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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达拉 作者:夏多布里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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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肝肠痛断,向阿达拉保证有朝一日我将皈依基督教。隐修士见此情景,便站起身,那样子仿佛接受了神谕,双臂举向洞顶,高声说道:

  “时候到了,时候到了,该呼唤上帝降临!”

  话音未落,我就感到一股超自然的力量,不得不跪下,匍匐在阿达拉的床脚下。教士打开一个密龛,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包着纱巾的金瓮,他双膝跪倒,深深地礼拜。满洞仿佛顿时生辉,只听空中传来天使的话语和缭绕的仙乐。这时,老人从圣龛取出圣器,我就觉得上帝从山腰走出来了。

  教士掀开圣餐杯的盖,用两根手指夹出一块雪白的圣体饼,口中念念有词,走到阿达拉跟前。那圣女举目凝望天空,她的所有痛苦仿佛都中止了,全部生命凝聚在她的嘴上;她嘴唇微启,虔敬地寻觅隐形在圣体饼下面的上帝。继而,神圣的老人拿一点儿棉花,蘸上圣油,用来擦拭阿达拉的太阳穴;他对着临终的姑娘注视一会儿,突然脱口断喝一声:

  “走吧,基督徒的灵魂,回到你的造物主身边去!”

  我抬起垂到地上的头,瞧瞧圣油瓮里面,高声问道:

  “我的神父,这药能把阿达拉救活吗?”

  “是的,我的孩子,”老人说着,倒在我的怀里,“她得到了永生!”

  阿达拉断气了。

  (夏克塔斯叙述到这里,不得不第二次中断了。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位双目失明的酋长解衣露出胸脯,掏出阿达拉的十字架。)

  “瞧,这就是厄运的证物!勒内啊,我的孩子,你看见它了,而我呢,再也看不见啦!告诉我: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金子一点儿也没有变色吗?你一点儿也看不见我流在上面的泪痕吗?你能辨认出一位圣女吻过的地方吗?夏克塔斯至今怎么还没有成为基督教徒呢?究竟碍于什么政治的和乡土的微不足道的原因,他仍然还滞留在先辈的谬误中呢?我不愿再拖延下去了。大地向我高呼:‘你什么时候下到坟墓中,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皈依神圣的宗教?’大地啊,你等我不会太久了。我这因悲伤而白了的头,一旦由教士浸人圣水而恢复青春,我就希望去和阿达拉相聚。不过,我这经历剩下的部分,还是让我们讲完吧。”

  

  









四 葬礼

  勒内啊,阿达拉咽气时我是多么悲痛欲绝,今天就不想对你描述了。要想描述,我所剩余的热力也不够了,我的闭合的双眼必须重见天日,向太阳清算在阳光下流了多少泪。是的,要让我不再为阿达拉流泪,那除非此刻在我们头上的明月不再照耀肯塔基荒原,除非现在载着我们独木舟的河水停止流淌!我整整两天听不进隐修士的劝慰。这位杰出的人为了抚平我的痛苦,并不讲世间的空道理,仅仅对我说一句:“我的孩子,这是上帝的意志。”说罢,他就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若是没有亲身体验,绝不会相信驯顺的基督教徒少许几句话,竟能给人这么多安慰。

  上帝的这位老仆人以其温情、热忱和始终一贯的耐心,终于战胜了我这种执拗的痛苦。我惹他流泪,不免心中惭愧,便对他说:

  “我的神父,事情太过分了:不能再让一个青年的痴情扰乱你的平静生活。让我把妻子的遗体带走,到荒野找个角落安葬;如果我受罚还得活在世上,我就尽力而为,不辜负阿达拉向我许下的永恒婚约。”

  善良的神父见我重新振作起来,喜出望外,高兴得浑身直颤抖,高声说道:

  “耶稣基督的鲜血啊,我的神圣主人的鲜血,我看出来这是你的功德!毫无疑问,你将拯救这个青年。上帝啊,完成你的功业吧,让这颗紊乱的灵魂重获平静,让他对自己的不幸只保留谦卑而有益的回忆。”

