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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世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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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身边的黛莉·艾丽斯模糊雪白的身影。他若有个性,也是拜她所赐。而他若是个角色,八成也只是个小角色:演的是别人故事(他卷入的这个荒唐故事)里面的小配角。上场、退场、念念台词。这角色究竟是满腹牢骚的教师还是什么人物似乎不怎么重要,时间到了自会决定。好吧。

他细细审视自己的思绪,看看是否有什么怨怼之情。他确实有些怀念自己消失的无特征性,怀念当中蕴含的无限可能,但他也感受到她在他身边的气息,还有周围一整栋房子的气息。最后他终究随着这个节奏进入梦乡,什么也没决定。

当艾基伍德的影子在月光下悄悄从这一头挪到另一头时,黛莉·艾丽斯梦见自己站在繁花盛开的田野中,小山丘上长着一棵橡树和一株荆棘,枝叶如手指般紧紧交缠。大厅另一端,索菲梦见自己的手肘上有一扇小门,开了一条缝,风从那儿吹进来,吹在她的心坎上。德林克沃特医生梦到自己坐在打字机前写下这段文字:“有一只很老很老的昆虫住在地下的一个洞里。某年六月,它戴上它的夏季草帽,用只剩下一半的手拿了它的烟斗、拐杖和灯笼,尾随蠕虫和树根爬上楼梯,进入了蓝色的夏季。”这对他似乎意义非凡,但他醒来后却一个字也记不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身旁的妈妈梦到丈夫不在书房里,而是跟她一起在厨房里。她不断从烤箱里拉出一张张烤饼干用的锡箔纸,上面有一个个圆形的咖啡色糕饼,而当他问她这些是什么时,她说:“岁月。”

【注释】

'1' 好长的一饮(a long drink of water),俚语,意为“细高个儿”。“一饮”与黛莉·艾丽斯的姓氏“德林克沃特”(Drinkwater,意为“饮水”)接近,故众人发笑。本书中主要人名、地名多有特殊意义,书末附有中英文对照及解释,以供参考。

'2' 斯文加利(Svengali),英国小说《特丽尔比》(Trilby,1894)中的邪恶音乐家,具有强大的催眠力量。

'3' 软毡帽(trilby),一种窄边软帽,后檐向上翻起。根据《特丽尔比》改编的戏剧在伦敦首演时,演员戴了这种款式的帽子,该帽由此而得名并迅速流行,在20世纪60年代成为最受欢迎的男帽。

'4' 学院派(Beaux…Arts),一种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深刻地影响了19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建筑。

'5' 维塔·萨克维尔——韦斯特(V。Sackville…West,1892——1962),英国小说家、诗人、园艺家,经常在作品中描写肯特郡的乡村景观。

'6' 乔治·麦克唐纳(George MacDonald,1824——1905),苏格兰作家、诗人、牧师,其童话故事和奇幻作品对J。R。R。托尔金、C。S。刘易斯、W。H。奥登等人产生过巨大影响;安德鲁·杰克逊·戴维斯(Andrew Jackson Davis,1826——1910),美国唯灵论者;斯韦登堡(Swedenborg,1688——1772),瑞典科学家、哲学家、神学家、基督教神秘主义者。

'7' 苏维托尼乌斯(Suetonius,约69——122),罗马帝国早期历史学家,著有《罗马十二帝王传》等。

'8' J。M。巴里(J。M。Barrie,1860——1937),苏格兰作家、剧作家,《彼得·潘》的作者。

'9' 克罗伊索斯(Croesus),公元前6世纪吕底亚国王,以富有而著称。

'10' 垂直式(Perpendicular),一种兴盛于14至16世纪的英国哥特式建筑风格,因强调垂直线条而得名。

'11' 帕拉切尔苏斯(Paracelsus,1493——1541),瑞士医师、炼金术士。

'12' 达那厄(Danae),希腊神话中阿耳戈斯国王阿克里西俄斯之女,宙斯曾化为金雨与她幽会,生子珀耳修斯。

'13' 珀切斯(Purchas,1577——1626),英国圣公会牧师,游记和探险作品编纂者。

'14' 德利乌斯(Delius,1862——1934),英国作曲家。

'15' 球镣在俚语里有“累赘娘们”的意思。

'16' 多雷(Doré,1832——1883),法国画家、插画师、雕刻师。

第二部 北风哥哥的秘密



维吉尔笔下的牧羊人终于认识爱神,结果发现他心如铁石。

——约翰逊

约翰·德林克沃特于一九二○年去世后,瓦奥莱特始终无法接受,甚至无法相信纸牌为她指出的命运:她还会独活三十余年。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隐居在楼上的房间里。那年她突然对大部分食物都失去了胃口,精灵般的纤瘦身材因此变得更加瘦削,再加上一头浓密的深色头发过早斑白,使她乍看之下显得苍老又脆弱。但她实际上并没有变老,往后数年之间,她的皮肤光滑如昔,一双水汪汪的深色眼睛也跟约翰·德林克沃特上个世纪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充满了幼兽般的纯真。

