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苍山暮色-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里的许小姐已被小婢扶了下来,看到丛颢崐,,脸上泛出绯色,大约觉得多看于礼不合,又转过脸去,到底忍耐不住,又转脸过来,瞟了几眼又低下头去。丛颢崐放开祁暮的手,朝她笑笑,道:“在下丛颢崐。”许小姐的脸更红了。
    丛颢崐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两架马车合在一起赶路,不同的是,莫奇又回到了丛颢崐的车上。
    自从与丛颢崐汇合,他们就不再往客栈,总是有宅子可借住。那日,祁暮守在许小姐房外,莫奇忽来找:“祁姑娘,爷请你书房见,莫非替你。”
    丛颢崐却不是在书房,祁暮穿过回廊时便看到水榭里的白衣公子。还隔了一些距离,他已转过身来,看到祁暮,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祁暮这才注意到水榭内的小桌上放着一整套茶具。祁暮也不客气,在鼓凳上坐下了,静等着丛颢崐说话。
    丛颢崐笑笑,给她斟了一杯茶道:“暮儿这般严肃作甚,我叫你来,只不过是想和你聊几句,这一路上的,也没空问你别后生活。你且先尝尝这紫笋茶。”祁暮对茶一道全无见地,她关于茶酒的有限知识全都来自于沈千笑。此时捧了茶在手,轻嗅了一下,热气袅袅中有淡雅的茶香传来,可是这个天气,她倒宁愿灌一壶凉白开呢。她直道:“闻着是挺香,可是我不懂茶,请我品茶,牛嚼牡丹而已。”
    他笑得很舒心:“暮儿倒直接。你是不是觉得凉茶更好?不过这热茶喝下去,出个汗,可以凉很久。”
    祁暮直觉他心思敏锐,自己这么点心思都被他看透,只好笑笑。
    他接着又问:“那你这大半年过得可好?”
    这大半年的,算是好还是不好呢?祁暮还真没想过。她啜了一口茶,慢慢地讲着这大半年的生活,有的是时间;倒比对祁峰讲时还细一些。她也不隐瞒自己的身世,她有直觉,他对自己的了解远比她想象的多。虽然他现在已是云阳右相了,但这样一个人坐在她面前静静地听她讲,她几乎忘了他的身份,也并不觉得他得知真相后不利于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她在跟他讲述时似乎更偏重于自己的心情,得知家破人亡时的彷徨无依,得知有亲生父母时的震惊,找到小侄子时油然而生的责任感,以及终于找到三哥时的喜悦。最后笑着说:“我没想到最后还是帮你做事赚银子,不过三哥说了,这趟差事完了,就不必我养家糊口了呢。”
    他却不再微笑:“暮儿很坚强呢。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要不就是承欢父母膝下,要不就是嫁个好人家鸾凤和鸣,可你,哎,‘养家糊口’这四个字听得我心疼。”
    “嫁人,我没想过呢。我以前一直就想找到三哥,现在找到了,又想找到父母。哎,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他的脸上又荡起春风般的微笑:“怎么会,假如你一直不找,才是不正常的。关于亲生父母,你有什么线索么?”
    “嗯,我当年是在云湖边被我爹爹捡到的。千笑帮我查了,说我有可能是兵部尚书辛靖的女儿。但他也没能确定。”
    他点头:“已经挺明确了么,我也曾听说辛尚书十五前年曾在京城丢过女儿,这也是他一直留在京城未回老家的原因。我可以帮你去问,只是你有信物吗?”
