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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地心矮人
传说，在广袤的大地之下是幽暗的冥府，在冥府之下是最深之渊塔耳塔洛斯。
塔耳塔洛斯，被燃烧的炎墙永世包围。但那炎墙的光芒，却丝毫无法透过塔耳塔洛斯的黑暗。塔耳塔洛斯是万物的终结，光明也不例外。
当然，这只是古人类不明真相的传说。塔耳塔洛斯坐落于地球的中央，金属的地心之内。那些所谓炎墙就是液态的地心。所谓无法透过的黑暗，就是创世五神之一的塔耳塔洛斯的神力。在这神力下，即使这液态金属的高温高压，也无法进入塔耳塔洛斯。
而在地心之畔，栖息着一群奇妙的生物。他们被外界称为地心矮人。
本来，想在地心生活，正常的碳基生命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但塔耳塔洛斯却是造就了这个异数。塔耳塔洛斯是一个奇妙的空间，它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周围的各种力量，并将这些力量化成一种奇妙的场，勾连外界的天地。
借着这种场，地心矮人得以凭借碳基生物的本质在地心生存。当然，他们的身体也极为不凡。每一个成年地心矮人的身体，放在外界，都是黄金级。就算最脆弱的婴儿，也拥有黄金身体的抗性。他们中的强者，甚至能达到神的领域！
不过这些实力却不是他们最令人敬畏的地方。他们真正的才能，在于锻造。
他们很豪爽，出于这种豪爽，不单单是武器，他们也锻造普通的工具。甚至一些对他们全然无用，只是对其他生物，比如人类，有用的东西他们一样会花大力气研究。克洛诺斯拿到的那柄镰刀，就是他们的一种产品。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类，耕作的能力几近于零，但镰刀的作用也不单单是收割自家的作物。野生作物一样要花力气收割的。而且在这个黄金时代，大地上虽然没像书中那样到处都是现成的实物，人们住在糖果屋中，但有着盖亚等古神的力量庇佑，这个大地上的一切的恢复力都是极高的。那些野生的作物，今天割掉，明天就能重新长出来。
所以地心矮人发明的镰刀，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一件很有用的东西。
当然，地心矮人真正的锻造力量并不体现在这种简单的发明上。
他们最喜欢的，依旧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兵器。
最近，他们中的大师，也是他们一族的大长老伏尔甘锻造出一件威力巨大的神兵。这件甲衣，穿在他们的第一勇士马尔斯身上，居然能让这位只是刚刚稳固神之领域的强者达到神之极限。这可是真正主神的力量！
混沌之甲衣，这是他们对这件最优秀的作品的命名。意思是，只有伟大的混沌之卡俄斯才配拥有这样强大的甲衣。
见识到这甲衣的威力后，他们很想继续制造这样的甲衣，好完善他们锻造的技术。可即使是锻造了这甲衣的伏尔甘，也没法再制造第二件了。
因为他制造这甲衣的时候，赫然使用了地心碎块与天外的星辰铁，甚至还有一块从塔耳塔洛斯流出来的奇异碎片。
没了这些材料，伏尔甘也没法做出第二件甲衣了。
不过对这位锻造的大师来说，因为没材料就放弃是不可能的。他每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都在寻找着，能够代替那些材料的材料。同时，他也废寝忘食地思考着，怎样才能将这种甲衣的性能变得更高。作为初代的神兵，混沌之甲衣的威力虽强，但制作手法并不算成熟。伏尔甘相信，当他完善了这种甲衣的制作技术，如果能够回炉重炼的话，这件甲衣的威力起码要再大三成！
整个地心矮人一族，无一不在做着与伏尔甘相同的事。即使是身为勇士的马尔斯也是一样，毕竟他也是地心矮人一族，比起战斗，他更喜欢锻造。
如果能抢在大长老伏尔甘之前找到制作新的混沌之甲衣的方法，那会是多么荣耀的事啊？！每一个地心矮人都这样想着。
可他们想不到，由于他们大举出动，在天地间的一切角落寻找着材料；又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心思太单纯，也不知道什么保密不保密的；这混沌之甲衣的消息，却引来了数位非同凡响的神祇。