隐退与活动

那是个很棒的房间,面朝很多方向。其中一个角落里有个半圆顶的小空间(内侧只有半圆,但外侧的圆是完整的),有窗户,她在那儿放了一张钉有扣子的大躺椅。此外就是她的床,挂着薄纱帘子、盖着凫绒被、缀满象牙色的花边,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当年就是用这些东西装饰她自己那不幸福的新床。深红色的巨大桃花心木书桌上面堆满了约翰·德林克沃特的文件,她原本想整理一下,也许拿去出版(他很爱出版东西),但最后还是让它们在鹅颈状的黄铜台灯之下继续堆着。还有那只已经裂开的拱顶皮箱,那些文件当初就是装在这只箱子中带过来的,多年后又会被塞回皮箱里去。火炉边有几把脱了线的绒布扶手椅,绒毛已经磨损但依然舒适。此外还有些小东西——纯银和玳瑁制的梳子和刷子、彩绘八音盒、她那叠奇怪的纸牌。在她的儿孙和访客的记忆里,这些小东西就是房间里的主要家什。

除了奥古斯特,瓦奥莱特的子女对于母亲隐退一事都毫无怨言。反正她本来就常恍神,每天都心不在焉,所以这似乎只是恍神状态自然的延续。除了奥古斯特,他们全都毫不批判地深爱着她,争相帮她送上简单的食物(但她通常都没吃)、生火、读信给她听,也抢着告诉她新消息。

“奥古斯特帮他的福特车找了个新用途,”奥伯龙跟她一起浏览他拍的照片时说,“他拆下一个轮子,把埃兹拉·梅多斯的锯子绑在上面,发动引擎后,那把锯子就会转动,可以用来锯木头。”

“希望他们不要开太远。”瓦奥莱特说。

“什么?噢,不是啦。”他笑出来,想象她脑子里那个画面:一辆装有齿轮的福特T型车在树林里横冲直撞、一路砍倒树木。“不,那辆车架在一堆圆木上,所以只有轮子转动,车子不会跑。只是用来锯木头,不是拿来开的。”

“哦。”她伸出纤细的手摸摸茶壶,看看是不是还热着。“他很聪明。”她说,却仿佛另有所指。

那主意很聪明,却不是奥古斯特想出来的。他在一本有插图的机械杂志上读到这种做法,于是说服埃兹拉·梅多斯试试看。结果事实证明,操作起来比杂志上的描述还辛苦,因为得在驾驶座爬上爬下调整锯子的转速;引擎遇上树节转不动时,必须动用曲柄;还得在震天价响的噪声里扯开嗓门与埃兹拉互吼:什么?你说什么?况且奥古斯特对锯木头根本没什么兴趣。但他热爱他的福特,只要是这辆车办得到的事他都会让它做,例如目中无人地沿着铁路颠簸前进,或像装了四个轮子的尼金斯基'1'一样在冻结的湖面上滑行旋转。埃兹拉虽然一开始抱着怀疑,但他至少不像家人或弗劳尔家一样对亨利·福特的经典之作嗤之以鼻。他们在埃兹拉的院子里大兴土木,不止一次把正在做家事的女儿埃米从屋里引出来。有一次她手里拿着条抹布,心不在焉地擦拭一个沾着白点的黑锡炒菜锅,一边瞪大眼睛看;还有一次则手上和围裙上都沾着面粉。锯子的传送带断了,疯狂地噼啪作响。奥古斯特熄掉引擎。

“好了,埃兹拉,你看看。瞧瞧那堆木材。”那堆新鲜的黄色木头切割得很粗糙,有些地方还被锯子磨出咖啡色的焦痕,散发着树脂与糕饼般的甜味。“你手锯的话,恐怕得要锯上一个礼拜才能锯这么多的分量。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

“你觉得呢,埃米?不错吧?”她笑了,看起来有些害羞,仿佛他赞美的是她。

“全都还可以啦。”埃兹拉说,“快进去,饭桶。”这是对埃米说的,她的表情随即转变为受创之后的傲气,看在奥古斯特眼里跟刚才的微笑一样甜美。她甩头离去,故意慢慢走,这样看起来才不至于像是被赶走的。

埃兹拉不发一语地帮他把福特的轮子装回去。奥古斯特觉得是一种不领情的沉默,但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农夫怕自己一开口,就得谈到酬劳问题。他倒不必担心这点,因为奥古斯特跟所有古老故事里的小儿子不一样,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完成了一项不可能的任务(一个下午就锯完好几百英尺长的木板)就要求他把美丽的女儿嫁给他。

