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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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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教人揭出来。祁修文有意无意为他宣扬了一番,押到狱中时,乌庆已被百姓们掷了一身脏污。

    傍晚时分,州府衙役兵丁尽出,凶神恶煞地扑向几个海商宅第,破门而入。往日神气活现的富商们到处躲藏,不期成了过街老鼠,非但差役穷追不舍,百姓们也是围追堵截。

    海商们多为本地豪强,德行良莠不齐,有老老实实做买卖修桥补路的,更有跟着麻高义为非作歹的。这些人依靠布政使姜寒,连下级官员都不怎么畏惧,何况普通百姓?往日虽民怨沸腾,囿于其靠山强硬无人敢惹,如今大厦将倾,百姓们自是一拥而上,要加快他们覆灭的速度。

    因而随着这些海商们到案的还有数不清的状子。沈栗绕着状子走了几圈,向祁修文笑了笑:“知府涉案,这些状子还需祁大人费心了。”

    祁修文一脸郁色点头,当着市舶司官员的面,这堆积如山的状子简直是摆明了州府无能。令他烦心的还有其他事:“在文彦书院里对于公子行凶的那人已经自尽……他们居然没看住!”

    沈栗淡然道:“可惜了,若是那人及时得知麻高义等人失利,只怕就不想死了。”

    大局已定,这些细枝末节总能查清楚,不缺那一人的口供。

    祁修文深吸一口气,又告知另一个坏消息:“麻高义……没有抓到。”

    沈栗微微挑眉。

    祁修文补充道:“曾有人见他在大街上嚎哭,其后便了无踪迹。”

    “在下曾派了人跟踪麻高义,可惜竟不慎被人绊住了,也没有收获。”才茂在一边道。

    祁修文松了口气,既然缁衣卫都没能跟住,州府的责任便小些。

    沈栗摸摸下颌,陷入沉思。

    才茂忍不住道:“事到如今,麻高义不过是丧家之犬。他的家业都留在这里带不走,便是逃出去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不会影响大局。着人慢慢追捕就是。”

    沈栗疑道:“话虽如此,但这人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其他涉案商人在百姓们的配合下悉数到案,怎么就他能漏网?另外,麻高义在此案中未免表现的太过激进了些,简直是激进到愚蠢。到底只是一个商人,他哪来那么大底气胁迫姜寒?”

    才茂转了转眼珠:“他身后还有其他依仗?有人救他?”

    沈栗叹息:“可惜线索太少,只是猜测而已。”

    “原是想着一网打尽,竟还留个尾巴?”才茂苦恼道。

    祁修文忙道:“不妨事,在下好歹在龄州任事多年,往来人手俱是熟悉,此人下落尽管交给在下。便是在下不济,还有尤千户呢。”

    提到尤行志,沈栗与才茂对视一眼,微微皱眉。

    尤行志平日与麻高义有些往来,因此先前沈栗等人才没托付本地千户所派人去调查麻高义。不过今日事发,尤行志表现的尤其义愤填膺,其人倒是干干净净,就如祁修文一样,没收过海商一文钱。

    这个人……沈栗着实有些拿不准。不过缁衣卫的人从来难以揣测,便是才茂,入了缁衣卫后也时常有些神神秘秘的。多想无益,且顾眼前吧。

    “如此多谢祁大人费心。”沈栗微微点头。

    “沈大人客气,此乃在下分内之事。”祁修文正恨自己见机的晚,明明与姜寒不是一路人,竟没在此案中得到好处,反有袖手旁观之过。如今总算有了挽救的良机,自是喜笑颜开。

    今日诸事初定,想来以后几天也空闲不成。见天色已晚,沈栗匆匆与才茂等人告别,打算回到古家好生歇息,以便养精蓄锐。

    唯叹世事难料,这一夜,沈栗过得颇不安宁。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拜门

    先是教人堵在古家门口。

    离着老远便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大礼参拜,惊了沈栗一跳。

    飞白、多米担心是海商狗急跳墙要来刺杀沈栗,拔刀迎过去,吓得那人狼哭鬼嚎:“大人饶命,小人并无恶意,小人是来投靠的啊。大人,小人有话要说!”

    飞白将这人从上到下搜了个遍,没见什么异常,方将人拎过来。

    此人还真是个海商:“小人羊三儿,给大人请安。”

    这名字沈栗倒是有些印象,算是海商中对市舶司态度比较暧昧的,不支持不反对,据说与麻高义时不时还有些摩擦。

    “怎么?今日州府抓捕的名单上,竟没有阁下吗?”沈栗曼声道。

    羊三儿磕头道:“小老儿虽不得不附从麻高义,但从来不敢与其同流合污,收买官员。这个,家祖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后来家中败落,不得不弃文从商,但读书人的气节小人还是……”

    “你不与麻高义同流合污?”沈栗打断道:“听说你和他时有争执,他怎么能容得下你?”

