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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然是一个爹爹啦。谈爹爹和贺兰爹爹是你们两个的义父。你们有亲生爹的。”
“亲生爹爹?”龙儿睁着一双跟她相似的圆圆眼睛呆了。孩子小,还不知道亲生爹和义父的区别。
她牵过龙儿的小手,又从梅柳怀里抱下了雾儿,带着他们走到竹轩的书房里,指着西墙上的一幅画像道:“那是你们的爹爹。”那是祁峰骑在啸风上的图,是在天青寨时郁磊画的,十分传神,看着画中人沉静的双眸似乎还在暖暖地看着自己,祁暮的眼睛又酸涩起来。她又指着架子上的一个灵牌对着他们说:“那是你们爹爹的灵位,你们的爹爹先走一步,上天做神仙去了。”
雾儿问道:“什么是灵位?”还没等她回答,龙儿便说:“就是神灵之位吧,爹爹当神仙了嘛。”事隔三年多,还是痛啊。她蹲下身来搂着两个小小的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只小手伸过来在她脸上抹了抹:“娘,你脸上有水。”另一个纠正道:“是泪。”
龙儿指着牌位上的字说:“娘,那上面写着爹的名字吗?”
“嗯”祁暮抱起他,拿着他小小短短的指头描着那字,一字一字地念道:“先夫祁峰之位”。雾儿急得在下面扯她的裙子:“娘,我也要写爹的名字。”她放下龙儿,又抱起了雾儿,听着她稚嫩的嗓音,泪水终于滚落。
已交四月了,西夷的春天是来得晚些,但这个时节,春意也渐浓了。祁暮忽然起了心,想要下山去给龙儿雾儿买点东西,他们俩马上要四岁了,又长了,衣物又需再置。她走到哪里,都是要带着两个小人的。为此她专门在张家村让人打造了一个可以放两个孩子的背篓,到镇里来便将他们放在背篓里,是梅柳一定要她如此的,她总记得当年自己将祁暮弄丢的事。
看看镇子的成衣没有什么适合两人的,祁暮还是决定去锦芳轩,取年前大哥托人带来的绸缎,梅柳会为他们做,只是她觉得梅柳辛苦,能让她少做就少做了。到了锦芳轩,她放心地将两个孩子从背篓里解放出来。来的次数多了,他们对这里很熟悉,也不会乱跑,楼里的掌柜跑堂都喜欢他们俩,此时早就拿着小点心哄他们开心了。祁暮笑笑,便上后院去看东西去了。
出来的时候,却见两个孩子在跟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说话,雾儿嫩嫩的声音道:“叔叔你长得好好看,跟我爹爹差不多。”龙儿也道:“你长得很象我爹爹,但是你比他好看。”那个背影,很熟。她有点紧张地叫道:“龙儿,雾儿,你们跟谁说话呢?咱们要回家了。”两个孩子马上朝她奔来。雾儿还不忘回头道:“美人。”她一向称谈子音为“美人爹爹”,自以为是最高的赞赏了。祁暮一人牵了一个,对着那人道:“抱歉,小儿唐突了。”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祁暮的身子僵了一下。果然是丛颢崐!他消瘦了不少,脸上有了些风尘,却依然是那样的俊朗,笑容依然明亮而温暖。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道:“暮儿,龙儿雾儿已该蒙学了,你不需要一个先生吗?”
全文完
番外 春不驻
那一年,商雪莹十五岁,随着父亲商学儒调任京城。父亲任国子监祭酒,于他是个合适的职位,中庸,不至于引人注目。然而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她,却在第一次参加京城贵胄举办的游园会中一举成名,成了京城四美之一,相当的引人注目了。可是她一向深居简出,又因初到京城,羞于与陌生人为伴,一次游园已让她颇不自在,自是不肯再赴别的约,故此总给那些少年们以神秘感。京城少年中便传她冷情,骄傲。
春上,桃花惹得人心乱,听说京南大相国寺的桃花尤为出名,她便央着母亲一起去大相国寺礼佛。母亲信佛,自是一口答应。
还未见到桃花,车却坏在了山间,马车的一个轮轴断裂了,这要修却是要化些功夫。母女两人无奈地带了丫环站在山边树荫下,等着赶车的老王去找人帮忙。到底是春天,进山来烧香的人还是有的,等了一会儿,便见到太常寺卿张家的小马车走了过来,那张夫人倒是个热情之人,见状问明情况,便说可载了她两人先去,让丫环们等着车夫便行。可是张家的马车实在窄小,本已载了张家母女,虽然张家小姐只得十二,但车内也无法挤下四人,她便说,母亲体弱,也不能久站,不如母亲先坐了张家的马车先走,她与小环依旧站在路边。
老王久等而不至,也不知到哪儿找人帮忙去了。她颇有些不耐,对小环说:“听说大相国寺也不是很远,只顺着这山路走便是了,寻常人家没有马车,不也得走,不如我们走着去吧。”
小环犹豫道:“可是老王若是找不着我们会不会着急?”