奥古斯特沿着熟悉的道路开回去,一路上掀起熟悉的尘土,强烈感受到他的车和这深沉的夏天是多么相像(虽然旁人都觉得两者很矛盾)。他稍微调整一下油门,把草帽扔在旁边的座位上。傍晚若是天气好,他就打算到一些他知道的地方去钓鱼。他忽觉一阵开心,这阵子他常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刚买车的时候,那时他打开了状似蝙蝠翼的引擎盖,看见了引擎和驱动系统,和他自己的器官一样质朴又实用。他觉得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终于能够充分运用在生活上:真实世界和他对世界的认知是一体的。他把这种感觉称为“长大”。确实很像在成长,但在狂喜时刻,他却禁不住猜想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辆福特,或者说变成了福特本人,因为奥古斯特认为世上没有任何工具或人物能够如此平静、果决而完美;这么有能力与自给自足。他若能变成福特,夫复何求?

大家似乎一心想破坏他的计划。他告诉老爹(他只有独处或跟埃米在一起时才称他老爹,从来不曾当着约翰的面这么叫)说这地区需要的是一家加油站,帮人加油、维修、贩卖福特汽车,还摊开他从福特公司弄来的印刷物,说明成立一个经销处需要多少资本(他没提议自己担任代理商,他知道自己只有十六岁,还太年轻,但他只要能加加油、修修车就非常开心了)。结果他父亲只是笑笑,连五分钟都没考虑。他坐在那儿点着头听奥古斯特解释,纯粹只是因为他疼爱儿子,喜欢宠爱他。接着他说:“你想不想要有自己的车?”

哦,当然想。可是奥古斯特知道自己做出这项提议的态度虽然跟大人一样严谨,但他还是被当成了孩子。他父亲尽对些幼稚得古怪的东西感兴趣,但此刻他却露出微笑,仿佛奥古斯特的提议只是孩子的疯狂愿望,因此只打算买部车来安抚他。

但他并未受到安抚。老爹根本不懂。战前的状况不一样,那时大家都很无知。只要你想,就可以去树林里散步、编故事、说你看到了东西。但现在可没借口了。现在知识就在那儿等着你,真正的知识,知道世界如何运作、该如何操作它。没错,就是操作。“福特T型车的操作者会发现发动车子既简单又方便。操作方式是这样的……”于是奥古斯特吸收了这些既合理又合宜的知识,借此遮盖他那疯狂混乱的童年,就像在衣服外面套上防尘衣,然后把扣子全部扣上。

好主意

“你需要的是新鲜空气,”那天下午他这么告诉母亲,“我载你出去兜兜风。来吧。”他牵起她的手,想把她从躺椅上拉起。尽管她伸出了手,他俩却都明白她不会起身,而且铁定不会去兜风,因为同样的事之前就上演过好几次。

“你可以穿暖一点,况且以这附近的路况,时速不可能超过十五英里……”

“噢,奥古斯特。”

“别跟我‘噢,奥古斯特’了。”他说,允许母亲拉自己坐在她身旁,但拒绝让她亲吻脸颊,“你也知道你身体根本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你只是在耍忧郁。”明明就还有兄姊,但竟然得由他这个幼子来板着脸孔对母亲说话,仿佛劝导一个闷闷不乐的孩子。这点令他很恼怒,但她倒是不以为意。

“告诉我锯木头的事吧,”她说,“小埃米也在吗?”

“她不小了。”

“是啊,是啊,的确不小了。她真漂亮。”

他猜自己的脸应该红了,而且她应该也看到了。他觉得很尴尬,觉得自己很下流:竟然让母亲发现他对女孩子动了心。其实少有女孩子是他不心动的,而大家都知道真相:当他随口提到自己晚上可能会到梅多斯家或弗劳尔家坐坐时,连他姊姊们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帮他扯掉领子上松脱的线头、把他那头跟母亲一样浓密蓬乱的头发梳好。“听着,妈,”他有点独断地说,“仔细听我说。在爸爸……你知道……去世之前,我们讨论过加油站,还有经销商的事。他不是很赞同,但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年纪还小。我们可以再谈谈吗?奥伯龙认为这是个很棒的主意。”

“真的?”

