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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水养鱼,“可持续发展”。
这样,初一这天早上,被逮着的几个人就回来了,虽说算是一景,倒也没那么大波折。让大伙儿看热闹的是,隔壁的胡建国回来后,他媳妇却被派出所里的给逮走了!
这可是大事儿了!
大伙儿谁不知道啊,胡建国那媳妇,虽然嘴碎了点儿,可平日里在村子里也算是个勤快老实的,怎地会被派出所带走呢?
再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胡建国惹的祸!胡建国是个好赌的,村里人都知道,前段时间这厮手痒了,竟跑到邻村杜家村去赌,结果一晚上下来,身上输得精光不算,还欠了人家三千多块钱。这胡建国上了赌桌入了迷,时间一久脑袋也木讷了,欠了赌资后又打了张借条,上面写着因为某某事儿借人家多少多少钱,有时间有地点有证人,还有胡建国红灿灿的大巴掌印在上面。
这下好了,大过年的,人家理直气壮地要钱要到派出所了。为了过年不被拘看守所里,胡建国又想了个让媳妇给自己顶缸的法子,三下五除二将事全推到自家媳妇身上了,这就出了他媳妇初一早上被派出所的给传了去谈话的场景。
胡建国家这事儿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毕竟一个大老爷们干这样的事,也着实太没担当太没种了。可不过几日功夫,林民家却没怎么有功夫关心这个了,因为刚刚过完年没几天,林民的雇主便打来了电话催人,很快地,林民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出去打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读者很疑惑,为什么前面解春旺杀了人却没被送进派出所,而这边胡建国只是小小的赌博便被逮进局子里去了。其实这种事情在中国的农村很常见,笔者记得很小的时候,曾经目睹过一个做婆婆的将儿媳妇从河岸上推下去,那个媳妇不会游泳,被救上来时早就泡囊了,大家只是说那个做婆婆的苛刻,却没一个说该报警将那个做婆婆的抓起来。而还有一件事印象也蛮深刻的,村里有个姓刘的小子好赌,最后在赌桌上连自己媳妇也押上去了,后来对方真将他媳妇给睡了,这事儿让人给举报了,那个睡人家媳妇的人没啥事儿,那个刘姓小子却被拘在所里待了小半年……有些事儿,笔者真实目睹过,也疑惑过,真要说点什么时才发现,自己只能叹一句,泱泱大国,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扭曲的不像一个国家了……
☆、赤松
作者有话要说: 长长的玉带河畔,黄沙漫漫,连接远山与河沙,凝固明黄与松散,干枯斑驳的枝干,密麻尖细如针的叶子,深厚耐旱如网的根系,还有耐旱喜酸不急不慢的性子……便是一波又一波的洪水冲过,那又怎样?便是干涸的沙土浇进热浪滚滚,那又如何?它坚强着、坚持着、坚定着,不是话语的描白,而是一生的写照——赤松
林民在外打工的地方也算鲁省颇为出名的地方,那就是有“蔬菜之乡”之称的寿光。林民去时,正逢寿光改革开放以来发展最为繁盛的时期。这时候全省各地,甚至是全国各地大棚种植还颇为稀少,而寿光市辖制下的乡户人家已然有一家三四个大棚的规模了。这样一来,人手肯定不够,雇人来打理大棚的现象就变得稀松平常了。
林民以前在钟家村时一个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早年倒插门到这边做了上门女婿,这活儿就是这个兄弟给介绍的。
这个时候寿光的蔬菜棚还是那种北边有挡风泥墙、南边为竹竿立柱撑塑料布的温室棚,但即使是这样,初来乍到之时林民也被这规模庞大的大棚给惊住了。想想吧,入冬后的平原大地本是一片皑皑白雪,偏偏这雪白里如今还缀着密密麻麻的一层又一层蓝色波痕,如潮水般铺天而来,而这波痕就是一家又一家的大棚;不光如此,外面明明寒风凛冽,棚里却偏偏一幅春暖花开、绿茵葱葱的景象。这样的视觉差,也不怪乎初来者会惊诧赞叹吧?!
