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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道:“前辈,快弄点吃的来啊,你难道不饿?”
青隼朝旁边一指,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满面喜sè,如同捡到古玩宝贝一般。地上竟放着三只圆滚滚的大西瓜。
青隼袖中笼出一支短短的匕首,切开其中的一个西瓜,再一片片的分好,对我道:“吃吧。”
我并不谦让,毫不客气的提起一片瓜,啃了一大口,道:“好吃,前辈买的西瓜真的不错!”
其实我很清楚,这三只西瓜多半是青隼在我熟睡之时,去山下采摘来的,基本上属于偷盗,哪里会是买来的。我之所以这样说,目的仍是气他。
青隼与我相处时rì虽然不算长,但对我的秉xìng了解得还算透彻,他继续对我的言论不理不睬,只是吃瓜,吐籽。
我道:“前辈,你吃得很投入。”
我们很快消灭了两只西瓜,留下一只待会再说。既然吃饱了,接下来的活儿就是静坐,等着独耳神医胡玲耶带曲师姐前来会面。
我忽然有些担忧,问青隼道:“牛背山如此大的地方,她们找得到这山洞里来么?”
青隼道:“自然能找得到。”
我道:“凭甚么找寻?是气味么?她们的鼻子就算很好,总不能象老虎或小狗那样灵敏吧?”
青隼仍是那样神乎其神的态度,道:“不须多问。”
我建议道:“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待在这里太闷了。”
青隼道:“就在这里待着。”
我道:“好,你待着,我出去玩玩。”
青隼道:“不行。”
我假装没听见,哼着小调,就准备晃出山洞,突然眼前一花,有个人影拦在当路,不用问,自然是青隼这个古板的家伙。
我道:“干么?拦在我面前很有趣么?”
青隼道:“要出去的话,一起同去。”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他竟如此配合,道:“前辈,你真是通情达理。”
青隼“哼”了一声。道:“少啰嗦。”便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
现在只是初几的月头上,晚间并无月sè,纵有满天星斗,亦不甚光明。说实在的,山上到处黑咕隆咚,并不好玩。间或有不知名的鸟儿在夜啼,听起来的些恐怖,我只好强打起胆子,晃荡于山路上。
忽然,远处白影一闪,我对青隼道:“胡神医来了!”
青隼道:“先站着,不要乱动。”我在他身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却忘记了他根本看不到我,不免多此一举,有些想笑。
那白影来的好快,转眼间已至近前,果然是独耳神医胡玲耶。
青隼道:“这小孩归还与你,我先走了。”
胡玲耶道:“恕不远送。”
青隼拱手施礼而去,消失在黑漆漆的丛林里。希望他不要遇到麻烦,比如踩到毒蛇、偶逢妖怪之类。
此时,我忽然发现胡玲耶只是一个人,曲小简师姐却不知去向。
我连忙问道:“胡姑姑,我的俞师姐哪里去了?”先前曲师姐谎称自己是洛阳神武镖局俞彬的女儿,我照旧如此相称。
胡玲耶道:“她跳江了。”
我道:“啊?她为甚么跳江?”
胡玲耶道:“我寻觅到船只,将她穴道解开,一同渡江。才行到江心,雾气弥漫,她竟然从舱窗探身跳了下去。”
我道:“姑姑,你也太不小心了,连一个小女孩都看管不住。”
胡玲耶道:“我正去舟头观望,不料这小丫头狡滑之至,怎么怨得我了?”
我道:“你为何不救她?”
胡玲耶道:“我自小生于西域,素来不习水xìng,怎生救法?”
我气恼道:“一定是你…你推她下去的。”
胡玲耶道:“我没有必要推她下水。我还要依赖她,去找寻你们所遇见的那怪老头。”
我道:“当时你有没有停下舟来探察?”
胡玲耶道:“我立即从梢公手中取过长竹槁,四周点戳,却无半点收获,想是江水湍急,一入水便飘得远了。”
我道:“我就知道你会说,随即停下找寻,却已无踪影了。”
胡玲耶道:“她跳江应是早有预谋的。”
我道:“有甚么预谋?你事后胡说有意思么?”我生气之下,不免放肆起来。若是曲师姐真的溺水而死,我也有些不想活了。
胡玲耶道:“当时江面雾气弥漫,远处似有灯火,想必另有舟船夜行,只是我没有料到这小丫头生长于洛阳,竟会水xìng。”
我道:“你瞎说,我的俞师姐是北方人,哪里又会游泳?八成是你欺负她了。呜呜…”我索xìng嚎啕大哭起来!