    羊三儿微微自得道:“家父有幸向宫**过几年海外琉璃,况我家历经三代,总比麻高义那个暴发户底子厚些。”

    沈栗恍然。原来这家做过几年皇商,在龄州又是经营日久,势力盘根错节。以姜寒那个脾性,想来只要不被他正面得罪,姜寒是不会费心为麻高义随便出头的。

    “阁下在麻高义的威逼下洁身自好,确实不易。”沈栗似笑非笑道:“每年要损失不少银子吧?”

    羊三儿咽了咽口水,干笑道:“正因家父做过皇商,小人知道些厉害。这洁身自好的还怕飞短流长,那还能自己跳进去呢?小人图的是长久安稳的富裕,最怕如麻高义之流,骤兴骤亡,破家灭门,能受用几年呢?”

    沈栗轻笑道:“你倒是知道些事理。”

    “可惜这世上明白事理的少,这些年有麻高义这奸人作怪,小人家中生意一落千丈,”羊三儿忍不住诉苦,随即正色道:“听说大人荡涤龄州,处置麻高义,小人真是……感激涕零,故此代龄州海商前来感谢大人……”

    感激涕零未必,喜出望外或许有之。

    沈栗曼声道:“羊老丈怕是弄错了吧?今日事乃是市舶司诸位大人共同筹谋,本官只是暂代副提举,您不去感谢于大人,廖公公,反跑到本官这里,怕是‘谢’错了人。”

    “没错!”羊三儿赔笑道:“小人确实是诚心来感谢大人的。”

    沈栗只看着他不语。

    羊三儿脸上笑容渐渐僵住,随即丧气道:“小人怕于大人和廖公公不肯搭理。”

    羊三儿自是稍稍了解过市舶司的。于枕过于清正,羊三儿贸然上门,估计连面都见不着;廖乐言对海商们是情绪复杂,何况他正陷于找到杀害养子凶手的混乱中,也不会接见羊三儿;再者,如今在市舶司摇扇子的恰是沈栗,羊三儿自然要找他。

    “小人真是诚心来……拜见沈大人的。”羊三儿见沈栗不肯吃他的**汤,终于老实道:“我等决心投靠市舶司,以后旦凭大人们差遣。”

    沈栗哼道:“商人们老实交税,听从政令便是,市舶司不需投靠,更无差遣。”

    “是是是。”羊三儿点头哈腰。

    “不过,”沈栗微笑道:“我记着好些人都欠着不少税款呢,只怕就是想改邪归正……”

    “补上!小人们已经准备好银子,这就补上,一文不少。若是大人们要罚银子,小的们也都认罚!”说着,羊三儿竟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

    沈栗一惊,脱口问他:“你竟敢带着这么多银票上街,不要命了?”

    羊三儿不意沈栗先问他安危,脸上的感激都真诚了些:“多谢大人挂记。小人带着些护院,因怕大人误会,教他们立在街角没过来。”

    沈栗微微点头:“今日既散了衙,本官就不经手钱财了。你等若诚心补缴税款,明日自去衙里。不过,若是身上带着案子,市舶司是不会为其免罪的。”

    “哎!多谢大人。”羊三儿忙不迭应承:“小人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万不敢召纳奸人。小人日后一定约束同仁们,绝不会再拖欠税款。”

    沈栗轻笑,有意无意道:“朝廷另立市舶司是为了兴办海贸的,却不是单为催缴税款的。”

    羊三儿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忽而双目放光,方欲细问,不妨古家大门里竟冲出个劈头散发的妇人来。

    那妇人手上持着簪子,嚎哭着奔过来刺向沈栗。

    飞白立时上前劈手夺过簪子,将其扭住。那妇人哭得厉害,口中乌央乌央说不清楚,虽被拦住,仍奔着沈栗这边。

    随后门里追出古逸节,口中只叫:“拦住她……不,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她。谦礼!她疯了,不要和她计较。”

    其子古墨与又跟头把式地扑出来,一叠声叫:“母亲!”

    羊三儿眼都直了。

    沈栗反应快些,皱眉撵他:“无事可退。”

    羊三儿回过神,知道这热闹不好看,忙长揖一礼,转身就跑。

    沈栗转头道:“不要在外面闹,快进去。”

    古逸节已上来扯住妻子,闻言连声附和:“对对,快回去。”

    姜氏一时发癫,气力出气大,古逸节竟拽不动她。飞白虽方才情急拦了一下,此时倒不好上手。还是姜氏丫鬟赶上来,一起将她拖进门。

    古逸节擦了把汗,指挥门子赶紧关门,方顾得上向沈栗赔礼:“内人骤闻噩耗,一时蒙了心,还请谦礼不要计较。”

    沈栗点头道:“无妨。只是令郎似乎受惊颇甚,且不要让他看了吧?”