  这位义人不肯将洛佩斯女儿的遗体交给我,但是他向我提议,召集他的全体教徒,举行隆重的基督教仪式为她安葬;这回倒是我拒绝了,对他说道:

  “阿达拉的不幸和德行,世人都不知道;莫不如我们俩悄悄挖个坟墓,把她安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我们商定第二天日出之前行动,将阿达拉葬在天然拱桥下的“亡魂小树林”的入口处。我们俩还决定守灵,整夜呆在圣女遗体旁祈祷。

  傍晚时分,我们将这珍贵的遗体移放在此洞口。隐修士给她裹上欧洲麻布,那是他母亲纺织的,也是他从祖国带来的惟一存留的物品,本来留作自己寿终之用。阿达拉躺在野生含羞草地上,她的头肩膀、上半胸和双脚没有裹住。她的头发上还插着一朵枯萎了的玉兰花……正是我放在贞女床上,为使她受胎怀孕的那一朵。她的双唇宛若两天前摘下的玫瑰花蕾,似已衰微,却还在微笑。她的面颊白得发亮,几条青紫的脉管清晰可见。她那美丽的眼睛合上了,那对纤足也并拢了,那双晶莹洁白的手压在胸口的乌木十字架上,而脖颈则套上了她发誓愿的圣牌。她仿佛中了忧郁天使的仙术,沉入纯贞和墓穴的双重睡眠中。我没有见过比这更圣洁的形象了。凡是不了解这少女曾活世上的人,都可能把她看作沉睡的贞女雕像。

  整整一夜,隐修士不停地祈祷。我则默默无言,守着阿达拉的灵床。有多少回啊,她这可爱的头枕在我膝上睡觉!有多少回啊,我俯身聆听并呼吸她的气息!然而此刻,她的胸脯纹丝不动,发不出任何声息了,而我还徒然地等待美丽的姑娘醒来!

  月亮将它昏暗的火炬借给守灵人一用。它是午夜升起来的,犹如素衣贞女,前来为闺友奔丧。不久,它就将忧伤的神秘色彩扩散到树林:这忧伤的巨大秘密,它喜欢讲给老橡树和古老的海岸。隐修士不时拿起花枝,蘸上圣水抖动,给黑夜洒上天香。有时,他还借用一支古曲,反复吟唱一个名叫约伯的古诗人的诗句:

    我像一朵花已经凋残,

    我似田间草已经枯干。

    不幸者为何来到阳间?

    断肠人为何不下黄泉?

  老人就这样吟唱。他那略带节奏的庄严声音,在寂静的荒山野岭中流转。上帝和死亡的概念从所有回声、所有激流和所有丛林飘逸而出。弗吉尼亚野鸽的咕咕啼叫、涧溪的哗哗流淌、召唤游人的叮当钟鸣,同这挽歌汇成和声,真让人以为在“亡魂小树林”的幽灵在应和隐修士的吟唱。

  这时,东方出现一道金线。鸟雀开始在岩头鸣噪,紫貂溜回榆树洞:这是阿达拉出殡的信号。隐修士手拿铁铲走在前面,我扛着遗体紧随其后。我们一步一步开始下山,因高龄和逝者而放慢脚步。原先在林中找到我和阿达拉的那条猎犬,此刻却欢跳着引导我们走上另一条路,我又禁不住热泪滚滚。阿达拉的长发由晨风抚弄,时常在我眼前展开金色的面纱;而我不堪重负,不得不时常将遗体放在苔藓上,自己坐在旁边歇息。我们终于走到我的伤心痛苦之地,来到桥拱下面。我的孩子啊,当时的情景,你真应当亲眼见一见:一个土著青年和一位年迈的隐修士,面对面跪在荒山,用双手为一个薄命的姑娘挖掘坟墓,而那遗体就放在旁边,横卧在干涸的溪谷中!

