陶悠悠一眼瞥到，有些脸红，随后又微微皱眉。
她听麦柔音说过，还没做爸爸的男人内裤最好穿平角的，三角裤太紧会造成弱精X功能障碍什么的。
要不要提醒董家声呢？
陶悠悠有些纠结，做饭时心神不宁，本来厨艺就很差，这一下煮的更差，蕃茄炒蛋糊成一团看不清面目，香菇肉片炒焦了，油麦菜蔫黄蔫黄，只有排骨鲜藕汤因为只需要把材料放进炖锅不用操作还像样些。
“真香真好吃。”董家声吃得津津有味，跟以往一样狼吞虎咽，饿鬼一样将餐盘扫得干干净净。
“有那么好吃？”经过麦柔音和齐中天的抨击，陶悠悠可没那个自信。
董家声鼓着嘴巴点头，含混着说：“老师，都给我吃光了你没得吃，我去炒两样给你吃吧。”
“太麻烦了，随便凑和就是一顿了。”陶悠悠拦住他。
“不麻烦。”董家声笑了笑，麻利地取食材进厨房炒菜。
陶悠悠想打电话给麦柔音显摆一下，忽然想到麦柔音嫌自己做菜不好吃的后半句话，一时间呆住了。
麦柔音说，哪个男人吃得下她做的饭菜，对她就是真爱了。
自己炒的菜肯定不好吃而且很难吃。
董家声不想自己吃那么难吃的菜，因而一扫而光又另给自己做？
陶悠悠看着空盘发呆。
吃过饭，董家声磨磨蹭蹭不肯回隔壁，陶悠悠隐隐明白了，他先前所谓的已经放下自己的话是随口扯的，根本不是真的。
经过青石镇甘蔗园里的失控，他可能觉得自己接受他了，因而变得大胆勇猛。
“老师，咱们一起下楼散步消食怎么样？”董家声提议，见陶悠悠摇头，又道：“那泡茶吧，青花瓷茶具泡花茶意境优美又好喝。”
“我这里没有花茶。”陶悠悠懒懒说。
“我有，买了。”董家声变戏法似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罐茉莉花茶，跟着茶叶带出来的，还有一个手串。“老师，这是菩提子手串，据说戴了辟邪，我给你买了一串。”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期盼若隐若现，陶悠悠闷闷地推开，问道：“你以为你老师我蠢得红豆都认不出吗？”
“老师。”董家声耍赖，蹭上前弯腰抓陶悠悠的手想强行戴上。
陶悠悠侧身避过，严肃道：“董家声，我郑重地跟你说，咱们是不可能的，你再动手动脚就是性骚扰。”
董家声面色霎地变得煞白。
风吹起窗纱，飘飞的淡蓝提花窗掠过董家声脸庞，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窗帘的边缘乱到眼睛了，他的眼眶在瞬间红了。
陶悠悠恨不能抽自己一耳括子，怎么对董家声说这样狠的话呢，董家声年轻脸嫩，可不似齐中天铜墙铁壁脸皮厚实。
“老师，我回去了。”董家声站起来往外走，背影萧瑟落寞。
口不择言重伤了董家声，陶悠悠心里不好过，多愁善感起来，一下午心事重重兴致缺缺，麦柔音忙着卖车买车，想连找个人陪自己都找不到，傍晚时陶悠悠再也坐不住，拿了钥匙下楼出去闲逛。
她心事重重手机也忘了拿，房门刚关上，齐中天的信息就进来了她也不知道。
一辆火红的保时捷擦肩呼啸而过，陶悠悠吓了一跳，愣了会儿忽然回过神来，驾车的红衣美人是乔安琪。
乔安琪当然不是住这边，她是过来找齐中天的吗？
明天就要上班了，齐中天想必从天都山回来了。
要不要给齐中天打电话通风报信，告诉他乔安琪买了那什么勃金？
说不定齐中天已吃过勃金和乔安琪那啥过了，如果这样，自己再打电话过去反而会招他讨厌。
陶悠悠很是纠结。
拿不定主意打不打电话，陶悠悠两只脚不由自主朝A座走去。
乔安琪果然是来找齐中天的，保时捷就停在楼下。
陶悠悠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进了楼道按下了电梯。
？
☆、难捉摸
？
齐中天以前许诺过要送陶悠悠一辆子弹壳焊接的坦克托手机模，后来因没子弹壳一直没做出来，这次从天都山带回来香樟木做了一个，虽然不是子弹壳焊接的，也很不错。
还剩了一些木料，他发了信息让陶悠悠过来拿坦克手机模型，顺便看看还想要什么。
门铃响起时，齐中天赤膊走过去开门，忽想起陶悠悠在青阳时怪他耍流氓，自失地笑了笑拿了一件衬衣穿上才过去开门。
“过来的蛮快的啊，我差一点就又耍流氓见你了。”齐中天一边笑一边拉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乔安琪时，笑容霎地消失。“乔小姐，我这里不欢迎你，请回。”后退了一步就要关上房门。
“关那么快做什么，怕我？”乔安琪一手按住门，一手举起一瓶红酒，挑衅地看齐中天。“等一下，齐中天，咱们做个交易，你要是敢把这瓶加料的红酒喝了，二十分钟内不碰我，我以后就不再纠缠你，怎么样？”
陶悠悠出电梯，恰听到乔安琪口出狂言，不觉乍舌。
乔大小姐好狂妄，下药都是光明正大的下。
齐中天还没中招，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提醒他了。
陶悠悠想离开，又有些好奇，不知齐中天喝不喝，喝下去会不会失控拉着乔安琪进屋那啥。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齐中天冷笑，寒声说：“乔小姐，请你自重，请不要再骚扰我。”
他再次关门，乔安琪哪肯罢休，一只脚卡进门缝，上身朝齐中天依偎过去。
美人投怀送抱看你还怎么坐怀不乱！陶悠悠踏出电梯，隐在转角酸溜溜看着。
齐中天没乱，迅速地后退了一步避过美人的投怀送抱，而且，抬腿朝乔安琪卡进门缝那条腿狠狠踢去……乔安琪被他踢出门，仰面踢翻地上，那瓶昂贵的红酒跟着它的主人一起发出壮烈的脆响，暗红色酒液淌了一地。
“滚。”齐中天冷冷说，满脸煞气，鄙夷的目光扫了乔安琪一眼后，砰地一声极大力极利落地关上房门。
齐中天竟然这么冷酷决绝地对待乔安琪，那可是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啊，陶悠悠整个人呆滞，不敢再看下去，急忙趁着乔安琪没发现自己退回电梯。
捂着比小兔子蹦跳得还厉害的小心肝，陶悠悠不逛街了，急慌慌跑回住处。
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齐中天夺命连环call她。
“怎么那么久不接电话？”齐中天大声问。
“在洗澡。”陶悠悠不敢说刚才去他门前看精彩大戏，手机没有带。
齐中天哦了一声，似是松出一口气，说：“还想要什么玩意？”
什么意思？他之前想必给自己发信息问事情了，陶悠悠被他骂得太多了，EQ也在蹭蹭提高，机灵地说：“我想一想，等会给你回信息。”
齐中天说了声好，略停了停，又说：“刚洗过澡就不要出门了，我做完了一块给你送过去。”
陶悠悠挂了电话急忙翻信息，原来是喊自己过去拿东西，又急急打电话过来，想必是怕自己遇上乔安琪。
“招蜂引蝶不安于室。”陶悠悠冲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