“克洛诺斯，你确定那些弱小的矮人能造出什么强大的铠甲吗？”走在通往地心的道路上，许珀里翁有些不爽道。
这些道路上充斥着塔耳塔洛斯的深渊神力，对代表太阳的许珀里翁来说，在这深渊神力下的前行，实在是非常不舒服的。
“我相信。”克洛诺斯神色坚毅道。
“在来此之前，我曾前往德尔福，取得了卡俄斯的指引。只有这个大地的最深处，才能取得将端坐于最高之天的乌拉诺斯拉下来的伟力！”
德尔福的神谕？听到这话，许珀里翁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德尔福的神谕可不仅仅是神对凡人的言语。德尔福，是混沌卡俄斯与这个宇宙的联结点之一。在那里，神明可以通过神力沟通混沌，用那站在世界之外的视角看到这个世界的命理！
“许珀里翁，你应该相信一下克洛诺斯。”俄刻阿诺斯突然道，“他是我们之中，第一个说出要推翻乌拉诺斯的人，也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着手寻找击败乌拉诺斯方法的人，而且他真的找到了这个方法，还取得了德尔福的神谕……”
“你想说什么，俄刻阿诺斯！”许珀里翁皱眉道。对俄刻阿诺斯的话，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什么……”俄刻阿诺斯本想将心里话说出口，但他忽然惊觉许珀里翁的心思，暗暗叹息着住了口。
许珀里翁，你不甘心位于克洛诺斯之下吗？
没用的，克洛诺斯，显然就是下一代的神王。我们神明，应该早早就看出那注定的命运才对。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许珀里翁哥哥、俄刻阿诺斯哥哥，请不要吵架，我们是神，应该在我们的子民面前保持我们的神威。”克洛诺斯忽然对两神道。
“克洛诺斯，你……”许珀里翁正不甘心，听到克洛诺斯的话，正要发怒，却在克洛诺斯威严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一句也说不出了。
克洛诺斯是注定的神王。在记载中，他的统治比乌拉诺斯还要严酷。在他的统治下，大地上没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一切都在他的意志之下。他是威严之王，许珀里翁再怎么不甘，面对那严酷的威严，也只能颓丧。
俄刻阿诺斯自然不会自找没趣。他早觉得站在命运一边了。许珀里翁这样冲动。而且从反抗乌拉诺斯的先后中却能发现，在冲动之人应该很大的胆气上，许珀里翁也输给了克洛诺斯。怎么看他也不会是什么合格的王者。
“克洛诺斯，前面似乎有个村落，我们是到了吗？”他们的妹妹，这次行动中唯一的女神，视力与光之女神忒亚突然道。
“我也没有来过。不过在地心生存的，应该只有地心矮人一族而已。”克洛诺斯听到目的地到了，也不再与许珀里翁纠缠。
“忒亚，你看清了吗？”
“我看到了，一千里外的那个村落里的人，个子都很矮小。只有人类的一半高左右！”忒亚回答。
“不愧是忒亚！”克洛诺斯高兴道。
“那一定是地心矮人的村落，快，我们赶快去。我真想知道，他们的铠甲能增幅我们到什么地步！”
……
尼克斯的神宫，赵志方好不容易从幼年的死睡双神那里抽身。
带孩子这种事，还是交给女孩子们吧……我还是去花园走走的好……也许还能找到个好地方品品茶。
赵志方想着，往尼克斯给客人准备的花园走去。尼克斯这里，也只有这一个花园是正常的了。
这花园显然经过了女侍们的惊心雕琢。虽然在赵志方这个道门弟子看来，这花园的匠气太重，但他也知道文化不同，不能强求，也可以欣赏精心雕琢的花草中蕴含的，女侍们的心意。
这是月桂树吗？赵志方忽然看到了一种熟悉的树木。在道门传说里，这种树被玉帝用来惩罚吴刚。在希腊传说中，它是美丽的少女达芙妮的化身。
不过在这个世界，自然是没有玉帝与吴刚，因想避开阿波罗的求爱而化身月桂的达芙妮也还没有出生。这月桂树，是纯纯正正的大自然的产物。
他被这熟悉的树吸引了，下意识走了过去，想嗅一嗅月桂的芬芳。
他绝不是因为月桂是一种美味的调料才去闻的。
他还没那么大煞风景。
确实没有！
“啊，你这鲁莽的小子，走路小心点！”赵志方正往月桂树走去，耳畔却突然响起一声嚎叫。
谁？赵志方一愣。
不过他毕竟是个黄金，马上发现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就在他脚下！