奥伯龙没有反对,但话说回来,奥古斯特跟他讨论这件事情时,他是躲在他那亮着红光的隐蔽暗房里,隔着门板说话。“当然。你知道的,不必多久就人人有车了。每个人都有。”

“噢,老天爷。”

“你不能逃避未来。”

“是是,确实不可能。”她望向窗外沉睡中的午后,“没错。”她领悟了某种意义,但却不是他想表达的意义。他取出表看了看,想把她拉回现实。

“那么,好吧。”他说。

“我不知道。”她说。她看着他的脸,但却不是为了理解或沟通,而是仿佛把他的脸当成了一面镜子:那般空白、那般梦幻。“我不知道,亲爱的。我想如果约翰不赞同……”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妈。”

“是吗,是四……”她努力回想,再次握起他的手,“他最疼你了,奥古斯特,你知道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每个他都爱,但……噢,你不觉得他最清楚状况吗?他一定全想过了,一切他全都考虑过了。噢,不,亲爱的,他若不赞同,那我也不该改变他的决定,真的。”

他突然站起来,把手用力插进口袋。“好啦,好啦。只是别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就这样。你根本不喜欢这主意,你对汽车这种简单的东西有恐惧,而且你反正从来都不希望让我拥有什么。”

“噢,奥古斯特。”她开口,随即用手捂住嘴巴。

“好啦,”他说,“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打算离开。”他突然一阵哽咽,这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自己只会感受到叛逆与胜利。“可能会去大城。我不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她声音微弱,就像一个孩子开始领悟一件可怕的大事,“你是什么意思?”

“噢,说真的。”他在她身旁绕圈子,“我是个成年人了。你觉得呢?你以为我会一辈子在这屋里晃来晃去吗?噢,我不会的。”

任何二十岁的年轻人都有可能说出这番话,任何正常人都会有这种不满。因此他看见她脸上那震惊又无助的痛苦表情时,顿觉困惑、理智受挫,这种感觉如岩浆般翻腾不已。他冲向她的椅子,在她面前蹲下。“妈,妈,”他说,“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他吻了吻她的手,却像是愤怒地咬了她一口。

“我只是很害怕……”

“不不,你尽管告诉我这哪里可怕了。想更上一层楼、想变得……变得正常,这哪里可怕了?究竟有什么不对——”岩浆已经喷发,此时他已经不想克制了,也无法克制,“——提米威莉到大城去究竟有什么不对?她丈夫住在大城里,而她爱他。这房子好到任何人都不能希望离开吗?就算结了婚也不行?”

“房子这么大。大城又这么远……”

“好吧,那奥伯龙想从军又是哪里不对了?战争爆发,大家都去当兵了。你难道要我们大家都永远当你的小宝宝?”

瓦奥莱特没说话,但她睫毛上却颤巍巍地挂着豆大的泪珠,像个孩子。她突然非常想念约翰。她可以对他倾吐所有难以言喻的看法和她感受到的各种知识与盲点,就算他无法真正领会,他还是会洗耳恭听。她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建议、警告、概念,那些她自己永远做不出来的聪明抉择。她抚摸着奥古斯特那头纠结卷曲、任何梳子都梳不开的头发,说:“但你知道的啊,亲爱的,你知道的。你记得的,对吧?你记得吧?”

他哀嚎了一声,把脸靠在她膝上,她继续轻抚他的头发。“还有汽车,奥古斯特——他们会怎么想?那噪声,那臭气。那种——那份狂妄。他们会怎么想?你若逼走了他们怎么办?”

“不,妈,拜托别再说。”

“他们很勇敢,奥古斯特,你记得你小时候吧,出现胡蜂那次,你记得那个小家伙多勇敢吧。你也看见了。万一……万一这激怒了他们,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噢,什么可怕的计划……他们有这本事的,你知道他们有。”

“我那时只是个小孩。”

“你全忘了吗?”她说,却不像是在对他说,反而像是在问她自己,质疑她刚刚观察到的一件怪事,“你们大家真的都忘了?是这样吗?提米也忘了吗?你们大家都忘了?”她托起奥古斯特的脸细细审视。“奥古斯特?你是忘了吗,还是……你不能,你不能忘,你若忘了……”

“如果他们不介意呢?”奥古斯特挫败地说,“如果他们根本就不介意呢?你怎能如此确定他们会介意?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不是吗?”

“我不知道。”

“外公说……”

“噢,天哪,奥古斯特,我不知道。”

“好吧,”他说着从她手中挣脱开来,“那我就去问吧。我去征求他们的同意。”他站起来。“我若取得了他们的同意,那么……”

“我不认为他们可以。”

“好吧,如果可以呢?”

“你怎能确定?噢,别去,奥古斯特。他们也许会撒谎。不,答应我你不会去。你要去哪里?”

“去钓鱼。”

“奥古斯特?”

注意事项

奥古斯特离去后,她眼眶里再次泛起泪水。她不耐烦地把滚烫的泪滴从脸颊上拭去。流泪是因为她无法解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无法说出口,找不出对的词汇,她一旦试着描述,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就像谎言或蠢话。他们很勇敢,她这么告诉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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