商雪莹道:“我们给他留言便是了。”亏得此次是打算在相国寺小住的,马车上带了纸笔。
小环道:“小姐,老王他不识字。”
她无奈。只好站在路边树上极目远望。四顾间,忽看到不远处,绿树丛中隐隐有些淡粉,心里一喜道:“小环,你且等在此,我去前面走走,只前面一点点,喏,那有花的地方。老王来了,你叫我一声,我便能听见了。”
小环见果然是前面不到二十丈处有片花,她知道小姐一向爱花花草草。既是看得到的地方,自也随她去了。
看着花近,等她过去,方才发现是一条人迹稀少的岔道,那却是小径深处的一棵野樱,只是因为树高大,华盖满枝,而使人老远便瞧见了。她瞧着这树繁花,花朵密密实实,累累地垂着,有着说不出的繁盛与灿烂,仿佛下一刻便要开尽,由不得人不去怜惜亲近。她欣喜欲近,却未注意脚底,地上有一小处陷落了,她打了个趔趄,慌忙间扶了一棵小树方站定,却发现左足剧痛,显是扭了脚了。
正懊丧间,那小径深处却传来蹄音,还夹杂着少年的嘻笑声。她抬头,那边转出几骑,皆是鲜衣怒马的少年,看着也象是富贵人家的。她拐着脚让到了那棵樱树下,静等他们过去。当先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看到树下的少女,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后面的人中却有人先出声:“商小姐?”她吓了一跳,竟有人认识她?不过她还是轻点了下头。
当先的少年脸上却是浮出一丝微讽:“原来你就是商雪莹,那个只肯嫁入皇室的第一美人?”
商雪莹诧异地睁大了眼,这少年自己并不识,竟是如此讥讽与她。她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嫁入皇室了?她连嫁人都没想过呢。她的脸上也不好看,却也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须知这是在野外,那些冶游的少年都是危险的。
倒是后面一位年纪略长些的男子温和问道:“商小姐怎么在此?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她看了他一眼,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端方的脸,十分的和煦,出于警惕心,她淡淡道:“没什么事,我们全家出游,我只是在此等我大哥大嫂而已。”那人点了点头,对当先的少年道:“岩弟,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为好。”当先那少年懒懒一笑:“我并未要做什么啊。”说罢,轻叱一声,□黑马一跃而出。另二三个少年便也跟着走了。那略长的男子冲商雪莹略一点头,也依旧向前去了。只见那当先地少年回头催促道:“岷哥,快些,只怕人家以为我们要缠着她。”
见他们走了,她才艰难地往来路上挪了几步,挪几步又停下。忽然,一骑如风,回卷至她身边。马上骑手略一弯腰便将她捞上马,置于马前,强劲的胳膊搂着她的腰身。她大惊失色,大叫着挣扎起来,那胳膊却似铁钳似的不动分毫,她不由俯身,一口咬在那紧搂她不放的胳膊上。那人吃痛,却也并松手,只恨恨说道:“你再咬,我放手,你可就要摔死了。”她闻声转头,对上一双略有些恼意的黑瞳,正是那先前出言讽她的少年。她又惊又怒到:“你作什么,放开我!”那少年忍了忍,缓缓道:“我放你下去,你能自己走么?”原来他竟是在那回头中看到了她的踯躅。
路过大路边商家的马车,他没有停驻,她有些急了,又挣不脱他。却听到他冲着楞在路边的小环道:“我先送你家小姐去大相国寺了。”小环“哎哎”着在后面追了几步,却哪里能追到。她不由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大相国寺的?”他回道:“这山里可去的除了我家的别院便是大相国寺,难不成你是要去我家别院么?”她脸上一红,冷冷道:“谁认识你?”他在后面忽然轻笑一声,凑过她耳边谑道:“商小姐现在不就认识我了么?”她气道:“谁要认识你?”他又谑道:“唔,对,商小姐是只想认识皇子的。”她一张俏脸愈发红了,只气得双睫盈泪:“你……你胡说,你放我下去!”后面的人却忽然不说话了,双臂依旧未松。
只眨眼间,大相国寺已到,但少年竟未走山门,而另绕了一条小路,来到相国寺后门,来开门的小沙弥显然认得他,合了十便让他进来了。他跳下马,又抱了商雪莹下来,将马扔给小沙弥,一言不发地抱了她往前走。她有些急了,叫道:“你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告诉我姐夫,那就有你好受的了。”他忽然道:“你是不是就是看你姐姐嫁了淳义郡王才想要嫁入皇家的?”她又急又气,答道:“谁说我要嫁入皇家?”叫出声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要理会这个问题,嫁不嫁入皇家与眼前之人何干?难免又羞又恼,举拳捶他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少年忽道:“闭上你的嘴吧,要不然我要亲你了!”她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真没碰上这般无赖之人。