    “有的,有个锁片,是我从小佩带的。我曾当掉过,三哥帮我赎回来的。”忽然想起临分别前,祁峰塞给她的东西,说“可能会用得上”,她后来给塞进包袱里了。这一路上也没顾上看,想来应是那锁片了。
    “这便好,到时我问清了,再与你说。”他又一笑:“只是,我原本想问你,你以后是不是可以上我这儿当护卫,肯定比在锦心楼好。你若认了亲,倒是不能了。”
    祁暮听此一言,有些小小的吃惊,但她还是说道:“做不做护卫并没什么要紧,丛大哥以后有事叫我,祁暮有能力的,一定会帮忙的。”
    祁暮心情愉快地回了房,从北辰开始,这一路虽然辛苦,但倒都是好消息呢。她打开自己的包袱,找到那个盒子,掀开盒盖一看,并不是什么锁片,而是大哥大嫂送的镯子。想来,是三哥拿错了。
    
    祁暮是躺着进京的。
    那时,已快到京郊了。
    这一路上的骚扰没停过,但规模都不大。靠近京城时,祁暮和别的护卫眼见着六个时辰内还无人来袭,都略松了口气。但莫奇的脸色却依然凝重,丛颢崐一向是云淡风轻的,祁暮也看不出他的想法。两架相同的马车,迷惑了对手,减轻了这边的压力。只是晴玉公子身为云阳右相,不知为何要冒此风险。
    他们那时在离京郊十里的地方停下小憩,车停在小溪边,溪边是极低矮的灌木和草坡,视野开阔,无甚遮挡。虽然晒了些,但不怕埋伏。许小姐在溪边净了脸,喝了些水,很有些羞怯地小声跟祁暮说,她内急,想大解。祁暮看了一圈,只有西北靠近一片树林的地方灌木较高。
    祁暮跟莫奇商量带她过去,莫奇皱眉道:“那边不甚安全,我们可以两车挡着。”可是许小姐死活不肯在草地上将就,而车又拉不进灌木丛,祁暮道:“我陪她过去,我会小心的。”莫奇还是遣了一护卫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
    许小姐起身的时候,祁暮听到林子里有动静,却没看到人。然而等她再抬头,离她最近的那棵树上,有刀呼啸而下。祁暮急忙推开许小姐,来不及拔剑,拿着慕云合着剑鞘抵挡。那人一击不中,又被祁暮挡了飞刀,便合身扑下,手中一柄长剑朝祁暮喉头而来。他的剑式毫不花俏,却又狠又毒,祁暮已觉出他与前几批刺客的不同来——他的剑,无论哪一招都是对着要害的,他的目的很明确,他不是一般的刺客或死士,他只能是杀手。
    就在此时,她又听到了许小姐和小婢的尖叫,侧首间已看见她们身前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祁暮顾不上眼前那人,疾退几步,为她两人挡开了攻击,又扯着她们奔到一棵最粗的树下,让她们背树而立,自己挡在前面。当先那人的剑已向她袭来,恰如狂风卷地。祁暮终于拔出了慕云,当那人被削去剑尖时,他的眼神闪了闪,却一声不吭,断剑依旧招招不离祁暮要害,她不由凝神屏气小心对付着。她知道遇到了迄今为止最强的对手,不拼命,怕是没法从眼前脱身。
    她一边撮唇清啸,呼唤那护卫,一边舞起慕云不守反攻,直奔那人面门。那人急闪,手中剑又朝祁暮胸口刺来,祁暮以静制动,轻巧地将慕云横在胸口,那人畏惧慕云锋利,剑便顺势滑向她小腹,祁暮等他招式用老,飞腿踢去,正中那人手腕,那把断剑便飞了出去。祁暮眼睛的余光已看到那护卫与余下两人战在一起的身影,但同时也听到马车停留处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那人却是当机立断,弃剑用拳。祁暮觉得他拳式沉重无比,袭来的风都是热的。祁暮也不跟他硬拼,轻巧避过,一手落叶掌,一手回风剑,倒也将自己和那主仆俩护得牢牢的。但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声闷哼,以及许小姐短促的惊叫。不由看了过去,却是那护卫已受了伤,胁下已有血滴下,有些摇摇欲坠,但那两人中也有一人受了伤,祁暮便想去助那护卫。就这一分神的功夫,那人的拳已到祁暮后背,她已感觉背后有热力袭来,却想着自己身法快,那人最多拳风沾到她的衣服,因此只微微地避了避,却没想到听到的是兵刃入皮肉的闷响。