林民受雇的这家男人姓刘,叫刘文业,是林民那拜把子兄弟媳妇的一个本家叔叔,家里有三个大棚,是一年四季棚,种的全是无刺小黄瓜。年前,林民跟林宝来时正逢夏初,每天做的活儿就是中午头太阳毒的时候将三个棚的草毡子放下来,近傍晚太阳不毒时,再将毡子给卷起来,其他的时候便是跟着这家女主人陈娟在棚里给新花授粉、打农药,将长成的黄瓜摘下来,包装好、上秤上车。这就是两人回家后看着显得白了不少的缘由,见天儿地在暖呼呼的大棚里捂着,换谁都要白净不少。刘家除了村里的这三个大棚外,在镇上还有一家果蔬包装袋批发门市,男人刘文业大多数时间都在铺子里进货发货,偶尔回趟家,基本上也是为了往村里送包装袋。
刘家在村里有栋两层高的小楼,刘文业夫妇俩住在一楼的东间卧房,儿子闺女住在二楼;林民林宝则住在一楼的西间卧房,屋里是四张上下铺的架子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桌子下是几个马扎,一看就是给来打工的住的。当初兄弟俩刚来时,这屋里已经住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儿了,小伙子也姓刘,叫刘飞,平日里在刘文业镇上的批发铺子里干活儿,晚上的时候刘文业留在铺子里看货,刘飞就回村里住,第二天骑着车子,再带着刘文业的早饭赶去镇上。
这次回来,林宝没跟着来,这个屋里就剩下了刘飞跟林民俩人。刘飞过年时压根儿没回家过,据他说他爹早年得病死了,他妈不久也改嫁了,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他既不愿回家一个人对着冷灶台发呆,也不愿去继父家跟一群不熟悉的人过年,干脆就留在刘家替刘文业守了几天铺子,正好挣几包烟把子钱。
林民从家里带着玉秀做的灌肠,给主家送了几根,剩下的就扔在桌子上,让刘飞想吃了就自个儿拿着吃,然后就换了身旧衣服,跟着陈娟去棚里放草毡子去了。
虽然只有十来天没进棚,可现在大棚里的景象明显变化了不少,原来还只有小指头大小的黄瓜扭子,现在一根根长得有林民中指那么粗了,水嫩嫩的,绿中还带着些嫩黄,头儿上坐着黄嘟嘟的小花,显得格外招惹稀罕。
陈娟挨个棚转悠了一圈,面上明显带着喜色:“今年这茬黄瓜长势不错,再过个四五天,基本上就可以有进账了。”说着,从边上的蔓上摘下了几根来,给林民递了一根尝鲜。
林民掰掉瓜花,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便狠狠咬了一口。也不知是黄瓜品种的原因,还是长时间没吃过新鲜果蔬的缘故,不得不说,这无刺黄瓜口感竟比那露天菜园子里的黄瓜格外脆生。“这黄瓜现在下来,价挺高吧?”
“三块多钱一斤吧!”说到这个陈娟倒有些惋惜,“咱家这茬黄瓜是年后下来的,卖不出高价来,村里有几家上的是双膜棚,温度提得高,黄瓜下来的也早,人家年前卖的六块多钱一斤呢!那才叫价高。”
这时候猪肉的价格也是六块多钱,也就是说,这黄瓜竟货真价实地卖出了肉价!林民觉得自己这回出来果真是个正确的决定。他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把这门技术学到手,种大棚可不是打理葡萄,你就是想分,没有技术也是白搭,还要干赔钱。
说来心里终究还是愤愤不平的,打理了这么多年的葡萄园子说分包就分包了,整个村里除了吸血的,竟连个吭声的都没有。在家里时,这种情绪他不能太过表现出来,毕竟玉秀本来就很上火了,自己再整日里跟着一块埋怨,反倒更加上火;再说,既然已成定局,再说别的也无能为力,反不如示弱了日后出门好相见,谁都知道林民家这次吃了大亏,日后村里有啥事也要多照顾照顾。所以林民想了个出来打工的出路,一是多挣点儿钱学点儿技术,以后回了家好重新谋生路;二也是为了躲那些包了葡萄园的村里人,你们不是爱种么?那就种吧!俺人不在家,玉秀又是个只会干活儿说不出一二三的,你们就是出了啥事儿也找不到俺头上,更不用说收完葡萄后往外批发了。
两人放完草毡子回家时,刘文业跟他儿子闺女已经回来了。刘文业是去隔壁村送包装袋,而刘家儿子跟闺女则是去城里玩刚回来,两人见了林民喊了声叔叔,便跑到陈娟跟前显摆进城买的小玩意了。
刘家儿子今年刚上高一,闺女则跟青云一般大小,在上小学五年级。刘文业在寿光有家亲戚,县城风光到底比村里精彩几分,两个孩子放了假不愿总在村里待着,便有事没事儿就往城里跑。刘文业从来不管这个,只要孩子们玩的高兴,要多少钱他这个做爸爸的向来给地很痛快。
林民见刘家大儿子左手中指上戴了个银闪闪的小戒指,右手指甲处又有些发黄,心下嘀咕,这娃才十五六岁大小哟!可又见刘家夫妇俩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想着这家人对孩子向来溺爱,也就不多嘴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却暗下决心,要是自家儿子日后也这样作腾,他这做爹的非打折他两条腿不可。
林民在外面这一待就是小半年,除了中间回家收了趟花生,种上了麦子外,一直都在刘文业家做小工。寿光这边的大棚可以说是一年四季都有活儿,夏秋两季人手足、比较清闲的时候,林民就跟着刘文业去市里批发市场上倒卖包装袋。
林民这人,自小就有一股狠劲儿,不管是在种地还是做买卖上,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儿,向来都舍得下本钱。譬如这会子跟刘文业出来跑买卖,上了手后林民便打家里拿了两万块钱出钱淘货倒货,小半年下来,就挣了小一万元。
就在刘文业以为林民就要单飞自个儿出来做买卖时,到了秋末新起大棚,林民又收拾了包袱,回刘家继续做小工了。这时候两人也有了些交情,刘文业劝林民,既然有做买卖的本事,干脆在市里做这个得了,何苦非得回家种地下那个苦劳力?