    古逸节一惊,转头寻觅儿子,果见古墨与神色惊恐,扎着两手,只顾扯着脖子嚎哭。

    “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哄与哥儿回避!”古逸节怒道。

    丫鬟婆子也是慌了手脚,闻言忙放开姜氏,又去顾少爷。

    姜氏被松开,一跃而起,又要与沈栗搏命,被古逸节狠狠抽了一巴掌:“你且歇了吧!”

    姜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瞪着丈夫:“你打我?我父亲刚刚入狱你就敢打我了,你是看我姜家倒了吧?”

    古逸节怒道:“我叫你镇静些!事已至此,你能闹出什么来?孩子都教你吓坏了。”

    “我父教人害了!”姜氏指着沈栗,嘶声道:“就是他,是他把我父亲下狱的。还有市舶司,要是他们不来,我姜家明明好好的。”

    飞白站在沈栗身前,见姜氏靠近,噌地抽出腰刀。

    古逸节大惊,忙近前抱住姜氏:“不要作死,想想儿子。”

    “没人害姜大人。”沈栗皱眉道:“他是自承有罪的。”

    “你胡说!”姜氏怒道:“家父清清白白……”

    “他自己承认了!”沈栗稍稍提高声音:“没有严刑逼供,姜大人好歹是一任布政使,若非证据确凿,谁会为难他?待案情明朗,你自去探监就是。”

    姜氏失神道:“自己承认?”

    “姜大人是为了保护家人选择出首的。”沈栗叹道:“您这样闹,教人以为心怀怨望,岂非白费了大人心意?”

    “老三,将你媳妇带回院里去。”

    众人转头,见识古显来。

    古显来的急,稍稍有些气喘:“老三媳妇,你还做梦呢!你急着为你父亲喊冤,就没想想平日里亲家公来回指使老三,你丈夫会不会涉案,会不会也被抓去下狱?”

    姜氏只觉脑中乍然一响,看向古逸节慌乱道:“不会的,郎君,妾身没想……”

    教古逸节替姜寒跑腿原是姜氏的主意,如今娘家倒台,若是丈夫又因此被问罪,教她如何在婆家立足?

    古逸节拍拍姜氏的背,柔声道:“我明白。不要担心,这也是我自己选的。”

    姜氏顾不得闹了,只看着沈栗。

    古显来此半为阻止姜氏发癫,另一半也是为了打听儿子安危。他虽不满老三这些年甘于贱业为姜家打杂,然而到底是亲子,事到临头哪能不担心。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沈栗嘴里蹦出一个“有罪”,他就是拼上老命也要给儿子寻个逃跑的机会。

    众目烁烁,便是下人丫鬟都盯着沈栗,却教他有些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闯门

    沈栗微微沉吟:“就如今姜大人所作供词而言,并未有牵连世叔之处,不过,还要看随后到案的海商们是否有不利言辞。”

    “没有的。”姜氏急道:“我家郎君只是为人传个话而已,并未掺和任何坏事。”

    这说辞只能用来骗自家人,古显苦笑,心知老三做了这么多年牙人,所作所为绝不止传话而已。再者,所谓传话,也要看传的什么话。

    “小儿虽则有些狡狯之处,其实胆小,并不敢太过恣意妄为。若有涉案之虞,还请尊驾……明察。”这时古显也顾不得自矜辈分,向沈栗央求。

    “此案已移交提刑按察司,市舶司并不干涉调查。不过,若世叔确无涉案之处,在下也不会任由他人胡乱攀扯世叔。”沈栗道。

    古显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均有惶惶之色。好在姜寒平日里看不起这个女婿,确实没叫他参与太多机密事,如今这点短处却成了救命稻草。沈栗又答应为其挡下别人推诿栽赃,也可减少些事端。

    古显知道不能奢求更多,点头道:“多谢谦礼费心。今日姜氏胡闹,不要放在心上。”

    还好对方揆理度情,没有提出让他为难的要求。沈栗暗舒一口气,微笑道:”事涉亲人,婶娘关心则乱。天色已晚,在下告退。”

    没得留下来看人发疯,溜之大吉。

    姜氏见沈栗要走,尚欲纠缠。古显狠狠顿了顿手中拐杖,作势欲打,姜氏到底不敢与公爹放肆,眼睁睁看着沈栗远去。

    古显恨道:“丧家蠢妇,你得罪了他有什么好处?”

    “他抓捕我父,还要追究三郎,父亲为何维护他?”姜氏哭道:“难不成亲生儿子也比不得侯门公子吗?”