    她没感觉痛,只感觉到铁器的冰冷。她有些诧异地回身望去,却看到那人狞笑地望着她,他那束袖口露出的是三根尺把长的锋利钢齿,此时已有一半没入祁暮后背。几乎是本能的,在那人抽出钢齿之前,祁暮挥了挥右手,慕云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漂亮的红线。血,由一条细线逐渐变粗,很快便如同漫过堤坝的水流洇洇而下,那人双目瞠然,似乎还不能接受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然后轰然倒下。
    他倒下也带出了钢齿,祁暮的后背霎时便飚出三道血柱。她点不到后背的穴,止不住血,但仍调了调息,奔向还在纠缠的另三人。跃起,一招回风斩干净利落地劈下一个黑衣人的半个身子,从来没有这般完美。
    落地时,到底是站不稳当了,她歪了下去。她听到了许小姐的惊叫,也看到了一个奔过来的白色身影,快得就象是一道风吹过的光影,她想,那是谁,好快的身法,却再也没办法看清。
    她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做梦,不知是睡是醒。好象是睡在一张晃动的床上,就象是小时候刘婶为她推吊床玩。身边,好象有人。至少外面有杂踏的脚步声,应该是很多人。
    有人在边上问:“什么路数?”声音清润悦耳。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答道:“是四拨不同的人马。祁姑娘这边,单独一个的是疾风堂的老三,另二个却是长生门的。我们这边,一拨是死士,应是潘大人手下,另一拨,是……信王。”
    那清润的声音轻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了么,也太没耐心了。也难为这样的几个人把持朝政这许多年。”又道:“伤亡如何?”
    低沉声音道:“我们这边死了一个护卫,其余全有伤。祁姑娘最重。对方,活捉四人,其他全死了。疾风堂风老三和长生门的老大,全被祁姑娘斩杀。”
    那悦耳的声音又道:“那你的伤如何?先去那边马车上歇着吧。”
    祁暮昏昏的,也听不真切,想,原来这是在马车上么?抵不过眼前弥漫过来的黑暗,又沉睡了下去。
    等她彻底醒来却是几日之后了。
    
    正文 第三十章 温柔乡
    
    祁暮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华美的雕花床上。淡蓝的纱幔层层垂落,房间里弥漫着兰草的芳香,倒衬得仿佛是帐幔上绣着的兰花和彩蝶活了似的。身上虽只是一床薄被,却柔软光滑,明显是锦缎。这是哪里呢?她想起来看看,略动了一下却觉后背痛彻心扉,不由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声音干哑。
    听到动静,有轻盈的脚步朝床前移来,一只手撩起纱帐,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姑娘醒了,小桃,快去告诉相爷,祁姑娘醒了。”祁暮觉得这声音熟悉,一偏头,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女子,是小荷,当初跟在池月婉身边的丫头。祁暮勉力朝她笑笑:“小荷。”小荷惊喜道:“祁姑娘还记得小荷?你莫动。要不要喝水?”祁暮点头,只觉一呼一息间痛不可挡,从后背一直漫到前胸。
    小荷取了水跪在床前,慢慢地喂祁暮喝水,几口温水下去,祁暮才觉好过不少,便朝小荷摇了摇头。小荷放好水,帮祁暮翻身侧躺好,说道:“祁姑娘你还真命大,爷抱你回来时两人身上都满是血。你背上倒了那么多金创药,象是被金创药糊了一层似的,就那样还有血出来。那什么东西呀,差点就将你戳了个对穿?亏得姜太医来得快。要不然光流血就能让你丢命了。”
    祁暮苦笑,是啊,她也以为再也看不见太阳了呢,居然也被她挺过来了?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一响,一个紫色的身影急步而入:“暮儿醒了么?”看那样子,他是刚下朝,朝服还未曾换去。祁暮微笑,轻轻地叫了一声“丛大哥”,示意小荷扶她起来,却被丛颢崐轻轻按住:“你伤得重,莫再动了。我们之间要那虚礼做什么?”