大抵装哭的本事也是我的传统强项,可谓高明之至。更何况我在得到曲师姐跳江,而生死不明的消息之后,心中本就无比悲伤,哭得自然是惊天动地,真实万分,足以令所有的听众澘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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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灭迹】………
我假装哭泣甚为投入,声音也还算洪亮。由于本人内力欠缺,自是浅薄之至,故未能达到“声振林木、响遏行云”的效果,但足以吓醒睡梦中的婴儿。
其实我心里清楚,以曲小简谨慎周密的行事风格,若无成算的事情,一定不会去做。她既然敢于夜跳长江,肯定识得水xìng,想必并无生命之虞,已成功逃逸而去。说不定还会来营救我。
胡玲耶此时哪里会有闲情逸志,来欣赏我的表演。她冷冷的道:“够了!”她语气威严,似乎从空中飞来一张牛皮膏药,正巧贴在我的嘴巴上,于是我顿时无声无息了。
彼此间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垂头丧气,说道:“胡姑姑,我们赶路罢。”
谁知胡玲耶却道:“现在哪里也不去,继续睡觉。”
这句话令我很吃惊,虽说女人善变,但这也变得太突然了。我道:“啊?难道今后白rì行路?”
胡玲耶道:“是的。我们今后昼行夜眠,颠倒回来。”
我道:“为甚么突然改在白天赶路?”
胡玲耶道:“因为有些事情要做。”
我道:“甚么事情?”
胡玲耶道:“你问得太多了。”她态度生硬,冷冰冰的,将我的问话顶了回来。
我道:“那你的这一身古怪装束,大白天给人瞧见恐怕不妥。还有,你的面幕…”
胡玲耶道:“我换上普通的衣服便是,脸上也好办,一副面具足矣。”
我道:“面具?甚么样子的?”
胡玲耶道:“等天亮了你自然知道。”
我忽然又想到长江南岸的那个夜晚,天羽帮角木堂香主贺炎身中遥夜痒疥粉之奇毒,而亢金堂香主冯休则有幸品尝了九堇僵风散。不知他俩的下落如何?
我问道:“天羽帮贺炎、冯休他们后来怎样?你放了他们?”
胡玲耶道:“贺炎、冯休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并不太理解她话中的真正含义,问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难道你杀了他们?”
胡玲耶道:“是。放了太便宜,都杀了!”
我心里一啰嗦,觉得此举未免有些残暴。对于这位所谓神医,我早已无话可说,从未见过她救死扶伤,杀人倒是毫不含糊。
我很关切的道:“尸体藏好了么?不要给人发现。”
胡玲耶道:“你还想得真周到。”
我道:“我只是怕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胡玲耶道:“绝对不会有任何麻烦。”
我道:“哦?姑姑,你将他们都沉到长江里了?”心里暗道:“好狠毒的婆娘,我须早点想个方法逃跑,否则rì后下场恐怕不妙。”
胡玲耶道:“何必那么费力?我将他们化成水了。”
我奇道:“死人化成灰,我倒是相信,放一把火就可以。死人却如何能够化成水?”
胡玲耶道:“用化尸散。”她回复极其简洁,但给人的想像空间很大。然而,我却更加好奇起来。
我道:“怎么个化法?”
胡玲耶道:“见血而化。”
我顺着她的描述,继续想像,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场景:“胡玲耶满脸坏笑,亮出一把钢刺,在贺炎、冯休的屁股各捅一下,再象施肥一样,在伤口洒上传说中的神奇药粉--化尸散,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变成一滩清水,流淌在地上。不知底细的天羽帮帮众经过之时,还以为有人在此处随地小便。”
此时,我对化尸散的药效颇有些憧憬了,问道:“化尸散,你从哪里买来的?”
胡玲耶道:“无处可买,自己配制的。”
我悠然长叹道:“这是本朝开国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不愧为行走江湖、杀人灭迹之必备良药!”我心里却暗自发怵,以后千万要小心翼翼,不要惹得她动怒,假如把我给化掉,那真的是……
胡玲耶知道我老毛病犯了,又在胡诌,却不与我一般见识,并不置答。
我道:“可怜的贺炎、冯休啊,你们安息吧,阿弥陀佛!”
胡玲耶道:“你竟然怜悯他们?”
我道:“他们的小命都没了,难道不可怜?”
胡玲耶道:“等你知晓他们所作所为之后,你就不会如此说了。”
我道:“啊?他们做甚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了么?”