他却是已抱了她来到一座幽静的小院里,踢开一间房门,将她放置榻上。她惊得缩了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不理她,却相当熟悉地打开一个橱门,取出一个瓷瓶,几步走到她前面,伸手去捉她的脚。她骇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踢了他一脚道:“你滚开!”他有些恼,微讽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虽然你很美,但我想要谁,根本不须用强。”言罢,伸手捉住她的左足,有些粗暴地除了她的鞋袜,他的手一触到她的足踝,她就忍不住痛叫一声,低头去看,足踝处已肿得老高,且乌青一片了。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强,你要是扭了不动,还不至于肿成这样。你适才见了我们为何不求援?”她不语。他轻笑道:“是怕我们不轨么?”她将头转了过去。
他为她上药,且帮她搓揉开来,力道用得恰好,她看出了他的小心,心便被他揉乱了。
他似乎很神通广大,也未见他问,便将她背去她母亲那里。母亲诧异万分,倒是张夫人识得他,道是怀义王的世子。
她在大相国寺呆了十天,桃花是没看成,只成了养病了。
归府后,她渐渐地盼望那些游园会,他们既是在游园会中识得自己,必是热衷于此的吧。三月末,有人邀她赏牡丹,这回她应了,请柬上的落款是祁岷,她不认识,但是她想,也许他也会去。
他果然来了,看到她也微笑,但说出的话却有些刺人,他说的是“果然还是五皇子有吸引力一些,让商小姐都动容了。”她的心里有些羞愤,也有些失落,难道他之前不是真的关心她,或者他一贯侠义,对谁都这样么?听说,怀义王素有侠义之风的。
倒是祁岷,那日见到的那位年长些的青年男子,对她照样温和,牡丹园是他的,作为主人,他领着她逛遍了整个园子,并将她照顾得十分仔细,惹得同来游园的一些小姐窃窃私语。她不由自主便想离他远点。
她并未等游园结束,便说想回去了,送她的是那少年,现在她知道他叫祁岩。她心里有些委屈,一路便不肯说话,只觉得今日的马车走得格外慢些。他忽然说:“你的脚全好了么?过几日,我请你游湖可好?”她心有些跳,却恼恨他先前的言语,不肯作答。他看她的模样,有些不甘道:“我再叫上五哥和一两知交?”他再邀,她便顺水推舟地点了头。他心里有些凉:果真要抬出五哥来才行么?
游湖那日,他来接她,却一路无语。到得城郊的密云湖,果然见得相国寺山中见得的那几个少年并一个吏部马尚书之女,还有祁岷。马小姐是个活泼的人,却只跟在祁岩身边说说笑笑,她看着他的表情,亦是笑容满面,也不闻那些带刺之语。她心内难过,不由恨道:既有佳人相陪,何苦又来招惹她!胸中闷痛不已,她强忍着泪意独自来到船尾,看舟工划出两道波纹在湖中绵绵延延。此湖中沙颇多沙洲,看沙洲上春柳翠色,间或有桃李之花,她心中有事,也只望□发呆。忽觉身旁有微风拂过,一人带笑道:“还是此边风景独好么?”转头,却是祁岷。祁岷看她神色,有些诧异道:“商小姐,你是不舒服么?这边风景虽好,但终究是风大了些,还是左右舷处好一些。”她可不愿去看他们言笑宴宴的模样,便道:“这里清静,凉快一些。”说着话,鼻子却是有些囊囊作响,却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祁岷正欲解衣为她披上,忽见祁岩黑了一张脸急步走来,上前抓住她一只手道:“都着凉了,还不进舱去?你要清静,这楼船上自有清静之处。”
这是一只双层楼船,二楼是一间间隔开的小舱,祁岩半拖拉着将她带入一间小舱,嘭地关了门,祁岷站在楼下,目光追随着他们,颇为深远。
小舱之内,她扭了头不去看他。他先前也只管自己气乎乎地坐在那里,忽地便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认真道:“雪莹,你生气了?你心里有我。”十分肯定的语气。被他道破心事,她有些窘,但既道破了,说也就说罢。她抬眼道:“是。不过我知道我自作多情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你。”这句说完,却是有些心酸。
祁岩大急,拉了她的手道:“可我想见你。雪莹,你一定要假装看不见我的心么?”