  我们的工程一完成,就把美丽的姑娘安放在土床上。唉!我原先希望为她准备的,完全是另一张床铺啊!我抓起一把土,最后一次凝视阿达拉的面容,保持着令人惶怖的沉默。继而,我将长眠土撒到十八岁少女的额头上,只见我妹妹形体渐渐隐没,她那秀美的仪容被永恒的幕布遮住了。有那么一会儿工夫,她的胸脯还露在黑土外面,宛如破土的白色百合,于是我喊道:

  “洛佩斯啊,瞧瞧你的义子在安葬你的女儿!”

  接着,我用长眠土将阿达拉全身盖上了。

  我们又回到山洞,我告诉修士,自己已打算好留在他身边。这位圣徒熟谙人心,看出我的念头是因痛苦而作的决定,他对我说道:

  “夏克塔斯,乌塔利西的儿子,阿达拉活着的时候,我会主动恳请你留在我身边;现在呢,你的命运改变了:你应当为你的家园效力。我的孩子,请相信我,痛苦绝不会永远继续下去,迟早要结束,只因人心是有限度的;这也是我们的一大不幸:我们甚至不能长时间保持痛苦的心态。你还是回到密西西比,去安慰你那每天流泪。需要你帮助的母亲。你要人你的阿达拉信奉的宗教,记住你答应过她做个有德行的基督徒。我呢,就在这里看守她的坟墓。走吧,我的孩子,你妹妹的灵魂和你这老友的心,一定会伴随你的左右。”

  这就是岩洞老人的一番话。他的权威大极了,智慧深极了,令我不能不服从。次日,我就离开可敬的老人,他紧紧地搂住我,给我最后的忠告和祝福,为我洒下最后的眼泪。我经过坟墓,惊奇地发现上面立了一副小十字架,看上去就像沉船还露在水面的桅杆。我断定隐修士夜里又来墓前祈祷了:这种友谊和宗教的标记又引我泪如雨下。当时我真想扒开墓穴,再看一眼我的心上人,但是被一种宗教的恐惧制止住了。我坐在新翻动过的土地上,一只臂肘支在膝上,用手托着头,深深地陷入极为凄苦的遐想。勒内啊,那是我头一次认真地思索人生的空虚、人生种种打算的极大空虚!唉!我的孩子,有谁会丝毫也没有做过这种思考啊!如今,我不过是一只岁月染白了头的老鹿,活的年头比得上乌鸦:然而,我尽管饱经风霜,阅历很深,却还没有遇见一个幸福的梦想没落空的人,也没有见到一颗不带着隐秘伤的心。表面上极为平静的心,就像阿拉契亚草原的深潭:水面显得平静和明澈,但是仔细瞧瞧潭底,就会发现潭水养育了一条大鳄鱼。

  我在这肝肠寸断之地,就这样看着日出日落,第二天鹳声初闻时,我就准备离开圣墓了。我以此作为起点奋进,要投入富有德性的生涯。我在这丧葬的桥拱下三次召唤阿达拉的魂灵,荒野之神三次应答我的呼唤。然后,我向东方致敬,远远望见那隐修士走在山间小道上,正前往探看不幸的人。我双膝跪下,紧紧搂住坟头,高声说道:

  “命运悲惨的少女啊,你就在这异乡的土地上安眠吧!你为爱情而流亡,付出了生命,得到的回报就是被人抛弃,甚至要被夏克塔斯所抛弃!”