胡玲耶道:“通敌卖国。”
我道:“他们和谁暗地里私通了?北方的鞑子?东北的女真?”
胡玲耶道:“东瀛人。”
我气得不轻,跳得老高,道:“难怪近来沿海倭寇猖厥!他们竟做此等无耻之事?”
胡玲耶道:“不止是他们,而是天羽帮整个帮会。”
我骂道:“没出息!居然投靠东瀛鬼子。天羽帮的人就是一群瘟猪。贺炎、冯休这两个王八蛋死得好!”
胡玲耶道:“这种里通外国之人,原是天理难容。”
我道:“难怪听崆峒派的丘岑子说,天羽帮万翼是从琉球岛归来的。那地方靠近东瀛,原来是奉命回来搞破坏,这个死汉jiān!”
胡玲耶道:“万翼?他回中土了?”
我道:“胡姑姑,你自西域而来,可能有所不知,这厮确实是回来了,还做了天羽帮井木堂香主。你认识万翼?好象他有一个绰号叫‘二郎神君’的,有些狂妄。”
胡玲耶道:“万翼这人只是从前听说过。是了,你在何处遇见崆峒派的丘岑子?”
此刻我有些后悔,言多必失,看来是真理。我飞快的盘算,难道胡玲耶与丘岑子有过结?听这口气似乎不象。莫非是她的老相好?想必不太可能。丘岑子这个糟老头相貌猥琐,平生从未英俊潇洒过,胡玲耶作为西域女人,再怎么兴趣怪异,也不会喜欢上他吧?
我不敢拖太久时间,道:“这消息是听我俞师姐说的,其余的我也并不知晓。”反正俞师姐(曲小简的又一别称)都跳江了,无从对证,正好用以混赖。
胡玲耶道:“好罢,就聊到这里,先睡觉。”
我老老实实的道:“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于是,我们回到山洞继续窝着。只不过之前是我和青隼,现在则换成我和胡玲耶。
一觉醒来,已是次rì清晨。
胡玲耶早换了一身青布男装,她身材本就高大,也冒充得过去。脸上面幕已摘去,戴了一个人皮面具,效果很逼真,上面胡须俱全。她整个人容貌已然大变样,看上去就象普通的行路人。不过,她既然江湖人称“独耳神医”,她两只耳朵却一只也没少,到底这绰号是甚么含义?
我赞道:“妙极!胡姑姑,想不到你的易容本领如此之高!”
胡玲耶道:“待吃了这只西瓜,就走罢。”她说话时逼紧咽喉,声音听起来粗浊,与男子并无大异,令我更加敬佩。
我道:“好,先填一下肚子。”
青隼昨夜留下的那只西瓜,现在作了早餐,他算是颇有远见,值得事后表彰一下。
胡玲耶并没有带马匹渡江,我们先步行了一段,渐渐转上大路。
然后路过市集,我又见识到了胡玲耶的财大气粗。她买了一辆马车,前面拉车的是两匹高大挺拔的骏马,我反正是躲在车厢里享福,还神气的紧。
行至中午时分,我们刚找了个小店打尖,屁股才坐下,后面又来了一支镖队,声势颇壮。前头锦旗迎风飘扬,我看得分明,上面绣着“洛阳神武”四个金sè大字。
我心下骇然,原来洛阳神武镖局竟出现了。曲小简曾经对胡玲耶撒谎,说她是洛阳神武镖局总镖头俞彬之女,我是她的师弟,看来这回要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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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挑拨】………
洛阳神武镖局一众约莫四十余人,正在店外喧哗,系马的、扎车的、套笼的,忙碌而有序。掌柜见有大生意上门,领着两名店伙计,早已热情洋溢地迎了出去。
我们坐在小店不起眼的角落里。胡玲耶脸上正罩着该死的人皮面具,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神sè变化。无可奈何,我只有低着脑袋,吃自己的饭食,假装担心被神武镖局的人认出来,表现出对外界事物无动于衷。
门帘掀起,店伙计引着神武镖局众人进来,分别安排落座。小店瞬间坐满,虽略感拥挤,但气氛却热闹起来。我天xìng喜欢热闹,然而此时却不敢吱声。
神武镖局的众人将各自兵刃解下,放在桌旁,喝着店小二端上来的茶水解渴。
为首一锦衣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道:“张掌柜,每次经过此地,总要来小坐一番,今rì可有什么好酒菜?”