    古逸节怒喝:“疯妇!安敢如此违逆父亲。”又要上来打她。

    “罢了,何须在老夫面前做戏?”古显疲倦道:“老三媳妇,老夫知你乍闻噩耗,一时迷了心智,此番不与你计较。但你要想明白,如今你父亲倒了,古家也是摇摇欲坠。沈栗在这宅子里住一天,外人看他面上,就不敢对家里落井下石,万一他被你闹走了,古家在旁人眼中不过一替罪羊,踏脚石而已!”

    姜氏呆了一呆,古显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妾身又错了?”姜氏哭道:“怎么办?郎君……

    古逸节微微叹息,上前扶起妻子,安抚道:“无需担心,不会有事的。你且回去整理整理,待为夫与父亲商议过再做打算。”

    吩咐丫鬟:“给夫人熬盏安神汤,好生伺候着。”随即快步追上古显。

    姜氏魂不守舍回到院子,撵了丫鬟出去,扑在枕上痛哭一场。一时又恨沈栗害她父亲,一时又怕沈栗因她方才冒犯,真的打算搬走。

    正恍惚间,听到窗扉轻响,知是妹妹到来,心里委屈有了倾诉对象,姐妹俩相对而泣。

    “前儿还嫌奴污了门楣,不肯相认,如今却成了阶下之囚。如是还有相见之日,倒要好生羞他一羞。”胡三娘又怨又痛道。

    “妹妹如何偏记挂这些。”姜氏哭道:“父亲那时还惦记要多分你一份家产呢。”

    “当奴是回来打秋风的?”胡三娘长叹:“罢了,日后再见不到,再恨他也不知道。”

    “说是隔些日子可以探监,到时妹妹去看一眼吧。”姜氏无神道,随即又发狠:“都是沈栗!自他到了龄州,二房就抖起来,咱们家却每况愈下。”

    胡三娘垂着眼,试探道:“奴方才在檐听壁脚,说姐姐方才闹了一场,可是要撵那人出去?”

    姜氏赌气道:“我公爹不肯,说近来家里还需他庇护。呸,还不是看二房攀上了沈栗!”

    胡三娘微微皱眉,于枕和才茂分别住在市舶司和缁衣卫官署,无从下手。只有沈栗是客居民宅,偏又防守严密,原还想着趁他更换住处……

    “怎么了?”见胡三娘愣神,姜氏疑道。

    “没……奴在想,有什么法子救父亲出来。”胡三娘支吾道。

    “有什么法子,父亲自去出首,哪有脱罪的余地。”姜氏伤心道。

    胡三娘神秘道:“管他什么罪,将人救出来,日后改名换姓远走他乡,总能保住一条命不是?”

    姜氏一惊:“劫、劫狱?”

    胡三娘轻咬下唇,盯着姜氏。

    姜氏瞠目结舌,重新审视一番自己的妹妹。

    是了,父亲说过,积年经历足以改变一个人。我早该注意到,三娘已不是那个娇弱的官家姑娘。姜氏失神想。

    “姐姐怎么打算?”胡三娘斜眼瞟向姜氏:“先给姐姐说,好歹是生身父亲,奴是一定要救的。姐姐胆小,只做不知吧。”

    “不!”姜氏一把抓住胡三娘:“只要能救出父亲,姐姐都听你的。”

    胡三娘喷笑:“看把姐姐吓的,一个深宅妇人,什么事能劳烦您?”

    “父亲留下一点钱财,原是给弟弟的,若是需要,你先拿去用吧。”姜氏喃喃道。

    胡三娘眼珠轻转:“罢了,不用家里老本,奴自己想辙吧。姐姐……对了!既然有市舶司的官员住在府中,姐姐不妨常打听些消息,指不定就有用处呢?”

    姜氏自觉给弟弟保住家财,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小有收获,胡三娘微露笑容,方欲开口,忽听外边熙攘声,立时跳窗走了。

    姜氏正在疑惑,房门啪嗒一声被人推开,有丫鬟进来道:“夫人,不好了,听说姑娘不知怎么闯到客院去了。”

    姜氏跑到前院要与沈栗搏命的消息传来时,古冰容正与沈怡一起听古逸芝讲述沈栗今日是如何“大展神威”的。

    因市舶司撵出去很多书吏,空出不少位置,古逸芝偏巧立了个小功,被沈栗引见给于枕。如今他谋求差事的企望眼看成功,自是更加兴奋,不由得口若悬河。

    他原在书院中做了多年监院,口才相当不错,今日事端也是一波三折,令人惊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将沈栗如何未雨绸缪,早安排杀手锏震慑龄州,自己如何英勇退敌,保护于舒忘等事慢慢叙来。

    沈怡含笑听着,一个是娘家侄子,一个是共枕丈夫,自然要时不时夸赞几句。古冰容默默不语,渐渐神思恍惚。

    沈怡忽然发下古冰容神色有异,示意丈夫不要再提沈栗。古逸芝会意,转了话题,讨论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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