  我泪如泉涌,准备同洛佩斯的女儿诀别了,心一横离开此地,在这自然建筑的脚下,留下一座更为庄严的建筑:贞节的简陋的土坟。

  

  









尾声

  乌塔利西的儿子,纳切斯人夏克塔斯,给欧洲人勒内讲述了这段经历。这故事又一代传一代,而我这远方的游子又听了印第安人的叙述,便如实地记录下来。从这故事中,我看到了猎人和农家生活的情景,看到了最早的立法者宗教,看到了同智慧、慈悲和福音本义相对立的无知和宗教狂热的危险,看到了一颗淳朴的心中炽烈的感情与德行的搏斗,总之,我看到了基督教战胜了人的最狂热的感情和最大的恐惧:爱情和死亡。

  我听一个西米诺尔人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就觉得它很动人,又很有教育意义,因为他给故事增添了荒野之花、草房之雅,以及讲述痛苦的朴直的语气,但是我不敢夸口这些都能保存下来。不过,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了解,就是欧勃里神父后来情况如何。我向谁打听都不得而知。如果不是万能的上帝向我揭示我寻找的事,恐怕我始终不知其详了。情况是这样:

  我走遍了一度成为新法兰西南大门的密西西比河岸,又渴望前往北方,领略这个国度的另一处奇景:尼亚加拉瀑布。我来到瀑布附近的阿戈农西奥尼古国①。一天早晨,我横越一片平原时,望见一个女子坐在树下,膝上抱着一个死婴。我悄声地走近,听见那年轻的母亲唱道:

  

  ①阿戈农西奥尼:易洛魁族联盟的古名。

  你若是留在我们中间,

  我亲爱的孩子哟,

  你拉弓射箭,

  英姿一定非常好看!

  你能制服凶猛的大熊;

  你在山顶上奔跑,

  能赛过善跑的狍。

  山野的白鼬哟,

  怎么去了灵魂之国,

  你还这么小!

  你到那里怎么过活?

  你父亲不在那里,

  无法打猎将你喂饱。

  你冻得再怎么打哆嗦,

  精灵也不会给你皮衣。

  唉!我得快点去找你,

  也好给你唱儿歌,

  也好给你喂奶吃。

  年轻的母亲用颤抖的声音唱着歌,一面摇着膝上的死婴,一面将母乳挤到婴儿的嘴唇上,像他活着似的给予百般的照料。

  那女子要按照印第安人的习俗,将孩子的尸体放在树权上晒干,然后好葬人祖坟。为此,她剥下新生儿的衣服,凑到他嘴边呼吸了片刻,说道:

  “我儿的魂儿啊,可爱的魂儿,从前你父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便创造出了你。唉!我的嘴唇却没有能力让你再次出生!”

  接着,她露出胸脯,搂抱冰冷的尸体,如果生命的气息不是掌握在上帝手中,那么母亲这颗火热的心就能让孩子复活。

  她站起身,用眼睛寻找能适合放孩子的树枝,选中了一棵红花枫树。树上缀满巢菜的花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她一只手拉弯下面的树枝,另一只手将尸体放上去,再一松手,树枝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将孩子的尸体带人隐蔽而芬芳的叶丛中。印第安人的这种习俗多么感人啊!克拉苏们和凯撒们的宏伟陵墓哟,我在你们荒凉的田野见过你们,但是我更喜爱野蛮人的这种空中墓穴:这是由蜜蜂传香的鲜花和绿枝叶建造的陵墓,在和风中摇荡,夜莺还来筑巢,唱着优美的哀歌。如果这是一位年轻姑娘的遗体,由情郎亲手悬葬在树上,或者这是一个心肝宝贝的尸体,由母亲放到小鸟住的地方,那么魅力还要倍增。我走向在树下哀吟的那个女子,将双手放在她头上,同时病号三声。然后,我一言不发,像她那样拿起一根树枝,驱赶围着尸体嗡鸣的虻蝇。但是我特别小心,怕吓飞旁边那只野鸽。印第安女人冲野鸽说道:

  “鸽子呀,你若不是我儿飞走的魂儿,那么一定是个母亲,来寻找筑巢的东西。你就叼走这些头发吧,我再也不会用楝汁来洗了。叼去给你孩子垫着睡觉吧:但愿上天保信你的孩子们平安无事!”