张掌柜是一个矮胖子,哈腰堆笑道:“承蒙俞少镖头的长期关照,令小店生意红火。早间刚送来一批山鸡、野兔,可以炒了下酒,此时正在厨房张罗,保证鲜美爽口。”
这锦衣青年竟是俞少镖头,那么按曲小简先前的谎言,应是她的哥哥,不知胡玲耶作何感想?但不知这趟保的是什么镖,需要他们的少镖头亲自出马。
不久美酒野味端上,神武镖局一伙人放开便吃,渐渐的话也多了起来。坐在俞少镖头两旁的镖师们不停的海吹滥捧,拼命给他们的少主脸上贴金。直听得俞少镖头意气风发,豪迈的笑声接连不断,俨然以“天下镖局之第一优秀青年”自诩了。
我细听神武镖局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这伙人刚押送一单宝货前往杭州归来,回程时又接了一单小货。想必此行一切都颇顺利,也难怪他们得意洋洋。
胡玲耶并无表态,我难以理解她的用意,找寻那个怪老头,不一定非得拉了我同行,独自去洛阳不就行了?难道她别有用意,先观察我对神武镖局的反应?
正在此时,一位中年文士飘然而至,只见他三绺胡须,很有一些潇洒风度。
店小二道:“这位客倌,真不巧,小店满员了。要不在店外的树荫下给你搭个座?”
那中年文士道:“不必了,我是来找人的。”说罢,径直奔向神武镖局一众人等。
我忽觉此人的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待仔细分辨身形时,不由大吃一惊,那人竟是叶封清这个臭家伙。
我对叶封清这人的许多细节实在太熟悉了,因为丁素月姐姐的缘故,他曾经短暂的充当我的“情敌”。他那次在伴梅庄里弹琴放烟,成功逃脱地窖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居然冒出来了!
接着,我又想起叶封清是星月神教的甚么苍龙护法,一直在谋划夺取建文帝藏宝图。之前我已在青隼面前,将药方的下落嫁祸给他了。此刻我又在暗自盘算,如何东牵西扯,去挑拨胡玲耶与叶封清互相殴斗?
我灵机一动,伸脚在桌子下面轻轻的碰了碰胡玲耶,她的眼光立即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我用筷子蘸汤水在桌面上写道:“此人认识那怪老头”。我指着叶封清的背影,然后随手抹去字迹。
胡玲耶依法炮制,以筷写道:“何出此言?”
我巴不得他们马上动手,就写道:“他的武功有点象那怪老头!”
胡玲耶写道:“你见过?”
我写道:“是的。”
胡玲耶写道:“在何处见到?他与谁动手?”
我写道:“嘉兴西塘,他曾与一位老僧动手,似是少林寺的济尘。”其实,我的这句话完全脱离事实,济尘只是受到叶封清偷袭,并未与之交过手,至于事件地点就更属造谣了,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露馅。
胡玲耶正在半信半疑间,我写道:“且先瞧他的动静再说,必要时再动手验证。”我就不相信,当她得知我提供的“机密情报”之后,耐得住不去探究。
我与胡玲耶在一边以写字的方法不停交流,叶封清却也没有闲着。
叶封清手上还提了一个长方形的包裹,看形状象是木匣子,半大不大,倒可以容得下两个小西瓜。他来到神武镖局众人面前,拱手道:“请问在座谁是当家的?”
一位镖师介绍道:“这是我们俞少镖头,你有何事?”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姓俞的锦衣青年。
叶封清道:“本人聂某,听闻贵镖局一向办事稳妥,出价甚公。今rì路途相遇,我恰好有一件重要物事,相烦顺道送往洛阳,交付给河洛剑派曲掌门。这是酬金,还望收讫。”说罢从背上解下一只包袱奉上,看样子份量颇沉,多半是黄白之物。
我暗骂:“姓叶的臭小子,你又在谎称自己姓聂,为何不做我儿子?干脆姓胡算了。”
一个趟子手走上前来,很利索的接过两样物事,呈在俞少镖头面前。
俞少镖头伸手掂了掂包袱,心里已然有数,道:“送给河洛剑派曲掌门?想必是贺礼罢?”他看又打量着那个长方形的包裹,香气溢出,竟似是檀香木所制,显然里面盛放的应是贵重物品。
叶封清道:“不错,八月十五乃河洛剑派之并派大典。聂某因故不能前去道贺,因此搜罗了一件宝贝,内有贺函。”
俞少镖头道:“如此说来,这镖就保下了。来人,给这位聂先生开个押票。”他说话轻松,显是觉得风险不大,神武镖局与河洛剑派同在洛阳,此行也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