    祁暮脑子里闪过最后的记忆,有些吃力地问:“那,许小姐……如何了?”
    “好得很,很安全,你昏迷的这几天她也来看过你几次。等下我着人告诉她你醒了。”丛颢崐看看她,白色中衣上已有血色沁出,他问小荷道:“今日还未换药?”
    小荷道:“是准备换呢,小桃的药刚准备好。”
    丛颢崐朝祁暮温和地一笑,柔声道:“那叫她们先给你换药,我去看看给你熬的药好了没有?”
    丛颢崐再进来时却差点被里面冲出来的小桃撞到,小桃看见他慌忙道:“爷,祁姑娘不好了,吐血了。”他脸色一变,对外唤了一声:“莫奇,快去请姜大人。”自己便匆匆向床边走去。祁暮的药已换好,此时却是脸色煞白地由小荷扶着坐在床上,小荷在细心地为她擦去唇边的血渍。可是她忽然一阵急咳,血又从唇间涌出。
    他抢上前扶着她,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去点她背上穴位。她却是忍不住呛咳,依旧有血流出。他冷冷地看着小荷道:“怎么让她坐起来了?”小荷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冷然的表情,嗫嚅着答不上来。祁暮急忙道:“是我,我咳不出来难受,想坐起来。”坐起来咳出来了,咳的却是血。
    丛颢崐见她的嘴角依旧有血涌出,急扯了一块帕子为她擦拭,他的袖口也被血洇湿一块,想起他是那么讲究的一个人,祁暮有些歉疚地望着他,他却不在意地拢了拢袖子,将祁暮拥紧了些:“姜大夫一会儿就来,他是治外伤的一把好手,你会没事的。”
    姜大夫来得快,进来时丛颢崐还拥着祁暮,祁暮有些难为情,想挣开,却哪里有力气。姜大夫倒是一付波澜不惊的样子,从从容容地把了脉,又细细地看过祁暮的伤口,道:“吐血并非病症加重了,只是那叉伤了肺,故而咳时有此现象。看上去凶险,却也不太妨事。”说罢又坐下来写了个方子道:“我加了几味药,应该可以好一些。”
    祁暮的脸已红得要滴出血来,适才姜大夫查看伤口,丛颢崐并未避开,而是执了她的手坐在一边,虽说身上如今都已被白布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但终究是要露出背部大片肌肤。祁暮一向不拘小节,但毕竟是少女,此时便觉羞不可抑。
    丛颢崐却是看穿了她,姜大夫一走,便俯身在她耳边说:“暮儿害羞了?马车上也是我为你上的金创药呢。也没看见什么,你若太在意,不如以后嫁了我。”他的气息热热地扑上她的耳朵,弄得她有些痒。但她的那点不自在倒被他的玩笑话驱散了。至少祁暮认为那是玩笑话,虽然她是被他吸引,但他这个年纪,早已妻妾成群了吧。
    丛颢崐想起适才去看过煎的药也快好了,便吩咐小桃去取来,先喂祁暮服下。看她躺下了,替她掖好被角,方缓缓地说起那日的事:“暮儿,你也是太大意了。那是疾风堂的风老三,是江湖上排行第三的杀手,他杀人的方法又不只是手中的剑。你以为他的剑没了,拳风便奈何不了你了么?他束袖中是装了机括的,那三股钢叉随时可放可收。幸亏你还是避了避,若不是那一下子,估计叉就中了你的心房,再无生机。”
    他看着祁暮,笑了一下又道:“不过,暮儿我还真没看错你。伤得这么重,你居然还杀了风老三,紧接着又斩杀了长生门的于老大。那于老大都没有反应过来,到死都不会相信是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现在你在江湖上可是有些名气了。”
    祁暮有些茫然:“我,杀了人了?”好象破了戒了。丛颢崐看看她的神色,有些怜悯道:“你很介意么?我听莫奇说,你起先只肯伤人,不肯杀人。但是你不杀人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杀你。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事,他死了你才能活啊。若不是你斩杀了于老大,我赶过来时恐怕就要收五具尸体了,莫刚受了伤,不是于老大的对手。除了你自己,你至少还救了四人。”
    这么一说,祁暮心里倒好过多了,她又想起沈千笑常挂在嘴边的话“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如今,她是挨了刀了,也让别人挨了她的刀。
    终究是伤后没什么力气,她又昏昏欲睡。朦胧间,她感觉身上有衣袖带起的风拂过,额上有一个暖湿的东西贴了上来,又倏忽离开了。
    丛颢崐回到书房,唤过莫奇:“暮儿的武功你这一路也看清楚了。你觉得怎样?可看出是哪一路的?”