  这时,那位母亲见外乡人彬彬有礼,高兴得落下眼泪。正在我们驱赶蛇蝇的时候,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说道:

  “赛吕塔的女儿,把我们的孩子取下来吧,我们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了。”

  我立刻搭话问道:

  “这位兄弟,我祝你上路遇到晴天,祝你捕获许多抱子、猎一张海狸皮,祝你满怀希望。你不是这片荒原的人吗?”

  “不是,”那年轻人回答,“我们是流亡者,要寻找一处落脚的家园。”

  那武士说罢,脑袋便垂到胸前,用弓角猛扫野花。我看出这故事的背后有辛酸的眼泪,也就不便再问了。那女子从树枝上取下孩子的尸体,交给她丈夫抱着。这时,我又说道:

  “今儿晚,你们能允许我借住一宿吗?”

  “我们根本就没有房子,”武士回答,“如果你想随我们走,那么我们就在瀑布旁边露宿。”

  “我很愿意随你们去。”我回答一句。于是,我们就一道走了。

  不久我们就到达瀑布边上,听那巨大的轰鸣声便知道了。瀑布是尼亚加拉河形成的,这条河从伊利湖流来,投入安大略湖。瀑布的垂直高度有144尺。从伊利湖直到瀑布,河段地势陡峭,水流湍急,至瀑口处,浩浩水面形同大海,激流汇聚,争相泻人深渊的巨口。瀑布分两片落下,构成马蹄铁形的弧线。两片瀑布之间突兀一小岛,下面悬空,与其丛生的林木漂浮在烟涛之上。朝南冲下的河水,先旋卷而成一根巨型的圆柱,再抖展开来,形成一面雪帘,在阳光下五彩缤纷。朝东落下的一片瀑布,则跌人可怕的黑暗中,犹如立柱状的大洪水。深渊半空,千百条彩虹交相辉映。瀑布冲下,击打着动摇的岩石,又溅起浪涛飞沫,翻卷升腾,水雾弥漫在森林上空,就像大火的滚滚浓烟。苍松、野胡桃树,以及嶙峋的怪石,更装点衬托了这一景象。雄鹰受气流的裹卷,盘旋着降下深渊;美洲獾柔软灵活的尾巴勾住垂枝倒悬着,从深渊攫取麋鹿和熊的碎尸。

  我又喜悦又恐惧地观赏这一景象,那印第安女子同她丈夫则走开了。我寻找他们,便沿着瀑布上方的大河逆流而上,不久就在一块适于守丧的地方找见他们。他们同几位老人躺在草地上,身边放着用兽皮裹着的尸骨。这几小时的所见所闻,使我十分惊讶,便在那年轻母亲的身边坐下,问道:

  “大妹子呀,这些都是什么啊?”

  她回答我说:“这位大哥,这是我故乡的泥土,这是我们祖先的尸骨,我们就带着到处流浪。”

  “怎么会这样?”我高声说道,“你们怎么落难到了这种地步?”

  赛日塔的女儿又说道:“我们是纳切斯人的幸存者。法国人为了替他们的弟兄报仇,就屠杀我们的民族,我们一部分弟兄逃脱了胜利者的刀枪,就到我们的近邻契卡萨斯人那里避难,总算平平安安地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料7个月之前,弗吉尼亚白人又强占了我们的土地,说什么是欧洲的一个国王赐给他们的。我们举目望天,带上祖先的遗骨,穿越荒原流浪。途中我生了孩子,但因伤心过度,奶水不好,连累孩子也死了。”

  年轻的母亲这样讲述,同时用她的头发擦眼睛;我也流下眼泪。

  稍过一会儿,我就说道:“大妹子呀,让我们崇拜大天神吧,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指令发生的。我们全是流离失所的人;当初我们的祖先也同我们一样;不过,我们总会找到我们的安身之地。我若不是害怕像一个白人那样轻口薄舌,就想问问你们,是否听人讲过纳切斯人夏克塔斯的情况呢?”

  印第安女子听了这话,便瞧我一眼,问道:

  “是谁向你讲过纳切斯人夏克塔斯的事儿?”

  我回答说:“是贤哲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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