林民却不这么认为,他这半年在外面跑买卖却也看出些门道来,批发市场那边看着来钱快,可风险也大,谁也不保证自己运气一直这么好,能天天赚钱,连刘文业这个干了这么多年的,十次都有三四次往里赔钱,还要在家里留着三个大棚保本,况且是自己呢?还是学好了技术回家种个大棚稳当,不出意外的话,每年也能挣上个四五千,再加上家里那几亩一等地,只要打理得好,家里进项也少不了哪里去。
不得不说林民这个人有时候运气实在是奇好,眼光也颇毒,林民学完技术回家种棚的第二年,寿光那个人人挤破头都想着进去分一杯羹的批发市场,受经济低靡的影响,好多人投在里面的钱最后都血本无归。当然,林民不懂什么叫金融危机,也不懂什么叫市场饱和,更不懂什么叫通货膨胀,那时候他只知道这世上没有天天天上掉馅饼的道理,所以是时候,就赶紧退了出来。而现在的他,则是在安心地打理他那半亩地大小的黄瓜大棚。
林民第一年上棚,并没有直接上双膜棚,而是像刘家那样,只是起了地棚,上了一层塑料布。
冬天里种大棚,要提低温,又要育苗,这些事儿,在满是蔬菜大棚的寿光地界儿,只算是一些小事情。那时候的寿光,甚至有了专门的人家卖培育出来的菜苗子。而林民往大棚上覆的塑料布都是从几百里地外的寿光专门带回来的,更不用说种子、毡子、农药了。
而原来的时候,大家听说林民在外地跟着人家种了两年的黄瓜,心下还多少有些笑话。毕竟这十里八乡的,谁家没有个菜园子?谁家菜园子里不种几垄黄瓜?谁会花那闲钱去集上买黄瓜吃?
这几年大伙儿种果树、种葡萄,生活倒是改善了不少,因为种得多了,果价不免落了下来,虽然没有林民刚种那几年挣钱,可现在又有了苹果套袋,跟果树嫁接新技术,种果树基本上算是村里最挣钱的营生了。
可不管咋说,林民捣鼓这些营生最挣钱这倒是事实,毕竟大伙儿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村里能挣钱的这些营生里,种果树跟种葡萄都是当年打林民这儿先开始的。
所以,林民要在冬天里种菜这事儿笑话归笑话,可多少还是引起了不少的轰动与注意。
原来,林民这大棚种的,不知怎地连县里的农业局都知道了,还专程派了两个技术员下来指导研究,这让原本就轰动不少的大棚事件又一步升级了。
☆、望春花
作者有话要说: 大朵大朵的望春花,白中带粉,沐浴着春日的气息静静地立在那里,或院中、或门外……有那淘气的小伙,摘一朵春晖,捧一束纯白,送给爱俏的姑娘,却不知那满面带羞的人儿心中,早已有了一副自己钩织的灿烂春光。——望春花
技术员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斯斯文文地带着眼镜,一副学校教书先生模样。虽说只有二十五六的年纪,可据说俩人都是去北京进修过的。
“北京哟!那可是五星红旗随着日头升起的地方!那里可停着□□的遗骨,住了满巷子胡同的国家领导人” 。(此言出自刘国立他奶奶,村里唯一一个去过北京城的人)
在此笔者先插个题外话,说一说接下来将会与主人公林民有着不少故事牵扯的刘国立其人——
刘国立,男,那贝人,据说刘国立他爷爷原是江上打渔的,后来东北被小日本占领,松花江畔驻满了小日本,刘家爷爷便卷了铺盖,扛起根鱼叉,跟着东北屯垦军游击到了鲁东来。刘爷爷还算幸运,到鲁东后没几年,这边便解放了。那时候刘爷爷早已二十有五,老头子心想,反正爹娘死的早,老家那边也没了什么亲戚,在这边待了这些年也生出不少感情来,干脆直接在部队驻扎的马庄镇上扎根得了。这一待又是小二十年儿。□□时候武斗,老头子脱了一身军装又随刘国立他奶奶回了丁槐村的老家,直到八十年代初去世。
七十年代中后期平反时,刘国立他爷爷已然到了退休年纪,而刘国立他爹因为身子骨弱,没熬过三年饥荒,早早入了土。于是,上头的照顾政策便落到了即将初中毕业的刘国立身上。那时刘国立不到十八,便成了村子里最年轻的□□员。初中毕业之后,便一直在村小学里做老师,没过几年,老校长退休,二十出头的他又接班成了校长。可以这么说,七十年代后丁槐村正儿八经开始上学的孩子,几乎都被刘国立带过。