低头一看，一个身材极为矮小，身高大概只到他腰部的，一头稻草一样的乱发，面黄肌瘦的矮人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小矮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呢。这种西方传说中的典型生物。赵志方想。他很是好奇。这个小矮人，到底像不像传说中那样，身材矮小却力气极大，又特别爱喝酒。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像以前了。从前，我们部落的后辈，要是不小心撞到前辈，都要用一大桶葡萄酒赔礼的！”还不等赵志方说话，那矮人就似乎很恼火地大声道。
不过赵志方看的清楚，这矮人虽然貌似恼火，但说到酒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的，却是一种狡黠的光。
原来是个老骗子！赵志方暗道。不过和传说一样，这矮人还真爱喝酒，骗人也是骗酒，对别的一点也没提及。
“前辈要酒？前辈有什么本事，可以交换酒这种神物呢？”赵志方一点不想吃亏。论年纪，这矮人和他比起来谁更大还不一定呢。这声前辈，也是赵志方想反骗一下矮人的示弱。
单纯的示弱未必骗得过对面这个矮人，所以赵志方在言语中表达出一种单纯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
矮人能看到这种性格，就不会提防他更深层次的骗术了。
虽然他其实还没想什么骗术是更深层次的，但只要矮人跟他讨价还价，他就自然得手了。
虽然对他只是一桶酒而已，但矮人既然想要，用来换的东西必然得是好东西才行。
“小小年纪这么吝啬！”矮人似乎很不满，但对酒的渴望却超乎了一切，“好吧，你这小子想要什么？”
上钩了！见此，赵志方微微一笑。
第八章 原始圣衣，战争的阴影
“老弟，你……你这酒真是不错……还有你那符文之术，也很有意思啊……”邋遢的矮人醉醺醺地道。
他正是那个被赵志方盯上的矮人。仅仅一桶酒而已，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来历和盘托出了，甚至与赵志方称兄道弟起来。看来他擅长的那些技术，也很快会被赵志方撬走不少。
矮人名叫摩拉丁，是一个地心矮人。按他的说法，他是地心矮人中最擅长锻造的。论锻造，就是大长老伏尔甘也差了他一大截。
不过赵志方可不会简单相信他的鬼话。
从摩拉丁的话中，赵志方知道，地心矮人中的大长老一职，一般只有当代最优秀的锻造师才能担任。如果那一代中，锻造技术最高的人过于年轻，大长老一职就会空置。所以摩拉丁所说的，他是第一的鬼话，赵志方也只是听听而已。
当然，赵志方也不会傻到戳穿对方。他可是还觊觎着摩拉丁的锻造技术呢。
摩拉丁的口气这么大，锻造技术就算不及地心矮人的大长老伏尔甘，恐怕也差不了多少。至于他会不会是纯粹的骗子……这里可是黑夜女神的神宫，一个骗子能在这里出现？
所以赵志方自作主张，趁着神宫中的人都在忙着招待菲碧，偷偷将神宫中所有的酒都给摩拉丁搬来了。
为了珍贵的锻造术，他放开肚皮，与摩拉丁畅饮。
“摩拉丁老兄，你方才说伏尔甘先生徒具虚名，可我却听说他已经造出震惊诸神的神器了呢！”酒过三巡，赵志方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开始试探起摩拉丁来。
“伏尔甘那什么混沌之？我呸！”摩拉丁一听伏尔甘的名字，马上就跟吃了炮仗一样，“要不是材料好……凭他？”
混沌之甲衣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摩拉丁没想到，赵志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一句话，就将一个大秘密透露出来了。
混沌之甲衣力量太强，因为怕人觊觎，地心矮人可是从来没将它对外宣布过。甚至为了保守消息，他们可是通知了全族，务必管好自己的嘴巴。
只有摩拉丁这家伙是个例外。地心矮人们根本没特意通知他。摩拉丁常年呆在尼克斯神殿，也不见外人。能与他搭话的都是尼克斯神殿的人。而作为静谧的夜之神殿的人，是不存在嚼舌根子这样的毛病的。再说，神殿的人也不知道什么锻造，也不会往这个方向去问。
至于能来尼克斯神殿的外人，也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主神们。而且就是他们，也不会在神殿里乱走，更不会有人愿意搭理摩拉丁这样不修边幅的家伙。所以虽然地心矮人们都知道摩拉丁口无遮拦，也不害怕消息会传出去。