她终于委屈落泪道:“你既有她,何苦来招我?”
他却是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她揽在怀里:“你说马小姐?是张公子叫来的。我可没叫她。雪莹,我还以为只有五哥能叫得动你呢。以前他们都传你心高气傲,非皇子不得配。所以我……”
她气道:“我哪里是这样的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他将她揽紧些道:“是我错了,传言害死人。莹,我喜欢你。”说罢,小心地将唇印在她的泪眼之上。她的脸如同火灼过一般,想低头,下颏却又被他托着。
依旧是他送她回去,只是这一路,她却颇感甜蜜。那赶车的干龙也直觉得小王爷今天真个是春风满面了。
后来,她去淳义王府看望姐姐和小外甥儿,没在花园里坐一会儿,就见他笑盈盈地进来。这才想起,怀义王府恰是在淳义郡王府的隔壁。姐姐瞧着他俩的神情,心里自是明白了八九分,笑着寻了个由头,抱着孩子走开了。留他们俩在园中四目相对,直到两人都轻笑出声。
番外 慕云晴雪
祁暮和梅柳话别出门的时候,丛颢崐已牵了两个孩子站在了小院外面。此时走上前来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道:“梅姨和阿枝在,你还这么不放心啊?”看她披风的带子有些散了,又重新为她系紧。然后微笑着抱起雾儿,跃上马道:“雾儿,出发喽,咱们去看太师傅去喽。”祁暮笑笑,一转头,龙儿已经自己爬上了马背,怕他掉下来,她赶紧上马。回头看看小院,小院泊在震雾中,安静得象一艘船,梅柳和阿枝倚着竹门微笑着朝他们挥手,她的心便如这三月的风,轻轻柔柔的,这里才是最能让她静心的家啊。
自两年前丛颢崐上山,小院里便又扩了两间房,好在当初师傅圈的院子也颇大。令她惊奇的是丛颢崐,这两间房与其相连的木廊,都是他亲去山上砍了木头,锯开来一点点地搭起来的,祁暮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他穿了短衣,在五月的阳光袒了肩膊挥斧,她眼前忽又转过一个相似的画面,那和煦的笑容,那阳光下晶莹的汗滴,劈开的木条……恍惚中,她抽出了汗巾,轻轻地为他擦去了汗水。直到他轻握了她擦汗的手,她才蓦地醒过神来。再看他的双瞳,闪着欣喜的光芒,她有些内疚地低了头。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只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正好阿枝带了雾儿龙儿嬉戏回来,祁暮有些尴尬,但雾儿却奔到她眼前道:“崐爹爹亲娘亲,雾儿也要亲亲。”两人都一笑,各在她粉嫩的颊上落下了一吻。
自丛颢崐上山后,两小儿有一日忽不叫他先生,叫他“崐爹爹”了,祁暮曾怀疑是丛颢崐暗下教唆,但问他,他却一脸无辜。问龙儿和雾儿,两人居然说:“娘亲不是说只有爹爹才和娘亲龙儿雾儿在山上长住吗?先生如今长住,那不也就是爹爹么?”她哭笑不得,是啊,谈子音和贺兰颢嵩这两年偶尔也会上山小住,住个几天而已,而丛颢崐却是在山上一直住下来了。也难怪两个孩子会这么想。但他们始终搞不清楚,先生和他们同住与爹娘同住根本不是一回事啊。但是丛颢崐、阿枝和梅柳,却没有一人给他们解释。祁暮虽然后来跟他们说了这不是一回事,但已无法纠正他们的称呼。丛颢崐道:“谈子音和四弟都可以收他们做义子义女,我就不行么?暮儿何必纠缠于称呼?”祁暮一时无语,最后便也罢了。
只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如今却做着这些最粗的杂事,着实让她吃惊。他笑笑说,他在龙雾山上学艺的六年,杂活也没少做,他住的房子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替他建的,当时他也是一起动手的,这种事只要有心,也没什么学不会的。况且,他对建筑一学也颇有兴趣,有些实践也是好的。他搭建的这两间木屋,一间是他自己的,一间他说是以后留给龙儿或雾儿的,现在却是当了他们俩的学堂。这两间果然便要比别的房间精致一些。她心里叹息,象他这样聪明的人,果然是学什么都精的吧。其实祁暮知道,莫奇他们就在落霞镇,他却并未召他们上山帮忙。
这两年,龙儿和雾儿逐渐长大,丛颢崐倒真的尽职在做一个先生。他教得颇灵活,教学总在山水间,龙儿雾儿都很喜欢他,他对两个孩子也颇宠,凡提出的要求,十之八九都是允了的。他曾跟他们提起云阳的一些特产,山上自是不得见,见两小儿向往,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