丁槐村的小学在九十年代初时被合并到了五里地外的严家小学里,校长是县教育局从初中指派下来的。刘国立没再跟着过去做老师,而是活动了一下关系留在了本村成了村支书。刘国立做村支书近十年,不论是玉带河畔的沙场、收提留还是东山头的林子、北岗的抽水机井,大大小小捞了不下十几万。已过不惑之年的他,虽现在在村里不再是支书,可仍把着村会计的位子,十天半个月便去镇上报一次账,同样是会计,老李头当了那么多年只负责算账,刘国立始上任上,便牢牢把住了村里的公章,是以,村里头看重他的却比支书解建斌的还多。更别说,刘国立还有个在县公安局上班的兄弟;有个嫁给来中国开工厂的韩国人、如今在北京市里落户的亲妹妹;刘国立虽不做书记,镇上的几个干部跟他却比跟解建斌熟得多,多少因着上头有人的缘故,逢年过节还互相走动着喝亲戚酒;刘国立家是方圆百里少有的四世同堂,刘国立他奶奶虚岁九十八,还能自个儿挎着小篓子上山拾蘑菇……可以说,在丁槐村,刘家相当于村里闪闪发光的风向标,刘家人的发言,绝对比别人有深度,有说服力,有影响力。
再转到当下话头儿,这会儿子,有了刘国立他奶奶——那位本村年纪最长的老太太的这句感叹,大家对技术员的崇敬之情,立时提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村里有那尚未定亲出嫁的姑娘,看到技术员们打身边经过,那青春洋溢的脸蛋上便会立刻浮现一片红艳。天哪!同样是的确良衬衫,人家技术员的衬衫上就没有一块埋汰地儿,不光干净整齐,还薰着说不出有多好闻的古力香。啧啧!这可真是比抹了雪花膏的姑娘们还吸引人,比那头上喷了着哩水儿的小伙儿还洋气有型!
随着技术员的驻扎,村支书解建斌便开始整日在村里宣传号召建大棚。或早或晚,生产队的大喇叭不再广播谁谁家贱价卖死猪肉,谁谁家用黄豆可以换豆腐,取而代之的是,县里下达的好政策、新文件:《建大棚致富,种冬菜脱贫》……
分地到户这些年,丁槐村其实发展得不错,早就脱了贫,没了温饱之忧,大家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了几分积蓄。对于解建斌整日在大喇叭里扯着嗓子的鼓动号召,刚吃完午饭,整蹲在墙角晒太阳唠嗑的老头子老太太们有时还会接龙似的幽上一默: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拔苗树枯枯一棵,改嘴猪死死一窝。
这是丁槐村生产队大院门口漆写的宣传标语,人家别的村一般写的是“少生孩子多种树”,丁槐村因为出了好几户养猪婆娘,村干部就寻思着结合实际,抓住本村特色,将“种树”改成了“养猪”。也是赶巧了,村标语刚改没多久,那几家养猪户家的猪便开始成窝成窝的死,于是便有那起哄凑趣儿的,在后边又加了这么一句,自此,这句宣传标语也成了十里八乡的句乐呵话儿。
显然,解建斌的动员并不成功,过了近一个月,鲁东半岛早已开始落霜,那露天的黄土地都冻上了,盖起大棚来的还是只有林民一家。
林民家的大棚盖在了村西头,离村子有百十米的斜坡上,棚前几十步远处临着镇通村的主干道,棚后一片片大小菜园子,着实方便了日后浇地用水和客户进村。李家大棚背面三十多米长的泥墙,前边向阳处立着水泥柱子,插着长竹竿子,南北七八米宽的塑料膜牢牢地被绳子、钢丝固定在竹竿上。棚里拉的电线,棚顶垛满了草席子。除此之外,林民家的大棚西头还起了半间房大小的小屋,温室棚的门就在小屋里,屋子里盘了铺炕,炕头的木桌子上摆满了锅碗瓢盆——这是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村里人看新奇一样一波波地来参观、打量,技术员们站在大棚泥墙边上,如同现如今常见的售楼处小姐般,滔滔不绝地向大家介绍着大棚这处那般的优势,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做保证,只要支起大棚来,就一定能在这个冬天吃上水嫩嫩、绿幽幽的小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