可谁想到，赵志方这个宇外来客却打破了这万无一失的考量。
“材料好？”光一个名字，赵志方当然不会满足。他想要知道更多。
“大地之核，借盖亚、塔耳塔洛斯和厄瑞玻斯三位大神的神力质变；星辰之核，借盖亚、乌拉诺斯与人间红尘之力异变；还有一小片混沌碎片。虽然别人不知道，但还能瞒得过我？没有这三件东西，凭他伏尔甘，也能造出让神明突破的神器？嘿，恐怕连伏尔甘自己也想不到，我对那甲衣的了解还在他之上。那件甲衣，可是能让十二提坦那样的神之意志极限的强者突破至创世五神境界的神器！嘿，那可是能突破至创世神的神器啊。连创世五神都没有这样的神器。像尼克斯殿下他们，一直都是空手对敌的。因为根本没有神器能够对他们有一丝增幅。伏尔甘，真是个好运的家伙……连她……哼！”
摩拉丁心有怨气，啰啰嗦嗦说个没完。
但赵志方是一点也不讨厌这种啰嗦的。
这些貌似啰嗦的话，让他知道了很多。
混沌之甲衣，联系到这里是圣斗士世界，摆明了这就是圣衣的原型。
显然，后世大放异彩的圣衣、麟衣、冥衣，乃至神衣，在这个时代通通都没出现。想来，这个混沌之甲衣会在未来大放异彩，使得所有的神和人都去研究这样的战衣了。
“摩拉丁老兄，你就没有去研究一下，好造出比这混沌之甲衣更好的战衣么？”等摩拉丁发泄完了，赵志方笑着问道。
“有，当然有，我当然要研究出比混沌之甲衣更好的战衣！我要打败伏尔甘！”听了赵志方的话，摩拉丁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他是那样激动，连手中那些珍若生命的酒都洒出来了。
“哦，那成果如何？”赵志方没有在意摩拉丁的激动，只是笑着，给摩拉丁斟了一碗酒。
“成果？唉……”一提到成果两个字，摩拉丁立刻垂头丧气了。
“没有成果……无论我怎么调试，别说做出像混沌之甲衣那样增幅巨大的甲衣，就是能让黄金级突破神明的甲衣也做不出来……”
“别着急，摩拉丁老兄，你是怎么做的？我们相识一场，也让我看看能不能帮帮你。我的符文之术虽然不算强，但没准会有奇妙的帮助。”赵志方笑着，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只有摩拉丁答应，地心矮人那奇妙的锻造之法就到手了。赵志方很有信心在帮忙的同时将地心矮人的锻造术学到手。
凭着那锻造术，赵志方有信心，造出属于他自己的圣衣。
再说，赵志方也确实觉得自己能堆摩拉丁有所帮助。犬夜叉世界的锻造技巧，他也是懂得一些的。而且，圣衣这东西，他在原著中已经知道它的原料了。
奥利哈刚、伽马尼恩、银星沙。这是原著明明白白表达的东西。
虽然这三个东西是啥玩意，赵志方根本不晓得，在这个时代，这三玩意估计也不叫这名字；但摩拉丁可是专家，将这仨的特性给他一说，他自己应该就能找到。
特别是奥利哈刚这东西，说是只有神才能使用的金属，好像很高大上的样子。但这岂不是说，随便哪个神都知道么？赵志方他们可是在创世五神之一的尼克斯的神宫里！
“摩拉丁老兄，我曾听闻一种想法，说是如果将三种东西混合，做成的材料不但坚硬，而且拥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为了让摩拉丁彻底上钩，赵志方直接开始说起了，他仅有的那点知识。
不过这也足够了。和投资一样，技术人员展现给投资人的，大抵也就是这样的概念。概念就足够吸引人了。
摩拉丁也不是精明的投资人。他只是技术人员，觉得赵志方口中的东西很有趣，连忙开口问道：
“老弟，你说的东西是什么？等等，我们先去我的作坊，省得有了灵感，却来不及实施……”
“老兄，兄弟我对锻造所知不多，那些东西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如果是老兄这样的大师，将那东西还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哈哈，老弟说的不错。以我摩拉丁的技术，管你是多么散碎的信息，都可以彻彻底底的还原成真。”
二人说着，不知不觉就勾肩搭背起来，朝着摩拉丁的锻造作坊走去。
……
就在赵志方忙着偷学摩拉丁的锻造术的时候，以克洛诺斯为首的几位提坦神们，却已经抵达了地心矮人的村落。
他们直接找上了大长老伏尔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