    莫奇道:“比她在临江镇与苍梧李子霄斗时精进不少。这一路的,眼看着江湖经验在增加,因此应付起来越来越如鱼得水。最后一战颇凶险,但主要是因为她心软,起先从不下杀手。不过她能在瞬间刀劈于老大,真是出乎意料。”
    丛颢崐点头:“于老大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也说明她爆发力惊人。不过,就是这最后一招让我确定,她必是龙雾山传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出自萧向南门下。这最后一招应是龙雾山回风刀的回风斩,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爷,听说龙雾山的功夫失传久矣,你居然能说出招数?还有,萧向南不是西北独行侠么?据说在西夷北狄很是出名。他也是龙雾山门下?嗯,祁姑娘身在北狄皇族,倒真有可能与他相交。”
    丛颢崐淡淡一笑:“龙雾山自然是有传人的,而且也不会只止一个。暮儿曾跟我说过她师傅姓萧,很有可能就是萧向南。不过,他还活着么?”他话题忽一转:“暮儿说她是在北辰郡与她三哥相认的。她三哥就是怀义王三子祁峰了?你可曾见着?”
    莫奇点头:“见过一面。二十一二的年纪,方脸大眼,颇俊朗,有北狄男子的阳刚气。看起来似乎是贩马的。”
    丛颢崐又一笑:“堂堂小王爷倒成了马贩,甘心么?”
    门外忽传来莫非的声音:“爷,宫里来人,皇上宣爷进宫。”
    
    姜御医的药十分有效,祁暮慢慢好了起来。姜大夫又来诊过二回,叫小荷小桃说了一下伤口状况,点头道:“到底身体底子好,好得也快一些。”祁暮看不见身后,自然也问小荷究竟是怎样的伤口,小荷每次都支吾过去,她便知道只怕是很恐怖,落了大疤是一定的。小荷见她神色也猜出她有所察觉,只温言劝道:“姑娘也莫急,爷自会找好大夫医好你的疤的。”小荷从前也曾服侍她梳洗穿衣,自然知道原先是如何白晳光洁的皮肤,如今却是多了三个如此丑陋的疤痕,好在,只是在背上。祁暮自己倒是只难过一下便放开了,这本就是挨了刀的纪念嘛。
    丛颢崐很忙,祁暮听说自己伤重昏迷时他日日来,后来好转了,白日里见的便少了。但每晚必过来看她,虽说有时呆的时间很短。许小姐也曾来过一二回,但后面却是没见着了,大约是丛颢崐查的那案子有了突破,她作证去了吧。
    体力一天天地恢复,祁暮能下地后,便喜欢坐在小院里,闷在房中实在是将她憋坏了。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十分幽雅的居处。院子很不算很大,却十分精致,一池一石一桌一凳皆玲珑有致;屋宇并不宽广,但一门一窗一几一案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